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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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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曾后以雷霆手段迅速收服百官,更有曾家为文官之首,只是近一年来,许是太过风平浪静了吧……也许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的太多,竟然让人一下子忘了,曾后当年是怎么力排众议垂帘听政,在病重的昭阳帝和年幼的瑞嘉帝背后指点江山的。
叶挽轻敛着眉,她知道曾后此举没错。若想掩盖此事,最好的方法就是顺藤摸瓜将萧羽的人全部灭口,否则就要面临她的存在曝露的危险。曾后到底是曾后,就跟当初知道她的存在时起便毫不留情的派人出来杀她灭口一样。
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的天师们吓得当即跪地求饶:“娘娘恕罪,微臣当真不知此事啊,娘娘!”
有想向曾老国公求助的,看到曾老国公闭上的眼也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到底这件事是他们大意没有察觉,想着怎么也不可能会对祭祀用的道具下手,结果被人钻了空子……说起来这是对一国天子的不敬,就算是当场要了他们的脑袋也无可厚非。
见礼部和钦天监如此,其余曾家部众不由更加害怕,纷纷低着头半句话也不敢说。
叶挽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萧羽。萧羽今日倒是下了一步好棋。
既能震慑曾后和曾家,让他们慌了手脚,又能挑拨曾家和曾家各势力之间的关系。想来也是,我兢兢业业为你做事十几二十年,关键时候你们连捞都不愿意捞我一把,着实令人心寒了。
相比之下,萧羽还真的没想仅凭她一个小小的生辰八字就让她的身份暴露拉曾后下台了。
事情要慢慢做,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只怕这主意不是他出的。
叶挽又看了看北汉使者队伍前的狄娜公主和部仁王子,还有那个独臂的呼察汗。如此一举多得的手段,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及冠大典就这么在一片呼喊求饶声中结束了,伴随着越下越大的雨,豆大的雨珠子砸在所有人心头,噤若寒蝉的百官不由的想:那个昭阳十六年十月初六出生的孩子,到底是谁呢?
虽大典结束,但各国使者并没有急着离去,因着还有瑞嘉帝即将扩充的后宫。
不过自从那日大典开始,深秋的天气就因着那场大雨一下子凉了下来,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
曾后三缄其口,令百官不得外传大典当日祭祀仪式出问题的事情,若听得外头有半点风声,立斩不赦。说到此处时,她尤其看了眼萧羽,意思明显的很:你要是敢外传散布消息那你就等于是承认自己是幕后的始作俑者。
萧羽自然不会这么蠢,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就是让曾后自乱阵脚,令百官与曾家失心。至于外不外传的,瑞嘉帝是不是真命天子的事情在场每一位官员都心里有数,用不着宣扬给那些没什么用处的百姓知道。
是以除却当日参加大典的百官们,燕京城内仍是一片祥和安然的气氛。并没有因为燕宫中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刑部和大理寺主查的事情也是暗暗进行,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场大雨将燕京城的街道冲刷的无比干净,青砖瓦片锃亮明晰。
大雨终于在十月初六这天停了,一连下了五日,街边积水深深,难得的见到了久违的太阳。
已是深秋初冬,曜灵都没有月前的刺目,暖融融的挂在天上,将底下一洼一洼的积水晒得反光。街边的商贩重新露出了头,因着能重新开始做生意而欢天喜地,叫卖声不绝。
内城就显得安静了许多,一来内城少摊贩,多是商铺,而来权贵间个个闷声发大财,这个时候都乖乖的躲在家里,等着大典那件事的风头过去再露头。
叶挽就没这个顾虑了,她敢肯定曾后比谁都想隐瞒这件事的真相,比谁都不想叶挽的身份暴露,怎的都不会让那些人查到自己头上来。褚洄这几日不知怎么的,下着大雨好像还忙得很,整日整夜的不见人影。下了几天的大雨,她便安心在陆英院埋头睡了几天,整个人都绵懒了不少。总算今日天气放晴,她便伸着懒腰一个人窜了出去。
其实也没什么旁的地方好去的,叶挽考虑了一下,还是不要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打扰姚府,免得无端给他们带来麻烦。遂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了淬玉阁,自从几个月前去北境,把淬玉阁交给银风他们几个照看之后,她就甚少管淬玉阁的账。但眼下叔公和银风几个都去了陇西,淬玉阁的担子一下子又落到她的头上来,木娘木子总把自己当下人,觉得应该全身心的奉献给他们的“公子”,不敢僭越半分,也是让叶挽苦恼头大的很。
内城的路上很安静,有种“此城空空”的错觉。叶挽辅一进门,却见淬玉阁一楼大堂内没有半个人影在,不光是赵掌柜,连木娘木子也不见人影,门却大敞,并不像是有事不在的样子。
她眉头微蹙,见楼梯口有数条正襟危立的人影,警惕的走近几步。
“是叶都尉吗?”那几人中有人看见她,立刻开口问道。
叶挽抿唇不语,那些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认这番,模样打扮也不可能有旁人了,又道:“娘娘已经在楼上雅间等候多时了。”他语气中还带着些许责备,仿佛在责怪叶挽晚到。
“娘娘?”叶挽突然嗤笑,转身欲走,“抱歉,我并未与什么娘娘有约,你们只怕是等错人了。劳烦别打扰我几个工人,要买什么首饰摆件自便就是。”
“放肆!”那人厉声想要出手阻拦。
楼上顿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熟悉声音:“住手,叶都尉,太后娘娘请你上来一见。”
叶挽眉头跳了跳,知道有冯凭在,今日她就是不想见曾后也得见曾后,无奈叹了口气,幽幽道:“娘娘有事吩咐叶挽传召便是,微服出巡似乎有些不妥。”虽是这么说,她还是硬着头皮穿过那几个侍卫中间,上了二楼。
径直走到最后一间雅间,果然,房中那优雅端坐,眉目平淡的贵妇,正是寻常夫人打扮的曾后。冯凭顺从的站在曾后身后,一边地上跪着木娘木子和赵掌柜的三人。
其实说实话,这还是叶挽第一次单独面对曾后,无论是从前进宫面圣还是宫宴什么,都有褚洄在身边。她静静的立在门口,挑眉道:“太后娘娘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末将这三个手下是哪里得罪了娘娘么?”
“叶挽,放肆!见太后娘娘不拜,竟敢还大放厥词!这三个贱民能得以窥见凤颜是他们此生之幸……”冯凭立刻阴着脸道。
“无碍。”曾后缓道,一双如水含情的眸子平静的注视着叶挽。
叶挽抄着胳膊,皮笑肉不笑的回望。她一点都不想知道曾后今天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情,肯定没有好事就对了。
木娘木子低着头跪在地上,赵掌柜暗衬,这太后娘娘来找公子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如果是坏事,那他是不是该趁早收拾包袱走人比较好,免得被拖累……如果是好事,那他该做什么挽回一下在公子心中的形象呢。哎呀呀,这辈子能一睹传闻中的凤颜,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啊!
“你们先退下吧。”曾后道。
叶挽上前一步和木子一起扶起木娘,她腿脚不好,也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久,竟是一歪倒在了叶挽身上。
“没事吧?”叶挽问道。
木子小声道:“没事的公子,我来照顾姐姐就行了……您,您小心……”他壮起胆子低声提醒道。
“嗯。”虽然木子这么说,但叶挽还是蹲下来替木娘检查了一下膝盖,确定她只是跪久了腿麻才放心让木子扶着她退了出去。
期间曾后始终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柳眉皱起:“你倒是习惯与这等……平民相处?”
☆、第187章 公主尚将军
“你倒是习惯与这等……平民相处?”
雅间内一下子只剩下曾后,叶挽和冯凭三人。叶挽好笑道:“娘娘这话说的奇怪,我本是平民,又有什么不习惯与平民相处的?在我眼里,平民间的感情倒是更真挚一些。”就像刚才,木子只是一介平民百姓,除去叶挽褚洄等人,小半生来见过最大的官无非就是京兆尹。却能当着一国太后的面提醒她要小心一些,在她看来,比这些权贵之间的酒肉感情真实又可贵。
曾后冷嗤一声,她今日未着后服凤冠,而是身穿绛紫银丝边绣牡丹长裙,仍带着多年以来后宫前朝上养成的华贵端庄气质。“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就不要装蒜了,哀家知道你都知晓了。”她微微蹙眉,显然不满叶挽对自己这副态度。
“知道什么?太后娘娘好奇怪。”叶挽道。
“叶挽,你不要不识抬举!”冯凭比曾后本人更不满叶挽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立即尖声道。
叶挽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她对曾后来此到底是什么目的可以说是毫无兴趣,也没有那个兴致想跟曾后来个母女相认的戏码,她只是闲暇之余想来逛个街,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自找麻烦的。
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更让曾后不满,她深吸一口气,突然道:“冯凭,去外面守着。……叶挽,过来坐。”
“娘娘……”冯凭迟疑道。叶挽怎么说都是个武将,且一身功夫变幻莫测,连他都吃不准能否一举将叶挽拿下。若是让曾后单独跟叶挽待在一起,万一一言不合叶挽要动手那可就糟了。
“行了,你出去守着吧,哀家心里有数。”曾后皱眉。
冯凭应声出门,临走到门口时还瞪了叶挽一眼,颇带警告性的意味。
雅间槅门关上,房内只留一站一坐的两人。
“他就是这个样子,只是有点担心哀家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来,过来坐,让哀家好好看看你。”沉默半晌,曾后突然莞尔一笑。那一笑惊动风华,难掩瑜色,曾如水已年四十有五,却还如双十佳人,风韵不减。
叶挽凉凉道:“太后娘娘向我解释这些做什么,我并未在意。娘娘如何,也与叶挽无关。还是说,您素来有吃窝边草的习惯,所以身边内侍不断?”她目光清冷,嘴角噙笑,只是那上扬的弧度怎么看都觉得嘲讽的意味十足。
“你果然知道了不少。”她说的话极不客气,曾后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眼底冷意更盛。她道:“既然如此,哀家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叶挽,你应当知道,前几日及冠大典上所燃烧的旗帜上的生辰八字就是你的吧?十五年前的今天,哀家……将你生了出来,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与哀家都有难以割舍断绝不了的血缘关系。”
“是,我知道。那又如何?”叶挽仍是目光淡淡,“如果娘娘今日前来只是来告诉我,我可能是你孩子,你可能是我娘的话,那我知道了。太后娘娘可以请便了,出门右转不送。”
“叶挽!你放肆,哀家是你亲娘,也是一国太后,你竟然用如此口气与哀家说话!”曾后厉声道。“你若是记恨哀家之前对你痛下杀手,你直说便是。哀家素来敢作敢为,是我所为我自然会承认。可你,最好也要记住,你不光是哀家的女儿,同样还是哀家的臣子!”
叶挽简直要被气乐了,难道姓曾的脸皮都特别厚不成?她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拼了命了要将她灭口,倒是让叶挽一时之间有些无从下口。她想了想好笑道:“娘娘,既然您那么想我死,现在为什么又要跟我解释这么多?口口声声说你是我亲娘,又对着我一口一个哀家的,叶挽到底不明白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娘娘是来劝我替您保守秘密的,那您请放心,叶挽绝对不会往外说出半个字的。因为,我也羞于有这样的亲娘。时候不早了,娘娘怎么出宫来的还是怎么回宫去吧,叶挽要先回了。”
她说罢转身欲离开。出门的时候还是大清早,说什么时候不早了只是借口,不想跟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再同处一个屋檐下了。
得亏她不是真正的叶挽,否则定是会活生生的被这个奇葩娘亲气死。
“站住!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难道就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哀家的吗?比如说,你的亲生父亲!”曾后很少在别人面前感到无力,烈王是一个,因为她不敢招惹。豫王也是一个,因为惹了会有麻烦。如今碰到第三个不听从自己吩咐,视自己为无物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曾如水眉目微敛,压低了声音,显得更加深沉起来。“你若是调查到了自己的身世,应当也知道,你不是云州叶家的义子,你当真是叶家的嫡亲血脉,你的生父叶骊,就是曾经跟在哀家身边的內监马利。”
方才从叶挽讽刺她的什么吃不吃窝边草就知道,叶挽早就知道了自己父亲是叶骊。她又道:“不过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生父还活着。”
叶挽眼神微闪,转头凉笑道:“所以呢,娘娘想说什么?不会就是想告诉我,你堂堂一国太后,不堪后宫寂寞,所以给先帝戴了绿帽子吧?哦,对象还是侍奉在昭阳帝身边的一个太监,只怕昭阳帝若是知道了,会生生的从皇陵中气的蹦出来呢。”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乌七八糟的话?”曾后皱眉,窘迫非常。被自己亲生女人说什么不堪寂寞,饶是她也觉得脸皮有些撑不住。“当年的事情你不懂,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少力气才在后宫中站稳脚跟的吗?不说楚宓那个贱人,就连萧羽他娘,也敢随意的给我甩脸子看。若要得势,哀家就必须得不择手段,借助一切外来的力量。若不是有你爹在旁支撑鼓励,哀家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哪还会有你今日的存在!”
若不是知晓曾后与当初楚将军灭门一事也脱不了干系,叶挽当真要为曾后鼓鼓掌了。她若真在后宫中举步维艰,又怎么可能在昭阳帝刚登基的时候就灭了楚家,废了楚后,当得“宠冠六宫”四字呢?她面无表情的听着,曾后继续道:“你的出生……是哀家期待了整整十个月的事情,那年举国暴雪,若不是有你作为哀家心中的支柱,我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出廉州,就为了将你带来这个世上。只是,你该理解哀家,你的出生是禁忌中的禁忌,哀家为了保全你才不得不将你送走,以至于流落军中。”她适时的眸光闪动,若不是叶挽知道当年的真相,当真要以为曾后是不得已才做出的这一切,当真以为她到现在都对自己怀着伟大的母爱了。
叶挽挑挑眉,拉开椅子坐下。她真的挺好奇,是什么促使曾后跑到她面前来演这一场大戏的。
“若是那个谁……叶骊的叔父,跟你说了一些哀家的话,哀家相信,今天开始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这个能力能自己分辨是非。”曾后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你刚入京时,着实吓到了哀家。是,我承认,是我派死士前去想要将你灭口,但是也请你理解一个当权者的心。若是被他人知道了哀家竟敢诞下非皇室血脉,不光是哀家,连你只怕也是性命难保。是以哀家担惊受怕之下,不得不这么做。”
理解什么?理解她一害怕就要先拉自己去填个海?叶挽暗自腹诽着,震惊她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她的下限,让叶挽不得不佩服。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你说叶骊还活着,那他人在哪里?”
“傻孩子。”曾后突然慈爱一笑,“连你哀家都怕暴露了身份惹来不必要的怀疑,你爹自然更是重中之重了。哀家将他藏在了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的地方,若是能就此平安喜乐的过一生,也算是哀家对他最后的补偿了吧。”
将他关押起来,铐起手脚,平安喜乐的过一生么?叶挽冷笑,也不提什么要见叶骊的要求。她大概已经猜到了曾后此次来找她是想做什么的。
如今她们俩的关系暴露在即,岌岌可危,曾后若是不想倒霉,自然就应该拉拢她和她统一战线口风,只怕还要做一些更加腌攒的事情。若是不能将她灭口,只能想方设法为她制造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身份,是以达到永存的目的了。
果然,曾后见她神色平静,笑道:“哀家知道你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不过现在好了,哀家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既能让你我恢复母女关系,又能让你正大光明的走在太阳之下,让人人见了你都得俯首称颂,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让那些心怀鬼胎的阴险小人都避之不及,你看可好?”
叶挽不知怎么的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问我可好,怎么,这事儿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不成?”
“不是哀家想做就能做,是哀家和你一起,想做就能做。别忘了,你还有个外祖曾家,有曾家做后台,又有什么人敢得罪于你?”曾后扬起眉,如水的眼眸中充斥着骄傲与自信,神采飞扬。“只肖你配合,你外祖自然会去安排应该安排的一切,只要你与叶家划清界限,可以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整个萧皇室上下,受所有人景仰的公主。”
“公主?”叶挽问道,“可我并不是昭阳帝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吗?”
“哀家自然是知道,当然,也只有哀家知道。哀家愿意说你是谁的孩子,你就是谁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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