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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额上沁出冷汗，“这，这，这”这了半天也没有这出个什么来。
“宫里除了本宫的雪团，可还有银色或者颜色相近毛色的猫或者体型差不多的动物？”莫梨轻轻斜视了一眼太医，望向几人。


　第三百二十九章娴妃流产（下）

“回公主的话，的确有。前几日康宁公主派人来要了一只淡灰色的短毛猫，宁妃娘娘也曾命人来要走了一只。要说跟公主的雪团颜色体型差不多的，应该就只有秦昭仪娘娘两年前开始养的那只银灰色的折耳猫了。”
“皇上~”皇后转头看着宣德帝。这事已经非常明了了，既然雪团对荆芥没有反应，且秦昭仪的宠物跟雪团的毛色体型相近，那这撞到娴妃的动物，可就极有可能是秦昭仪的那只猫了！
“去将秦昭仪的猫寻来。”宣德帝对着严禄吩咐道。
德妃看着气定神闲的莫梨，玩笑似的开口，“也亏得皇贵公主的宠物不像一般的猫儿对荆芥敏感，不然今儿可就善了不了了。”
虽是一句调侃，却也提醒了众人一事，为何雪团对荆芥没有反应？
莫梨似笑非笑的看着德妃，然后爱怜的抚摸雪团，“都说福祸相依，以前本宫也是将信将疑，如今看来，倒是再正确不过的了。六年前雪团贪嘴，不小心误食了混有菱雲花根茎粉末的东西，嗅觉几乎尽数毁去。若非如此，今日？？？？？”
这事，还得要感谢太后呢！当年为了设计宁宁又不让她查到，竟然在漪兰殿里洒满了菱雲花根茎的粉末。
荆芥，其实对雪团也是有作用的，只不过，前些日子雪团升阶，对荆芥的抵抗力自然是上升了不少！况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一颗清心丸塞到了雪团的嘴里。雪团自然对荆芥不会有半点的反应了！
“不过，说到荆芥，本宫倒是有一事很好奇。娴妃的身上怎么会有荆芥？若是本宫没记错，荆芥是治头疼寒热的。且，荆芥的气味虽然清香，但是很浓郁，极易察觉，怎的娴妃身边的人就没一人发现？再者，但凡有孕的嫔妃，都是每日请一次平安脉，就算宫女疏忽大意，身为太医，也不该没有发现吧！”
顺贵妃貌似好奇的说道。
“莫不是，这些贱蹄子被收买了，故意疏忽，想要一石多鸟，谋害龙胎，陷害皇贵公主，攀咬秦昭仪母女？这幕后之人当真是好算计！”
谷雨和那太医此时已经恨不得晕过去了。一个疏忽大意，便坐实了她们娴妃贴身之人的罪，就连看护娴妃龙胎的太医也要跟着被问罪。又说她们被收买了，故意谋害龙胎，陷害皇贵公主和秦昭仪，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顺贵妃一席话，立马又将这事的指向改了。将秦昭仪母女俩给摘出来了。
莫梨笑了笑。无妨，左右娴妃的左膀右臂她是铁定了要砍去的！对于秦昭仪和云敏，她现在也不准备收拾。
贵妃话落，就又有人帮腔了，“可不是！这宫里，可不就是秦昭仪养的那只猫儿跟皇贵公主的雪团毛色体型相似吗？这不明摆着，欲要陷害公主或者秦昭仪吗？”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皇后皱眉训斥道，“曹海，去查查为何娴妃身上会有荆芥？”
身为后宫之主，皇后查这事在正常也不过了！
不一会儿，曹海回来了，“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奴才适才查问过了，是因为娴妃娘娘有孕在身，不宜使用香料熏香驱蚊，便有一个小宫女献计，说是荆芥可以驱蚊避虫，娴妃娘娘便用上了。”
宣德帝深深皱眉，直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而且娴妃性子沉稳，不是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话之人。再加上她有孕在身，又怎会如此轻易的就信了那小宫女。
“那小宫女在何处？可有何问题？”
“回皇上，就在殿外，奴才查过了，那小宫女很清白。”这就是没有任何问题了的意思了！
曹海看了一眼宣德帝，询问道，“皇上可要宣那小宫女进来？”
“不用了！”曹海可是他安在凤仪宫的高级探子！
此时，严禄已经带着秦昭仪的那只猫回来了，宣德帝抬眼看了娴妃的外衣一眼，严禄立即会意的将那猫往那边带，果然，尚且离那衣衫还有一段距离，那猫便一个用力，从严禄怀中挣脱了出去，极快的往那衣衫扑去。
众人惊呼一声。
“皇上，奴才适才去秦昭仪那寻这猫的时候，昭仪娘娘那边也在寻，说是从早上开始，这猫就不见了踪影了。”严禄躬身回答。
“那可真是巧了！”珍贤妃拨弄了一下护甲，饱含深意的看向云倪，“秦昭仪这猫儿养了两年，这可是头一次听说丢了的！本宫听说平恪很喜爱这猫儿，时常逗弄她，不知可是属实？”
云倪身子一僵，低垂的眉眼中闪过寒意，随极抬头，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珍母妃所说确实属实！这猫儿儿臣曾见过几次，颇为喜欢呢！见着就难免逗弄一番，不过，琦玥皇妹也挺喜欢的，昨日还看见皇妹在御花园里拿着小鱼干逗它呢！”
莫梨嘴角含笑。这两位到底是对上了呢！
珍贤妃怒瞪！云珂是她的心尖尖，自然是容不得别人污蔑。
“这可就巧了！昨儿琦玥公主才逗弄过这猫儿，今儿这猫儿就撞了娴妃，还害得娴妃流产。”德妃轻笑一声。
“好了！”宣德帝皱眉，事关三个女儿，且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也懒得再追查。只是难为娴妃了。再者，这事情虽然处处透着古怪，可却难以查出什么来。而且，他也不希望有个流着卫国公府血脉的皇嗣！
“这事就到此为止！娴妃被秦昭仪的猫冲撞致使流产，这畜生毕竟是秦昭仪所养，禁足三月！今日在娴妃身边伺候的人护主不利，一律杖毙！让内务府重新拨人过来伺候。另外，将朕库房里的千年人参拿来给娴妃。让娴妃好生修养，朕日后再来看她。”
皇后嘴角隐隐勾起，“秀月，回宫记得将本宫那只野山参给娴妃送来。”
然后，也走了。其余众人也纷纷表示了一番，然后干净利落的走人。
莫梨是最后的一个。
缓缓站起身，瞟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宫人，轻轻捏了捏雪团的后颈，微微侧头对着寝宫方向，不急不缓的说道，“娴妃流产，本宫也于心不忍。只是父皇母后和众嫔妃送了不少补身子的好东西。本宫就不掺一脚了。不过，仍记得昔年娴妃初入宫时曾赠予本宫一幅刺绣，此番，就原物奉还吧！”
说着转头便往殿外走去，经过谷雨身边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啧，可惜了这般衷心的宫人。”
走出永和宫不远，后面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的噗噗声和痛苦的呻吟声。
“皇贵皇妹。”云倪一行人站在长长的宫道一旁。
水觅水曲见到云倪，率先屈膝行了个半礼，然后立在自家主子身边。
“落轿。”莫梨敲敲肩舆扶手，肩舆平稳的落地之后，莫梨站起身，“平恪皇姐。”
云倪微微一笑，别有深意的看着莫梨怀里的雪团，“都说动物有灵。但凡经过一定的训练，就能按照指示行事。皇妹的雪团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性的动物。想来这灵智应该也很高吧！大致应该也能听得懂简单的指令的。”
莫梨面上不显，眼底幽光闪烁。嘴角含笑的扫了云倪一眼，低头抚摸雪团的后颈。“这倒是！雪团很聪明。平恪皇姐在此等我，可是有事？”
云倪眼睑微垂，挡住眼里的光芒，面露为难的神色，“娴妃娘娘前两日突然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住一起。皇妹你知道我的境况的，所以我答应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出了这事。”
莫梨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看了云倪一样，然后释然了，“娴妃愿意将皇姐记在名下，对皇姐而言，是件好事。至于今日之事，谁也不曾预料到。又能怪的了谁呢？”
“我自然知道，只是，这事毕竟牵扯到了皇妹，还望皇妹见谅。不要放在心上。”
莫梨笑笑，“皇姐说的哪里话。那种情况之下，会怀疑到雪团身上，也是人之常情。谁能想到秦昭仪的猫竟会跑到承乾宫附近去呢？”
“皇妹当真是宅心仁厚。如此皇姐就代替娴妃娘娘多谢皇妹了。”说着云倪就对着莫梨一福。
莫梨眸色幽幽，微微侧身避过云倪的礼，上前亲自将云倪扶起，声音微微提高，颇为气恼的说，“皇姐这是做什么？你我至亲姐妹，哪里用这般生分！娴妃疑我，与你何干？你何必替娴妃来想我赔罪？再者，不过就是一两句质疑，哪里跟开罪扯的上边？”
云倪眼神微闪，“皇妹说的是。是皇姐生分了。”
莫梨含笑点头，“皇姐，我今日才回宫，宫中尚有事务要处理，就不陪皇姐叙话了。夏天酷热，皇姐也早些回去吧！可不要中暑了。”
说完，便坐上肩舆，回清议殿了！
留下云倪眼神复杂的看着莫梨一行人远去的背影。
路过的宫人隐隐听到两人的对话，对视一眼，默默的离开。


　第三百三十章　眼力

清议殿，莫梨斜靠在临澈台的软榻上。
“公主，平恪公主最近手伸的太长，您看？”水曲递上一盏已经沏好放凉的灵雾茶，问道。
先是利用她家公主，得到了品阶封号，现在竟然又联合娴妃，设计了流产一事，刚才在宫道上那一幕，一个弄不好，可就让公主的名声有损了！威逼皇姐什么的，可不是好听的名声。
莫梨接过茶，凑到嘴边轻轻呡了一口，眼中有寒光闪过，“不用咱们动手。珍贤妃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至于娴妃流产一事，料定云倪也并不完全了解内情，顶多以为娴妃的胎有问题，想要借机赌一赌罢了。”
“那娴妃那边呢？您准备动手吗？”这次的事，她们先前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险些就栽了。
“娴妃流产，云倪又只是个罪妃之女，父皇定然是会同意将云倪记在娴妃名下的。如此一来，娴妃跟云倪可就连成一体了。只可惜，如今珍贤妃跟云倪是死敌，娴妃跟珍贤妃一脉自然是对立的！”
“娴妃这些年来手段越发狠毒，虽然已然升上妃位，可是得罪的人的不知凡几。只要露出一条细缝，上前来叮的苍蝇就不会缺。更别说旁边虎视眈眈的珍贤妃了！你们该知道怎么做的。”
水曲和水觅会意的一笑，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表情。
“公主用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腻这法子。”水觅轻笑道。
水月：“要我说啊！能坑到人的法子就是好法子！虽然公主这些年但凡坑人都惯用这法子，但是效果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自己身上还不用沾上血腥，有什么不好的！”
莫梨睨了水觅一眼，而后颇为夸赞的看水月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公主，我记得这次的秀女里有卫国公府的，是卫国公府庶出二房的长女，行三，年十五，闺名愉和。”水棉一边研究新到手的明家菜谱，一边说道，说话之时，视线都没有从那菜谱之上移开。
水月眼睛发亮，这主意好！这批秀女，身份都不高。虽说明面上是给皇帝挑选嫔妃，可实质上，不过是为了给众皇子和皇室子弟们选房内人，就是姨娘侍妾之流的。这位卫国公府的三小姐应该也是奔着这一点去的！
“咱们皇上正值壮年，按理应该会留用秀女吧！一入宫门深似海，娴妃入宫已经六年，想来应该非常思念家人，罗三小姐能进宫常陪娴妃左右，娴妃应该会非常高兴的。”
莫梨含笑瞥了水月一眼，“别玩过火了！”
视线扫过水棉手上的菜谱，“听莫吉说，府里住了两位小姐。上次回府里的时候见着了吗？”
闻言，四滴水面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莫梨挑眉，“怎么了？这两位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是王爷手下一位将领的长女和嫡女，这长女如何，奴婢倒是不知道。不过那嫡女白婵？？？”说着水觅顿了一下，想了一下措辞，“行事颇为出格。”
莫梨抬抬下巴，示意水觅继续。
“母亲新丧，便穿金戴玉。为人行事不正派，对世子和两位少爷怕是存了心思。”
顿时，莫梨的脸就拉了下来。
她家娘亲可是给自家三个哥哥们立了规矩的！大婚前不准有通房妾室，婚后五年方可纳妾。本来是想要参照阮家那条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可惜，云家是皇家！五年，都已经是极限了！
这要是被这白婵占了哥哥们的便宜，可就占定了正室的位置了！
话说，前世就出生豪门，看惯了小三小四的莫梨其实对三妻四妾并没有什么意见，也不反感，左右不过是利益至上罢了。只是，这种被别人逼着娶为正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公主放心，那白二小姐也不是个什么聪明人，不说有王妃看着了，就单是世子和两位少爷，也不是好算计的！”见识过白婵蠢样的莫吉安慰道。
莫梨稍稍放心一些。也是，只有自家大哥和三哥算计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算计大哥和三哥的！至于蠢萌的二哥，不是还有三哥看着嘛！
“明天父王就会回来了。明天咱们和四位皇兄一起去城门口迎接大军归来。”莫梨有些小兴奋，她还没有见过自家男神父王呢！除了梦境里。
四滴水和莫吉莞尔，“是，公主放心吧！奴婢们会准备好一切的。”
含露阁。
云倪坐在云妩对面，扫视了一眼云妩的寝殿，云倪含笑道，“宜颖皇妹这倒是有不少好东西。”
云妩面色得意之色一闪而过，面上谦虚道，“哪里。如今皇姐如了父皇的青眼，这些身外之物，皇姐日后也不会缺少的。”
明明是谦虚之言，可是在云倪听着，却刺耳的很！那是一种强烈的自卑和愤懑。容不得人撩拨窥视。
云倪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只是，这些东西虽然名贵，比起皇贵皇妹清议殿里摆放的，却也不值一提。不说别的，就单是皇贵皇妹博古架上那颗明珠就抵得上宜颖皇妹这满室的奇珍了。”
云妩面上一阵扭曲。那颗足有成年男子两个拳头那么大的明珠，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还有记得当年曾在云佳寝宫里见过一株鲜红欲滴的高大珊瑚。云佳并非爱显摆之人，她更多的是低调的奢华。
殿内的摆设虽少，但却件件是难得的珍品，且时常会更换，只云佳回宫后她虽然很少往清议殿去，但是六年前可没有少去。几乎次次去见到的摆件都不尽相同。每次都令她惊叹不已。那种奢华，将她映衬的跟个粗鄙的泥腿子一样。
只是，云妩到底也不是傻的，先不说云佳稳固不可撼动的嫡公主位置，就光是前几日她被云佳公然从宴会上撵走，父皇却并没有任何表态，就足够她看清楚。
即使自己已经是有封号的正三品公主，而非那个贱籍嫔妃之女，母妃也成为了一宫主位的昭容，外家洗脱了冤屈，成为了朝中新贵之一，她也没有那个动摇云佳的资本。至少，现在没有。她虽然素来有野心，但是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看了一眼对面面色不改的云倪，缓缓开口，“毕竟皇贵皇妹是嫡公主，跟咱们不同。平恪皇姐以为呢？”不管如何，她还有一个得宠的昭容母妃，云倪算什么？也敢来撺掇她！
云倪似乎没有听出云妩话中的轻视，温婉一笑，“是啊！毕竟是父皇亲封的一等公主。就算是太子储君之位，也比她高贵不到哪里去。”
云妩心头一动，太子吗？
“听闻宜颖皇妹的舅舅在攻打越国立了大功，倒是要恭喜皇妹了。”云倪抬头看着云妩继续道，“不过，福王皇叔是皇贵皇妹的义父，虽然常年在边关，跟皇贵皇妹的感情极好，逢年过节的，还不忘命人给皇贵皇妹送礼物。”
云妩瞳孔一缩。她与云佳算是撕破脸了，如今舅舅好不容易立了功，洗刷了西凉家的冤屈，眼看着就能重建西凉家了。福王皇叔跟云佳的关系好，又有浩宇表哥、浩轩表哥和浩靖表弟在，若是云佳想要动什么手脚，那后果不难想象。
云倪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弧度，“听闻大军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说不定到达京城就这一两日了。同行的还有越国求和的使者和前来联姻的嫡皇子。对了，梁国那边也派人来了，也有意与我大乾联姻。”
联姻，云妩在心里默念，眸光微微闪动。
云倪见此，眼角全是笑意。“宜颖皇妹，今儿天色不早了，皇姐就先告辞了。”
出了含露阁，云倪眼含讥讽的回望含露阁一眼，但凡云妩那蠢货对她的话动了那么一点心，那接下来丽昭容就完了！娴妃应该会很喜欢她这份礼物的！
至于云妩会不会动心，云倪却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这六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云妩那蠢货相当的松懈了，而且对天生就比她们这几个公主高贵的云佳，早已满腹的愤懑，只要有机会能坑一坑云佳，她会很乐意的！
而现实也如此。云妩相当的动心。虽然她知道就算自己动手了，也不能给云佳带去什么伤害，但是能恶心一下云佳，她还是非常的乐意的！甚至，她已经隐隐想好了计策，已经打算吩咐心腹去办了。
只是，丽昭容却出乎意料的来了。然后，她所有的计划和算计都无疾而终了。
“蠢货！”丽昭容恨铁不成钢的狠点云妩的额头，丝毫没有在别人面前的温柔亲和，“你也不想想云倪那小贱人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你这计划只要一着手，别说恶心云佳了！就连咱们娘俩和你那舅舅都要搭进去！”
“一个败国的嫡皇子又怎么了？还不如咱们大乾的一个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