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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是呀。”
　　“不错，不错，这法子好！”
　　“对喔，说不定人秀才找到那调皮的，就不赶咱们走了。”
　　“真的哟，就是不知道是谁。”
　　我就猜是山岭下村。”
　　“也不一定，说不好是雾源村的呢？”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刘永胜时刻注意着洞里的动静，过了许久洞口传来了
　　“还是曹兄、吴兄好哇！如若愿意，可日日前来观摩。”
　　“哪里哪里，吾二人也就是山野之人，汝等皆入叠山书院，前程似锦呐。”
　　“不敢当，不敢当，怎比得过曹兄，吴兄纵情山水这般惬意……”
　　等他们走远了，刘永胜一伙人才进了洞里。
　　两块巨大的石头相互支撑着，缝隙拉高，光线从上到下，让石洞明亮起来，洞的空间形状底宽上窄，并不平整的地面上有石头垒起的石桌石椅，孩子们嬉闹着坐了过去。
　　刘永胜并没有过去，石壁上有苏东坡写的诗呢，并不用怎么找，一眼就看到了那块被世人雕琢过的石壁，石壁上：
　　游碧云山有感
　　山中石广金银少，世间人多君子稀；
　　相交不必尽言语，恐落人间惹是非。
　　元丰八年四月十五日　　东坡　　题
　　这就是苏东坡题的诗？！怎的诗里这多抱怨，感叹？
　　刘永胜连蒙带猜也认了个七七八八，如此浅显，意思自是能弄懂。
　　让人看了好沮丧啊！这是说了什么被传了出去，得罪人了吧。以身告诫后人吗？
　　“胜子，你干嘛呢？站在那儿，还不过来，那字认识咱们，咱们也不认识他呀！”刘传林开着玩笑。
　　“弟弟，快来快来，这块石头长得特别有趣。”刘娇也在那儿叫的刘永胜。
　　好吧，自己现在的确，也是文盲一个。
　　“胜子，你就对那石壁上的字，很感兴趣吗？”杨传林看刘永胜一走三回头的模样。
　　听刘传林这般说，嗯，灵机一动想到，杨传林说过，他们村杨清华知道，石壁上苏东坡留诗的事。
　　“嗯，传林，你知道这石壁题字的事吗？”
　　“上次不是有说，是一个叫做苏东坡的人题的吗？”
　　“那他题的什么？为什么题？谁陪着题的你知道吗？”
　　“那我哪知道，我也是听杨清华说的，这个人好像是跟他的好朋友过来游玩，在这里题的诗。这有关系吗？”
　　没有！
　　

第44章　师父尿床

　　第二天早上，练过拳法后，刘永胜跟着韩逍子前后脚进了门。
　　“师父，以后我来练武的时辰能不能改一改呀？”
　　刘永胜站在床边，问正蹲瓮旁舀着粗粮粉的韩逍子。
　　“干嘛？嫌寅时太晚了呀，那你打算是子时来，还是丑时来呀？”韩逍子舀好粉盖上盖子，嘴上回应着。
　　刘永胜满脸黑线，师父，咱能不调皮吗？
　　“不是说早上，师父！是吃过早饭后上午可不可以不来？”
　　“为什么，你家山多田地又不多，农忙忙一下，平时也没什么事啊。”韩逍子站定正视着刘永胜。
　　“我能不说吗？”沉默了好一会儿。
　　小屁孩儿还装深沉，“哎，算了算了，随你吧，反正我又不可能时时陪着你们练，也要砍柴、做饭、洗衣服的。”
　　韩逍子甩甩手瞟了一眼刘永胜，却看他面上表情古怪，顺着目光看去，脸上爆红，一下子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一下就把床单卷了起来。
　　“师父！你……你……”刘永胜眼瞪得似铜铃。
　　看到刘永胜这样，完了！完了！脸丢尽了。
　　“师父，你居然尿床！”刘永胜难以相信的怪叫着
　　韩逍子听了舒了口气，还是小孩子呢，放松下来。等等！尿床！
　　“师父，我三岁就不尿床了，你这么大的人尿床！？”刘永胜一脸不可置信。
　　“兔崽子说什么呢？谁尿床！谁尿床？”韩逍子一把抓住刘永胜，一顿拳打脚踢。
　　“师父师父！我错了！我错了！是口水，是口水，师傅肯定是睡着了，流口水了。”
　　刘永胜护着脑袋缩成一坨，一片哀哀告饶声。
　　“小兔崽子，我还治不了你了我。”
　　韩逍子一阵神清气爽，单手掸了掸衣裤，端着粗粮粉，在哀怨的目光中，施施然出门去了隔壁厨房，留下满是狼狈的刘永胜。
　　无良师父，无良师父啊！好心替你遮掩，换来一身伤痛啊！　　间林，刘永胜拿着柴刀与绳索快速的往碧云书院方向赶去，一边吐槽师父。
　　在祠堂里看孩子们练功的韩逍子，喷嚏声不断。我是要感冒了吗？是不是有人在念叨我了呢？韩逍子忍不住又往刘光展家那边侧门看了一眼。
　　一个小孩子走在阴森的山路上，还是有些害怕的，特别容易想起鬼怪故事，总觉背后有人。风吹树叶沙沙作响，鸟鸣声时有时无，幸好是早春，蛇虫还未怎的出来，还好有带柴刀和绳索来，可是实在是有些胆怯。
　　刘永胜握了握柴刀，原想唱支歌来壮壮胆，也许是紧张，张了张嘴怎么也不知道唱什么。一路疾行，很快过了跃马崖，看到了碧云书院，也能听到隐隐的读书声了。
　　再来书院，刘永胜决定去第一间碰到吴姓青年的学堂，人家一看就是好脾气的人。在读书声的掩盖下，到不用担心被发现了，刘永胜蹲在窗户下听先生读一句孩子们念一句：“……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在学三字经呢，刘永胜探出头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去，几排桌凳，每两人共用一桌一椅，小孩子们正摇头晃脑的跟着念，讲台上端坐着一人，有些眼熟，是那吴姓青年，在他身后墙上挂了块黑板。
　　黑板！黑板！这异世有黑板！？
　　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这个不重要，自己可是来学习的，有黑板正好能识字，上面可是写三字经呢！刘永胜对着三字经把其中复杂的挑出，手指照着字在窗户上写了起来。
　　过了许久，先生让里面的孩子们都停下来动手写字了，小家伙们一个个拿出一匣子沙，拍平，拿了毛笔练起字来，而后，先生就过来教这些小家伙们握笔了。
　　啊！这个法子好，回去也弄一个！刘永胜手里一遍一遍的练着字，心里暗暗的想着。
　　考上了童生的吴樛，家境并不是很宽裕，帮带着启蒙班好节省读书费用。
　　昨日在学堂巡查，听到顽童笑声，打开窗看到俩小孩，原本也没想拿他们怎么样，结果那名弯着腰的小童站起来，胆大的冲自己打招呼，眼里全是狡黠，让自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结果倒是自己被逗笑了。
　　今日，那名小童又来了，趴在窗户上倒是显得很乖巧。也不知他是在学习呢，还是在学习呢？随他去吧，只要不打扰到别的孩童就随他了。吴樛心想着，回到讲台处自己也开始学习起来。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中途有两次休息时间却在喝水，上茅厕，等到先生让小家伙们吃午饭时，刘永胜才恍觉自己该回家了。
　　匆匆往回赶，也许是刚走过一回，胆子大了，还或是急着赶回家，却也是忘了害怕。
　　很快到了后山那片竹林，刘远胜舒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后背也有些浸湿了，风一吹有些凉，快步顺着竹林小道往山下的家走。
　　看到自家的屋顶了，快到了，刘永胜脚步渐渐慢下来。
　　“哐”“哐”“哐”一下一下的响声，在竹林里回荡，寻声望去，就在屋后竹林边，赵氏正拿了把锄头在地上挖着，身旁放了个篮子，篮子里已经有了几只竹笋。
　　刘永胜没多想，上前打招呼，赵氏回应了一声，接着挖，一想不对：
　　“胜子你没去祠堂吗？怎的拿着刀？”
　　刘永胜心头一紧，嚅动着嘴唇，不知该怎么说。
　　赵氏停下锄头看着他：“你上山了？”停顿了下接着说：“还好，有知道拿刀。就是，这个时节山上野猪会下山吃竹笋，别的还好，碰到独猪它会攻击人的，就是拿了刀也没用。”
　　见刘永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提醒：“以后莫要一个人上山了，知道吗？”
　　“是！娘。”
　　能怎么办？娘是关心自己的安全，可是不能去书院了吗？刘永胜有些丧气，却还是走上前拎过篮子剥起笋衣来。
　　“不是这样剥的。”赵氏制止了正一片一片剥着笋衣的刘永胜。
　　哦？剥笋还有不一样的剥法吗？刘永胜不解，赵氏拿过放在一旁的刀，在竹笋根部到梢用力划了一刀：
　　“从这刀口的地方剥吧，过些时候会有很多竹笋的，这样剥会快许多，笋衣也不那么占空间。”
　　没一会儿赵氏又挖了几只竹笋：“胜子，这些不要剥了耐放你拿了去给你师父，顺便说声叫他晚间到家里吃饭。”
　　“是！娘。”
　　抱着没剥的竹笋朝韩逍子家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要问我没去祠堂的事？
　　要不我先与师父通通气！刘永胜快步跑了起来。
　　

第45章　她跟我说话了

　　“师父，在做饭呐？”
　　韩逍子家厨房里，刘永胜对在灶台上忙碌的师傅打招呼。
　　“嗯，做好了。”韩逍子从锅里铲出豆芽菜，“要吃吗？”顺口问了一句。
　　刘永胜看了看韩逍子手里，带着糊焦的豆芽菜摇摇头：
　　“不用，我就是送几颗竹笋的，顺便说一声，我娘叫你晚上去家里吃饭。”
　　这话怎得这么有歧义？难不成……呸呸，思想太龌龊了！刘永胜捶了捶脑袋，似要赶走自己大脑里无耻的猜测。
　　“你干嘛？皮又痒了，想挨揍了？”韩逍子斜了眼神情举止怪异的刘永胜，又转身拿碗盛饭去了。
　　“嘿嘿嘿，师父，你每天上午干嘛去了？”刘永胜看师父孤家寡人一个，打起主意来。
　　韩逍子听了，却是手一滑碗掉了，还好反应快，随手一抄又回到手里来：
　　“做什么！师父要干嘛，还要向你报备吗？”韩逍子一言不合又羞恼起来。
　　“不是呀，师父！”哎，师父真敏感，“我就想着，您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吗？能不能上午陪我去爬爬山？”刘永胜腆着脸讨好的笑着，自来到异世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韩逍子子面无表情：“不行！”个兔崽子，怎么说话呢？我孤零零的你很开心是吧？
　　“师父，不要啊！我真的有事，那不如，晚间爹娘问起来，你就说你知道怎样？”刘永胜真的是没辙了。
　　“我知道什么？”韩逍子一脸莫名。
　　“就是知道我上山呐。”刘永胜提醒。
　　“你一个人去山上了？你不知道大山很危险吗？”韩逍子越说越严厉。
　　“那怎办？师父，我真的有事情要去山那边的。”
　　刘永胜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饭桌前，一坨泥般瘫软，瞪着无神的死鱼眼无助的看着韩逍子。
　　韩逍子扒着米饭：“你回去吧，我可帮不了你。”
　　“哦。”刘永胜嘴里应着人却不动：“求求你了，师父！您不是万能的吗？”眼巴巴的看着。
　　韩逍子放下碗，郑重的说着：“前些天我有去山上。“一开口人却有些忡怔了……
　　一一一一
　　那天早饭后，韩逍子趁村里妇女们都不洗衣服的时间，洗好衣物，在屋后晾衣服，无意瞥到那抹时常出现在梦里的身影，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姚氏整日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在山间倒是放松下来，把带来的绳索放地上捡起竹枝来。
　　韩逍子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原本远远看着就好，却是如灵魂出窍了般，直呆呆地朝姚氏走去。
　　“你……你拾……拾柴火呀。”
　　冷不丁的声音，吓了姚氏一大跳，手里抱着的竹枝又散到了地上，脚挪了挪到底是忍住，没有转身逃跑。
　　“啊……哦，是韩师傅呀，对对，我捡柴。”
　　姚氏低垂着头不敢与人对视，磕磕绊绊的说着。双手下意识的拧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韩逍子却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清听姚氏说了什么，只有一句：她跟我说话了！她跟我说话了！……
　　姚氏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有些奇怪，偷偷的瞥了一眼韩逍子，却见那人一脸呆滞，魂游魄离的模样，面上一热，双手捂住脸，转头又想跑，却是忘了，这是山呐！斜的不说，还有许多柴刺。
　　“哎呀。”姚氏摔了一跤，这一跌倒把韩逍子跌醒了神，忙上前去扶：“你没事吧？”
　　“你……你别过来！”姚氏一阵慌乱，逃荒时留下的阴影，可不是说消失就消失的，也是韩逍子动作快，一把就把姚氏拉扯了起来，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用力过猛一下把人拉怀里了！
　　两人同时僵住了！
　　“快放开我！”姚氏挣扎起来，这人是铁做的吗？硬邦邦的推也推不动。
　　伊人在怀，果如梦中般柔软、香甜，韩逍子紧紧抱着姚氏，舍不得松开，任由她推打，却是一动不动。
　　恍若在梦中！就是梦吧？韩逍子自欺欺人的想，不！不是，你知道不是的！逍子你知道的。
　　“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韩逍子沙哑着嗓音请求。
　　姚氏忍耐着，体力悬殊，也只能忍耐，不能忍受旁人靠近的阴影也被忽略了。
　　过了许久，慢慢放松了的姚氏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抱够了没有？被固定了，又不用费力站着，真的好困，想睡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过了一会，昏昏欲睡中，感觉箍在腰上的手臂松开了。
　　韩逍子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姚氏，姚氏一下跳开朝韩逍子碎了一口：“登徒子！”
　　韩逍子面上一热，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哼，姚氏气呼呼的拿了刀就朝山下走去，完全没发现，自己被人一靠近就失控的毛病对着韩逍子，却是没有发生。
　　一一一一
　　“咳咳，那天在山上逛了好久，发现这山上可能有虎还有野猪。”韩咳了咳压下心底的悸动，郑重的与刘永胜说起那天后来的发现。
　　“虎！？”刘永胜惊呼起来。
　　“对！就是虎！”
　　刘永生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真是命大！浑身直发毛，想一想也是理所当然，虎一般是早、晚、夜里出来，还好自己去得晚！只是，难道真的不能去书院了吗？
　　“师父能打猎吗？能挖些陷阱吗？”刘永胜想了许久，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韩逍子沉吟了一下：“野猪是可以对付，虎……应该不行！野猪下套就行了，虎？挖陷阱得要挖多深呢？虎会上树跳跃性也好，唔……难！”
　　韩逍子说完抬头，见刘永胜一副小大人样，忽觉好笑，自己怎的就与小屁孩儿讨论起这个来了
　　“好啦，回去吧，你不饿吗？不要去高山就好了，虎不怎么下山的。”韩逍子边说边收起碗，站起来要清场了。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刘永胜经韩逍子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肚子饿得咕咕叫。
　　回到家里厨房，赵氏烧着旺火煮竹笋，空气里竹笋的清香带着涩意，从鼻腔吸进去，嘴里也跟着涩涩的。
　　“在桌上呢。”赵氏意示刘永胜　，又说道：“你以后去师父家，快饭点了早点回来，我和你姐也不好老去他家，叫人看到不好。”
　　这算是为自己没等着一起吃解释吧。
　　“我知道了，娘。”刘永胜打开用碗盖着的饭菜，开吃起来。
　　吃过饭后，刘永生帮着赵氏一起煮起竹笋来，煮好后的竹笋被切成片再泡在水，准备晚上炒着吃。
　　

第46章　打猎

　　晚饭时分，餐桌上多了一大盘竹笋炒腊肉，“韩师傅多吃些，刚刚开挖吃个新鲜，过些时候可是要腻味了。”刘光宝，招呼韩逍子。
　　“哪会哪会，竹笋可是顶顶好的大菜了，百吃也不厌呐。”韩逍子笑着回道：“光宝兄弟，可是有一片宝山呢。”
　　刘光宝面上一片得意，嘴里应着：“也是先人栽树，后人乘凉。”
　　“哎呀，别光顾着说，还是吃饭，吃菜吧。”赵氏插话进来。
　　“对对对，别凉了，咱们快些动筷吧。”刘光宝拿起筷子，再次招呼起来。
　　一阵咀嚼声夹着偶尔的交谈，很快的一顿便饭吃好了。
　　光宝喝了口漱口水吐出来，拿毛巾擦了把脸：“韩师傅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有没有什么法子对付这偷笋的野猪呢？”
　　韩逍子看了眼刘永胜：“今天有与胜子说了一下，野猪是好对付，就是这山里有老虎啊。”
　　“虎？是有听说，不过是在横岭山一带，来咱们这座山了？”
　　刘光宝有些吃惊，随又恍然道：
　　“应该是追着野猪来的，一到有笋的时候，野猪就来好几个月呢，每年损失不少。”说到后面满是心疼。
　　刘永胜眼睛一亮：“那，爹，要是没了野猪，老虎会离开吗？”
　　“说不好山上野物不少，总会呆一段时间吧。”刘光宝敲碎了她的美梦。
　　“不管如何，我还是建议光宝兄弟打几支箭头来，到时下套加弓箭，野猪的问题就解决了。”
　　“那是不是有野猪肉吃了？”刘娇乎闪着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