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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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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流苏盖头,抬眸,睃了一眼蠕动逃生的男人,撇嘴一笑,“别怕,我很温柔的。”
    温柔?一盏茶的功夫解决了几百个战功赫赫的御林军,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哪里和这个词沾边?
    那男人一个腿软,挺尸在地,五官都在颤抖:“饶、饶命。”
    容浅念伸手,拍了拍那男人比尸体还白的脸,笑得无比畅快:“好说好说,饶你可以,不过要听话哦,先叫句殁王妃来听听。”
    饶命?嗯,世上貌似还有个词叫做生不如死。
    男人当然很听话,颤着声音喊:“殁、殁王妃。”
    容浅念乐呵地眯着眼:“乖。”抱胸蹲在那人跟前,眼珠子灵活地转悠了一圈,道,“现在,进宫,去六部传话,十月十六殁王大喜,殁王妃血染城南,天家红妆,以庆国婚。再去怡和殿告诉太后,这萧家的族谱,我容浅念偏要占上一席,不止如此,百年之后,皇陵之内,我容浅念定要居之主位,要她年氏懿荣太后伏于我脚边,看她萧家儿孙世世代代朝奉于我,对我三叩九拜,喊一声殁王妃大驾。”拨了拨凤冠上的珠帘,她漫不经心地补充,“哦,还有皇后,让她仔细着点,小心看着她头上那顶凤冠,可值不少钱呢,俗话说,不怕贼偷,可就怕贼惦记不是?”
    这世道不要脸的人很多,狂妄的人也很多,能狂妄得这么不要脸的,大抵只有这个女人。
    这话一出,怕是天家那三位心肝脾肺脏都要烧起来,严重点,没准一个气没接上来,一命呜呼了。
    当下,半死不活的男人就一个气没接上来,正要双眼一翻,却被女子一双瓷白的小手捏住了下巴,咔嚓一声,卸了。
    男人,疼得哀嚎,却怎么也晕不过去。
    无耻这种品德,在容九这,没有下限。
    她问:“记下了吗?”笑了笑,耍玩着自个的手指。
    男人口齿不清,哆嗦:“记、记住了。”
    容浅念这才满意地笑开,高抬手:“下去吧。”
    男人连滚带爬,地上,留下一潭尿渍,屁滚尿流大概如此。
    敛了敛笑,回头又问:“你们呢?”
    宫门前,一干还会喘气的侍卫伏地叩拜:“恭迎殁王妃大驾。”
    容浅念心情大好,耍着手里的流苏,嗓门一提:“乖,统统有赏。”盖上盖头,她几步翻上轿子,喝一声,“起轿!”
    仪仗队奏响,一路吹吹打打,在宫中招摇过市。
    这萧家的大门,容九啊,横着走。
    不出半盏茶功夫,城南宫门的血腥味传到了长信殿里。
    殿前,成公公一五一十,事无巨细。
    说到后面,语调愈发沉凝:“血染城门,天家红妆,以贺大婚。”
    “砰!”茶杯尽碎,惠帝怒不可止,大喝,“放肆!”
    放肆?那确实是那女子的一贯本性。
    一屋子的奴才跪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惠帝怒极,反笑:“好啊,好个容九,好个胆大包天的殁王妃,好个乱朕之国纲的女子。”重重喘息,惠帝鹰眸里燃着熊熊的火,“来人,摆驾椒兰殿。”
    殿门,一把长剑挡住,青衣面不改色:“皇上请回。”
    惠帝近乎面部狰狞:“你敢拦朕的路?”
    青衣纹丝不动:“殁王有令,皇上身体抱恙,留于长信殿休养。”
    才话落,铁衣卫出剑,直指惠帝。
    风清的天下,此刻,在殁王掌间,一国之君受制于人,惠帝如何能忍,如何不气,怒目而视青衣,狠厉:“这个天下还不是萧殁的,朕要你的命,易如反掌。”
    “我的命,是我主子的。”
    “你——”
    青衣截断惠帝的话,字字掷地有声:“铁衣卫听令,皇上操劳天下尤甚,王爷体恤,暂代国事以静待圣上颐养,长信殿外不得闲人进出,若扰圣上将养,斩!”
    这椒兰殿的人,竟是如此狂妄。
    惠帝面红耳赤,青筋尽显:“混帐,朕还没死呢,让他来见朕,朕要见萧殁。”
    一国之君已然全无王者风范,方寸大乱至嘶吼。椒兰殿铁衣卫却处之泰然,只闻青衣冷语:“皇上突然病重,楚林即刻宣太医进殿看诊。”
    殿外,铁衣卫楚林铮铮回道:“尊令。”
    这尊的,是殁王令。夺权!他终于动手了。
    惠帝面如死灰,整个人瘫软在龙椅上,手张张合合,唇色铁青。
    风清帝君,已成阶下囚。
    “王爷令,百官国事,一律奏请至椒兰殿。”
    “尊令。”
    “楚夜,传令下去,大开宫门,三步一礼,五步一仪,恭迎殁王妃进殿。”
    “尊令。”
    那个女子,终究进了萧家宫门,惠帝耳鬓斑白,大笑:“哈哈哈……”笑到癫狂,仰天大啸,“朕的好儿子,朕的好儿子啊,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这天,阴鸷了,狂风大作,乱极。
    正是此时,风吹起树影摇曳,人影斑驳,阵阵脚步凝重,长信殿外,左翼军蛰伏已久。
    “报!”
    青石长铺的路尽头,男子一身戎装,凝神:“说。”
    “禀王爷,殿中铁衣卫近三百,偏殿已封。”
    沉凝片刻,墨黑的眸子沉成一点寒光:“成将军,顾将军左右为翼掩护,以中殿之围。”这是萧简,风清的战神,他的剑,直指长信殿。千军前,他是戎装的将,启唇,重重道,“攻!”
    一个字落,千百左翼军提剑,铠甲泛起冷肃的光。
    然,忽然有女子悠悠懒散的声音传来:“啧啧啧。”她重重一叹,“诶!”
    上千把出了鞘的剑顿住了,回望长信殿前那长幽的小径,女子踩着慵懒的步调缓缓前来,她背着光,一身长及地的红裙,额前,莹白的珠饰因着她的步子微微作响,看不清她容颜,红色的流苏盖头下,凤冠泛着灼灼的光,那火红的礼服上,是九凰戏珠,天家最珍贵的女子宫饰。
    天家皇妃,这是容九。
    她走近了,隔着流苏,嘴角有若有若无的浅笑,似乎调侃:“你是让他们去送死?”
    容家九小姐一句话,成千左翼军愣住,这位主的话,通常好的不灵,坏的很准。
    眸中,映出女子一身红衣,萧简竟是怔了,半响,敛眸,微微有些冷漠:“你为何在此?”
    容浅念话里带笑:“夏王莫不是忘了今天我大喜,自然是来奉媳妇茶的。”
    是啊,他忘了她今日大喜,忘了长信殿里虎视眈眈的是萧殁的铁衣卫,忘了,她将是萧殁的妃。
    语气很冷,甚至带了暴戾,萧简道:“铁衣卫以下犯上,该死的是他们。”
    杀鸡儆猴啊,当我男人是猴?容浅念翻白眼:“长信殿里高墙铁壁,三百铁衣卫各个以一敌百,分守主偏殿门,门庭之内一夫当关。”她伸出素白的手指,挑起流苏一角,露出一双笑意邪肆的眸子,弯弯的月牙儿,“你觉得,你有半分胜算?”
    字字珠玑,她几句话道出了利害。萧简无言反驳,正如她所说,毫无半分胜算。这是一场必输的硝烟,只是身为天家皇子、臣子,他都不得不战。
    萧简字字铮铮:“软禁天子,以令诸侯,死罪。”
    战,萧殁之罪。
    又道:“君有难,臣不为,死罪。”
    不战,萧简难辞其咎。
    容浅念轻笑出声。
    这男人,还真冥顽不灵。
    她上前一步,凤冠摇曳地清响,伴着她的笑声,懒懒地反问:“软禁天子?以令诸侯?”眨巴着眼无辜的小眼神,“那是什么玩意?”撇了撇嘴,“不懂。”语气骤冷,“我只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萧简嘴角抿成僵直的线。
    她眯了眯月牙的眸子,像极了冬日的冰凌:“我家男人说了,动之一毫,还之千粟。”素手,捂着心口,她语气恶劣了不少,“那毒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心口到现在还疼着,你觉得这笔账,我会就这么扯了?”





     第九十四章:动之一毫,还之一粟
    更新时间:2014…8…20 13:57:11 本章字数:9550

    她眯了眯月牙的眸子,像极了冬日的冰凌:“我家男人说了,动之一毫,还之千粟。”素手,捂着心口,她语气恶劣了不少,“那毒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心口到现在还疼着,你觉得这笔账,我会就这么扯了?”
    他猛地抬头,迎上她冷冷的眸,胭脂下,似乎看得出苍白。
    这个女子,算的是昨夜的账。她斤斤计较、锱铢必较,那双眸子竟是如此黑白分明。
    昨夜,确实是一场扯不清的账。那样的毒,心口大概很痛,就像昨夜他那般。
    御赐贡酒天家十皇妃,杯酒之后,她倒下,嘴角的血,染了她一身白袍。
    有生以来,第一次,风清的战神那样手足无措,傻傻地看着她倒下,就像天塌了,耳边全是嗡鸣,他突然很想抱抱她,抬起步子,却似乎有千金重。
    “容浅念。”
    “容浅念。”
    “……”
    一直没有人应他:“容浅念。”
    伸手去碰女子的脸,落了空。
    萧殁来了,紧紧将女子抱在怀里,吻着她耳边,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我来晚了。”
    要是平素里,她一定会依着性子与萧殁痴缠,只是那时,她还是毫无生气,眼睛紧紧闭着。
    当着风清百官,萧殁冷冷的眸睥睨,他说:“动之一毫,还之一粟。”
    他说:“她若有事,我要你萧家千万子孙来陪。”
    这话是对着风清龙椅上的人说的,像个王者。
    所有人都静默了,看着萧殁抱着女子转身,白衣竟是森冷,一如地上的血迹,让人不敢直视。
    人走了,留殁王的轮椅泛着冷幽的光,染了血。
    然后铁衣卫包围了长信殿,风清帝君,落了个阶下囚的下场。
    “他的腿……”慧帝瘫软在龙椅上,浑身都在颤抖。
    原来,萧殁一双腿伪装了十年。
    然,他无暇思考,走到龙椅前,看着那颓败的帝君,他的父皇,他一字一字问:“父皇,你非要她死吗?”
    慧帝冷笑着,神情有些狰狞:“何止朕,要她死的人太多。”
    他也冷笑着,沉默了很久,跪在龙椅前。
    “她若死了,儿臣——”
    话,留了三分,他懂,他的父皇也懂,那是威胁。
    还好,她现在活生生站在眼前,还是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他的眼凝着她的脸,细细看着:“你不会死了是吗?”
    问得莫名其妙,语气还有些微颤。
    容浅念笑,眼睛像极了古墨染的玉,说:“祸害总是会遗千年的。”
    第一次庆幸,有个女子,是祸害,尽管,祸害着他,祸害着他萧家的天下。
    萧简转身,只留了一个字:“撤。”
    身后,女子笑语嫣然。
    战神夏王,败,于容九。
    “殁王妃到!”
    一声传令后,死寂的长信殿大乱。
    “青将军,王妃,王妃往长信殿来了,仪仗队现在就在殿外。”
    楚林的话刚落,慧帝重重冷哼:“殁王妃?朕若不认,她到死也成不了萧容氏!”
    “哈!”女子一声大笑后,恶狠狠,“那老娘就先弄死你。”
    慧帝脸色铁青,抬头,门帘撩起,红色的衣衫,张扬得刺眼。
    这个女子,欲除,而不得。慧帝指尖掐进了皮肉,眸中尽是狠厉。
    她走近了,依着屏风,手里卷着流苏,毫不忌讳地扯了盖头:“就是你死,墓碑上,我容浅念也是以殁王妃之名。”
    话罢,众铁衣卫半跪于地:“恭请王妃。”
    慧帝拍案站起。
    哟,这就听不下去了?她还没玩够呢。
    撩起裙子,她一只脚踩在龙椅上。
    娘呀,这厢,太狂了,太目中无人了,这龙椅是能随便踩的吗?
    十二十三楚林楚夜等,傻眼了,慧帝气得直哆嗦:“你——”
    她用不痛不痒的语气截断:“你说我敢不敢?”笑了笑,“给你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风光大葬。”
    容九手上,平白多了一根森白的银针。
    这下,没人喘大气了,生怕这姑奶奶手一抖,给风清换了天。她是真敢!
    慧帝怒极,反笑,阴冷的眼:“你敢,但是你不会动朕,你担得起这弑君的大罪,萧殁也担不起弑父的大不敬,若将一日他称帝,便是我风清第一位谋逆造反的皇帝,朕风清子民就是一人一指点,也能戳穿他的脊梁骨。”
    她乖张,为所欲为,软硬不吃,萧殁,是她唯一的软肋。
    慧帝,倒是会攻心。
    只是,攻心?她也会玩,而且,玩死人从不偿命呢。
    她笑得狡邪,像只狐狸:“你觉得会有人有那个胆子?或者,你觉得我吃素?退一万步讲,你认为我家男人会在乎?还是会坐以待毙?一个王朝的更替,后人永远都只记得睥睨天下的成王,而不是葬于骨枯败寇,至于那被戳的脊梁骨,”她嗤笑一声,“皇上莫不是忘了,历史都是由王者执笔的。”晃了晃手上的银针,她浅笑的模样无害极了,语气邪气,“信不信,今天本王妃就是一针扎死你了,照样可以在史书上记上一笔,就这么写:殁王大喜,慧帝喜极而衰。”
    十三没忍住,笑喷了。这话,绝了,不气死人,怕是也要人吐上几口血,内伤不轻。抬眼望去,慧帝喉头滚动,唇色发白:“你——你——”
    这是内伤了吧,口齿都不伶俐了。
    不过,有人还没玩够呢。
    容浅念随手将银针插进了发间,无关痛痒的语气:“不过你放心,本王妃不会让你这么早去下面报道,不然这独角戏本王妃一个人演得多没意思。”一个翻身,她躺在了龙椅前的案桌上,撑着脑袋晃荡,扬扬下巴,“我只问你,昨夜,那鸳鸯子母壶里的酒到底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慧帝片刻沉吟,她懒懒接过话继续,依旧笑弯了眸子,“当然你可以装傻充楞,不过,我这人只给人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话已至此,装傻充愣有用?对上容九,她太精明,装傻充愣太愚蠢。
    慧帝直言:“朕确实动了手脚。”
    容浅念横了一眼,手指一劈:“你个老不死的,果然是只黄鼠狼。”
    慧帝脸更青了,这普天之下,只有这个女子敢这么指着他的鼻子骂粗。慧帝冷笑:“只是朕下的不是毒,而是一壶芜子汤。”
    容浅念白眼:“老娘当然知道不是毒,你还没有那么蠢。”
    慧帝气得无语凝噎,她又骂道:“尼玛,还好被某个龟孙子换掉了,不然你萧家没准就要断子绝孙了。”
    椒兰殿的诸位听之,面面相觑:这话没错,这位是个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主。还好阴差阳错,芜子汤被偷天换日了。
    不过,这慧帝真阴。容浅念剜了一眼:“老不死的。”
    十三又喷了,连元帅大人也松了挠着蝴蝶结的爪子,作欢呼状。
    “要你死的人比比皆是,朕只是失望有人借了把刀都没能要了你的命。”
    容浅念笑着接话:“放心,我一定会趁死之前为你披麻戴孝的。”
    “你!”慧帝被噎得青筋爆出,四肢发抖。
    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这就是。
    容浅念翻身站起来,捋了捋压皱的衣衫,倒上一杯茶,递到慧帝眼前:“父皇,这媳妇茶,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要臣媳灌呢?”
    不需要怀疑容九胆大妄为的程度,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慧帝哑口,颤着手接过,手上筋脉凸起,反笑:“好,很好。”仰头,一口饮下,生生咽下。
    她笑,一把盖住盖头:“礼成!”
    她走在前,身后是震耳欲聋的礼乐,声声刺耳。
    容九大胜,长信殿里传出慧帝发狂的大笑。
    椒兰殿的迎亲队伍一路张扬地绕了风清皇宫一圈,所到之处,皆敞门相迎,再恭恭敬敬道上一句:“恭迎殁王妃大驾。”阵仗要多招摇有多招摇。
    容浅念这才满意了:“这萧家的门也进了,媳妇茶也敬了,该行的礼也差不多,接下来就应该送入洞房。”
    随行的楚林楚夜面面相觑,没吭声。
    容浅念迫不及待:“摆驾椒兰殿。”
    十三抱着元帅上前,试问:“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她眨巴眨巴眼,很一本正经。
    十三懒得白眼:“拜天地啊。”
    拜天地?有洞房重要吗?当然没有!拜天地就是为了洞房,她心头总堵得慌,没耐心迂回,直奔主题,义正言辞地说:“就算不拜天地,谁敢说他萧殁不是我容浅念的人,老娘等不了了,直接——”她咬牙,眼红了,吐出一个字,“上。”
    彪悍啊!十三做了个拱手。
    楚林楚夜低头,不说话,额头频频冒汗。
    半盏茶的功夫后,容浅念对着椒兰殿新房的空床一声吼:“萧殁,等着,你欠老娘的洞房花烛夜,老娘要你连本带息地还。”
    话音还没落,一掌劈裂了洞房的床,床上一对交颈鸳鸯四处逃窜,花生莲子滚了一地,这洞房花烛夜,砸了。
    容九料准了所有,万事俱备,却没有想到,她的压寨相公飞了,不是病了,是不知所踪了。
    这问题,就严重了。
    椒兰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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