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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卿入我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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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予骞平静略带强势的声音在他俩头顶炸开,雪松呆了一瞬,迅速松开阿笙的手臂,怯生生的喊了一声“王爷”,然后战战兢兢的低头垂首站在一侧。
    “是雪松在外面吗?你进来一下。”
    言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陆予骞看了雪松一眼,示意她赶紧进去。雪松缩着脑袋,快步跑进了言语的卧房。
    雪松穿过层层帷幔走了进去,眼前所见令她瞬间呆若木鸡,那颗连续受惊吓的心,似乎已停止了跳动。
    眼前的言公子,满头乌发锦缎一样披散在身上,身着嫩黄锦绣衫儿,月白折枝花纹百褶裙,身姿曼妙娉婷,见到她进来莞尔一笑。若不是这张脸没有变,她还以为自己一脚踏空步入仙境了呢。
    言语知道自己把雪松给吓到了,她有些抱歉地说:“是我啊,我是言语。先前不好意思啊,一直没向你们表露身份,瞒了你们这么久。”
    方才起床穿衣时,陆予骞见她还要往身上套男装,便不乐意了。他熟门熟路的从她的柜子里找出了一套女装,言语很是惊愕,她住在这里,居然都不知道这里还有女装。
    陆予骞说衣裳不止这一套,她来之前他命人给她做了不少,但那时她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姑娘,他一气之下便把那些衣裳一把火都烧了。当时任震收拾时,留下了这一件压在了箱子底。不久前他过来,时吩咐任震马上准备一套女装,结果好巧不巧,这件套衣裳就派上了用场。
    他亲自帮她穿好,结果肥瘦长短都刚刚好。她又感动的鼻子一酸,红了眼眶。他见状赶紧捂上她的眼睛,命令道,憋回去。
    她抽抽答答,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衣裳穿好了,他又拖着她坐到梳妆镜前,为她梳头绾青丝。可惜,他那双提刀杀敌的手,干不了绾发梳髻的活。两人绾发描眉,嘻嘻哈哈的笑闹了半响。最后她还得以素面朝天,披头散发的形象,等着雪松她们来帮她。
    古诗中有不少描写丈夫为妻子画眉梳发的诗句,读起来时只觉诗里的脉脉温情令人感动温馨。自己亲身经历过后,发现那种两情依依,亲密无间的笑闹,果真是妙不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分享笑话了,再来一则。
    一女初嫁,哭问其嫂:“结婚的制度上谁制定的?”
    嫂答:“周公。”
    女子闻言,将周公骂个不停。
    等到满月归宁时,女子问其嫂,“周公何在?”
    嫂答:“他是古人,你找他干什么?”
    女子笑曰:“我要做双鞋,谢谢他。”
    某鹿:嘿嘿~~
    第71章 圣旨
    回想闺房趣事,言语笑得一脸甜蜜。雪松则指划着言语上下打量,结结巴巴地说:“您,您不是公子,是姑娘?”
    言语调皮的耸耸肩,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笑说:“如你所见,如假包换。”
    雪松顿时感觉遭受了一场晴天霹雳,劈的她脑袋发懵,久久的回不过神来。言语也不着急,静静的给她消化这件事的时间。她呆滞许久后,才磕磕巴巴地说:“姑娘好,言公……姑娘,您做姑娘比做公子还好看。”
    言语莞尔一笑,说:“谢谢。你能先来帮我梳梳头发吗?我不会。”
    雪松忙不迭的说“好”,疾步走到她面前,拿起梳妆台上的玉梳帮她绾发。雪松有一双灵巧的双手,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朝云近香髻梳好。
    头发是梳好了,但是这里没有任何的发饰可供她插戴,言语照照镜子,笑说:“这样也不错。”语毕,她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陆予骞正站在廊子下低声对阿笙说着什么,她一步一生莲,步伐轻盈的走了过去,弯着眉眼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闻声转头看过来,她有些羞涩又有些得意地问他,“你看,怎么样?”
    他挥挥手屏退闲杂人等,而后迎上去,摸了摸她的发髻,帮她整了整衣衫,上下打量详细端详,越看越喜欢。他笑得满面春风,毫不含蓄且直白的赞美她,“好看,好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若将花比卿卿貌,花与卿卿貌一同。”
    她面露不屑,十分不配合的拆他的台,酸溜溜地说:“嘁,我可记得有人说过,人家见过得漂亮姑娘多了去了,我可不是最好看的。今儿这是怎么了,你眼瞎啦?”
    他被她一句话噎的不轻,恼羞成怒,挽起袖子作势就要揍她。
    看着他吃瘪的窘模样,她“嘿嘿”直乐,缩着脑袋闪躲。他身手迅猛,一把子把她拖进了怀里,朝着她臀瓣挠痒痒般拍了一巴掌,而后委屈巴巴的埋怨她,“诚心诚意跟你说那么多,反倒给了你调侃的由头。没心没肺的女人,以后再也不跟你说了。”
    她温言软语讨好哄他,“别呀!以后还得说,我喜欢听。我有心有肺的,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知道情人出西施嘛,我就算是个丑八怪,在你眼里也是最好看的,花儿一样,是不是?”
    他喜欢她如此趴在他怀里,娇媚甜糯的与他撒娇。他强忍笑意,高扬着下巴,鼻孔朝天,撅着小驴嘴,小模样甚是委屈傲娇。
    她目光狡黠,眼珠子滴溜骨碌在他脸上乱转。因为两人的身高差,他高昂着下巴,她视线所及之处有限。她往下勾他的脖颈,逼迫他低头去看她。
    等他被迫微微低头来看她时,她一面使坏□□着他的俊脸,一面笑眯眯的用逗小孩的口气说:“看看我们家小骞骞,真是越看越好看,比花还好看。骞骞,不许摆臭脸,都不漂亮了。姐姐刚刚逗你玩的,乖宝宝才有糖吃。来,笑一笑……”
    言语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好到飞起,谈了场姐弟恋不说,弟弟还长得甚是好看迷人眼。两人笑闹时,她时常仗着比他年长的优势以“姐姐”自居,喊他“小骞骞”,他虽不乐意听,倒也还好。
    秋日傍晚,暖阳渐垂,晚风徐徐送来一阵阵淡雅的菊香。
    她立在夕阳的余晖下,恬美轻灵的面庞,被阳光照射的白的发亮,看起来格外温暖美好。
    听到她的话,他扬唇一笑,光风霁月,尤其那双眼,深邃精致,这么一笑眼眸光熠闪亮,脸上表情温情宠溺,简直摄人心魄。
    言语看得发怔,被他的笑容勾去了神智。瞪着色眯眯的大眼睛,傻傻地望着他,有嘴无舌。
    他被她的傻模样逗笑。世上大概没有什么,能比被自己心爱的人,用这种陶醉而迷恋的目光注视着更让他志得意满、心花怒放的了。
    将她拖过来拥进怀里,下颌磨蹭磨蹭她的鬓发,温柔而宠爱地说:“不闹了。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
    她“哦”了一声,松开环绕着他腰身的手放他走。他没走,而是双手搭上她的双肩,微弓着身子与她面对面,嘟起嘴巴邀宠,“我要亲亲。”
    她忍俊不禁,扬起甜美的唇角,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凑上去与他亲亲。
    他抱着她深深一吻后,撩袍离去。
    因刚陆予骞的话还未说完,阿笙没有彻底离去,他一直静候在月洞门外。
    最开始阿笙便知道言语的姑娘身份,看惯了身穿男装的她,猛然见到一身女装的她,他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一直觉得言语的好看,跟京中这些名门闺秀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阿笙也说不上来。他想,大概是她穿男装,京中闺秀都穿女装,所以才不同吧!
    他记得有次王爷喝多了,和他干爹说起言语,王爷说,“京中这些大小姐们好看是好看,但她们的言行举止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端庄有礼的令人觉得乏味。言语不一样,她生得恬美可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轻灵温暖的气韵,令人看一眼心里便暖融融的舒畅。”
    当时阿笙觉得王爷这醉话的很有道理,可并不能全明白,今日看到身着女装的她,身姿聘婷,步伐轻盈的跑出来,梨窝浅浅笑意盈盈的冲着王爷那么一笑,他脑瞬间迸出王爷那句醉话且身受同感。
    身边不远处的两只小麻雀,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雪杉已从雪松哪里得知,原来言语是姑娘这事。
    她俩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言公子穿上,咱们王爷准备的衣裳那么合身,感情她就是那个令咱们王爷亲自把故园修整一新,翘首以待的姑娘。其实故园原本不叫故园,是修整时王爷又改的名。
    雪杉是事后诸葛亮,她说:“我就说嘛,像咱们王爷这样大昱数一数二的美人,打眼一看再俊秀,也不像女人。可言姑娘一来,我看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位公子长得太过于男生女相,怎么看怎么不像男人,果不其然,还真不是男人。还有她那说话声音,如果不是知道她是男人,闭上眼睛听,分明就是一个姑娘嘛!”
    雪松横了她一眼,轻斥道:“你少说一句吧!不知道不久前,是谁乱嚼舌根子,说……”
    雪杉飞快的看了阿笙一眼,手忙脚乱的把雪松后面的话捂在了嘴里,咬着牙抱怨道:“你真想我被割舌头吗?”
    雪松掰着雪杉的手露出嘴巴,“割什么割,你以为你先前的话阿笙没听到?要割早割了,还由得你在这里事后逞能。”
    雪杉表情讪讪,朝雪松吐了吐舌头。
    雪松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言姑娘自从来到王府,一直对咱们客气有礼,即便和王爷有这层关系,也从不把咱们当下人使唤。咱们得分得清好赖,以前是不知道她是姑娘,现在都清楚了,往后不许再在人家后背乱嚼舌根子。否则,我就去告诉王爷,看你这口条还能在搅和多久!”
    雪杉柳眉倒竖,拉着雪松的手一脸诚恳地说:“好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有嘴无心。我当然知道言姑娘是好人了,以前我不是为咱们王爷可惜嘛!现在不会了,言公子变言姑娘,没准日后还是咱们王妃,跟了这么得宠的主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敢再乱说话。”
    话音刚落,阿笙状似无意的咳嗦了一声,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入眼处陆予骞正步伐矫健的朝她们这边走来。他身着玄色织金直身,风姿特秀丰神朗朗,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萧萧肃肃飒爽英姿。
    看到她俩,他眉目沉静,声音冷冽简洁地说:“雪杉,你去好生伺候着。雪松,你去库房把宫里赏赐的布料都搬来,让姑娘挑选一下,若是没有看上的,再让锦绣庄往府里送。”
    雪松雪杉领命各自离去后,陆予骞转头对阿笙说:“暂时先让所有人隐秘起来,等我回来再处理。”
    刚阿笙给陆予骞带来两个消息,一是他手下的人从韩国公那里截下一封亲笔信,是韩国公写给大沅丞相的。
    韩国公与大沅丞相年轻时相识,多年来来往虽不亲密,但关系并不一般。不过写给大沅丞相的信中韩国公并未多提什么,只是与其叙旧,可落到这个节骨眼上,任谁看了这封书信都会觉得,事情远没有表象那么简单。
    在截信的过程中,他们的人碰到了暗中隐藏在秦府四周的另两批人,他的人失手没有拿回信件。
    另一则消息是,嘉正帝传密诏要他进秦府抓他舅父,罪名是谋逆。
    他知道暗藏于秦府四周的两批探子中,有一支是皇帝的人,也想过那封书信已落入皇帝之手,只是没想到皇帝动作如此之快,压根不给人一丝喘息机会。
    皇命不可违,即便陆予骞再难以面对,他也得带人去秦府。结果走至半路时,四皇子瑾王带着他的人马从另一条路上与他相遇。瑾王手里拿着皇帝手谕,命他协助陆予骞。
    陆予骞看过手谕后淡然一笑,这哪里是协助,分明是他们父皇不相信他,派老四来监视他。
    因嘉正帝手段过于雷厉风行,打了韩国歌一个措手不及,因此抓捕过程相当顺利。
    虎落平阳被犬欺,曾风光至极的韩国公,现如今已沦为地上的一摊烂泥。看着年过百年的舅父落魄被押,陆予骞心里翻江倒海。
    本以为由自己审讯韩国公,他也许能少吃些苦头,哪知韩国公甫一被捕,嘉正帝的第二则圣旨紧接而至,他急宣九皇子丞王入宫。
    第72章 别前
    陆予骞明白,大概是他的人在截信件时,被勘破了身份,嘉正帝已知他暗中派人潜伏在秦府之事。他不知道宫里等着他的是什么,不过他既然敢在风口浪尖顶风行事,此前已做过仔细分析和考量,并想出应对各种局面的相应策略,因此他的每一步走的还算沉稳从容。
    太阳落山后,屋内光线变暗,殿内十八根通臂巨烛高燃。陆予骞进去时,嘉正帝正盘腿坐在暖阁的坐踏上批阅奏章。他走近行礼,嘉正帝像没看到他一样,狼毫在朱砂里蘸了蘸,仍旧忙着奋笔疾书处理政务。
    此回情况特殊,龙心难测,陆予骞就算再成竹在胸也不敢放肆,嘉正帝不言声,他只得继续跪在地上静候着。
    作为皇帝来说,嘉正帝勤于政务,惇信明义,崇德报功。自太祖皇帝把江山交到他手里这二十来年,大昱帝国从战乱中逐渐恢复了生机和活力,如今的大昱国运昌隆,国库粮银充盈,人民安居乐业,商业活动发展繁荣,俨然已是一个不容他国小觑的强盛国家。
    作为父亲来说,嘉正帝威严与慈祥并重,他们父子间虽不像民间百姓父子间那般亲密,但该有的宠爱和教导,嘉正帝从来没有少给过他们兄弟。陆予骞更是他们兄弟中,敢在父亲面前卖乖撒娇的第一人,但仅限于日常父子相处不涉及政务时。如果正事上有懈怠,皇子犯错比臣工犯错,罚起来更加严狠。
    待陆予骞的双腿几近跪麻之际,嘉正帝搁下笔,目光淡淡的横过眼来打量他。他腰板子挺的笔直,微微低垂着脑袋目视地板,默默的承受着父亲那透穿人心的锐利目光。
    这时殿内众人都已退了下去,只余下他们父子两人沉默相对,过了一会儿,嘉正帝声音沉着简洁的问他,“腿好利索了?”
    陆予骞抬头回答父亲问话,“除逢天阴有雨,略有隐痛外,基本已痊愈。”
    嘉正帝严肃威严的眉宇间隐有笑意,他不冷不热地说:“基本痊愈?那就是还没痊愈。别跪着了,起来自己找个地儿坐下。”
    陆予骞站起来,但并未如嘉正帝所说找地儿坐下,他乖巧的立在嘉正帝身侧,为自己的举动解释道:“儿臣觉得如此站在父皇身边,双腿更舒适。”
    嘉正帝抬眼看看他,“如此说来,为父倒成你双腿的良药了?”
    陆予骞不置可否,只是咧开嘴没皮没脸的笑了笑,没说话。
    嘉正帝无奈地摇摇头,冷哼道:“儿臣?难得你还知道即是为父的儿子,又是朕的臣子。”
    这是要切入主题了,陆予骞不敢懈怠,又立即跪在父亲跟前,做乖儿子表忠心,“还有三月儿子年满二十,未有一刻不铭记母亲的孕生之恩,父亲的过庭之训。”
    嘉正帝闻言微微一愣神,随后抬手扶起陆予骞,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上下仔细打量他片刻,语气平缓而稍带苦涩地说:“除了眼睛,你的长相还是随为父的多。只这鬼机灵的性子像极了你的母亲,一样的令人头疼……”说到这里嘉正帝停下了,似是再也难以说下去,停顿片刻,他又说:“予骞啊,你姓陆,是我陆东黎的儿子。除了为父,其他都是外人,你明白为父这句话的意思?”
    陆予骞知道自己不该使心眼勾起父皇心头的痛,可此等关键时刻不打亲情牌,真的很难确保能全身而退。他目含抱歉的望着父亲,郑重地点点头,“儿臣明白,日后定不再犯错,惹父皇伤神。”
    嘉正帝嗤笑一声,沉默片刻,方又说:“前两年要你成亲,你以腿伤推脱,为父也能理解。现如今你这腿也愈了,年纪更是不小了,是该成家了。此前贵妇来求朕得空为你挑选一门亲事,择日赐婚。虽说唐秦两家出了如今这档子事,但此事与你无关,朕看唐家四姑娘不错,你意下如何?”
    一劫又一劫,陆予骞暗叹今日灾难重重。他一面小心翼翼的觑觑父亲的脸色,一面讨好似得笑笑,语气犹疑着问父亲,“既是谈儿子婚事,那儿子就大胆直言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最是凄冷为帝者。高处不胜寒,登上这万万人之上的宝座,就意味要承受比他人无法承受的孤寂。可是再强硬的人,心里也有一处柔软所在,而且这人越年纪大,越眷恋儿女承欢膝下的安乐。
    嘉正帝冲着陆予骞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责骂道:“混小子,何时不许你畅所欲言了,平日里你说的还少?”
    陆予骞捂着后脑勺“嘿嘿”一笑,此时可能是他们父子间,最温馨平常的时刻。因为性格原因,嘉正帝性子冷清,平日面冷不苟言笑,其他儿子对他又敬又怕,没人敢跟他如此调笑逗贫。只有这个老九,惯会装乖卖傻,鬼机灵一个。也因为对他有相较于其他儿子不同的感情,因此与这个儿子相处时少了一份帝王家的规矩,多了一份平常百姓家的烟火气。
    陆予骞敛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对嘉正帝说:“儿臣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请恕儿子不孝,不能答应这门婚事。儿子有喜欢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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