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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娘子-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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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碛啊�
无奈之下只能失望而归。
两人几乎就在门口的门房附近蹲守着，一直到日落之后，淮南伯才回来。
可是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淮南伯走到大门面前看着这么样等他的两个人还有些惊讶：“你们在这儿等我做什么？有事的话叫人通传一声就行了，你一个王爷，蹲在门房等我算什么呢？”
顾弘扬沉声问道：“淮南伯夫人去哪儿了？”
顾弘扬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若是知道今天一早淮南伯夫人就会被他们转移走的话，昨天他跟李沅锦就不会因为怕打草惊蛇而按下不动了。
可惜的是，别人动的比他们快。
顾弘扬等着听淮南伯会出来什么，若是他出来什么他不愿意听到的消息，他一定会立刻打到淮南伯亲自去接回淮南伯夫人。
“哦，夫人今日有些不舒服，我带她去了医馆，之后夫人想回娘家住几天，我想想，就叫人陪着她去了。”
淮南伯的态度十分正常，仿佛一丁点儿都没感觉到顾弘扬对他的敌意，仿佛他真的就只是寒暄了一句问他夫人去哪儿的话。
李沅锦也是一愣，要是这么来的话，那淮南伯跟淮南伯夫人从望海楼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医馆，那他们去码头跟集市没找到他们，也没什么不对。
但是……这是真的吗？
淮南伯夫人怎么会有娘家呢？
淮南伯仿佛看出了他们的疑惑，笑道：“你们还不知道我夫人的身份吧？她出阁前是淮南程家的二姐，程家就在淮南府，所以她也时常会回去住。”
着还特别解释道：“程家就在淮南府的南边，若是骑马过去，不过一个时辰罢了。早知道你们这么挂念我夫人，我就带着你们一起去了，程家的温泉庄做的不多，夫人在那里泡一泡身体会好很多。”
没毛病。太没毛病了。
但是，越是没毛病，就明隐藏的毛病越大。
李沅锦跟顾弘扬安心待到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直接骑着马去了淮南伯府所的程家。
到程家的地面上，还却是能看出来是个很大的家族，晚上还有人通宵守夜。顾弘扬跟李沅锦在外面站到五更拂晓，到底还是忍不住，上前敲了敲门。
表明自己的身份跟他们和淮南伯府的关系，看门的人连忙把他们请到里面去。
“参见锐王爷，不知道锐王爷这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程家家主，也就是淮南伯夫人的父亲，还没有完全睡醒，对于锐王爷到程府来还有些蒙圈。
顾弘扬没有绕弯：“昨日在淮南伯府见到淮南伯夫人有些不舒服，昨天没想到解决办法，今儿……今儿想起来我身边这丫头十分会做膳食，对淮南伯夫人的病应该有好处。”
程家家主有些茫然了，似乎不明白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连夜赶路，就是为了一早跟他这么一个跟王爷一点儿接触都没有的人，特地推荐个厨？
程家家主颇有些蒙圈地打量了一下李沅锦，李沅锦心中涌起一丝尴尬，咧开嘴保持微笑，心中却是十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她是厨！厨！不是大夫！让她做药膳，而且还是做针对精神病人的药膳，这可就真的很难为她了。
好在程家家主虽然怀疑，但是毕竟锐王爷这么大的一个名头压在上头，有些事他不懂也要去做。
程家主叫来一个下人：“去看看二姐行了没，要是行了，收拾好之后带到我这里来吧。”
那下人要走，程家主突然又喊住了：“对了，二姐这两天身不舒服，不要任由她吃油腻的东西。”
“是，老爷。”下人躬身推出去了。
程家家主十分不好意思地对顾弘扬跟李沅锦：“真是对不住，我家这姑娘呢，自从十几年前开始就有了这毛病，治不好了。得亏伯爷不弃，还一直照料到今天这样。”
着话语里也是一阵沉重的叹息，对女儿的担忧十分明显。
顾弘扬跟程家主互相聊天聊了一阵，到最后程家家主非要留下顾弘扬的墨宝。
李沅锦全程旁观，心里想的却是，若是这程家家主对淮南伯夫人的疼爱怜惜是假的，那他演技也足够拿奥斯卡。
可是，难道是真的？
那岂不是淮南伯夫人是淮南土生土长的姑奶奶，根本不可能是顾弘扬的娘亲？那为什么淮南伯夫人唯独那一刻的清醒，却是对顾弘扬有很强烈的反应？
李沅锦不相信，婢女的态度，还有打翻的食物，奇怪的昏迷，还有……
每次都消失不见的下人。
之前在外面打听的时候，外面的人都淮南伯平日里不怎么管府里的人，而且也阔气大方，所以府里来来去去的人不少。
但是，二又，整个淮南，没有不想去淮南伯府做下人的人，因为工钱给的高，主人家和气，最好的是，虽然他们会被买下来，但是卖身契，淮南伯都会白送给他们。
这样的工作，就是放在后世都有人会强迫头。
至于这个奴隶身份十分低贱的年代，淮南伯府的人应该是想尽各种办法留在淮南伯府啊。
那……淮南伯府里为什么会有人消失不见呢？光回家里，换了差事，这可跟其他渠道的来的消息相比，实在是太虚假了。
思绪转换之间，顾弘扬已经跟程家家主聊完了，程家家主因为还有事情要做，所以就让下人他们去见淮南伯夫人。
还没进院就听到淮南伯夫人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一进门，就见到一个圆脸双丫髻的婢女在跟淮南伯夫人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圆脸婢女在前面跑，淮南伯夫人跟在后面抓，婢女有新放水，于是淮南伯夫人就好几次“差点儿”抓到，一个时辰过去了，婢女都累了，淮南伯夫人精神还算可以。
见到顾弘扬跟李沅锦来了，淮南伯夫人先是一愣，眼神里满是迷茫，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名字，或者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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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藏起来（二）
“来、来玩！”淮南伯夫人笑嘻嘻地跟他们打着招呼。
顾弘扬跟李沅锦借机支开那婢女，好在婢女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下去做自己的活，顺便拿歇息一下。
顾弘扬跟李沅锦连忙一左一右拉住了淮南伯夫人到房间里，问她：“夫人，您还记得我吗？昨天晚上您喊过我的名字，我叫顾弘扬。”
淮南伯夫人伸手把他的手掌掰开，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里，嘻嘻笑道：“抓！抓！”
李沅锦也在旁边问：“夫人，夫人您还记得徐天明吗？淮南伯。”
淮南伯夫人的神色变了，好像突然有点儿伤心，然后就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起来：“天明！天明！”
着就要挣脱他们，去找淮南伯徐天明。
顾弘扬跟李沅锦连忙拦下她，但是淮南伯夫人却始终还是神志不清的样，哭哭笑笑，竟然是比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还严重些。
李沅锦心里一沉：如是这样，不定就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这淮南伯夫人又被人给下了药。
李沅锦恨自己来晚一步。
正这时，程家家主踏步进来，十分难过地看了一眼淮南伯夫人，但是也没有多什么，只厨房准备好了，李沅锦要是想要做菜，什么时候进去都可以。
李沅锦跟顾弘扬点头确认一下，就去厨房了，厨房里是有帮工的，这些帮工因为要计算府里吃饭的人数，要时时注意府里的人饮食上的注意点，所以十分清楚府里的情况。
李沅锦一边做菜一边打探消息，几道美味俘虏了厨房里的人，但是打探到的消息却出乎李沅锦的意料。
起来淮南伯夫人，所有人都知道她曾是程府的程二姐，自就才名远播，在有心人的牵线搭桥之下，十五岁的时候嫁给了淮南伯。
当时还是淮南王，这么一个才女王妃，是很值得骄傲的，再加上淮南伯的名声不错，大婚的喜宴是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这么大的场面，所有人都见过程家二姐，也就是淮南王妃。
之后淮南王跟淮南王妃很是度过了几年悠闲时光，可惜的是淮南王妃始终怀不上孩。而淮南伯依旧十分深情，除了成亲前院里的通房，竟然是没有再纳过妾跟侧妃。
但是淮南王妃自己心里难受，于是找了许多偏方和江湖大夫，想要个孩。
也不知道到底是东边来的和尚念经念好的，还是西边来的道士做法事做好的，抑或者，又是四方前来的江湖术士跟游医真的治好了淮南王妃。
淮南王妃在几年之后还真的有孕了，这下可就让人很开心了。
淮南王自掏腰包，在城门上洒了一天的铜钱，大家换着拨去领钱。
还有不少布庄、绸缎庄立马就拿出来自己最好的布料，要给未来出世的世或者县主做衣裳。
也有自告奋勇要应聘的奶娘。
还有不少门人前来拜访，毛遂自荐要做未来世跟县主的师傅。
可惜的是，这个万众期待的孩，却终于在一场意外中没了，于是淮南王妃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些疯疯癫癫，这么多年过去了，看了不少大夫，淮南王妃却一直没有好，反而是越来越严重。
而这些在厨房里的下人，一直都知道从程二姐，到淮南王妃，到现在的淮南伯夫人的事情，她就没有离开过淮南，而且时不时还会回娘家来住。
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是顾弘扬的娘亲啊！
李沅锦做好菜，亲自端到淮南伯夫人的房中，有婢女上前接过，十分熟练地给淮南王妃喂饭菜。
李沅锦伸手叫顾弘扬到外面，把自己打探到的情况都跟他，顾弘扬怅然若失，他刚才也没闲着，从婢女和洒扫的老仆口中，打探到的情况跟李沅锦的差不多。
两个人现在互相看着，都有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感觉。
他们继续守着淮南伯夫人，淮南伯夫人一应入口的东西都是李沅锦亲自照料，可惜的是到底还是没有跟昨晚一样清醒过来。
直到淮南伯过来接人：“锐王爷，您在程府住不成样，还是随我回淮南伯府吧。”
顾弘扬没有拒绝，但是坚持要淮南伯把淮南伯夫人也带回去，淮南伯没有拒绝。反正淮南伯夫人因为失智，一应事情都是他来安排，住上一天带回去，这事儿也不算什么。
程府的人很快收拾好了淮南伯夫人的东西，送她上了马车。
淮南伯夫人跟李沅锦单独乘一辆马车，淮南伯跟顾弘扬则是骑马跟着。
车厢里，淮南伯夫人时不时就拽一下这个流苏，拉一下那个窗帘，颠簸的时候惊声尖笑，还趴下来看座椅底下是不是有东西。
李沅锦悄悄凑近淮南伯夫人：“夫人，外面骑着马的年轻人叫顾弘扬，他爹是顾家的公，他娘是那位，您可记得他？”
“记、记得……哈哈，记得……”淮南伯夫人跟着李沅锦的话了起来，却没有出她期望的回答。
淮南伯夫人只一遍一遍念着：“记得、记得他，嘻嘻，记、他……”
含含糊糊的词语，根本分不清她在什么。
李沅锦心里一寒，分明感觉到淮南伯夫人今日的状态比之前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差。
之前或许还能是像个未开蒙的孩，牙牙学语总是会的，可是如今这竟然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了。
李沅锦握紧拳头，心里愤恨，一定是幕后的人见他们有所怀疑，所以又对淮南伯夫人做了些什么。
李沅锦现在只能希望外面顾弘扬能够想办法让淮南伯警觉，留顾弘扬跟李沅锦在淮南伯夫人身边。
下马车的时候，李沅锦看到顾弘扬跟淮南伯脸色都不好，淮南伯白惨惨的一张脸望过来，眼神中有震惊、疑惑、愧疚和后悔夹杂的情绪。
伸手去牵淮南伯夫人，淮南伯夫人都要抬头盯着他看一会儿，才突然嘻嘻一笑，把手伸向淮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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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藏起来（三）
淮南伯握住手中的柔荑，虽然淮南伯夫人已经三十多岁，称得上是中年了，若是有孩，怕也有顾弘扬跟李沅锦这般大了。
但是因为她自养尊处优，又没有做过家务事，加上失智之后更是精心照料，连有棱角的东西都不叫她碰上一碰，所以一双手还如同婴儿一样柔嫩无骨。
加上淮南伯夫人一双极美，又极纯净的眸，分明就如同牵着一个刚出世的孩童般。
淮南伯夫人笑起来也是十分好看，温柔腼腆，看着淮南伯：“回、回家……”
淮南伯宠溺地看着淮南伯夫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声音极尽温柔：“好，我们回家，咱们已经到家门口了，看，这就是咱们的家。”
淮南伯夫人顺着淮南伯的手指看向青砖红门的淮南伯府，吃吃地笑了起来。
淮南伯心中叹息一声，迈入伯府，在分道之前回头对顾弘扬拱了拱手：“锐王爷，若是此事真如同你所有蹊跷，查出这幕后之人，老夫一定重谢，死而后已。”
顾弘扬点头，眼神里却是放不下淮南伯夫人。
跟李沅锦两个回到自己的院，李沅锦问顾弘扬：“你是怎么跟淮南伯的？他有什么怀疑的人吗？”
顾弘扬摇摇头：“淮南伯自从多年前丧，淮南伯夫人又失智之后，就一个人撑住诺大的伯府，皇上把淮南划给他，他照料这些已经是有心无力。请了许多大夫来，都淮南伯夫人是因为丧心痛，所以失智，一直没治好，他也没有怀疑过。”
“那天的那个婢女呢？”李沅锦紧张道，那婢女一定有问题！去查她跟什么人接触过就好了！
“查不到，淮南伯夫人因为失智，平日里还好，但是有时候也会错手打伤人，所以身边的人换得很勤，淮南伯是请了专门的牙人跟管家来帮忙遴选照料的人，但是这些人太多来，进来的时日或短或长不一样，实在是太难查出了。”
换人是因为这个吗？李沅锦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第一天伺候我们的那个婢女呢？总不会也是伤到了所以回家养病去了吧？”
顾弘扬也是怀疑，目光深沉，倒是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淮南伯自己是不记得，又问了管家，那管家是因为感染了风寒，所以回家养着了。”
李沅锦脑袋都大了，不敢相信：“所以诺大的淮南伯府，府里的人不算，府外还养着那么多伤号病号？”
这些人是欺负淮南伯府里没有女主人当家，所以随意请病假吗？
“那倒也不算是欺骗，淮南伯府里本来就有规矩，因为淮南伯夫人身差，所以但凡是有些病伤寒，都立即回去，免得带累了府里其他人，惹得淮南伯夫人也不好。”
“唉……这淮南伯，也是关心则乱啊。”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么着管理，反而对淮南伯夫人不是太好啊。
两人了半天话，李沅锦自己去洗漱睡觉了，也没叫人伺候，谁知道第二天起来就感觉有些鼻塞。
李沅锦都很郁闷：“这不是因为昨天背后人所以才这么样的吧？”
顾弘扬紧张她：“你今天就别出去了，我到处走走看，有什么消息线索。”
虽然很关心淮南伯夫人的身份跟她的病症，但是顾弘扬来到淮南也是带着任务来的，皇上还等他的查验结果，来决定以后如何对淮南。
他不希望有人无辜受牵连，但是也绝不会容忍有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若是有背后的动作，此次就要一打尽。但若是没有，顾念亲情的皇上也不会对这些亲王、藩王下手。
李沅锦点头：“行，那你出去吧，我今天就去看看淮南伯夫人，一会儿就回来。”
顾弘扬出门了，李沅锦在房间里跑跑跳跳出了一身汗，又烘了火炉，感觉自己身上好了许多，鼻也不那么塞了，就自己往淮南伯夫人的院里去了。
淮南伯夫人也没闲着，这会儿正在院里玩儿，要去打树上仅剩的几个冬枣，红彤彤地挂在树枝上，在冬日里十分显眼。
淮南伯夫人身后跟着几个婢女跟嬷嬷，都很紧张，伸出手护在她身后，就怕她跳起来又落下的时候崴到了脚，但是这样反而让淮南伯夫人的动作更加不好动，十分费力。
见到李沅锦进来，淮南伯夫人眼前一亮，伸手从地上抓了一把又是枣，又是落叶跟尘土的东西，递到李沅锦面前：“吃！”
李沅锦接过来，从这一把东西里面挑出来一个枣，拿着给淮南伯夫人看：“夫人，这个才可以吃，而且要洗，我让一个婢女去打水过来我们洗一下好不好？”
也不知道淮南伯夫人听懂没听懂，反正就是跟着李沅锦的话：“好，好不……好！”
李沅锦扭头，一个已经跑出一身汗的婢女连忙：“姑娘，我去打水，您稍等。”
“顺便大点儿热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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