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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_茶茶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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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透露。“她起初来便睡在客房,后来我发觉她有自己的意识,便在府外给她盘了一间院子,只让她偶尔回来看老夫人。她今个来府里,大概是过来看老夫人吧。”

    勉强是满意的回答,她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点评他的行为:“金屋藏娇啊。”不依不饶,“你不要避重就轻,你还没说对她什么感觉呢,你有没有对着她睹思我呢?”

    说着,在他怀里仰起头,眸子里水润润的,可怜兮兮,从现实的角度考虑:“我一下离开那么久,你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有些需求憋得久了,我怕你难免会有守不住的时候……总之眼下这个分离的情况无法改变,是我对不住你,可我还是不能接受别人。你要是被我发现同别人好了,那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最后一句叫他变了脸色,环在她腰际上的手猛然收紧,蹙着眉,认真道:“我要怎么自证清白呢?除了你,我瞧别人都和木桩子一般无二,况且她还真是木头桩子。我也从没觉得她与你生得无二,你知道鱼目混珠骗的都是外行,你是我的妻,再没有人比我更内行了,怎么会被鱼目轻易骗了去?”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亦有些激动,身体紧绷着。生怕她想岔了一丝,连解释的机会都不再给他,无声无息的走了。

    这样的恐慌在过去的数年的等待中时不时就会冒出来一瞬,久而久之成了他心底的噩梦。

    沧笙不知道,这是能击溃他的一句话,他的死穴。

    他俩在廊庑地拐角处闹过了一场,声响不算小。那头小厮与偶也都听到了,只是园林中有花卉树荫遮掩,他们并没有瞧清虞淮身侧的人。

    偶晓得是虞淮回来了,笑意飞上眉梢,温柔端庄,缓步行了过来。看他只是孤身一人的站着,诧异般左右望了望,“夫君今夜怎的回得这样迟?方才我好像听见了姑娘的声音。”她刻意捂着唇浅浅地笑,“夫君莫不是偷偷带小姑娘回来了吧?”

    虞淮倏尔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极:“你说什么?”

    偶心底一跳,那一眼仿佛直直穿过了这身皮囊,直视到了她卑劣的灵魂,叫她心神具震。

    他说过,不让她唤他夫君,当人面也只需唤他名字就好。可她刚刚分明听见了别的女子的声音,能瞬间消失无踪的,不是那个沧笙又是谁。

    后头赶来的小厮被这低沉的一声吓到不敢动弹,膝盖发软。公子的好脾气是世人皆知的,除了少夫人病倒的那一回,他在虞府这么多年,没见他第二次冷下脸的模样。

    这一年,公子与少夫人之间有了不小的隔阂,今个的冷气场便是由此而来。他甚至下令不许她再随意出入东院,其中缘由真是叫人不敢细想。

    偶毕竟不是沧笙,没有可以持宠而娇的本钱,被他冷厉的眸光一扫,连话都说不出了,低下头。

    她不搭话,虞淮也没心思再理她,错身从她身遭经过,进去院内。

    门甫一合上,沧笙便从他的怀里跳出来,怯生生瞄他一眼。并不似他想象中会因为计较那一句夫君而再次闹腾起来,缩着手做小媳妇状:“你怎么了?明明是我在吃味,为何你也要生气呢?怪吓人的。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呢?我刚刚情绪有些激动,同你道歉好不好?夫君大人大量不要同我计较嘛。”之前是故意放纵脾性闹腾他了,现在闹大发了,她要见好就收,好不容易得来的时间,放在赌气上不值当。拿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手,“我不醋了,你笑一个好不好?我信你的贞洁若天山白雪,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那点需求怎么能击垮我的夫君呢?我纯洁无暇的夫君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哦,得声明一下,如果是你自己的拇指姑娘帮你,那我还是不会介意的……”

    沧笙缩着脖子说话,没想到他会猝不及防吻上来。将她压在门扉上,前所未有的、像是要将她吃肚里的凶狠吻法。

    她总有办法让他更爱她,入了骨,还要往心底钻去。

 第34章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 歇斯底里吻过一场便雨过天晴。

    最起初的凶狠在她的顺从迎合下化成了绕指柔,唇舌相触,缠绵好半晌才分开,彼此之间的气息已然相融平和。

    虞淮低头抵着她的额,抬手抚上着她被吻地红润欲滴的唇与脸颊; 指腹在上留恋一般摩挲着; 轻声道:“明个我便让那偶离开。”

    屋内昏暗; 只有月光透过门窗斜斜照耀进来; 有种冷清的静好。

    他不生气了,沧笙知道,可他没有对她说生气的理由。

    有些话说出口是顺应脾气来的,说完沧笙自己都忘了; 不晓得是哪句刺激到了他。虞淮不愿意单独挑出来同她再说道说道; 大概是男子容忍力的表现; 不愿和她斤斤计较。

    沧笙觉得他真是好,生气了,至多用力亲她几下; 这算什么惩罚呢?她倒是巴不得多来几次的。

    她一高兴,心情都体现在面上,不自觉踮了踮脚; 说好:“让她赶紧走。恰好咱们也不需要她了,早前忙着都忘了同你说,这次我回来可以留很久的。”

    虞淮眸底一亮,但尽量不动声色:“多久呢?”稍顿片刻又自己补充; “十天?半月?”生怕猜多了,奢望落空又是一阵灰败。沧笙从前回来至多停留六七天,孩子所需的仙力一日比一日多,她维持己需已经很是艰难,能够挤出来的时日便就只能这么短了。

    沧笙将双手背在身后,得意般摇了摇头,比出三根手指头,“少说三个月。”说完朝他眨了眨眼,促狭道,“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将夫君如火的热情照单全收。小别胜新婚,滋味果然是不同的,你瞧我才回来一天,嘴都被你亲肿了。”

    一个月都是足够惊喜的事,更遑论是三个月,虞淮从前想都不敢想,仔细重复确认一遍:“当真吗?”

    沧笙嗯了一声,在他的震惊声中更加得意,笑着:“比真金还真!我是不是很厉害?来呀,夸我吧。”

    果然,坏事熬到尽头总会出现转机。喜上心头,来势凶猛。

    沧笙以为依虞淮的性子,当了爹也不过闷声不响地偷偷笑笑,矜持的人,自来做不出稚气的举措。

    哪里想到他不仅是笑了,还忽而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公主式的抱法,举起来连转了几个圈。少年蹁跹的衣角迷惑人眼,真心实意明朗的笑,比阳光更灼然。一刹那的稚气与明媚停留在他的眸底,靡丽不可方物,惊心动魄也不足以形容那样的景致。沧笙搂着他的脖子,生生看呆了。

    她呆愣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引来失笑:“怎么,你不喜欢这样吗?我从前见你一开心了便要转圈的。”

    沧笙没出息呲溜吸了一口口水,良久:“喜欢喜欢,我刚刚没准备好,能再来一回吗?”

    “……”

    翌日,沧笙睡到午时才悠悠转醒。醒来便见虞淮衣冠整整,坐在书案前已然开始忙碌。

    沧笙趴着不想动,侧头看着虞淮,她曾经也总爱这样默无声息的瞧着他。就像有人喜欢看漂亮的风景,置身其中,沉溺其中。只看着,时光就能从指间缓慢溜走,但甘之如饴。

    一切回到正轨,离别的那些日子仿佛一个漫长的噩梦,让人不敢再回味。

    偶已经被打发走了,虞淮只轻描淡写同沧笙说了结果。那偶毕竟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别人送的,底细统统不知道,又似乎会虞淮产生了些微妙的情愫,还是隔远些好。

    沧笙知道这件事过后,便不再上心了,一心一意同虞淮过自己的小日子,一晃月余过去。

    冬月里天气转寒,阴雨连绵。

    只是今日又冷得不同寻常些,沧笙早晨起便缩在被子里头不肯出来,后来勉强起了,出了门便抱着夹袄打哆嗦。

    她穿得已经足够厚了,寻常爱美些的女子这会儿还不肯着袄子的。虞淮看她脸色冻得发白,着手一模,才觉她的体温果真低得不可思议,问她是否还有其他不适,沧笙哆哆嗦嗦,茫茫然摇头:“只是单纯的冷。”

    派人点燃火盆也不顶用,她浑身上下像是聚不住热量。面前正对着火盆便暖烘烘的,背后则凉飕飕的,得时不时翻个身烤,享受着冰火两重天的待遇。

    这事来得突然,像是急病,也远比她同虞淮讲述的严重。早上时还只是感觉上的冷,到了下午就是刺骨的寒了,冻得手脚都不再灵便,想要翻个身将自己背后烤一烤都难。

    这样的关头,沧笙时隔一月,想起来自个平白捡来的弟弟。她到了凡界便就再没有联系过他,将人抛诸脑后,有事才重新想起。对此心中稍有愧疚,她实在不是个体贴弟弟的好姐姐。

    这么想着,还是毫不犹豫开启了传音符,向人求助。

    沧宁的声音中没有受到冷落的委屈,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先是安抚她道:“阿姐莫慌,你本仙胎,并非凡物,所以会受凡世气泽抵触。这样的事情突然发生,若是一般的凡界仙者,大抵是将会有什么好的机缘,不日就可得以飞升成仙,脱离凡世。”

    沧笙将手放在火堆前头搓了搓,想他弟弟果真是博学多才,关键时刻十分的靠谱:“可我没想走呀。”

    “阿姐放心,即便是仙飞升之后也可以返回凡尘的。这样事只是提醒阿姐,不远的日子里,阿姐的气息会有质的攀升,不该毫无顾忌地在这里久留了,需要压抑收敛气息才是。阿姐若是觉得冷,可以用热水浸身,这样寒意至多能维持一到两日,便会自然消散的。”

    他是个活全书,一言道破了她现下最紧要的问题。

    沧笙想起虞府在城郊有一别院,恰好配备了温泉,如今这个情况去再适合不过了。

    她没将病情描述得严重,虞淮仍是格外的上心,担心她突然发冷是因为仙力拖累所致。中午匆匆出去了一趟将生意上的事处理完,下午时分听沧笙到身上发冷的病症不得好需要泡温泉后,立时便带着沧笙上了去别院的马车,吩咐下人收拾好换洗的衣物晚些送过去,

    他总将她当做珍宝一样的看待,沧笙常常都能意识到这一点。

    身上裹着厚厚的绒毯,歪在虞淮的怀里,身上冷到麻木,低头看着手腕上他的名,心里头却是欣喜地在想,她是怎样的好运,才能遇到这样好的虞淮呢?

    沧宁说她是被父神眷顾的人,看来,的确是如此吧。

    ……

    别院的布置与虞府的端庄秀美并不一般,非要形容的话,便是一个适合夫妻幽会的好地方。

    知道是公子与少夫人要来暂住,别院的下人早做好了的准备。

    沧笙对此道全然不知,冷得脑子都木了哪里还生得起其他的心思,差人赶紧领她去汤池,到了地儿在虞淮的帮衬下褪了衣裳跳进去。

    人一入水,暖意霎时涌上来,直冲到天灵盖。终于能舒展放松紧绷的身子,沧笙喟然长叹一声,掬了一捧温水贴在冰冷的面上,笑嘻嘻朝岸上的虞淮道:“水温好舒服,你要下来一起吗?”

    水面上飘着色泽艳丽的花瓣,轻轻一撵能揉出汁水来,显然是新鲜采摘的,带着浅浅的香。

    汤池边,屏风外立着伺候的侍女,一听脸都红透了。起初公子只吩咐说了少夫人想泡温泉,让她们伺候着,谁想到她们还没进屋,公子就先什么都帮着做了。她们站在这,亮度简直能照亮黑夜,这会子少夫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直白程度让人不敢听。

    两人杵着进退不得,好在公子很快发话:“你们先出去吧,没有传唤便不要随意入内了。”

    其实沧笙还真没想那些,她冷得没缓过来,在池子里头游来游去。老夫老妻,共浴算不得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连害羞都省了,她就是想他陪着自己罢了。

    可有些事不是她不想便不会发生的。

    虞淮下水之后将在池子里晃来晃去的人抓回怀里,感知她的体温的确回暖了不少才宽下心来。

    起初只是寻常的聊天,他生意上的趣事偶尔也会说给她听些,沧笙乖乖坐在虞淮的腿上听着,一心二用拨弄起水面上的花瓣来。那花瓣生得像是舀水的小汤勺,滴了几滴水在花瓣凹陷处,它便开始随着水波摇摇晃晃起来,晶莹的水珠鞠在里头,圆滚滚的,很是趣味。

    他的手会在她的身上游走,经意不经意的,像是爱不释手的轻抚,带着十足的怜意。

    忽而在她后颈咬了一口,彼此的距离拉近,沧笙被他咬得哼了一声。轻轻一动,感知到他身体的变化,笑起来,嗳了他一声。

    他不作声,手从背后环上来,覆上了她的胸前的柔软。亦笑着,有点羞涩的意味,靠近了吻上的她的脖颈。

    两人身体贴近,他只是碰着了她,想要得到准许,暗示的意味甚浓,轻轻晃动了动腰。

    沧笙脑中嗡地一声,竟然因为他这个撩拨的小动作,破天荒地烧得满脸通红,浑身发热,啊了一声捂着脸,都不敢朝后看。

    虞淮不明所以,将吻推延至她的耳垂,鼻息稍重,迫地人心里惶惶的。

    “怎么了?仍是不舒服吗?冷吗?”

    他声音低哑,带着缱绻的温柔,听地她身子一颤。

    沧笙好半晌才缩着身子,红着脸小声道:“夫君好生撩人啊……”

 第35章

    沧笙头天夜里在水里泡了一夜; 隔日起来身子便好转了许多。

    总在水里头带着难免烦闷,虞淮又出门办事去了,沧笙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哆哆嗦嗦穿好了衣服,打算在别院附近走走,散散步。

    刚走到门口; 外头的婢女朝她福身; 道:“少夫人; 适才有一位公子和小姐求见; 正在前厅等候,说是您的友人。“

    公子和小姐?沧笙的印象中并没有这样相熟之人的组合。心中不着边际地猜想莫不是沧宁带着他媳妇儿一同过来了?一面缓缓朝前厅行去。

    到了地儿,远远就能看见相依偎的两人,男子的身量格外地壮实敦厚; 往那一戳像个大力巨人; 颇具压迫感。他身边的女子小鸟依人; 攀着那比她大腿还粗的胳膊,不晓得踮着脚在他的耳边说到了什么,自己捂着唇笑起来。憨厚的男子听罢抬手挠了挠后脑; 痴痴地跟着笑,侧脸露出来,满脸络腮胡茬。

    画面太美; 看得沧笙有点懵了。拂袖在杌子上坐下来,吩咐婢女:“你们都下去吧,这边不需要人伺候了。”

    偶主动找上门来,定当不是为了叙旧。她的额心点了花钿; 眉眼着了浓妆,描地艳丽,系上面纱,仿佛刻意将自己与沧笙完全区分开来。

    沧笙请她坐,简单朝偶身边的男子点了点头后,言简意赅:“有事?”

    她的语气里没有亲切的成分,不冷不热的,让壮汉皱了皱眉:“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

    他这个词刚说出口,偶便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一点小忙罢了,算不得是多少恩情的。”

    沧笙牙酸般地嘶了一声,颇有嫌弃的意味,有人陪着一唱一和,恩爱秀得人眼睛疼。他们这是在欺负她如今落单一人么?没等她开口一顶大帽子劈头盖下来,她怎么可能随便就认了:“这位……偶姑娘?和她的黑熊夫君,我冒昧且问一句,是我何时受了你们的恩情,自己却不知道吗?”

    她不承认,在偶看来似乎是天大的不公,睁大了眸,委屈道:“我作为姑娘的替身,在虞府呆了足足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姑娘一回来便就将我驱赶出门,难道当真就不顾念一点情分吗?”

    壮汉跟着横眉冷对,看她像看一个压迫良民的丑恶地主。

    一个偶,给人捏来就是替人挡灾的,她要什么情分?况且沧笙并没有那个意愿用她帮忙,是她自己不由分说跑过来的。回过头来要情分,那不是强买强卖么?

    沧笙不答,撑着下巴打量她。偶能生出灵识,真是天大的怪事。恰逢她今天心情莫名的好,生不起气来,耐着脾性问她:“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偶朝她比了个手:“我要一些修炼用的灵石,我知道你的夫君手里有很多,给我这个数应该不难。”

    “五颗?”沧笙觉得如果只是要一点灵石,那么也还好。诚如偶所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沧笙不待见她代替自己,但她也确然为虞淮解决了些小麻烦,五颗灵石就能了结两清,那么她可以答应,“好。”

    她回答得过于干脆,偶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亏,一顿之后,加价道:“谁说五颗了,我说五十颗。”

    沧笙慢悠悠喝了口热茶暖胃,出了温泉,体温跟着开始下降。她今个心情好,看人作妖,有种看戏的局外感,引不出情绪来,复打量偶一眼,还是不动声色的模样,道:“好。”

    她又答应了。

    黑熊精有点动容,原来这地主夫人是个好人。收起凶神恶煞的派头,抓了抓胸口,看着她笑得清风霁月,不知为何有点害羞:“这位夫人你真是大度。”

    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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