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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气急了眼，骂道：“你们不要脸，天天说人坏话的长舌妇。”
　　长舌妇是啥，其实罗松并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村里常有人这么说她们，这下子气着了就随口说出来。
　　这下子可是捅着马蜂窝了，马红霞几人向来自诩为村里一等一的能干人，长舌妇什么的是再不肯承认的，又自觉是长辈，被小辈顶撞了，便虎着脸吓唬他说要揍他。
　　罗松可是见过她们打孩子的劲头的，吓坏了，妈妈还没回来，大伯大妈又在田里干活没人帮忙，赶忙招呼家里两条大狗上去咬。
　　大黄小黑都是养了多年的老狗了，颇通人性，早在气氛不对的时候就呼噜噜的警觉起来，因着主人早教过不许随便咬人才没动作，这下子见小主人发话，嗷呜一声就冲了过去，虽没真咬到肉，也把几人吓得乱跑乱叫乱糟糟一团，有的忙不迭的往家跑去，有的生怕狗咬上来，鞋子掉了都顾不上拣。
　　只剩下马红霞一个，被狗撵的气都喘不上来，还寻思着非要找回场子不可。这边鸡飞狗跳的，早吸引了些村民三三两两看过来，人一多，马红霞更是自觉站住了理，两句话一说上手就打，那一巴掌打的才叫个痛快呢，恨不得是摔在谢杏芳脸上才好。
　　等打完了看罗松脸肿老高，想到这是罗永贵剩的独苗苗，罗大两口子也都不是好相与的，心里这才知道害怕，只强撑着嘴硬而已。
　　谢杏芳在旁边听着众人三言两语讲着事情经过，气的要死，瞅准马红霞还赖在地上哭丧的机会，咣一下跳到她身上，左右开弓，刷刷几巴掌甩在脸上，要知道谢杏芳虽然瘦却是个干惯农活的力气不小，前世又学了些防身术，打哪儿疼可是一清二楚的。
　　谢杏芳心里窝火，闷着脑袋只管打，踏马的，老娘容易么，啊，辛辛苦苦做任务每天战战兢兢的，就怕有哪做的不好出了岔子，你居然敢趁着我不在家欺负孩子，这踏马还是个人么。
　　马红霞嗷嗷嗷叫的死猪一样，使足力气将谢杏芳掀翻在地，两个人你来我往滚在地上打成一团，罗松看着妈妈被坏女人压倒了赶紧让大狗上去帮忙，大黄小黑冲上去对着马红霞一顿狂吠，咬衣服咬裤子的，眼看着衣裳都要被两条狗拽下来了，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村民这才上前将两人分开，至于扶起来之后马红霞还被狠踹一脚的事大家都当没看见，打架么，可不就这样，谁狠谁赢。
　　啥，你说怎么不早上去拉架，这才是没眼色呢，自家孩子莫名其妙脸都被扇肿了，哪个当妈的不心疼啊，还不让人出出气么，再说罗大两口子还在旁边看着呢。


第9章　农村寡妇9
　　被众人撕扯开的两人都披头散发，形容狼狈，地上还有一团带血的头发，也不知道是谁的。马红霞嘴都被打肿了，还在叫嚣呢，“XXX的谢杏芳，你等着，我饶不了你，你个没男人的货还敢跟我横，我男人儿子打不死你。”
　　谢杏芳气喘吁吁的回道：“不用等以后，你现在就去叫，叫你男人儿子来，我倒要看看谁弄死谁，你以后再敢动我家娃一根头发试试，我不弄死你跟你姓。”
　　“你个黑心烂肝的，四十多岁活到狗肚子上去了，我家娃招你惹你，你给打成这样？你还有理是吧，走，我们上派出所说道说道去，你这是虐待儿童，非让警察给你关起来不可。”
　　“你少胡说，我虐待谁了，谁家娃还没挨过打啊。”听到派出所的字眼，马红霞终于慌了，心虚气弱的说道。
　　“去你X的，你打的是谁？你儿子叫啥？你平白无故打人家娃还有理了。”谢杏芳气的又要上前揍她。
　　“那我还不是被你打了好多下也没说话，你这人怎么不依不饶的呢。”看着谢杏芳被人拦下了，马红霞才松了口气，这看着干瘪瘦的死女人下手可真狠啊，打的自己浑身都疼。
　　“别说那没用的，今天没打死你算我当妈的没用，你再敢动一手指头试试！”
　　两人吵了半天最终被劝下了，最终经过村里老人调解，马红霞赔100块钱，再拎两只老母鸡给人娃补补身子，至于她自己被谢杏芳打的一身伤，呵，没看谢杏芳也挂彩了么，自己孬打不赢还有啥说的，本来就不占理，还想让人苦主赔钱怎么的。
　　两人这一仗直干到天黑才结束，众人看热闹看的意犹未尽得直等着马红霞赔了钱和老母鸡才三三两两回家去了，这一晚上，大半个村子的人家吃饭都比平日晚些。
　　不提回去之后，罗永富两口子如何自责愧疚，罗松如何跟妈妈腻歪，马红霞家里夫妻俩又干了一架乒乒乓乓吵到半夜才安静下来，绝大部分村民今晚睡觉前都忙着说道一番两个女人的行为，马红霞就算了，三天两头跟人跳脚吵嘴的，没想到谢杏芳这老实人打起架来也是够狠的啊，以后再讲啥可得掂量掂量，可不能随便瞎咧咧。
　　谢杏芳算是一架成名了，打这以后，再也没有不三不四的敢招惹她了，没看村里有名的马红霞都给打的人脑成狗脑，最后还赔了两只下蛋老母鸡并100块钱出去，可不好惹呢。连带着家里大黄小黑两条大狗都出了名，村里人一致认为这是两条忠心护主的好狗，既知道叫人帮忙，还懂得帮衬主人打架，这通人性的好狗可真不赖，难怪谢杏芳要给他们喂肉犒赏呢。
　　谢杏芳可不知道村民们私下里的这些想法，就是知道了她也不在乎，知道怕就好，再来个不长眼的她也不会手软，前世一个人活了30多年，她早明白了这世间绝大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很多时候息事宁人并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没本事，你退了一步，当着面人夸你懂事知礼，背后谁不骂你傻，一步退步步退，管你有礼没礼，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随手搓揉的软柿子。
　　再说了这会儿都是顶门立户的小寡妇了，她还怕谁，就怕自己不够泼呢，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吃自己的饭想咋咋，等明年就搬去市里了，眼不见心不烦　，且熬他一年吧。
　　带了两袋子货回来本准备去赶集的，谢杏芳也没去成，罗松可能是有点吓着了，一天天的粘人很，也不出去玩了，妈去哪他去哪，脸肿的老高，眼瞅着就要开学了，谢杏芳着急的不行　，每天给他仔细擦药，换着花样做好吃的哄着。
　　在家里细细养了几天，妈妈天天陪着，小家伙终于重新变得活泼好动起来，只是临到要去学校报名了，罗松脸上的伤还没好，小孩子脸嫩，当时都被扇破嘴角了，半边脸肿的老高，虽然日日上药，只是消了肿而已，脸上的巴掌印犹在，一看就是被大人用力扇耳光打出来的。
　　谢杏芳看着儿子这青紫的脸就来气，深觉当时扇在马红霞脸上那几巴掌太轻了，那老脸老皮的根本不怕疼，怎么没多打几下呢。
　　罗松倒是无所谓，当时被打害怕的不行，但是妈妈很快就出现将那个坏女人狠狠揍了一顿给自己出了气，又被抱在怀里像个小毛孩一样哄着，天天做好吃的，到哪都带着自己，这这会儿早都不害怕了，每天心里都美滋滋的呢，除了脸还有点疼，其他的也没啥感觉，反正他也不照镜子不在乎美丑，村子里被扇过耳光的小孩不止一个，一起玩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对他的脸说些奇怪的话，反倒是都羡慕他有个厉害的妈妈呢，所以小家伙每天顶着这一张惨不忍睹的脸跑进跑出，一点没影响心情。
　　倒是谢杏芳，牵着背着小书包的罗松去学校报到的时候，不知原委的人都以为孩子的脸是在家里父母打的，弄得她被人侧目了半天，老师脸色都有点变了，毕竟要开学了，谁家这时候打孩子啊，真不讲究。
　　谢杏芳郁闷的不行，也不好跟人解释，哎，算了，就当是做对当妈的一场修行吧。
　　小学设在离家几公里外的乡里，这个距离，大人腿脚快的也要走上三四十分钟，小孩子走的慢，估计就得一个多小时了，所以村子里上学的孩子多数都一起出发，关系远近的招呼一声，呼啦啦的一小片，天天一大早，一群孩子背著书包热热闹闹的迎着太阳读书去，家长看着这场景就不觉笑起来，都是一个村的，一起去学校当爹妈的也放心。
　　因着路远，孩子中午都是在学校解决，家长每学期交上孩子的米粮再交点钱，由食堂的大师傅中午统一做饭，家里有条件的或是在亲戚家吃，或是带着饭去学校加热，学校也不强求，反正要不要吃食堂，自己决定。
　　谢杏芳一开始不放心罗松自己去上学，又觉得路远辛苦，每天开着农用三轮车接送他，没想到没过几天小家伙倒是提出抗议了，说是大家都自己走，他天天有妈妈送，被小伙伴们嘲笑了。
　　好吧，既然不要送，那就自己跟着上学的大部队一起走吧。说是让他自己去，谢杏芳还是有点不放心，特地拜托了隔壁家的大孩子照看下。
　　等罗松这边适应了学校，正式开始一年级生活之后，谢杏芳的日子也更加规律起来了。每日不过早起做饭送儿子出门上学去，照顾着一院子的牲畜，照看自家的菜地和田里的庄稼，一天天的日子过的也很快。
　　趁着罗松上学，谢杏芳终于抽出空来带着从安市进回来的两大包衣物赶集去了。乡下集市，虽然看着简陋，但是人可不少，沿马路两侧一溜的各式摊贩，有卖自家农副产品蔬菜禽蛋的，有卖生活用品簸箕扫帚的，有卖各种农具的，有卖种子的，还有卖各色小吃的，吃喝穿戴，要啥有啥，这长长的一条街要想逛完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呢。
　　谢杏芳瞅着个空子，将自家三轮车一停，防雨布往车厢一铺，各式衣服一一摆放好，等着顾客上门就行了。这时候可没啥摊位管理费什么的，更没有城管来追撵，只要你不碍着别人事就行了，只要你能卖出去，想啥时候摆摊啥时候摆。
　　这样式鲜亮的衣服鞋子，果然颇受欢迎，赶集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没少过来翻翻捡捡询问价格，要知道这都是谢杏芳在批发市场一件件仔细挑选过的呢，在乡下基本看不到同款的，谁不爱美呢，能穿好看点大家都乐意，就是谢杏芳卖得比其他摊子略贵，人家一看样子料子都不错，也不少人愿意掏钱呢。
　　摊子铺上没一会儿，谢杏芳就卖出去好几件，这时候逛集的多是几个人结伴而行，看到东西不错，你一句我一句的，既是互相掌掌眼也为了一起买能压个便宜的价格。
　　谢杏芳言谈爽利，又全程笑嘻嘻的，不管咋问也不带不耐烦的，买的多也愿意抹个零啥的给个便宜，大家皆大欢喜，买的卖的都高兴，不到中午，两大包衣服就差不多卖光了，剩了两件裤衩背心啥的谢杏芳也不等了，跟卖肉卖菜的商量着互换了，能早点收摊回家大家都乐呵呵的。
　　等到了家，吃饱喝足歇个午觉醒来，谢杏芳才慢慢悠悠的坐院子里数钱呢，结果被吓了一跳，两包衣服基本卖光了，虽然知道肯定能赚钱，却没想到除掉成本啥的居然挣了100多，145啊，搁这会儿这可不是笔小钱了，顶的上罗娟两个月房租呢，没想到一上午就挣出来了。谢杏芳心里乐开了花，盘算着这一天就能挣145，一个月不得三四千么，不得了啊，市里一平方房子挣出来了，美滋滋的想着下次去要多进点货回来，仿佛已经看到金山银山朝着自己招手了。


第10章　农村寡妇10
　　谢杏芳沉浸在自己即将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里，一个人坐院子里瞎乐呵了半天，等理智回笼之后，才想起来乡下集市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多人的，总是逢日子才有，逢单逢双各地不一样，平时镇上哪有这么多人啊，更不用说进货要搭功夫搭车票了，今天卖的好主要是款式新鲜，卖个几次说不定就有人出来抢生意了呢，再一个现在人都节俭的很，可不会天天买新的，总要穿到不得不换的时候才会考虑换新。咳，这么一盘算，今天能卖100多纯粹赶巧呢，以后再去赶集估计再难有这个收入了，不过两百三百不嫌多，几十一百不嫌少，有赚头就行，得空了可得再去一趟市里呢。
　　谢杏芳美滋滋的用今天换回来的肉菜做了顿芹菜猪肉饺子庆祝自己小生意开张大吉，让罗松给大妈家送去一盘，母子俩吃的肚子溜圆。
　　见着小侄子送过来的饺子，就知道弟媳生意不错，罗永富两口子也为谢杏芳高兴，一开始听说她要去卖衣服，他们还担心呢，这弟弟的赔偿金都买房子买了，手里没钱再瞎折腾万一卖不出去亏了咋整，现在看来还是有点运道的，猪肉芹菜饺子都包上了，指定亏不了。能挣钱他们就高兴，以前老小在的时候，天天捕鱼捉虾的，家里隔几日就能见着钱，这下子弟媳也能做生意立起来了，可让一直担忧的两口子放下心来。
　　这天一大早的，谢杏芳着急忙慌的忙完田间地头的活计，就奔进厨房里忙乎起来，现宰的老母鸡炖在砂锅里，鱼也杀好腌上了，正乒乒乓乓的剁排骨呢，罗松房前屋后的瞎转悠，今儿个离家上学一个多月的罗娟终于要回来了，好长时间没见了，罗松可想姐姐呢，谢杏芳则想着就快到中秋节了，这中秋的时候估计也赶不上放假，趁着大女儿这次回来好好补补顺带着就当提前庆祝过节了，老母鸡汤，糖醋鱼，红烧排骨，再炒个鸡蛋，加两个蔬菜，也够一家三口吃了，不然没有冰箱容易坏。
　　正忙乎着，就看到小儿子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妈，妈，我姐回来了。”跟在后面进门的可不就是开学一个多月的闺女了。
　　谢杏芳连忙洗手，迎上来，“娟啊，回来了啊？最近怎么样？我还寻思着你可能要晚点才能到家呢。”
　　罗娟摸摸小弟脑袋，笑眯眯的说道：“妈，你们在家怎么样啊？我在学校好着呢，高中的课都上完了，现在我们主要就是各种复习做卷子，我坐的早班车想着早点回来，还能在家多呆一会。”说着撒娇似的的摇了摇妈妈的手臂，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那感情好，妈一早就把老母鸡炖上了，别的菜都洗好了，就等着你回来下锅呢，在学校馋肉了吧？”
　　“也没啦，妈，我们学校附近卖啥的都有，方便的很。”虽然罗娟这样说，但是家里的饭菜跟学校当然不一样，这个谢杏芳自己可是深有体会的，打定主意在家吃的这几顿要给孩子好好补补，解解馋。
　　母子三人亲亲热热的说着话，罗娟帮着烧火，谢杏芳就淘米下锅，热油炒菜，一边聊天一边做饭，一时间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锅铲翻炒声，再夹杂着说笑声，小小的厨房一下子热闹起来，食物的香气也顺着罗家的烟囱飘向了远处。
　　没一会儿，一顿丰盛的午饭就摆上了桌，糖醋鱼、红烧肉，丝瓜炒鸡蛋，茄子豆角，凉拌黄瓜，再加上一盆黄澄澄的香菇红枣母鸡汤，红的绿的，荤的素的，往跟前一放，那诱人的食物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寻着味儿来的大黄小黑在桌下钻进钻出，等着啃骨头，原本自觉不饿的罗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赶忙进厨房端了几人的饭出来。
　　谢杏芳怕罗娟害臊，假装没看到她馋肉的样子，招呼孩子们吃饭。
　　给两个孩子分别夹了块肉，说道：“快吃吧，尝尝今天这菜味道怎么样？”
　　罗松惯常是个小马屁精，不管妈妈把饭做成什么样，只会说好吃，何况谢杏芳手艺确实不错，家常饭菜也没那么多讲究，要想做的好吃不过是多花点心思罢了。
　　罗娟连忙咬了口排骨，也说好吃，“妈，我先前还不觉得，现在还真有点馋了。”
　　“哈哈，馋就多吃点，这几天给你好好补补，就是这鸡汤，你中午先不要多喝，吃几块鸡肉吧，这家里的土鸡油厚呢，你一段时间没吃大荤，喝鸡汤怕会坏肚子。天太热了，东西存不在，不然给你带点菜去学校吃正好。”
　　“对，姐，你多吃点，我在家里天天都能吃好的呢。”说着，罗松先给姐姐夹了块鱼，又给当妈的夹了块排骨，“妈做饭可好吃了，越来越好吃。”
　　母女俩被小家伙逗得不行，一家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连带着大黄小黑两只狗都捞了不少肉吃咔嚓咔嚓啃个不停。
　　一时吃完了午饭，谢杏芳收拾厨房，打发罗娟去大伯家走一趟说两句话，自罗永贵去世之后，罗大两口子对弟媳一家很是关心照顾，两家人也向来处的好，谢杏芳当然不会让姐弟俩跟亲戚疏远了关系。
　　听了妈的吩咐，姐弟俩手拉着手去了大伯家。
　　这头罗娟罗松去了大伯家，被好一通询问关心，罗家本就只有罗永富罗永贵兄弟两个，中间的三个姐妹都出嫁多年了，不是逢年过节的来往也不多，自然比不上同村住着的两兄弟感情深厚，眼下罗永贵年纪最小却糟了祸，剩下孤儿寡母的，这住在旁边的大哥大嫂哪能不关心呢，更何况，罗娟可是罗家这一代里唯一考大学的呢，虽然以前对于弟弟弟媳执意给侄女念书也颇有微词，不过既然已经读到高三了，这要是考上大学，可是天大的喜事，弟媳妇也算熬出一半了。
　　因此，对于罗娟在学校的事情自然也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