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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囚-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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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他也是用他的这双手,将向来与他失和的皇后,幽禁在了碧瑶宫数月。
碧瑶宫,是他为皇后备下的寝宫。在他年少时,他就迎娶了他父皇为他指腹为婚的妻子——姒家千金。
她有一个动听的芳名,姒梦菲。
他在新婚的当晚,伸手为姒梦菲揭去了红盖头,不觉感到自个儿脸颊在微微发烫了。
就着婚房中燃烧着的红烛的亮光,他略微有些羞怯的眼神,不禁又朝他新婚妻子的脸上瞧去了。只见她气若幽兰,仪态无双,确实人如其名。
当时还不是皇帝,而只是皇子的帝宇夏,便打趣姒梦菲道:
“你叫什么?”
说话时,帝宇夏有意坐到了姒梦菲的身边。凑近她耳边,低声问道:“说来听听。”
姒梦菲羞怯的拿丝帕掩面,声音柔和的道:“回禀殿下,臣妾乃姒家之梦菲。”
瞧着姒梦菲懊恼又羞怯的模样,帝宇夏心中一阵窃喜。心想,这新婚之夜,还真是有趣。道:
“姒家乃书香世家,姒小姐博览群书,自是也带着一种浓郁的书香之气。你见了本王都拿丝帕挡着脸,可是想让本王领略一回,何为如梦似幻?”
如此,才明白姒小姐的名字,有多符合她气质,有多动听?
姒梦菲双手移开了丝帕,却是低下头,羞的不敢言语了。帝宇夏微微摇头,道:“你这般拘束,可让为夫如何才好?”
尽管姒家小姐总是那般的矜持,但她却是一位难得的贤妻。她侍奉公婆,对待小姑,都极尽礼数。
在他娶了她后,大多数时候,他都领军征战在外。
而她,则留在宫中陪伴他母后和他小妹,从无怨言。
他和她有过三个孩儿:第一个孩儿小产了;第二个孩儿夭折了;第三个孩儿,就是三皇子萧王殿下,轩儿。
本来在第二个孩儿夭折了之后,他就没再与她和好过的。
因为在那时,他就遇到了他的心中所爱,西凉国的亡国小公主耶律。琼花。她与他的妻子姒梦菲的矜持完全不同,耶律。琼花在他面前较为无拘无束。
耶律。琼花敬他,仰慕他,却不怕他。
可是姒梦菲却是怕他的。
他是皇子,是有野心要当天子的皇子。可他却不想他的女人对他的敬畏之心,超出了对他的爱慕之情。
加上皇后在他迎娶了琼花,也就是庞妃后,就较之从前变化了太多。她温柔不再,还擅妒了。
她在暗地里给庞妃用过滑胎药,还被他的人给查到了证据。他深知他的皇后变了,于是他就离她更远了。
不再踏入她的碧瑶宫,不再像从前那般的,还陪她说说无关紧要的话。
在他们冷战的期间,她不曾派碧瑶宫的任何人去求过他。他亦不曾心软过半分,主动的去寻她和好。
直到他和庞妃的宸儿都能拿着纸鸢走在他眼前,仰视着他,问道:“父皇,若是怜儿弟弟一直就住在宫中,能陪宸儿长大,该有多好?”
宸儿口中的怜儿,是指他的小妹琳悦长公主,一直带在身边养大的司空将军府的长子,司空幽怜。
庞妃听了宸儿的话后,就微笑着将宸儿搂在怀中。轻声说道:“宸儿乖,你不仅会有怜儿弟弟陪伴着你。
将来啊,你还会有好多的弟弟妹妹们,伴着你呢。”
皇帝i1帝宇夏听后,剑眉不禁狠狠挑起,责怪的道:“爱妃,你为何要把自个儿的男人往外推?
看来,朕平日里所听到的体己话,全是你的敷衍之词。”
庞妃将宸儿抱给了秦姑姑,让秦姑姑带着宸儿去后花园走走。当整间雅致的大厅,只留下了他与庞妃之时,庞妃才说道:
“夫君……”
………………………………
第524章 两位皇子都受罚
熙玥三十六年,四月十九日。凯旋的齐军将士们,在西凉行宫参加了一场盛况空前的庆功宴。
在庆功宴上,帝瑾轩见到了皇帝,还有庞妃。却就是没见过他母后。
他记得在此之前,宴衍就和他在私底下提过,说他母后也离开了皇宫,多半是已经赶到了西凉。
既然他母后都来西凉了,为何不能前来西凉行营,参加一场庆功宴呢?在他心中,他母后是识得大体的长辈,更是一代贤后。
帝瑾轩从餐桌前站起身,跟在他父皇和他皇长兄燕王的身后,走进了一处幽静的密室中。
密室足有行宫中的半个大厅那么宽敞,通过亮着的烛光,帝瑾轩见到了密室中的一副画像。
那画像中的男子,一双剑眉斜飞入鬓,虎目含威,自有万夫难挡之气概。
皇帝犀利的眼神锁住了画像中的男子,问他的宸儿和轩儿道:“你们可识得画像中的人,是谁?”
“回父皇,画像中的男子,是年轻时的珞王爷,飞将军云康。”帝瑾宸抢在帝瑾轩回答之前,道了这么句。
皇帝听后,一双深邃的眼眸里,不禁泛起了一抹忧伤之色。他剑眉狠挑,沉声问帝瑾宸道:
“很好!你居然还识得,画像中的男子,是云康将军。”
那皇长子怎地就忘了,他在皇长子领军奔赴奉栖国之前,都是如何跟皇长子提到云康将军的?
讲云康将军作战英勇,心思慎密。讲云康将军的云氏亲军们,当年在西凉征战时,是如何与西凉国的铁骑精兵对决的。
他甚至还拿出了奉栖国的地图,给皇长子燕王讲了具体的作战计划。让燕王殿下要步步为营,切莫过于急躁……
让燕王殿下在领军赶到西凉州后,借机在西凉州停留一至两月。一来可以静静观察一番,看看那些在西凉州戍守边关的武将们之中,可有谁,是对熙玥皇朝有不臣之心的?
二来,好试试那奉栖国王耶律。嘉年的心思。
耶律。嘉年若是真等的着急了,就会拿着真金白银,甚至是奉送上宝地,请齐军将士们前去相助。
而到了那时,帝瑾宸才派出一小部分齐军将士们。上前助那耶律。嘉年的,额露特王室的禁军们一臂之力便可。
可谁成想燕王殿下在领军离开了皇宫,到了西凉州后,就急匆匆的领军奔赴奉栖了……
身着龙袍的皇帝,锐利的目光只往帝瑾宸脸上淡淡一扫。就让帝瑾宸面部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僵硬了。
身着黄袍的帝瑾宸,一时之间,也在心里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他没像他三弟低调,而是穿着黄袍来西凉州行营赴宴了。
这般张1扬的着装,想必他父皇是会介意的吧?
若非如此,他父皇的严肃眼神,怎能还瞧到了他肩头呢?还有他的衣领子处。难道他真的选错华服了?
帝瑾宸只恨这密室中没有地道,不能让他顺着地道给逃出去。他微微垂着手,手指都有些颤抖了。
耳边传来了他父皇的冷冽男声:
“说!”
帝瑾宸面色尴尬的道:“父皇……”
瞧着眼前的皇长子燕王帝瑾宸,就让皇帝的那双星目中,不禁划过了一丝愤恨。
宸儿是皇长子,是他和他心爱的女人耶律。琼花,也就是庞妃所生的皇子。对宸儿,他寄予了厚望。
教他文治武功,陪伴着他长大。等宸儿都二十多岁了,他还在掏心掏肺的帮着宸儿,只差没把心肝儿掏出来拿给宸儿了。
可是宸儿,又是如何回报他的?
当他坐在黑色的马车中,以一位普通的西凉州官员的身份,出现在了萍凉古城的郊外时。
他所看到的,是被淳于钥抱在怀中的,一位身受重伤了的齐军将领。他经过询问后才得知,那是淳于钥的弟子,吕易。
淳于钥一位年过四旬的云氏亲军的将领,都能抱着和他一样高大的伤者,从马车上走了出来。
皇帝坐在马车中,吩咐其中一位侍卫,为吕易搬去了一把靠背椅。便于试试淳于钥的心思。
可淳于钥只是把受伤了的吕易,放到了靠背椅上,同吕易说笑。淳于钥本人,却是一直站在吕易的身旁的。
像淳于钥那般关爱着齐军小将领,甚至是小将士们的将领,在如今的齐军将领们之中,并不多见了。
皇帝见三皇子殿下在领军归来后,依然是众多西凉州的地方官员们,还有名人雅士们,所仰慕着的皇子。
而与三皇子同时归来的皇长子,就显得没三皇子那般受人拥戴了。
他们只是淡淡的,礼貌性的跟燕王殿下行礼,请安。却是不会像对待萧王殿下那般的,还同他说说体己话的。
皇帝从那熙攘的人群中,看到了为三皇子殿下送果脯的墨盛渊的夫人。还看到三皇子殿下将带回来的战马,如数归还给了墨盛渊之时。
那些西凉州的百姓们,挂在脸上的笑意有多欣喜。
皇帝甚至还见到了,被墨盛渊抱在怀中的那匹枣红大马,在三皇子萧王殿下同萧王妃一起转身离去时。
那匹枣红大马忽地从墨盛渊怀中挣脱而出,飞奔到了萧王妃眼前,用它的额头蹭着萧王妃脸颊。
坐在马车上的皇帝,只听到其中一位齐军精锐之师的将领,这般的跟他解释道:“那匹战马是萧王殿下跟墨盛渊前辈借的,我们都叫它疯柳柳。
它驮着萧王妃在奉栖国的安迄古城外,寻找了许多的解药,还有毒药……
前不久,那匹叫疯柳柳的战马,险些死在了燕王殿下的利剑之下。”
听了那位小将领的话语,让皇帝的心,不禁就微微颤抖了下。他根本都没料到,他和他爱妃所疼爱着的皇子1i宸儿,竟是会连匹有过功劳的战马,也无法放过的皇子。
宸儿的心胸,怎能狭隘至了那般?
站在密室之中的皇帝,越是看着云康的画像,就让他越是感到了深深的歉疚和不安。他对着脸上毫无愧疚之色的帝瑾宸道:
“跪下!”
只见帝瑾宸跪下了,而先前站在帝瑾宸身边的帝瑾轩,却依然还稳稳的站在了原地。皇帝目光一凛,沉声道:
“在这场战争中,是你们的疏忽,造成了熙玥皇朝损失了三十多万的兵力。关于此事,宸儿负有重要的责任。
而轩儿你同样是手握兵权的皇子,纵使未犯大错,却也难辞其咎!”
帝瑾轩倔强的眼神看向了他父皇,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却还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云康将军的画像前。
在此之前,他只知道每当战胜之后。云氏亲军们的将领们,就会领着那些将士们去云康将军的墓地祭拜云康将军。
………………………………
第525章 一语成谶
他身为齐军将领,还是熙玥皇室里的三皇子。自是也会在齐军凯旋之后,陪同汐瑶郡主前去珞王爷的墓地,去祭拜飞将军云康的。
可这一回,他同样是领军凯旋了。却是迫于他父皇的威严,不得不跪倒在云康将军的画像前。
这就让帝瑾轩想到了他在用餐时,他家小妖女季清歌所说过的话了。她在皇帝为齐军将领们敬酒时,轻声告诉他道:
“怕是在这场庆功宴过后,皇上就要重罚那些犯过大错的齐军将领们了。”
帝瑾轩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对季清歌说道:“本王又不在犯下过大错的齐军将领们之列,自是不怕。”
“那可说不好。”
季清歌弯了弯狭长的凤眼,低声提醒他道:“要是我家帝债主爷运气不太好,也被那个人给连累的受罚了呢?
在皇上面前,哪儿有那么些道理可讲?”
结果,还真让他家小妖女给说中了。他这位立下过战功的皇子,依然还是得无奈的跪在云康将军的画像前,陪他大哥一起受罚。
帝瑾轩心想,所幸他岳父生前所培养出的那支精锐之师,多半都还留在了皇城之中。如若不然,只怕他和帝瑾宸,这会子还得跪到他岳父季墨辰将军的画像前,好好儿的反省呢。
密室的地板坚1i硬且冰冷,跪在地板上,令帝瑾轩的膝盖感到了酸疼的难受。耳边传来了打雷的闷响声,还有嘀嗒的雨声。
让帝瑾轩在听了后,就难免在心中为他母后担忧起来。
在赴庆功宴之前,宴衍还和他说,云彻将军的夫人已经派人在暗中寻找了。若是不出甚意外的话,应该是能在天黑之前,就寻找到皇后娘娘的安身之所的。
有他父皇在,他不敢让他父皇瞥见他眼底的异色。只好尽力的集中精力,专注的仰视着云康将军的画像。
如此,才能让他父皇产生一种错觉。会认为他在静心反省自己,很是有诚意。
“叮。”
一枚细小的飞针落在了密室地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帝瑾轩分明是听到了,却佯装未听见,仍是在专注的看着云康将军的画像。
就在此时,他感到他父皇的双手,搭在了他双肩上。很快的,他父皇就将他扶了起来。耳旁传来了他父皇温和的声音:
“轩儿。”
“儿臣多谢父皇。”
帝瑾轩感激的看了皇帝一眼,诚恳的道。
看着帝瑾轩站起身了,那帝瑾宸的目光就匆匆朝帝瑾轩身影处一瞥,请求道:“父皇……”
他三弟都被他父皇拉起来了,凭什么让他接着跪?
他在这里多跪一刻钟,曦芸就要在行宫中多等他一刻钟。他只恨不得能飞出这密室,速速回到西凉行宫,陪伴他的曦芸去。
皇帝严肃的眼神射i在了帝瑾宸脸上,瞧着帝瑾宸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儿,就令他那双剑眉狠狠挑起了。
星目中的愤怒迅速划过,皇帝冷哼一声,问道:“你直至此刻,都还没认识到你所犯下的过错。就更不会明白,朕为何只拉了轩儿站起身,却没将你拉起。”
“因为持有虎符的皇子,是我,而不是三弟。”
跪在地上的帝瑾宸,眼底闪过了一丝不甘。他跪在地板上,仰视着他父皇同帝瑾轩站在一起的身影,道。
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扔到了帝瑾宸脸上。怒道:“亏你还记得虎符,还知道你是持有虎符,手握重兵的皇子。
可你在轻敌之时,在做出错误的决定之时。你又何曾想到过,你的一个重大决定,会影响到整场战争的输赢……”
“父皇!”
帝瑾宸跪着朝皇帝的身影处挪动了一步,却被皇帝冷喝一声:“退回去。”
跪在云康将军的画像前,都不思悔改。将来,又如何能挑起治理天下的重担?
帝瑾轩跟在他父皇身后,走到了密室的北边。皇帝启动了密室中的机关,在听到了一声“轰——”的声响后,密室的石门就被打开了。
密室外,大雨滂沱。铺了青砖的小道上,有几只活蹦乱跳的蛤蟆,在跳进对面的草丛时,还发出了“呱呱”的叫声。
在那几只蛤蟆走后,帝瑾轩就再没见到其他的任何活物。
这处密室,原本就是云康将军还在西凉州征战时,修建后用来商议秘事的。所以在这密室的四周,是有重兵把守着的,一般不会有闲杂人等敢近前。
密室外,帝瑾轩并未见到看守的齐军。
雨下的很大,他并未将雨伞带进密室中。于是,他只好伸手解自个儿腰带,想褪下外层的华服,给他父皇挡雨。
就在帝瑾轩的右手,触碰到他腰带上的玉饰时,他的手腕被皇帝拽住了。无奈之下,他只得被迫住手。
任何时候,都要讲究“冠必正,纽必结……”
身为皇子的他,自是明白其间的道理。既然他父皇不允许他解开腰带,那他只好劝道:“父皇,外面下很大雨。
还请父皇稍等片刻,待孩儿去营房取了雨伞,再来接父皇回去。”
“轩儿。”
皇帝目光温和的看向帝瑾轩,略带沧桑的低沉男声说道:“你我自景安演武厅一别,已有三个多月未见了。
不知轩儿能否留下,陪父皇说说话?”
帝瑾轩目光中的诧异一闪而逝,随即颔首一笑,道:“儿臣在与父皇分别的这段时日里,是常常会想到父皇和母后的。”
他父皇在一日之中,就提到了两次,想与他说说体己话。前一次是请总管公公冯公公去转达的,这一次,是他父皇亲口对他说的。
已经抗旨过一次的他,自是不好再抗旨一次。
身为儿子,他也不好拒绝他父亲的好意。
所以,他选择了留下来,听他父皇说说话。只是在他离开了皇城的那段时日里,他心中更思念的人,是他母后。
以至于他在回答皇帝的问话时,就如实的提到了他母后。
皇帝漆黑的眼眸里,不禁闪过了一丝暗淡。他没想到他派冯公公去请轩儿,到马车上陪他说说话,轩儿都不肯。
可是轩儿却在出了密室后,提到了他母后。
也是了,轩儿在跟随他进入i齐军行营历练之前,就是一直跟在他母后身边的。哪儿有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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