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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美人谋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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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荼蘼瞪了自个儿的丫头一起,怪她多嘴,心中却颇以为然。
患难见人心,且不提春家与临水楼的租赁关系,也不提方菲方娘子和春大山的交情,就是人家想得这么周到,惹了官非不避嫌,就足见其心。不过她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先大大方方收下这份心意,有情后补就是。
片刻,小九哥赶了车过来。
马车在大唐是比较昂贵的交通工具,速度比较快,富裕人家才用得起,普通人乘坐驴车或者牛车。春家惹了官非,早就有好事的八卦之徒盯着,所以不管多么小心,被人指指点点是免不了的,春荼蘼干脆目不斜视,镇定如恒的上车而去。
“果然日久见人心。”过儿摔下车帘,“平时里倒还热络,现在春家有事,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这倒罢了,怎么还有好多看笑话的!”
“也不能对人强求。”春荼蘼倒是看得开,“隔壁何婶子特意跑来送信,就是帮了大忙。咱们这片住的全是普通兵丁,贫户居多,被人称为‘糠地’,那些人无权无势,生存不易,遇事当然要自保了。至于其他,这世上气人有、笑人无的贱人多了去了,不理就是。”
“对,恨不得人家倒霉的人,全是贱人!”过儿骂道,随后又担忧,“那……小姐要去县衙干什么?”
“今天已经审过一堂,我要从主典大人那儿,看看双方的供词。如果可能,再见我爹和那个寡妇一面。打听到的消息固然重要,但什么也不如当事人的第一手口供更直接。”
依大唐律,告诉者,也就是原告,在所告之事没有判决前,也要暂时收押,称为散禁,只是不带刑具,监内条件也相对好些。
其实,她应该第一时间就自己去县衙打听的,到底因为重生后的身份,束缚了手脚,没敢行动。可现在事急从权,如果等到徐氏娘家来人,黄花菜都凉了。而她是嫌犯之女,本无资格查阅第一堂审的纪录,所以才要行贿。
祖父就在县衙做事,为人老实忠厚,就算不被人看中,薄面也有几分。不过祖父现在人不在本地,她不出点血,所求之事肯定被推诿、拖沓。
到了县衙门口,无事不得擅入,幸好小九哥机灵,说自个儿是主典的亲戚,好话说尽,又塞了银子,三人才得进去。主典也不是官,是吏,但所有案件的文案工作都是由他处理的,现官不如现管,二两银子高于他的月俸,只求他行个方便,肯定能成。
在前世,春荼蘼打刑事案时,经常出入监狱,什么凶残的罪犯都见过,虽然古代与现代不同,没有人权,衙门给百姓的感觉也十分高压,但却还镇定自若。过儿就不同了,平时泼辣的小丫头,这时候连腿都软了。反观自家小姐的平静神色,佩服得五体投地。
很快到了县衙刑司的签押房,见正好只有主典一人,连忙上前说明原委。那欧阳主典倒是个和气人,与春青阳也认得。只是人家毕竟是文吏,有点看不上卒吏,平素没什么交往。而让人随便查阅案件的纪录是不允许的,当下就踌躇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要相信县大人必定会秉公执法,明察秋毫,还你父清白。至于内衙文书,是不能外阅的。”
“民女不是不信任官大人,只是祖父不在,父亲冤枉,民女心急如焚,惶惶不安,只想弄个明白,心里好有个数,还请大人垂怜。”春荼蘼说着,跪了下去。
让她装可怜,扮同情都没问题。她皮厚心黑,膝盖又不值钱。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不介意演戏。说话的同时,她已经膝行两步,快手快脚把银子塞到欧阳主典的袖袋中。
欧阳主典坐在椅上,从他的角度只看到幞头下的白皙额头,以及浓睫下忽扇的阴影,还有红唇微微颤抖,似是要哭出来了,真是柔弱可怜,手里的银子就有点发烫。又想到她年纪这么小,却不得不抛头露面,实在是为难,心也跟着软了。
他想了想,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份文书,丢在案上,义正词严地说,“无论如何,于法度有碍的事,本主典是不做的。”然后又轻轻拍了拍那份文书,叹了口气,“你乃同僚之孙女,也算是我的晚辈,大老远的来了,喝口茶再回吧。我去煮水沏茶,一柱香时间就回。”
第五章 明显的暗示
这是明显的暗示!
春荼蘼当然懂得,所以当欧阳主典一离开屋子,立即蹦起来,快速翻看文书。刚才逼出的眼泪使视线模糊,当即又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连帕子也没用,直接上袖子了,惊得过儿和小九哥目瞪口呆。
“别闲着,快帮我记点关键词。”春荼蘼一指桌上的笔墨纸砚,“小九哥可会写字?”
小九哥点了点头,过儿不用人吩咐,麻利地铺纸研磨。
时间紧,任务重,但春荼蘼知道,这已经是欧阳主典能给的最大权限了。家属或者百姓听审是可以的,非重大案件,并不秘审,但一旦形成文书,非有功名且担任讼师者,就不能阅看。
大唐律法,自然不及现代法律健全,但也有相应的诉讼程序,听告、立案、抓捕、堂审的事项等等的规定。正因为知道这些,她才没有立即往县衙赶。可张宏图违反了这些程序,连差票都没往家里送,春大山入狱,还是邻居通知的,明显失职。
可是法归法,下头操作起来是否严格遵守,古代就没有那么透明了。张宏图就是违反了诉讼程序,难道她还敢越级上告县官不成?官官相护,军籍又不能随意迁走,春家以后还混不混了?除非人命关天,否则她不会捅这马蜂窝。
在古代当讼师,实在比在现代难多了。没身份、没地位、被人误解、诸多掣肘、法制屈服于人治,动不动就给讼师定罪,真的……很有风险啊。
三人第一次合作,却分外默契,等欧阳主典晃荡回来的时候,春荼蘼已经把文书放回桌面上,就像从没有动过一样。
她长得并不像美人老爹春大山,算不得顶顶漂亮,但却继承了白氏的细白皮肤、讨喜的细眉弯眼,加上高挑玲珑的个头儿,虽然身量容貌才只初初长开,也是姿色上佳。特别是给人的感觉,绝对是人畜无害的类型。
所以当她狠掐了自己一把,之后眼泪汪汪的向欧阳主典问起讼师的事,欧阳主典毫不藏私的告诉她,“我在本县已经供职十年,大部分官司都是双方自辩,偶有事关大户的案子,有些富家翁不愿意自己上堂,觉得丢了面子,倒是有一位讼师相帮。”
“不知是哪一位,恳请主典大人告知。”春荼蘼连忙问。
“你往镇东头去,一问孙秀才,人人皆知。他平时就帮人写诉状,倒是刀笔锋利,只是他的要价可不低呀。”
听起来像个只为富人谋利的、黑心肠讼棍啊。春荼蘼想。但是,管他呢,只要他在公堂上真有本事,顺利还春大山清白,她才不管讼师是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对欧阳主典郑重道谢后,春荼蘼并没有直接去找孙秀才,而是去了县衙大牢。
狱卒们薪俸底,又长年工作在大牢这种阴暗的地方,如果没点外快,也是无法养活一家老小。就连祖父那一个月一两的工钱,里面也是包括了非正常收入。至于辛苦押送犯人到流刑之地去,一是因为别人怕累,推托,二也是为了多拿点差旅费。
所以常人觉得狱卒狼心狗肺,其实和他们的工作环境与性质有相当大的关系。像洪洞县的崇公道,范阳县的春青阳,算是少见的善心人了,算得出淤泥而不染的类型。
当然,这贿赂也要讲究个度。太抠门了,人家犯不着为点小钱冒风险。太大方了,对方反而不敢收。只有求帮小忙,给的银子即不能少,又不乍眼,大家没风险,数目差不多相当于受贿者一个月的薪俸就是刚刚好。
春荼蘼孝敬了牢头一两,又拿出一两说是请人家帮助照看春大山,其实也就是分给其他几名狱卒的。一共扔出了二两,这才顺利的见到了美人老爹。
春大山在堂审时挨了十杖,打的是背部,不过他是同行家属,还是武官,哪怕是低级到几乎没品的呢,也不算平民。所以差役们做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下手并不重。但他因为神情沮丧,就显得有点蔫蔫的。春荼蘼一见,登时眼泪就下来了,真心疼啊。
“荼蘼,你怎么来?”春大山愣住,随后急道,“快回去,这地方污秽,哪是你一个姑娘家应当来的。”
“这世上没有污秽地方,只有污秽的人。”春荼蘼哽咽着,咬牙切齿。
春大山误会了,以为女儿恨自己不争,连忙解释,“荼蘼,女儿,爹没有!爹没有干坏事!”
“我信爹。”春荼蘼摆摆手,心知牢头给的探视时间有限,不是诉衷情的时候,“但是爹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害你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爹没做过的,抵死也不会招。他们没有口供,就定不了我的罪。”春大山从牢门的栅栏中伸出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春荼蘼的头发,“你先回去,明天是到营里点卯的日子,我不去,军里自然会着人来问。”
“这案子,县衙已经接下,军中知道也没有用呀。”府兵卫士犯事,是归当地衙门管,还是归折冲府自管,管辖权一向混乱。不过如果不是大人物,双方也没必要争执。说不定,军中还有其他处罚追加。说起来,不管什么年头,也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啊。
春大山摇摇头,劝慰,“别人不管,你魏叔叔却不会放任的。他出门公干,估摸着还有七八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他一定会想法子救我。你就别管了,好生在家里待着,注意门户,谁说什么也不要出来乱跑。”
折冲府的府下有团,团下有旅,旅下有队,队下有火,火下有卫士。队中,有队长一名及队副两名。春大山是一队之队副,另一名队副就是他的好友魏然。两人负责日常的基层士兵练兵,那位队长是个凡事不管的甩手大爷。
确实,在祖父不在家,徐氏娘家不大靠得住的情况下,魏叔叔是最好的外援,也必定会插手的。
可是,七、八天后?!
县令张宏图好面子,在所谓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结不了案,他必动大刑。春荼蘼不能让自家老爹受那种皮肉之苦,而一旦动了大刑,不死也得脱层皮。如果犯人还不招,县令等于骑虎难下。张糊涂绝对不是个有容人之量的,有了错,抵死也不会认,只会想办法掩盖,那就更得治春大山于死地不可。到那时案子已经判了,再想翻案就更难。在封建社会的官场黑暗里,她绝不能冒这个险!
“我自然是信得过魏叔叔的,但女儿也不能坐视父亲受苦不理。”春荼蘼抓住春大山的衣袖,“至少,您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哪里吃得下、睡得着?若是再病了,父亲和祖父都不在身边,您叫女儿怎么办?”
这身体的本尊先前死了,她才得以重生,在家人眼里,却是大病一场,现在听说她吃睡不宁,春大山不禁又担心不已。不过,他实在不想女儿掺和进这腌臜事,犹豫着问道,“你母亲呢?她怎么叫你一人出门?”
小九哥机灵又有眼色,看到人家父女相见,怕有什么不方便同外人说的话,早早就躲一边去了。但过儿却一直站在旁边,此时听春大山问起,不禁哼道,“老爷快别惦记太太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太就只等着亲家老太太来,自己在家求神拜佛,别说小姐,连家也不管了。”
春大山皱眉,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
夫妻相差十岁,算得是老夫少妻,因而他对徐氏多有宠爱,何况他本身又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倒也不是说他性格软弱怕老婆,却总是不忍心调教,所以家里过得不踏实、不顺意,他也是有责任的,此时还能说什么?春氏父子对家里人向来温和,过儿从来又是个敢说的,直接就给了春大山一个没脸。
春荼蘼来这个家的时日还短,对家务事的感触并不深刻,此时怕话题歪了,连忙道,“父亲,您知道亲家老太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您趁早把实话告诉我,我帮您请个讼师来料理,省得她来瞎搅和,没事也变有事了,最后还要在祖父面前炫耀。”
春大山是极孝顺的人,想到老父可能吃岳母的瓜落儿,再也顾不得许多,一咬牙道,“有人要害你爹!”
“怎么说?”春荼蘼追问。
“前几天,爹私下存了一点钱,不多,但足够给你打一根银簪子的。”春大山深呼吸几次以平静心绪,慢慢地说,“镇上万和银楼的首饰样子时新,都是长安来的款式,爹琢磨你十四岁生辰就快到了,想着送你……”
春荼蘼很感动,她家美貌老爹是很疼她的。所谓私下存的钱,是自己的那点私房吧?他俸禄也不高,平时都交了家用,军里还有些应酬,能攒下一根银簪的钱,恐怕要很久。
突然,她想起现代歌剧的一句唱词:人家的闺女有花戴,爹爹我没钱不能买。扯上二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
东西无分贵贱,在乎的是这份心意。若她爹是大富豪,就算给她大钻石、大珍珠还有大元宝,也及不上这根普通的银簪难得。
“然后呢?”她声音有点发颤。一想到父亲为自己去买东西,结果遭人陷害,就感觉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似的。
第六章 你们全家都是畜牲
春大山哽了一哽,望着女儿那温温柔柔的小脸,还有抓着牢门栏杆的白嫩小手,心中大为愧疚,分外心疼。如果不是自己莽撞,怎么会害得才十四岁的独生女儿跑到牢房来探望他。只怕还要给牢头和狱卒们塞银子,受到不少嘲笑和委屈,真难为她小小年纪就要如此。
想到这儿,又不禁怨怪徐氏。徐氏虽年青,却也比荼蘼大了六岁,还已为人妇,如今却这么不顶事。父亲日渐年迈,女儿过两年就要出嫁。以后的日子,还能指望她当起家个家吗?
“爹,快说,然后怎么样?”见春大山发愣,春荼蘼催促。时间有限,不能耽误。
可春大山却犹豫了,“荼蘼,你问这些做什么?别担心,官司的事,爹自有主张,你不能插手。不然,你的名声坏了,将来怎么找个好婆家?”
就算大唐风气开放,自个儿的爹提起婚事,一般姑娘都会害羞的。可春荼蘼终非“本地”人,因此完全不在意,反而死抓着刚才的话道,“爹您放心,我只会来听审,不会亲自上公堂的。但现在这件事透着蹊跷,若不小心应对,怕是难过这关,所以女儿为您请了讼师。”
“讼师?”
“对,镇东的孙秀才。他长年给人写状纸,也上堂代打官司,经验丰富。有他代讼,这案子的赢面很大。”
“可是,我听说孙秀才的润笔费很高,上堂银子怕是更高吧?”
“只要能把爹救出来,多少银子也值!”春荼蘼急了,“再者说,若不能还您清白,女儿的婚事也会有碍,只怕没人肯娶。所以您的清白,是千金难换的。唉,您快别磨叽了,快给我细细说说事发当天的情况,我好转告孙秀才,后天晚衙就会过第二堂的!”虽然要过三堂才能判决,但基本上第二堂时,犯人不给口供就会用刑了。之前的十仗,只是小小惩戒罢了。而提起自个儿的婚事,是为刺激春大山配合。
自古至今,中国人就有个通病:打官司怕花钱。可是,虽说有的律师乱收费是不对的,诉讼成本过高也确实是巨大的负担,但有专业人士帮助,摆脱困境要相对容易很多,所谓破财免灾、以法律保护自己的概念,还是要落在实处啊。
在春荼蘼再三保证不会亲自上堂之后,春大山才把当年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最关键的部分,春荼蘼还细细的、反复追问。春大山回答之余,又产生了那种已经消失的怪异感:这个女儿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说不清这种转变是好是坏,但以前他为女儿操心,现在女儿却为他操心。这让他有种为人父的骄傲之感,却也又更心疼了。想当年,女儿初生下来时,才比自己的手掌大一点点……
狱卒来催时,春荼蘼依依不舍的和春大山告别。然后,把最后一两银子也拿出来了。唐律有规定,如果犯人家属出资,可以请狱卒改善犯人的生活质量。虽说会被克扣一部分,但能让自家老爹吃得好一点,添床干净的被褥,再搽点杖伤药也行呀。顺便,她还捞到一个方便,到女牢那边去转了转。
这个案子的告诉者名为张五娘,据唐律规定,在罪名查清前,告诉者也要关押,所以她散禁于此。春荼蘼站在牢门外,透过木栅栏往里看。见那张五娘倚在墙角,才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姿色普通偏上,但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你是……”见春荼蘼站在那儿,张五娘不禁眯起了眼问。
“呀?找人陷害,还不找个漂亮点的?”春荼蘼忽而一笑,“你这模样,还真不够瞧的。”
“你到底是谁?”张五娘的眼睛中闪过厉光,“难不成是那畜牲家里的?”
“你说谁是畜牲?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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