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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宏毅冷哼了一声，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沈澜芸，心中不停骂她愚蠢至极，只可惜沈澜芸根本就听不见他心中的怒骂，依然淡淡的看着伽玛，说出了后面的话。
　　“伽玛大人大可放心，为了公平起见，下官当然不会调制痴醉，不过，既然伽玛大人对痴醉这般上心，在比试开始之前，下官倒是可以先调制一瓶痴醉出来，以解伽玛大人好奇之心。”沈澜芸说得轻松，仿佛就像是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般的随意。
　　说完，沈澜芸直接转身向皇帝行礼：“请皇上允许臣调制痴醉。”
　　皇帝对刚才沈澜芸的行为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道：“既然伽玛大人想见识见识，那沈女官便为伽玛大人调制一次吧。”
　　“遵旨。”沈澜芸行礼应下，起身的时候却突然转身看向了兰伽公主。

　　☆、第591章　大概是热了

　　沈澜芸对兰伽公主福了福身，道：“公主殿下，既然今天到了这里，那下官就借此机会跟公主殿下做个解释吧。”
　　众人不明所以，沈澜芸继续道：“兰伽公主有所不知，痴醉乃是下官夺下调香大赛头魁所调制，也因此被破格录入皇室御用的司香坊，同时，这款痴醉早已被进贡给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虽说对外都知道这痴醉乃是一品香的镇店之宝，但下官却从不轻易调制，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调制痴醉，必须征得皇上的同意，所以上次被公主误会，还不小心砸了下官的店，真的是实在抱歉了。”
　　沈澜芸一席赔礼道歉的话，让兰伽公主的脸色由红到青，再由青到白，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沈澜芸给碎尸万段，经此一事，她给人留下的便是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印象了。
　　“你，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兰伽公主气愤道。
　　沈澜芸一脸无辜，颇有些委屈的说道：“实在是当时在公主的眼里，下官就是一介平民，即使下官跟公主表明身份，没有信物，只怕公主也是不信的，反而会让公主误会下官故意拿这个做借口，会加深公主的怒意，还请公主恕罪。”
　　那意思就是，我是无辜的，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砸了我的店，我委屈啊！
　　兰伽公主气的直喘，沈澜芸见好就收。
　　“掌司大人，请将东西都拿上来吧。”沈澜芸对杜掌司行礼。
　　杜掌司点了点头，立刻招呼司香坊的众人将所需的东西全部搬了上来，当伽玛大人看见那张特制的桌子时，眸色微微沉了沉。
　　司香坊众人将东西摆放整齐便退了下去，只留下沈澜芸和杜掌司。
　　“皇上，臣这就开始了。”沈澜芸对皇帝行了个礼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沈澜芸便直接站到了那张特制的圆桌后面。
　　桌子呈圆形将沈澜芸围在中间，和调香大赛上的桌子一样，都设置了高出桌面的挡板，将桌上的所有香料遮挡的严实，也就只有身在高台的皇帝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几款香料，不过盒子也是通用的，并不能光凭看就能区分出种类。
　　其实这个带挡板的桌子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不到近前闻到味道，在场根本没有人能够分辨里面的香料究竟是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而且沈澜芸还要使一点点的小‘手段’，所以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桌子。
　　沈澜芸在舞台之上忙碌，台下的众人却异常的安静，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约而同的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爹，你热吗？”叶飞瞧见叶呈宣的头上都出汗了，便好奇的问了一句，气候已经入秋，而且宴席还是在室外摆的，叶飞一点也不觉得热啊，为什么叶呈宣都流汗了。
　　叶呈宣恍然回神啊了一声，叶飞指了指他的头：“你都流汗了。”
　　叶呈宣抬手就擦，果然摸了一手的汗。
　　“大概是热了吧。”叶呈宣尴尬道。
　　叶飞不明所以，还特意抬头看了看天，发现今天是阴天，也没太阳啊。

　　☆、第592章　送你了

　　“看什么看，看上面。”叶呈宣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叶飞的脑袋上嗔道。
　　叶飞哎哟了一声，揉了揉头看向了舞台之上，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沈澜芸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桌上的烛台灯火跳跃，烘烤着顶上的托盘，时不时的释放出清香，沁人心脾。
　　随着沈澜芸将烛火熄灭，托盘上的粉末也被她倒进了一个琉璃罐里，随后取来一个瓶子，轻轻的将里面的液体倒入琉璃灌，搅拌。
　　直至整个膏体凝固，沈澜芸才小心翼翼的将这些膏体盛放到专门的盒子里，统共三盒。
　　“皇上，好了。”沈澜芸退出圆桌行礼说道。
　　沈澜芸话音落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沈澜芸身边的杜掌司手里端着的托盘上面，三个精致的小盒并排摆在上面。
　　“好。”皇帝点了点头，看向了伽玛：“伽玛大人，痴醉已经调制好了。”
　　伽玛大人从沈澜芸刚开始调制的时候视线就一刻不离沈澜芸，只可惜全程下来什么都看不见，听见皇帝的话，伽玛大人连忙躬身行礼，语气中有着激动：“皇帝陛下，能否让老朽看一眼。”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苏公公便下了高台，亲自取了一盒放到托盘上送到了伽玛大人面前的矮桌上。
　　“多谢皇帝陛下。”伽玛大人谢了恩，一双眼睛就再也离不开面前的小盒子，只见他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仿佛这里面放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取热水来。”伽玛大人连忙吩咐身旁的宫人。
　　好在宴席这里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很快宫人便端着不同温度的几碗水走了过来，兰伽公主即使再生气，这会也按耐不住好奇心凑了过来，就连西域使臣都克制不住，微微将身子往后挪了挪，虽是面对皇帝的，可心思早已经跑到了后面。
　　伽玛将香膏取了出来，每一次都不敢多，在每一种温度的水面上做了实验，像他们这样制香之人，只需轻轻一点便能分辨出味道。
　　离得远的众人只能远远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有惊喜，有不可思议，就连他身边的兰伽公主脸上神情都变了，怒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新事物的惊异。
　　“伽玛大人，如何？”皇帝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得意一笑问道。
　　“神奇，太神奇了，简直太神奇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真的能见识到这种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香料，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伽玛激动道，两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香膏盒子，想伸手去碰，却又不敢碰。
　　皇帝很满意他的表现，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直接大手一挥，阔绰的说道：“既然伽玛大人喜欢，那这盒痴醉便送给你了。”
　　沈澜芸嘴角抽了抽，这皇帝还真会送人情。
　　伽玛一听，立刻激动的跪了下来行礼谢恩。
　　“多谢皇帝陛下。”
　　而一旁的兰伽公主只有羡慕的份，她知道，这盒香膏在伽玛大人手里，即使是她要，伽玛大人也不一定会给。
　　然而就在这时，皇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第593章　真正对决的时候

　　就在兰伽公主羡慕伽马大人的时候，皇帝却突然开口：“朕也曾听说兰伽公主十分喜欢痴醉，也为了这个曾和沈女官发生了冲突，如今误会已经解除，那朕便将这另外一盒痴醉送与公主吧。”
　　皇帝再次把这件事翻出来说，差点让兰伽公主一个没忍住跳了起来，可是一想到痴醉，兰伽公主就忍了下来，毕竟她真的很想要。
　　“兰伽多谢皇帝陛下。”兰伽公主行礼谢恩。
　　皇帝点头，苏公公便送了一盒痴醉到兰伽公主面前。
　　兰伽公主如获至宝，小心的打开闻了闻，发现最初闻起来香味真的一般，带着尝试的心，兰伽公主小心的挑了一点抹在自己的手臂上，瞬间香味就变了。
　　这一发现，让兰伽公主高兴不已。
　　皇帝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着杜掌司手里剩下的一盒，不知该如何分配。
　　高台之上，除了皇后和长公主之外，还有不少的嫔妃，这最后一盒痴醉对她们来说诱惑太大了，大家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敢开口去要。
　　等到终于有人忍耐不住痴醉的诱惑想要开口讨要的时候，皇子和公主席位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皇上。”
　　众人一看，开口说话的是长公主家的婉琳郡主。
　　“婉琳啊，怎么了？”皇帝和蔼问的，他洁身自好，后宫妃嫔不多，孩子也就不多，公主到现在也只得了两个，不过都还小，再加上都被各自的母妃教的中规中矩的，所以相比之下，皇帝一直比较喜欢性子活泼的谢婉琳。
　　“皇上，琳儿的生辰还有一个月就到了，今年琳儿什么礼物都不要了，皇上能不能将这盒剩下的痴醉送给琳儿啊？”谢婉琳调皮道。
　　“哦？”皇帝挑了挑眉，笑道：“什么都不要了？？你确定吗？”
　　每年谢婉琳生日，皇帝都会像赏赐其他皇子公主一样给她送很多的东西，这倒是第一次听谢婉琳说不要的。
　　谢婉琳笑呵呵的点头，说道：“皇上放心吧，不要了不要了，我就想要这个痴醉。”皇帝每年赏赐都大同小异，奇珍异宝，不说公主府公中的仓库有多少，就是她自己院子里的小仓库都已经放满了，皇帝赏赐的那些东西，她是真的不想要了。
　　这个痴醉上次沈澜芸送了一盒给她娘，她们母女俩都喜欢，却又不好意思再找沈澜芸要。
　　这会有多的了，谢婉琳当然不会错过了。
　　后宫妃嫔们慢了一步，谢婉琳高兴的拿着最后一盒痴醉，高兴的谢恩回去了。
　　分完了东西，皇帝这才看着下面还站在舞台中央的沈澜芸，还有那边还处于激动之中的伽马大人说道：“伽马大人，如何？”
　　“真的是十分神奇，老朽不虚此行。”伽马直接行礼道。
　　皇帝点了点头，干脆说道：“如今沈女官已经按照伽马大人的要求调制了痴醉，那接下来便是二位真正对决的时候了。”
　　伽马因为收到痴醉而激动的神色，一下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第594章　学了多久

　　伽玛大人神色凝重，刚才沈澜芸调香的动作他都悉数看在眼里，技巧娴熟，判断香料的准确性比他这个调了几十年香的人还要厉害。
　　从沈澜芸只用了半个时辰多就将痴醉调制出来，就足以见得她的调香功底，不会比自己差。
　　伽玛心中突然打起了鼓，这场比试，自己的胜算究竟有多少。
　　“伽玛大人？”皇帝见他半天没反应就又喊了一声。
　　伽玛立刻回神，恭敬行礼：“皇帝陛下，随时可以开始。”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伽玛犹豫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不管今天的结果如何，这场比试是绝对避免不了的了。
　　皇帝点了点头，他还担心伽玛会临阵退缩呢。
　　“既然如此，杜掌司，不论伽玛大人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宫里没有的香料就立刻派人去宫外取。”皇帝下令，不过这话也就说说而已，毕竟若是连宫里都没有的香料，外面就更不会有了。
　　伽玛谢过皇帝，跟着杜掌司，还有沈澜芸一起退到了后面准备材料，前面的宴席在礼部官员的指挥下继续进行。
　　唯一不同的是，在舞台和皇帝所在的高台之间的空地上，突然来了一群太监，开始迅速的搭建台子，一左一后各一个，和舞台齐平。
　　人们不用看也知道这台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宴席后面的宫室里，杜掌司对伽玛大人行礼：“伽玛大人，请问大人都需要些什么香料，本官这就派人去取。”
　　“有劳杜掌司了。”伽玛大人点头致意，随即在纸上写下一些香料的名字，另外用红笔标注的地方伽玛特意交代了一句：“这些东西杜掌司就不需要找了，老朽自己带了。”
　　“好的。”杜掌司结果名单，看向沈澜芸。
　　“沈女官可需要些什么？”
　　沈澜芸略微沉吟了一会便也在纸上写下了一些自己所需的东西，然后交给了杜掌司。
　　“掌司大人，麻烦你派个人去宫门口找下官的婢女，告诉她回府将这个东西取来。”沈澜芸在另外一张纸上写了三个字，迅速的折了起来交给杜掌司，那边伽玛大人想看也只看到了一个器字。
　　杜掌司接过，直接叫来了心腹，将沈澜芸的纸条交给她。
　　“沈女官放心吧，东西一到，本官立刻命人给你送过来。”
　　沈澜芸微微俯身：“有劳了。”
　　杜掌司微微一笑，拿着两张名单下去了，宫室里顿时只剩下沈澜芸和伽玛大人，另外还有几个伺候的宫女。
　　“请问，沈女官师从何处？”伽玛大人看着沈澜芸问道。
　　沈澜芸想说我没师傅，不过转念一想，这么说只怕伽玛也不会信，就回道：“我师父不喜欢我跟人透露它的名字。”
　　沈澜芸这么说也没错，袭香录这样的东西，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伽玛一听，面色有些尴尬，又问：“请问，沈女官学习制香学了多久？”
　　“两年吧。”沈澜芸淡淡道，她的身世并不难查，所以说多了，根本就说不通。

　　☆、第595章　他这是怎么了？

　　沈澜芸的答案让伽玛眉头皱成一团，看她之前调香的技巧和娴熟的动作，根本就不是一两年之内能够练出来的。
　　而且，他还注意到沈澜芸在取香料的时候，只在鼻息之间闻了一次就能准确的分辨出香味和种类，这种情况，不说其他人了，就是他，也不能在面对这么多香料的情况下，能够一次就准确的分辨。
　　“沈女官是在拿老朽说笑吗？如果不愿意说老朽也不会勉强的，何必说这种话来羞辱老朽。”伽玛十分不悦的说道。
　　沈澜芸叹了口气，直接道：“伽玛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伽玛冷哼了一声，不悦道：“既然沈女官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两年？是在拿他开玩笑嘛？两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将调香技术练就的这般炉火纯青。
　　沈澜芸颇为无奈，说大实话都没有人信也是心累。
　　两人就这样坐着，一言不发，直到杜掌司再次回来，告知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就连比试的高台也已经搭建好了，请二人过去。
　　沈澜芸起身客气的对伽玛行了个礼，不过后者却十分不高兴的冷哼一声抬脚走了出去，留下沈澜芸和杜掌司面面相觑。
　　“他这是怎么了？”杜掌司问。
　　沈澜芸无奈叹息：“他问我是师父是谁，我说师父不方便透露姓名，又问我学了多久调香，我说两年，他不信，觉得我在拿他说笑。”语气中满是无奈。
　　杜掌司楞了一下，若不是提前知道沈澜芸的出身和经历，只怕她听了这些话也是不信的。
　　“伽玛大人调香几十年，难免倨傲了些，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几分实力的，他虽远在西域，可是名声却是连我们中原的调香师都知道的，芸娘，对上他你有把握吗？”杜掌司担心道。
　　沈澜芸微微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谁输谁赢呢？”
　　杜掌司见她这般信心十足的样子，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轻拍沈澜芸的手背道：“待会上场不要着急，只求稳，不求快。”
　　“嗯，多谢杜掌司，我知道的。”沈澜芸福了福身道谢。
　　杜掌司点头，领着沈澜芸往宴席而去。
　　几人抵达宴席会场的时候，舞台上正进行着歌舞，一行人就在台下等着一曲舞闭，才由杜掌司带着上了台。
　　“皇上，一切都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了。”杜掌司行礼道，在她身后是沈澜芸和伽玛大人。
　　“好。”皇帝大喊一声，笑道：“既然如此，那两位就开始吧，今日也让众卿家和朕一起开开眼界，看看咱们中原和西域的两大调香师，能够调制出什么样的稀世奇香。”
　　皇帝一声令下，立刻有小太监领着二人上了后来搭建的高台之上，哪里已经准备好了调香所需的各种器皿和香料。
　　在沈澜芸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套小型的器皿，伽玛远远的看了儿一眼，是他从未见过的。
　　随着皇帝一声开始，歌舞继续，两人手上的动作也开始了。
　　不过，这会会场内的众人已经无心欣赏歌舞了，大家的注意力和关注都落在了那高台之上的两人身上。

　　☆、第596章　什么孩子

　　比起西域使臣和兰伽公主的紧张，皇帝和皇后等人的神色倒是一派淡然，永宁王看着那高台之上和伽玛大人正在一决高下的沈澜芸，眉心扭成了一团。
　　从这个女人上台开始，他就一直在注意沈澜芸的一举一动，这个女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乡野村妇。
　　即使面对兰伽公主的为难都进退有度，不骄不躁之中就将兰伽公主的为难给踢了回去，倒过来让兰伽公主难看了一把。
　　永宁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沈澜芸的认知也在无形之中就发生了变化。
　　就在永宁王失神的这一会，突然听见孩童的叫声。
　　本能的，永宁王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一眼看去，就看到叶呈宣手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