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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哭丧着个脸，该不是让我那闺女给那啥了吧？”程叔叔大笑起来，很得意的笑容，很想把桌上的酒淋这老货脸上，当然，除非程叔叔先声明不作出反击。

“哈哈哈……告诉你，我闺女可不是那么好得手的，相当年，老夫可比你这小后生利索多了，想我堂堂……”程叔叔很能吹嘘，除了没把皇帝吹成自己之外，李家的江山几乎是他一个人打下来的，李靖伯伯是他的行军长史，李绩大叔是他的先锋，我爹是他手下的书史，总之，就好像整个大唐只剩下一位顶天立地的伟丈夫，就是眼前这位程叔叔了，因为丰功伟绩，程夫人这位被凶残的恶龙锁在宝塔里的公主，是他勇敢而无畏地抗争与英勇搏杀，才把程夫人解救了出来，程夫人自然和所有童话故事里的女主角一般，哭着喊着投到了这老人渣的怀里，然后结果：俩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呕！听得我身上鸡皮狂冒，可表情还不敢泄露，一个劲地陪着笑脸。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恶龙，百分之一百就是李叔叔那货。

“告诉你，小后生，我家那闺女可不是一般人，想当初，我那表侄子，也想娶我家鸾儿当媳妇，嘿嘿嘿，你猜怎么着？”程叔叔很得意地挤挤眼：“被俺闺女说得羞愧而走，还不死心，想让老夫来给他作主，什么玩意，给老夫一脚揣了出去。”

“啊？”程叔叔做人果然很直爽，也很直接，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悲哀。“小侄倒有一事不明，岳丈大人为何认定我能跟你女儿……那个呢？”不好意思明说。

“哼，老夫生于乱世，活到现下，靠的是什么？你以为打打杀杀就能平平安安了？错，老夫这双眼睛，瞅人一瞅一个准，当年老夫也随了不少人，崔让、李密、还有那王世充，后侍奉陛下，此数人，哪一个不是一时之俊杰……”程叔叔吹嘘着，我也渐渐明白了，程叔叔确实是个贼眼精准的老滑头，不然，那能活到现在这般逍遥。

“那六个孽畜，老夫倒不担心，都是一根筋的主，这逍遥世道上，自能平平安安的，咋过咋好。可就偏生就这一个闺女，甚合我的胃口，就连老夫的武艺，也都学了大半去了。女儿好，当爹的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可越瞅着越大了，亲事还没个着落，”程叔叔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伤感的慈父嘴脸：“这样的好闺女，老夫总得替她寻户好人家……”

咱们大唐多少世家门阀，可竟然都落不入这程叔叔的眼，就像李靖伯伯家的李业诩，程叔叔认为这货智商有问题，尉迟兄弟么，在程叔叔看来，没啥出息，至于李叔叔家的儿子，程叔叔觉得自己的闺女嫁了过去，天知道会不会像李叔叔那一辈似的，亲兄弟相残，到头来，闺女怕是要变成了寡妇，当然，话还是说得比较隐蔽的。瞅三瞅四地，竟然瞅上了我这个短时间内声名大显、深得帝宠的楞头青，照程叔叔的话来说是，性子跟他年青时一个样，就此对上了眼。也不知道程叔叔这是在夸人还是损人。

……

“男人嘛，免不了三妻四妾的，记住，家法得拿捏住个准头……”

“女人是啥，放家里养娃的，瞅着不顺眼就揍，保准服服贴贴的……”

程叔叔看样子是酒多了，酒劲上头了，开始向我这个还没娶她女儿的女婿传授如何振夫纲的诀窍。

“叔叔您可得慢点喝……”很害怕，生怕程叔汉喝多了发彪，现场指点。

“没事，老夫当年拿这东西打口渴来着，现一虽然年纪大了些，照样灌个几坛面不改色。告诉你小后生。”程叔叔很得意地挤挤眼，哐，又是一大口酒下了肚。

“女人，该收拾就得收拾，不然，还不翻了天了，告诉你，想当初老夫跟你岳母刚成亲那会……”程叔叔看样子真是酒上头了，连这样的话也敢开口了。就在这当口，就听得门外一声清咳，程叔叔刹那间就变了脸，坐得端直，很严肃的表情：“……我和你岳母相敬如宾，家中之事，做为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外事为先……”随着程叔叔抑扬顿措的声音，程夫人已然翩翩而至。

“老爷！夜都深了……”程夫人很温柔地朝着程叔叔笑道，然后朝我优雅地点点头。

“见过岳母大人，天色已晚，小婿也该告辞了……”还好，程夫人果然懂礼数，没当着咱这少年郎发彪，瞧着岳母大人露出的森森白牙怎么瞧都觉得跟我娘亲即将发彪时的嘴脸很相象。胡乱拱拱手拔腿就走，刚闪出了门，就听见程夫人一声冷哼，接着，程叔叔一声闷哼……果然，跟俺爹一个样，男主外，女主内的典范。

在程府门口，礼貌地辞别了一脸慈祥的程夫人，呲牙裂嘴老摸腰肉的程叔叔，还有继续维持着淑女伪装的程家七女程鸾儿。

“怎么样？那闺女长得俊俏吧，娘亲这眼神，可是一瞅一个准……”回家的路上，摇摇晃晃的车里头，娘亲喜孜孜地一个劲夸奖那程家闺女有多好，好是好，可是相敬宾这玩意咱玩不来啊。

“娘，您不觉得程家的女儿太礼貌了点？”

“礼貌？”娘眨眨眼，“礼貌有啥不好了？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都这样，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那还了得，整天瞎磨叽个啥，这事咱俩家都同意了的，陛下也有旨意的，还轮不到你这浑小子来瞎操心。”

一路上娘亲继续用钻脑魔音对我进行全程强化教育，直到我逃回了自己的小院，见到了俩巧笑嫣然的丫头，才算脱离了与程MM见面给我带来的压力和不自在感。

像条死狗般躺榻上，嘴里叨着果脯，搂着宫女姐姐的纤腰，哼着小曲，看着绿蝶这丫头努力地学习书法，多好的生活，多滋润，要是来那么个相敬如宾的妞，一家子规规举举的坐着，死着块脸皮，嚼果脯都没兴致，更别说调戏了。唉，烦恼啊……

……

“公子也是，那丫头不过是心有不甘，在激公子罢了，若说真要是性子是那模样，还耍啥子大斧。整天在屋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躲闺房里绣花才对。再说了嫁不嫁娶不娶，她也没那手段。”宫女姐姐纤指拈起一块果脯放我嘴里，很是自信地一笑。

“哦？这话在理，可这丫头装的那样，没法破解啊。”如同一道开平方的难题，知道是咋回事，可就是不知道从哪下手才好。

“公子莫要烦恼了，有照儿在，替你解了这层。照儿还不信了，能有女儿家比……”垂眸看了我一眼，俏脸微红：“比咱们公子还有才？”瞧瞧，多会说话的妞，知道替自个公子掩饰缺点了都。

“照儿，这话在理！”香了口这算无遗策的漂亮的铁娘子，很放心，怕啥，武力值高了又能咋的，咱是娶媳妇，又不是娶掌门人，再说了，夫妻吵架打架也不至于耍兵刃，这对于本公子是个优势项目，轮蛮力，咱这号野蛮人还怕你不成？斗智，家里还有位国家领导人的侯选者在这安坐着，这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哈哈哈……甭管你是杨贵妃还是公孙大娘，落我手心里，都得把你调教成咱房家的贴心媳妇才成。

第二天一早，精神抖擞地赶去了进奏院，与几位小头目对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进行了一番总结之后，决定对这一段时间的教学工作进行一次抽查，走当前，身后跟前李孝德这假道士还有裘丹墨这位政治委员，当然，还有负责安保和监视工作的侍卫头子蔡楠。

第一站，先去食堂，现下正好是吃饭的时节，我在门外，诺大的一间殿房改成了食堂，齐秧秧的百十来人坐得端直，全是长条板凳，长条桌子，饭菜由大厨师直接分发，全是统一标准，两菜搭上一汤。

第151章　皇宫里抽王爷

站在窗外望着屋里的这近百号人，很有成就感，小白级的游侠儿也在其中，当然，也是被本公子从监狱里捞出来的，至于辩机等五十多个光头党依旧穿着僧袍，二十余名道士同样穿着职业装，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拿着赶苍蝇的拂尘，小白级的游侠儿柳玉飞，很淫贼的名字，跟啥子草上飞，玉蝴蝶差不多。边上，还有同叛出师门，为本公子效力的柳嘉明，这货倒是利害，曾经跟俩宫中禁卫单挑，几下的功夫，一伤一瘸，在大唐游侠界也算得上名号的人物。若不是为了柳玉飞这不成气的幼弟，怕是还真拿这家伙没办法。边上还有一群兽医，专门由人教习文化课，现在都能识字，会写几笔了。

饭菜放发完毕，由班长辩机喊起立，然后，齐声朗诵：“大唐啊，母亲……”这是首经过我这位大唐第一才子重新修定过的诗歌。

不想听，太恶俗了，咱可听不下去，倒是那仨半瓶水教师听得滋滋有味，赶紧，拍了拍他们：“走，咱们先去课堂瞧瞧，别打扰他们了。”

“公子这些高招实在利害，原本那些和尚道士还整日里念经画符的，与咱们争辩几句，自从听了公子您的建议，早中晚三次的忆苦思甜、申斥前朝罪恶，没十天的功夫，一个二个心全理顺了……”李孝德屁颠颠的跟在我边上，不停地朝本公子翘大拇指。切，这有啥，咱也不过是捡些剩饭来炒罢了，想当年，嗯，我父亲爷爷那辈，那才叫全民一心。

“这叫啥知道吗？这就叫强化教育，说通俗一点，就是填鸭教学方法，告诉你，这么整下去……”吹得有些过了，仨属下都有些脸红，跑了一圈下来，立即发现了很多的缺憾，实在是不满意，回我的办公室，揪着这三人训话：“关于教学法式，还执行得不错，这一点，值得肯定，但是……”很领导地扫了这三个面无表情的家伙一眼，干咳一声继续道：“我交待过的标语怎么不挂上去？”

“属下，觉得好好的门厅里，挂那样的字，是不是太扎眼了。”李孝德皱眉半晌，苦巴巴地开口道。

“啥？扎眼？扎谁的眼了，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是陛下派过来的，就你这觉悟落到文化大，嗯嗯，安你个反国家反民族的罪名都不为过！”

“啊？！”李孝德嘴张得老大，额角瞬间就有细汗泌出，嗯，就该这样。

“啊什么啊？就是说你，明天一早，我要是还没瞧见所有的房间都挂上校训和陛下的画像，我就拿你开口，信不信？”很阴森地扯扯嘴角，侍卫头子蔡楠很配合地阴笑俩声，这位假道长立即拍胸脯直应承。

……

“你们要记住了，不管你觉得这些口号和标语多恶心，多惨人，也得给本公子挂起来，让那些子人天天朗读，告诉你们，咱们需要的是对我大唐死心踏地，舍身为国的间谍，不是要训练一帮子对国对民有害来反动份子，知道吗？思想教育和技能教育都要狠抓，两手都要抓，都要硬……”

“可是属下实在没办法找到陛下的画像啊”李孝德很烦恼地哭丧着脸。摸摸下巴：“行，这事让我来解决，你们就先去忙吧，我这就进宫去见陛下……”这事得办妥了，不仅仅是陛下的画像，还得把咱大唐二十四名人的画像都挂上，这样才像个学院的样子嗯，虽然不是学院，可至少也得整出点样，也算为以后的军校成立先作个示范模式。

丢下这几个半瓶水的教师在那愁眉苦脸，本公子直杀皇宫，得找李叔叔切磋下了，为了让大唐间谍事业的发展更上一层楼而继续努力。

熟人好办事，皇宫都快成咱家的小院了，经常出入，跟宫门的禁卫打了招呼，不多时，迎上来了位陛下身边的宦官引路，进了宫门，三弯两拐的，不多时，听见前面拐角处乱糟糟的叫喊声，还有拳打脚踢的声音，这是干啥了？难道历史又重演了？在皇宫里准备又耍上一场玄武门之变不成？顾不得身边宦官的叫唤，喜爱看热闹的本公子几大步就窜出老远。很好奇敢在皇宫里拔刀格斗的牛人是谁？

靠，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一大跳，李治小正太鼻青脸肿，帽斜眼歪的直惨叫，身边几名侍卫正在掩护着他，对方看样子人多，至少十来个，李治眼尖，一扭屁股准备想逃的功夫瞅见了刚跳出来的本公子，很是惊喜地高呼一声：“俊哥儿救命啊……”很凄惨的叫唤，大步冲上前，手一拔，把这小家伙防在身后，暴喝一声：“住手！”声若雷鸣，露这一手就震住了当场，两派侍卫大眼瞪小眼，全瞧着本公子。

“你是什么东西，这么不开眼的，敢在爷爷我跟前这乱吠，信不信我现在就命人把你给宰了……”边上不知道从哪窟窿眼钻出个小王八蛋，翘起手指头指着本公子的鼻尖直骂。

他妈的，第一次遇见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怒火瞬间就冲了上来，“抽他！”声后有个熟的清脆声音在煽风点火，一巴掌就递了过去。啪……

小王八蛋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子，一个马趴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大票的侍卫赶紧去扶：“小王爷您没事吧？”

“小王爷？！”看看自个的巴掌，再看看在我身后现下很得意的小正太李治，这货正笑得很淫贱，咬着腮帮子在那咒人：“让你丫的敢打我，让你丫的……”

没功夫理对面那位抽回了气正在干嚎的王爷，一把揪住这小家伙的耳朵：“臭小子，拿我来替你顶缸？”裂着嘴露出了獠牙，靠，这货啥意思，让我打王爷，这下安逸了，怕是少不了挨李叔叔的一顿板子。斜起眼角，果然，刚才领路的宦官吱溜一下子窜出去老远，看样子这货是去找李叔叔报信来抽本公子板子了，他妈的，倒霉！

“没有！俊哥儿，您也瞧见了，是他在欺负人。”李治赶紧装傻，眼神还怯怯的，啥人，小脸的变化都快赶上影帝了，目光移了开去，我一回头，就瞧见刚才那货，嗯嗯，该叫王爷的小王八蛋，抹掉嘴角的血，笑得很邪恶：“敢打王爷的主，你有种，拔刀，若不把这货剁成肉泥，老子就不当这王爷了。”手下的禁卫略一犹豫，这家伙就是一巴掌，接着，齐声应诺的十多人侍卫全拔了刀，亮出这家伙的话，看样子是不见血不成了。

……

“替本王护驾！”李治的鸡仔声都叫唤出来了，这边的侍卫也一个二个阴着脸，抽出了刀，一旁边观望的宦官宫女惊慌失措地四下奔逃。

李治强自镇定，开口朗声喝道：“五哥，你也是王爷？皇宫之内擅动刀兵，可知道这是大罪！”

“放你妈的屁，小畜生，你害得老子到现在还疼，仇本王要是不报枉为齐王，都给本王听令，把那个高大个给宰了！”翘起手指头指着本公子恶狠狠地道。

“你疯了？他可是房相之子，十七姐的夫婿。”李治气极败坏站在我边上，在一干贴身侍卫的护卫圈之内，一个劲地扯嗓子叫唤。

“嗯？”齐王李佑翘起的手指头半天没放下，咬着牙，眼神怨毒地直瞅我，最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杀了他，一切由本王来担待。”

“诺！”齐王手下的侍卫齐声发喊，手中的长刀渐渐扬起，“想宰我？呵呵呵，今个还巧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他妈的，当个王爷咋了，邪火起来，管你是王爷还是皇帝，老子照捅。呛啷一声，本公子那把长过一米的宝刀也抽了出来。怕你了还？

“谁敢动手？！朕就诛他九族！”一个阴冷冷的声音，如同幽魂般，在四周回荡。

第152章　往事不堪忆

唰的一声，是人是鬼全跪了一地，本公子也不例外，悄悄地抬眼角瞄了眼，李叔叔铁青着脸，就站在不远处，气喘如牛的模样，很杀气，看样子，这老货想发彪了。边上，正是那位唤我为道兄的袁天罡袁大神棍，瞧见了我，袁天罡微微一愣，旋及一笑，左手拍在右边拿拂尘的手背上，这货啥意思？为我抽了王爷一巴掌而祝贺我的勇气可嘉捏？还是在那兴灾乐祸？

脚步声，渐渐地接近：“怎么了？怎么不动手了？皇宫之内，兄弟之间，妄动刀兵，呵呵呵，难得啊……”李叔叔笑得跟猫头鹰似的，让人心头发寒，那一票刚才耍刀的侍卫抖的跟瘟鸡一般模样。

“佑儿，起来回话……”很平和地声音，不过表情依旧很难看。“孩儿，孩儿遵命。”李佑站了起来，手脚都不敢多动下，垂着脑袋，很有低头认罪的架势，瞄了眼身边的李治，这小孩像是在鼓气，不知道这鼻青脸肿的小娃娃想干啥。

“为什么打起来的？”李叔叔抬了抬头：“都平身。”

站了起来，木呆呆地盯着表无表情的李叔叔，边上有人扯我，扭脑袋，李治斜着眼角朝我手上的宝刀直挤眼，靠，赶紧插回鞘内，金属的磨擦声吓得众人一跳，李叔叔也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赶紧朝这位大叔拱拱手，“哼……”李叔叔冷哼一声，目光也没什么变化，扭回了头去，瞧着这位脸有些肿的齐王李佑道。“怎么回事？”

“他打的儿臣，父皇，孩儿确实有错，可孩儿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他一个臣子，胆敢对王爷无礼，简直就是目无尊卑，还有他前日伤了兄长，也不认错，孩儿心中憋屈，故尔一怒之下，想让侍卫替儿臣报仇……”齐王李佑口才不错，表情很委屈，声线颤抖，很伤感，很悲愤，目光很是怨毒的看着我。看样子，李叔叔家这帮小孩没一个好鸟，都是表演大师，李治也一样。

“是吗？”李叔叔嘴角抽了抽：“打你哪了？让父皇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