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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6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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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笑了一声:“哪有那功夫,这不是打完回来了吗?”
  祝姓老人还想说些什么,那位纪姓老人已经追问道:“没受伤吧?”
  青年洒脱的摇摇头:“当然没有。”
  纪姓老人松了口气,不过他也不喜欢见到青年一身是血,因此便把他往船舱里推,边推边说:“先去洗洗,回头丑丑要找你了,别让她瞧见。”
  青年“恩”了一声,正要进舱,恰好从武鸿身边路过,看了他一眼。
  武鸿还没换衣服,一身破败盔甲虽然难看,但扔能瞧出,他穿的是五品以武将的服饰。
  那青年顿住了脚,往武鸿身打量一圈儿,问:“敢问阁下……”
  武鸿心头火热,激血涌,几乎立刻便拱手跪下,恭敬的喊道:“末将东海震军,海东军左营都统武鸿,见过三王爷!”
  青年愣了一下,旁边的两位老人也愣住了,连一地摇摇晃晃的伤兵们,也都愣住了。
  恍惚之后,伤兵们俱是满目震撼,然后不顾疼痛,挣扎着要朝那位所谓的三王爷行礼。
  青年此刻才回了神,见场面已经混乱,忙解释道:“我不是容棱,欸,你们别乱动,身有伤的都给我坐回去,不许折腾!”
  武鸿还想说点什么,感觉胳膊被人托了一下,那青年单手将他扶了起身,失笑道:“武都统是吧,你认错人了,在下姓柳,单名一个蔚字,若说朝廷实职,唔,倒是任过镇格门司佐一职,不过数年未归,也未述职,怕是早被撤下台了。”
  武鸿连容三王爷的名讳都是听柯老元帅提的,什么柳司佐,自然闻所未闻,不过他也听出来了,这位柳司佐是镇格门的人,也是说,他是容都尉的下属,那么他在这里,果然,容都尉也在这里。
  容都尉还活着!
  武鸿心激荡,对于刚才认错之事也有些讪讪,他露出一个粗糙的笑,又朝那三艘战船看:“敢问柳大人,三王爷他……”
  青年指指远方还仍有余烟的大海,道:“这不是打下来九艘战船吗,自然得去检视,有三艘船让我们给炸穿了,不能要了,剩下的六艘,该收编的收编,该清缴的清缴,还有船的叛军,也得审问,他还有得忙。”
  武鸿眼光芒大亮:“九艘都打下来了?一艘都没跑掉?”
  青年笑着摇头:“没有。”
  武鸿兴奋:“好好好,没跑掉好,不给他们半点通风报信,早作准备的机会,真是太好了!”说着说着,武鸿又脸色一变,原因是他太高兴了,动作过于豪迈,一不小心牵动了肩骨的伤处,昨晚被勉强包扎的肩胛,现在又渗出了暗红色的鲜血。
  青年见状严肃起来,让他别乱动了,赶紧坐下。
  武鸿还有好多话想说,根本坐不住,他越看越觉得这位浴血奋战了一夜的柳司佐是条汉子,虽然容貌清俊了些,看着绉绉些,但英姿勃勃,挺拔骁勇,武鸿觉得与他相逢恨晚,恨不得现在把酒言欢,开怀畅饮一番。
  那柳司佐却顺手拿起旁边的剪刀,弯腰给他拆起肩的绷带。
  武鸿闲不住,又要说话,那纪姓老人却走过来,接过柳大人手里的剪刀和伤药,催促道:“你先去洗洗,我来好。”
  那柳大人便也不说什么了,临走前冲武鸿笑了一声:“武都统,一会儿聊。”
  武鸿紧忙点头:“柳司佐您先忙。”
  过了大半个时辰后,那柳司佐又出来了,此时他已换了一身白色的便装,褪去血染的素甲,露出白皙的面容后,武鸿差点没认出他。
  原因无他,刚刚还飒爽磊落的青年将士,摇身一变,竟成了戏里唱的那种俊俏公子,若非之前见过他一身浴血,武鸿都不相信,这小身板,居然是个武官。
  那柳司佐出来后也没闲着,忙里忙外的帮着伤兵看诊药,临近晌午时,内舱里,昨日见过的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走了出来,小男孩面露疲惫,小女孩则活蹦乱跳,嘻嘻哈哈。
  武鸿见柳司佐与那两个小孩姿态亲密,虽然听不到他们说话,但也能猜到,这两个孩子,应是柳司佐的儿女。武鸿眼露出一丝艳羡,他已经快三年没见过老家的妻女了。
  这么想着,武鸿站起来,走了过去。
  刚好听到柳司佐点着小女孩的鼻尖,轻斥:“太爷爷说你耽误哥哥一整晚是不是?哥哥给人治病,你缠着哥哥,让哥哥分心了是不是?”
  小女孩撅着嘴,软绵绵的身子,一直往柳司佐怀里钻,脸蛋红扑扑的,显然也是不好意思了。
  柳司佐支着让她站好,还戳了下她的额头:“让你爹回来骂你。”
  走了一半的武鸿顿住,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心想,这不是柳司佐的儿女吗?看他们那么亲密,还以为是呢。
  正想着,武鸿又听到那小男孩和气的将小女孩护到身后,微笑着道:“丑丑没有捣乱,是跟着我,也不说话,很安静,很乖,很懂事的,娘,你别说她了。”
  武鸿:“……”
  娘?
  娘????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是娘?
  武鸿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迷茫的目光,先看看一脸温慈的柳司佐,又看看兄友妹恭的小男孩与小女孩,心头的思绪入千万潮涌,过了半晌,他才卡着喉咙,仰首,艰难的喟叹一声:“要说会玩,还是你们京官会玩啊……”


第1649章 好日子过久了,皮开始痒了
  一整天下来,武鸿看那位柳司佐的目光都不对。
  对方倒也没搭理他,忙里忙外的,脚都没沾地。
  到了傍晚时,获救伤兵数目整合下来,一共两百一十二人。
  一千两百人出来,现在活着的只剩两百人,武鸿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昨晚被嗷嗷折腾了半宿的副将这会儿全须全尾的出现了,他的伤比较重,之前都在那间所谓的医用实验室里静养,那位给他缝针的小男孩说,要住院观察十个时辰以上,确定伤口没有发炎,没有恶化,才能出院。
  副将也听不懂啥叫住院,啥叫出院,这不是在船上吗,他可连个院子都没瞧见。
  不过怕问多了显得自己没文化,副将就没吭声,在那白晃晃的舱房里稀里糊涂的睡了一觉,现在醒来,他精神得很,拉着武鸿就说“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孩子可太狠了,拿着那针,直接就往我皮肉里戳,戳了好几个窟窿眼,又用线拉吧上,看着吓死人了,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武鸿点头,拍拍副将的胳膊,觉得他受苦了“我都听到了,你一直叫,很疼吧?”
  副将愣了一下,耳朵微微发红,半晌,咳了一声“疼倒不疼,说是伤口上了那叫啥,麻药?但我这不是,看到他缝荷包似的缝我的手,给吓坏了吗。”随即小心翼翼的问“真的叫的很大声吗?”
  武鸿没说话了,他觉得自己白操心了,你说你是疼得嚎还行,结果你说你是被吓得尖叫的,这就过分了,你是小姑娘吗?
  副将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矫情,转移话题“不过大人,这船上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我特地问过了,那小男孩说,他们不是青州府的人,说是恰好路过,偶然救了我们,您信吗?”
  副将还是有点阴谋论的,主要是时机太巧合了,但对方救他们又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才一时想不明白。
  哪知往日也算警惕性十足的统领大人,这会儿却信誓旦旦的道“信。”
  副将一愣“啊?”
  武鸿面有红光的问“你还记得三王爷吗?”
  副将懵懵的“哪个三王爷?”
  “还能哪个,管镇格门那个,镇格门总都尉。”
  副将这才反应过来,恍悟了一声“柯元帅提过的那个,不是死了十几年了吗?”
  武鸿黑线一下“什么十几年,就几年而已。”
  “是几年吗?”副将平日也不关心京里的皇室贵胄,对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多是左耳进又耳出,什么三王爷四王爷的,他一点概念都没有,要不是这次海东军出了大事,他连朝中现在做主的是七王爷都不知道,不过知道七王爷这个人后,他们军营的人就经常偷偷骂他,说他有病,不给镇海边塞安排主帅,没一个掌权人做得出这种傻逼事。
  武都统突然提到早逝数年的三王爷,副将不知这是啥意思,眨眨眼睛问了句。
  接着便听他家统领大人悄咪咪的凑着他耳朵边道“救咱们的,就是那位三王爷!”
  副将惊呆了,整个人瞬间战战兢兢的“您是说,还魂?”
  武鸿一巴掌拍副将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的道“还个屁的魂,人家没死,只是失踪了,现在回来了!”
  副将嘴巴大张,嘴里都能塞鸭蛋了,下巴迟迟收不回去。
  副将追着武鸿问了好多问题,全是围绕那位传奇人物三王爷的,武鸿自己知道的也不多,正想与他细说,就听甲板外突然一阵喧哗。
  武鸿连忙去看,便见六艘威风凛凛的已经靠近了他们的船,船与船之间架了桥板,桥板上,打头走下来的那位青年,沉稳高大,气势逼人,冷峻的容貌下,眸色深如大海!
  武鸿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这位,必然就是那传说中的三王爷了!
  镇格门总都尉,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随着那高大男子的上了甲板,他后头也走来一行人,武鸿见到了昨夜在小艇上,奋力搭救伤兵的中年男子,与那颀瘦青年,还有一位他没见过,但瞧着气质清冷,表情淡漠的俊逸青年。
  那位柳司佐此时也上了甲板,迎着凯旋而归的几人,在问着什么。
  武鸿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现在上前,在他还没做好决定时,却听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软绵绵的呼叫“爹!”
  武鸿扭头一看,就见那熟悉的小女娃,炮弹似的迈着小短腿,直冲冲的往前撞,她动作摇晃,看起来跑得不稳,未免她会摔掉,正与柳司佐说话的冷峻青年及时跨步上前,将小女娃抱了起来,搂在怀里,眸色趋近温柔。
  爹?
  武鸿麻木的按了按眉心,已经不敢去深思三王爷与柳司佐之间令人遐想的隐秘关系了。
  “统领大人,咱们过去吗?”副将也没面见大人物的经验,这会儿很紧张,就躲在自家上司的背后,小心翼翼的询问。
  武鸿沉默了片刻,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枉死兄弟们的冤屈最重要,因此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煞风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要武鸿说,那位柳司佐真的是个大好人,本来几人在说话,但见到他过去,那柳司佐主动的就帮他引荐,做介绍时,脸上笑容可掬,看起来和气得不得了。
  武鸿心想,这要不是断袖之癖,该有多少小姑娘心驰神怡啊,就是可惜,可惜啊……
  武鸿很识趣,柳司佐说完后,他就握拳弯腰,对那位抱着小女孩的稳重男人行了个军礼。
  容棱对着武鸿打量两圈,拧着眉问“你是柯家军?”
  武鸿滞了一下,低首摇头道“王爷有所不知,柯家军已于两年前解散,四万家军,被分作十营,并入了西海、南海,两江都督等七处海式军辖。”
  “解散?”容棱眉头皱的更紧,半晌后问“柯元帅同意?”
  武鸿面上可见哀思“王爷,老元帅已于一年前过世了。”
  四周微妙的寂静了片刻。
  武鸿叹了口气,沉沉的将这三年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片刻之后,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夹杂着微末的细雨,淅淅沥沥的飘到了人脸上。
  那位柳司佐先开口“进去说吧。”
  众人匀匀进了内舱,桌上摆满了吃食,比之甲板上的湿冷,这里舒服安逸很多。
  食物的香气引人食指大动,但这个时候,大家都没动筷。
  那柳司佐倒是先坐了下来,再招呼其他人都坐,随即他一边给自己的女儿兑营养餐,一边头也没抬的问“武都统说,如今朝廷当政的是七王爷容溯,就他一个人?”
  武鸿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只能道“几位内阁老臣应在从旁辅佐,不过对外发的诏书军令,下的都是七王爷的官印。”
  “包括解散柯家军的?”问这话的是容三王爷,不过他声音冷的近乎结冰。
  武鸿点点头,那张军令他看过,上头落的印,的确清楚的刻着七王爷的名讳。
  彼时,又听那柳司佐突然嗤笑一声,将手里的营养餐放到女儿跟前后,他才扬起眉,唇瓣轻启,幽幽的吐出一句“我看,那位权倾朝野七王爷,是好日子过久了,皮开始痒了。”


第1650章 小妞跑了,你见过她吗?
  京城,七王府。
  容知下了学堂,刚进王府,便见几个丫鬟嬷嬷形色匆匆的往这边走来。
  放下手里的书册,容知皱起眉,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年纪大的嬷嬷当即顿脚,朝容知行了个礼,慌慌张张的道“禀大公子,是……是五小姐,她,她不见了……”
  容知脸色很难看,质问道“怎么会不见?这么多人看着,她能去哪儿?”
  那嬷嬷满头大汗,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跟着容知的小厮拉了拉自家主子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说“会不会又是二公子他……”
  那嬷嬷听见了,犹豫着才解释“二公子今日下了学堂,尚未回过府,应,应当不是他……”
  容知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丢给小厮,快步走到后庭的左院,果然看到他父亲正立于院中,面色黑沉,表情严肃,周身弥漫着杀人的戾气!
  容知鼓起勇气上前,同父亲行礼。
  容溯瞥了长子一眼,冷声问“小妞跑了,你见过她吗?”
  容知心头大震,摇摇头,又宽慰道“父亲无须担忧,五妹年纪尚幼,哪怕一时顽皮,跑出王府,也走不了多远,多派人些去寻找,必然是能找回的。”
  一年前,小妞正式被父亲收为养女,连带的还有远在青州的大妞,也被安了个四小姐的名,容知作为容溯的长子,对自己父亲要收养谁,并没有意见,更何况,当时的小妞,已经在他们府里住了近两年,收不收养,其实也就是一句话。
  但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容知能够接受,他的二弟容莫却不愿意。
  小妞借住的时候,容莫便对她颇有微词,现在她被收为五小姐,容莫差点炸了,这一年来,家里大乱小乱不少,每次都是容莫引起的。
  父亲责骂过他,教训过他,甚至打过他,可容莫越来越任性,越来越离经叛道,直到半年前,他动手,将小妞推进了荷塘,好好的小姑娘,差点死了过去。
  从那以后,父亲对容莫再无好脸色,容莫的姨娘每日以泪洗面,就盼着儿子能够懂事一点。
  可容莫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就是跟小妞不对付,就是找人家小姑娘的麻烦。
  这次小妞不见了,容知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又是容莫搞的鬼,但是他不敢说,甚至提都不敢提,他知道自从上次小妞落水后,父亲对容莫的容忍就濒临极限,这次若容莫再干出大逆不道的错事,他敢发誓,父亲一定会打死他。
  果然,就在容知心头百转,整颗心都悬在半空时,他的父亲,又开口了“你二弟呢?”
  容知心头一咯噔,咽了下唾沫,道“儿子与二弟并非同班,并不知他下学后去了哪儿,不过无外乎就是那几位同窗家里,不若儿子去找找,父亲也好安心寻找五妹。”
  容溯清冷的眸光在长子身上,半晌,问“你想包庇他?”
  容知扑通一声跪下,紧张道“儿子不敢,况且,五妹失踪,也不见得就是二弟所为,还请父亲明察。”
  容溯不再出声,他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冷声道“去吧。”
  容知忙从地上站起来,脚步一转,步伐快速的朝府外走去。
  可容知急急忙忙的走遍了往日与容莫关系好的同窗好友家里,却都没找到容莫身影,甚至还从一个容莫往日的狐朋狗友那里打听到,今日下午,容莫根本没去学堂。
  容知生了一场大气,将容莫小厮劈头盖脸大骂一顿,同时又在心里着急,这该死的孩子,可别真的又把小妞怎么着了,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家里,可再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
  腥臭的空气里,容莫挣扎着闷哼一声,顶着后脑钻心的剧痛,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小的少年觉得自己很难受,他感觉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像被泡在水里,从头到脚都是漂漂浮浮的,当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看清周遭的环境后,他顿时怔住了。
  这是一个放满了鱼虾生鲜的冰库,冉冉冒着寒气的冰块,将满框满篓的海味熏出让人难忍的咸腥气,容莫努力回忆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终于记起了他昏迷前发生的事。
  今日中午,他下了学堂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间售卖古董玉器的黑店,那店之所以叫黑店,不是因为店主坑人,而是因为这里头的货物,都是黑货,大多甚至是墓的陪葬品。
  众所周知,陪葬的珠宝,都有邪性,会招祸,还会引鬼,容莫就想买一件这样的东西,再偷偷的塞到小妞那个小杂种的枕头底下。
  计划安排得很好,可哪知,当他买了一对玉耳坠,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回府,打算去小妞的院子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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