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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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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任何东西介入他们之间,都会瞬间消弭于无形。
  从意图搭话的吏部和户部两位尚书大人就可以看得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两人瞬间暴起的重重叠叠无形的罡气所震慑,大殿上所有人都慑于那威压,像是被千斤的巨石压在胸口,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竟然是一见面就站在原地动了手!不知是顾虑这里是皇家宫殿,没有放肆的动手,还是因为两人默契的只以内劲比拼,不屑动手。
  叶挽顿时觉得一股气流在头顶压下,她除了有足以支撑三脚猫轻功的那一丁点微薄的内力之外没有半点其余,多以巧妙诡谲的步法身手相持,在这重重大山般的内力面前可以说是几乎与常人无异。那气压盖顶而来,一瞬间就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胸腹之内有酸涩之意涌动。
  但也仅仅是难受了一下子,刚开始就被一股带着冷意的温柔霸道的气息包围,缓解了涨痛之感。她蹙眉低声道:“百官多是普通人,怎么承受得住他们二人这样的内功比拼?”
  褚洄面无表情地回过身,一手握着叶挽的手,源源不断地为她输送内力抵御那股霸道的罡气,淡道:“他们两个见面就打是惯例,要让他们不死磕,除非其中一个先死了。”他倒是能阻止,只是只要叶挽无事,其他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那你觉得谁的赢面比较大?”叶挽看了眼周围众人,除却有武功或是带着厉害的侍卫那些,其余微末官员皆是伏在案上面如金纸,受大力压迫苦不堪言,眼底隐隐有血色闪过。
  褚洄没有太大的表情,只一眼就摇头道:“义父不敌。”
  叶挽微惊,豫王殿下能以一介皇子身份,从被贬去沧州的贬谪王爷带着十万老弱残兵到如今雄霸一方的陇西霸主,光说有智谋有脑子肯定是做不到的,首先必须要有好的身手。否则难以服众不说,也不可能带的出像褚洄这般身手的儿子来了。
  如今他却不敌烈王,这元桢到底是有多少深浅?
  “若换做是你呢?”叶挽问道。
  褚洄复又摇摇头:“我功力与义父相当,不及元桢。”
  叶挽更加惊讶了,她的认知里面褚洄是个相当无所不能的人。既会打仗又有脑子,武功还贼好,至少比起所有的暗阁首领和已经知道底细的冯凭来说都是一个天一个地。换做他竟然也不敌元桢,元桢当真是个相当可怕的人。
  既是西秦无冕之王,又坐拥百万雄兵,现在还能加上一条武功绝顶来。若是对手,那实在是太令人心悸了。
  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怎么着他们应当也是敌对的。
  两股霸道之风既是缠绵又是凶恶,直扑对方,震得大殿上的桌子不住颤动。壁灯上的蜡烛也在一开始就灭了,一根根蜡烛隐隐有断裂的趋势。
  叶挽在褚洄的保护之下安然无恙,不由担心地瞥向其他人。齐王和康王都有暗卫保护,只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并没有太大的岔子。北汉人皆有功夫在身,也未受到伤害。西秦的元炯不会武功,不对,应该说,是曾经有过,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褚洄废了,如今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个,不过他有那名黑衣面具人的保护,倒是潇洒从容的很。
  曾家人也有侍卫保护,但是其余二品以下的官员就比较惨了,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只身一人入宫参宴,除了小厮婢女根本不可能带什么武功高强的侍卫,如今一个个皆是趴在案上动弹不得,口鼻中沁出丝丝鲜血,十分凄惨。
  见叶挽蹙眉将目光放到姚尚书的身上,褚洄淡道:“赤羽。”
  “是,主子。”其他人动弹不了,对身为暗阁四大首领之一的赤羽来说还是算不了什么的。他从旁侧闪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姚尚书的身边,一手拢上姚尚书的头顶,为他抵挡住这铺天盖地的势气。
  有赤羽保护,姚尚书的脸色顿时缓了过来,趴在桌上微微喘着气。
  叶挽感激道:“多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真要谢的话……”褚洄不满的皱起剑眉,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俯下身在叶挽耳边低语了两句。
  叶挽顿时涨红了脸,咬牙切齿道:“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想这种事,下流!”
  “你若是想谢我,这么谢我会比较开心的。”褚洄懒懒地勾唇一笑。
  旁边,紧挨着他们两个坐的萧羽看到他们的举动,顿时恶心的翻了个白眼:“真是一对狗男男,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打情骂俏,恶心!”他有侍卫保护,并未受到什么压迫,一个劲的朝着褚洄翻白眼,好像在展示他的眼皮有多么灵活。
  叶挽挑起眉:“康王殿下是羡慕嫉妒恨么?不过也难怪,听说康王妃泼辣霸道,康王殿下惧内的很,想必是从未体验过这般情投意合的滋味吧。”
  褚洄刚想把护着萧羽的那侍卫扇飞出去,就听到叶挽大大方方的承认他们“情投意合”,顿时美滋滋地更加收拢了牵着叶挽的手,不屑的抬起下巴冷哼了一声。“嗯,他羡慕嫉妒恨。”
  萧羽狠狠地搓了搓手指,心里再骂了无数遍。狗男男,狗男男,狗男男!要不是元桢和萧天鸣那两个蠢蛋的威胁在……他都不敢得罪了褚洄,万一他一不开心把自己的侍卫踢飞了那他可就难受了。
  大殿中央的两人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兀自不觉,只全神贯注地将精力倾注在对方的身上。衣袂翩飞,发丝狂舞,无风自动。
  好半晌才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连退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豫王单手捂住胸口,脸色难看,唇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烈王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显然是他胜了,只喘着粗气张狂地笑道:“哈哈哈,萧天鸣,这些年窝在沧州都干什么去了?怎么功夫退步的如此厉害!”
  “你进步的倒是快。”豫王伸手随意拭去唇角鲜血,微眯起双眼凉道。
  “承让了。”元桢懒懒地伸了伸筋骨,这才悠悠地朝着给自己准备好的座位迈去。他身为最有影响力的王爷之一,自然是坐在最首位的。
  两人皆没有顾忌到被他们震晕过去了的官员们,又情况还好的被内侍们掐了几下人中便悠悠转醒,严重一些的口吐鲜血,已经被扶了下去,显然今日是参不了宴的了。
  狄娜公主调整了一下内息,扬声笑道:“两位王爷当真是好身手,看的狄娜羡慕不已。若狄娜也有二位一般的身手,只怕整个北汉都无人能敌了。”
  豫王在元桢对面的首位坐下,身边就是北汉。但他只轻轻哼了一声以示回应,半个眼神都吝啬于北汉。
  元桢刚赢了比试,心情好的不行,又见豫王不假辞色,倒是给面子的笑了笑:“狄娜公主年纪轻轻已经有此成就,实是难得。不必妄自菲薄。”他挑眉瞥了一眼对面的萧天鸣,恣傲笑道,“等你到了豫王这年纪,自然成就不在他之下。”
  光看长相的话,元桢样貌偏俊美,倒是显得年轻,不过三十多岁。豫王常年在边境风吹日晒,虽也长相英武不凡,却是一看就有四十。
  其实两人相差不过一岁,都快五十了。元桢这明里暗里的竟是在讽刺豫王长得老,自己长得年轻,当真是非常不要脸。
  叶挽心中对元桢底线的评价又下降了一个档次。豫王长相已经算是人中龙凤,年逾四十五的人长得像三十岁的才叫奇怪吧?在他嘴里倒是豫王长得太老了。
  萧天鸣不咸不淡的刺道:“到底是毛头小子,不知轻重,本王身为长辈自然是应该好好教导的。”他看似是在对狄娜公主说话,其实阴阳怪气的将话锋刺回了元桢的身上。
  百官默然,天下谁不知道两人只相差一岁,更没有什么长辈晚辈之分。豫王这明显是在占元桢的便宜了。只是豫王到底算是自己人,他们怎么都不可能拆台的。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们这样的普通官员还是默默地闭嘴就好了。
  两人刚动完手,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有暗流涌动。若是此时有人站在他们两人中间,定会被那眼神中迸射的火花烧个形神俱灭的。
  狄娜公主歪着头,看似一派天真地笑道:“狄娜真是十分好奇,不知道两位王爷能不能为狄娜解惑。您二位到底是为什么争斗多年,定要分出个胜负来?”
  其实这也是很多年轻官员们心中的疑惑。总是听大燕和西秦的两王势同水火,倒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势同水火,看看刚才的场面,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两人这般见面就斗的?
  不过好奇的也仅仅是年轻的官员罢了,老的官员们则都是默默的闭着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装死。这关乎到三十年前的一件密辛,也就北汉这个“天真”的小公主敢在燕宫的大殿之上提出这个问题了。
  豫王凉笑道:“没什么,看他太过狂妄不爽罢了。”
  烈王也冷哼道:“谁像你这般假惺惺的作态,装模作样?”
  说话间竟然是又要争吵起来。
  狄娜公主美艳的眸子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不由托起下巴发出了一阵轻笑。部仁王子皱眉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道:“你不要惹事。”
  “呿,天下人谁不知道他们二人相对,我不过是问个问题罢了,有什么惹不惹事的?”狄娜公主珠帘外的美眸微转,不经意与叶挽对上,看到了她与褚洄相握的手,不由闪过一丝兴味。
  叶挽道:“这狄娜公主倒是挺有意思。”
  “虽不好惹,但是蠢。”褚洄中肯的评价。“被宠坏了的娇气小公主罢了,不必理会。倒是那个部仁,要注意注意。”他眼神微动,从呼察汗的身上扫过,眼底流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叶挽点点头。
  大殿内,该收拾的残局已经收拾好了,该撤出的受伤官员也都撤走了。方才听到內监马后炮的高声喊道:“陛下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也不知他们是在殿后等了多久,堪堪的等到烈王和豫王两人的交锋过了之后才舍得出来。叶挽默默想道。

  ☆、第176章 各怀鬼胎

  曾后与瑞嘉帝并行而至,宫装华丽繁复,长裙掖地。婉妃着鹅黄色宫装款步其后,脸上挂着得体适宜的娇笑。
  还有先前不在大殿之上的二人,曾老国公与曾零露两个,走在后方,曾零露巧笑倩兮的模样看样子许是五个人方才在后殿已经闲谈玩乐了一番。
  有烈王和豫王珠玉在前,百官和使臣们再看到什么都不会觉得惊讶振奋了。相比二人,他们的年轻帝王还是显得青涩许多,虽抬头挺胸,样貌清隽,却给不了人半点王者之风的霸气与威慑,还不如身边的曾后。
  他们心中了悟,即使瑞嘉帝到了二位王爷这个年纪,也不会有他们一般的气势的。
  曾后由冯凭搀扶着手翩然前至,面带微笑的看着百官跪地山呼,除却各番邦小国礼节各有不同,或站或跪,场中竟还有两人直挺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半点要行礼的意思。曾后笑容僵了僵,面色不显,不动声色道:“豫王与烈王殿下这是何意?”
  行着礼的百官偷偷地微抬起头,大惊失色。
  烈王和豫王二人,就这么直挺挺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人手中把玩玉杯,另一人双手抱胸,并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起身行礼!
  叶挽坐的位置比较靠前,她与褚洄行的都是军礼,混在人堆中并不扎眼。这个时候她竟然有点想笑,枉曾后在大燕只手遮天二十余载,今天一下子被两个王爷下了脸子,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其实烈王也就罢了,毕竟是西秦的无冕之王。说只是个王爷,但是实际地位与曾后平起平坐不说,说不定还比她高,自然是用不着起身向她行礼的。但到底远道而来,意思意思也要给主人几分面子点个头吧?
  豫王却有些说不过去了,曾后无论地位是一国太后,亦或是身份是豫王的嫂子,都是长辈,他就这么大喇喇的坐在位子上屁股都不愿意挪动一下,眼神都不屑给曾后一个,实在是没有把殿上的两位放在眼里。
  百官皆是汗颜,豫王昨日便入了京,听说都没有入宫拜会陛下和娘娘,实乃胆大包天。
  元桢懒洋洋的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把玩玉杯,一双锐利如剑的眉眼在豫王身上转了几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哟,萧天鸣,你这是何意呀?”
  殿上的曾后凤眸微眯,得体的笑容隐隐有崩裂的趋势。
  瑞嘉帝喊了一声:“豫王叔……”他清雅文弱的面容带着焦急之色,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好。瑞嘉帝不过年刚弱冠,自然是不知道三十年前豫王和母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矛盾。真的仅仅是因为母后忌惮豫王势大吗?
  豫王清咳一声,侧目对瑞嘉帝点了点头:“见过陛下。”他三十年前就被贬去了陇西,从未见过这个万众瞩目出生的侄儿,倒也愿意给他个面子。“本王适才与某些阴险小人比试,动了真气,身有不适,还望陛下见谅。”
  “哟,你也知道动了真气身有不适?那你是承认输给本王了?”元桢笑眯眯的勾起唇角。
  “不过让你承利一次,不知道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要不要本王给你出去敲锣打鼓的满燕京城宣扬宣扬,报告一下烈王殿下的丰功伟绩?”豫王冷哼。
  叶挽头疼的垂下眼帘,这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男人,怎么吵架跟三岁小孩似的没完没了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逞个口舌之快好像也开心的很。
  “……”褚洄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真不想承认和这两个幼稚鬼有关系。
  百官:“……”这两个真的是东西两地坐拥百万雄兵的一方霸主么?
  元炯:“……”难得看到父王如此顽皮的一面,真是有意思。
  两人虽是争吵,但到底给了瑞嘉帝面子搭了话,再这么揪着不放也没什么意思。趁着曾后还未来得及发怒,瑞嘉帝忙道:“各位使者远道而来,为庆贺朕及冠之礼。朕心甚感激。今日之宴为款待各位,为各位洗尘而设,还望莫嫌弃。”
  众使者皆道:“多谢大燕瑞嘉帝陛下。”
  一个无聊的晚宴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开始了,与以往的流程一般,无非就是各人之间趁着酒酣互相套套近乎,探探口风,然后随意与燕皇燕太后搭搭话套套近乎,欣赏欣赏歌舞什么的。只是这次变成了各个小国之间的交流会罢了。
  曾后的脸色从刚才的小纷争中缓了过来,又挂上了标志性的假笑,一双漂亮温柔的凤眼在豫王和烈王之间徘徊。她已经三十年没有看到这两个男人了,上一次见到他们时,这两人不过都是个毛头小子,年轻气盛,一转眼就已经如此这般成熟稳重的年将半百之人了。
  她涂着蔻丹的手指从冯凭手中接过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金杯,杯中酒液潋滟,倒影出一名打扮华贵美若倾城的女子来。
  她也已经四十有五了呢,岁月又岂能放过单独某个人呢?
  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瑞嘉帝微微低垂着眼眸,压下心中许多的疑惑。
  殿下,最首位的两人仍在不咸不淡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机锋,似是定要在这个场合之下争个你死我活的才算了事,愁煞了西秦这边的一行使者。
  他们是在大燕的土地上做客的,王爷这么过分的挑衅大燕的豫王算怎么回事?
  元灿皱眉瞥了一眼大殿之上的宫装贵妇,担心道:“二哥,父王和豫王这样,会不会惹曾后不快?我看她好像有点不大高兴。”
  “父王有分寸,不用担心。”元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曾后和瑞嘉帝,道:“他与豫王的事情用不着你我多管闲事。”月朗风清的袖袍一展,一杯玉液入喉,带起无限思索。
  北汉那边就比较意味深长了。狄娜公主就坐在豫王身侧的座位之上,歪头笑了笑,似乎是在考虑怎么挑事的好。
  舞音缭绕,丝竹不绝于耳。在冯凭的吩咐之下,有宫伎踏着婉转聘婷的舞姿绕进,舞至大殿的正中央,瞬间阻隔了豫王和烈王的“交流”。
  舞伎缝隙之中,只见元桢面带闲散笑容,遥遥举杯。
  一看到这些歌舞表演的,叶挽就一个头两个大。她还犹自记得第一次入燕京时参加宫宴,喝了曾后亲手酿的桃花醉之后就迷迷瞪瞪不省人事了,后来才知道那次为嘲风将军接风,是东珠县主特意准备的歌舞。她趁着人家跳舞时候扑上去打断了不说,还兴冲冲地舞了段乱七八糟的剑舞,念什么“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现在想想当真是丢人的很。
  她糟心的吃了口点心,却听身前的褚洄传音来的低笑:“挽挽要不要再去露一手?”
  露个屁!她从来没有使过剑,只是凭借着战斗的本能随意挥舞,已经被褚洄嘲笑的不成样子。再去露一手,还当着这么多使者的面,丢脸吗?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褚洄又传音道:“挽挽不管舞什么都好看。”
  “我信了你的鬼话。”叶挽面无表情的答道。回答她的是又一阵愉悦的闷笑之声。
  她漫不经心地摇晃着玉杯,却不敢再喝,突然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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