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笑封疆(浮生)-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广利再蠢,也还明白这个道理,难道飞将军的三公子竟不明白?
  至于说到诊治,哈哈……”
  狂笑两声,方续道:
  “广利不才,却也略通医术。
  入营时,为防万一,我自带了一些药物,所以倒还真是不劳军医大人费心。
  手指被断,我心知肚明,便是伤指再续,终究是弹不了琴了。
  不过,我既入期门,本也没想再像爹爹和弟弟一般,去做个任人肆意凌~辱亵玩的乐师!
  是以,我虽气急,却也并未太放在心上,只以为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命苦,与人无尤。
  谁知……”
  妩媚双眼一冷,斜睨容甲员:
  “谁知天离酒后无意间泄露,原来与淮南太子苟且的其实另有其人——
  而且,不是别个,正是你容笑!”
  举手一指,指尖都因为愤怒而轻颤不已。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靶场之上,你引我留神太子,原是蓄意陷害!”
  容笑微微动唇,似乎想辩解什么,却到底保持了沉默。
  李广利瞧她不语,突地甜甜一笑,半面仙姿媚态嫣然,半面修罗血肉模糊。
  “达官贵人欺侮我,我无力反抗,我认命!
  r》  可你容甲员算个什么东西?
  你不过是个攀附飞将军一家的庶民!
  这口气叫我如何咽得下?
  得知清晨考校骑术,太子偏偏又是教习,我心里悲苦,一夜难眠,总觉应该想个法子将你与太子的关系昭示众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当真不是要杀你。
  原指望你骑马时,毒针发作,马儿癫狂,将你抛下。
  听闻太子生性放纵,我想,若他当真对你有意,定会不顾旁人议论,对你百般怜惜——
  这样一来,汲偃等人对我的指责也就不攻自破矣。
  可是,唉,人算不如天算,我未料到,太子昨夜还请你饮酒作乐,今日竟对你不理不睬,视若路人!”
  容笑记起当时情形确是如此,忍不住回头,望向刘迁。
  奇葩对上她目光,尴尬地舒舒破袖,装作全然未听到这句话。
  待李敢、司马迁等人的好奇眼神溜过,方才转头狠狠瞪了瞪苏非。
  苏非微微侧过身去躲避太子视线,好一副无辜懵懂状。
  李尚轻咳两声,垂下眼皮,也是无知无觉样。
  奇葩气闷心酸,深感遭人陷害,顶不住容笑眼神,低下头,用手指不停缠绕破烂袖口,玩得不亦乐乎。
  李广利见容笑与太子眉来眼去,心下怒火腾起,大声续道:
  “本以为此仇报不得了,谁料老天有眼,竟让那金婵小姐与你遇上。
  听她说要抽你面,毁你容,我心下不忍,却也……
  莫名其妙的有几分窃喜。
  然而,事情一波三折,以霍去病为首,十二队三十四位郎员竟齐齐请罚,愿为你分鞭,我……
  我什么事情都忍得,唯有这容貌一事,我忍不得,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万万不会主动为你受罚。
  原本此事与我无干,那些郎员却偏偏都埋怨到我的头上。
  哼哼,这些蠢材,只知被人利用,真是不知所谓!”
  “重(怎)么与你无关?原本就是你惹的祸!”天离听到此处,按耐不住怒吼起来。
  李广利一愣,旋即又是一笑。
  “你说是,便是吧。
  仇没报,倒给自己惹一身骚。
  我自然忿忿不平。
  这才心生毒计,决定下那百花散!”
  别人还未觉出什么,胖子苏非倏然惊叫:“什么,你说百花散?”  
  李广利偏头望向苏非,眸底闪出热烈的光,有种知
  音难觅,才华终于被人赏识的雀跃。
  “哦,小的忘了,苏大人乃是淮南第一门客,就连天下奇书《淮南鸿烈》中的《药篇》都是由大人主笔编纂!
  您阅遍天下医书,想必听闻了这百花散的妙处,是么?”
  众人不明所以,齐齐看向苏非。
  胖子面上一贯的嬉笑之色尽收,敛容沉思半晌,方道:“你当真厉害,居然想得出这个法子,此计果然甚妙,也果然狠毒。”
  众人听他说得凝重,不免心皆一沉,屏息聆听。
  帐内沉寂压抑,烛花突然爆开,惊得各人心皆一抖,胖子却呆怔怔望住帐篷一角,再无声息。 
  刘迁有些不耐烦,追问起来:“苏非,你说话可否不要如此玄奥?本殿可不想你变成第二个李广利!”
  苏非思忖半晌,突然跪下,郑重请命:“殿下,此物阴毒诡异,若再不为霍去病施针,怕是毒性转眼便要蔓延至心脉,那时便是寻来解药,也是回天乏力!臣回忆良久,终于记起一个法子,可暂时保他性命无忧。” 
  刘迁一惊,顿时首肯:“既是如此,你快快施针!”
  老军医很有眼色,忙打开药箱,将芒针小匣递了过去。
  容笑心急抄起烛台,奔至霍去病身边跪下,为胖子照出光亮。
  李敢不动声色,拎着半截军刀,走到李广利身侧站定,显是怕他趁乱再动手脚,将他严密看管在眼皮底下。
  李广利阴阴一笑,瞧好戏似的,瞧胖子猛地撕开霍去病衣襟,在他光洁的胸膛上走针如飞,连插芒针数十枚。  
  不过须臾功夫,苏非已然满额汗珠,重新细细检视一遍,这才右手搭上少年脉搏,同时以左手食指指背查探病人鼻息。
  确定芒针的确奏效,他抽回手,擦把汗,转身禀告:“太子,你有所不知,这百花散是上古时期发现的不传之秘,取自雪山顶峰独有的奇异花草。每月内服少许,可令男子保持肌肤细腻,少年体态不变。”
  众人听到此处,心道,难怪李广利年届二十,面容却比十六七岁女子更娇柔,原来是因服用此药。  
  太子刘迁沉吟发问:“既是如此妙药,为何是不传之秘?”  
  苏非皱眉解释:“医书上说,若想保持少年体态,男子须自十五六岁时开始服用此药,但永远保持年少形状,实乃违背天理之事,故此,服药之人必早夭不寿!若一下子服食过量,此药深入骨髓,便会化为毒药,在数月内取人性命。所以,服用此药
  之人,唯有上古时期的娈童男宠。臣本以为此药早已绝迹,谁知竟有人还在食用,而且……”
  用眼剜一下李广利,这才续道:“李广利明知此物有害,却仍不停服食,其心之阴狠,当真可怕!”
  容笑心一颤,额上渗出冷汗,焦灼道:“也就是说,霍去病方才误食了大量的百花散?可这既是慢性毒药,他怎会一下子便昏厥过去?”
  苏非不说话,慢慢走到案几附近,捡起跌落在席上的小瓷瓶,打开瓶盖嗅了嗅,这才摇头叹气道:“果然如此。百花散若有麝香做引,立时便会化为剧毒,不出四个时辰,即可致人死命,我说得可对?”
  最后一句却是在问李广利。
  李乙员以手捂住面上伤口,鲜血经指缝兀自滚落,他却像毫无痛感似的妩媚一笑。
  “苏大人果然学识广博!
  不错,那正是麝香的妙用了。
  名贵的金创药中多含麝香,故此,我才不便去寻军医诊治手伤,只能自备伤药。
  今日傍晚,天离与我在膳堂相遇。
  我提起霍去病与容笑未来进食,天离果然上当,好心向膳堂索要饭食,要送来寝帐。
  走在路上时,我趁天离不备,绊他一跤——
  食篮盖子掉落,我假意帮他稳住食篮,趁机在汤碗中洒下百花散!”
  匈奴少年听懂大叫:“原来你是故意绊我!”
  司马迁向天离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天离憋气憋得两眼是泪,一脸愧疚地看向容笑。
  却见容笑表情森然,冷冷地盯住李广利,全没向自己这边看上一眼,心下越发难过。  
  李广利见众人听得聚精会神,讲得越发绘声绘色。
  “我原本以为,羊骨汤膻味浓重,此药无色无味,混在一起,不会有任何人察觉。
  可是,不知为何,容甲员竟嗅得出任何人都无法辨出的花香!
  当时我险些被你骇死啊,容甲员!
  还以为你是药中高手,立时便要揭发我的伎俩!”
  容笑不作声,只是阴冷地看着他双眸。
  得意叹息后,李广利眼中射出恶毒的光。
  如此光可以化身为箭,容笑早已被射得千疮百孔。
  “可惜啊容笑,愚蠢如你,还是将此汤喝了下去。
  不但自己喝,竟还喂了霍队首大半碗。
  我当时欣喜万分,盼望着你早些将李家的金创药涂在脚踝上。
  哪料到你自己不用,竟
  殷勤给队首上药。
  我慌了神,立刻阻止,队首也婉拒,你偏不听,硬是给队首包扎伤势!
  哈哈哈哈,这么说来,此毒其实全是你容笑亲手下的!
  与我李广利何干?”
  


☆、041天子按剑思北方:仆射

  第四十一章仆射
  烛焰轻摇,容笑屈膝跪在霍去病身侧。
  身影纤细,映在寝帐侧壁,忽长忽短。
  一张脸孔毫无血色,白得妖异。
  眼睫轻抬,眸底深邃,沉着霍去病无知无觉的身影。
  右手僵硬地抓着半截寒刀,薄薄的锋刃上有殷红的血珠一滴滴坠落席上,不知是李广利方才的残血,还是她已将自己的手心割裂。
  耳中不停回响苏非的一句话:“服药之人必早夭不寿!”  
  早夭不寿!
  史书上说霍去病早逝,难道……
  竟是因为这百花散?竟是因为自己亲手喂下的毒汤?  
  若是自己没有来到汉朝,霍去病就不会有此劫难。
  如何才能回到过去,让自己死在那场龙卷风中?
  右手越攥越紧,热血串串滑落,随即在霍去病的衣襟上积成一滩。
  “放屁!容甲员一判(片)好心,才给队首喂汤上药,你搜(休)得胡言,老(扰)人心智!”
  天离见李广利存心诱导容笑自责内疚,又是担心,又是激愤,忍不住大骂出口。
  随后意识到仆射还在场,忙跪下请罪道:“大人,天离鲁莽,请大人责罚!”
  张仆射眉间锋锐乍起,冷着双眼淡淡道:
  “天离,你说的很是,老夫为何要罚你?
  容笑啊,你不必对李广利的话有所介怀。
  这世上有人便是如此了,他们始终认为——
  错事都不是自己做的,冤屈都是别人强加的。
  自己一生悲苦都怪家境贫寒,郁郁不得志皆与他们自己无干!
  哼哼,凡说此话的,终其一生,只会怨天尤人,断无出人头地的可能!”
  跪在众人视线中央,一人突发桀桀阴笑,声如夜枭。
  撕裂的惨笑渐渐沉寂,李乙员昂着头,语声愤然:
  “张大人,说易行难,小的倒愿洗耳恭听——
  若你祖辈也出身庶民,不过是贫贱乐师,敢问大人可还会做到期门仆射一职?” 
  老人未料他有此问,不由得呆怔片刻。
  李广利斜乜他一眼,眸中浮起讥诮之色,唇角也勾起弯度,眼见便要纵声狂笑!
  张仆射突然颌首:“说的好!老夫本无心与旁人聊起家世,但你既问起,我便说与你知晓。不只是李广利,其他少年人也一并听清了。”
  慢慢踱步至帐篷一角,拾起一卷散落地上的兵法竹
  简,老人这才慢悠悠道:
  “秦之前,老夫祖上五代相韩。
  后来韩国势弱,为暴秦所灭。
  那年,我张府惨遭灭门,举全家之力,只能保得嫡长子逃出韩都。
  当日我张家被斩之人,仅家童便有三百人之众!
  府内府外,血流成河,转眼又被嬴秦的狼虎之兵烧成火海。
  那位幸免于难的长子彼时正是热血少年,自幼生在富贵乡,几时受过如此冤屈?
  暴秦后来查知他逃出韩都,便下旨举国悬榜通缉。
  那少年一日之间由呼风唤雨的权贵沦为朝不保夕的逃犯,由众星捧月的丞相爱子变成孤苦伶仃的穷苦流民,心内失落悲苦岂比你少?
  若换了你身临此境,你会如何?”
  老人语声一顿,帐内立时冷寂。
  众人听此悲惨家史,不禁心有戚戚,皆暗自思忖:“是啊,若换了是我遭此大难,该当如何?”
  李广利昂首不语,心内却着实踌躇。
  嬴秦铁腕暴虐,若换了自己,多半怕得寝食难安,自然是逃得越远越好。
  等到风声过去,少不得要依仗容貌,依附贵人。
  从此隐姓埋名,在他乡战战兢兢度过此生。  
  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张仆射似看透他心思,淡然一笑,继续道:
  “乐师虽不富贵,但好歹生活也算安稳,这却是我祖辈所不及的了。
  幸好,我那祖辈不像你李广利,只知怨天尤人,全无大志。
  他逃得性命后,立志要报此国仇家恨,流亡中不忘苦读兵书,追寻明主,号召天下英雄,共伐嬴秦——
  唉,如此才有了我大汉开朝时的留侯!”
  “啊?”一众少年实未料到仆射大人口中所说的幸存少年竟是留侯张良,不禁齐发惊呼。
  老人郑重卷好手中兵法竹简,弯腰放置在矮几之上:
  “高祖曾誉留侯张良——运筹策于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这岂是祖荫可为其带来的美誉?
  他区区一介逃犯,能建开朝之功,全靠不懈的斗志与过人的机谋!
  李广利,听完这个故事,你还要自怨自艾么?”
  李广利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转转眼珠,思索一霎,又不服辩驳:“留侯是不世出的奇才,岂能人人与之相比?我方才问的是仆射大人你!哼哼,若大人并非留侯之后,你岂能执掌陛下亲军?”
  张仆射踱了两步,走
  至霍去病身侧,从容回复:
  “你以为老夫坐至仆射之位,是因祖辈?
  唉,可见你不学无术,竟连这样一件大事都不知道。
  留侯之子,也就是家祖张不疑,的确曾继任留侯之位,但不过几年便因年少轻狂,获大不敬之罪被文帝褫夺爵位。
  此后,我张家退隐故里,不问世事。
  是以,老夫同你一样,也为庶民出身!
  与你不同的是,若同袍比老夫更优,老夫从不花费心思去妒忌陷害他人,而是检省勤勉自身啊,广利!
  若老夫一家的遭遇还不足以说服你,你不妨想想高祖。
  从区区泗水亭长坐上天下至尊之位,高祖是靠家境么?
  你若说高祖离你太远,那本仆射便问你个近例。
  当今天下,人人皆知那卫青将军曾为骑奴,皇后卫子夫也曾为歌伎,敢问他们也是出身权贵?”
  李广利如遭雷殛,心头茫然一片,只是自问:“这些人,这些事,明明我也知道啊,为何我从未想过这样的道理?难道仆射大人说的是对的,即使出身贫寒,只要心存高远,自身勤勉,终有一日也可置身朝堂之上?”
  张仆射低头细看霍去病神色,柔声道:
  “少年人,你一事无成,莫要事事埋怨家境与旁人!
  不妨在夜深人静之时,细细思索一下,你自己究竟做过何许努力!
  容笑啊,我怎么觉得去病似乎有了知觉?”
  容笑本还在思考仆射的一番话,此时经老人提醒,才发觉霍去病长睫微颤,嘴唇嚅嗫,似乎在轻声说些什么。
  她立时喜出望外,附耳过去聆听。
  霍去病声音微弱,几不可闻:“容……”
  容笑听他分明是在呼唤自己,眼泪再也禁不住,扑朔朔两行滚落脸颊,被她即时用手背抹去。
  竭力克制心中酸楚和懊悔,她压住哽咽,扭脸自上方看向少年,轻声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下颌的一颗泪恰在此时滴在霍去病眼角,看着倒似少年在睡梦中悲戚。
  霍去病双目紧闭,却似有所感,颤着嘴唇努力半晌,他终于又吐出两字:“别哭。”
  容笑握紧手中残锋,掌心被割得剧痛难忍,可是不如此便无法驱散眼中泪意。
  顿了又顿,她刻意在声音中装出无限笑意:“我才没哭呢,是你自己做梦!队首,仆射大人来帐中看你啦,你快起来见过大人啊!”
  张仆射沉默着看了看苏非,胖子
  会意,走过来蹲□,又摸摸霍去病脉搏,半晌方道:“这毒暂时被控制住了,可见我那针法不错。四个时辰内,他性命无虞。但若要解这百花散,还须知此散究竟由何花所配。”
  容笑大惊失色:“苏大人,你说什么?你并不知道这毒药的成分?”
  苏非本就不喜容笑,此时听她颇有指责之意,心内越发阴郁,当即变色反驳:
  “废话!说了是百花散,配法自是有千千万万种!
  多一味花,少一味草,于药效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别,可对解药来说差别可就大了。
  若只是三两种残花败草所制,还算什么奇毒?
  那岂非全天下遍地有售?
  开黑店的人手一包,岂非再方便不过?
  随随便便在你茶中下些百花散,再在你房内燃起麝香,这毒药用起来倒是便当的紧哪,容甲员!
  若此毒遍及天下,我大汉还有活人么?
  真是蠢人问蠢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