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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没生过小崽子的人不能过去？”阿希问阿奈。

　　　　阿奈说不出所以然，阿山父说：“生小崽子就如同与凶兽搏斗，如果赢了两人平安或一人平安，如果输了什么都没了！”

　　　　“每年都有小崽子出生，可是能活下来的没几个！”

　　　　“能活着的雌性更没几个！”

　　　　“过去的的日子里有不下十个人生产，活着的雌性只有四个，小崽子有六个！”

　　　　如此高的死亡率吓着了阿希。

　　　　再看外面没有点儿动静，帐篷外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孕妇生产没有热水，没有吸血液的东西，没有煮汤水。能不能活靠孕妇的意志力，靠小崽子的生命强度。

　　　　这么简单的生产方式让阿希心痛，因简陋又粗暴的生产方式死了多少产妇？

　　　　“啊……”阿雅开始叫唤。

　　　　阿希过去想把现代的生育注意事项说出来，希望能帮着这里的雌性。

　　　　明拉住阿希，“你不能过去，那边不是你能去的。”

　　　　“或许我能帮上忙。”阿希说。

　　　　“你没生过小崽子，你能帮上什么忙？回去替阿雅向神灵祈祷，像他们一样。”明说。

　　　　阿希四处看，几乎每个人都闭上眼睛向图腾神明祈祷，希望阿雅能平安无事。

　　　　“阿希我知道你很想帮忙，但是这里确实没有你帮忙的地方。”

　　　　“阿希，回去吧，不要再过来了。你帮不上什么。”

　　　　“回去吧，这里有我们。”

　　　　“等你生了小崽子再过来看看。”

　　　　“等下一个雨季，到时巫再教你怎么帮雌性生小崽子。走吧。”

　　　　每个雌性都劝阿希离去，她们都不相信阿希能帮上什么忙。

　　　　阿奈也不相信阿希，把阿希拉回去。“我们一起祈祷好吗？”

　　　　“阿奈我想帮帮她。”阿希低声无奈地说。

　　　　“你想怎么做？”

　　　　阿希想了想既然不能靠近，在外围做上些什么事也是好的，预防万一。

　　　　“我们烧一锅热水，可能她们能用得上。”阿希说。

　　　　现在还不是做饭的时候，烧热水可需要费柴火，部落里的柴火都是有定数的，数着过雪季，如果用多了就过不了雪季。

　　　　不过阿奈还是想帮阿希，“行，你去打水，我去拿柴火。”

　　　　洞穴里的地下水还没有结冰，想用还是有的。

　　　　不知阿奈是如何与首领说的，首领居然同意阿奈拿柴火。

　　　　阿希烧着水看着阿雅所在的帐篷，阿雅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大，声音里还带着颤抖。尖叫的声音慢慢降低，有些嘶哑。

　　　　阿雅的雄性担忧地看着帐篷，与阿雅说话，让阿雅坚持住。

　　　　“阿雅的肚子还不能生，可现在已经没声音该怎么办？！”有经验的雌性担忧地说。

　　　　“巫在里面，巫会有法子的。”

　　　　“巫，你一定要保护阿雅。”

　　　　阿希听了十分担心，与阿奈说：“你去拿些果子来，把里面的果汁挤出来。”

　　　　到了雪季的果子，也没多少果汁。

　　　　阿奈力气大，挤压了十几个果子也弄不上一果壳子果汁。

　　　　阿希拿着果壳子放进热水里烫，蒸汽把她的手弄红了也不愿放开。

　　　　用木勺子试试温度，温度刚刚好，招来明。

　　　　“把这个送进去给阿雅，喝了能长力气。”

　　　　明见地面上的果子残骸，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感动。“谢谢你阿希。”

　　　　阿希说：“快送进去。阿雅一日都没吃过东西，想必没有力气。你送进去刚刚好。”

　　　　“好。”

　　　　喝了甜甜的果子汁，阿雅有了力气，在巫的调节下慢慢调整。

　　　　外面的人看到了希望。

　　　　一直没有离开帐篷的巫，走了出来，怜悯地看着阿雅的雄性。“那东西（肚脐带）缠着你小崽子的脖子，小崽子怕是活不了！”

　　　　面对凶兽都不退却的阿雅的雄性嚎啕大哭，有过这样经历的人上去安慰。

　　　　阿希走上去，“或许我能有法子。”

　　　　“被那东西缠住脖子的小崽子没一个能生下来，即便生下来也是个养不活的。”

　　　　“阿希，你不要再来捣乱了。”

　　　　“现在已经很麻烦了，阿希你就不能到边儿去吗？”

　　　　“你现在该去祈求神灵保佑阿雅。”

　　　　“连巫都没有法子，你有什么法子？”

　　　　雌性们已经很讨厌阿希了，她们正心烦，她们正担心，她们正无可奈何。

　　　　阿希被雌性的一众抵抗，怒了，“都让开。”

　　　　尖锐的呵斥声惊吓了所有人，雌性惊骇地看着阿希，她怎么能这么说话？雄性愤怒地看着阿希，她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吗？

　　　　阿奈上前拨开阿希前面的一群雌性，到阿雅的雄性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阿希有法子救你的小崽子，你试还是不试？”

　　　　阿雅的雄性看向帐篷，巫从里面出来，远远看着阿希，目光复杂。“如果你能行就来试试。”

　　　　阿山父拉住要过去的阿希，“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救不了阿雅肚子里的小崽子，你与阿奈都有可能被赶出部落。部落里的人对害死小崽子的人从不手软，即便小崽子还没生下。”

　　　　任何一个小崽子都有可能是部落里的勇士，都是可能是未来的首领或未来的巫，哪一个都不能失去。

　第十七章、出事了

　　　　第十七章、出事了

　　　　阿奈向阿希肯定地说：“尽快过来，你没时间考虑了。”

　　　　阿奈已经帮阿希做出了选择，他现在相信阿希能做好，因为阿希是他雌性。

　　　　即便被赶出部落，他也相信自己能养活阿希，以及未来的小崽子。

　　　　阿希拔掉阿山父的手，大步向前去，边走边与明说：“去把热水放进木桶里。”

　　　　“月，你去把能吸血的兽皮带过来，越多越好。”

　　　　“阿奈，我要最锋利的器具。”

　　　　阿希到巫面前，“您能见着肚脐带吗？”

　　　　“可以。”

　　　　两人进入帐篷，外面的人点儿声音不敢出，一来他们被阿希指挥的气势给吓住了，二来他们害怕惊吓到里面的阿雅。

　　　　“小娃娃的位置怎么样？带子在什么地方？”阿希一连串发问。

　　　　巫的反应也不慢，把阿希需要的信息一一告诉她。

　　　　月与明把阿希需要的东西放进帐篷，外面的雌性拉住。

　　　　“阿希真的能行吗？”

　　　　“阿希没生过崽子，怎么能进去？”

　　　　“如果阿希不能把小崽子带出来，她会被责备的。”

　　　　“月你快进去看看，到时候好给其他人一个说法。”

　　　　月拦住挤上前的雌性，“要相信阿希，她会做好的。”

　　　　“对，要相信阿希。”明说。

　　　　迫于月的威信，雌性们不敢说话，她们的心底是不相信阿希的。

　　　　月守在帐篷门口处，看着里面。

　　　　只见阿希把手放进滚烫的热水里，把手给烫红了。月想说些什么，又忍住。

　　　　她真心希望阿希能把阿雅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带出，不然后果难说！

　　　　这里没有消毒液，没有消毒手套，阿希只能把自己的手放进热水里消毒。

　　　　阿希把热乎乎的手放在阿雅的肚子上，逆时针推动阿雅的肚子。

　　　　“啊……”阿雅被痛哭了。

　　　　凄惨的叫声让阿雅的雄性怒而站起，就要冲进去。

　　　　阿奈一步上前把阿雅的雄性压制住，“你不能去，等着。”

　　　　“痛……”阿雅再次惨叫。

　　　　外面的人坐不住了，他们害怕着，担心着。

　　　　阿希帮阿雅肚子里的孩子翻了两个圈，全身力气去了一半。滴着汗与巫说：“快，快接生。”

　　　　巫就是接生大王，既然重要问题不是问题一切都好办。

　　　　巫挤压着阿雅的肚子，“用力，用力要生，如果再不生下来小崽子就不聪明了。”

　　　　有了希望的阿雅用尽力气生孩子，第一胎永远是那么难！

　　　　见到了小崽子的毛发，阿希快步拿上兽皮放在阿雅身下挡着小娃娃。

　　　　帐篷里许久没声音，外面的人以为里面已经不行了。阿雅的雄性尽全力挣脱阿奈，要闯进帐篷去。

　　　　才拉开帐篷帘门，就见阿希抱着带血的小崽子，狠狠地在小崽子的屁股上打一巴。

　　　　“呜哇……”小崽子哭了，阿希吊起的心放下了。

　　　　外面紧张地盯着帐篷的人舒心了，紧张面容褪去，展开笑颜。

　　　　阿希给小崽子换一张干净的兽皮，厚厚包裹着小崽子递给巫。

　　　　巫把一些草药塞进阿雅的嘴里，便抱着小崽子出去。

　　　　阿希用热乎乎的兽皮把阿雅的下身擦干净，再仔仔细细地帮阿雅换掉带血的兽皮。

　　　　“为什么要这样做？”月不解地问。

　　　　以前的巫从没这样做过，也没说必须这样做。

　　　　阿希不知该如何与这里的人解释细菌问题与产后风问题，她抬起头与月说：“如果不这样做阿雅可能会死。”

　　　　阿雅可能会死，这吓到月了。月快步进去，她信服阿希。“我该做些什么？”

　　　　“把这些带血的兽皮带出去，用滚烫的水煮，再洗干净。”

　　　　“谢谢你阿希。”虚弱的阿雅说。

　　　　阿希笑笑。

　　　　把地面上的血迹全清除后，阿希用火灰把地面铺一遍。火灰能吸水，减少阿雅产后入风的可能。

　　　　末了与明说：“去拿些兽皮把这帐篷再加厚一层，不要让风进来了。”

　　　　“好。阿希说的都是对的。”明笑着说。

　　　　等一切都忙完后，部落的人用奇特的眼睛看着阿希。

　　　　巫用一种草药敷在阿希手上，给阿希被热水烫到的手消去疼痛。“不用害怕，他们是在感激你，你是神灵送来是巫。”

　　　　“从今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阿希，谢谢你。”

　　　　“阿希，我不该那样说你。”

　　　　“阿希，我们虎部落感谢你。”

　　　　一个个的对阿希表达自己的感激感谢之情，弄得阿希嘴巴翘得高高的，脖子挺得直直的。

　　　　骄傲的小模样真让人喜欢！

　　　　巫说：“阿希是从神灵那边回来的人，不要以为我们自己不能的事情，阿希就不能。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问阿希。

　　　　你们要记住，阿希是下一代巫。你们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阿希。要像我一样向阿希学新的东西。”

　　　　巫说完了话，首领上前食指中指并拢，先点一点自己额前再点一点阿希额前。

　　　　阿奈与牙一同上前，照着首领的做。

　　　　部落不下一百人，每一个人都上前做同样的动作。

　　　　阿希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意识告诉她她不能动，这是一个庄重的仪式。

　　　　最后一个完毕后，巫与阿希说：“他们已经认可了你，你就是下一代的巫，他们会保护你如同保护自己。你要爱护他们如同爱护自己。”

　　　　“嗯。”

　　　　“阿希，谢谢你。”阿雅的雄性抱着小崽子呜咽地说。

　　　　阿奈拍拍阿雅的雄性肩膀，“大家都是同一部落人，你帮助我我帮助你是应该的。”

　　　　阿希点头。

　　　　巫把阿希拉到她帐篷去，巫的帐篷里都是药草，带有一股清淡的香味。

　　　　巫把阿希手上的草拨去，阿希的手完好如初。

　　　　抬起左右翻看，认真辨认手上的伤势。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这是怎么做到的！”

　　　　“草药是神灵赐予的，它很有用。”巫问，“阿希，你为什么对阿雅的肚子又推又挪？还有那些血为什么要弄走？为什么把火把烧剩下的残渣（火灰）弄进去？”

　　　　阿希用布条把木棍子缠住，对巫说：“布条就是那带子，它是这样缠住小崽子的脖子，我们就要反着动，让带子松开小崽子的脖子。”

　　　　巫听了直点头。

　　　　“速度得要快，小崽子在雌性的肚子里越久越危险。”

　　　　巫再次点头，她接生过无数次知道这些常识。

　　　　“你是怎么知道的？”巫还是忍不住问。

　　　　阿希是怎么知道的？上一辈子学来的。

　　　　上一辈阿希在医院做骨科大夫，有空的时候经常被拉壮丁，被捉到妇产科生产室帮忙递东西的情况有好几次。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没接过生但知道接生步骤。

　　　　庆幸能用上场，庆幸能帮到人！

　第十八章、尾虫

　　　　第十八章、尾虫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远古人那就是强悍。

　　　　你见过生孩子三天后能下地的女人吗？你见过出生三天就能吃果汁的小孩吗？

　　　　阿雅生小崽子的第三天能下地了，除了没有血色其余的十分健康。

　　　　身体上没有异味，没有任何的不适！

　　　　阿希在想要是这样的人生活在现代那就是天大的奇迹。

　　　　生出的小崽子是雄性，三天就手舞足蹈，吃上一果壳的青果果汁！一个月后这个小崽子呀呀儿语。

　　　　这里的人处处透露着不一样！阿希由震惊变成麻木。

　　　　阿奈与阿希被叫过去议事。

　　　　七八人围在巫的小火把边上，有的看着自己的脚板，有的掰着冰晶，还有的擦拭武器。无一例外的面色凝重。

　　　　“怎么了？”阿希小声问阿奈。

　　　　“可能是食物的问题。”

　　　　这几天的肉食一点一点的减少，按以往的经验洞穴里存放的肉食怕是不多了。

　　　　阿奈与阿希坐下后，其余人都看向阿希。

　　　　“食物不够了吗？”阿希问巫。

　　　　首领说：“洞穴里的食物只能吃二十个太阳日。”

　　　　“二十个太阳日之后是雪融的时期，能出去找些草根吃，但不能熬到草季的来临。”

　　　　“雪融的时候是凶兽最暴躁的时期，谁也不敢走出洞口。出去只有死。”

　　　　他们一人一句把现状点点滴滴地告诉阿希。

　　　　巫低沉地说：“要到草季得要两个二十太阳日的食物。如果不能挨到那个时候，这里的人有一半会饿死。”

　　　　明明已经很努力狩猎了，还是不能为族人提供足够的粮食。

　　　　首领拳打自己大腿，十分悔恨，要是能多狩猎几天就好了。

　　　　“以前是怎么过的？”阿希问。

　　　　“按照以前的经验，这些食物是能挨到草季的。旱季时狩猎到的藁跋（一种兽）肉不知怎么的变黑色，还连坏了另些兽肉，导致现在不够食物。”看守兽肉的老人十分自责。

　　　　如果能小心一些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阿希你有什么法子。”

　　　　“阿希你是神明派来的人，你定是知道什么法子。”

　　　　他们都把希望放在阿希身上，部落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不想失去任何人。

　　　　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最先死去的是部落里的老人，其次是雌性，接着是小崽子，最后才是强壮的雄性。

　　　　“大家手里多少有一些能吃的，如果大家都拿出来，或许能吃一段时间。”阿希说。

　　　　“这是一个法子。还有其他法子吗？”巫问。

　　　　阿希说：“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把肉食做成汤水，吃进去一半的水就能减少肉食的消耗。”

　　　　那些看着阿希的人眼睛里慢慢浮现一丝希望。

　　　　见一个个带着亮光看着她的人们，阿希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十分重大。

　　　　“阿希，我们相信你。你尽管去做。”巫说。

　　　　“我们都去帮忙。”首领说。

　　　　他们行动起来，让这个希望变成现实。

　　　　围着一起的人纷纷离去，去与部落里的人说明情况，知道这消息的人们纷纷拿出自己的食物，让阿希再次感叹这里的人的真诚！

　　　　石锅被架上，点上了火把。

　　　　边上有一大堆大伙献出来的食物，这些吃食都是雌性雄性们辛辛苦苦存下的。

　　　　当部落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大方地献出来。

　　　　按着人头数把大块头肉切成小块肉，这样保证每人都能吃到一块肉。

　　　　在食物堆里挑挑选选找出几样好吃的果子，把果子扔进汤里煮。

　　　　石头锅子传热不是很好，在等待的过程中，阿希拿出一兽皮干果子。

　　　　雌性们坐在一起剥着吃。

　　　　“真好吃，若不是阿希我们还不能吃上好的。”

　　　　“以后跟着阿希就能有吃的。”

　　　　“即便是果子也无所谓。”

　　　　石锅开始翻滚，蒸汽把锅里的气味带出去。

　　　　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纷纷站起，闻着气味过来。

　　　　“阿希你弄了什么好吃的？”

　　　　“真香！”

　　　　“能吃了吗？”

　　　　“我来试试。”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些人手里还拿着果壳子作碗。

　　　　肚子饿的小崽子忍不住捧着碗伸过来，要吃的。

　　　　阿希最先分给巫，“您试试看能吃了吗？”

　　　　巫小小吃口汤，味道鲜美，香味满嘴。吃了还想吃。

　　　　巫笑着说：“阿希的汤真好吃。能吃了。”

　　　　“我”“我”“还有我。”

　　　　都举着果壳子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