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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清墨书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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淖时尽�
这或许只是肖女士的心愿，如今还看不见丁点儿实现的可能，肖女士甚至也不会去告诉外人。
也许，她偶尔和董婉一起吃饭时会提起来，完全是觉得董婉一个女人，能让孙大人说出才能不下男子的话，必然与众不同，当然，也多多少少是带了几分开玩笑的语气，只当是两个都有很多想法，和这个世界有点儿格格不入的女子凑在一处做梦罢了。
到是董婉很喜欢和肖女士谈话，和她在一起，会有一种时空变幻，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与闺蜜们在一块儿聊天的感觉。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很有宅属性的董姑娘，遇见肖女士之后，才头一次觉得能和别人谈天说话，而不必担心别人看她的目光像看个离经叛道的怪女人。
“于大师？”
董婉眨眨眼，看办公室里好几个教习的脸色都不好看，“这位赶不过来，咱们换个人讲还不成？”
又不是格致之类的，国内人才稀少，史学这东西，在眼前这一圈教习里面随便抓一只就能一口气侃上两个钟头。
一时间，肖女士和在座的教习都转头瞪她。
肖女士更是哭笑不得：“董先生，看来你以前还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于大师曾经做过翰林，在文人圈子里，他老人家地位极高，还曾经参与修撰过史书。”
剩下的话，肖女士没提，董婉也就清楚这位的言外之意，因为本来预定是于大师讲公开课，名字都贴了出去，比不上大师名气的人，不好意思去代替，万一要是让一群学生挤兑得下不来台，那还不是自己丢脸？反正在场的这些教习一个个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谁也不肯前去救场，恐怕就是他们愿意救，肖女士心下也要思量再三。
究竟是开空窗，让学生们白来一次的危害大，还是讲课的先生分量不足，让那帮家长事后嘲笑，危害更大！
但要寻一个和他老人家旗鼓相当的大师，一时半会儿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肖女士咬牙切齿，派出去好几拨人去找于大师。
“周玉梅又给我捣乱！”
董婉不知道周玉梅是哪位，在场的教习到是认识，郭小姐叹了口气给她科普，周玉梅和肖女士是同学，两个人以前就有点儿过结，结果回到京城以后，肖女士要开办京师女学，周玉梅就跟着开办了一个紫蔷薇女学。
跟西方学习，她开的是个类似于贵族学校的女学，高薪笼络了一批著名文人，礼聘国外女教师，和几个宫里出来的嬷嬷进行教学，收费昂贵，且只收豪门千金，门第稍微低一点儿的人，连紫蔷薇的大门也别想进去。
郭小姐眨了眨眼，语气多少少有一点儿羡慕。
虽然她没有仔细说，但董婉听了一耳朵就听出来，如果肖女士的京师女学属于大众化的，人家紫蔷薇的逼格就要高得多，是精英学校。
就现在这帮教习，想不领工资，白进人家学校的大门，人家也不要。
对方请的普通教习，都有于大师那样的水准。这次又把于大师给请了过去，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给肖女士找了很大的麻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肖女士终于接到回话，于大师去和周玉梅见面，结果一不小心吃坏了肚子，老大一把年纪，哪里受得住，人都虚脱了，实在不能动，不过他老人家还是很惦记这事儿，让肖女士赶紧想办法找别的人顶上去。还叹息自己上课从来没有准备教案的习惯，要不然让人按照教案讲，也没现在这般被动。
找人？
无论行不行，也只能找人了，果然还是开天窗更不妥。
肖女士举目四顾，到有两个同样教史学的，一个个都苦笑：“不行，不行，都没备课。”
至于那位教外国史的外教，他到有心帮忙，奈何只是有心无力。
“要不然，我再去讲一堂，只是怕是会重复！”外教叽里咕噜，说了一口流利的英文，讲中文就磕磕绊绊，大部分人都听不懂。
他刚从公开课的课堂上下来，他那堂公开课，直接用英文讲的，忽悠的一帮听不懂英文的家长和学生一愣一愣，讲完就下课，半个问题也没人敢提。
肖氏顿时哭笑不得。
董婉四下看了看，迟迟疑疑地举了举手：“肖姐，要不然我去？”
肖女士怔了下，眨了眨眼，“行吗？”她到不是担心董婉不会讲，但去代替史学大家讲课，压力绝对很大，万一要是传出闲话，说不得还会败坏自己的名声。
董婉到不大在意：“不就是讲课？于教授的身体不舒服，我作为助教替他讲一堂，讲得好自然好，讲坏了，我也不过是学校一助教，还是个年轻的女人，估计也没人在意。”
肖女士踌躇片刻，还是答应，仔细想想，董婉说的也不错。
“你想讲什么？”肖女士点了头，看董婉整理衣服，灌了口水，又装了一辈子，端着就准备出门，连忙问了一句。
董婉皱了皱眉：“马上想。”
马上想……马上想……
肖女士一张脸都黑了，张了张嘴：“要不然……”要不然还是算了，一句话没说完，董婉的背影就消失不见。
董婉把记忆药片拿出来，先不吃，等会儿开讲再吃，她对历史这一块儿，还真不擅长，以前听的那些历史课拿出来未免普通了些，今天要是让她救场的是格致，那就再简单不过，可史学嘛……给这个时代的人讲史学，她还想靠着严谨吸引人，根本不可能，不过，她也有优势，在现下，有资格，有能力了解历史的，都是那些当权者，统治者，很多东西寻常人根本不知道，文化封闭的很，因为眼界的关系，她到能说出点儿与众不同的观点来，而且论起怎么把课程讲得诙谐有趣，恐怕别人也没办法跟她比。
别的不说，糊弄糊弄小女生，好像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第21章 说历史
讲历史，还是给小女生们讲历史，要通俗易懂，要有趣，要吸引人，董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百家讲坛。
不过，清史不能讲。
清史还不到盖棺论定的时候，她要是这会儿就讲多尔衮，讲康熙，讲慈禧，那肯定会招来很多麻烦，董婉给学校打广告，想提高影响力，可没有打算让自己倒霉。
清史不能讲的话……她印象最深刻的，要属《品三国》了，出办公室门时，到是想了干脆就讲品三国也不错。
这个平行时空没有三国演义，所以大家对三国那一块儿历史完全不了解，应该说，除了某些专门研究此类的人，大部分民众，都不大了解历史，可以说，无论百家讲坛里的哪一堂课，讲出来效果应该都不会很坏。
这次是给女孩子们讲课呢。
董婉想了想，还是决定主角要是女子才好，中国历史上的女人，她头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武则天。
千古一帝，唯一的女皇帝！
只是既然讲女皇，干脆就从前向后，一个一个来，董婉走到教室门前的时候，就决定讲历史上第一位主政的女人——吕后。
教室里这群人，不只是女学生，连同陪伴而来的家长，其实对这一堂课，还是有些期待。只看人数，就能看得出来。
教室里九成的椅子都被人坐了，比当时去听书画课的，起码多出三倍。
眼看着开课时间过去十分钟，底下就开始有点儿坐不住，好些女孩子都站起身向外张望，若非家教良好，恐怕吵闹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等了许久，教室门打开，大家抬起头，就看见一个温婉的女士走进来，长得不算特别美，却很有韵味，一身书香气。
考虑到这地方是女学，家长们便想到，也许这姑娘是学校的教习，瞧着到挺顺眼，也许这女学还不错，毕竟是肖女士办的，说不得进去还能拓展人脉。
女孩子们将来嫁人，人脉关系广，也是十分得人看重的条件之一。
董婉笑了笑，径直上讲台，开口道：“于大师忽然染病，不能前来，我是他的助教，今日替他老人家讲这堂课。”
“…………”
一个女子，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更重要的是，她手里也没拿什么教案材料，如果是于大师早就写了教案，让她照着上课还说得过去，但昨日于大师还说了要来讲课的，怎么可能提前就交代别人代替？
家长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走人，会不会太不给肖女士面子？还是说，干脆熬过一个时辰，只当是给那位捧场！
在座的都很失望，还有几个忍不住皱眉。
肖女士的女学大约就是开来玩玩而已，家里的女孩子还是莫要送进来为好，再不然，送个庶女凑数算是给面子了。
董婉也不在意，四下看看，终究还是没有找把椅子坐下来，毕竟是要当老师的。
喝了口水，吞了药片，董婉清了下嗓子，就很平淡地开场，没有一点开场白。
“今天，我想给大家说一说历史上的著名人物。”
她回头，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吕雉。
在座的有一头雾水的，也有好歹懂一点儿历史的家长脸色变了变，简直想把女儿拖走。
吕雉是谁？那可是个名传千古的凶残女人，让女儿跑课堂上来听她？别开玩笑了，教室里窃窃私语。
董婉的声音还是不高不低，却足以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面。
“在场的学生们，可能有些人知道吕雉，有些人不知道，我现在告诉大家，吕雉，就是汉□□高皇帝刘邦的妻子，后人称她为吕后。
吕后这个人，是历史上非常独特的人物，首先，她是中国母后临朝的创始人，开创了女子掌权的先例，对皇权继承，造成了深刻的影响。”
顿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好多人都愣住。
现在，大家头顶上坐着的，可就是一个女人，一个皇太后！
董婉似乎一点儿也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有多么惊讶：“但是我们后人所关注的，多是吕后凶残的一面，可吕后也不可能是从一开始便是我们认识的吕后，她也年轻过，不知道她年轻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她的婚姻，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今天，我就给大家说一说年轻时候的吕后。”董婉第二次在黑板上写字——‘吕后出嫁’！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去，连已经差不多要站起来走人的家长，都忍不住又坐下来，只告诉自己，就先听听，大不了她说的不对，回去告诉女儿不要听就是。
到不是说，董婉讲的有多么出彩，说实话，她就这么跟聊天似的，大白话一讲，又刚刚开头，还没深入呢，怎么会一下子就吸引人了？主要还是在这个时代，书太少，能够读史书的人更少，又不像后世，互联网上要什么样的文化知识就有什么样的，各种观点，各种历史人物，你就是没有详细了解过，至少听见也耳熟。
眼下这个时代，却完全不同。
大部分人听董婉娓娓道来，说的都是人们根本不知道的东西，便不由得驻足细听。
“吕后原名吕雉，她父亲在历史上没有详细记载，只知道吕公是单父县人，也就今天的单县，吕公有四个孩子……”
董婉不徐不疾地讲，说到刘邦张口就说贺万钱，骗人骗得脸不红气不喘，底下的女学生们都被逗笑，有的颇为不屑地摇头。
之后，说到相面成亲，吕公想把女儿许给刘邦，而吕后的母亲不同意。
学生们听了到没有什么意外，毕竟都知道吕后就是刘邦的皇后，但心里也不得不同意人家吕雉母亲的说法，连那些家长也觉得吕公脑子有病，哪有这么随随便便就嫁闺女的道理。
“……作为当事人的吕雉，没有怨言地接受了父亲的要求，可见，当时未出嫁的吕后，是个乖巧可人又孝顺的好女儿。”
“胡说八道！”
“怎么可能！”
一句话，下面顿时大哗——实在是太颠覆，吕后残暴的故事流传千载，谁还不知道？但所有人都不肯走了，非要听完不可。
董婉充耳不闻：“我们可以从年龄上来做个补正，当初吕雉嫁给刘邦前，沛县县令曾来求亲，县令地位很高，身份也高，由此可见，吕雉属于正常出阁，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再者，她母亲也反对，说明女儿不愁嫁，既然如此，她出嫁的年龄应该不超过二十岁，但刘邦当时四十三岁，身份还只是个泗水亭长，由此可见，吕雉但凡性子烈点儿，不那么乖巧听话，都不会顺从父亲就这么嫁出去。”
一时间，教室里没人反驳。
等到董婉说到，刘邦把他该看守的劳役全放了，还说，公等皆去，吾亦从此逝矣，忽悠的那些劳役感动的不行，跟他去落草为寇，害得吕雉入狱，还饱受虐待，从刘邦好友任敖大怒，打伤虐待吕雉的士卒的记载中，就能看得出，吕雉肯定不好过。
好几个女学生都开始落泪。
连那些家长们，也是一副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反驳的表情。
董婉徐徐说了许久，一看天色，差不多快到吃饭的时候，就放下杯子，“今天吕后出嫁就讲到这儿，下面我想讲一桩疑案——大家可以去翻看一下史书，吕后的私生活记载的不清不楚，比如说她和审食其的关系。”
家长们面面相觑，还私生活？不知道该不该让女儿继续来听。
但他们的女儿们已经被诱惑得两眼放光。
“大家如果来听我上课，以后我们还会说到武则天，说到杨玉环，说三国，说隋唐，我们可以在这里仔仔细细地研究历史人物，以此来了解历史，了解文化，只看大家敢不敢审读，敢不敢思考。”
说完，董婉就潇潇洒洒地走了，留下一屋子又头疼，又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难受的家长，还有忽然鼓噪起来的女学生们。
☆、第22章 精装版
一离开教室大门，董婉就吐出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肖女士，还有一群教习，都在后门处站着，董婉过来，他们一抬头，一动，才发现腿有点儿僵硬。
“哎哟！”
肖女士脚下一软，倒抽了口凉气，扶着墙慢慢活动，跟个老太太似的，简直能听到骨头发出的咯嘣咯嘣的声音。
董婉连忙伸手搂住她，扶着她慢慢走下台阶，这要是摔一下，那可是自己的罪过。
“怎么样，应该还可以吧？”
董婉心里觉得自己讲的应该还行，但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学生们能不能接受如此轻松的授课方式。
肖女士抬头看她，眼睛发亮：“可以，实在是很可以！”
“啪啪啪啪！”
旁边立着的有个一身灰扑扑的长褂，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脸上却带着笑意，头发雪白的老人，忽然开始拍手。
连带着一群教习也跟着鼓掌。
董婉再厚脸皮，都被这掌声弄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肖女士连忙介绍：“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于大师，强撑着病体赶过来，本想接手公开课的，没想到你讲得那么兴致勃勃，大家就没舍得打扰！”
董婉：“……”
于大师也笑道：“我看董先生讲起历史举重若轻，想必在这方面造诣很深，我听说你跟学生们讲，你是我的助教？那从今天开始，就要麻烦董老师委屈一下，继续来当我的助教了。”
肖女士也笑起来：“没问题，我做主答应。”
好嘛，这位是校长，还真有给老师们安排课程的权力，董婉即便是自己要拒绝，也没办法拒绝的。
一行人聊了几句，这才转移阵地，去食堂吃饭。
教习们吃饭的地点在二楼，一楼留给学生和家长，大师傅是肖女士特意从大酒楼里聘请来的，手艺很好，又给老师吃的是小灶，自然就更好，但在座的这些，一个个都对精致的饭菜不太感情去，围着董婉追问后续。
“董老师，吕后和审食其到底怎么回事儿？您别卖关子啊，先跟我们说说呗。”
听她讲课，颇有点儿听小说的感觉，听不到后续真是难受。
董婉失笑：“别急，以后慢慢说。”她饿得只想一口气吃下一头牛。
年长的教习们都没特别催促，可年轻的老师，尤其是历史教习都忍不住想回去翻史记去，可史记那么长，又枯燥，他们翻看绝对没有听董婉说，愉悦感更高。
一顿饭，好些教习都提议接下来的公开课，再让董婉上一堂，董婉自己可不肯答应。到现在这个地步，广告效果已经很好，再说，百家讲坛那么长，有那么多东西要讲，多上一堂又有什么用。
更重要的是，记忆药片不够用，连续上课，她可接受不了，回去得慢慢准备，再看看能不能多抽中些记忆药片，然后把内容整理出来。
不过，董婉还是答应开学之后，做于大师的助教，也讲授历史课。
于是，大家就盼望早点儿正式开学，连肖女士也觉得学校里的这些同僚们，积极性一下子提升了许多。
董婉彻底无语——老师盼开学，这什么情况！
学校这边紧锣密鼓地筹备中，那位孙大人大约从肖女士口中了解了她讲课的内容，似乎颇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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