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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胭脂-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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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磷!定是磷!荒野的夜晚,山里鬼火飘忽的现象滑过眼前,花静琬肯定地道:“父王!如琬琬猜得不错,这纸上抹了白磷。白磷的燃点很低,在强烈的阳光下轻揉很快会自燃。”
  高擎大骇,“白磷!怎么回事?”
  “父王还没捋清楚吗?这信既然不是相公所写,而那联盟书又是用父王的语气来写,那明着是相公所写的这封信自是不能留。只是琬琬起疑,复被察看,燃烧得早了一些。正因为如此,更是证明署名是相公的那封信是封要挟信。平南王此举是以防万一。预防有朝一日父王将他告到朝廷。他这是阴谋不成,也无碍。”
  对!没有那封要挟信,那联盟书理所当然是自己所写。高擎一震,身子软软向椅背靠去,小看了侄子。
  候氏眼眶乍红,“这……这可怎么办?”
  稍后,高擎冷静下来,“琬琬!那现在该怎么办?”
  联盟书当然不能落上大名、落上王印,这要是都落上,被已起意收复封土的朝廷知晓,还不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带兵攻打收复的机会吗?
  北执国国泰民安,平南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于他来说,于天下苍生来说,他此举是错误的。
  且封地这般小,累及兵力有限,前左右都是北执国皇土,就算与后面的南雁郡联盟,两郡也难逃被灭的命运,而且大乔郡被灭当先。
  “父王!当然不能落上大名、落上王印!”
  候氏抚泪,悲悲切切地道:“不签不印,那轩儿的性命就极有可能不保。”
  这当口,来朝急奔进门,高擎把情况简要向他说一遍。
  “少夫人!”短短的时间,花静琬已是主心骨,来朝望向她。
  信是假的,那送信的人就算不是知晓内幕的人,也是平南王高强的人,“父王!当务之急是扣住那两个送信的人。余下的,容琬琬好好想想。”
  “来人!”高擎大吼一声,进来两个护卫,“把那两个送信的人拿下。”
  识破高强阴谋,可由那两封书信来看,高轩说不定真被高强扣下。那联盟书若是不签名不落上王印送回,也不知高强要怎么样对付高轩?
  冤家啊!冤家!你不是武功高强吗?怎就落到平南王手中啦?
  高擎气概豪迈站起,“琬琬!轩儿在高强手上。既然不签那联盟书,那本王就须得要亲自前往。正好教训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
  高擎不宜前往。
  如他亲自前往,高远若有什么不当举动那还不暴露了吗?高远不能有事,有事冷氏怎么办?
  此行不就是带回高轩吗?
  一瞬间,扬起笑脸,“父王!平南王连这都想得出来,父王若是亲自前往,指不定他还会有什么更为阴毒的阴谋。且父王身体经不起长途跋涉,不宜远行。相公处境是不明,但平南王的目的是两郡联盟。琬琬想,就算相公此时在平南王手上,他也不会对相公怎么样。相公到目前为止是安全的。”
  有几分道理。高擎拈须沉思。
  前次前往,凶险万分,但为了高远,为了高轩,值了!“父王!琬琬愿意代父王前往。”
  候氏不屑一顾,“你一个妇道人家,才管理王府多久,谈何代王爷前往?你可知此事的严重性?”
  扭这头,泪水在眼里打转,“王爷!依妾身所说,应该马上派兵前往郡边。”
  派兵不宜。“母妃!派兵前去又如何?难不成还想与平南王开战不成?此举就算能救回相公,只怕会落下破坏两封地和平的罪名。不定哪日,那平南王反打一钯,就状告到皇上那儿。琬琬此去,带回相公就是。”
  候氏眸光大亮,这是花静琬自寻死路,“带不回怎么办?”
  高擎愤愤不平地道:“不是本王要破坏两封地和平,是平南王耍阴谋在先。那两个送信的下人可以为证!”
  那两个送信的下人能说明什么?嘴角微微一翘,从容气度便浓,“父王!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联盟书上明着是你所写。那信与其说是平南王意欲图谋不轨的罪证,还不如说是父王的罪证。且那两人要只是单纯的送信人怎么办?”
  对,媳妇说得对!高擎哑口无言,坐回椅子。
  眸黑如漆,满是坚信,转而望向候氏,“如果带不回相公,琬琬自愿奉上项上人头。”
  “你的命根本不能抵我轩儿的命。”候氏嘴角微微一勾,心动,却觉得不值。
  一切确如媳妇所说,派兵也不是,不派兵也不是,不亲自前往也不是,亲自前往身体又吃不消,侄子给自己出了道难题,高擎颇感为难,“来朝!你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危险气息

  (感谢羊種、欧团长、不在乎也、我是余小天小伙伴的打赏,鞠躬!)
  苍老的话语格外的无助,来朝的心微疼,“王爷!少夫人虽是女子,但智略和胆识不亚于男儿。小人愿随少夫人前往。保世子与少夫人平安归来!”
  也没什么良策,高擎勉为其难同意。
  候氏不干,儿子的性命怎能交给一个只有耍嘴皮子不会武功的女人?
  “实不相瞒父王与母妃!琬琬小时曾得一高人收为弟子……”嘴里出来的那高人是高轩,花静琬一度脸红,“时至今日,三两个男子不是对手。”
  为证明没说谎,暗提起一口气,玉手一翻,把那臂间纱当武器抛向门前一个下人。
  那纱顷刻间活过来,一眨间犹如蛇缠上那下人。
  她玉手一收,轻纱绷紧,那下人遏制不住朝她扑来。
  惊呼声连天,包括冬儿与来朝。
  冬儿喜道:“少夫人!怪不得你身法极快!确是奴笨了!”
  轻纱妙曼缩收手中,傲骄望着候氏。
  高擎与候氏仿似吃粒定心丸。候氏不再反对。一想到儿子在高强手上,急得不行,催促道:“既然如此,那就快出发吧!”
  高擎拈须道:“琬琬!王府护卫任你挑选。”
  此行人不宜多,只宜精。
  王府的护卫内有几个侍卫,更有死侍,因而花静琬特意花一段时间来记住他们每个人的样子以及姓名。
  “琬琬遵命。还得劳烦父王照抄下那联盟书,并签上大名……”
  高擎脸色大变,“这……”
  花静琬走上前,在高擎耳畔一阵耳语,离开时,高擎已是笑得双眼如缝。儿媳这招高!不愧是沈博之女,有才!此举可保儿子儿媳平安归来!
  傍晚,落日依旧火辣,大地往上冒着无形的热浪,挑上五个死侍,花静琬带上来朝与冬儿轻装出府。
  自知身体中有股内力,身轻如燕,身法如电,大脑就没一刻消停过,总是有两个小人在脑中过招,虽杂乱无章,但还是有板有眼;更曾无数次幻想过行走江湖,学那江湖侠士行侠仗义。此次出门,她兴奋极了。
  一匹白色轻缎拖长飘飘飞舞,一抹倩影掩映其中,来朝与冬儿以及那五个死侍连忙喝马追去。
  一行人出得城门,视野开阔。
  远处的连绵山脉永远望不到尽头,灿阳下,那树木茂密的大山反射出零碎的光,山脚下的绿杨无力随风摇曳,大地仿佛发出干裂的声音。
  官道两旁的一片片农田勉强绿意盎盎,但天公不作美,如此长期下去,只怕那周边已经在水位下降的河流会再供给不了农田的水。
  心头陡然添重,敛眉不展。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几日后,花静琬一行人在日落时来到平塘镇平村那条通往南河渡口的小道。
  就要落入遥远山头的太阳拼命发出夺目的光芒,风极大,两旁无垠的绿色方田里那些秧苗与点缀其中的老柳精神不振却不得不随风偏向一侧。左侧,稀稀落落的老树掩映着不规则的农舍,农舍炊烟袅袅升空。
  飞驰的骏马身后是漫天飞舞的黄尘,率先在前花静琬突然拉马喝停。
  马儿一声高嘶,止住脚步,身后的几匹便也跟随停下。
  手拎一根一米多长铁棒的冬儿小声道:“少夫人……”
  莹白玉如的手猝抬,阻制冬儿下面的话说出,侧耳细听去,
  自身体有股什么在内流动,便听力眼力也跟着变得极好。
  静谧的原野,呜咽的大风中,隐隐有不明的危险气息。
  那危险气息来自四面八方,让她捕捉不定。
  来朝细听会儿,喝马上前,“平南王再胆大包天,也不敢越郡作乱。”
  平南王敢做下那等事,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小心为好!”
  前方便是渡口,喝马缓行。
  平村与小碧村相隔一条几十米的南河,两岸柳树成荫,长久无雨,天气炎热,河水下降不少。岸边有不少开挖的沟道,与沟相接的河中,是一架一架大大小小的水车。
  水车虽没旋转,但令人联想到有人踩踏,那河水便缓缓流向那些沟道,再分支流入身后一望无垠绿色方田中的景像。
  汩汩清水,干旱时节便是命!
  金色光芒笼罩,站在渡口,微微眯眼望着对岸,秀眉轻拢。
  高远呢?一路都没见着他,他与高轩在对岸吗?是否与高轩一样被平南王所扣?
  来朝环目四顾,“这里很是平静,不像相斗过?”
  “未必!”花静琬指着近处的一架水车,“你看!那水车明显有新修的痕迹。”
  冬儿赞道:“少夫人眼神真好!确是新修好的水车。”
  风中,身后方有衣袍随风飘起跌落的微声,缓缓转身。
  灿烂火辣的暮光中,一袭白袍随风飘飘的高远从不远处甩手缓缓走来,几株老柳,冒起炊烟的农舍与无垠的绿色作背景,他仿似这山中修炼多年的仙人。只是他,眉心纠结,浑身透出浓浓的惆怅。
  高远!高远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之前的危险来自于他?
  那晚气走他的一幕滑过眼前,花静琬弃疑惑,眼中波光闪烁,“二弟!”
  她为何不唤他的名?他此刻很是讨厌他这名。
  走近,打量着她,“琬琬!你怎来了?”
  扭头望望对岸,若是高远带人埋伏地这里,就算高轩侥幸脱险,那他岂不是又陷入绝境吗?
  高远不会,他不会蠢到为她想要杀他兄长吧?
  她相信他,她宁愿相信他!
  “二弟!你怎么在此地?听说你带了十九个卫兵前来,他们呢?怎不见?”
  亲信卫兵都穿着百姓服,隐藏在四面八方,只待高轩过河,便会一拥而上,这,当然不能说。
  就在刚才,小道上飞奔而来几人,这不止惊了他,更是惊了带来的卫兵。观察会儿,发现来人竟是花静琬。
  嘴角微弯,笑意干涩,“听说大哥赶到这来,我不放心,便带十几个人前来。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他们在农家用饭。”
  顿顿,又道:“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话?”
  在高远面前花静琬不想撒谎,“二弟!你哥被平南王扣下……”
  高远嘲讽一笑,悠悠望向对岸,高轩过河几天了,对岸发生什么事他其实也很好奇,只不过,扣下高轩是好事,最好能杀了高轩,也免得他动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神秘大营

  眉心微微一沉,花静琬又道:“平南王扣下你哥的目的,是想要父王与他签订一份两郡共守疆地的联盟书。”
  高远冷哼一声,“听闻朝廷正有意收复各封地,这不是明着授人以柄吗?不能签!当持那联盟书向朝廷告他一状。”
  事情远没有高远所想那么简单,高强不是简单之辈,“父王没签。但那平南王卑鄙无耻,联盟书是模仿父王笔迹以及父王语气所写。却是告他不能。”
  高远微微一凛,眉心惆怅浓些,“只听闻这个堂兄脾气火爆,还没听说他如此阴险毒辣!”
  “我代父王前来,用水问题且不说,但一定要带回相公!这里……什么情况?”
  “听这里的百姓说,我……哥一来两郡相斗就停止。他查看旱情后与驻扎在对岸的平南王喊话,一番交涉,双方暂时达成共用水的共识。为保证两郡百姓不再为用水相斗相争,平南王邀请我哥过河商谈。他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高轩原来是这样落入高强手中,是一心为民,“你了解情况,为何不过河去看看?”
  高远的脸如是覆上一层冰霜,漠然自身上散发出来,“依我哥的本事,平南王怎扣得下他。我认为,我只需候在这里等着就行!”
  也许……也许你哥因强制注入功力给我,他武功大打折扣……心稍有不快,不忍责备高远无兄弟之情,见渡口有一竹筏,唤上带来的人,向竹筏走去,“你不去,我去!”
  过河后,便入夜,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此去目的虽不是杀人,但有夜色掩护,不易被人发觉。
  高远怔怔,大喊,“那高强能骗得大哥前去,又弄出什么联盟书,你以为,他就没有防备吗?”
  “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好听的话随风飘来,高远大手内敛收紧。随后,带风一步掠来,大手准确无误扣住花静琬腕部要脉,“你有何本事要去救我大……”
  话没说完,高远眉心紧锁,花静琬的要脉告诉他,她体内有股强悍的真气流动。
  她本是个弱女子……
  “你……”
  残幕下,花静琬笑得颇有几分凄凉,凑近高远耳畔,“你哥趁着给我疗伤,给我体内注入功力。你说,我能不去救他吗?”
  不懂什么武功,但从武侠书上知道,只有心不再恋尘一心求死的人才会那么做。
  高远撤手,浑身无力。
  这强制注入功力是逆天而行,此方法不但使得本人武功大打折扣,且在过程中稍有不慎本人不死即伤。
  这种方法极其危险,普天之下,没有一个练武之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万万没想到,他哥为了一个当初拒绝国娶的女子竟连命都不要。
  眼神中透出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刚强,毅然转身,迎着残阳走向前方。
  前路凶险万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去!”
  身后又是一股疾风,玉腕一翻,转身之际一掌击出。
  砰!
  两掌相击,一道强大的气劲呈360度波开。
  脸色大变,腕部生疼,五脏更仿似移位,却咬紧一口银牙不认输。
  高远又是一震,想不到花静琬内功这般深厚,身法这般的快。
  静静心,撤了力道,后剪双手于后,“你一心求死,我不会再管!”
  “好!”嘴角微勾,对高远失望透底,再次毅然转身。
  高远双眸渐渐不安,紧紧追随。
  来袭从田间奔袭而来,望着那河面渐飘渐远的八个背影,“公子!少夫人都来了,放弃吧!”
  在此地伏击高轩,到时就把罪名强加在高强身上,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没料想,高强的人竟从眼皮子底下溜到乔其县送信,“来袭!高强的人都把信都送到王府了,你就没看见他们从这河过去吗?”
  来袭眨巴下眼,很是无辜,“公子!这两郡虽说各属王封地。可两郡一向来往自由,每天的人形形色色,络绎不绝,他们要是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小人怎么会知道?”
  高远愤愤转身,向农舍走去。
  来袭眼神落落哀哀,犹豫半晌,朝那疾步的背影喊道:“公子!就不管少夫人了吗?”
  背影稍作缓一下,愈加快了,“她愿意去送死与我何干!”
  来袭无奈摇了摇头,“怎么与大公子一样都是口是心非!”
  渡过河,日落山后,光线已是昏暗。前方同样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河边,同样是柳树成荫;众多农舍掩映杨柳中,再后,便是叠加的大山。左侧农田中,有一个小山坡,小山坡上植物茂盛,绿意盎然。
  已是南雁郡,陡生在异乡的陌生感。
  高强在小碧村安扎,情况不明,生怕打草惊蛇。不敢向那看起来神秘的农舍而去,那小山坡便成眼下最佳的藏身之处。
  一行人来到小山坡前,来朝唤上一个护卫,展开轻功分头奔袭上山。
  听叶沙沙,听虫合奏,没会儿,两人回来,禀报说一切安全。
  月光皎洁,天气晴和,繁星如梨花,宁静美好。
  啃两口干饼,花静琬招来朝与几个护卫近前,一阵低语,来朝向远处的山后奔袭去,几个护卫分别向农舍奔袭去。
  平南王若是没在农舍,那他肯定在山后扎营。
  果然,一个时辰后,几个护卫禀报农舍没有异常,来朝禀报说山后是一座大营。
  借着夜色的掩护,绕过大山,来到山后。
  十米之外,隐隐可见的一座灯火通明的大营,乐曲盈空飘忽,简易的营门前没有卫兵把守。除去门前是黄泥小道,两旁绿草如毯。
  秀眉微拧,颇有几分奇怪。
  营门前怎么可能没有卫兵把守?
  左右看看,那作围栏的木栅栏低矮,便做个分头从门两侧入营的手势。
  四人一队,两队人同时向目的地潜去。
  冬儿与来朝紧跟花静琬,距离栅栏前两米,脚下猝然一空,未及反应过来就急速下落。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绿草与泥土相伴,同时身边是都是掉落的人影。
  提起一口气,尽量使得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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