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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明天早去早些，问问具体啥情况。”

　　　　李婆子现在不想跟孙家扯关系，可是一方面隐隐有个声音，也许孙家真的发达了。

　　　　要是真的这样，不能休了孙氏，现在她要做的只有看着，孙绣病成那个样子，孙家要是愿意出钱给她治病她很乐意，好了还是李家媳妇。

　　　　李婆子打的一双好算盘，反正对她没啥坏处。

　　　　李老幺听见动静从隔壁屋过来，看着只有李婆子一人在。

　　　　“娘，大哥咋说。”

　　　　“他们在村里住下来了，你明天跟你大哥一块儿去看看。”

　　　　“我不去，那个男人动不动那样看着我怪心慌的，娘你说要给我娶小妾我可等着，入了夜一个人睡着被子都是冷的。”

　　　　“亏不了你，要是孙家发达了你给我收起那个心，好好哄着孙氏，给她点好脸色，娘家心疼她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还有别净想着小妾。”

　　　　李老幺不耐烦的应了几声，“她那个样子我看到了倒胃口。”干瘪干瘪的，哪里有村里寡妇那身材，腰是腰，胸是胸。

　　　　——

　　　　第二天一大早，孙谨几个人早早起来，跟主家说了一声离开了。

　　　　等到李老大跟李老幺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两兄弟问到主家情况。

　　　　主家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打算，想着孙氏也是个可怜人，想着说些好话，让他们好生厚待孙氏一些。

　　　　“也只有你李老幺不长眼，我家房子多也不是啥人都能住进来，人家给了铜板，一晚二十，我为啥不让人住，你没看见那马车，没有一百两买的到，，昨天请了郎过来看了，孙氏多好的人硬生生病成那样，你们也不请个大夫看看，作孽啊。”

　　　　两兄弟被骂了回来，原封不动的把话说给李婆子听，气的李婆子大骂。

　　　　“她个死婆娘我家的是轮得到她来说三道四，要咋做我高兴行，别以为自己修了青瓦房了不起，十多年前我住好房子的时候她还住在破山洞里，跟我来说酸话老娘要你个臭婆娘多嘴。”

　　　　出了一番气李婆子冷静下来，细细一想也不气了，说的倒有道理。

　　　　“可惜了那二十，要是给我多好，这样浪费了，哼。”

　　　　李婆子继续不要脸的说，连带着两个兄弟也不要脸的打着孙家的小主意。

　　　　“等过完年之后我们去孙家看看，找个由头在那边好好打探情况，到时候看看再说。”

　　　　李老大点头，“要是孙家变好了娘你可要多捞些好处，还有老幺你多看看，说不定能在孙家拿些东西回来。”

　　　　李老幺拍拍胸脯保证，“那是自然，只要孙家有东西还不都是我的。”

　　　　——

　　　　这些话孙谨是管不着了，一路回去大家都不咋开心，在傍晚的时候终于赶到榕村了。

　　　　孙绣回来大家自然看见了，很多人都在猜测。

　　　　“咋把孙老大接回来了？”

　　　　“这都快过年了你没看见夫家没有来？”

　　　　“这还用明说肯定被休了。”

　　　　“看着病的不轻，说不定只是来让向先生治病。”

　　　　马车停在孙家院子门口，听见动静的三个人很快出来。

　　　　三妹踮着脚尖伸头望，想看看大姐回来没。

　　　　孙谨一下来被四弟拉住了手，“大姐呢？”

　　　　“急啥，”她摸了摸他的头，对着一旁的孙氏说：“娘你给大姐先收拾一间屋子。”

　　　　刘氏利索的进了屋里收拾出来，好了之后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孙谨看了看四周邻居伸着脑袋往，也知道他们都好，也没啥心思管他们的想法。

　　　　“你把大姐抱进去，向叔你也跟着过来，大姐病的很重。”

　　　　赵贤把孙绣抱出来，孙谨立马把马车里的被子都拿出来，孙家被子不多，她怕孙绣盖不暖和，把这两床被子给她加。

　　　　刘氏给屋子里点了火，暖烘烘的，孙绣躺在床，孙家几个人站在一旁看着向生把脉。

　　　　孙绣一只手捂着嘴巴，有些难受的喘息，看着家里的站着的人，眼角湿润。

　　　　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家人了，挨不了冬天要去底下跟爹做伴，没想到还有回家的一天。

　　　　只是多了两个男人，她一直没有机会问，只是看着跟孙家应该很熟。

　　　　向生把脉之后摇了摇头，刘氏心里一紧。

　　　　“咋样？”

　　　　“病的重，要是再拖下还没过年人去了，还好遇见的人是我。”

　　　　

正文　我家若兰

　　　　我家若兰

　　　　刘氏原本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还好有救。

　　　　孙绣苍白一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刘氏有些难受，“大妹都是我害了你。”

　　　　“娘你说哪里话。”

　　　　“好了好了，我会开几副药，以后孙大妹的病我每天检查一次，直到人好利索。”

　　　　“多谢向先生。”

　　　　“哪里的话，咱们都一家人。”

　　　　孙绣诧异的看着向生，“这……”

　　　　刘氏拍了拍手，“瞧我这记性，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向先生，赵贤的结拜兄弟，赵贤是你二妹夫。”

　　　　孙绣想过二妹会嫁人，只是没想到嫁的人居然是赵贤。

　　　　赵贤她也事认识的，一直独来独往，住在山脚下的茅草屋里，一身打猎的好本事，还曾经救过爹，爹当时说要把二妹指给他。

　　　　家里破败之后她根本没想过居然会娶二妹，但是对他印象极好。

　　　　“你好好歇息一会儿，他们忙了一天都还没吃东西，我做好的放在厨房里，去热热你们也歇息会儿。”

　　　　刘氏替她盖好被角出去了，三妹跟四弟一直待在门口，见着刘氏出去以后进来了，两个人依靠在床看着孙绣。

　　　　孙绣没想到他们两个已经长这么大了，不过才离开两年，要是这次没有回来以后再见了都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出来他们。

　　　　“大姐你回来好了，向叔医术很厉害一定会把你治好。”

　　　　四弟也在一旁抢着说：“大姐这次归来你以后可以不回去了吗？”

　　　　孙绣鼻头一热，她被李家赶出来了，恐怕以后都回不去了，给孙家丢脸了。

　　　　孙绣见孙谨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赵贤站在她身边，朝着她招手。

　　　　“二妹过来。”

　　　　赵贤对一旁的向生说：“你跟我出去看看马。”她们姐妹团聚肯定会有很多话说，他们在这儿妨碍他们，意识喊了向生一块儿，把地儿让给她们。

　　　　孙谨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她已经不是原装进口，早已经变了内心，现在不免害怕，根本不知道要跟她说些啥。

　　　　孙谨还在犹豫只见孙绣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孙谨先是一愣准备抽开的时候被孙绣紧紧握住。

　　　　“你变了。”

　　　　“……”

　　　　“原本我最担心的是你，怕你钻牛角尖，认定了不会改变，肖想那些得不到的东西，刚刚娘说你嫁给了赵贤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虽然他年纪大了一些，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十分疼爱，女人这一辈子嫁对了人你啥都重要。”

　　　　孙绣语重心长的说完之后激烈咳嗽，孙谨下意识的替她拍被。

　　　　一开始她觉得孙绣这一番话有些莫名其妙，想着想着终于知道她啥意思了。

　　　　以前她迷恋李子俊的时候完全是非君不嫁，对赵贤这个有婚约的人更加的不放在眼里，做着当状元夫人的梦，或者一心想当姨奶奶，爬有钱老爷的床。

　　　　曾经孙绣跟她说过几次，两姐妹还因为这事吵过几次架，难怪她又会提起这事。

　　　　忙活了一阵，吃了点东西，孙谨跟着赵贤回家去了。

　　　　孙绣回来的事还是引起了极大反响，第一个门询问的居然是钱氏。

　　　　刘氏起来在忙活家畜的吃食，看见外面钱氏站在那里，打了一声招呼，得到钱氏一声冷哼。

　　　　“刘寡妇没了男人你待客也不会了么，一大早我来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是要干啥？”

　　　　刘寡妇摸不准她的意思，加毕竟是赵贤大嫂也不好让她在外面。

　　　　钱氏一边进来一边酸溜溜的看着孙家的房子，免不了又是风凉话。

　　　　“小兔崽子不要脸算了，连老兔崽子也不懂板，别人给你拿也不想想合不合适，要不要脸，这下好了好房子摆在这里还在村里到处得瑟，看到恶心。”

　　　　刘氏脸色变得难看，也不好跟她争啥。

　　　　“听说孙老大回来了？我专门来看她不会让我站在院子里看你这个寡妇，我可不想跟不要脸的人靠太近。”

　　　　刘寡妇脸色苍白，好在孩子们都还没起来，压下声音说：“她们都还在睡觉，你看……”

　　　　钱氏直接忽略刘氏言外之意，直接往前走，“咋说我也是长辈，来看看她难不成还要等她睡醒，是哪里？你要是不说我随便进去了。”

　　　　刘寡妇没办法指了孙绣在的屋子，到了门口钱氏象征性的敲了两下，不等里面应答径直推门进去。

　　　　孙绣睡得极好，这是她两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夜，也是冬天睡得最暖和的一夜，冷不丁的门被打开，她下意识的坐起来。

　　　　“这不是醒了么，外面叫也不知道应一声。”

　　　　孙绣询问的看向刘氏，刘氏小声解释，“亲家，二妹的大嫂。”

　　　　孙绣也认得钱氏，只是不知道她来干嘛，一大早来到别人家干啥？

　　　　钱氏冷哼一声，“不是出去两年咋会连我也不认得，唉，也难怪，李家沟啥地方，我们榕村差远了，路不好走不说那里人也刻薄，前几天媒婆来村里说媒，人家一听是李家沟的立马不干了。”

　　　　孙绣脸色那看，钱氏仿佛没看见一般，得意的摸了摸头发。

　　　　“你别气，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我家若兰那样有福气，能去镇程家当少奶奶，吃穿用度都不在村里，你在李家沟不过两年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我这个外人看见了都心疼，想想我家若兰穿金戴银，丫鬟伺候，唉，人的命是难说。”

　　　　刘氏终于知道她来干啥，不是来炫耀，赵若兰嫁到程家以后她眉头眼睛都是看天。

　　　　一张口是我家若兰咋的咋的。

　　　　钱氏见她们这样更加得意，“你看看你不正月里来，腊月里来还是你一个人，难不成被休了回娘家了？”

　　　　“你如果来我家是说这个那么请你出去。”刘氏实在忍不了，开口赶人。

　　　　钱氏捂着鼻子，看着激动的孙绣激烈的咳嗽，嫌弃的挥了挥手，“我是该出去了，你看看咳的气不接下气，还是离远点好免得晦气，我家若兰是个福气的我可不能跟你们这些倒霉的人接触太多。”

　　　　钱氏说完扭着腰得意的走了，边走还不安夸她家若兰，知道钱氏出了院子刘是才从门口折回来。

　　　　孙绣缓过神来才问：“赵若兰嫁给镇程家呢？”

　　　　“可不是，你没看见钱氏嘚瑟成啥样了，每天鼻孔朝天，三句话不离她家若兰，三早门都没回她咋不说呢。”

　　　　

正文　商讨年货

　　　　商讨年货

　　　　原本三早回门是每个嫁出去的女儿必须回家带着夫君认认爹娘，程家送来了些礼可是人没来。

　　　　私下里大家早说开了，这还才嫁出去这样看，谁知道以后会是啥样，也只有心宽的钱氏还得意的出来。

　　　　刘氏拍了拍她的背，“还早你再睡会儿，腊月里也没啥要干的，等吃早饭了我再叫你。”

　　　　“娘我帮你做。”

　　　　“你好好养病，这些我来干行了，等会儿三妹起了，我也忙不到哪里去。”

　　　　孙绣点了点头，在李家不管她病成啥样了，李婆子都会打骂她让她干活，她要是起不来她在门口骂半个时辰。

　　　　“大妹啊你也知道村里长舌妇多，她们说话难听点，咱啥也不听，不往心里去，好好的养病啥也不在乎好不？”

　　　　刘氏担心她被村里人说，脸皮薄会想不开。

　　　　“娘，我晓得了。”

　　　　刘氏见她累了给她盖好被角，这才关山门出去忙活。

　　　　钱氏从孙家离开以后，自然还是被其他人看见，于是拉着她询问情况。

　　　　钱氏认定了孙绣被休，说起话来更加的有优越感。

　　　　“唉你说说孙家老大到底啥情况，咋让人接回来了，也没听见有啥事发生？”贾氏也好的问。

　　　　钱氏说：“你没看见动不动咳嗽，快要喘不过气来，八成得了肺痨，人家李家肯定不干了，让娘家接回来自生自灭，你等着看孙老大被休迟早的事。”

　　　　“真的？”

　　　　“这事还用想，两年没回娘家看一次，这次还是娘家人去接，算要回娘家住几天男人要不露面，也不是人人都有我家若兰有福气。”

　　　　贾氏暗自翻了个白眼，对钱氏很无语。

　　　　“今年你家咋过年？”

　　　　钱氏也在想，毕竟是程家亲家，要是跟寻常一样让人看了去岂不是笑话，可是要她拿出来很多银子添置年货又拿不出来。

　　　　贾氏暗自一笑，钱氏也这样，脑子还是不够好使，不过面并没有显示出来。

　　　　“听说里正家要杀年猪，还有几家也要杀猪。”

　　　　钱氏一听立马道：“不是一头猪，我家肯定少不了。”

　　　　贾氏好笑，“那可不，你家肯定是村里最热闹的，谁也不程家亲家不是，到时候有啥要帮忙的只管叫我。

　　　　两人唠嗑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钱氏对着贾氏的背影吐了口水，“呸，我家的忙你想帮我还不想要呢。”

　　　　村子里渐渐热闹起来，连一直忙活自己事的孙谨也感觉到了，不时地听见杀猪的声音传来。

　　　　每当这个时候不少邻居都会站在门口张望，时不时的隔空喊几句。

　　　　扣扣扣……

　　　　孙谨打开门没想到来的人是铁贵婶。

　　　　“婶子快进来坐。”

　　　　“不坐了，我等下还有事，这不过来跟你说一声，明天我家杀猪让赵贤来帮忙。”

　　　　“你家要杀猪？”孙谨惊。

　　　　“是啊，喂了一年是等过年，是猪头多了在镇卖不了几个钱，跟着别人商量了一下，每家拿一些，也不至于吃不完。”

　　　　“好勒，等他回家我给他说一声。”

　　　　“那我还要去别家说说，先走了。”

　　　　送走铁贵婶以后孙谨嘀咕起来，这里杀猪一般都是几家合伙，平分猪肉，过年了熬一大锅，能吃好几顿。

　　　　她转身去了向生屋子，他正在捣鼓他的药，没发现她进来。

　　　　孙谨走过去叫了他一声，“向叔你干嘛呢我叫你咋没听见？”

　　　　向生抬起头来，手里还拿着一大堆单子。

　　　　“我在想咋让大妹好的快点，想了一宿总算想到了，等我药配好以后保准让她跟大家一样。”

　　　　“真的啊，谢谢你向叔，大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

　　　　“对了你找我干嘛？”

　　　　孙谨现在不打扰他，“你继续想，我去找娘商量商量过年的事。”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正好给她把把脉。”

　　　　两人离开以后去了孙家，向生去了孙绣屋里，孙谨去了刘氏那里。

　　　　刘氏正在刺绣，孙谨见她绣了栩栩如生的鸳鸯好的拿在手里看了看。

　　　　活灵活现，只是孙谨实在欣赏不了鸳鸯有啥好看，不是两只鸭子似的，还没有白天鹅来的顺眼。

　　　　“你懂啥，主要图个好彩头，新人是喜欢这些，成亲用最好不过，咋被你说成鸭子了。”

　　　　“嘿嘿我是随口说说而已，你次不是纳鞋子么，鞋子纳好了？”

　　　　刘氏穿针的手一顿，脸有些异样，孙谨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鸳鸯并没有注意到。

　　　　“嗯，绣好几天了，等会儿你拿去给向先生。”

　　　　她原本是要感谢向先生，当时没考虑那么多，要是这样贸然给他别人看见了怕说闲话，加本来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向先生很多地方都帮着孙家要是把他名声弄坏了她咋过得去。

　　　　“哦，好”孙谨没想那么多，反正也不是啥大事，想起来这里的正事，问道：“好多人都在杀年猪，跟别人合伙杀一头猪，咱家要咋过？”

　　　　“要是能合伙跟别人杀一头猪好，要是没有咱们买些肉过过好，好多人加的猪还不是趁着过年去镇卖，这时候值钱。”

　　　　孙谨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要不咱们买一头猪杀，家里还有猪留到明年打谷子的之后杀了，那时候留下吃得都可以卖了，你看咋样？”

　　　　“不行不行，那么多咋吃的完，要是放臭了哪里吃的了，我们又不其他人家里好几个汉子，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剩下的咱们可以做腊肉，想吃的时候炒一截，啧啧啧，说的我都流口水了。”

　　　　孙谨咽了咽口水，像极了馋鬼。

　　　　“腊肉？”刘氏摇了摇头，“可是可以，是太耗费，光是用盐腌制要好些盐，不划算。”

　　　　“也对，腌制一些可以了，要是多了也不爱吃，那我问问看看谁家还要，到时候我们合伙买一头猪。”

　　　　孙谨从孙家出来以后看见了挑水想林寡妇，她动作有些艰难，孙谨正想前帮忙看见出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