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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虚，记得写信！”齐越叮嘱道，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苏晴雪的方向。
　　“嗳！雪儿，师叔祖会给你捎信的！放心吧！”玄真人真诚地说着，面上一抹慈祥，苏晴雪真心地感激。
　　“我派些人暗中护送你一段。最近……齐襄也不太平。”齐越看着玄真人皱起了眉头。玄真人虽不清楚内情，却点头应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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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除夕。
　　各宫妃嫔趁着白日的时间和娘家人会面，苏晴雪没有亲人在，所以绛云轩异常清冷，另外还有一个清冷的地方便是晓寒殿。
　　寒如影将案子整理得差不多，开始寻思怎么上报，看齐越的意思，似乎想将计就计，把宫里和前朝的水彻底搅浑，那么真相似乎对他就不太重要了，可自己的职责所在，该让他知道的还得告知与他。寒如影心思稍定，便直接往绛云轩来了。她知道这个时候，那两个人该是在一处。
　　“翠西！”短短几日的时间，绛云轩里的小鸟居然会叫自己的名字了，这让一院子的人都很惊讶，每个人得了机会都来问：你叫什么名字啊？——翠西！鸟儿特有的喉管发音，让人们乐不可支，独独苏晴雪一人闷闷不乐。
　　此时听到人报“如影大人到！”苏晴雪的眼里终于有了些光亮，匆匆跑到门口去迎接。
　　“你可来了，好几日没见到你！”许是情绪积压得太久了，苏晴雪一下子扑到寒如影怀里，抹起了眼泪。
　　“哎呦——最难消受美人恩啊！”寒如影撇撇嘴，拿手象征性地拍了拍苏晴雪的后背，“看来这是齐皇没在啊！”
　　“别提他！”苏晴雪已经收敛好情绪，拉着寒如影的手走进屋里坐下。
　　“你忘了我是个……男的？”寒如影压低声音，贴着苏晴雪的耳朵低声问道。眼里少许戏谑。
　　“行了吧！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只拿我当朋友！见到你心里好受多了！”苏晴雪说着，已经将泪痕抹干，露出个难看的笑。
　　“这还好受多了呢？”寒如影故意挑高眉毛问道。
　　“你今天来。只是来看我的吗？”
　　“不尽然……”寒如影思索着，“案子查出些眉目。想给齐皇个交代。”
　　“跟我说说吧！毕竟我也算涉案人员，还差点成了嫌疑人。”
　　寒如影看了看苏晴雪，点头笑了，终于讲道，“夏梅、冬荷、丹晓、春云，表面上都是濮阳皇后宫里的人，实则不然。”
　　“哦？”苏晴雪好奇的心理登时占了上风。专心致志地听了起来。
　　“夏梅和冬荷是临时受人指使，将掺了少量迷药的熏香燃放给你的，见你和璎珞昏睡过去，两人将香料掏干净。吞入腹中灭迹！”
　　苏晴雪听得一吓，“没有毒吗？”
　　“后来她们被砸晕也是为了掩盖吞食药物的痛苦。”寒如影只接着讲道。
　　“丹晓和春云再次进入暮景殿时，春云已经拿到了石疯散。丹晓让春云去开窗通风的时候，春云先将石疯散燃了起来，药物开始作用。春云才去打开一侧的窗户，让夜风把药物再往室内吹送，趁机将燃放剩下的少许残渣刮在了指缝里。所以最后我们查证的时候，她的指甲是黑紫的。”
　　“那她们为什么还要换我和璎珞的衣服？”
　　“这个怕是丹晓真正的主人设计好的。既可以将璎珞发狂的原因归结与你，又可以编排你私会外人。秽乱宫闱。”
　　“我说春云怎么把我带去小树林，还非要撕坏我的衣服，估计那时就已经有人在周围等着了……”苏晴雪想到这，自己也吓了一跳。
　　“还好你没有中毒，不然就亏大了！”寒如影上下打量着苏晴雪，眼光停留在她的前胸。被苏晴雪狠力地推了下脑门。
　　“诶？你说春云背后有真正的主子，丹晓后面也有，她们的主子是勾结在一块的吗？”
　　“这个说不准，不过这宫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就是了！”寒如影独自感慨。
　　“我们算是朋友吧？”苏晴雪听她说完，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们当然是朋友！”寒如影端正了颜色，“我说的是那些有夫之妇们，咱们不算！”
　　“可是甄嬛和沈眉庄也是好朋友啊……”苏晴雪突然想起电视里面的情节，兀自感叹。
　　“谁？”
　　苏晴雪傻笑，“我说的是电视剧，话说你应该没看过。”
　　“哦！那你还要不要听案情了？”
　　“当然要！讲吧讲吧！给我说说春云和丹晓的主使都是谁？她们真是太阴险了！”苏晴雪说着，规矩地坐好等着听下文，门外却传来小纪子公公的通报——齐越来了！
　　“唉！”苏晴雪无力地叹了一声，寒如影则起身迎了上去。
　　“皇上回来了？”寒如影轻松地拉着家常，齐越略微点头，苏晴雪则为那声“回来了”揪心不已，将眼刀一记一记地掷向寒如影。
　　齐越嘴角抿着露出些笑意，“说吧，案子如何了。”
　　“已经查完了，不知皇上要听什么版本？”寒如影盯着齐越，表情十分欠扁。
　　“你觉得哪个好，便讲一个出来，我们凑合听听。”齐越靠近苏晴雪落座，等着寒如影的下文。
　　“那如影就讲了？”寒如影笑了笑，开始讲述。
　　接下来的故事，人物关系有些复杂。苏晴雪一边听着，一边勉力地梳理，终于是听出一条线索。
　　话说濮阳皇后身边有个得力的宫女，名唤香馨，原是太宰府自小买来的丫鬟，自从陪侍入宫已经过去十多年，就在前段时间，香馨通过宇贵妃身边的碧莹了解到，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在鲁亲王府上伺候，名叫小楠，原因无他——两人都佩戴着同样款式的银锁！而碧莹能为香馨使唤的原因也只是一条——她的姐姐丹晓在皇后宫中做事。
　　碧莹和丹晓的关系后来被宇贵妃知晓，她告诉丹晓，如果设计雪妃的事情成功，一定将丹晓要过来自己宫中，和碧莹团聚，所以丹晓才冒险参与了暮景殿的事情。可是在给皇后报信的时候，平白挨了香馨的一顿毒打，碧莹怀恨在心，却不得发作。当天晚上碧莹去探监，好巧不巧看着丹晓死去，碧莹心里伤心也害怕，即刻向宇贵妃求助，宇贵妃的主意不可谓不狠毒，她让碧莹去色诱花尤使者，再将丹晓的死因挂在花尤的名下。
　　碧莹心里知道宇贵妃的娘家和鲁亲王一直交好，这番作为多少有鲁亲王的授意，就连之前暗害雪妃的事情也有一部分他的原因在里面，可是自己着实不想这么轻易地牺牲，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碧莹的办法是将两封设计好的书信分别给贡扎和香馨，再给香馨下了迷药，供贡扎玩乐，以此换来机会偷取贡扎的花尤蜂虫，制造丹晓亡故的假象。可是她不知道那种蜂虫一般人是不能操纵的，就在她觉得穷途末路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给了她很大的帮助，那个人便是德妃钟离玥。
　　钟离玥不知怎么就变出了几个蜂虫，将其交给碧莹，却什么都没说。碧莹惊吓之余，按照原计划将丹晓的死掩盖了下来，却不敢对自家主子宇贵妃讲出实情，因为让香馨代替她行苟且之事，已经违逆了主子的意思。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第二日她放完了火，便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投井死了。
　　“那你怎么查出的这些事情？”苏晴雪愣愣地问寒如影，眼里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必要时行必要事！”寒如影答完接着讲道，“香馨在雪妃事件的当晚，被人授意去探视夏梅和冬荷，实则是询问二人给璎珞投毒的事情进展。”
　　“为什么一定要让璎珞死？”苏晴雪有些纳闷。
　　“因为那些搀和在熏香里的迷药是璎珞带进去的！”寒如影残忍地说道，苏晴雪听完果然面如土色。
　　“那春云呢？”
　　“估计是德妃的人！”
　　“怎么可能？玥姐姐她明明……”苏晴雪辩解着，当看到齐越越发阴沉的脸色时，即刻闭了嘴。
　　

☆、189回　暗中交易

　　第五卷，异国篇
　　第一百八十九回，暗中交易
　　寒如影说完淡淡地问了一句，“这个版本的案情，皇上可还满意？”
　　“嗯——不错！不过有个人好像没有提到……”齐越沉吟着。
　　寒如影配合着笑笑，点头示意自己知晓。只有苏晴雪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喂，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啊？影子，你还没告诉我玥姐姐……不，德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雪儿听过南人八部的事情吗？”
　　“自然听过。赤木、花尤，乌干、沉月，萨宁、东余，渣伊、朗达！便是这八个呗，怎么了？”
　　“能操控花尤蜂虫的不光只有他们自己的族人，还有……”
　　苏晴雪突然脑中灵光乍现，抢着答道，“是沉月！”她想到彼时在明伊江上，花尤人见到沉月部落追赶上来，急速的逃离开，后来加上慕霆云和傅玖的解释，自己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沉月人擅长驯兽驭兽，花尤人的蜂虫在沉月人面前发挥不了作用，所以花尤惧怕沉月。
　　寒如影赞赏地点头，“雪儿很聪明！”回头去看齐越，轻轻地笑了。
　　苏晴雪却在飞快地思索：难道是娜措她们来了齐襄？按理说贡莎已经早早抵达，还嫁给了齐鲁做侧妃，那么这么长的时间里，早于他们的东余人和随后而至的沉月人，应该也已经抵达了才对，怎么一定动静都没有？德妃手里的蜂虫若是沉月人提供的，那么这事确实有够复杂的。这一个一个的势力，最后图谋的是什么？
　　“将淑妃放回来吧！”齐越突然对寒如影吩咐了一句，寒如影会意点头，苏晴雪先是一楞，后又想想。跟自己着实没什么关联，也就不在意了。
　　“皇上可要想好，这般决定之后。您最好少来绛云轩，否则雪儿又会陷入危险。”
　　“我知道！今晚便是除夕。再摆一次宴席，将该请的都请来，我倒要看看这水到底能有多混……”齐越说完也不多停留，起身看了看苏晴雪，又嘱咐她一遍，也就离开了。
　　剩下寒如影又跟苏晴雪聊了一会，也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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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各宫人等娉婷袅袅往齐皇设宴的乾正殿赶来。
　　皇后濮阳祈华，贵妃宇墨涵，德妃钟离玥，被放归的淑妃木雅清。再加上雪妃苏晴雪，各宫皇子皇女，鲁亲王齐鲁和侧妃贡莎，晓寒殿寒如影也列位其中。
　　陆续赶到的人在温暖喜气的乾正殿落座安歇，大殿的上首端坐的是齐越和他的皇后。齐越短暂地致辞，除夕晚宴盛大开启，一场表面祥热闹的家宴，背后隐藏的算计，和暴露出来的问题比比皆是。
　　好在苏晴雪挨着寒如影而坐。各宫嫔妃畏惧寒如影的手段和特权，都不敢太过明目张胆。而齐越有意无意地和每一个女人嘘寒问暖，也破解了陛下对雪妃独宠的传闻。尤其是刚刚出了冷宫的木雅清，虽然身形清瘦了不少，妆容却端庄秀丽，承担了齐越许多关心，别人都羡慕不已。
　　苏晴雪看了看寒如影，想起她跟自己透露的秘密。木雅清的家族本是赤木的统领；德妃许是和沉月部有关联；贵妃的家族亲近齐鲁；皇后濮阳祈华的所求，无非是自身的稳固和儿子齐桓将来的帝位。如此复杂的后宫关系，苏晴雪咋舌，也庆幸自己不是真正的后宫成员。
　　席间各个皇子皇女也准备了礼物。齐桓敬献的是一幅名家墨宝；齐衡的礼物是一把名家宝剑，齐纬年幼，身体又不好，誊抄了百份经文虔诚祈愿；最后齐筝抚琴，另外三名皇子配合着歌舞一番，惹得齐越眉开眼笑，家宴算是到达了一个高潮。
　　另外有齐鲁和贡莎准备的各色礼物，献与皇上、皇侄和各宫娘娘，苏晴雪不例外的也收获了一份，只是其中的内容如何，苏晴雪暂时不想考虑太多。
　　齐越见众人处的节目敬献完毕，才开始自己的封赏，各宫嫔妃自然是按品级高下，打赏的份利也有不同；皇子则是按照年岁长幼略有差别。苏晴雪没在意这个，心里恨不得齐越在面子上对自己再刻薄一些，也能少给自己惹些嫉恨。
　　午夜时分，钟鼓响过，齐越带领着一大家子人到宗祠祭拜，然后便是各自回宫歇息，因为是特别的日子，齐越宿往皇后的文华宫。
　　苏晴雪和寒如影结伴同行往回走，恰好空中飘起了雪花。红墙翠瓦，莹莹白雪，鸦青色的天幕，一切渲染的刚刚好，两人同时抬头仰望，口中呼出的白气，让冬夜回暖，不知何处突然爆响的礼花，照亮了一处天空，也映照了两张落寞的脸。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寒如影突然唱了起来，嘴角勾起怅然的苦笑。
　　“明年春来再相邀，青山在，人未老，人未老！”苏晴雪跟着唱完一句，忍不住笑了起来。
　　寒如影却不在意，笑容真挚了几分，自语道，“这时候春晚都演完了！”
　　“嗯！从来都特别讨厌这首告别曲，现在这个时刻唱起来倒是很应景。”
　　“是啊！但愿这一切早早结束！”
　　“嗯！”苏晴雪附和着，两人终于走到岔道口，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舍。
　　“要不去我的晓寒殿吧！我囤了些好酒。”寒如影建议。
　　“我酒品不好……”苏晴雪说了实话，头微微低下。“要不还去我那里泡澡吧，我去温室摘些青瓜和果子，咱们祭祭口？”
　　“你又要色诱我啊？”寒如影眼含笑意。
　　“其实……我真的把你当闺蜜的！”苏晴雪无比认真，寒如影现在的样子，总让苏晴雪忘记了她灵魂深处是个男人。
　　“不要啊——”寒如影哀嚎。
　　两人吵吵闹闹最终还是去了绛云轩的温室，寒如影着人去取了自己私藏的酒，苏晴雪自己下厨准备了几个小菜，又摘了些新鲜的果蔬。两人只了个小桌，对饮谈笑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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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晨起时，苏晴雪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回想起昨日的事情。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些笑意。
　　“年过得还好？”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苏晴雪吓得一个哆嗦，抬眼看清来人，不禁又一个哆嗦。
　　那张极像齐越的脸，眉心红痣妖娆，无可否认，他比齐越更好看。甚至是与慕霆云不相伯仲的妖孽程度。苏晴雪皱着眉头，忐忑问道，“鲁亲王……怎么来了？”
　　“没看我给你的礼物吗？”齐鲁定定地坐着，浅紫色的衣衫有些出尘的飘渺。可是他眼中的深意却让人胆寒。
　　“还没来得及！”苏晴雪说着已经从床上爬起来，拢了拢衣衫，眼神四顾。心道那个影卫没事吧？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消失？
　　“不用看了，我在这，自然已经确认了环境安全。”齐鲁说着。欺身到苏晴雪旁边，装模作样地嗅了一下，“还挺香的！”
　　苏晴雪别扭地躲闪开，“感谢你那日救了我，但是你的条件我也已经完成。不知道你还来做什么？”
　　“呵呵，那日我替你解决了春云的事情，你确实该感激我。那女子身份很特殊，身手也着实了得！”
　　“什么？”
　　“她可是红花渣伊，跟沉月人关系极好，一早埋伏在宫里，就等着你呢。”
　　“等我？我有什么值得她们惦记的！”苏晴雪冷笑，自己和南人并未有直接的矛盾和冲突，怎么就被盯上了？
　　“你脖子上带着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我……”苏晴雪有些底气不足，转瞬恢复了冷静道，“你让我寻到其他秘宝的所在，我也已经完成了，怎么还来找我？”
　　“那日你确实在一路上留下了记号，可是我的人去到的时候，却一件秘宝都没发现，这个怎么解释？”齐鲁仍旧春风拂面，可是眼睛里却裹着一丝厉色，让苏晴雪心头一惊。
　　“怎么可能……”苏晴雪亦是惊讶。怎么会没有了？为了那个秘密的地方，自己差点失身，一定不会有错的。
　　“你们确定是我所指的那处？”
　　“分毫不差！”
　　“这就奇怪了……”苏晴雪也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如果你办不到我们协议好的事情，我就要了你……的这一个！”齐鲁的说着，手指探向苏晴雪的胸口，苏晴雪一个旋身向后躲避，眼里冒出些火。
　　“你……你取了这个去也没有用，它已经认我为主，其他人操控不了它，而且没有了它，我也会死，呵呵，我死了可是一件大事！”苏晴雪说着已经不再颤抖，嘴角勾起些弧度给自己打气。心道不管那些出口的内容真假几分，目的是唬住听众。
　　从上次的密室事件之后，苏晴雪就在认真的反思，许是被慕霆云保护惯了，自己真是弱爆了，在独自面对事情时，总是自己先乱了阵脚，无从抗衡。
　　但是面对齐鲁和齐越终归是两码事。对齐越，苏晴雪毕竟占了周绛的记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