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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雨看魏昭一副内疚自责的样子，喝一口粥没说话，心里暗暗下决心，什么时候这尹娇娇走了，什么时候再考虑两人的关系吧。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小年，祭过灶王爷，跟着清洗六闾庭院，置办过年食物和器物，一眨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这是慕容雨穿过来的第一个年，虽说不想管这管那，却忍不住要操心，想把这个年过好，毕竟，这是让她感觉最贴近前世的一个节日了。
　　慕容雨早就和魏昭说好了，吃不成整个满汉全席，也要吃半个，一早就吩咐了喜欢的菜式，随后才跟着魏昭祭了祖。
　　这里毕竟不是京都，没有那么复杂的程序，只按照边疆习俗供上金银器品，瓜果肉蔬，然后叩拜祖先，慕容雨看魏昭一脸郑重的样子，心里感叹不已，魏昭即便不受宠，对这个姓氏这个家族，依旧有很强的归属感吧。
　　这日天气极其晴朗，虽是冬日，但太阳照在人脸上，也有暖融融的感觉，出了祠堂，慕容雨抬头看看太阳，心情都跟着晴朗起来，前几日的不愉快与这几日的繁忙好似也不值一提了，“王爷，今日天气真好。”
　　魏昭也跟着慕容雨的目光看向天空，声音里带着暖意，“是啊，天气好，不然你又要说冷了。”
　　慕容雨露出个笑，“天气本就是冷啊，这可不是我说的。”她一张娇俏的脸在雪白的狐狸毛披风下映衬的格外灵动，引的魏昭看个不停。
　　“怎么了？”慕容雨摸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魏昭露出个笑容，摇摇头，“并无，今日除夕，我是在想怎么求本王的王妃做几个拿手菜来下酒。”
　　慕容雨听了挑挑眉，“哎哎哎，今天可是除夕，你还让我干活？不干！”
　　“不干就不干吧，今日也该好好享受。”魏昭并未强求，声音依旧温润，“走吧，天暖，推我去花园逛逛。”
　　慕容雨拿手挠挠脸，“好啦，回头给你露两手，现在先去逛逛，好久不见这么暖的太阳了，不能浪费。”
　　花园里已经没有百花齐放，唯有几株梅花开的正旺盛，慕容雨饶有兴致的推着魏昭围着花园的池塘转圈，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音调很是欢快。
　　“心情这么好？”魏昭被感染，语调也很是轻快。
　　“嗯呐，过年了嘛，心情总是很雀跃，而且还和你在一起啊。”慕容雨嘴里说着好话。
　　魏昭果然脸上露出个笑容，抛出个问题，“如果我一直这样，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慕容雨停下脚步，有道魏昭前面看着他，“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的身体还有可能好？你不是下身都残疾了吗？”
　　“我能好起来还不好？”魏昭伸手牵了牵慕容雨的手。
　　“唔……我没想过你会好起来耶，还以为会和你当一辈子柏拉图式的恋人，能好起来当然好，就是挺突然的。”
　　“什么恋人？”魏昭一时没有听明白。
　　慕容雨眨眨眼睛，“哦，就是一辈子只精神上相互爱慕，□□上没有接触的爱人啦，你不懂的，我在话本上看的。”
　　“只精神上？你怕我？”魏昭挑挑眉。
　　慕容雨缩回手挠挠脸颊，“没有啊。”
　　“看了那么多话本，怎么还这么害羞。”魏昭不经莞尔。
　　“哎，那怎么一样，我能写出来不代表我能做出来啊，就是跟难为情嘛。”慕容雨表示不服。
　　“你能写出来？”魏昭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告诉你让你少看，胡闹。”
　　“能写怎么样，我能写的多了去了，好啦，回去回去，给你露两手。”慕容雨插科打诨地蒙混过关。
　　最终魏昭也没让慕容雨去做法，饭厅已经摆满了一桌子菜，慕容雨看的心情满心欢喜，“今夜除夕，我陪你喝点酒吧。”
　　“想喝酒？”魏昭看慕容雨笑盈盈的脸，眼睛亮晶晶，和个孩子一样。
　　“对呀，过年怎么能不喝酒。”
　　魏昭宠溺一笑，“好，那就喝一点，不可多喝。”
　　说着不可多喝，可边疆的酒后劲极大，慕容雨只喝了两小杯，就已经醉了。
　　慕容雨从未醉过，也不知自己醉了什么样，她只觉得脸颊热腾腾，手撑在桌子上拖着脸颊，“哎，王爷，好热哎。”
　　！魏昭无奈的看着这个两杯酒就醉了的人，“你喝醉了。”
　　“嗯？我醉了？不可能，我还知道我叫慕容雨，你叫魏昭，我们在仓沙，怎么可能醉了。”慕容雨摇摇脑袋，一副你骗人的表情。
　　“好，你没醉，吃饱了吗？”魏昭点点慕容雨的鼻尖。
　　“嗯，饱了，也不知翠云她们吃好了没有。”慕容雨还想着翠云，今日除夕，两人没让任何人伺候，让她们几个丫鬟在偏殿开了一桌，一起热闹。
　　慕容雨正嘟囔着，就听外面两声扣门声，“王爷王妃，奴婢来看看你们是否吃好了。”
　　魏昭应一声，翠云推门而入，她们偏殿正热闹些，她不放心，过来看看两个主子有什么吩咐，“王爷王妃，可吃好了？”
　　魏昭本来就打算叫翠云，可巧她就来了，他心里点点头，面上一派和颜悦色，“你们王妃醉了，你端碗醒酒汤来。”
　　翠云一看自家姑娘，面色坨红，眼神迷离，就知她醉的不轻，“怎的喝的这么醉，王妃您等等。我去端。”
　　慕容雨意识还在，听到醒酒汤满脸不情愿，“不喝那大酸汤，要喝你自己喝吧。”
　　魏昭朝翠云摆摆手示意她去端，后又把手放到慕容雨额头上，“这酒后劲极大，不喝醒酒汤，明日早晨会头疼。”
　　慕容雨正浑身燥热，额头上附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她动动脑袋蹭了蹭，觉得舒服，直了直身子，两手握住魏昭的手放到脸上，“好舒服啊，怎么这么热。”
　　魏昭看着慕容雨小猫似得撒娇，“不该让你喝的，难受吗？”
　　慕容雨摇摇头，“不难受，就是热，好热啊。”
　　“以后再不可喝了。”魏昭摇摇头。
　　不一时翠云就端来了醒酒汤，魏昭抽出手端了汤，“来，喝醒酒汤。”
　　慕容雨一听趴在桌子上，“不喝不喝，太酸了，你自己喝吧。”
　　魏昭好似有无限耐心，伸手揉揉慕容雨的脑袋，“我喝一半，你喝一半，再说就都喝了。”
　　慕容雨抬起头来撇撇嘴，“这还没把握追到手呢，就这么凶，好啦，喝就喝，你先喝给我看。”
　　魏昭喝了几口，好说歹说的哄着慕容雨喝了剩下的大半碗解酒汤，慕容雨酸的皱眉，稍微清醒了一些，翠云赶紧伺候着她洗漱好，躺到了床上。
　　慕容雨靠在床头昏昏欲睡，感受到身侧魏昭也生了床，她迷糊着问魏昭，“不用守岁吗？”
　　魏昭摸摸慕容雨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热了，他嘴角带了点笑，“守什么，不过图个热闹，你既困了，睡就是，让她们闹腾去吧。”
　　慕容雨慢慢点点头，“那咱们一起睡吧，”慕容雨朝魏昭的方向挪了一下，“唔……想靠着你睡，那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魏昭看着慕容雨娇娇软软地靠着自己，一点也不设防的样子，不由心里一笑，这是因着自己的腿不能动，才这么放心吧。
　　魏昭一边想着该什么时候把腿上的情况告诉慕容雨，一边伸手，“过来，让你靠着。”
　　慕容雨慢慢靠近魏昭蹭了蹭，“靠着你你可不要做坏事，你们男人都是大色狼来着，不过我不怕，你想做也做不成嘛，嘿嘿。”
　　慕容雨边嘟囔着边进入了梦乡，留魏昭一个人感受着身体的紧绷苦笑，这甜蜜的煎熬，真是自找苦吃了。
　　魏昭抱着慕容雨，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暖暖的香气，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悄悄换了个让她更舒服的姿势，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35章　敌袭
　　半夜，魏昭猛的醒来，他听到外面由远至近急促的脚步声，不待他说话，外面‘扣扣’两声，随即传来了杨子枢焦急的声音，“王爷，紧急战报，蛮戎犯边！”
　　魏昭面色一紧，随即轻轻点了慕容雨的睡穴，能让她一觉睡到天亮再醒，立即站起来穿好衣服，手提轮椅大跨步出了上房。
　　“已经到了城门下？”魏昭看杨子枢满眼通红，就知事情不妙。
　　杨子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蛮戎两万大军，趁这除夕之夜，大破仓野关，仓嘉关，仓峪关，直奔仓沙城而来，一路烧杀抢掠，我们仓沙的子民……今晚可是大年夜啊王爷！”
　　杨子枢明显也喝了酒，此刻伏地痛哭，“都怪我，都怪我，王爷您让我安排各地边防，我却没有放在心上，草草了事，致此大祸，求王爷降罪！”
　　魏昭看着杨子枢捶胸而泣，知道他是伤心自责到了极致，“起来吧，我知此事不怪你，正值年关，即使你安排了也有人松懈，蛮戎值此隆冬犯边，来势汹汹，我们要早做准备，与其痛哭流涕，不如好好防卫，走吧，带我上城楼。”说着坐到了轮椅上。
　　杨子枢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是，”他上前推着轮椅，出了后宅进了马车，一路急行，马车里，杨子枢向魏昭说明情况，“今夜本是除夕，轮值士兵都是些新兵蛋子，本就不多，幸亏子摇麾下一小兵及早察觉动静，蛮戎本想趁夜袭击，如今被发现已是不能了，此时已在城门外安营扎寨。”
　　不一时，两人已到了城门，杨子摇正等在门口，这些日子为了魏昭方便，军营城池何处楼梯都安装了上楼滑梯，此刻确实等不得，他与杨子枢一人一边，各自提着轮椅一边，几步就上了城门楼。
　　此时子时已过，城内能看到富庶人家高放的烟火，城内各处依旧灯火通明，而放眼望去，本该也有灯火点点的城外各处，确是一片死迹，反而是近处蛮戎大军，营寨之中的吆喝声远远传来，很是喧嚣。
　　魏昭看了半晌，拳头攥的死紧，声音里却没有愤怒，“怪我自负，自认这些年手下精兵强将，各个关卡将士均为忠肝义胆，武艺超群之人，却没想到蛮戎如此丧心病狂，我对不住仓沙子民，亦不配当仓沙的大将军。”
　　杨子枢被魏昭这么一说，更是悲从中来，他本出身于边疆仓峪关，从小就饱受蛮戎骚扰抢夺，他父亲和弟弟就是被蛮戎害死的，如今家里只有母亲和一个妹妹，多少年蛮戎不曾突破仓峪关了，如今蛮戎一路烧杀抢夺，不知家还在不在。
　　杨子摇看自己大哥满脸沉痛，拍拍他的肩膀，大哥还有家可寻，自己确是根本不知道家在何处了，要不是遇见了将军，又认了这个大哥，他就是一个无名无姓的要饭叫花子。
　　杨子摇又看向魏昭，“王爷，您不要自责，此事谁能想到，如此隆冬时节，蛮戎缺衣少粮，往年都龟缩在关外，如今行此胆大之事，倚仗的无非是除夕之夜，今夜本就是最放松的时候，让这戎贼得了便宜，今后只要我们紧闭城门，坚壁清野，便可不战而胜。”
　　魏昭呼出了一口气，点点头，“子摇说的对，不过蛮戎一路强杀而来，必然抢夺了很多粮草，不知能围困我们几时，子枢，取地图来，尔等跟我来。”魏昭又看了一眼城门外的蛮戎军营，对身边的将士吩咐，随即进了楼殿内商讨军事。
　　另一边，慕容雨一觉醒来，直觉暖暖的被窝里无比舒服，她蹬了两下腿，又伸了伸胳膊，虽然喝了酒，但是喝了醒酒汤，不仅没有一点头疼，反而感觉全身暖融融，筋骨都活泛起来。
　　“翠云？”慕容雨朝外喊了一嗓子，要赶紧起床，今日还等着接待来拜年的人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翠云眼泪通红的进来，“姑娘，您醒了？”
　　慕容雨听得一乐，“呦，这会子不叫我王妃了，你这个丫头，”她正要抬头点点翠云的额头，却见翠云满眼通红，眼眶中还含着一包泪，“这是怎么了？翠云，谁欺负你了？”
　　“姑娘，那蛮戎来攻城了。”翠云一句话说完，眼泪已经如同断了线一样滴下来。
　　慕容雨原本笑意盈盈的脸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
　　翠云擦一把眼泪，“姑娘，是真的，蛮戎攻到城下来了，听说他们趁着咱们过年，连破好几个关卡，如今已经到仓沙城外了，城里好多大户都在准备逃命呢，他们都说，都说这仓沙城保不住，呜呜……姑娘，咱们可怎么办啊。”
　　慕容雨听的脸色阴沉下来，“这该死的蛮戎，太狡猾了，王爷呢？”
　　“王爷昨晚就出去了，我们都喝了酒，也没听见动静，也是今日没见他出来才知道的，姑娘，您说，这蛮戎不会，不会真的打进来吧？我听说他们围了仓沙，如果时间长了，咱们不用打都饿死了。”
　　慕容雨已经迅速的沉静下来，如今可以算生死存亡了，不能有半点犹豫，“胡说什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蛮戎围着我们，他们不需要吃饭吗，只要我们撑的时间比他们长，就算不打仗，我们也会胜利的。”
　　慕容雨利索的坐起来，“帮我穿衣，我先吃饭，然后去看看，这次可不是小事。”
　　翠云忙去拿衣服来服侍着慕容雨穿上，“哎呀，姑娘，您跟着凑什么热闹，这不是添乱吗？再说那刀枪无眼的，伤了您可怎么好。”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一会打听一下王爷在哪里，然后给我去针线房拿一套小厮的衣裳我穿。”
　　翠云闻言大惊，“姑娘，您还真去啊，算奴婢求求您了，咱可别去，这磕着碰着都不好。”
　　慕容雨翻个白眼，“就不盼着我点好，好了，我有数，你赶紧去吧，这里有冬雪就行了。”
　　趁着翠云去办事的功夫，慕容雨三两下解决了早饭，沉思了一下，亲自去小厨房熬了红枣姜汤，这个最去寒气，她打算带给魏昭喝。
　　不一时，翠云回来了，手里抱着个青色的小厮衣裳，她脚步不停，一直走到慕容雨面前，额头都冒了汗，“姑娘，王爷正在城门楼呢，这衣裳也给您找来了。”
　　慕容雨“嗯”一声，起身换好了衣裳，让翠云提着食盒，前院点了两个侍卫，坐上马车就朝城门处走去。
　　城门楼的殿内，魏昭已经和手下商量好了迎军对策，正在安排杨子摇遣人从南门出去，察看各地伤亡情况，也让附近还在村里的民众赶紧散离，吃喝衣物能带就带，不能带就烧了，以防蛮戎烧杀抢掠，搜刮食物。
　　将士退下后，魏昭正准备到城门楼上进一步观察蛮戎军的动态，就听侍卫来报，王妃来了。
　　魏昭一愣，点头允了。
　　慕容雨穿着一件青色棉衫，外披一件黑色披风，脖颈一圈狐狸毛，做男子打扮，一路匆匆行来，许是热，脸色红润，嘴唇如同点了胭脂。
　　魏昭定定看了慕容雨半晌，“你怎的来了？正值战时，你们女子安待后宅即可。”
　　慕容雨摇摇头，“我知道，此次不同上次，上次我军准备充足，蛮戎一关未破，如今我军士气被挫，你一定忧心，我也不放心，过来看看，吃饭了吗？”
　　魏昭点头，“今早跟着将士一起吃的。”
　　慕容雨示意翠云把食盒放到桌子上，亲自盛了一碗姜汤，“知道你吃了，但是如今天寒，你的腿本就不好，若不好好保养，好的更慢了，我煮了红枣姜汤，最是驱寒气，你喝两碗，其他事情慢慢说。”
　　魏昭几不可查的顿了一下，一直冰冷沉静的声音温和起来，“难为你想的周到。”
　　魏昭喝姜汤的功夫，慕容雨绕到案几后看起了地图，“哦？咱们这仓沙，南北两侧城门都易守难攻，只有西门还算有突破的可能啊……”
　　慕容雨一身男子打扮，却更衬得她娇俏，黑衣黑发让她看起来唇红齿白，灵气逼人，此时她伏在案几上认真看地图，右手无意识的摩挲着下嘴唇，让魏昭沉重的心情都无端轻松了些许。
　　“你能看懂？”魏昭意外她能看的这么明白。
　　慕容雨抬头看向魏昭，“当然了，你以为我给你说那地图画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啊，而且你这地图，明显根据我说的方法重新绘制了，南北两侧地势颇为险峻，城门外道路并不如西门一般畅通，易守难攻嘛。”
　　魏昭一碗姜汤下肚，感觉整个人都舒服起来，连因为一直不动的腿，都不再感觉微微地泛着凉气。
　　他慢慢叹出一口气，舒服地靠在轮椅上，“你说的对，所以蛮戎不会攻击南北两侧，我们的防御重点在西门。”
　　“那此次作战，多久能打退蛮戎，如今正值年关，蛮戎长期围困下去，怕是要人心涣散。”慕容雨相信魏昭的能力，他肯定能守住城，问题是什么时候能退敌。


第36章　斩获
　　魏昭想的更多，如今京都正在一片欢乐之中，此时发出战报，一来民众人心不稳，二来不知驰援军队是否能快速赶到。
　　魏昭淡淡回应，“蛮戎此次来势汹汹，不知其粮草到底如何，如今我军已经查明，蛮戎出军两万，若我估计不错，抢夺的粮草能够支撑他们半个月，半月后若不能攻下城池，必会撤军。”
　　慕容雨看他不再喝汤，走过去开始收拾，“那我守军多少，若无援助，是否可守城？蛮戎已经发动一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