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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囚-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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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停留在祁嘉古城歇息。
我等在驿站吃着住着，可是要花费不少的银钱的。而行军作战，军饷……”
帝瑾宸剑眉狠挑，怒道：“住口！”
没教养的东西，竟然敢在他这么位皇长子面前，数落他的不是？
住在驿站里，要花费银两，他还能不知？
那些齐军将士们，他们倒是不必住驿站，只需在场地上扎营便好。可他们在停下来歇息时，不也得吃粮，也得烧掉一些柴禾么？
行军作战有多艰辛，他身为皇长子，又如何能不知晓？
正因为他知晓，他才想在祁嘉古城歇一歇，养精蓄锐。
从正月初八那日，他从皇城出来。时至今日，他已经同他的爱妃曦芸，分别了整整十四日了。
在这十四个日夜中，他只要一闲下来，便会情难自已的去思念着她，还有他们那尚未出世的孩儿。
他也想早些赶到奉栖，打一场胜仗，再在凯旋后，接受册封。
可他哪儿会料到，他这一路上，都没能除掉他三弟。非但没能除掉他三弟，还被他三弟的女人，把跟了他多年的一位会毒会医的女影卫，给刺杀了。
这口恶气，他怎能吞下？
就在帝瑾宸陷入深思之际，庞迟便猛地挥动着手中的金斧子，怒道：“老夫一家四口，可是都随着燕王殿下领军前来了。
就这么在驿站歇着，要白浪费多少工夫？”
犀利目光刺在帝瑾宸脸上，庞迟道：“何时继续前行，你给个痛快话。别等他i娘的跟在北疆那会儿一样，做事一意孤行，不与人相商。
可待到出了事儿时，就把黑锅给人家背……”
………………………………
第401章 暮色苍茫。坦言
见庞迟如此直言不讳，敢在帝瑾宸面前数落他的不是。季清歌听后，不禁在心里窃笑。
帝媛汐听后，清丽面容上，也流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还有，无论是珞王爷，还是季将军。他们领军作战之时，都是不会前去扰民的。可……”
还不待那位中年将领把话说完，帝瑾宸就目光一凛，“咻”地抽出了腰间佩剑，亮在方才说话的那位将领眼前，讥讽的道：
“你昨日随本王去刺史府赴宴，饮酒，品茗，观看歌舞之时。可没说，担心去了那儿，会扰民。
这会儿，你却在本王面前，装什么君子？
看本王不杀了你！”
“燕王殿下息怒。”
庞雪沁见状，忙拱手行礼，道：“燕王殿下，他们是随同老身前来的。你若是要杀他们，就请先杀了老身吧。”
“姨母……”
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以及不甘。帝瑾宸右手微微垂下，收回了利剑。
尽管他与庞雪沁毫无血缘亲情，可他在这些年里，却是一直敬仰着她的。如今他的处境有多艰难，他不信，她完全不知。
可她却领着庞氏亲军的将领们前来问他，又是为何？
唇角勾勒出一抹无奈的弧度，帝瑾宸轻叹了一声，才如实的道：“姨母，我之所以在祁嘉古城停留，是因为要让刺史大人和节度使大人，帮我补充兵力。
毕竟北檀之战结束后，就有好些位齐军将士们，回到了故里。
而我们此次领军前往奉栖国，须得在民间召集一些运粮草的将士……”
庞雪沁耐心的听着，待帝瑾宸道完后，她才摆了摆手。道：“燕王殿下，当年云康将军领军征战西凉之时，是用民间力量做的后勤。
季墨辰将军起先奉命征战北檀时，能调动的兵力，十分有限。后来，他还是带领齐军将士们，克服了重重困难，打了场以少胜多的仗。
燕王殿下此次领军前往奉栖，所带领着的齐军将士们，足有七八百万之众。可比珞王爷以及季将军在世时，所拥有的兵力多啊。”
言下之意，就算燕王殿下不在祁嘉古城扩充兵力，也是对他们的行军作战，没有太多影响的。
帝瑾宸目光复杂的掠过帝瑾轩的脸，冷冽如千年寒冰般的声音道：“跟着本王出来的将士们，确实有七八百万人了。
可他们是否同本王一条心，就难说了。”
言罢，帝瑾宸露出了讥讽的笑意，问帝瑾轩道：
“三弟，你说，是么？”
帝瑾轩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佯装不解的问道：“燕王殿下，手握重兵的人，可是你。连你都无法确定，那些齐军将士们能否同你一条心。
可让本王，又当如何回答你才好？”
说话时，帝瑾轩给帝瑾曦递了个眼色。那帝瑾曦一见，会意一笑。淡淡的扫视帝瑾宸一眼，道：
“两位王兄都莫要争论了。在臣弟看来，只要是跟着大哥出来作战的齐军将士们，便就是对大哥忠心耿耿的。
所以，就请大哥不用多虑了。”
帝瑾轩冷哼一声，阴鸷的目光锁住了，帝瑾轩毫无悦色的那张俊脸。道：“四弟，事实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怕是大哥也就不必在祁嘉古城，多做停留了。
你们之中，是谁在行军的途中，一直都在不失时机的跟本王作对？
又是谁，将本王带在身边的女医冷i雪，给残忍杀害了？”
季清歌听后，眼底闪过了一丝冰寒的光芒。压低了声音问道：“燕王殿下，冷i雪是如何会中我飞刀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至于在幽魔驿站的那会儿，你的影卫冷言他们，又是如何在暗地里害我的。相信站在司空将军夫人背后的那些齐军将领们，也是心中有数的。
你若要算清这笔帐，那我们大可以静下心来，在驿站的雅间里，细细的清算一番。
不过依我这位妇人之见，燕王殿下如今拥有虎符，怕是不宜为这些琐事而分心的。”
此时的季清歌，心里也分外的明了。帝瑾宸之所以会提到冷i雪之死，并非因为他心里有冷i雪。
而只是想为他所做出的某些荒唐事，寻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再者，庞雪沁他们一行齐军将领们还在门外站着呢。那帝瑾宸又如何好为了冷i雪的事，真与她计较？
庞雪沁尴尬的勾了勾唇，对帝瑾宸，以及帝瑾轩等人拱手行礼道：“燕王殿下，萧王殿下，萧王妃，以及琦王殿下。
还请你们看在大家伙儿的面儿上，少说几句吧。”
在幽魔驿站，百里逍等人暗杀季清歌的事，她自是知晓的。
就在那会儿，她家怜儿为了保护那萧王妃，还派守卫在驿站的雅间门外，为她们几位女子轮守过。
那时，没人说她家怜儿同萧王妃之间的闲话。
却在昨日，当萧王妃同她家怜儿出城之后，那些在刺史府做客的齐军将领们，就纷纷说起了他们的闲话。
说萧王妃仗着自个儿生的美，就引诱司空少将军出城。
还有人说，是司空少将军行军在外。血气方刚的他，颇有些寂寞i难耐。便找到了萧王妃，如何，又如何。
在她的叔父迟将军听到之后，才去制止了那些造谣生事的人。
是谁在背后诋毁她家怜儿和萧王妃的，她心里清楚，是燕王殿下的影卫们。
可她为了顾全大局，却没前来找燕王殿下理论。
已经年过四旬的她，只想同家族的人，安稳的度过余生便好。至于那些皇室成员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她根本就无心去关心。
见萧王殿下和萧王妃皆沉默了，琦王殿下也默默无言了。可那燕王殿下，却是阴沉着一张脸，似是根本都没想作出让步的。
庞雪沁将她眼底的那抹无奈，艰难的隐藏了。唇角牵强的扯出一抹淡笑，对她身后所站着的那帮齐军将领们，说道：
“你们且退下，老身在午时之前，定能给你们一个确切的答复。”
这些年来，她说话，向来都是算数的。
所以，她话音刚落，那些齐军将领们，就乖乖儿的退回了。只有那庞迟将军，还拎着他的金斧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
待庞雪沁走进了雅间后，才将庞迟请了进去。
庞雪沁关上了木门，严肃的眼神落在帝瑾宸脸上。如实说道：“燕王殿下，这会子没有外人在场了。老身就同你，也同他们，说说体己话。”
“好，姨母。”
帝瑾宸脸上仍旧是毫无悦色的，只是淡淡的回了庞雪沁一句。
“燕王殿下，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心不坏，却就是嘴直，容易得罪人。
若是我接下来所说的话语，得罪了燕王殿下的话，还请燕王殿下多多包涵。”
………………………………
第402章 祁嘉河边漫步
言罢，庞雪沁朝帝瑾宸福了一礼。
同时，也朝帝瑾轩和季清歌福了一礼，道：“若是老身在言语上，有不敬之处，还望萧王殿下和萧王妃，多多海涵。”
“司空将军夫人多礼了。”
帝瑾轩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道。
庞雪沁走近了帝瑾宸，伸手为他把腰间的佩剑整理了下。赞美道：“燕王殿下果然天生就有一种王者之气，令人一见，不觉心生敬畏。”
夸奖了燕王殿下一番后，庞雪沁才谨慎的建议道：
“如同萧王殿下所说的那般，如今手握重兵的皇子，是燕王殿下。
你想领着谁出征，不想用谁，皆由你作主。
不愿臣服于你的将领，你或劝说，或流放，……如何处罚他，皆由你决定。
只是你方才所说的话语，但凡是个明白人都能听出，你是在针对萧王殿下提的。”
帝瑾宸倒也不避讳，如实的道：“在姨母面前，我也不必隐瞒着甚。方才我说的那些话语，就是针对三弟他们说的。”
“好，很好。”
庞雪沁唇角翘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淡淡的扫视帝瑾轩一眼，再问帝瑾宸道：
“那老身且问你。你既然有这方面的顾虑，为何在领军出征之前，你不跟陛下提起此事？
而是等行军来到了，离皇城足有千里之遥的祁嘉古城后，你才说出你的心事。”
庞雪沁冷笑一声，秀眉微微一挑，问帝瑾宸道：“燕王殿下，连老身这种愚笨的妇人，都会认为，你是在有意为难萧王殿下的。
更何况，齐军中的好些将领们，还是分外精明的人呢？
此次出征，我等皆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去支援奉栖国的。
那一仗，是只能打赢，而不能打输的。”
庞雪沁伸手指了指自个儿的胸口，颤声道：“燕王殿下，老身敢以自个儿的人格担保。萧王殿下他愿意接受旨意，跟随你出征，便是臣服于你的。
他若对你有二心的话，只怕在出征之前，就会有所行动了。”
帝瑾轩听后，眼里不禁氤氲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没料到，在关键时刻，为他说出公道话的人，竟然会是庞雪沁。
真的，太令他感到意外了。
庞雪沁浅浅一笑，温和的眼神落在帝瑾轩脸上，轻声问道：“萧王殿下，萧王妃。老身知道，百里将军他们，确实在路途之中，为难过你们。
在此，老身并无资格，代他们为你们道歉。
但是，老身还请你们看在，大家伙儿都是齐军的份儿上。将从前的恩恩怨怨，就暂且放一放吧。可行？”
帝瑾轩和季清歌皆点头，应允了。
庞雪沁见帝瑾宸仍然不言语，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了难以隐藏的倔强。她不禁轻叹一声，拉着帝瑾宸的手，同他坐到了古意盎然的小茶桌旁。
她把自个儿虎口处的老茧，亮给帝瑾宸看。道：“宸儿，你今日都叫过我几声姨母了。那我，也就替你母妃，叫你一句‘宸儿’吧。
你说，萧王殿下他们都答应了，你却是为何，无法接受呢？”
“因为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帝瑾宸如实的道。
“唉。”
庞雪沁微微抬手，招呼帝瑾轩和季清歌等人，都坐到茶桌边的雕花木椅上。待他们入座之后，她才道：
“宸儿，你不想原谅他们，姨母也无权强求你。
不过，姨母想为你们说一段儿故事。是一段儿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故事。那会儿，先帝爷命珞王爷带领齐军将士们，征讨西凉……”
这话语一出，帝瑾宸自是面露难色了。
毕竟，他母妃就是西凉国的亡国公主啊。
可帝瑾轩和季清歌他们，却是丝毫都不介意的。因为他们明白，庞雪沁要讲的故事，是与皇上为何要支援奉栖国有关。
庞雪沁淡淡一笑，问帝瑾轩他们道：“在你们心中，最令你们佩服的骠骑大将军，是谁？”
帝瑾宸不假思索的道：“虢伊王叔，他在排兵布阵方面，很有一套。”
“是。”
庞雪沁微微点头，道。
帝瑾轩如实说道：“是我岳父季将军，他从十多岁跟着颜厉将军进入齐军行营，到后来成长为熙玥皇朝的骠骑大将军。
除了有几分运气而外，也是与他个人的英勇善战，密不可分的。”
“季将军能亲手培养出一支齐军精锐部队，确实不易。”
庞雪沁噙着一抹谦和的笑意，道。
坐在迟将军身边的帝瑾曦听了，难为情的伸手轻i抚了下额头，道：“我最佩服的人，是我师父的师父：
云氏剑法的一代宗师，珞王爷云康将军。
想必云康将军在世时，定是位很厉害的骠骑大将军。”
庞雪沁一听，忙朝帝瑾曦竖起了大拇指，道：“老身也极为佩服珞王爷，他知恩图报，说一不二。
在军中，无人不服他。
当然，老身敬仰他，还因他是对我家父有提携之恩的长者。”
季清歌本以为，庞雪沁会讲季墨辰的故事。却没成想，庞雪沁是讲的云康的故事。不过，那段故事与皇帝为何要支援奉栖的国王有关。
她也就认真的听完了。
待她回到一楼的客房之后，才在私底下问帝瑾轩道：“夫君，你看我们明日就要离开祁嘉古城了。在此之前，是不是再去古城中转转？”
下一次从祁嘉古城路过，也不知会是何时了。
帝瑾轩微微一笑，揽过季清歌不盈一握，开门走出了驿站。
屋外的阳光，温暖的照射在驿站外的一棵苍劲古树上。刘玉镜等人，已是牵着追影战马走了出来，在古树下等他们。
“萧王殿下，萧王妃……”
刘玉镜尴尬的笑笑，将缰绳递给了帝瑾轩。轻声说道：“这一回，属下就不跟随着萧王殿下前去了。”
“别啊，你们也跟着去。”
季清歌莞尔一笑，打趣刘玉镜道：“昨日不是还听淳于将军说了么？在这祁嘉古城啊，可有好些位女子，是愿意自个儿出来挑选胭脂水粉的。
你何不去瞧瞧，能否遇到有缘人呢？”
刘玉镜摆了摆手，道：“我马上都要征战沙场了，还是不耽误人家了。前一回儿去北疆，就去了好几年。
这一回儿去奉栖，谁又知道，会去多久……”
季清歌无奈的笑笑，跃上了追影战马的马背后，她被帝瑾轩拥在怀中了。两人同骑一匹战马，便往祁嘉河畔走去。
古道两边的楼阁，还有开的正艳的报春花，飞速后退……
追影战马一路都在撒了欢的跑着，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在放飞着。
不多时，追影战马便驮着她和帝瑾轩，赶到了祁嘉河畔。
位于河边的一棵樱桃树，在河水中投下了倒影……
………………………………
第403章 你的休书。作废
帝瑾轩同季清歌下了马后，他将她纤长白皙的玉手，轻握在了手中。只感觉她手变得温和了，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冰凉感。
眼神温和的凝视着季清歌，他道：
“清歌，你看你来了祁嘉古城后，人都变得暖和多了。”
“那是，我先前在俨城那会儿，都没晒到过太阳。”季清歌俏皮一笑，答道。
帝瑾轩凑近了季清歌耳边，邪魅一笑，声音极轻的说道：“小妖女。你怎地不说，在你没晒到太阳的那段时日里，为夫都是如何为你暖被窝的？”
“可我也为你……”
在大庭广众之上，季清歌实在说不出“侍i寝”二字，便自觉的住了口。
“说。”
帝瑾轩伸手挑起季清歌鬓角的一缕发丝，邪魅一笑，道。
“帝债主爷，就知道你坏。”
她自个儿都感觉脸颊在微微发烫了，他还让她讲。
季清歌羞怯的睨了帝瑾轩一眼，低声说道：“今日还得感谢司空将军夫人了。要不，我和小姑姑，都无法随你们同行了。”
“清歌，你就如此向往奔赴奉栖？”
去奉栖征战，并非儿戏。甚至可以说，去支援奉栖国，比她生父当年领军前往北疆，更为艰难。
帝瑾轩薄唇挑起一抹酸涩的弧度，道：“过了西凉境，要经过达柴郸荒原，达柴郸沙漠，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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