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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功劳和苦劳，够偿还我所欠下的那十万两白银么？”

　　　　一听到季清灵的微微有些沙哑的女声，就让季清歌撇了撇嘴。心想那季清灵果然是没心机，谈银钱，竟会这般的提出来？

　　　　丝毫没考虑到帝瑾宸的心思，早就飞回到皇城的颜曦芸处了。

　　　　这般直接的谈银钱，那季清灵就不怕会适得其反？

　　　　立于燕王殿下的牛皮大帐内的季清灵，在道出了她的心声后，却仍未听到帝瑾宸的答复。便忍不住皱眉问道：

　　　　“燕王殿下？”

　　　　难道她在此之前，为他所吃的苦，所受的罪，还不如他那十万两白银么？

　　　　难道她向他提供的，有关宴衍i派了心腹，已经运送虎蹲炮到了奉栖境一事。还不够她偿还那十万两白银的么？

　　　　为了打探到可靠的消息，她可是在这片荒漠上，过了多日孤苦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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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长夜清冷心亦寒

　　　　整片荒漠之中，都没几间像样的客栈。她一女子家家的，出门在外须防狼，还得防人。

　　　　她的诸多苦衷，为何燕王殿下就不能理解她一些呢？

　　　　季清灵仰头看向帝瑾宸，发现他也在瞧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在俯视着她。

　　　　从帝瑾宸的那双深邃如暗夜星空的眼眸里，她寻不到一丝丝的温情。他那双星目中所流露出的鄙夷及不屑，分外的明显。

　　　　一瞥见帝瑾宸的这种眼神，就让季清灵压抑在心中多时的怒火，无端的就蹭蹭i地直往上冒了。

　　　　为了不让站在她眼前的燕王殿下，给看到她眼底的愤恨了。她只好强行的压制住心中的火气，努力的牵了牵唇角，扯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在她离开了燕王殿下的这段时日里，她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燕王殿下的。

　　　　所以当她从燕王殿下身边的影卫口中，得知了燕王殿下领军凯旋的消息后。她就马不停蹄的，往他的安营扎寨之所赶了。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深夜，赶到了燕王殿下的营帐中。

　　　　两个多月未见，燕王殿下变得更瘦了。

　　　　当她身着一袭黑色长袍，出现在了燕王殿下眼前时。他的目光，分明是向她身影处瞧来的。哪怕他看向她的眼神里，依然还是带着冷漠的疏离感。

　　　　大抵是因为久别后才重逢，她还是希望燕王殿下在看她时，眼神能变得的温和一些。最好……还能和她说说体己话。

　　　　季清灵的一双妩媚桃花眼中，流露出了几丝期盼。低沉的声音道：

　　　　“燕王殿下，灵儿听说你领军凯旋了。这不，灵儿就连夜赶过来，好来瞧瞧燕王殿下。”

　　　　其实在她离开了安迄古城之后，她也在心里思索着一个问题：

　　　　为何燕王殿下身边有那么几位侧妃，而他的心里，却只装了一位颜曦芸呢？

　　　　她比颜曦芸漂亮，还比颜曦芸年轻。她究竟是哪儿做的不好，才让燕王殿下不够待见她呢？

　　　　以至于自她嫁进承祥殿当了燕王侧妃，到后来成了他的贴身随从，如今又与他在荒原重逢。

　　　　她都只是能在他房中歇息，却是没从他那儿，得到过任何夫妻间该有的，实质性的关心。

　　　　季清灵妩媚桃花眼中，流露出了一抹难以隐藏的不甘。这让站在她对面的帝瑾宸一瞥见，便下意识的微微抬起右手，指着他床铺边的深红色锦被说道：

　　　　“灵儿，那床锦被，你一会儿拿去用。深夜了，你也早些去洗了歇息。”

　　　　“燕王殿下？”

　　　　季清灵一脸落寞的看向帝瑾宸，喃喃的道：“你我自安迄古城一别，时至今日，已分开了两月有余。

　　　　我知道，燕王殿下心里只有曦芸姐，而没有我。

　　　　可我只想和燕王殿下说说体己话，难道……也不可么？”

　　　　好不容易才久别重逢的，她怎能轻易的放弃，与他共处的机会？

　　　　哪怕燕王殿下还和从前一样，拒绝她的靠近。甚至对于她的过分主动，表现出了厌恶之情。

　　　　可她和燕王殿下都是夫妻了，她又不是未出阁的女子，何必要在他眼前像从前那般的矜持？

　　　　早还在皇城之时，她母亲君馨兰就教过她。让她身为一名燕王侧妃，就得主动向燕王殿下示好。

　　　　因为能媚1i惑到自个儿男人的女子，才能让那男子离不开女子。若是她不主动去找燕王殿下，那怕是等到猴年马月，也不会跟燕王殿下有个子嗣的。

　　　　没有孩儿的燕王侧妃，以后又拿什么，去跟颜曦芸竟争那太子妃之位？

　　　　如今燕王殿下领军凯旋，不日之后，就要返回皇城景安，接受册封大典了。等他一正式入主东宫，那她想和他有个孩儿的事，不就更遥不可及了？

　　　　思及此，就让季清灵的那双妩媚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她的额头，渐渐向帝瑾宸的肩头靠近……

　　　　帝瑾宸目光一凛，伸出右手就扣紧了季清灵下巴。阴鸷的眼神，锁住了她略显得有几分憔悴的面容，道：

　　　　“明日一早，i本王还得领军奔赴西凉。你若不去洗了歇息，就给本王出去。”

　　　　只见季清灵一脸惊愕，似是不敢信他方才所说的话语。他声音冷冽如千年寒冰，道：

　　　　“还是那句话：

　　　　你想要的，本王给不了你。不仅是无法给你，也不能给颜姝瑶，还有柔儿。”

　　　　“燕王殿下，你以后会当太子，还会做熙玥皇朝的国君。你难道不想，多有几个孩儿么？”

　　　　历史上的好些位天子，不都是膝下i儿女成群的？

　　　　难道等他以后当了皇帝，还是只和颜曦芸一位妃子生孩儿？那样，岂不是会显得太少？

　　　　帝瑾宸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寒芒，沉声道：“本王的孩儿，只要曦芸为本王i生。因为，本王除了她，谁都不爱。”

　　　　这句话，早还在她和杜雪柔，入住在安迄古城的客栈时，就听燕王殿下提过了。

　　　　那件事于她而言，可谓是记忆深刻的。因为每当她想起那句话时，就会感到心里充满了酸涩与痛苦。

　　　　在安迄古城之时，她和杜雪柔每天都会跟在燕王殿下左右。白天跟他一道用膳，夜晚，则会留在他客房中就寝。

　　　　燕王殿下沐浴之后，会回到里间歇息。

　　　　而她和杜雪柔，就只好在外面雅间的软榻上，将就的歇着了。

　　　　雅间里只有一张软榻，却有燕王殿下命侍仆，为她们精心准备的两床锦被。她与杜雪柔那身姿丰盈的女子，无法去争。

　　　　于是，她只好委屈着自个儿，在雅间的地毯上歇息。将锦被从中折起，一半垫在地毯上，一半盖在身上。

　　　　她还自嘲的道：“只有我这般纤瘦的女子，才能盖的了这锦被。怕是让杜妃你下来歇息的话，就难办了。”

　　　　杜雪柔自是不甘心，却又不敢与她争吵。因为怕吵醒了在里间歇息的燕王殿下。

　　　　夜间发生了矛盾，到了白天，她还得跟杜雪柔装做若无其事的，陪伴着燕王殿下用膳。

　　　　每次用早膳之时，燕王殿下都会问他身边的随从们一句：“今日，可有收到熙玥皇朝那边的人，送来的书信？”

　　　　两位随从听后，皆胆怯的答道：“回燕王殿下，暂时……还没有。”

　　　　燕王殿下就会不动碗筷，坐在餐桌边，怔怔的出神儿。喃喃的道：“曦芸，你还好么？”

　　　　他都有十来天，没收到曦芸写给他的家书了。

　　　　不知曦芸近来在宫中，食的可i香？饭后，可有让他母妃陪她在后花园漫步？

　　　　成日坐在宫中，他也担心曦芸会感到烦闷。毕竟她是怀有身孕的女人，而不是关在笼中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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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给她至尊殊荣

　　　　他在之前写给曦芸的信中，都还提到过，让她有甚事就跟他母妃讲。千万不要把她自己当成了外人，因为她是他母妃疼爱的儿媳。

　　　　是他宠爱着的王妃。

　　　　还说，让曦芸出宫看人放飞纸鸢的话，要让婢女为她打把伞。晴能遮挡阳光，雨天，能为她撑起一片小天地。

　　　　帝瑾宸坐在餐桌边，一掌将摆放在眼前的饭碗掀翻在地，怒道：“安迄古城的菜，让人难以下咽。

　　　　撤掉！”

　　　　帝瑾宸冷哼一声，站起身后，抬脚就踹倒了身后的木椅。

　　　　等帝瑾宸回到里间歇息时，坐在雅间的季清灵和杜雪柔，都听到了他的干呕声。还是杜雪柔胆大，上前去踹开了他里间的木门。

　　　　一时间，季清灵就瞧见了燕王殿下唇角的血迹。

　　　　等她和杜雪柔赶到他跟前时，他的口中，还是在吐鲜血。杜雪柔吩咐燕王殿下的随从们，道：

　　　　“快请御医。”

　　　　燕王殿下只是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曦芸……”

　　　　呼唤着“曦芸”二字时，燕王殿下的眼角，渗出了热泪。他喃喃的道：“曦芸，等为夫打一场胜仗，就回去陪你。

　　　　与你，便再也不分离了。”

　　　　他会让曦芸得到，专属于她的，那份至尊的殊荣。

　　　　先前发生在安迄古城客栈中的事，一幕幕的涌上了季清灵的心头。她在面对帝瑾宸的冷漠眼神时，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燕王殿下，我在你眼中，究竟算是你的什么人？是你的女影卫，还是女随从，甚至是你的一位可有可无的燕王侧妃？”

　　　　季清灵眼底的那抹落寞，让帝瑾宸在见了后，语气稍微变得温和了些许。他复杂的眼神投在她妩媚面容上，淡淡的道：

　　　　“灵儿，你是本王的侧妃。难道，你忘了？”

　　　　“侧妃？”

　　　　听着燕王殿下跟她说，她是他的侧妃。怎地这话一从他口中道出，就令她听出了无尽的讽刺意味呢？

　　　　是他根本都不想碰的侧妃，一个于他而言，很是无关紧要的女子？

　　　　季清灵收回了她眼底的那抹落寞，微微低下头去，开始在心中反省着自己。

　　　　在去年年底，为了改善她和她母亲的生活现状，她去寻她父亲。为了求她父亲帮她，给她一份参加皇城招亲大会的请柬，她就跪倒在了她父亲眼前。

　　　　她的“诚心”终是打动了她父亲，他还为她求到了参加皇城招亲大会的请柬。她亦如愿嫁进了皇宫，成了燕王殿下的一名侧妃。

　　　　但她真的就如愿以偿了，就再无忧虑了么？

　　　　她入宫后，除了能享有荣华富贵，能让她过着在她入宫之前，不曾过i过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外。

　　　　她还得到了什么？

　　　　是得到了令天下大多数的名门望族的千金们，所仰慕着的燕王侧妃的身份。还是得到了那份名不副实的头衔？

　　　　是得到了一位俊美冷酷的夫君，燕王殿下；还是得到了一个只宠着另一位女子，而将她视作陌生人的燕王殿下？

　　　　她和颜曦芸同样身为燕王侧妃，为何颜曦芸能得到他的一切。而她，却是连他的华服都不准碰的。

　　　　她是哪点儿不如颜曦芸，才会令燕王殿下待她冷漠无情至这般？

　　　　哼。

　　　　季清灵妩媚的桃花眼里，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她香i肩凑近了帝瑾宸肩头几分，唇角勾起了一抹魅惑力十足的笑意，柔声道：

　　　　“夫君，既然你承认灵儿是你的侧妃。那我们有数日未见了，夫君是否可以坐下来，听听灵儿说体己话？”

　　　　帝瑾宸深邃眼眸中，闪过了一丝诡异的阴鸷，道：

　　　　“老实说，灵儿所提供的，有关宴大人帮萧王殿下运送虎蹲炮一事，本王已经听说了。本王也明白，灵儿是想跟本王说说情话。

　　　　知心话。”

　　　　季清灵一听，微微点头。如实的道：“灵儿嫁给燕王殿下，不与曦芸姐姐争，不跟其他的侧妃们抢。

　　　　灵儿只想和燕王殿下有个孩儿，一个能陪伴着灵儿的孩儿。”

　　　　帝瑾宸伸手将季清灵往一旁推开了，右手攥紧她手腕，目光淡淡的看了眼她白皙的手背。郑重的道：

　　　　“季清灵，你只是本王的侧妃，而不能成为本王的孩儿的母妃。你的小心愿，恕本王无法满足你。

　　　　不过，本王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离开本王。

　　　　从此，你可以远离皇城。寻你所爱的男子，与他成婚，生儿育女。”

　　　　除此之外，他似乎也无法对她作出其他的承诺了。当初纳她们那些侧妃们，本就不是出于他本心。

　　　　如今他战胜归来，眼看就要回到皇城接受册封大典了。他倒也盼着他身边的侧妃们，都识趣的离他远远的，不要打扰他跟他心爱的曦芸相处。

　　　　季清灵这种女子，市侩气息太浓。让他见了，难免心生厌恶。可是念及她父亲离世，母亲和祖母又老年孤苦。

　　　　于他而言，还是愿意放手给季清灵自由的。

　　　　“燕王殿下，你是灵儿的夫君。可你，竟然说让灵儿离开皇城，去寻心中的所爱。难道燕王殿下不知，灵儿此生唯一的所爱，是夫君你啊。”

　　　　季清灵眼里涌着热泪，哽咽的道。

　　　　为何燕王殿下不懂她的心？

　　　　还是城府极深的燕王殿下，早就识出了她的心思。所以，他才会说出那句绝情又无情的话语，好打消她的念头。

　　　　“燕王殿下，灵儿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大可以指出来，灵儿一定尽力的改正。可灵儿不想离开燕王殿下，因为灵儿爱你。”

　　　　帝瑾宸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薄唇掀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沉声问季清灵道：“你所谓的爱，那根本不叫爱。

　　　　而是自私的占有；是利用。”

　　　　这问题，季清灵已不是才跟他提过一两回。她每次说爱他，都会让他听了很反感。

　　　　她若是真的爱他，又怎会在她随着燕王府的影卫们打探了消息后，回来就跟他提到酬劳一事？

　　　　若是她真的爱他，又怎会在他生病之时。借着照顾他的便利，趁他歇息后，就伸手探到了他衣衫的领子处……

　　　　爱，就不该有丝毫的强求。

　　　　此刻，他只想好好的歇息，以便于养足了精神领军返回皇城。好早些见到他朝思暮想的爱妃，曦芸。

　　　　而不是在这牛皮大帐之中，跟季清灵浪费口舌。

　　　　“我想和燕王殿下相爱相守，共度一生。”季清灵那双妩媚的桃花眼里，掠过了一丝期盼，道。

　　　　她为燕王殿下倾情付出了太多，她才不想离开他半步。离开他，就意味着她先前所做出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离开了他，还让她如何为她死去了的父亲报仇？

　　　　如何除掉心腹大患，季清歌？

　　　　“你反反复复的讲同一句话，不觉得无趣？”帝瑾宸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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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情愿倾尽所有

　　　　帝瑾宸的话语，被潜在了他牛皮大帐之外的季清歌，听了个清楚明白。

　　　　重复的提同一件事，确实是够无聊的。也是一般的正常女子，不大能做的出来的。

　　　　季清歌将右手轻放在帝瑾轩肩头，柳眉轻扬，轻声道：“夫君，回去歇息吧。”在这儿偷听那个无聊的季清灵说话，怪浪费工夫的。

　　　　“等等。”

　　　　帝瑾轩将季清歌右手轻放在手中，凑近了她耳边说道：“多听听，又无碍的。”

　　　　在他看来，季清灵都离开了帝瑾宸那么久。她既然能提出此事，想必是下了一定的决心的。

　　　　若是帝瑾宸不能令季清灵如愿，那他倒想看看，季清灵能如何去对待帝瑾宸。

　　　　只听到季清灵的尖锐女声，自牛皮大帐处传来。带着伤感、愤恨与不甘的意味。

　　　　“燕王殿下，若是你的另一位侧妃杜雪柔，她此刻也在这牛皮大帐之中的话。那你会舍得也让她离开你，远离皇城么？”

　　　　“不会。”

　　　　帝瑾宸冷冷的道：“柔儿能征战沙场，助她父亲和兄长领着杜氏亲军们杀敌。她把这一切，都看作是她的分内之事。

　　　　故而，她从不在本王的眼前，跟本王提出任何的过分请求。”

　　　　季清灵冷笑了两声，道：“她是将门千金，哪怕出门在外。也有她父亲、她兄长疼爱着她，护着她。”

　　　　那言下之意，是季清灵跟帝瑾宸提出要酬劳一事，还是情有可原的。

　　　　“柔儿跟随着她家人征战，领着杜氏亲军的将士们，同达迄洛部的叛军和额露特王室的禁军们，在战场上厮杀。

　　　　其英勇无畏，丝毫不输男子。”

　　　　季清灵冷哼一声，鄙夷的道：“那是燕王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杜雪柔早还在景宁街，未嫁入承祥殿为燕王侧妃时，就爱慕着萧王殿下了。”

　　　　季清灵还说，说不定那杜雪柔着急忙慌的，跟着琳悦长公主出皇城。就是为了早些追赶到萧王殿下，好劝着她的父亲和兄长，多助萧王殿下一臂之力呢。

　　　　要不，杜雪柔会在得知了，萧王殿下与耶律。宗楚对决一事后。就请求她的父亲和兄长，领军奔赴安迄古城郊外，为萧王殿下他们提供救援？

　　　　帝瑾宸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