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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皇子也告辞了，柳烟柔像个小丫鬟一样，低眉顺眼跟皇后娘娘銮驾后，心里想着待会儿，又要跪坚硬地板上不知多久了，早知道这样，是不是该学还珠格格里小燕子，做一个“跪容易”呢。

　　　　“大胆柳烟柔，哀家把你带到慈宁宫，就是想亲自问问你，今天你究竟打什么鬼主意，小小年纪就如此富有心机，你成功引起了我两位皇儿注意，若今后他二人为你起什么争执，要劳累操心岂不是老太婆我，为免除后患，哀家是不是该，将你这个祸首，除去？！”

　　　　柳烟柔吓一下子跪倒地，头上冷汗涔涔，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个刁钻老太婆，她肯给自己一个机会辩解，若没有一个让她信服理由，自己会是什么样下场？

　　　　“烟柔愚钝，实不明白太后娘娘意思，，自从几天前烟柔得到请帖，一直为此时担心不已，实因烟柔跟父母团聚只有月余，沉浸重逢之喜中疏忽了学习礼仪，前几天恶补了一番，却还生疏很。

　　　　烟柔怕群芳宴上出丑，所以专门挑了个不甚显眼位置坐下，只想要平安度过这个日子，千万别扫了太后和两位皇子兴。可是事与愿违，今天烟柔所作所为，真都不是出自烟柔本意，还请太后娘娘请明察！”柳烟柔低眉顺眼跪地上，思忖着这番话，是不是有强辩之嫌？

　　　　许久，太后娘娘没有说话，柳烟柔跪地上觉得膝盖生疼了，却还是不敢妄动，就算不为自己想，她也要顾及娘安慰，这些所谓达官贵人，擅长威胁了，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凭着有几年武功底子，柳烟柔能感受到那逼人目光一直钉她身上，她脊背挺直，咬紧牙关硬撑着，若是此时她稍微露出半点怯懦之色，难保老太婆不会借题发挥。整个慈宁宫静极了，沙漏往下漏沙声音，她都能听清楚。唦唦唦，和着心脏跳动，规律极了。

　　　　大约有半个时辰，太后才终于发话，“果真很不一般，怪不得连皇上，皇后都分别来跟哀家说，只是，皇后属意你嫁给我家六儿，而皇帝则想要你嫁给八皇子，哀家一直很好奇，是怎样一个女子，让哀家儿子儿媳双双喜欢，你可知道，六皇子赏赐代表了什么？”

　　　　柳烟柔悄悄舒了一口气，“民女愚昧，还请太后娘娘明示。”

　　　　“我家玉川是哀家喜欢一个孩子，他年近双十，至今没有成亲，是因为他说过，只有天下奇女子才能配上他，他如此心高气傲，哀家也无能为力，而你，柳烟柔，是第一个让他另眼相看。所以，哀家今日要问你一句，你觉得六皇子怎么样？”太后娘娘说起这位六皇子，倒是一脸慈祥，可见对他喜爱。

　　　　“多谢太后娘娘抬爱，六皇子确实英伟不凡，烟柔只敢远远望上一眼，就觉得惊为天人了。只是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烟柔区区小女子，哪里有资格发表什么意见呢，还请太后明鉴。”柳烟柔一番话说得句句诚恳，古来女子命运就是如此，半点不由人，同是女子，想来太后也有所体会吧。

　　　

　第三十六章　但愿人长久

　　　　〃》“这倒也是，柳小姐，今天事情就当哀家错怪你了，不过哀家想奉劝你一句，从来红颜多祸水，就算不是你本意，若要惹得我两位皇孙为你争风吃醋，大动干戈，到时候也休怪老太婆翻脸无情！回去吧，你爹娘还等着你呢。”太后威严训诫道。

　　　　柳烟柔恭敬叩头，“太后娘娘教诲，烟柔铭记心，请太后娘娘放心，烟柔虽来自蛮夷之地，却也懂得三从四德，恪守妇道，烟柔再拜，中秋月圆之日，愿太后娘娘福寿绵长，愿我朝江山万岁万岁万万岁。烟柔告辞了。”

　　　　几乎站不起来，柳烟柔小太监帮助下终于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她咬着牙不吭声，脸色苍白由着小太监扶着，倒退着往外走。

　　　　“多谢公公相助，公公可以回去了，烟柔自己可以。”出了慈宁宫，青儿正外面焦急乱转，柳烟柔柔声叫道，“青儿，过来。”

　　　　“柳小姐，奴才小桂子，是太后娘娘身边近侍，以后柳小姐有什么事奴才能帮上忙，一定会帮。”小桂子深施一礼，面带佩服。

　　　　没等柳烟柔吩咐，青儿已经机灵拿出一锭银子，抓起小桂子手，递了上去。“桂公公客气了，我家小姐，有幸得到公公赏识，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天色已晚，青儿应该陪小姐回家了，多谢公公，告辞。”

　　　　柳烟柔赞许看着这个小丫头，可造之材，嗯，倒是可以培养成自己亲信呢。软轿之上，柳烟柔柔声说道，“青儿，今天太后娘娘赏赐，回去之后挑几件可心，我知道青儿可能不稀罕，可你家中父母兄弟姐妹们，一定会有需要。”

　　　　“那就多谢小姐赏赐了，小姐这一天太累了，晚上青儿一定会好好服侍小姐入眠。”青儿乖巧答道。

　　　　一个黑影闪过，杏儿跪倒轿前，“小姐这么晚才回来，老爷不放心，专门让杏儿出门迎接，小姐没事吧？”

　　　　“杏儿，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本小姐面前没有那么多规矩，起来吧，我没事，总算是有惊无险。我们回去吧，我怕娘会等急了。”杏儿乖巧懂事，青儿聪明伶俐，若这俩丫头能够为己所用话，该多好啊。

　　　　相府，一个慈祥身影柳烟柔闺房里来回乱转，像个没头苍蝇，柳烟柔心下一暖，还求什么呢，回家就有一盏明灯温暖等着她，这才是个家啊。

　　　　“杏儿，劳烦你去跟老爷说一声，就说烟柔回来了，但是因为今天惊魂未定，怕失仪，所以明天再去拜见他老人家。青儿，扶我回房吧，这会儿我还觉得腿又麻又酸呢，简直要了我老命了。”

　　　　“小姐真会说笑，正值年少芳华，怎么就说自己老了，待会儿青儿帮您擦些药酒，保证很就会好。”青儿小心搀扶着柳烟柔，“待会儿若夫人看到小姐这幅样子，又要伤心了，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柳烟柔微微叹息，“青儿，你说得对，待会儿即使再不舒服，我也要撑着，你记得，待会儿娘亲问话，就说一切都好，因为太后喜欢，才会多留宫中些许时日，记得了吗？”

　　　　“是，不过小姐，记得，不要耽搁太长时间，不然膝盖伤处理不好，以后恐怕连走路都会有问题了。到了，小姐，我要放手了。”

　　　　换上一个温暖笑意，柳烟柔门外叫唤着，“娘，娘，孩儿回来了。”声音娇嫩充满欢喜，“看看太后赏赐了些什么给我，好多啊。”

　　　　青儿悄悄半掺半扶，终于让柳烟柔看似自然走了进去，屈膝行礼时，她小脸一白，只能低下头隐藏自己状况。

　　　　“这一天一定很累吧，柔儿，来，点坐下，让娘好好看看你。”柳夫人神色激动把柳烟柔按到椅子上，“好孩子，宫中那么多规矩，我孩子一定受苦了，让娘看看，脸色有些苍白，还没有用晚膳吧，来人……”

　　　　“娘，你别忙了，烟柔是吃过晚饭才回来，若不是天色已晚，太后未必舍得放我回来呢，娘，对不起，今天中秋佳节，按说我应该陪伴爹娘身边共享天伦，谁知道，宫里逗留到这么晚，今天是你我母女团聚之后第一个中秋节，烟柔却让母亲担心害怕中度过，烟柔不孝。”

　　　　柳烟柔颇有感触说道，突然心头泛酸，很难过。青儿悄悄戳了戳她，她才忍住了。“不如让烟柔陪母亲吃月饼，当做补偿好吗？”

　　　　柳夫人眼圈泛红，“好孩子，只要你能娘身边，哪天都是好日子，娘看你确实很累了，这样吧，早点休息，有什么话，咱娘俩明天再聊也来及啊，让杏儿服侍你休息吧，为娘就先走了。”

　　　　“娘，这是青儿，以后她跟杏儿一样，是烟柔好姐妹了，青儿，正式见过夫人。”柳烟柔把青儿拉了过来。

　　　　“青儿见过夫人，夫人放心，青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天色已晚，不如夫人去休息吧，若夫人休息不好，小姐也不会安心，青儿送您。”

　　　　“好歌乖巧丫头，好好，有你们俩柔儿身边，我就放心了，这枚步摇，就当是见面礼，一定要收下，那么，我就先走了。”柳夫人很满意这个丫头，青儿乖巧谢过。

　　　　“恭送母亲。”柳烟柔欠欠身子，一阵钻心疼，算起来，今天四个多时辰时间，她大约跪了一个多时辰，地上又冷又硬，可怜膝盖无辜受连累，唉，这样日子，恐怕以后，少不了。

　　　　窗外明月高高挂枝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样日子，柳烟柔禁不住又热泪盈眶，试问她婵娟，她牵挂，现又哪里呢，有没有已经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婵娟？锦川哥哥啊，如果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或许现，柳名博让我接近哪位皇子，我也会答应，只要离开他掌控，伺机救出母亲，有何不可，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第三十七章　烟柔的归属

　　　　〃》天边乌云被风吹过来，挡住了那枚大如玉盘明月。书房。“主人，今日小姐行踪就是这样。依奴婢所见，小姐真很有心计，懂得避重就轻，四两拨千斤，才终于众小姐中脱颖而出，她真很听话，也很有天分。”

　　　　“好，你继续回去陪烟柔身边，照顾她，提点她，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亲人，都会衣食无忧！”柳名博面无表情。

　　　　“奴婢还有一事相告，今日难得有机会进宫，奴婢查到一件事，很重要，所以要赶紧禀告主人。”

　　　　“什么事，说吧。”柳名博负手而立，让人看不到他表情。

　　　　“经过多方打探，奴婢打探到原来当朝八皇子，虽然有高超医术，却居然有不足之症，医者不自医，他活不过三十岁，这是太医院院判大人那儿打探到了，绝对不会有假。”来人言之凿凿，“所以其实主人大可不必花费心思他身上。”

　　　　“好了，容老夫想想吧，你先回去吧，别让烟柔起疑。”柳名博依然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待那人走后，柳名博冷笑，八皇子不足之症，又何止他知道了呢，但不管是真是假，这几位王子存了什么心思，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为以防万一，他自然有他自己打算。

　　　　“啊哈哈，柳相，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面具人轻功了得，柳名博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

　　　　“小心隔墙有耳！面具，老夫这里真是变成你后花园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柳名博一边愤怒着，一边打开密室，把他请了进去。“今天所为何事？”

　　　　“何事，柳相，你宝贝女儿今天可是大出了风头，八王子有没有被吸引住，我不知道，但是六皇子一向眼高于顶，却频频对她眉目传情，你是打算把她嫁给六王子，坐享其成，当未来皇后不成？”面具人声音古怪，似嘲讽又似逼问。

　　　　“人心难测，老夫是吩咐小女要引起八皇子注意，可是两位皇子一起出现，并不是老夫意料之中，而她被六皇子所青睐，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今天老夫得到一个重要消息，想必刚才面具你也听到了，是不是该庆幸，今天没有弄巧成拙呢。”

　　　　“话虽如此，谁能保证八皇子病是真，看来我们计划，又要变一变了，不如……”

　　　　“不如……”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精明算计各自一闪而过，可怜烟柔命运之舟，被这两个家伙推波助澜，不知道要飘向何方了。

　　　　青儿帮忙揉上药油之后，柳烟柔终于觉得好些了，能够昏昏沉沉睡一觉。青儿与杏儿站柳烟柔门外，像门神般一边一个，怒目而视，却都没有说话。直到确定柳烟柔睡熟了，才各自走开了。

　　　　八月十六下朝，慕容仁博就把慕容南锦留了下来，问他昨天对柳烟柔印象到底如何。慕容南锦实不明白这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样魔力，令父皇三番两次他面前提起，言外之意，她就是他良人了，是吗，还这样吗？

　　　　“父皇，孩儿明白父皇意思，也知道父皇是为了孩儿好，可是您知道，孩儿有不足之症，即使身为一个大夫好生调养，也只不过，能活到三十岁，像孩儿这种人，那里还有资格娶妻生子呢，柳小姐是个不错女孩子，可孩儿怕耽误了她啊，所以父皇，从今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慕容南锦是死活不愿意娶柳烟柔，他是真，讨厌她。

　　　　慕容仁博沉吟半晌，“此事朕自有打算，你回去好好歇息吧。”待慕容南锦一走，慕容仁博便起身直奔了慈宁宫。

　　　　“儿子给母亲请安！”深施一礼，当朝天子对母亲是毕恭毕敬，太后娘娘居然一愣，接着万分欢喜起来。

　　　　“皇帝，你来了，呵呵，哀家，哀家正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呢，过来。”太后激动有点语无伦次，不知内情人，肯定狐疑不已，桂公公见怪不怪恪职守，面无表情。

　　　　“母后，儿子今天来，是为我儿南锦婚事，望母亲做主，把柳家小姐赐给八皇子！”慕容仁博开门见山，并不给太后向他商量事余地。

　　　　“皇帝何必如此呢，哀家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六皇子玉川他，难道八皇子也喜欢柳家小姐吗，可是昨儿个群芳宴，他表现，是很不喜欢柳烟柔啊。”太后娘娘狐疑道。

　　　　“母亲可知，南锦他身患恶疾，恐怕活不过三十岁，他母亲佟贵妃，当年被谋反案牵连，后来自杀以证明清白，连累幼子烈火中受苦，后又流落民间，他受了很多苦，他很无辜，儿子只是想要补偿一下他。

　　　　昨日出色女子并不是只有柳烟柔啊，母亲何不另择佳人给玉川呢，两个都是您亲孙子，母亲，您就听儿子一回，行吗？”慕容仁博语气婉约，颇有哀求之意。

　　　　太后身子一震，“皇帝啊，哀家到今天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爱护自己子女，绝不是把你认为是好东西硬塞给他，而是要聆听他心意，看他喜好，如果早几十年哀家明白这个道理，你和……你们也不会弄到有缘无分，让你这么多年来跟哀家……

　　　　不是哀家不愿意把她赐给南锦，一个女孩子而已，可是昨儿个群芳宴上，南锦明明表现很讨厌她，倒是对傅尔嫣感觉不错，哀家以为……”

　　　　慕容仁博面色一变，毫不客气打断太后，“母后，南锦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身患恶疾，可能活不过三十岁，他不想连累他心里好姑娘而已，朕欠他实太多，过去事不要再提了，朕只希望母亲明白，往者已矣，朕孩子，既然回来了，朕就会好好弥补他，疼爱他，母亲仔细考虑一下吧，朕还有事，先告退了。”

　　　　太后看着这个决绝身影，禁不住身子一晃，小桂子眼疾手一把将她扶住了。

　　　

　第三十八章　假意　费心

　　　　〃》“小桂子，当年哀家是不是错很离谱，哀家骨肉，唯一儿子，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恨了哀家那么久啊。”

　　　　桂公公低头不语，这样戏码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太后想要找台阶下，想要和解，皇上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提到当年之事就会勃然大怒，真是冤孽。

　　　　“小桂子，命人把柳相国宣来，哀家要见他！”缓和了一下情绪，太后娘娘下定了决心般，皇后想要柳烟柔嫁给玉川，皇帝却想要她嫁给南锦，一边是她亲儿子，一边是自己亲侄女，儿媳妇，她左右为难，柳丞相给自己除了这么个难题，他自当出一个两全其美办法，否则，他女儿小命！

　　　　柳名博倒是一副春风满面模样，施礼之后赐坐，太后娘娘满面慈样子，像是闲话家常那样问道，“柳相，不知昨日群芳宴，柳小姐回去之后，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哀家指是，对两位皇子看法？”

　　　　柳名博捋捋胡子，无奈摇了摇头，“太后娘娘，实不相瞒，老臣也正为这件事情左右为难呢，早知道会是这样结果，当初老臣不该让我家烟柔来参加群芳宴，请太后娘娘恕罪啊！”说到激动处，柳名博跪倒地上，几乎老泪纵横。

　　　　“柳相何须如此呢，起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哀家。”这个老狐狸居然会是这种反应，倒是她意料之外。

　　　　柳名博语气诚恳悲切，“老臣不敢起身，太后容禀，老臣这个女儿，来自南方蛮夷之地，实不相瞒，那个地方，她每天一睁开眼就要为一日三餐发愁，所以根本就不会想别，而千里迢迢来京认亲之后，这一个多月，她都沉浸跟亲人重聚兴奋之中，是没有任何别想法。

　　　　昨日小女回家之后，老臣听其话语，才得知，小女虽然刚刚过完生日年满十五，却还是小女儿心性，虽然对太后娘娘和两位皇子大加赞赏，却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老臣听闻六皇子似乎对小女颇有好感，这是小女殊荣，只是六皇子贵为皇子，小女又如此，不谙人事，再加上不懂礼仪，老臣恐怕若这门婚事真成了话，小女一定会闯下大祸。

　　　　因此老臣今天斗胆，想为小女求一恩典。小女少见世面，等同于山村野姑，虽然现身份不同了，但有很多事情还需要学习，所以老臣斗胆想要把小女留太后身边，太后娘娘您教诲下，老臣相信，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