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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这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啊！你看看，以前小花可不这样，很老实的，这突然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她才八岁啊，八岁的孩子能干啥，除了吃就是玩，可你看看她，这些日子你不在家，你都不知道，天天和我对着干……”

　　　　接着刘氏就数落起张小花的不是来，张青山听得不耐烦。

　　　　“行了，你那么大人了，和一个孩子较劲，丢不丢人啊！”

　　　　刘氏有些不自在地道。

　　　　“听听那死丫头的话，她像孩子吗！”

　　　　张青山没回应，吧嗒吧嗒抽着烟。

　　　　刘氏忍不住了。

　　　　“老头子，你到底啥意思啊，让不让我去找人看看啊。”

　　　　“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姓徐的？”张青山没好气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就是个骗子，还大仙，她咋不是大神呢！”说着将烟袋在脚底上磕了磕烟灰说道，“去福安寺找大师看看吧，听说那里的觉远大师是得道高僧。”

　　　　刘氏也是信佛的，知道福安寺的觉远大师，神情恭敬起来。

　　　　“可是那样的大师，能给咱们这样的人看吗？”

　　　　“不能找觉远大师，找其他的和尚看看也行，总之不能找那个姓徐的，除了骗钱不干好事！”

　40　以德服人

　　　　张小花被张老大打完又被赵氏打，不过她的怨气委屈发泄的差不多了，赵氏的巴掌没什么感觉，等赵氏打完低头装老实地上炕睡觉了。

　　　　其实先前那种失去理智的哭闹，完全是因为来到这世界的情绪反弹。

　　　　她和别人有点不一样，反射弧比较长，不管什么事刚发生没什么感觉，可时间越长感觉就越强烈。

　　　　来到这里开始没觉得什么，看上去很快就适应了，其实那只是表面，一直在暗中憋着呢，今晚这才借机发泄出来。

　　　　也是，好好的生活着，突然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一个陌生的时空，还是古代，任谁也受不了，心理素质不好的，估计直接都能疯了。

　　　　她还算好的。

　　　　正当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脑海里传来叮的一声。

　　　　“打伪亲人扣除圣母值10。”

　　　　张小花顿时睁大了眼睛，脸上现出愤怒之色，脑海里也随即质问。

　　　　“凭什么啊！他们先打我的，凭什么我不能打他们？我这么小，他们那么大，能打什么样子，凭什么扣我的圣母值！”

　　　　为了弄这点圣母值她容易吗！

　　　　圣母系统机械地声音回答了她。

　　　　“对伪亲人态度恶劣，故作出惩罚。如果有实质性的伤害，不但清除所有圣母值，还将为定为负值。此为警告。”

　　　　张小花惊呆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但清除所有圣母值，还定为负值，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有人欺负我怎么办，难道我还受着？”

　　　　结果圣母系统就给了她四个字。

　　　　“以德服人。”

　　　　我靠！

　　　　张小花气的直想撞墙，这是什么破系统啊，以德服人，你丫的是傻瓜啊！

　　　　“这不公平！”

　　　　这直接关系到日后自己的生存，还有回家的希望，不能不争取。

　　　　“法律还讲究正当防卫呢，我也应该有这个权利吧？面对人的话，以德服人我赞同，可万一面对的是渣，以德服人不好使怎么办？放任了坏人就等于伤害更多的人对不对，这样也违背你的圣母意义啊。是不是，圣母大人？圣母君？”

　　　　张小花急了，差点圣母姥姥都叫出来了。

　　　　可惜圣母系统依旧回应道。

　　　　“以德服人。”

　　　　张小花抓狂了，以德服人你妹啊！

　　　　接着沟通，然而圣母系统再没有回应。

　　　　这货又开始玩沉默！

　　　　张小花闭着眼运气，你丫的，故意整我是吧，好，我就不相信了，我还对付不了你！大不了我不活了，我看你这个圣母还怎么玩！

　　　　这段时间她也想明白了，自己突然来到这里，应该就拜这货所赐，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中她，但肯定的是这货需要她。

　　　　张小花平静下来，阴沉地想着，她得试试这货的圣母底线，还有这货的圣母的限制。

　　　　哼，圣母的行为可不是一二三那么好判断的。

　　　　幸好，她想和对方对话对方才能知道，她不想，对方是无法知道她心理活动的。

　　　　不然，真的要疯了啊。

　　　　因为张小花昨晚的闹腾，张青山也发了话，刘氏也开始做着去福安寺的准备。

　　　　古人出门不容易，不像现代，柏油路，各种车，古人大多数是靠着双脚，或者坐驴车。

　　　　这个驴车不能白坐，指望着生活的车钱是有数的，就像上次张小花他们去镇上卖草药，给人家多少多少钱。

　　　　那种不指望驴车生活的，如果认识，捎带着，也得给几个钱，或者其他物品意思一下，毕竟人家的驴多拉一个人很辛苦不是。

　　　　还有就是福安寺距离张家村有些远，当天打来回，就得走夜路，尽管这里是一国的首都，可走夜路也不太安全，这个不安全不但是指人，还有野兽。

　　　　古代绿化好，各种动物都欢快地在野外蹦跶着，遇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如果走夜路就得结伴，很多人一起。

　　　　只是如果单纯去福安寺上香用不多久的时间，可要是顺便给张小花看看，那就不知道用多少时间了。

　　　　何况上香还是顺便，主要是给张小花看看。这样一来一天肯定回不来，吃的可以自己带，但住就不成了，这都需要提前想好。

　　　　这些问题刘氏当然解决不了，直接交给张老大。

　　　　她没说带张小花去找和尚看看，只说她要去上香，带着孩子去玩玩。

　　　　张老大一听不太愿意，出远门太麻烦了，家里又不能没人，他和赵氏无法跟随，这路上没个可靠的人也不放心，可老娘吩咐了不愿意也得完成。

　　　　好在听说陈家也要去福安寺烧香，赶紧过去说，陈家乐得如此。一个村里的，知根知底，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就这样，两家在三天后出发了。

　　　　陈家是自己的驴车，小红的爹陈老大赶着，车上坐着小红的娘王氏和小红，还有她姐。

　　　　刘氏带着张小花他们坐的是村里另一户人家的驴车，这家姓孟，一对老夫妇，也是去上香，没要钱，只要了些鸡蛋。

　　　　这叫刘氏心疼的不得了，想到这些鸡蛋是因为张小花才花出去的，越发看张小花不顺眼，对谁都笑，可一对上张小花就阴了脸。

　　　　刘氏的态度叫张小花暗暗警惕，她可没少接了天雷狗血古装戏，恶毒后娘卖前任的儿女啦，恶毒祖母卖孙女啦，等等。

　　　　当然多数是她臆想的，可这是古代，卖人很正常，所以这样的想法也冲淡了出行的兴趣，神经高度紧张，时刻注意刘氏动向，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琢磨一遍。

　　　　还有，努力记下路线，解决大小便坚决拉着张大牛和张二牛，绝不一个人。

　　　　除此之外，尽量不招惹刘氏，无论刘氏对她什么样，她都乖巧听话，看的陈家夫妇都夸她。

　　　　可就是这样张小花还是不放心，在中午吃过干粮后，她装作去方便，在树林里小声地对张大牛道。

　　　　“大哥，奶奶要是把我卖了怎么办？”

　　　　张大牛愣了。

　　　　“奶奶是去上香，怎么会把你卖了？”

　　　　张小花认真地道。

　　　　“奶奶看不上我，我又惹她生气，我怕她把我卖了。”

　　　　“妹妹，你别胡思乱想了，奶奶就算看不上你，也不会把你卖了啊。你不知道，只有那些吃不上饭的人家才卖孩子的，咱们家又不是吃不上饭。”

　41　大车店

　　　　别看张大牛之前很相信张小花，可这番话他是一点都不相信，刘氏再看不上妹妹，也不可能把妹妹卖了！

　　　　张小花听了有些失望，原来不管刘氏怎样，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相信刘氏的。

　　　　这也正常，刘氏除了对自己和赵氏，对儿子和孙子都还错。

　　　　她心里有些难受，在这个世界终究是她一个人，再没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和哥哥了。

　　　　张大牛看着妹妹不高兴地往车那边走去，还以为妹妹生气了，忙上去哄着她。

　　　　“妹妹，福安寺可好玩了，我去过一次呢，那里还有杂耍呢，到时候我带你去！”

　　　　张小花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想到这不过是自己的瞎想，事情还没有发生就秀悲伤，完全没意义啊，也就恢复了精神。

　　　　“大哥，你快跟我说说，福安寺都有什么，那的人多吗？”

　　　　“多，可多了！”

　　　　……

　　　　在相当现在的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福安寺的所在地。

　　　　福安寺建立在山上，因为香客的原因，也带动了山下附近的一些村子的经济，买卖、吃住，俨然形成了一个大镇，估摸和现代乡镇差不多。

　　　　福安寺除了平时接待香客外，特意在每月的初一、十五、二十五这三天推出大师级别的和尚讲经，比如觉远大师，外带游寺活动。

　　　　而这三天也是集市日子，集市就在山下。

　　　　张小花听了暗暗佩服，这些和尚还真有生意头脑，借着集市的日子，推出大师讲经，这得忽悠多少人？

　　　　就是对讲经没兴趣的都不放过，寺庙敞开着叫你玩，你在人家地盘随便溜达，多少也得上个香吧，不然你好意思？

　　　　怎么着你都跑不掉！

　　　　看看他们，离得这么远都给人家来送钱了！

　　　　明天就是二十五了，赶在这天自然不是凑巧，张青山说了找觉远大师看看，讲经日就是最好的机会。

　　　　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两家人安顿下来。

　　　　而这家客栈叫张小花惊奇不已，这是一个大杂院式的客栈，没啥二层三层的，全是平房，前面住人，后面安顿牲畜。

　　　　而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大屋，里面南北对着两个大炕，中间挂着一个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帘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女的在北炕，男的在男炕，中间只有一个帘子。

　　　　是的，不用怀疑，男女在一个屋。

　　　　这样的客栈也叫大车店，和现代汽车旅店差不多，当然条件是没法比的。

　　　　这是古代吗？

　　　　张小花表示严重地怀疑，男女同住也可以？

　　　　可看看出出进进的男女，没什么不适的，更没有大惊小怪的，才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武打里的大侠上等客房在何处？

　　　　古装戏里小姐的二楼单间又在何处？

　　　　她并不知道，底层贫苦百姓哪有那么多讲究，她说的单间和上房当然有，可是能住得起的吗。

　　　　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能吃饱有个住处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张小花跟着兴奋好奇的张大牛、张二牛里外转了一圈，也适应了，好吧，她不是大侠，也不是小姐，上房、二楼啥的就不要想了。

　　　　大人们都累了。坐车也累啊，特别是古代的路，那可不是柏油路，差不多相当几十公里的障碍跑道，一路下来，全身都散了架，上了年纪的孟家老夫妇和刘氏吃了点自带的干粮，喝了点水，就躺在了炕上。

　　　　年轻的陈家夫妇还好些，歇了会，带着孩子们出去了。

　　　　这就是一个村结伴的好处。

　　　　出一趟门不容易，再累看到比村里热闹的地方也不累了，王氏一扫满脸的疲惫和往日的压抑，高兴地这看看那看看。

　　　　张小花和小红，还有她的姐姐一路陪同，张大牛兄弟俩跟着陈老大在后面。

　　　　女人天生爱逛街，古代的女人也不例外，大小女人走走停停，叽叽喳喳，品论着商品，问着价格，基本是只动嘴不动钱，难得地享受了一把轻松时光。

　　　　张小花时刻谨记圣母值，对王氏母女三个是殷勤照顾，百般呵护，搞得她自己都觉得再这样下去，能不能成圣母不知道，做个贱人那是肯定的了。

　　　　“你这个小商贩，怎么能要价这么高？”张小花毫不客气地跟着买东西的人讨价还价，“这簪子有你说的那么好吗？你看看，这就是个木头做的，外面带了点亮晶晶，最高也就两文钱，你却要三文钱，这样的价钱怎么可以？这样吧，一文钱我们买了！”

　　　　商贩很无语，这是从哪冒出这么个丑八怪，说什么，他的簪子就值两文钱，一文钱她们买，白送你得了！

　　　　这只能在心里想想，顾客就是上帝，不管这个顾客穷富都是上帝，这可关系到他的衣食，所以还是陪着笑脸道。

　　　　“小姑娘真是伶俐，你娘好福气啊！”商贩先是夸奖了一下张小花，然后话音一转，诉起了苦，“可是小姑娘啊，你年纪小，可能不知道这个簪子是怎么做成的。这簪子是木头做的，可是外面镀了层银，咱们不说镀的银多少吧，就是这个工序就很复杂啊。你看，需要选材，那是漫山遍野地去挑选啊。还要雕刻，还要化银水，还要……你不知道啊，很多工匠做这个那个手都伸不开了，有的眼睛都熬瞎了，而我半夜就起来去进货，到现在就喝了几瓢水，一天没吃东西了！小本生意，赚个饭钱，真的不容易，你一下子就给一文，这连本也回不来啊。这样吧，我看你们实在喜欢，你们一人一支，四支我收你们十五文钱，外加上再送你们这个手镯怎么样？这个手镯虽然也是木头的，可外面缠着的是金丝啊，虽然金丝有点少，但也是金丝不是？你看上面还刻着福寿安康，这寓意多好啊。是不是？”

　　　　张小花看着商贩满面风霜的样子，想想他说的话，也觉得好心酸，毕竟古代不像现代那样全是机器，这里全是靠人工啊。

　　　　她刚想说话，王氏道。

　　　　“别十五文了，十文钱，给我们四支，外加镯子。”

　　　　张小花一愣。

　42　道理

　　　　那商贩还是叫苦，可王氏不为所动，最终以十二文的价格，四支簪子外加金丝镯子成交。

　　　　看着她们离开，商贩摇摇头，还以为那个丑丫头是个狠的，没想到狠的是那个妇人！

　　　　他可是看出来了，张小花听了他的话松动了，可惜那个妇人不为所动。

　　　　也是，丑丫头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怎么比得了大人！

　　　　这边张小花崇拜地看着王氏。

　　　　“王大婶你好厉害啊！”

　　　　王氏一改刚才讲价的英气，有些腼腆地道。

　　　　“这叫啥厉害，小花，你记住，还有你们都记住，这些卖东西的人啊，不管什么什么都不要信，你觉得买的很便宜，其实他还是赚了。不赚他们怎么活呢，是吧？不过呢，也不要压得太狠，太狠了他们就不卖了。”

　　　　张小花深深地记下，这可是经验之道，虽然她也受过老妈这方面的教导，但这是古代，物价不对等，她也得改下观念才是。

　　　　而另一方面，她也深深地觉得，自己大概、可能，真有圣母的潜质。

　　　　刚才，她是真的觉得那个商贩可怜了啊！

　　　　甚至还冲动地想着事后要不要把他的东西全买下来，为的就是让他买个大饼。

　　　　不行了，被这圣母搞的智商直线下降！

　　　　本来就没多少智商，再这样下去，还不成白痴啊。

　　　　张小花很是郁闷。

　　　　王氏感觉到张小花不开心，就取出一个簪子给张小花。

　　　　“这个给你。”

　　　　“不不，王大婶，我不要，这个还是给小青姐留作嫁妆吧。”

　　　　小青就是小红的姐姐，十四岁，听了面色微微一红。

　　　　“小花，别胡说！”

　　　　张小花装傻，故意看不出这个女孩的羞涩，继续道。

　　　　“小青姐将来出嫁嫁妆一定要多一些，才能被婆家看的起，这是我奶奶说的。我娘就没什么嫁妆，我奶奶一直不满意。我奶奶说的话都是对的，所以王大婶你还是留着吧。”

　　　　她是时刻给刘氏上眼药。

　　　　当然这也是因为王氏是做媳妇的，要是面对的是做婆婆的人就不能这样说了。

　　　　面对做婆婆的一定要站在婆婆这边，面对媳妇一定要站在媳妇这边，这好像是哪个婆媳戏里的台词，她觉得好有道理，就记下来了。

　　　　王氏听着张小花这番看似为刘氏说话，实际却并非如此，并没有怀疑什么，只当是小孩子的话，可也因为是小孩子的话，叫她对张小花的母亲很同情。

　　　　“好吧，那这个就给你小青姐了，等你准备嫁妆的时候大婶再送你一个。”

　　　　小青在边上见母亲也这样说，一噘嘴扭过头去。

　　　　张小花开心地道。

　　　　“谢谢王大婶！”

　　　　他们继续逛。

　　　　大车店这边，刘氏和孟氏躺在炕上，只是打了个盹。

　　　　人老了就算再累，也没法像年轻人呼呼大睡，一睡好几个时辰。

　　　　两个老太太醒了就躺在那说话。

　　　　孟氏只有两个儿子，间隔的年纪有点大，大儿子因为家穷迟迟娶不上媳妇，最后没办法只好找了个丧夫带孩子的，结果，进门没生一个儿子却还死了。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