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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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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夫人一想到这个,就不由打了个哆嗦。
“兰芝是我指给你的大丫鬟,可是嫌弃她伺候的不好”镇国公夫人紧紧的盯着王明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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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兰芝伺候的很周到。”王明蕴虽然对兰芝冷淡,但是念在小时候的情分,也不愿兰芝受了处罚。
“那你刚才做脸给谁看的”镇国公夫人皱起了眉头。
“母亲,我不习惯被人贴身伺候。”王明蕴在母亲面前,说话倒是不像在父亲跟前那样。
“你能让常山贴身服侍,你这么就对兰芝如此刻薄。”镇国公夫人看到儿子后面站了个小厮伺候,总觉得越看越不舒服。
“是不是兰芝对你说什么了我就知道,院里丫鬟多了,是非也就多了。”王明蕴极度的不耐烦。
“你这孩子,兰芝什么都没对我说,就看你刚才那态度,就知道兰芝受了不少的委屈。”镇国公夫人看儿子对别的女人不假辞色,气就不打一处来,难道他眼中只有宝华那个丫头吗
“夫人,您错怪世子了,世子没有半分委屈奴婢,整个院子里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奴婢。”兰芝娇俏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世子,您就算怪奴婢,也要把姜汤喝了,小心着了风寒。”兰芝一手托着盘子,一手端起碗,先是递给了王明蕴,待他接过之后,又将另外一碗递给常山。
“多谢兰芝姐姐。”常山嘴甜的说道,不得不承认,兰芝的确太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了。
王明蕴脸上也有讪讪的表情,他端起碗,大口大口喝干净姜汤,随着那股辛辣从喉咙进去,顿时感觉暖意在五脏六腑之间涌动,只觉得浑身毛孔打开了一般,把刚才在雨中的寒冷给驱走的大半。
镇国公夫人看到兰芝如此的会事,满意的点了点头。
常山也一口喝完,他麻利的把碗放下,乖乖的站在王明蕴的身后,兰芝也拿着托盘站在镇国公夫人身后,不舍得离开。
“蕴儿,太后宣你入宫,可是有事”镇国公夫人开口问道。
“姑母还是对我慈爱有加,诸多关照,她说以后让我多进宫走动,母亲,姑母还给我封了官职,太子监学术助教,虽然只是从九品,但是也算是有了官神,以后进宫就方便多了。”王明蕴只顾着兴奋,完全没看到母亲瞬间阴下来的脸。
“夫人,大人回来了。”门外的冬荷通报。
紧接着,镇国公一脚踏了进来,看见王明蕴的时间,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直接坐到屋中的主位上。
本来还一脸轻松的王明蕴,看到父亲来了,反射性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一动不动。
“大人,您怎么过来了”镇国公夫人上前问道,心里却在嘀咕。蕴儿怎么这样怕见到镇国公,那可是他的父亲。
镇国公一向政务繁忙,白天甚少在府中待着,像今日,申时就回府,简直是少之又少。
“还不是因为这个孽障。”镇国公“啪”的一声,手就拍在了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王明蕴只觉得一道厉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浑身不由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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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挨打2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镇国公夫人不解的望向镇国公。
“你问问他,今日入宫都做了什么好事。”镇国公沉着那张快滴出墨汁的黑脸。
“蕴儿,怎么了,你今日不是进宫见太后去了,你还做什么了惹的你父亲如此生气”镇国公夫人望向儿子,着急的问着。
“孩儿什么也没做。”王明蕴也是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自己做什么让父亲这么勃然大怒。
“看看你的好儿子,现在都被教成什么样子了,陛下才新丧,他就跑到宫中,跟宝华那丫头勾勾搭搭的,这让有心人看在眼里,还不要在朝堂上弹劾我教子不严。”镇国公越想越气,国丧期间,王明蕴这样的举动,会让人认为对已故元德帝的不敬。
本来现在王家就在风口浪尖上,如此再这样,只会更加毁了镇国公府的名声。
“孩儿只是在太后宫中遇到了宝华,就顺路送她回长年殿,更何况,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王明蕴仰着脸,不服气的说道。
“混账东西,那是皇宫内院,那些个御史个个都擅长捕风捉影,没事也要找点事出来,你跟宝华的事情,只要有点儿心的人,派人去打听下就知道了,你这么还不知道避嫌。”镇国公跺着脚,一脸的愤怒。
镇国公夫人则站在一侧,她从听到宝华这个名字开始,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她并未劝说阻拦镇国公教训王明蕴。
“孩儿以后是要娶宝华为妻的,有什么好避嫌的。”王明蕴想到太后说的封宝华为公主这事,于是自信满满的认为父亲一定不会拒绝,因此娶宝华的话脱口而出。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兰芝听到王明蕴的话,脸瞬间变的苍白,手一抖托盘摔落在地上。
“奴婢该死。”兰芝急忙跪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常山见状,也跪下一起帮着清理。
“都滚下去。”镇国公本来就心里烦躁,此时更加的有些不耐烦。
兰芝和常山赶紧站起身来,俩人都退到了门口。
“你简直是不知好歹,婚姻大事,媒妁之言,谁同意你娶她了”镇国公这时又看向了王明蕴,他的脸色铁青,显得有些狰狞。
然而这会儿,他唯一的儿子,却面色平静,毫无退缩。
“父亲,想必您也知道诚王世子被立为储君的事情,今日在宫中,太后亲口说的要封宝华为公主,如果儿子娶了宝华,那岂不是为王家争光。”
王明蕴本以为这话说出口,父母都会同意的,结果没想到,镇国公的眉头皱的都要打结了。
“王家不需要一个只有名头上好听的公主。”
“父亲除了宝华,儿子谁都不愿娶。”王明蕴听到父亲一口拒绝,情急之下坚决的说道。
“孽障你再说一遍。”镇国公看着儿子竟然敢顶撞自己,本来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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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气现在成了十二分了。
“宝华有什么好让你这么上心。”镇国公夫人看到镇国公已经气到变形的脸,急忙开口也劝说着儿子。
“她在我眼中,什么都是好的。”王明蕴想到了宝华的种种,嘴角微微带了一丝笑。
“呵呵,我警告你,你和宝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就别想着娶她为妻了,我王家的大门,她休想进来。”镇国公见儿子如此冥顽不灵,他冷笑着斩钉截铁的说道。
“父亲,儿子什么都可以听您的,唯独这件事上,您就答应儿子吧,儿子把她放在心上这样多年,谁也无法替代,无论如何,儿子都要和她在一起,如果镇国公府她进不来,那儿子儿子就跟她一起出去。”王明蕴急得眼睛都红了,话语间也有些口不择言了,本以为宝华做了公主,就一定能把宝华娶进门的,结果现在
“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个女人,你连家,先人祖辈也都不顾了镇国公府以后要指望你,我的一切都要传给你,整个王家都要依靠你,你现在竟然全部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镇国公就算是再冷漠无情,这会儿面对唯一儿子的威胁,他虽然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镇国公夫人张大嘴愣在那里,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向害怕父亲的王明蕴,这会儿目光灼灼,毫不退缩地盯着父亲,单薄瘦削的下颌轮廓异样的清晰。
“父亲,您娶母亲的时间,是否也是因为利益而在一起”
镇国公夫人心中如同一把刀子直劈过来,疼的直入骨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多苦。
“父母的事情,岂是你能妄议的,你这些年在外面,就学会了目无尊长吗今日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镇国公看到王明蕴这幅模样,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提高声音,开口召唤贴身侍卫。“双瑞,去书房把我的鞭子拿来。”
“是。”外面传来一声应答,接着就是离开的脚步声。
镇国公夫人的脸唰一下就变白了,急忙拉着王明蕴,急迫的说道“蕴儿,快给你父亲认个错。”
“母亲,儿子没有错。”王明蕴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紧张,可是说出的话,语气还是那样强硬。
“大人,蕴儿还小,什么都不懂,我好好劝劝他,您也消消气。”镇国公夫人看劝说儿子不成,治好扭身来劝说镇国公。
“慈母多败儿,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是非不分,你休要再说。”镇国公看着儿子一直不肯低头服软,更是不肯松口。
谈话中,双瑞两手捧着皮鞭,低头走进屋中,把鞭子呈给了镇国公。
“蕴儿,你快认个错啊,你快啊。”镇国公夫人的语气中已经带了哭腔。
“母亲,儿子没错,儿子要娶宝华为妻”王明蕴坚决的说道。
“好,我让你娶,啪。”镇国公扬起鞭子,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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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受伤
一声又一声的鞭响声响在众人耳中,每响一次,王明蕴都伴随着皮开肉绽的疼痛,但是他紧紧的咬着牙关,没有丝毫躲闪,他直直的挺着身子,承受着越来越难熬得剧痛。
可是王明蕴越如此,镇国公心中的怒火就越盛,开始他下手还有些分寸,后边越来越重,终于,王明蕴受不了了,他抱着身子蹲了下来,嘴里发出低低碎碎的声音。
“大人,别打了,别打了。”镇国公夫人看着儿子如此这般,终于忍不住了,她哽咽着上前拉住镇国公举着皮鞭的手。
“逆子,你知错了吗”
“儿子儿子没有错。”王明蕴每说一个字都好似身体被撕裂一般的疼。
“很好,很好,很好。”镇国公一把推开夫人,挥动鞭子,不再言语,又是三鞭下去。
看着王明蕴身上渗出来的血迹,镇国公夫人再也控制不住,她径直扑到了王明蕴的身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镇国公夫人替儿子挨了一皮鞭。
“夫人。”
“母亲。”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大人,别打了,求您住手吧。”镇国公夫人从小娇生惯养在深闺,皮娇肉贵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疼痛,这会儿她疼的吸着冷气,脸色变得苍白,但是还在无力的替儿子求情。
镇国公看着眼前的情景,抓起皮鞭,哼了一声,扭身就走。
王明蕴刚被打的时候,虽然很疼,但是他疼到最后只剩下麻木了,这会儿看到母亲如此护他,他再也忍不住了,眼角湿了起来。
“夫人。”
“世子”
早在外边已经站立不安的冬荷,兰芝还有常山,看到镇国公离去,全都冲了进来。
冬荷和兰芝搀扶着镇国公夫人,看到夫人身上的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快去看看世子怎么样了,不要管我。”镇国公夫人看着儿子,心痛的说道。
兰芝早就忍不住了,她立刻朝着王明蕴走去。
常山一进屋就蹲下身,将王明蕴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把他架了起来,挪到了里屋的床上。
王明蕴的伤痕都在背部,他只能趴在那里。
“世子,您怎么样了让奴婢看看。”兰芝小心翼翼的靠近王明蕴,头探了过来,想看看他伤到眼中不严重。
“滚,离我远一点。”王明蕴听到兰芝说话,极其烦躁的说道。
兰芝听到王明蕴的话后,立刻捂着嘴站在一旁轻声啜泣了起来,常山看了一眼兰芝,微微摇了摇头。
“蕴儿,你怎么样,快让娘看看。”镇国公夫人才坐下来一小会儿,痛感稍轻,就急忙站起来,向床旁走去。
常山这会儿已经将王明蕴的外衣脱掉,春季衣服已经单薄,皮鞭过处,血肉模糊。镇国公夫人看到后背烂成一团的儿子,惊呼一声,捂住嘴巴,发出呜呜的哭声。
常山也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赶紧去打热水去。
“母亲,莫哭,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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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蕴忍着疼,轻声劝慰母亲,还不忘记关心的问道“您也挨了一鞭,怎么样了”
“我只是手臂处挨了一下,无碍。”镇国公夫人虽然疼,但是当时的角度,再加上她的冲击,鞭子也只有前端着力打到了她。
“母亲,我又连累你了。”
“别说傻话,你是我儿子,我不护着谁护着。”
“王院使来了。”常山端着热水和兰叶与王院使同时走了进来,兰叶一进屋,看到国公夫人和王明蕴这副模样,不由惊呼了一声。
王院使也是一头雾水,明明镇国公府来人是说让他进府给世子看伤寒的,怎么如今看起来
“王院使,您快瞧瞧明蕴他怎么样了”镇国公夫人看到王院使,急忙说道。
“母亲,还是让王院使先看看您的伤势吧。”
镇国公夫人执意让王院使先给儿子诊治,王院使走到床边,看了一眼伤口,又号了号脉,抹了一把胡子,沉声说道“夫人无需过多担忧,世子的伤虽然看起来可怖,但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待老夫包扎好,吃几幅药,就没事了。”
镇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那就有劳了。”
“母亲,您先回去吧。”
“那你好好养身子,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镇国公夫人只觉得手臂火辣辣的疼,还是回去上点药,万一落疤了,那就不好了。
几位侍女搀扶着镇国公夫人离开。
王院使麻利的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后,又拿出一根绷带,谨慎的包在他的伤口上。
“世子,这几日万万不能见水,少食辛辣刺激的食物,还有鱼虾之类的发物,多卧床休息。”王院使一边叮嘱着需要注意的事项,手下也没停,刷刷刷,方子写好,交给了常山。
“一日一副,一副煎两次,早晚各一次。”
“谢谢大夫。”常山接过药房,出门送走大夫,门外的丫鬟接过药方,去抓药煎药去了。
“哎呦,你轻点。”王王明蕴侧着身子,常山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给他喂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您刚才被打成那样,也没叫疼,奴才真以为世子爷不怕疼呢。”
“都是血肉之躯,能不疼只是能喊疼吗我要让父亲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对宝华的心。”王明蕴以指拢了拢额前的长发,露出了坚毅的神色。
“世子爷,这要让郡主知道,肯定要心疼。”常山接过空碗,放在床旁的脚踏上,双手用力,将世子慢慢的托平,直到他躺了下来。
“千万别告诉宝华,不能让她知道,我父亲不喜她进门,不然就她那脾气,又该恼我了,万一她不愿意嫁给我,那就麻烦了。”王明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这次伤在背上,连下床都是困难。
“奴才知道,奴才去看看晚膳好了没。”常山拾起空药碗,向厨房走去。
王明蕴看了看窗外,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叹了一口气,低头从里衣里拿出一个香囊,深深的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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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地契
这是宝华送给他的,他一直贴身佩戴,只是想到父亲的态度,他眉头越皱越紧。他一想到,如果没有宝华,他的心仿佛就被一双手狠狠的攥着,那种痛,深刻入骨。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王明蕴急忙把香囊塞进怀里,又仔细用衣襟掩好。
“世子,奴婢能进来吗”兰芝的声音,在外面怯怯的响起。
“进来吧。”
兰芝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来到床前,望着床上趴着的那个干净整洁的世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洁白的里衣下面,刚才还是一片狼藉,血肉模糊。
“世子,夫人已经送回房中,夫人的手臂破了皮,涂了药膏,没什么大碍了。”兰芝温柔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
一阵安静,面对这样的情形,兰芝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名状的悲伤,只见她深深的屈膝俯身。
“奴婢知道世子爷不喜奴婢近身伺候,只是这几日,您不方便,白日黑夜都需要有人使唤,常山一人照顾,难免会有不周的地方,奴婢再拙手拙脚,也能替换着照顾,等世子爷好了,奴婢还在外面听您差遣。”兰芝带着哀求的语调,手中紧紧的撕扯着绢帕,缓缓的说道。
尽管王明蕴背对着兰芝,也能感到她期盼的眼神。
又是一阵安静,兰芝眼睛中的光芒渐渐淡了下来,正当她强忍着泪水,准备行礼离开的时间。
“好吧。”王明蕴沉声说出这两个字,因为他想到,兰芝是母亲的人,母亲对他诸多维护,他万万不能再伤了母亲的心。
兰芝仿佛如同听到天籁一般,本来沮丧的模样顿时一扫而空,嘴角弯了起来,整个人都鲜活灵动了。只听到她脆脆的应了声,连出房门的脚步都是那样的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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