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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看出来！”

　　　　“你看出来就坏了！”张小花嘿嘿笑了，“王小莲看出来就行了。”

　　　　张大牛还是不解。

　　　　“王小莲看上他了。”张小花只好这么说。

　　　　这下张大牛明白了。

　　　　“她要嫁给那个唱戏的？”

　　　　“不知道，说是打听，其他没说。对了，大哥，你不要跟别人说。”

　　　　张大牛点头。

　　　　“我知道，放心吧。”可还是担心地道，“那她爹娘知道吗？你咋掺和这事了呢？”

　　　　这孩子真是能操心啊。

　　　　张小花叹气。

　　　　“大哥，你管那么多干啥，咱们赚的是米面！待会你去把明天用的钱拿下来，小心点，爹娘都在家呢。”

　　　　“我知道。”张大牛还是道，“不是管那么多，你不知道，说亲这样的事不是小孩子能管得，听你意思王小莲的家人肯定不知道，要是被她家人知道了，咱们帮了这样的忙，还不怪你？”

　　　　“那有啥怪的？王小莲只叫我打听，又没说别的。好了，大哥，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张大牛不情愿地答应了。

　　　　“就这一次，不能再有下次了。”

　　　　“我保证，绝对没下次！”

　　　　王小莲比想象的来的要快，来到打谷场先和那边的小青说了一下就走了，然后小青过来叫张小花去村里某某柴禾垛去拿东西。

　　　　张大牛怕王小莲使坏，跟着张小花去了。

　　　　王小莲正等在那，见他们来了，从柴禾垛里拿出一个篮子，里面有个小袋子，还有两个鸡蛋，和一个小碗，盛的油。

　　　　“你快点倒出来，我还要把东西送回去呢！”王小莲说着紧张地看着周围，生怕被人看到。

　　　　张小花道。

　　　　“别害怕，有人看到你就说送我东西，反正你也是我的干姑姑，谁能说啥！”说完往家跑去。

　　　　王小莲瞪了瞪眼，这时候承认她是干姑姑了，要东西的时候干啥了！

　　　　家里只有赵氏和张老大，他们在前院忙活，张小花从后院的大门进了屋，面倒出来，竟然是荞面，这叫她有些后悔，当时说要白面就好了。

　　　　把东西还给王小莲，王小莲像是才想起来，将她拉倒一边。

　　　　“你咋给你哥说的？”

　　　　“放心，没说你的事，只说你要打听他。”

　　　　“那你大哥没问吗？”王小莲急道。

　　　　“问了，我说不知道。”

　　　　王小莲惊讶，这也行？

　　　　“好了，你回去吧，明天晚上我哥回来就给你信！”

　　　　张小花回到家开始和面做饼。

　　　　荞面和白面不一样，很软，没什么劲道，吃多了还放屁，所以张小花决定自家吃，鸡蛋留着给张大牛和赵大虎，正好一人一个，到时候煮熟了就行了。

　　　　把荞面和的稀稀的，用勺子舀一下，再倒下，面呈一张透明的网状，张小花满意地点点头。

　　　　放葱花香菜和盐，搅拌均匀后烧火热锅，放油，然后像摊煎饼一样，将面摊在锅里。

　　　　因为面稀，熟的很快。

　　　　张小花用铲子将其铲出来，放在了高粱杆订成的盖帘上，再摊下一锅。

　　　　这叫轮饼。

　　　　在张小花的记忆里，奶奶，当然是现代的奶奶，就这样做的，轮好了，软硬相宜，将荞面特有的香味充分发挥了出来。

　　　　关键是好做，看上去还挺多。

　　　　六碗面很快就摊完了，张小花看看数量有点少，出去费力地从一个倒扣着的缸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是米。

　　　　这是赵氏生病这段时间，张小花做饭一点一点从刘氏那里克扣出来的，为了晚上给赵氏加餐。

　　　　现在剩下不到两斤的样子。

　　　　张小花心里诽谤，日子过成这样也不知道反省反省，真是的！

　　　　洗米下锅，烧了一锅稀饭，这样应该就够了。

　　　　又去前院的菜地，摘了一堆茄子黄瓜，做了个炖茄子，拌黄瓜。

　　　　刘氏走的时候没有留下米面，当然屋子也锁上了，这一家人要吃饭估计只能等她回来了。

　　　　虽然现在还没到第一顿的饭点。

　　　　张小花收拾好了，先去场院喊了张大牛和张二牛，又叫赵氏和张老大吃饭。

　　　　张老大惊讶。

　　　　“你奶奶给你留了米面？”

　　　　张小花摇头。

　　　　“是爷爷留的，他怕奶奶在大姑奶奶家住下我们吃不上饭。”

　　　　张老大顿时像是被父爱圣光洗礼了一般，高兴地咧着嘴，说着你爷爷想的真周到，然后抄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赵氏看看张小花，张小花招呼着。

　　　　“快吃，吃完我收拾了还要干活呢！”

　　　　张老大嘿嘿笑着。

　　　　“我小闺女真能干！”

　　　　张大牛和和张二牛谁也不说话，埋头苦吃。

　　　　赵氏咬了口饼。

　　　　“这是咋做的，这么好吃呢？”

　　　　张小花含糊说了一遍，还不忘道。

　　　　“我看我奶奶做的。”

　　　　这又叫张老大说起了刘氏种种光辉事迹。

　　　　张小花不争辩，只是吃。

　　　　赵氏也不说话，低头吃起来，只有张老大说着。

　　　　吃完了，张老大去干活，张大牛和张二牛也跑了，赵氏才找出机会问米面哪来的，张小花就把克扣的事说了。

　　　　赵氏目瞪口呆。

　　　　张小花却看着一桌子吃的精光的饭菜，连汤都没剩，说道。

　　　　“娘，你看，这还没到饭点呢，咱们就吃这么多，这说明以前咱们都在挨饿。干活吃饱饭这样的要求不高吧？”

　　　　赵氏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你去忙吧，我收拾。”

　　　　张小花也不指望赵氏说什么了，说也没用，她要的是行动。

　　　　赵氏复杂地看看张小花出去了。

　　　　张小花清洗完了，长出口气，啥时候咱也能雇个丫头婆子做这样的事啊？

　　　　张小花同志，你需要努力啊！

　　　　刘氏下午才回来，张小花跑过去说了张青山怕她在大姑奶奶家住下，留了米面，他们已经吃了，刘氏自然不会说什么了。

　　　　看看，吃个饭都得说个谎，这日子过的还真是累！

　　　　张小花盼望着小婶子早点发神威，好把家分了！

　　　　第二天张大牛拿着钱和赵大虎起早走的，说是进山砍柴割猪草，村里大半的孩子都这样，没人怀疑什么。

　　　　当天晚上张大牛和赵大虎就回来了，而带回来的消息却叫张小花大吃一惊，成小生竟然有媳妇！

　297　渣男

　　　　“大哥，你没弄错吧？”张小花不得不确定地问。

　　　　张大牛瞪了她一眼。

　　　　“这么重要的事我能弄错吗！除非，那个唱戏的不是在小南梁住！”

　　　　“那，那个村有几个叫成小生的？”张小花还是不愿相信。

　　　　“姓成的没几户人家，我特意打听了，最小的和我差不多大，叫成小生的只有一个，长得好，爱唱戏，这不就是你说的那个吗？”

　　　　张小花的心凉了，成小生竟然是个渣！

　　　　“他孩子都两岁了！”张大牛又来了一句。

　　　　张小花凌乱了，孩子都两岁了，还出来祸害人，这是渣中的渣啊！

　　　　这怎么跟王小莲说啊，要是单纯喜欢也没啥，就算是在一起放在现代也没啥，关键这是古代啊，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

　　　　张大牛又介绍了一下成家的家庭情况。

　　　　成小生兄弟三人，他最小，娶妻生子，种几十亩田，业余出来演出补贴家用，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可这有啥用啊，日子再好，也不属于王小莲啊！

　　　　“他一看就是大人了，怎么可能不娶亲呢？”张大牛道，“王小莲咋就看上这样的人了！”

　　　　张小花觉得事态重大，便和张大牛说了王小莲和成小生在一起的事，张大牛没反应过来。

　　　　“就是在一起睡了！”张小花急了，“你说，这咋告诉王小莲啊！”

　　　　“睡，睡了？”张大牛脸长大了嘴，脸还涨红起来，“妹妹，你咋知道这样的事的？王小莲跟你说的？”

　　　　张小花摇头。

　　　　“她怎么会跟我说这个！”

　　　　“那……”

　　　　“是我亲眼看到的。”

　　　　张大牛啊了一声，瞪向张小花，片刻又道。

　　　　“就像你和那个小世子……”

　　　　“当然不是！”张小花急忙道，“大哥，我说了，我和小屁孩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还把我们扯到一起，王小莲和那个成小生不一样的！”

　　　　张大牛看看妹妹，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知道了，以后我保证不会说的。”

　　　　“那你说咋跟王小莲说？”张小花也不和张大牛计较了，沮丧地问，“告诉她成小生有媳妇，她会不会自杀啊？”

　　　　“不会吧？”张大牛到底也是个孩子，挠挠脑袋道，“大不了再嫁给别人啊。”

　　　　张小花看看他。

　　　　“当初我和小屁孩在一起逃难的时候，你还说对名声不好，怎么现在这么说了？”

　　　　张大牛理所当然地道。

　　　　“那个唱戏的不是有媳妇了吗？那王小莲只能找别人了，要不然还咋办？”

　　　　张小花后悔跟张大牛说了，这个哥哥也不是万能的，至少对这方面就不懂。

　　　　“真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

　　　　“张小花！”

　　　　一个灰突突的身影，突然从昏暗的天光中跑来，是小红。

　　　　“干嘛啊？”

　　　　“我姐叫你去打谷场有事！”

　　　　果然来了，这是一刻都不叫喘息啊！张小花苦着脸。

　　　　“我和你去。”张大牛道。

　　　　“不用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这样的事，你不方便。”

　　　　张小花起身跟着小红走了。

　　　　张大牛到底不放心，还是跟在了后面。

　　　　家里赵氏和张老大嘀咕着，这都黑天了，两个崽子还不回家，搞的比他们还忙！

　　　　张二牛听了，转转眼睛。

　　　　“我去叫大哥和妹妹回来！”说完就跳下炕，趿拉上鞋跑了出去。

　　　　这边张小花和小红往打谷场走，小红又问道你兜里有好吃的吗？

　　　　这孩子记吃不记打啊！张小花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

　　　　“没有！”

　　　　小红感到了张小花心情不好，离开了几步距离，没再要吃的。

　　　　两人来到打谷场，果然王小莲和小青两人在场院边的大树下站着，见她们来了，两人跑过来，王小莲埋怨道。

　　　　“你咋这么慢啊！”

　　　　张小花没说话，往旁边的一段矮墙上一靠，看着王小莲道。

　　　　“我哥刚回来。”

　　　　王小莲刚想问，想起了小红，转头看向小青，小青忙道。

　　　　“我在那边等你。”拉着小红走开。

　　　　“你哥打听到成小生了吗？他是不是在家呢？干啥呢？”

　　　　王小莲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张小花看着她道。

　　　　“王小莲，你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王小莲愣了下，瞪眼。

　　　　“当然是实话了！”

　　　　“实话有点扎心，你确定要听吗？”

　　　　王小莲心提了起来。

　　　　“他是不是没有准备提亲？”

　　　　“他不在家。”张小花慢吞吞地道，“只有她媳妇在家。”

　　　　“他不在家……啥！”王小莲惊呆了，“他媳妇在家，啥意思？”

　　　　“就是那意思。”

　　　　“不可能！”王小莲说着就伸手要抓张小花，样子狰狞，“你骗我！”

　　　　张小花早有准备，转身跑开。

　　　　“我没骗你，这是实话！”

　　　　“不可能！他说了他没成亲！”王小莲大声叫起来，过来追张小花。

　　　　张小花围着矮墙跑。

　　　　“他是骗你的！”

　　　　“不是的，他才没骗我！是你骗我！你骗我，张小花，你这个大骗子！”王小莲疯了一样想要抓住张小花。

　　　　这也惊动了那边的小青，她跑过来，质问张小花。

　　　　“怪我干啥，那个成小生是个骗子，成亲了！”张小花一股脑说了出来。

　　　　小青也呆住了。

　　　　“这不可能……”

　　　　张小花一边躲避着王小莲一边道。

　　　　“反正打听到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信不信由你们！”

　　　　王小莲又开始大吼大叫。

　　　　“不是的，他说了没有成亲，没有！”

　　　　张小花趁机推了下小青。

　　　　“你快管管她啊，这样叫叫人知道了咋办！你也会受到连累的！”

　　　　小青才反应过来，忙冲上去抱住了王小莲。

　　　　“小莲，别闹了！”

　　　　“放开我！让我打死她，这个骗子！”

　　　　王小莲挣不脱，便冲着张小花吐口水。

　　　　张小花也恼了，上去一跳脚，给了她一巴掌。

　　　　“是他骗了你，不是我，你个蠢货！”

　　　　王小莲怔了下，哇的大哭起来。

　　　　小青埋怨张小花。

　　　　“你咋打她呢！”

　　　　张小花没理会，冷冷地道。

　　　　“你看着她点吧，别叫她寻死了，我回家了。”

　　　　“喂，你咋回家啊！你不能回家啊！”

　　　　小青又急又气又吓，啥不叫王小莲寻死，她一个人咋看着啊，她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啊！

　　　　张小花却跑了，只扔给她一句。

　　　　“你可好好看着她啊！”

　　　　小青眼见着张小花没了影，气的直跺脚，这个死丫头！

　　　　张小花现在十分后悔，不该威胁王小莲，那样的话，就不会惹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希望王小莲能挺住吧，也希望小青这个好闺蜜能劝解王小莲，不要出任何事情。

　　　　张小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第二天上午吃完饭，就听到了王小莲跳河的消息。

　298　后怕

　　　　消息是小红送来的，她说着就抓住张小花往河边跑。

　　　　“快去救王小莲，她跳河了！”

　　　　张小花脑袋里乱糟糟的，下意识地跟着她跑。

　　　　等来到河边，就见小青在那团团转，看到张小花，一把抓住她。

　　　　“你可算来了，王小莲跳河了！”

　　　　张小花看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惊叫起来。

　　　　“你就找我来啊，其他人呢！”

　　　　“不能叫人知道啊……”小青急哭了。

　　　　“啥，都这时候了，还不能叫人知道，你疯了吧！王小莲要是淹死了，你负责吗！”

　　　　小青也呆了。

　　　　“那，那咋办？”

　　　　“快去喊人啊！”张小花推了她们姐妹一下，说完跳进了河里。

　　　　小青愣了下，这才拉着小红往村里跑，一边大叫着。

　　　　“王小莲跳河了，快来人啊！”

　　　　这边张小花跳进了河里，往河里沉了沉，没看到王小莲，便顺着河流往下拼命游，终于看到了王小莲了，在那浮浮沉沉的，顾不得多想，赶紧过去将她抓住上拖。

　　　　王小莲跳河好一会了，失去了求生的意识，任凭张小花拖着，这倒是方便了张小花救她。

　　　　河有些深，水流也很急，张小花费了半天劲才把王小莲拖上岸，却也被冲出了很远，这一带什么人也没有。

　　　　张小花不敢耽搁，将王小莲放平，压胸口，做人工呼吸，折腾了很久也不见王小莲醒来，她害怕起来。

　　　　王小莲或许很可恶，可是再可恶也不至于死，她可不希望王小莲死！

　　　　张小花一狠心，取出了医药箱子，给王小莲检查了一下，得到的信息是还活着，还提供了救人的方法！

　　　　她喜极而泣，赶紧按照着方法，将王小莲抗在肩膀上，一下一下子颠。

　　　　也不知道是她的运气好，还是王小莲命大，嘴里流出水来，并伴随着呛咳。

　　　　张小花受到了鼓励，颠的更使劲了，王小莲吐出的水越来越多，终于缓过了气。

　　　　这时，小青和小红她们也带着王家的人，和村里的人跑来，喊着王小莲！

　　　　张小花这才将王小莲放下，并对着那边摆摆手，喊着这边！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医药箱收了起来。

　　　　距离太远，来的人并没有看到张小花的动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王小莲身上。

　　　　王小莲的母亲，老王婆被人搀扶着，磕磕绊绊地跑到跟前，扑到了王小莲身上。

　　　　“小莲啊，你个死丫头，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王小莲是她老来得女，简直视为命根子，刚才听到闺女跳河了，她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张小花见来了这么多村人，忙大声道。

　　　　“二姨奶奶，小莲姑姑没事了！她就是洗衣服不小心掉进去了，小青姐姐没看清以为她跳河了，可惜衣服冲走了，我没捞起来！”

　　　　她看着王小莲毫无生气的脸，急中生智，决不能叫村里人知道王小莲和成小生的事，不然真的要逼死王小莲了。

　　　　至于事后王小莲会不会和家人说，王家又会怎么处理，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小青愣了下，看向张小花，张小花起身过去故作埋怨道。

　　　　“小青姐，小莲姑姑洗衣服了，一副被水冲走，小莲姑姑去抓衣服，没抓住这才落了水里！你看错了！”说着扯了下她的胳膊。

　　　　小青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