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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农女忙种田-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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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那锦衣公子突然惊喜叫起来,隔着门板上前,巴巴的挤个脑袋进了泥巴院里。
海棠讪笑着回头道:“公子啊,今日我家有事,你赶紧家去吧,咱们这山窝窝里也没啥稀罕东西,你看完了便走哈”
说完又把喜鹊往屋里推。
可她却忘了,她闺女何时乖顺过了?
喜鹊应声也跟着转头,朝门外之人瞅去。
看这一眼,她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拂开海棠的手,气冲冲挡到了海棠跟前,
“臭小子,是你?”喜鹊娇喝一声,撸起袖子恶狠狠瞪着门口那惊喜异常的小公子,“你还没吃够拳头?前几日抢我的匕首,我还没去找你晦气,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甚好,你这小贼,还我珍珠簪子来!”
说着话,挥拳舞掌就要朝门外那小公子冲去。
海棠骇得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呵斥道:“喜鹊,你作什么?有没有姑娘家的规矩,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喜鹊挣扎一通,挣不开束缚,急得冲海棠直嚷嚷:“娘,他不是好人,前几日欺负我,你怎的还护着外人?”
门口那锦衣少年却欣喜莫名,连连摆手道:“姑娘,你别冲动,别冲动!姑娘害得我一通好找,我是专门来赔礼道歉,赔礼道歉的!”
“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难道不是你要抢我的匕首?你还偷我的发簪?”
前院一通吵闹,终于把山药地里忙活的柱子给引上前来了,隔壁张二娘,大山也跟着出来问询。村里人以为出了大事,甚至扛着锄头,铁锹要上来帮忙。
院门口人多,村人皆一副防贼的神态瞅这群入村的生人,那小公子连连作揖赔礼,恐身后小厮吓坏人,又把那些仆人驱到东头路口候着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经过这一番闹腾之后,小公子终于如愿被请进了小院,门口看热闹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热茶奉过,喜鹊早已收拾打扮妥当,上了堂屋。
小公子大大方方坐下,喝茶,眼神虽坦荡,却时时落到喜鹊身上。
那丫头似乎还没醒过气性,对他没个好脸色,被他看的勤了,蹙眉瞪眼,拿眼刀子甩他。
海棠眼珠子来来回回,往两人之前巡了一通,电光火石间,突然就回过味儿来了。
当下也不吱声,默默端起茶碗喝茶。
柱子脸色有些黑,对少年郎老瞅自家闺女颇不满,待他喝完一盏茶,便开口送客了:“小公子,咱是庄户人家,赔礼道歉也莫要了,心到就成,你还是赶紧的回家吧,咱小门小户的,可不敢留你吃饭了”
“大叔”小公子把杯盏放下,站起身冲着柱子抱拳行了个礼,说道:“小侄姓柳,名思卿,今年虚岁十四,家住西河城,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受家父所托,小侄上黄羊镇办些琐事,无意得见喜鹊姑娘”
说道这儿,他眼神往她那边又瞅过去,脸盘上冒起些微的红晕来,“我对喜鹊姑娘一见倾心,她却对我生了许多误会,所以今日来,一来我要赔礼道歉,二来,便是向您提亲,只是太匆忙,未备薄礼,待我回到西河城,上告家父,与父亲同来,定能准备周全,小侄望您成全”
第328章:番外再见故人
“哐当”一声,有杯盏掉落于地。
海棠压下心中惊骇,循声望去,但见女儿喜鹊脸红脖子粗,嘴唇都打起哆嗦来,一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柱子似乎也被惊住了,还未回神。
海棠头疼更甚,这一大早上的,闹剧是一出接着一出啊!
她清清嗓子,无奈笑道:“小公子,您的这一片心意,我就代小女心领了,她年纪已有十五,虚岁已是十六,一来与你年岁不合,二来,你是富贵人家的贵公子,我们寒门丫头,也配不上您金贵之躯,您还是早早回去,莫要说胡话了”
这话里意思明显,摆明就是拒绝送客了。
喜鹊听完海棠这话,气恼之色才稍稍褪了几分。
小公子闻言,却并不恼,笑着问海棠:“仙子姐姐,喜鹊可曾婚配人家?”
海棠汗颜,连连摆手道:“我是喜鹊的母亲,你莫要唤我姐姐了,于理不合,至于我儿,已有已有人家,年底便要成婚了,你还是快些回家,莫要白费心思了啊”
小公子眉头微蹙,却还没恼怒,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家去”
说完作个礼,再不看海棠和喜鹊,竟直直出门去了。
柱子随后起身相送。
待屋中只剩下母女二人时,海棠叹口气,无奈笑道:“现在的少年人,真是有贼心,没魄力了,还是贪玩的年纪,两句话便打发了,无趣,无趣”
说这话时,她微微有些惆怅,似想到久远之前,也有个姓柳的年轻人,对她百般纠缠过,如若不是她一心坚定,也许也许她也早是柳家妇了。
只是经过十多年岁月洗礼,那人的脸庞早在脑海里模糊成了一团光影,只那身姿,还停留在原处,格外的挺拔,格外的清朗
喜鹊瞅见母亲出神,娇声笑道:“娘,您老说我没人要,瞅瞅,眼下不就来了一个,啧,就是忒小忒傻了点,还不够我揍的!”
说完还不忘撇撇嘴以示嫌弃。
这这这难道她家丫头以为相公就是拿来揍的?
海棠额头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这丫头,真是死脑筋不开窍啊!
冲着喜鹊挥挥手,赶小鸡似的把她赶走,海棠无力道:“去去去,赶紧的边儿去,娘看到你脑仁疼”
原以为一场闹剧就这般结束了,不曾想五日后的黄昏,一辆软轿悄无声息停在村东口处
海棠被请进了黄羊镇。
满香楼的花厅一如十多年前般,花团锦簇,富丽堂皇,奢华至极。
海棠缓缓上前,一步一步,似穿过光阴,走回到了旧时光里
大堂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花厅门口,带路的小厮早悄悄的退下,偌大的楼里,除了她之外,似乎再无一人
厅中窗栏前,那男人锦衣华服,长身而立,楼外灯火明灭,在他依旧俊挺的侧脸上留下跳跃的光影。
她定在花厅屏风旁,不敢前行,却也不能后退,就这般拘谨的站着,一如无数日子之前,后卫司那东二室里
“你来了”
柳行武缓缓转身,轻声道。
十八年未见,他还是那般模样,只是浑身的戾气早已不见,气度少了恣意乖张,多了儒雅雍容
她在看他,他也在定定的看她。
海棠不敢放肆,连忙垂头,福了福身,轻声道:“民妇给王爷见礼了”
屋里响起脚步声,淡淡的,轻轻的,片刻后,一双青色纹金靴子落入眼底。
柳行武伸手,虚浮她一把,轻道:“起身说话,莫要与我这般生疏”
海棠不动声色稍稍退后了些,躲开他的碰触,一如多年前
柳行武微微愣神,弯起嘴角自嘲般笑笑,又道:“六月天暑气重,喝些醒胃的花茶,我母亲特意晒制的”
说着话,男人回到小桌边,抬手倒满茶水,作了个邀人的手势。
海棠无法,惴惴不安过来坐了,端了茶碗浅啜一口,抬眼看他,见他眼神幽暗不见底,沉沉的看向她,这般直白,实是于理不合。
不由越发尴尬,掩唇轻咳一声,海棠拘谨起身道:“王爷邀民妇前来,不会只是喝茶闲聊?民妇家事繁多,夫君见我一人前来,已是万分焦急,这刻已在楼外候着民妇了”
柳行武目光中闪过一丝晦暗,又自嘲一笑,他小心翼翼,轻声道:“你莫怕,这些年,我没打搅你,今日我自当守矩,只与你叙叙旧,说说话”
海棠低着头,想到多年前,这人那般蛮横,那般不讲规矩,如今多年不见,居然会说这般软的话了,这么些年,他是真变了。
一时间不由得感慨万千
她微微欠身,又福了福,“托王爷的福,这些年村人都过的好,我与夫君也和和睦睦,如今”她抬首瞅他一眼,见他目光依旧灼灼,她又赶紧低下头去,接着道:“如今见王爷安好,民妇甚是高兴挺好的”
花厅一时静寂下来,两人相对无言。
“海棠我”
柳行武终究是端不住了,雍容的气度里添了丝慌乱与急迫。
“王爷”海棠手心里渗出点点冷汗,她赶紧截断他未出口的话,轻声道:“王爷信里提到孩子们的事儿,这实是抬举我家闺女了,喜鹊是个野孩子,不懂规矩,不擅女红,大字也不识一个,
且还年长小王爷两岁,这本是于理不合,况且喜鹊已有婚约在先,王爷,您还是莫要强求罢!”
海棠做梦都没有料到,几日之前那粉雕玉砌,俊美非常喊她仙子姐姐的少年郎,居然会是柳行武之子。
更没料到,那孩子回家之后,居然搬来了他父亲这座大神,亲自写下邀请函,邀约她进镇一聚,且言辞甚重,不许旁人相随!
旁人,她的夫君,在他眼里,也是旁人
想到这儿,海棠微微有些恼怒,可她还是压抑住了。
这么些年了,他对清水村的照拂,她一直心知,也心存感激,况且这么些年过去,她也再不是当初那个易怒易暴躁的小女娃了。
余光微微一撇,她瞅见他拾起碗盖撇了撇浮沫,刚刚那点儿慌乱急迫转眼间已经敛起,一身雍容再现。
她赶紧又垂下眼眸,心下稍安。
他如今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积威甚久,她再也不能使性子,忤逆激怒他,拿一家老小的性命涉险。
“喜鹊的事,我心意已决,不容再改!”
沉默半晌,一碗茶水过后,柳行武突然开口。
海棠又是一惊,不可置信朝他看去,他脸上无波无痕,可这话里的意思却是分外决绝,带着长久以来的威慑,不容置喙。
“王爷你不能这样!”海棠急了,慌得前行几步,双手抓牢桌沿。
锦布被扯起,带翻面前茶碗,茶水四溢,白瓷杯盏咕噜噜滚到地上。
她连连甩了甩被热水溅到的手背,却顾不得细看,又急声道:“小王爷年岁小,喜鹊又被我夫妇二人娇宠,只怕她进了柳家大门,要辱没柳家门风,王爷,婚姻大事还是莫要草率,请王爷三思而行”
说话间却见柳行武面色突然变了,温和褪去,那鹰隼般锐利的双眼直直射向她手背处。
“可烫着了?”他急着起身,欲夺她手腕查看。
海棠又是一惊,忙退后两步,把手腕子藏到身后去,“王爷,民妇之言,还望王爷三思”
“三思三思好一个三思!”柳行武对她这般防他的态度非常不满,脸上现出七分愠怒,“十八年前,我若三思而行,就该强娶你进我柳家大门!你可知这些年,我过的如何?”
“见而不能,思而不得!”他缓缓跺步过来,靠近她,一字一句道。
安神香气随着他衣摆轻拂,淡淡的,萦绕过来,海棠骇得又连退几步,倚靠在身后处的博古架上,动弹不得,面色慢慢苍白。
柳行武俯身,贴着她耳门低声道:“三日后我便带走喜鹊,你回家为她收拾收拾,我半辈子尝够相思之苦,我儿绝不能再重蹈我覆辙!”
海棠急的连连摇头,眼眶里慢慢蓄满热泪,柳行武定定的看她,却全然无动于衷。
她正要开口再说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阵喧哗。
“大胆刁民,可知这满香楼今日闭馆,你还不速速离去?”
“军爷,我娘子已进屋半个时辰了,我要进去看看,还望军爷通融几分”
“大胆”
第329章:番外柳行武的隐思
柱子被拦在门外,海棠一时焦急万分,生怕楼下那些兵士伤了他。
可喜鹊是她心头肉,她也不能看着女儿进那高墙大院,受苦受罪去。
她摇摇头,看着他哀声道:“你曾说过,你不会以权欺我,可如今,你怎可反悔?”
柳行武抿抿嘴角,视线终于不再定在她脸上,他慢慢跺步到窗前,背对她,不再说话了。
“王爷”她戚戚然唤了他一声。
柳行武身形微微颤了下,却还是没转身,也未说话。
心里凄然一片,她心知木已成舟,他定然不会再变,楼下喧哗不断,她再不敢多待,生怕柱子被慢怠,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也不与他作别,就这般急急的往花厅外跑去。
跑的急,撞了屏风一下,她揉着发麻的胳膊,带着满腔凄凉怨怒,就这般走了。
柳行武转过身,默默的看她朝门外急跑而去,深红色罗裙随着急走裙摆飞舞,跑的急,她耳后银钗之上的流苏跟着摇晃不停,耳畔掉落的一缕青丝也跟着飞扬起来。
右手不知不觉抬起,欲帮她绾起,她却转个弯,身影不现。
伸出去的手却似有了自己的意志,迟迟不肯收回,他狠狠抬起左手,强行压制住依旧蠢蠢欲动的右手,脸上早已是落寞悲凉一片
海棠下了楼,小厮抬轿上前,欲相送,海棠婉言谢绝。
柱子瞅见她出来,急的上来一把抓紧她的手,上上下下看她。
她强敛悲怒,笑了笑,轻声道:“柱子哥,咱们回去吧”
柱子点点头,把她往身侧揽紧了,东街垂柳下,绣庄门口停着她家的马车,他小心扶她上了车,他坐在前头,赶马驱车。
夫妇两人却不知,满香楼二楼花厅,一直有双眼睛紧紧跟随那马车,直至车身隐没于漆黑夜色中,消失于黄土官道上,那视线迟迟还舍不得收回
柳行武果然强硬,三日后,一队婢女在四个壮年仆妇的带领下,将喜鹊送进软轿,带走了她。
柳行武不曾出现,他的儿子,那小少年郎,更不曾再出现。
柱子似掉了主心骨,一夜之间,愁的两鬓都现了白色,海棠虽心中担忧凄苦,但知晓喜鹊这一去,不管日子如何难捱,人身安全,应是不用担心的。
遂强忍着难过,日日宽慰柱子,望他也能好过些。
夫妇两个胆战心惊过了三天,到第四日一早,居然收到了喜鹊的手书。由一小厮模样的家丁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海棠和柱子一眼瞅到自家闺女那狗爬字体时,激动的直掉泪花儿。
信上倒是没提别的,尽说这几日吃了什么好吃的,玩了什么好玩的,且在信中提到她与柳思卿又打了一架,被他欺负了,他便赔罪,教她骑马。
直到最后信尾,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才淡淡的来一句,想爹了,让爹娘不要挂心
只字不提娘,这让海棠气的差点儿吐血。
自此之后,信件隔三差五都会送来,喜鹊的字慢慢的好看了些,有些模样了,说是王妃专门请了教书先生来,教她写字,还有宫里的教习嬷嬷也来了,要教她礼仪。
她又甚是愤怒抱怨,跟柳思卿再打了一架,坚决不从,王爷便亲自出马,帮她劝说了王妃,谴走教习嬷嬷,只是这写字的老师,还是留下来,算是让她解脱三分,过上半日好日子了。
只有一件乐事,便是王爷知晓她爱舞刀弄枪,特意允许她陪同小王爷一同习武,拜得同一老师。
自此后,信件便来的少了,偶尔有来,也多抱怨每日都要早起,不能偷懒多睡,日日都要练功,苦不堪言。
海棠与柱子初使还分外担心,慢慢的见喜鹊信里只提吃喝玩乐,次次都只抱怨被督促勤奋练功,他们不安的心便稍稍得到了些安抚。
喜鹊这丫头,海棠是再清楚不过了,从来不知道心疼人的,但凡有丁点儿委屈,便是只受了一分,她也要当成十分来诉说的,断然不会独自忍着,让爹娘安心的。
因此她这心里才慢慢安定下来,知晓自己的担忧也真的只是担忧,柳行武并未半分为难她。
转眼间,半年过去,喜鹊却一下子三个月都未捎回只言片语。
柱子与海棠自是担心的不得了,直到冬月时,虎子捎信回家,这才知这丫头跟随柳行武父子两个上了战场。
虎子与喜鹊倒是在西河城里早早就会面了,只是碍于虎子也是有差事的人,且王府也不是能轻易出入的,因此两兄妹见面机会并不多,他对她的状况也不能时时知晓罢了。
年底前,兄妹两个一起回家来,一家人团聚,海棠喜得掉泪,就要抱着喜鹊哭一场,可这丫头倒好,转身扑进了柱子怀里,把海棠一个人撇开了。
气的海棠生生把一泡热泪给憋了回去。
好在虎子是个贴心的,拉着海棠嘘寒问暖,又递给她他特意买回来送她的许多吃食,好看的金钗与胭脂,这才让海棠心里的失落郁闷稍稍褪去了些。
吃过团年饭,一家人守夜,海棠瞧着女儿越来越娇艳的脸庞,又是担忧又是喜悦。
喜鹊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实在撑不住,便在母亲的搀扶下,回了自己闺房。
上了床,海棠帮她捂好被子,正要离开,喜鹊却突然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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