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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语儿和大家呆一会，兄长和温令出去说几句话，好吗？”
　　屋中的人见他如此摸样，都颇为吃惊，在他们的印象里，宋予舒哪里有过如此温柔的时候？可现在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程南语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是看着宋予舒颇为不舍，但是也知道自己要乖一点，所以想了想之后就点了头，放开了宋予舒的手。
　　“兄长去吧，不过要快点回来啊，语儿在等着兄长呢。”
　　她乖乖巧巧的模样让宋予舒心里觉得难过，之前程南语一直是个大胆的人，可现在的她，却是这样的小心翼翼。
　　“好，兄长很快就回来陪你。”
　　他笑着捏了捏程南语的手，站起来转了身之后立马冷了脸，手上丝毫不留情的就扯着温令的袖子将他拉了出去，直到这个时候，庆阳公主才去坐到了床前。
　　宋予舒拉着温令一路出了门，二人一起站在了门口，温令一直等着宋予舒问话，却是久久不见身旁有声音传来，终还是他先忍不住了。
　　“你就不问问我你家小郡主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宋予舒才转了过来，看着温令的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睛里却是带着些一闪而过的怯懦。
　　这一闪而过的怯懦却是让温令愣了神，他认识宋予舒这么多年，何曾在他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情绪？可此时此刻，他却是在害怕，害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害怕自己听到了之后什么也做不了。
　　可再心疼，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再难接受，他也还是要说。
　　“情况确实不太乐观，我学医多年，虽是听说过有人得失忆之症的，可还是头一次遇到小郡主这种情况，她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失忆之症，倒像是重新开始了新的认知一般。。。。。。”
　　他的话让宋予舒皱起了眉头，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见程南语丝毫不识得鸡毛掸子是何物，他除过震惊，大概也猜到了。
　　“所以就是说，她现在。。。。。。”
　　“她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包括你们，包括她自己，甚至是失去了基本的识人辩物的能力，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宋予舒没再说话，而是微微闭了闭眼睛，转身似乎是准备到屋子里去。可刚走了一步，又转了过来。
　　“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却没有敢转过身，此时此刻，他想着哪怕是温令骗一骗自己也好，那样或许还会好受一些。
　　可温令并没有，他皱了皱眉，似乎是在丝毫，片刻之后才开了口。
　　“这不好说，之前听师父讲过的失忆之症，有的是永久失忆，有的却是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记忆，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可小郡主这种实在难见，我也没有把握。。。。。。我会尽快想办法和我师父联络上，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宋予舒背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就重新踏进了屋子。
　　外面的雪纷纷落下，看起来似乎是有要下上三天三夜的架势。温令并没有跟着宋予舒进屋，而是转过了身，看着落下来的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世事无常，难以捉摸啊。。。。。。


第56章　希望兄长失忆的第五十六天
　　天光微白，庆阳公主府门口就已经站了许许多多的人，那些人统一的服侍，代表着皇家的威严。偶有过路的人，看着这样的情景，无不感叹一声天家荣耀。
　　庆阳公主和房恒带着家仆早已经等候在门外，太后由长平公主扶着下了马车，四处看了看，并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语儿还不能下床，不能出来接母后。。。。。。”
　　庆阳公主到底是养育了程南语这么多年，即使是平日里不是那么上心，可这种时候看着自己身前长大的孩子变成了这个样子，竟是当着太后和众人的面就留下了眼泪，太后见人如此，赶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本是想要安慰安慰，却是自己也没有忍住红了眼。
　　“祖母，姑母，这不是已经在好起来了吗？”程灵冬见两位长辈在门外就已经哭到一起，赶紧上前去安慰，总不能还没进门就是这个样子，让外面的人看到了也不好。
　　“祖母快将眼泪擦一擦，阿语一向孝顺，若是看到姑母和祖母因为她憔悴，该自责了。”
　　庆阳公主昨日让人前去宫中报喜的时候，并没有叫人将失忆之症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此刻无论是太后还是程灵冬皆是不知道的。这会儿听到程灵冬的话，没忍住更伤心了。
　　程灵冬见状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在她的认知里，并没有程南语出事这一段，可眼下这事情确实是发生了，这就已经是违背了历史。。。。。。
　　不过也可能存在历史的刻意隐瞒。
　　“母后，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房恒眼看着局面似乎是有控制不住的架势，赶紧上前打断了，程灵冬见状，也松了一口气，跟着众人一块儿入了府。
　　府内的下人们早早就知道了太后要过府的消息，特意起的比平日早了一些，将府中的积雪清扫了一番，等到太后和程灵冬跟着过来的时候，府内的道路早已经被清扫干净，这也让她们更快的到了程南语的院子。
　　青鸾早已经候在了院外，探着脑袋只等着主子们过来，眼看着太后和一众人拐过回廊往这边走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给太后娘娘，公主请安。”
　　庆阳公主看此刻不在屋内伺候却是站在院外的青鸾，皱了皱眉。
　　“怎么不在屋里伺候？”
　　青鸾站好，笑着看向了庆阳公主，细细与她解释。
　　“是郡主让奴婢来的，太后娘娘来看郡主，郡主很是开心呢。”
　　青鸾说这样的话不过是为了让各位主子开心，虽然确实是程南语让她出来迎的，可程南语哪里知道这些人都是谁呢？早已经是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些长辈，在她心里不过就是一个称呼罢了。
　　青鸾一路引着太后众人进了院子，程灵冬跟着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了守在屋外的和风和钰，她虽然不了解，却也是知道这两个人是宋予舒手下的人，可这两个人怎么此刻在这里？
　　难不成宋予舒也在？
　　虽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可宋予舒这人她也大概知道一些，这样的时候，他不在才是稀奇，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太后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此刻一心只想要赶紧进到屋子里去看看自己那个可怜的孙女，程灵冬看了一眼门边站着的和风和钰，也赶紧跟着进去了。
　　屋内炭火烧的很足，程灵冬跟着太后一进去只觉得热气冲了面，让人身上都有些疲乏，她偏头看向了里屋那边，隔着珠帘隐约看到程南语似乎是坐在床上，由对面坐着的男子喂药，看起来应该是宋予舒。
　　“语儿——”
　　太后看到程南语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就快步往里屋去走，程灵冬见状，赶紧跟上去扶住了。
　　程南语经过一晚，已经知道自己闺名程南语，这个‘语儿’就是在叫自己。这会儿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去看正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因为不识人的缘故，眼中全是陌生。
　　似乎是太后的表情略微显得着急了一些，吓得程南语着急忙慌的拉着宋予舒的袖子，就要往他怀里躲，宋予舒见她如此，皱了皱眉毫不避讳，在屋子里还有着这么多长辈的情况下，将程南语拥进了怀里，轻声安慰她。
　　程灵冬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
　　或许刚刚太后太过着急并没有看出来，可她倒是看的一清二楚，程南语刚刚在看着她们的时候，眼睛里全是陌生。。。。。。
　　再看看现在程南语的动作，以及丝毫不吃惊她会有这样行为宋予舒，一种不好的想法浮上了心头。。。。。。
　　“语儿，是皇祖母啊！”
　　太后见程南语似是害怕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由程灵冬扶着坐在了木凳上，目光炽热的看着还被宋予舒抱在怀里的程南语。
　　宋予舒看着自己怀里犹如惊弓之鸟的小姑娘心中也是难过。他一直都知道靖国太后对程南语有多么的宠爱，可如今不说别人，竟是连靖国太后在她面前也是犹如受惊的小兽。
　　“语儿，这是你的皇祖母，不是外人，别怕。”
　　他将程南语强行拉出了自己的怀抱，让她看一看太后。太后此刻听到宋予舒的话，本来伸出的手却是停在了半空中。
　　她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宋予舒的话，她还是听的明白的。
　　身后的庆阳公主见状，赶紧走了过去，拉住了程南语的手，程南语害怕的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挣开。她小心翼翼的偏头看向了旁边的宋予舒，不安的眨了眨眼睛。
　　宋予舒她如此，皱着眉去握住了程南语的手，将她从庆阳公主手里解救了出来，庆阳公主见自己的儿子冷着脸，女儿一脸害怕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什么恶魔一般，觉得是被驳了面子，心里很是不快。
　　“让母后和语儿说话吧。”
　　房恒怕她在这个场合下发脾气，主动上前拉住了她，将她往后带了带。庆阳公主见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过房恒倒是没有理会她。
　　太后那边，被程南语一脸不信任的晾在那儿，只是一门心思地拉着宋予舒不撒手，这让太后有些不敢相信。
　　“太后娘娘，”宋予舒见太后一脸不敢相信地样子，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虽然她的确是很喜欢程南语现在这个时时刻刻都要粘着自己的状态，可面前的到底还是她的亲人，自己也不能不让小姑娘去亲近。
　　“语儿因为撞到了头，现在已经识不得人了。”
　　他说的简洁明了，太后很快就明白了。但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瞪着眼睛看了看宋予舒，又回头看了看后面站着的庆阳公主，见她也是点了点头，这才慢慢的回过了头。
　　“也就是说。。。。。。语儿不记得哀家了？”
　　老人家有些不敢相信，她看着宋予舒，似乎很是希望对方能摇一摇头告诉自己不是，但真实情况下，宋予舒还是点了点头，告诉她确实如此。
　　太后见宋予舒摇头，愣了一下，就那一瞬间，仿佛是苍老了许多，就连身后站着的程灵冬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皱起了眉。
　　失忆之症，别说是在这古代，就是在现代，她身边也没见过这样的病症，倒是电视剧里不少出现。
　　虽然这种病确实是真是存在的，可历史上，并没有哪里提过这位得过什么失忆之症啊？难不成是历史有意隐瞒？
　　可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不过就是生了病罢了。。。。。。
　　“皇祖母，”她想到此处，上前拉着了太后的手，朝着坐在床上的程南语笑了笑，
　　“既然语儿生了病，您就让她慢慢恢复，这种事情急不得。”
　　程南语本来虽然听话的从宋予舒怀里出来了，手却还一直拉着他的袖子死活不愿意松开，宋予舒还在为程南语醒来之后这个只愿意亲近自己的状态洋洋得意，就看到程灵冬朝着程南语笑了笑，程南语就松手了。
　　“阿语大概也不记得我了，我叫程灵冬，咱们两个可是一起长大的呢。”
　　程南语看着面前这个笑的温柔的女子，一瞬间对她好感倍增，自觉地松开了拉着宋予舒的手，伸手去抓住了程灵冬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摸着她的指尖，开心的笑了。
　　“我可以叫你灵冬吗？”
　　她话语间还带着些小心翼翼，脸上却是带着笑的，好似生怕面前自己这个温柔的女子不喜欢自己。
　　宋予舒在旁边看着程灵冬反握着程南语的手，顿时冷了脸。梓
　　程灵冬正对着宋予舒，哪里能感觉不到？可她偏偏就是要刺激一下宋予舒的占有欲，朝着程南语笑的更开心了，还点了点头。
　　“自然好了，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
　　程灵冬的点头，让程南语更加开心了，此刻的她哪里还记得身后的宋予舒？只知道面前这个温柔如水的程灵冬，更是往后挪了挪，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床。
　　“那灵冬你坐这里陪陪我好不好？”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伸手挡在自己的嘴边，放低了声音。
　　“这些人，我都不记得了。”
　　程南语摇了摇头，仿佛也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也知道周围的人会不开心，所以故意放低了声音，一切的行为都像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孩子，让程灵冬眼睛发酸。
　　她点了点头，主动坐了过去，去拉住了程南语的手。
　　“那我在这里陪着你。”
　　程灵冬笑着和程南语说陪着她，就连众人离开准备到前厅的时候她也没有走。
　　宋予舒在床的另一头坐着，见程南语看到程灵冬之后便再也没有想起自己来，脸色越来越差了。。。。。。


第57章　希望兄长失忆的第五十七天
　　小孩子表达情绪的方式一向是比较直截了当的，譬如是现在思维与小孩子一般无二的程南语就是如此。
　　程灵冬并没有跟着太后的队伍一起回去，而是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不得不走的时候才动了身，程南语倚在床上，还不能出门，只能眼泪汪汪的拉着程灵冬的手，看的程灵冬都有些于心不忍，若不是旁边的宋予舒一个劲的在那里说什么‘快回去吧太后娘娘还在等着长平公主回去呢’这样的话，程灵冬只怕就要在庆阳公主府常住了。
　　就这么磨磨蹭蹭小半个时辰，程灵冬才离开了庆阳公主府，程南语见程灵冬离开了，眼泪就再也收不住。
　　这一整天，她也知道了程灵冬的身份，知道她在待嫁中，有很多的东西要准备，并不能时常出宫，所以也不能经常出宫来看自己，可她此刻情绪上来了，怎么也收不住。
　　一醒来就是这样陌生的环境，一个人也不认识，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自己很有好感的女孩子，还不能陪着自己。。。。。。
　　宋予舒见状，皱着眉叹了口气，也只能伸手一把将人抱到了怀里，轻声去安慰。
　　“她走了不是还有我吗？一个女子有什么好的，她能有我好吗？”
　　宋予舒今天一天在这屋子里都觉得看程灵冬不顺眼，可偏偏程灵冬见自己不高兴还更来劲，仿佛就是想和自己过不去一般。可偏偏程南语喜欢她，自己还不能说什么。
　　“兄长是男子，灵冬是女子，灵冬说女子和女子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可兄长不可以，兄长是男子，灵冬说，男子和女子是要保持距离的，即使是兄妹也不可以！”
　　程南语一边说一遍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挣扎了两下从宋予舒怀里出来，身子坐的直直的。
　　“灵冬还说了，兄长是男子，不可以总是进女孩子闺房的！”
　　她一脸的认真，似乎是将程灵冬的话当了圣旨一般。宋予舒看着她的这个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也严肃了起来。
　　“那你想要兄长离开吗？按照程灵冬说的，兄长不能进来，你现在也不能出去，你以后可就见不到兄长了。不仅如此，你还不能拉我的袖子，不能抱我。。。。。。”
　　宋予舒假装冷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心中却早已经是翻江倒海，生怕面前的人点了头，自己转头就要出去。
　　程南语听到他的话，瞬间慌了，伸手去抓宋予舒已经慢慢撤回的手，满脸的不舍。
　　“不行不行。。。。。。”
　　她伸手去抓宋予舒的手，可宋予舒好像是故意不让她抓到似的，见她的手过来就赶紧躲开，程南语眼看着抓不住，急得就快要哭了。
　　“兄长。。。。。。”
　　程南语看着自己抓不住宋予舒，着急的不行，在外间守着的木槿听到她着急的声音，赶紧掀了帘子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程南语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抓宋予舒的手，可宋予舒故意躲开，不让她碰到，木槿刚想要上前，就被宋予舒的一个冰冷的眼神给瞪回来了。
　　“殿下。。。。。。”
　　木槿还是犹豫着想要上前，可宋予舒那样的目光让她一动不敢动。
　　“出去。”
　　宋予舒今日看着程南语如此的以来程灵冬，即使知道她是个女子，却依旧是打翻了自己心里的那杆平衡称，此番见程南语给自己上纲上线，心里更是想着要给她立立规矩。
　　木槿见宋予舒生气，也不敢停留，犹豫着转身出去了。
　　宋予舒见木槿离开，又看向了程南语，见她哭，依旧冷着脸无动于衷。
　　“那。。。。。。我不想让兄长离开，不想。。。。。。”
　　程南语一边哭一边摇头，似乎是真的在诚信悔过，宋予舒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抱进了怀里。
　　“语儿不想离开兄长，那。。。。。。怎么才能和兄长永远不分开？”
　　她被宋予舒抱在怀里之后也不再哭了，抬着头看着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宋予舒，宋予舒看她如此问，也笑了。
　　“语儿想和兄长永远不分开？”
　　他似乎是试探性的在问，程南语却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语儿嫁给我就好了，别忘记了，兄长不仅仅是兄长，还是语儿的未婚夫。”
　　程南语看着宋予舒对着自己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