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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卿入我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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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一只脚站立,为了借力,她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他低头去看她的脸,逗小孩似得口气同她说话,“嗳,你别推我,我站不稳。你看你这人,怎么火气这么大,动不动就发脾气。那可是我的初吻啊,你不知道珍惜就罢了,居然还敢嫌弃!我都没嫌弃你,你凭什么嫌弃我!嗳,别推,别推……好好好……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行么?你看看我这腿不行,你生气走了,我怎么办,我想追也追不上你。”
    她抬头去看他,他一副低姿态赔礼道歉的模样,但她却从他光熠的瞳眸里看到一丝若隐若现的狡黠笑意。她知道他就是吃准了她的脾气,知道她拿他没办法,所以才如此毫无顾忌的调戏她。
    她倒也不是恼他,就是心疼,不想再这样纠缠。
    她知道他不是一个饱食终日,喜欢调戏小姑娘的浪荡王爷。难道她就那么好,值得他委曲求全,费尽心思的换条策略追求她?
    其实有时候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对方,就像孩子对得不到的玩具,念念不忘一样,越得不到越想要而已。
    言语不清楚陆予骞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他不是那种‘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恋恋不舍’的感情。他偷吻她,她心疼,他这样道歉,她更是心疼,像被人按着伤口处狠狠掐了一把一样,丝丝屡屡的隐痛不止。
    “你别道歉,我没有生气。”她慢慢的离开他的怀抱,然后扶着他坐回椅子上。“咱们不闹,好好说这事,行吗?”
    他表情诚恳,语气十二万分无辜地道:“我没闹,我一直都是认真同你说这事,是你莫名其妙的同我闹脾气。”他拒绝承认曾故意占她便宜,惹她生气这个事实。
    她一直都知道他擅长装无辜扮乖巧,她也一直都对他这一套完全束手无策。她半是无奈,半是苦恼地看着他,“好,你没闹,是我不对,是我态度不好。那现在可以认真说事了么?”
    就知道她的臭脾气肯定能包容他“胡作非为”,他抬手捏捏她的脸颊,“知道自己态度不好,以后就得改。好了,继续说郑王的事。”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无赖!
    至于窥见郑王恋情之事,他跟她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如果哪天你不小心被郑王发现,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你就对他说,都是我告诉你的。顺便跟他说,未来的每一天如果你发生任何小状况,我会把所有的意外统统算到他头上。至于唐晔,他跟你说那番话是怕你知道过多引来麻烦,如今有我挡你身前,你大可高枕无忧。”
    虽然他总是趁机奚落她、挑逗她、调戏她、甚至占她便宜。但真碰到事了,他也是真心实意义无反顾的挡在她面前。就像他说的,有他挡在前面,她可以高枕无忧,什么都不用担心。
    。。。。。。
    她还是不太想去郑王府做客,但他不同意。遇事的第一反应不是正面面对,想办法解决,而是左闪右躲,他不喜欢她这种处事方式。
    他说:“往后别遇到问题就闪躲,有些事别人能帮你解决,但也有一些事需要你自己面对解决。多大点事,如果你不打算以后见到郑王都绕路走,待会就跟他回府里瞧瞧。”
    言语静心想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点点头,“行,我待会跟他回府。我见他和唐挚吵架了,我觉得他心里肯定不舒坦,有人听着他叨唠叨唠,就算不能治根,也能缓解一下烦恼。”
    多懂事贴心的人儿,如果对他也这么贴心就好了,他居然有点嫉妒他八哥了。他语气温和的询问她的意见,“明儿一早我派人去接你,还是想在郑王府多住几日?”说罢,把手臂伸向她,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她。
    她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明明拄着拐就能走得十分稳妥,为什么非要让她搀扶着走?她不能做他的拐杖,更不想跟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两人僵持许久,互不退让,最终还是她拗不过他。她走上前伸出自己的手,他还是像昨晚一样握住了她的手。当她主动挽起他胳膊时,她眼角余光看到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两人慢悠悠的往外走,她说:“不用接,明早我自己走路回去就好,顺便四处逛逛。”
    “你自己一个人在郑王府可以么?傍晚时我让雪松过去陪你,明儿让阿笙去接你们,顺便让他带着你四处转转。”他说。
    她说:“我这么大一人了,不用特意找人陪。”
    “那行,随你吧!”沉默片刻,他状似无意地问:“嗳,我是不是第一个亲你的人?”
    言语托着他小臂的手紧了紧,因为她想捏碎他的骨头。
    她不说话,他歪着脑袋觑她的面部表情,回想当时她的反应,他忍不住高兴起来。他笑说:“如此扯平了,谁也不吃亏。”
    言语不想同他扯这些没用的,她以静制动,以沉默回应一切。
    帝王家的孩子,察言观色是打小练就的看家本领,看她这副样子,陆予骞也不自讨没趣了,他自动闭上了嘴巴。
    直到最后他也没问她和唐晔的事,不过他回想唐晔那张无云密布的脸,大概也能猜测出,唐晔跟他一样,被这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拒绝了。
    虽然同是拒绝,但唐晔是直截了当的被当面拒绝。日后不管他为言语做什么,言语因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肯定毫不犹豫拒绝任何让他靠近的机会。
    而言语为了避免她和陆予骞日后相见尴尬,根本没给陆予骞挑明一切的机会,两人就那样隔着一层窗户纸,模棱两可的进行了一番对话。结果也正因为没挑明,才给了陆予骞装傻卖乖,绝地反击的机会。
    从此言语进入一个被动局面,被迫钻进陆予骞设计的圈套里,给了他大胆调戏她,而她又没有立场指责他的机会。
    第50章 道歉
    陆予骞和言语下去时,唐家兄妹已经离去,陆家兄妹坐在车厢里闲聊。后来言语上了郑王的马车,陆筱则被陆予骞抓着后衣领,扔进了丞王府的马车里。
    言语这厢进了郑王府后,郑王先是热络的带着她四处观赏,她看着眼前雕梁画栋,设计精妙的王府大宅,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气派豪华。
    两人行至雨华轩时,陆筱突然出现,他们兄妹两人热聊过程中,陆筱的眼睛总是似有似无的瞄向一旁静坐的言语。
    生活环境造就了他们察言观色的本事,郑王的目光在她们两人之间打了几个来回,便清楚陆筱不是无缘无故来看他这位堂兄。
    果然,聊了不久后,陆筱言谈中委婉表示单独与言语聊一会儿。
    言语闹不清陆筱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刻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她不备的情况下,她又使阴招。
    哪知道陆筱一脸灿烂笑容,拉着言语东扯西扯一通后,竟态度诚恳表情愧疚的给她道起谦来。她的大体意思是,言语摔倒是她不小心碰了椅子导致的,当时人多,她好面子不好意思道歉,但心里很愧疚,所以才跑来郑王府亲自请罪。
    言语心里清楚陆筱是故意抽的椅子,这么无缘无故整她,又无缘无故跑来道歉,让言语很是困惑不解。
    言语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姑娘,性格使然,她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来给别人难堪。况且她觉得,宽容之人会比睚眦必报之人的道路,走的更宽广。
    她无奈且包容的笑了笑,算是与陆筱一笑泯恩仇了。
    陆筱与言语聊了没多会儿便起身离开了,望着她渐行渐远的娇小玲珑婀娜背影,言语拍着脑门暗自懊恼自己的反应迟钝。
    是唐晔!肯定是她与唐晔的亲密举止被陆筱看到了,她成功激起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当下她便暗暗决定,以后远离唐晔,独善其身。
    。。。。。。
    从郑王府出来往东走一段路,在一个拐角处停着一辆马车,站在车旁的人见陆筱走来,立即摆好车凳。
    车厢里的人正在闭目养神,知道有人坐到了自己身边也没睁开眼,只是懒洋洋地开口问:“他们在做什么?”
    陆筱目光怨怼的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逛园子。”
    他缓缓地睁开眼,目光懒散地看了陆筱一眼,“怎么,觉得委屈?难道做错了事不应该道歉?”
    陆筱抽抽鼻子,低头看着腰间成色极好的玉佩,嘴里不情不愿地说:“没有,我不委屈。九哥说的有理,是我的不对。”
    。。。。。。
    陆筱离开,郑王便去而复返,他继续带着言语参观郑王府。絮絮叨叨的跟她讲述,府内各处建筑上那些他别出心裁的小心思。
    落日西垂,热气渐渐散去,天色缓缓的由浅变深,府里各处的灯座逐渐亮了起来。
    郑王是一个会玩好玩又懂得享受的人,他的府里不仅有专门供他独享的戏班子,还有特意修建的戏楼,楼内宽敞,装修古色古香很有一番别样韵味。
    温热的夜风从假山那边吹来,空气里夹带着一阵阵水雾气,微风拂面隐隐能闻到阵阵花木香气。台上名伶装扮华美,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众人品尝着美酒佳肴,美人欢颜调笑的嬉闹声不绝于耳。
    晚宴结束时已至深夜,郑王不顾言语的婉言谢拒,执意亲自送她回客房。
    郑王的酒量相当不错,一杯接一杯连续不断畅饮,但他依然思路有条理、头脑清醒。走到客房所在的院落,廊子底下站着两个等候服侍言语的小丫头。言语朝郑王展颜一笑,“今晚多谢王爷的盛情款待,天色已晚,王爷快去歇息吧!”
    “那你也好好休息。”他笑笑说。
    言语微笑点头,跟郑王道了声“晚安”。
    不一会儿沐浴洗漱的热水送来,言语像在丞王府那样,将丫头们都遣散了出去。简单的冲洗过后,她褪去外衣躺到了雕工精良的紫檀架子床上。
    郑王殿下是个细致讲究的人,看看屋内的摆设,就连这普通的一间客房都处处透着精致奢华。
    “笃笃笃”温和缓慢的敲门声响起,言语拥被坐起,大声问:“谁呀?”
    “言公子,是我,您睡了吗?我来给您送解酒汤,您起来喝些,否则明早起来要头痛身子不舒服的。”是先前伺候过她的那个小丫头。
    “你稍等一下。”言语迅速起身前去开门。
    小丫头进来放下解酒汤,没作停留便福礼离开。
    言语随在小丫头身后去反锁房门,忽然一阵外力推门,他心下纳闷,探出脑袋往外一看,门外站着郑王。
    寂静深夜,即使知道郑王对自己没有邪心杂念,但彼此都喝过酒的孤男寡女,实在不适合单独说话。
    因此言语扶在两扇门上的手并没有松开,依旧做着关门的姿势,透过半开的缝隙,她的脑袋探在外面,笑问:“王爷,您怎么还没去歇息,找我有事吗?”
    郑王手扶在门板上没有拿下来,他静静地望着言语,缄默不语,往日里常挂笑颜的脸颊面无表情,眼底闪动着一抹不加掩饰的哀伤脆弱。
    言语犹豫了会,把门缝开的稍大一些,小心翼翼的轻声问:“王爷,您怎么了?”
    “小语,我难受,陪我说会话行吗?”郑王说话的同时近乎哀求的凝望着言语。
    言语自知此时不是闲聊的好时间,可她实在无法忍心拒绝郑王的要求。郑王也知道言语的顾虑,因此两人并没有进屋,而是在廊子下席地而坐,促膝聊了起来。
    言语知道郑王难受的原因,她以为郑王要跟她说他和唐挚的事情,然而郑王并没有说。
    他絮絮叨叨各个方面说了很多,大多是些生活琐碎事,比如他和郑王妃的婚事、他和孩子们的趣事,不过他说的最多的还是他小时候的事情。
    从他的描述中,言语可以想象到他小时候的样子。
    他是一个心思敏感细腻的人,他渴望得到爱和关注。然而他却出生在一个天下最复杂的家庭,他有众多优秀的兄弟姐妹,并不是特别优秀的他,始终无法得到父亲过多关爱。他的母亲忙于争夺帝宠,他渴望的母爱也没有过多的感受到,而且他还有一位优秀的同胞兄长分走了母亲一大半的关注力。
    最初郑王也积极表现过,不过渐渐他发现好像不管他多努力、表现多好,都得不到父皇的关注。后来慢慢的开始破罐子破摔。
    他说他做人很失败,小时候不管是表现最优异的儿子,还是最令他父皇头疼的儿子,他统统都排不上号。后来长大了,看开了不想争抢了,倒成了让他父皇最烦恼的那个儿子。
    郑王是个跳跃性思维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他说别看他们一个个众星捧月尊荣无比,其实活得可怜可悲,单说婚姻这个事。
    自古婚事得遵从父母之命,可放在平常百姓家,如果父辈定的婚事实在不中意,商量回绝的余地还是有的。但他们的婚事不行,因为关系到皇权与国家的利益。
    皇帝指哪家姑娘做他们的王妃,他们就得娶哪家姑娘,不管姑娘是貌美如花还是满脸麻子,容不得他们喜欢不喜欢,绝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郑王十七岁迎娶王妃,王妃是平阳候的嫡长女,两人大婚前见过一次,对彼此的了解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王妃性子沉稳识大体,从陌生人到同床共枕,他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孩子绕膝。他们无数次亲密无间,敦伦只使得肉体得到快感,灵魂却从未因他们的结合而感到圆满,更不曾尝过一种叫做幸福的滋味。
    他说,也庆幸他有着尊贵无比的身份,王妃虽不能自己挑选,选几个称心的美人进王府,只要王妃没有异议,别人是不会阻止的。
    王妃宽厚识大体,后来他的女人越来越多,他从不同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同的滋味。他说,要不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尝过那滋味的人都清楚,女人真是比花儿还甜的妙人儿。
    也许是被夜风吹的酒劲上头的原因,郑王白日里的理智分寸,在酒精的淹没下变的微弱。有很多时候他说话露骨,听着他毫无顾忌的大谈美人的妙趣,言语尴尬无比,如坐针毡。
    看看他的表情,虽在说着他自认为是世上最美妙的事儿,脸上却毫无笑意,反而是一身的落寞。她想他说这些事,其实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吧。
    言语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她想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吧。因此尽管听得脸红耳赤,她也尽量摒除杂念尽心尽力的扮演好倾听者这个角色。
    说着说着郑王做了几个吞咽的东西,然后转头看着言语,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喝行吗?”
    言语恍然想起喝醉酒的人最容易口渴,更何况他还大坦阔论这么久。她光顾着听他说话了,竟也忘了给他倒杯水。她连忙站起来,“您等着,屋里有醒酒汤,我去给您端来。”话毕,她转身快步走进了屋内。
    手刚触到盛醒酒汤的碗,腰间猛然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温热的呼吸急促的喷薄在她的耳后。
    言语身子一颤,惊愕失色,她忙不迭的去掰他的手腕,“王爷,您这是干什么!松开我。”
    郑王置若未闻,手臂上的力度有增无减,他把脸颊深深的埋进言语的脖颈间,滚烫的嘴唇在她的皮肤上肆意流连。
    作者有话要说:
    ┑( ̄Д  ̄)┍
    第51章 嫁娶
    言语惶恐万般,她缩着脖子用力挣扎,十指下死劲掐上郑王的手背,压低了声音怒吼道:“王爷,你是聪明人,别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他紧贴在她脖颈后面的嘴唇微微一顿,却未松开她。他拿下巴蹭了蹭她的鬓发,喃喃低语道:“小语,我喜欢你,你跟我吧!王妃不能休,但我可以把其他人都遣散了,往后咱俩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行吗?”
    她歪着脑袋躲开他的下巴,“王爷,您这是病急乱投医,您也清楚我不是您的良方。”她郑重的说。
    他有片刻的愣神,她趁机掰开他禁锢在她腰间的双臂,退后一步,转身直直地望着他。
    他的脸上浮现着一股浓到化不开的哀伤,眼神里黯淡无光,眼底涌动着一层薄薄的水气。
    郑王平时看起来最不着调、对什么都吊儿郎当蛮不在乎,外人看来他是活得最肆意洒脱之人。又有几个人知道他肆意旷达的伪装外壳下,藏着的竟是一颗如此脆弱而敏感的心。
    如果他不是生在这个时代,如果他不是生在帝王家,或许他可以不用如此痛苦,然而命运无常不容人自己选择。
    两人默默相望,言语的心里酸酸的。如果她没有看到他和唐挚在一起的一幕,也许她看不懂郑王的悲伤,如今却知道他爱的苦。
    她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安慰,眼前这个苦苦挣扎在爱情里的男人。
    “小语,对不起,方才我昏头了。”他红着眼圈,满脸抱歉的对她说。
    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说:“我胆小,往后您可再也不能那么吓我。”
    他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半开玩笑道:“不会。我怕老九那混小子发疯杀了我。”
    她有些不好意思,“王爷,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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