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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食指点着药膏抚上她的腰间，冰冰凉凉的感觉倒是让孙晓曦感觉没有那么痛了。
“曦儿，朕有话要对你说。”他声音淡淡的，但是孙晓曦知道，他肯定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大事情了，不然他不会这么严肃，这么冷静。
“朕……”廉靖垂了垂眸，眼神有点闪缩，最后坚定一下意志，他又说：“朕已经决定了，要把皇位让给皇叔。”
孙晓曦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呢，再三确认，“你说什么？！”
“朕说，朕不当皇帝了，我们把宫里的事情放下，云游四海去。”再说一遍时，廉靖更坚定了一些。
孙晓曦垂了垂眸，脸上没有廉靖预想中的期待与开心，反而有点落寞。
廉靖帮她擦好了药，久久听不到她的回答，大手覆上她的后脑，轻轻的揉了揉，说：“不开心？”
孙晓曦噌噌的从床上爬起来，面对面的看着他，她一脸的凝重。
“廉靖，你这样决定是为了我吗？”
廉靖摸摸她的脸，又伸手将她抱入怀里，他摇了摇头，隐藏心思的否认，“不是。”
“那我怎么觉得你是为了我才有这样的决定的呢？”孙晓曦换了一个位置，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如猫咪一样蹭着他，柔软至极。
“朕累了，想要休息了，而且皇叔一直想要当皇帝，朕这样做只不过是成人之美。”
“呵呵。”孙晓曦低低的笑出声，声音充满了不相信，“廉靖，我每天都躺在你的身边，你身上那些地方有疤，那些地方长毛，我都一清二楚，这是不是你真实的想法，你以为我孙晓曦会不知道吗？”
“廉靖，我现在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如果是为了我，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第三百二十七章　认真你就输

“晓曦，朕这样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啊，你为什么要如此抗拒？”廉靖显然是低估了她的反抗程度，他以为她应该是高兴才对。
“廉靖，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孙晓曦的脸上布满了失望，她伸手捧着他依旧俊逸却没有了自信的脸，她心里痛得难受，“以前的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就算是用卑劣的手段也好，你也不会低头，但是现在呢？你连皇位都不要了，你对先皇的承诺，对太后的承诺，你要用什么来兑现？”
她的廉靖是皇帝，是自信的，是非凡的，是霸道的，是高傲的，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神，无所不能，她到底是把他逼到了什么地步才让他变得如此惊慌无措？
“朕已经不想管，也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了，朕只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你懂吗？！”廉靖扣住了她的双臂，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子，眼底布满了惊茫，这样的他，让孙晓曦打心底感觉害怕。
“廉靖！”她反手握住他的铁臂，大喊一声让他冷静下来，随后廉靖真的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闭上眼睛，他一脸疲惫的靠在孙晓曦的肩头上。
他是如此无能，现在这种时候，他居然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逃，心里想着逃得越远越好。
“对不起，曦儿，朕让你失望了。”
孙晓曦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她抬起手抚摸着他的乌黑的头发，轻轻的摇了摇头，“廉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对你失望的。”
廉靖沉默不语，大手缓缓抬起，小心翼翼的搂着她，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宝贵的珍物一般。
“廉靖，不要逃避，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去面对吧，在人生当中，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遇到些挫折的，你记住一句话，别跟那些烦心事过不去，认真你就输了。”孙晓曦一边安抚着廉靖的后背，一边如哄孩子一般的哄着他。
廉靖一开始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她，幸好他悟性极高，不一会儿又恢复如常了，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然后又笑了。
“曦儿，朕真的不明白，你明明这么讨厌皇宫，为什么你会想让朕继续当皇帝呢？你要的自由就在眼前了，只要你点头，朕可以为了你什么都不要的。”
“你可以为了我牺牲，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牺牲。”孙晓曦靠在廉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俊脸，笑嘻嘻的又说：“比起自由，我更喜欢看你那一统江山指手划脚的样子。”
廉靖沉了脸，一统江山就算了，指手划脚？那是贬义词吧？
“廉靖，我想过了，我不当皇后了，与其让那袁老头威胁你，我们还不如就维持现状，反正现在这个样子，我一样幸福。”皇后是皇帝的妻子，那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称呼而已，就现在这样，她就觉得够了。
“傻丫头，朕不满足啊。”他低头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子，皇后之位悬空已久，怕是不能再拖了。
“那我就再等等，相信再过一年的时间，你能将那袁老头给压下去的。”
廉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手摸着她的小脸，意犹未尽的顺着脖子往下。
“你对朕就这么有信心？”
“嗯。”孙晓曦重重的点头。
廉靖嘴角的弧度拉大，低头吻住她的额头，他向她承诺，“好，就一年的时间，朕要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皇后。”
经过孙晓曦的鼓励，廉靖再一次恢复了信心，虽然早朝的时候依然要与丞相周旋，但是他态度强硬，丞相拿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御书房内，廉梓晨廉羽正和廉靖商量对策。
“朝中就没有不贪的官，与其这样慢条斯理的跟袁丞相耗时间，本王觉得，还是手拿证据逼他下台来得快。”廉梓晨面无表情的提议道。
“可是……”廉羽似乎不同意廉梓晨的说法，“袁丞相毕竟是开国功臣，如果以这样的方式逼他下台，会不会不太仁道？”
“廉羽，你应该是知道那袁丞相就是依仗着自己是开国功臣这一点才将皇上逼成这副模样的吧？本王认为，对付倚老卖老的人，不必跟他客气！”狠与绝，这一向是廉梓晨的做事风格，这一点廉靖有时候同意，有时候又不敢苟同。
“连对开国功臣都如此绝情绝义，皇叔您让其他大臣怎么想？”廉羽蹙着眉头，继续反驳。
“廉羽，你到底是帮皇上还是帮那袁老头。”廉梓晨的面色不善，所以他就讨厌廉羽婆婆妈妈这一点。
“好了。”廉靖用手指轻敲了桌面一下，制止他们的争论。
“皇叔。”廉靖看向廉梓晨。
“臣在。”廉梓晨拱手回答。
“朕命你去收集袁丞相的贪污证据，但不得打草惊蛇。”
“臣领命！”
“廉羽。”廉靖又看向廉羽。
“臣弟在。”
“安抚朝廷大臣的事情，朕就委任于你了，能做到吗？”
“皇兄？你难道真的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袁丞相退位？”廉羽简直不敢相信，皇兄居然也有听从廉梓晨建议的一天。
“廉羽，你说谁下三滥？”廉梓晨就是听不得猪一样的队友说自己的坏话。
廉羽撇过头，在皇兄的面前，他才不跟他吵！
“羽，朕做事情自有定夺，你只要做好朕让你做的事情就好，明白了吗？”
廉羽拱起手，“臣弟领命。”
丞相府——
“小小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啊？”袁湘湘的奶娘站在一边干着急，袁湘湘的脑袋靠在柱子上，脸上是一点生气都没有。
“湘湘！”袁丞相大步跨入袁湘湘的闺房，见到桌面上的食物她一动不动，老眉蹙起，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相爷。”奶娘行了一个礼，摇了摇头就退出房间了。
小小姐谁的话都不听，只听相爷的，这事情，还是等相爷来劝比较好。
“湘湘，你到底要为了那个昏君颓废到什么程度才甘愿？！”
“爷爷！请你不要那样说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在她的心中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才不会是什么昏君！
“他为了那个女人，现在连我这个开国功臣都想要除掉，你说他不是昏君又是什么？！”说起来，袁丞相心里就是一把火。
“如果不是因为爷爷你当初执意不让湘湘进宫，皇帝哥哥的心也不会落到别的女人手上！”袁湘湘的语气有点责难，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年，但是她依旧心有不甘。
袁湘湘不甘心，袁丞相又何尝甘心，六年前的廉靖是那么的冷酷无情，对待女人像对待货物一样，那时候的湘湘还这么小，他怎么舍得将她送进宫里受苦？
谁知道，廉靖他不是没有心，只是还没有遇上合适的人，看他现在对那孙晓曦用情至深，他就后悔到了极点。
如果当初送湘湘进宫，皇上现在爱的人就不会是孙晓曦，而是我们家温婉可人的湘湘！
袁湘湘从小榻上爬起，冲到袁丞相的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爷爷，你想想办法啊，为了能够在皇帝哥哥的身边，湘湘受多大的委屈都愿意的！”
袁湘湘哭着求着，袁丞相看到孙女这样，心里也是痛得难受。
“湘湘，你这又是何苦呢？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数不胜数，你何必要留在一个心都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男人？”为了廉靖，湘湘真的是不值啊。
“不行的不行的……”袁湘湘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湘湘只喜欢皇帝哥哥，如果不是他，湘湘一辈子都不会嫁！”
“湘湘！”
“爷爷，湘湘求求你，再试一次好不好，我们软硬兼施，我不贪心的，我不当皇后也可以，只要当皇妃留在皇帝哥哥的身边就够了！”
从小到大，他都疼极了这个小孙女，眼见她哭得这么辛苦，爱得这么痛苦，他想要拒绝都不行。
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他说：“好了，爷爷会想办法帮你的，不过你现在必须要先吃饭，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你那里有资本跟那晓皇妃一较高下？”
闻言，袁湘湘不断的点头，快速的走到桌子那边，拿起容易消化的食物就吃了起来。
对，她不能输给孙晓曦的，她还要陪在皇帝哥哥的身边，她一定要好好的。
“哈啾——”
大大一个喷嚏打出来，廉靖立马就把一旁的袍子拿过披到孙晓曦的身上，将正在凉亭乘凉的人儿搂在怀里，他不满的低声责怨。
“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为什么不乖乖留在屋里跑出来？诚心想要朕担心是不是？！”说着，他低头就惩罚似的咬住了她的鼻子。
孙晓曦不耐烦的挥开他，嘟着小嘴，她声音软软的辩解道：“我都已经在龙轩殿躺了这么多天了，再不出来见见太阳，迟早要变成僵尸！”说着，她还故意抬起手装成僵尸样来吓唬廉靖。
廉靖低笑一声，“不安分就是不安分，哪里来的这么多借口？”
“是啊，我就是不安分，嫌弃我？”孙晓曦高傲的抬起头。
廉靖扳过她的小脸，黑眸眸光闪烁，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他低头吻住她的粉唇，磨磨蹭蹭的说：“不敢。”


第三百二十八章　摊牌

“曦儿，再给朕一些时间，朕相信，袁丞相很快就会投降了。”廉靖搂着孙晓曦的肩膀，让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哼哼，他话语温柔。
孙晓曦低低一笑，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啊，他又紧张。
“我相信你啊。”她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伸手占便宜似的摸了摸他的俊脸，然后又将脸凑上去吻他。
廉靖甜蜜一笑，扳过她的脸又重重的吻了上去。
皇上和皇后在御花园里如此不注重，传入袁丞相的耳中，他简直是火冒三丈。
一天下朝，他亲自冲到御书房找廉靖，廉靖此时手头上的证据也收集了差不多了，人证物证俱在，他不怕劝服不了那袁丞相。
袁丞相黑沉着脸大步跨入御书房，小马子恭敬的出来迎，好声好气的喊他一声相爷，他极其不屑，袖子一挥，他大步便走进去了。
见到袁丞相，廉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扬着一抹自信。
“皇上！”
“袁丞相。”
“皇上，您就直接给老臣一个说法吧，您到底有没有意要娶湘湘？！”
“朕似乎从来没有承诺过丞相些什么事情。”廉靖的嘴角一直都挂着淡淡的微笑，眼底却冷到了极点。
这袁丞相难道都还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吗？居然直到现在都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逼问他。
“言下之意，皇上是不想纳晓皇妃为后了？”这是他唯一的底牌。
“朕是皇帝，纳谁为后本来就是朕来决定的事情，袁丞相你这样问，意思是想要胁迫朕？”廉靖敛起了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语气也变得凌冽起来。
袁丞相挥了挥袖，哼了一声，不表态显然就是默然。
廉靖在心里默默的念想：好，这真是好极了，现在威胁他都不用打草稿了。
手边的纸张都是袁丞相贪污受贿的证据，廉靖把手覆在上面，嘴角微扬，他声音低沉有力，“袁丞相，你可知罪？”
“老夫何罪之有？！”
“很好。”廉靖捉起手边的纸张，洋洋洒洒的扔到袁丞相的面前，他冷笑一声，“那就请丞相睁大你的眼睛来看看。”
袁丞相看着那些纸张飞舞，伸手随便拿了一张，只见上面写着他在醉销魂是如何如何贿赂大臣以及大臣如何如何贿赂他的证据，而纸张下面还有那大臣画押的指印和签字，他心里一怔，显然是没有想过廉靖会这么做。
“皇上，你……”
“朕念在袁丞相是开国老功臣的份上，把你贪污受贿的罪证保留到现在没有宣扬出去，如果袁丞相直到现在都还不知足，那朕之后也不会对袁丞相客气。”廉靖的声音冰冷至极，板着一张俊脸，他不留一丝余地。
“你……你这是在威胁老夫！”
“朕是皇帝，威胁你便威胁你，就算不用这些来威胁你，就凭朕的龙威也定能治得住你！”廉靖微微靠向龙椅，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他整个人都显得慵懒。
看着袁丞相威风尽失，一脸颓唐的模样，他嘴角一勾，最后又补充说道：“朕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只要袁丞相答应朕支持朕纳晓皇妃为后，那这些证据朕自会销毁，袁丞相依旧是开国的功臣，朝廷的大臣，朕对你依旧会如从前般尊重。”
怎么可能会像从前一般？袁丞相在心里冷笑。
廉靖就算准了时机打击他，恐怕等孙晓曦一封后，他就会逼他从丞相的位置退下来。
“皇上，您就这么不喜欢湘湘吗？”换一种策略，袁丞相开始动之以情。
“六年前，如若不是老臣阻止了湘湘进宫，湘湘和皇上您才是一对。”
“袁丞相也会说那是六年前的事情，朕现在只有晓皇妃。”廉靖又怎么会不知道袁丞相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他就是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说辞。
“皇上您可能不知道，湘湘为了你，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皇上就算对湘湘没有情，也总有一份义吧？看在这份义上，皇上难道就不能纳她为妃，还她一个心愿吗？”提起小孙女，袁丞相的脸上就显出了一道莫名的慈爱。
“袁丞相当初为什么不愿意让湘湘进宫？你怕的不就是她会受苦吗？以前朕冷酷无情你尚且怕，朕现在只钟情于晓皇妃了，她就更受苦了，你还执意让她进宫？”廉靖轻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袁丞相说得对，他对湘湘始终都有一份义存在，无论她是谁的孙女，在他的心中，她就是他的小妹妹，小时候他照顾她，待她长大了，他依旧会如兄长般照顾她，但是要他纳她为妃，那是万万不能的。
“湘湘对你的感情极深，从小努力就是期待有一天能入宫为妃为后，老臣恳请皇上考虑，后宫佳丽三千，多一个湘湘也不多啊。”袁丞相拱手低头，在朝堂上他尚且不会如此低头，此时此刻为了孙女，他倒是心切了。
廉靖面无表情的把视线投向远方，袁丞相以为他是动容了，于是有极力劝道：“老臣可以退位让贤，不当这个丞相也无所谓，只恳请皇上愿意还湘湘一个心愿。”
廉靖收回视线，黑眸眸光冷然，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他足够的坚持。
“袁丞相，朕是不会答应你的请求的。”
若是湘湘不是对他用情极深也就罢了，但知道她对他如此深情，他还怎能够祸害她一生呢？
“皇上，您……”袁丞相终于是发怒了，袖子一挥，胸口在上下起伏。
“今天要说的，袁丞相说了，朕也说得清楚了，没有什么事情，还请丞相回去吧。”廉靖板起了俊脸，对于袁丞相那张老脸，他不给面子，也不想再给他面子。
谈判失败，袁丞相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带着一团怒气打道回府。
中午用午膳的时候，孙晓曦便发现廉靖时时会想事情想得失神，她将一根配菜夹到他的碗里，他低头看她，她微微一笑。
“我们日理万机的皇上啊，就连吃饭都不能省心吗？”她调笑道。
廉靖微微勾起了嘴角，他伸手摸了摸她那张粉嘟嘟的小脸，宠溺的喊了一句：“小傻瓜。”
孙晓曦抬手握住他的大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她一脸狐疑的打量着他。
“你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廉靖勾了勾嘴，“你想知道？”
“会让你烦心的事情，我都想知道。”她忽然变身成一个贴心的小棉袄。
廉靖眯起了眼睛，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看着他。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朕就告诉你。”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对他说：“朕今天跟袁丞相摊牌了。”
孙晓曦一愣，大眼圆溜溜的转着，“结果呢？”
“袁丞相一败涂地，却想要跟朕动之以情。”
能让廉靖费心的人没有几个，除了袁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