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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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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丘云道:“现在探究元桢为什么这个时候认回褚洄已经无关紧要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肃清镇西军。褚洄在大燕住了二十多年,对大燕的情况了如指掌,若他叛国……也不能说叛国了,他根本就是西秦放在我们大燕的奸细。若他背叛大燕对他的养育之恩,那我们在军部的掌控就有如一盘散沙,褚洄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将大燕的一切消息透露给元桢。”他看着曾后扔在怀疑中举棋不定的脸,不由急切道,“没时间思考他和元桢的目的了,说不定眼下已经将边境的事情透露给元桢,摩拳擦掌的准备攻打过来了。”
曾后想了想,压住了内心的冲动,冷静的问道:“咱们在西秦的探子有消息吗?”
“已经失去联系快一个月了。”曾丘云沉声道,“元桢定是早就想对我们动手,所以提前在消息走漏之前将探子拔除了。”
他又补充道:“若不是此次齐王世子也正巧在西秦游历,老夫又暗中打探到了萧逢给萧天慕递的消息,只怕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我们得知。”
曾后沉下脸来。这么巧?偏偏这个时候萧逢那个纨绔就在西秦游历,得知了烈王刚认回的长子就是褚洄本人,还顺带着给齐王放了消息?
“不要多想了。”曾丘云叹了口气,“空穴来风,如果事情是假的,放假消息给我们能有什么好处?”
曾后慢条斯理的搓了搓手指,睨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
年纪越大,他反而越激进了起来。反倒是她自己有种看破了红尘的淡定感觉。她勾起嘴角,悠悠道:“让我们狗急跳墙,着急向豫王下手,对方好坐收渔利啊。”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她虽本就准备向豫王动手,但是不喜欢被人逼着来。
这放消息出来的人显然是西秦的人,或许还是烈王府的人。一旦他们大燕得知了褚洄就是烈王亲子的消息,势必会怀疑到萧天鸣的头上,继而加快对他下手的速度。一旦那宛如大燕的天然幕墙的镇西军倒了,西秦就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到时候他们燕京就危险了。
可是萧天鸣实在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这辈子都是不可能和萧天鸣相安无事的,她或早或晚,都必须要对萧天鸣下手。
曾后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动豫王,便宜了西秦。不动豫王,她自己又浑身难受。
萧天鸣掌握着她急想掩藏的秘密,让萧天鸣活着……实在是寝食难安。
曾后说的“狗急跳墙”让曾丘云愣了一愣,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女儿是在骂他还是在骂自己,灰白的长胡须抖了抖,决定忽视这个词。“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为父倒是觉得,这不是假消息。这种关键的信息对方一定会料到我们会仔细调查,放个假消息只会凭白无故的暴露出他自己。
假的就是假的,经不起推敲。
但如果这确定是真事,那萧天鸣知不知道褚洄的身世?如果不知道,那他被褚洄骗了,必然能证实褚洄就是狼子野心。但如果知道,那就只能说明萧天鸣已经和烈王元桢达成了什么共识,陇西地块不保。
曾后沉着脸,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哪种可能,萧天鸣都绝不能留!
“就算是被人利用也罢,加快速度安排。元桢认回褚洄,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若非如此他不会不昭告天下。这是一个极好的打我们脸的机会,他却隐瞒下来,不像元桢的风格。”曾后突然回过头去,下定决定一般对冯凭说道。“你去查一查这件事情的可靠程度,即便是被人利用,我们也不能做个一问三不知的傻子。”
“是。”冯凭尖声尖气的对着曾老国公一点头,退了出去,立刻着手去查办此事。
见曾后有所决定,曾丘云也松了口气。萧天鸣不仅仅是曾后的眼中钉,同样也对曾家威胁颇深。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说不定近几月曾家的生意和势力出事其中少不了豫王的手笔。他宁可将陇西空出来直接隔着邬江面对西秦,也不想当中夹着一个豫王进退两难。
“父亲,”曾后看着年迈的曾老国公,突然开口唤了一声,“豫王那边,待冯凭查到确有此事之后,就交给您了。”
曾老国公点头道:“交给为父吧。为父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苍老的宛若树皮的额头上,花白的眉毛舒展开来,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萧天鸣不是自诩人间正道,处处奉楚穹苍为中心么。也是时候,让他下去见楚穹苍了。”
提到楚穹苍的名字,曾后的眉心抖了一抖,似乎对“楚”这个词极为敏感。她强压下内心的不适和困惑,将那个几乎不可能的疑惑压回心底深处。
即便过了三十年,她也总觉得楚宓那个贱人的影子似乎无时无刻的不在自己的周围,让她难受的紧。
“如此甚好,麻烦父亲了。”曾后幽幽道。
……
淬玉阁的玉饰铺子里,姚清书和花滢二人俨然已经成了这里的常客,正在帮忙打扫卫生。淬玉阁没有请下人,全靠着木娘和木子两个人打扫,至于那阴阳怪气的赵掌柜,自从发现木子接手了淬玉阁再也捞不着油水之后,便辞工自行离去了。
“诶,姚姑娘,花姑娘,你们赶紧把抹布放下!”木娘坐在轮椅内焦急的看着姚清书和花滢二人兴冲冲的拎着抹布将展柜中的玉饰一件一件取出仔细擦拭着再放回去,不由一阵无奈。
两个千金大小姐来帮她一个小小下人打扫,实在是折煞了她!
木子嘻嘻笑道:“姐,姚姐姐和滢妹妹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好客气的呀!了不起姐亲自雕个物件送给她们以作感谢嘛。”
“是啊木娘,用不着跟我们客气。”姚清书将手中一件玉饰擦好了放下,又转而拈起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形状的玉件来。辅一拿到手里,顿时觉得一阵心悸。
她突然道:“也不知道阿挽现在在哪里,人怎么样了。”她们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叶挽的消息了,甚至连花滢的哥哥花无渐都没有出现在燕京过。燕京里的镇西军早就撤了个干净,谢家军也押着北汉人回了北境去。
一时间,只觉得燕京好像突然一下子就空荡下来了。
她与花滢无法,只得每日跑来淬玉阁蹲着,希望哪天能有叶挽的消息。
看她陡然黯淡的表情,木娘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安慰道:“姚姑娘,不用担心。公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姚清书点点头,拍了拍木娘的手:“嗯,你也不要担心。”
“姚姐姐,叶哥哥……叶哥哥到底是哪里了?还有我哥哥……”花滢放下手中的摆件从远处跑了过来,扭捏的抿起唇。她虽然一直喊着哥哥不好,但是她其实真的很爱哥哥呀!从前也有哥哥会出远门的情况,但是他一直会给自己寄东西回来,常常能收到中原各地的特产,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三个月了音讯全无的。
“没事,滢儿也不用担心。花公子和阿挽都是大人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滢儿也要赶紧变成大人,这样就能照顾自己了,知道吗?”姚清书安慰的拍了拍花滢的脑袋。
花滢低下头,大眼睛里灵机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第288章 菜鸡互啄
元灿看着坐在自己闺房中哭诉的司马晴,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她虽然学习元瑾瑜的模样,用面纱将自己整个脸都包了起来,但仍然遮盖不住那随着轻微的动作起伏就能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
司马晴的两只眼睛都肿的好似馒头大小,几乎都看不到她的眼睛,更别提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甚至已经开始发炎溃烂的伤口,光是露出面纱的这些部位就已经十分的骇人可怖。
夏季本就炎热,伤口又被她捂得这样密不透风,怎会好的起来呢?
元灿心中虽知,却不予提醒,只当是女孩子爱美心切,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己的惨状。她抄着手无奈道:“所以二嫂,你哭哭啼啼了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没有跟我说。”第一眼见到时她还当司马晴是遇到了刺客,但是转念一想,有什么刺客胆敢摸进烈王府来行凶?还能半点风声不露、悄无声息的隐匿起来?
这样一来,司马晴的伤势就比较耐人寻味了。加之她哭的上不不接下气的模样,好像随时会厥过去一样,让元灿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司马晴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哭的嗓子都要哑了,抽抽噎噎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呜——郡主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你倒是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元灿捂着额角念道。
“我、我昨日听下人说父亲来了王府,跟夫君一起在我们院子的厅中议事。呜呜——我想着有些日子没见到父亲了,就连成亲之后的三日回门都没有回,遂想去看看父亲。谁知道……谁知道……”她话都说不连贯,想到昨日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觉得一阵阵的后怕。
元灿神色古怪的看着她道:“昨天司马大人来了王府?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寻常外人若想拜访烈王府,除需要递帖子经过烈王的同意之外,就只有二哥和三哥的朋友或者幕僚可以应主人之邀直接从偏门进了。
可她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听说过司马宥来了王府的事情,可见是半夜三更的事。
元灿想了想,迟疑的问道:“你在我二哥身边放了眼线?”
若非如此,司马晴是怎么知道司马宥三更半夜来王府的事情,又有哪个下人这么多嘴还要跑过去特地告诉司马晴一声?
要说她这个脑子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和王府下人处好人缘,元灿才不相信呢。
司马晴本来还欲接着诉说的脸顿时一白,嗫嚅道:“我、我……没……”
“行了。”元灿抄起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放了就放了,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用不着不承认。”别的地方她不知道,不过在临安,当家主母在夫君的身边放眼线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也有些许闺中密友,从小她们的母亲就教导她们何为御夫之道,与其让男人在外头不三不四,不如在家里不三不四,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好有个分寸。
从前她还当她们家是不同的,父王极宠爱和尊重自己的母妃,从未往家里带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母妃也从来没有教过她什么是后宅女人惯用的手段,她懵懵懂懂所了解的全都是从自己那些闺中密友们那听说来的。
但这一念想也在最近改观了,男人都是一样的。
“你看到什么了?”元灿好整以暇的紧盯着司马晴的神色。看她这副模样,用后脚跟子猜也能猜到二哥在这位二嫂的面前做了什么事情。
司马晴原本慌乱的神色镇定下来,再三确定元灿并没有在意她往元煜身边插人的事情。想来也是,这不过是最普通的后宅手段,在元灿眼中看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因着惊慌停止的抽噎想要再次开始,却在元灿不耐烦的眼神中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她说:“我……我来到正厅,并没有看到父亲,却看到夫君正在……”她没有顾忌元灿还是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事实上她难道就不是成了亲还暂时保留了处子之身的“已婚妇人”吗!她将昨天看到的一切淫靡又荒诞的景象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跟元灿说了个清楚,还没有漏过是大公子元烬将那些美人们送来的事实。
元灿怎么说也是烈王府的郡主,听说了这等荒谬的事情,定会给自己讨个公道的吧!最主要的是,她将元烬送来美人的主意歪打正着的推到了叶挽的身上。
也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如何,司马晴强烈的说服自己,这件事就是因为叶挽引起的。本就是西秦帝送给元烬的美人,凭什么因为叶挽善妒就把这场无妄的灾祸推到他们的头上来?听闻叶挽还给烈王和元炯也送去了美人,这不是硬生生的在打烈王妃的脸么。
元灿这么讨厌叶挽,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司马晴哭的泪眼汪汪,只觉得脸上的伤口因为咸咸的泪水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哦——”元灿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调,似笑非笑的看向司马晴,“二嫂的意思是,你昨日去寻司马大人,正巧撞见了二哥与叶挽转送给二哥的美人欢好。你不依,所以就被二哥打了一顿?”
虽然这事实说起来不怎么好听,司马晴仍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她干巴巴地说:“郡主将心比心,你若是喜欢一名男子,又怎能允许自己与别的女人一同分享?”
“你既嫁入烈王府,自然也是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元灿慢条斯理的说,“我二哥毕竟是父王嫡嫡亲亲的‘长子’,日后若是继承了烈王府,就是名正言顺的烈王。身边怎会只有你一个女子?他是需要子嗣和血脉来继承自己的当权者,即便你司马晴比老母猪还能生,给我二哥生上十七八个儿子,也阻止不了他纳妾呀。”
她略带侮辱性的话语让司马晴沉下脸来,原本哭丧的脸变得有些尖刻起来:“我自然是明白郡主说的道理的。我不是不允许夫君纳妾,就算是在司马府,我爹也不止我娘一个妻子,同样也有个把小妾。我自然是懂得男子‘三妻四妾’的规矩的。”她脸色煞白的反驳着元灿说她“不允许夫君纳妾”的话语,继续道:“我生气的是,眼下我与夫君刚刚成亲,再怎么样我也是他名正言顺的正妻,且成亲尚未足年,连足月也不曾。夫君又何故要当着我的面,同时与三个狐狸精……这不是硬生生的在打我的脸吗?”
她从小便由母亲教导,女子可以妒,却不能傻。司马府那些小妾们即使长得再漂亮,再年轻,不还是牢牢拿捏在娘亲的手里,连半个蛋都没有下的出?不然父亲也不至于这把年纪了都只有她和哥哥两个子嗣了。
元煜要纳妾她自然是不会阻止的,可规矩是规矩!哪门哪户纳妾不是经过当家主母的同意才纳的?元煜这般不给她面子,还因为她小小的撒了个娇就将她打成这副模样,谁能忍受得了?
元灿看着她愤恨的脸,突然哈哈一笑:“等等,二嫂,我没听错吧?”
“什么?”司马晴疑道。她刚才好像没有说什么不切实际的话吧?
“你说你‘名正言顺’?”元灿笑眯眯的摇着头,“你莫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是怎么进烈王府,成为我二哥的正妻的吧?”
司马晴脸一白,她当然没有忘记。她原本进烈王府只是要做元煜的妾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元煜找了爹,说烈王殿下有事交代,作为条件,事成之后会让她做元煜的正妻。
她当时高兴坏了,不是谁都有这一飞登天的机会的。
司马府从前不过是云州一个小小的编修府,哦不,说不定连“府”这个词都用不上,只是一个小小的宅子罢了。全靠爹有手段有能力,胆子大又有野心,才能从一个编修爬到了知州的位置上,又千里迢迢的从云州赶来了临安。
现下有机会做烈王府的亲家,傻子才会不答应。
等她秘密的被一顶轿子抬进了烈王府,换上大红喜稠,她才知道自己是作为叶挽的后补而存在的。
烈王想要让元煜娶叶挽来逼迫褚洄现身,但他又不能真的让叶挽嫁给元煜,遂就有了自己的机会。待褚洄出现之后,她就会是那个代替叶挽成为元煜正妻的女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司马晴将自己从回忆的思绪中拔出来,硬着头皮冷声道:“我当然记得。只是就算事实这样又如何?我即便没有跟夫君拜过堂,整个西秦也知道我司马晴是夫君名义上的正妻。不管这个位子是我如何得来的,也都是我司马晴的造化……”
“你既然知道,那就收起你那些自以为自己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嚣张气焰吧。”元灿道,“你不过是被我父王和二哥利用的小小棋子,那就应该守好你自己的本份。不要以为自己一朝得势了就能永远高枕无忧,甚至指手画脚起我家的事情来。二哥是未来的烈王,这点毋庸置疑,烈王的位子永远是二哥的,不可能是元烬或是三哥,这点你给我牢牢记住了。他说的话就是你的圣旨,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元灿看着司马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中不由觉得快慰。
不过是一个小小三品大员的女儿,甚至生的不算绝美,又卑劣无耻,凭什么可以嫁进她们烈王府与她元灿平起平坐?
就算二哥也不免落入俗套的成为了她所厌弃的那种男人,那又如何?二哥是未来的帝王,怎可被这种女人牵绊住脚步呢?
元灿抬起下巴,周身都显露出一股尊贵骄傲的气质。她才是做了十几年金枝玉叶的那个人,她才是真正的正统。她红唇轻启,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司马晴,你要记住。草鸡永远是草鸡,不会变成凤凰的。”
“……好,好……”司马晴被她气的嘴唇颤抖。原本来不过是想哭诉一二,外加挑拨一下元灿和叶挽之间的矛盾,让元灿气不过加紧速度去对付叶挽。
谁知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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