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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荣-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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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毕竟，古人对故土是很执着的。
“也不一定都是这次受灾的，也可能是因为去年的雪灾。”荣子昱说道。
“雪灾？”林芷琪记得苏华上门时有说过，不过，兴州并不严重。而且，每年冬天或多或少都会有类似的灾情，所以当时她未在意，“这么严重吗？现在，应该是播种的季节吧？”
边上，过来给马车引路的驿站伙计听了解释道：“年前的雪灾闹得挺大的，本来熬过来的人。等着春种当救命稻草。唉，结果却是又来了龙吸水。”
简单说，连环的灾情让百姓刚恢复的生机又毁了一次。
林芷琪又道：“官府没帮着先过度一下吗？”
毕竟。龙吸水是一次性灾害，时间也不过一天，过了之后，重新耕种还是来得及的。前提是，百姓的肚子能先缓一缓。这时就要靠官府出面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再迟钝的官府也应该有反应了吧。
谁知，那伙计只是“呵呵”笑了一下，没有再解释。
“寿辰。”荣子期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林芷琪没明白。荣子昱倒是了然，“是了，寿州城里要办寿宴。唉！”
林芷琪愣了愣。突然想到之前死掉的李达说过要赶到寿州城参加谁的寿宴来着，她想不起来了。不过，不管是谁都无所谓啦，反正不是好东西。
结合以前看过的小说、电视剧，脑补一下也明白一点了。
“唉！”林芷琪叹了口气，也只能是叹气了，因为她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这时，那位负责安排他们休息的管事走了出来，一脸的歉意，“二小姐，两位表少爷，院子安排好了。只是，要委屈三位挤一挤了。”
所谓“挤一挤”，其实就是同住进一个房间不多的小院里。
荣子昱客气道：“是我们兄弟给齐管事添麻烦了。”毕竟，本来是没算上他们俩的，更何况两人还带着护卫。
齐管事急忙解释着，“其实，本来事先订下的也是个大院子的，可是，最近几天往来的人多，这便挪不出来了。”
来往人流多？看来又是和那个寿宴有关。
到了小院，他们才发现，齐管事说的挤，是真挤啊！总共就五间屋子。
林芷琪皱着眉挑了最大的一间，带着丫鬟们全体入住，好在里面还有堂屋、卧室之分，“挤挤”还能凑合一晚。
荣子期和荣子昱则是苦着脸带着金竹和包括卫兴在内的六个护卫分了两间屋子。
你说还有两间？商行的人还没过来呢！不算那些与货物同住的伙计，秦掌柜和几个管事，你不能让人家在院子里打地铺吧！
后来苹果她们去弄饭时才听说，他们这边有一个单独的院子已经是不错的了，据说还有更坑的。
“这又不是天王老子过寿，一个个上赶着巴结成这样，至于吗？”林芷琪对那位这次过寿的，据说是寿州知州的老头不满到了极点。
“琪表妹这可以冤枉了那位老大人了。”荣子昱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笑道，他跟荣子期是被叫过来一起吃饭的。
“怎么冤枉了？难道，那帮人不是来参加寿宴的？”
“这里离寿州城又不远，去吃酒，不一定要住这里的。”荣子期一脸“我知道”的表情。
林芷琪从善如流地说道：“既然你知道，那你说说，他们是干嘛的？”
“嘿嘿！他们跟我们一样，去看花魁大会的。”
“啊？”你tm在逗我？林芷琪绝不相信这个世界全有这么多跟他们三个一样无聊的人。虽然之前兴州城已经有一批纨绔跟着当地参赛花魁一起走了。
“哈哈哈，三弟你别逗琪表妹了。”荣子昱大笑，“小心她打你。”
“这么说不是喽？”
“应该说不全是。不过，就目的地而言，确实和我们是一样的。”荣子昱解释道。
“目的地？益州？”
“是南边。”荣子期插嘴道，“我们能不能先吃饭啊！”
“对对对，边吃边说吧！”荣子昱笑道。
三个都是年轻人，而且本来就都是随意的主，也不在乎什么食不能言的规矩。
“简单说来，是因为京城那边已经定下了南巡的事情。”荣子昱给林芷琪说了下关于京城最近的大方向，就是皇帝要南巡这件事，差不多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是奔着陛下去的？为什么？”重没听过有皇帝出巡，全国贵族都要去膜拜的道理吧！
“不知道琪表妹对于我大晋朝的勋贵、爵位的事有多少了解？”L
☆、196【其实就是说说罢了】
贵族制度吗？林芷琪摇摇头，先不说杨家是商贾，就爵位这玩意儿，她就知道个公候伯子男的排位而已。
“大晋建国三百余年来，单是历代诸皇子分封，就已经发展成一个很庞大的群体了。更何况还有不是皇亲国戚的勋贵。就像我们荣家，因为战功和世代守护西疆的荣耀，有着世袭罔替的公爵位。还有我的外祖贾家。”
说到这里，荣子昱顿了顿，“琪表妹知道贾家有个子爵的爵位吧？”
林芷琪点点头，以前荔枝念叨过，“好像是贾太太爷那一辈传下来的。”
“对。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林芷琪想了想，试探的问道：“从龙之功？”
见林芷琪小心翼翼的样子，荣子昱笑了笑，“差不多吧！这样类似的爵位也很多。然后还有最后一种，荣誉式的。”
“有名无实？”
“也不算完全无实，只是不领朝庭俸禄，无参政权利，在交际的地位上还是有的。一般是恩赐，或者地方推荐的大善之家。算是家族荣耀。有时给的会是封号，而不是具体爵位。”
林芷琪点点头表示理解，“你说这些，跟那些人去南边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啊！”一直默默进食的荣子期突然说道，“因为他们马上就不是了。”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不是？不是什么啊？”林芷琪满脑袋的问号。
“就是不是了嘛！”
“你想挨揍吗？”林芷琪眯着眼睛笑道。
荣子期救助般的看向荣子昱。
荣子昱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帮他解释，“三弟说的是他们的爵位。”
然后，荣子昱简单的说了下朝庭可能要废除一些爵位的事情，“一方面要缩减开支，另外，就是这几年地方上勋贵滋事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所以，这些是乘着皇帝南巡去刷存在感和好感度的喽？”
“刷？厄，增加吗？差不多吧！”
了解了真相，林芷琪便开始专心吃饭，可是。吃着吃着，她又突然停了下来，“不对啊！要去刷好感度，怎么还扎堆留在这里。他们还等着一起组团不成？”
府城外的驿站算是大的了，而且距离不远，要在这里过夜的一般是城门关后到达留宿的，或者不打算进城的，而他们三人到时。其实天色还早，她记得齐管事说的是“挪不出来”，就是说已经住满了人了。
兄弟俩面面相觑，他们倒是没去注意这些。
“也许是不方便赶路了吧！”荣子昱道。
“他们一定是在考虑要不要进城吃寿宴。”荣子期道。
林芷琪：“……”敢情你们俩刚刚就是瞎猜的吧，还一本正经地解释了这么多。
荣子昱有些尴尬地找来护卫去问问驿站的伙计，很快得到答案。
其实也没多什么复杂，确实是有兄弟俩所说的目的地相同的勋贵，一部分是和他们一样坐船到的，所以在这里投宿。一部分，则是相反。他们要等明天离开的船，所以也提前投宿。还有一部分人其实是准备进城的，不知道怎么的，留在了城外。最后有一些人，则似乎是在等人，在这里住了两三天了。
知道了真…真相，三人也不过是当排解无聊的事情听听，并没有追究其他人为什么会住在驿站的真实原因。
毕竟，能住驿站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过分探索不太好。
他们并不知道。在一处院落的某个房间里，一群人正在磨刀霍霍。
一个穿着锦衣贵公子打扮的青年人对着其他人说道：“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进城了。别在最后关头出岔子。听明白了没？”
“明白！”一群人异口同声，但是，都没敢高声，只能低沉着声音应着。
一夜安眠。次日一早，秦掌柜就让人去接应昨天停放在码头那里的部分货物，同时。清点着拉到驿站这边的货物，等两厢汇合，才让人去通知林芷琪他们出发。
而这时，驿站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当看到锦衣贵公子一行人时，秦掌柜不禁皱了皱眉，这些人给他的感觉不太好。
“掌柜的，那帮人看着不善啊！”一个心腹管事凑上来说道。
秦掌柜沉吟片刻道：“那个方向是进城的，跟我们不会有冲突，别管他们。探路的人走了没，现在难民比预计的多，别半路遇上劫道的了。”
“人已经派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管事答道。
“那就好。”秦掌柜说完，便看到驿站后头驶出来的马车，急忙迎上去，“二小姐。”
林芷琪掀开车帘看了看道：“启程吧！”
车队缓缓前进，马车在中间跟了上去。
荣子昱和荣子期这回倒是在驿站中弄到了马，一行护卫也全骑上了，跟在林芷琪的马车边上，倒像是给她保驾护航的。
不过，过了中午，兄弟俩就钻进了雇佣跟上来的马车里，被林芷琪好一通嘲笑。
一路上虽然也遇上一些难民模样的人，但是，都是擦肩而过，前行的速度也比预计的要快上许多，天没黑，队伍就到达了当天准备投宿的城镇。
直接包了间小客栈集体入住，虽然，城上有着宵禁，但是，他们在客栈中自娱自乐倒也过得松快。
而此时，寿州府城中却是乱了套了。
今日仍是知州大人的寿辰，远近乡绅亲贵，以及就近的官员，都应邀或主动上门来参加寿宴。
可是，就在大家欢腾热闹的时候，一场刺杀却是毫无征兆的发生了。一阵厮杀过后，知州大人的生辰也成了死忌。
现场一片混乱，城中府兵四处围追堵截，竟然仍然让半数以上的刺客逃脱，并借着夜色，潜出了城外。
寿州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山林外，那名锦衣贵公子已经换了一身黑衣，化身黑衣青年，一脸煞气地清点的逃出城来的同伴。
扫了一遍同伴的状态后，黑衣青年低喝一声，“走。”便带着人窜入山林一路南下。
翌日，寿州知州遇刺的消息就随着快马传信，在大晋朝上下震荡了一遍。L
☆、197【行程】
“今天天气好明朗，处处好风光……啦啦啦！”林芷琪坐在马车里哼着在荔枝她们听来怪腔怪调的曲子，心情愉快。
马车边上，荣子期和荣子昱骑在马上也是悠哉悠哉的。
林芷琪推开车窗给两人递了点吃食后，问道：“我说，你们俩要跟到什么时候啊！就不想着自己去玩玩？”
四海商行的车队毕竟是正经的运输货物，一路上都是白天赶路，晚上投宿。之前在船上时，是只能跟船，可现在在陆地上了，荣家兄弟其实早就没必要跟着商行走了。游山玩水才是正理啊！
“琪表妹呢？不想去四处逛逛游玩一下？”荣子昱反问道。
林芷琪道：“我？我本来就只是在家里呆着无聊跟着商行走走看看，长长见识，又没有想去哪里游玩的。”
“可既然已经出来，只是在官道上走着，不觉得没劲吗？”荣子昱继续问道。
“不觉得。”
“那就对了……厄，真不觉得？”荣子昱没想到林芷琪会答的这么干脆，有些错愕。
林芷琪笑道：“因为我懒得动啊！”
“……”这叫什么理由，懒得动还大老远的跑出来。荣子昱一直自诩很懂女人心，可是，碰上这个表妹，总是有点跟不上节奏。
荣子期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点心默默地吃着，跟着商行的队伍走是他的打算，不过，如果荣子昱真能说动林芷琪跟着一起暂时脱队，他也没什么意见。
霍火自从那天被他打发去跟着那个神秘的中年人后，一直没有追上来。而在船上的这些天的观察，他基本可以肯定，林芷琪的行李里一定有不属于她的东西，应该就是霍火隐约间听到的，而这东西要被带到益州去，很可能也跟前世那件事有关。
“三弟，三弟？你走什么神啊？小心从马上摔下去。”荣子昱道。
荣子期马上就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说道：“我骑马的技术。二哥就放心吧！”
“你这家伙。”荣子昱笑了笑。在他的眼中，这个从小就聪慧的弟弟，即使现在人人都说他痴傻。对他来说所谓的心智不全，只是对方变回到了小时候，懵懂的年纪，他相信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荣子期一定会“长大”的。
荣子期也许也是看到了荣子昱的这一点，所以。有时在这个二哥面前，并不会完全掩饰自己所知晓的事情。
“三弟有没有想去游玩的地方。”荣子昱说完，想了想，“寿州有座麒麟山。听说整座山长的像麒麟兽，山上还有巨石，像是小麒麟兽。还有罗湖。罗湖的鱼，还有莲藕。这个好像季节不对。”
听着荣子昱有些絮叨的像是在背地理图志，荣子期急忙打断，“二哥，我们不是要去益州吗？早点到那，不是想怎么玩都行。”
“这……”荣子昱沉吟片刻后道，“好吧。现在寿州、俞州都挺乱的样子。”
林芷琪一手支在车窗上看着兄弟俩说话，听到这里，“怎么说？你们的结论是？”
“我们继续跟着，一起赶路吧。”
“切。”林芷琪无聊地关上了车窗，和丫鬟们摆起了五子棋。
从寿州府城离开的第五日，车队便到达了寿州与俞州的交界处的一个驿站。又一次，才过午便停下了脚步。
“从这里到俞州要过一个比较长的山道，现在走的话，晚上我们就不得不在山里过夜了，为了安全起见，现在休息，明天天不亮出发，可以在天黑前走出山道，只是，明晚可能要在夜外露宿一夜。”秦掌柜给林芷琪解释着这么早投宿的原因，并对接下来两天的行程作了一番的讲解。
俞州这两年闹得有点严重，所以，可供投宿的驿站什么的少了许多。
“不过，小姐不用担心，这路是我们走熟了的老路，安全还是有保障的。”秦掌柜道。
林芷琪急忙表示自己不担心，“说起来，每年都是秦掌柜押货去南边吗？”
“这倒没有，兴州、交州五个总掌柜轮着来。都有熟悉的管事跟着。而且，往年货也没这么多，今年是北蛮那边自己打起来了，所以，去收货的客商少了。”
客商少了，收得就多了，而且，就可能会形成供不应求的市场，商行又要大赚了。
说起这个，秦掌柜笑了笑，“其实，除了我们这一路，还有一路直接去了京州了，在那里卖一部分，采办一部分其它货物，再一起带南边去。”
“咦？按你这说法，益州一带比京城的钱更好赚吗？”林芷琪问道。
“京城嘛！其实算起来，一地的需求就与南边诸州不相上下，只是，赚得却不比得南边。”秦掌柜意有所指的说道。
林芷琪想了想才道：“是说，京城是走关系的，南边才是赚钱的？”
秦掌柜一愣，可能是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天真烂漫的二小姐会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随即笑道：“差不多是这个理。”
京城有权有势的多，就算是正常的买卖，没有大背景，价钱根本就卖不上去。
当天下午，车队在寿州进行了最后一次补给，准备第二日进入俞州的地界。
夜里，秦掌柜听着心腹管事带来的消息皱了皱眉，“你确定就是那天我们看到那群人？”
“海捕通缉的告示都贴过来了，错不了，为首那人就是那天寿州城外看到的人。寿州军四处抓人，看方向，像是也朝着这边来了。”
“我知道了。”
“不会吧！这么巧？”林芷琪等人听了秦掌柜报来的消息，都是惊讶不已。
“真没想到，刺杀知州的人竟然当初会和我们住在同一个驿站里。”荣子昱感慨道。
荣子期也是十分诧异，前世寿州知州确实是遇刺身亡，只是时间他并不知晓，没想到会是在对方的生辰之日，他记得当时行凶的人确实是一路逃向俞州，后来收拢了当地的一些盗匪，占山为王，再之后，南巡一行出事，大晋朝内乱，他也就没在关注过这些了。L
☆、198【真的不是乌鸦嘴】
不会真的那么巧，碰上吧！
众人带着这样的想法，次日天蒙蒙亮，车队就出发了。
一路上虽然没有穿山越岭这么严重，但是，也基本是在两山的夹道中穿越而过。
跟预计的一样，天黑前平安的走出了山道，进入俞州境内。
车队是在一处倾斜的峭壁下休息的，人员到时基本也是在马车和货物上直接休息，外围是商行自己的武师，还有长期合作的镖师。
林芷琪他们的马车自然是和货物一起在靠近山壁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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