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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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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则她是为青竹的姻缘操着心呐!
  李氏一个不慎一针戳进手指,疼的吸溜一声将手指伸进口中。
  待接过李阿婆递过来的巾子拭去指尖血珠,方迟疑道:“殷伢子……行吗?也不知道他家中如何,且两人年岁上相差了整六岁!”
  李阿婆想过,先催着李氏快快写一封信,她好寄去京里向苏陌白打听一番,又推了推坐在一旁打瞌睡的石阿婆:“石婆子,你算算青竹丫头的姻缘是好是坏……”
  石阿婆迷糊中掐了回手指,惊咦一声清醒了过来,啧啧赞叹道:“青竹丫头的命格可是贵不可当啊!莫如,你们将青竹许给我家石伢?”
  李阿婆撇了撇嘴,心道:想的美,就你家那个扁头娃儿?哪里配的上我家青竹。
  转头催着李氏:“快快写信。”
  石阿婆见李阿婆并不接她话,便又往旁边斜靠着打起了瞌睡。


第172章 恶汉上门(二更)
  隔壁三人谈论着青竹的婚事时,青竹同芸娘却谈论着旁人的情事。
  “所以,公主是真的瞧上卢方义了?”芸娘吃惊道。
  青竹忖了忖,耸耸肩:“那我便不清楚了。只是公主提起江宁仕子,便对卢方义赞不绝口。”她往榻上一倒,拉长声道:“我瞧着有猫腻!”
  所以,长宁公主竟是因卢方义而和离的?
  赵蕊儿“榜下捉婿”之言果然一语成谶?
  “可卢方义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呢?”芸娘不解。
  青竹对芸娘的见识极其鄙夷:“阿姐,公主是缺银子的人?她自己的银子都花不完,还要寻个有钱男人作甚?以前我在青楼里,瞧见好多姐儿私下里养了穷汉子,不就图个面皮好看嘴巴甜嘛!”
  也是。
  芸娘一哂:“你我现下也不缺银子。日后我们也寻个面皮好看小嘴倍儿甜的汉子。高兴的时候逗逗他,不高兴时,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青竹笑过,心想:罗玉对阿姐小嘴虽甜,可面皮就不怎样,可见阿姐的审美异于常人。
  吃过午饭,众人纷纷回屋小憩,哑妇便挎着竹篮要外出选绣布和丝线。
  要去的布庄都是长期合作的商户,并不需现银付钱,伙计送货上门,月底一起结算便可。
  芸娘想着她同青竹的内衣也该换上新的尺寸,便嘱咐哑妇多选一匹棉布回来。
  暖风徐徐,芸娘只在榻上打了个盹便醒过来,闲着无事,去院里坐着逗阿花玩耍,便瞧见哑婶匆匆从前铺穿到后院,神色极为慌乱。
  芸娘好奇要上前询问,哑妇已极快的回了房,啪嗒将门掩住,再也叫不开。
  到了吃晌午饭时,哑妇都再未出来,还是李氏端了饭食过去隔着门好言相劝才将饭菜递了进去。
  到了第二日辰时,众人用过早饭,如平常一般去开了铺子。
  芸娘正准备出门去工地,便听闻外间传来几声汉子粗鲁的叱骂声,听起来动静极大。
  芸娘忙忙从铺子穿过去,将将闪了个面,便瞧见柜台处站着一个满脸横肉不是善茬的汉子在同女伙计争执,不是哑妇那恶汉又会是谁。
  她急急转身躲回了后院,此时青竹已赶窜到她后,急道:“阿姐,前面怎地了?”
  芸娘一抚心口,悄声道:“怎么办,好像是……哑婶那汉子寻来了!”
  此时前面铺子里女伙计阻拦那恶汉的动静越来越大,李氏等人听到动静纷纷探头出来相看。
  芸娘一咬牙,立刻窜去阿花身边,将绳子一解,便塞进石伢手里,继续将“骡子”的大饼画出来:“带着阿花上,咬伤咬死有阿姐。明日阿姐便带你去将小骡子抱回来!”
  石伢双眼一亮,立时弯腰将阿花抱在怀里,指着通往前铺而小门道:“乖乖,上!往死里咬,回来阿哥买烧鸡给你吃!”
  阿花兴奋的低吠一声,如风一般窜去了前铺。只须臾间,人叫声和犬吠声交响呼应,直让人以为前铺里上演了一场枭雄之间的武斗。
  再过了不多时,那人叫声和犬吠声仿似同众人隔了几道墙,那动静远远的去了。
  芸娘同青竹正躲在那小门处窥探,新来的女伙计便抚着胸口往后院跑来,脸色苍白,显见是受了莫大惊吓。
  芸娘同青竹忙迎上前,纷纷问道:“那恶汉走了吗?”
  女伙计抚着胸口长吐口气:“幸亏有阿花,否则今日只怕是我的忌日。我还未遇见过这般要吃人的人……”
  叹罢,她疑道:“那汉子一进来便说我们窝藏了他婆姨……我们哪里藏人了?”
  正说着,有开门声吱呀传来,哑妇红肿着眼圈出来,扑通往李氏几人面前一跪,不停歇的磕了几个头,便要往后院大门而去。
  芸娘这才瞧见她背上竟还背着个包袱皮,是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石伢先人一步扑上去,抱住哑妇的腰泣道:“婶子你别走,我们不让你走!”
  自石伢同石阿婆搬进李家,哑妇便待石伢十分亲厚,石伢一年四季的里外衣裳便没缺过,其针脚之细密,绣样之雅致,常常引起芸娘同青竹的羡慕嫉妒。
  趁着石伢绊着哑妇,余下几人也忙忙上前将她包袱皮缴下,这才转身问芸娘究竟发生何事。
  芸娘瞧着哑妇泪如雨下,不由叹口气,一摊手:“是哑婶此前的汉子……寻上了门……”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哑妇那恶汉的行径有何吓人,石阿婆同石伢虽不晓得,可两位李氏深知其后果。
  当日几个娃儿将哑妇救回来时,她身上新旧伤痕惨不忍睹,是已经去了半条命的模样,惊得李氏当时不敢收留于她,免得带累了李家众人。
  如今那恶汉寻上门……
  李氏打了个寒颤。惹了那等小人,只怕眼下这几人都没安慰日子过……
  此时前铺传出一声欢快的犬吠,阿花穿过小门姿势矫健的飞奔回来,嘴上叼着它的战利品,围着石伢欢喜的打转。
  芸娘将阿花嘴上叼的东西取下,却是一张布满了补丁的布片,从针线走向看,像是裤腚处的衣料。
  芸娘冷笑一声,向哑妇挥一挥布片:“瞧见没,阿花都能将他腚咬烂,你怕啥?有我呢!”
  余下众人忙忙安慰哑妇,扶着她往房中去了。
  只李氏忧心忡忡拉着芸娘到了前铺,压低声音道:“不若将你哑婶先送出去江宁,那汉子寻不到人,以为眼花看错,时日久了自然不会纠缠……”
  芸娘忖了忖,只安慰李氏:“阿娘,我有主意能保哑婶和我们一群人……”
  是什么主意,她心中委实没谱。
  可当务之急,要先杜绝那恶汉上门闹事。
  她嘱咐石伢带着阿花看好大门,先往衙门去了一趟,请各位捕头日日去铺子里吃酒。
  一席十两银子的席面,每日由附近酒楼送来前铺,捕头们流水一般的来,流水一般的走。
  芸娘日日出去永芳楼近处藏着瞧动静,见那恶汉一身褴褛,每日都要来永芳楼近处一趟。虽则远远瞧见捕头们的身影不敢上前闹事,可也并不死心,依然日日都在门外盘亘。
  如此三日过去,席面的银子花了六十两出去,事情并无明显的解决。


第173章 对症决策(一更)
  “色鬼?”
  “馋鬼?”
  屋外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屋内,芸娘同青竹守着哑妇,向她打听恶汉的喜好和缺点。
  要想解决他,总得先了解他,才能定制合适的法子。
  然同哑妇沟通,其实不是件简单的事。
  哑妇是哑巴,不会说话,会手势。
  芸娘同青竹会说话,却看不懂手势。
  两方问来问去,常常鸡同鸭讲。
  到了最后,这盘问便从陈述题转成了是非题。
  芸娘和青竹猜测,哑妇负责点头和摇头。
  一番问下来,并不是毫无收获。
  在芸娘原本就知道的“好酒”之外,恶汉还多了个“好赌”的标签。
  可如何利用这两件事,芸娘同青竹想了极多方案。
  “好赌”这件事不好利用。芸娘自己又不是开赌场的,没法子做局陷害恶汉。
  而如何利用恶汉“好酒”的喜好,将他远远的驱离江宁再不出现,想一想似乎又不是那般容易。
  芸娘一度甚至起了杀心。
  那是自从哑妇外出撞见恶汉、回来便日日做噩梦,整个人憔悴不安时,芸娘曾想着将恶汉“一了百了”。
  这种恶人活在世上没有任何益处。
  想用酒将一个人驱离江宁不容易,可用酒将一个人灌醉,再推去河堤里,实在太过容易。
  当衙役们吃吃喝喝,酒宴的银子用去八十两的时候,芸娘真的去堤坝边踩过点。
  万头攒动,劳工绵延千里。
  堤坝已经筑的差不离,只需往最外一层浇筑上碎石子,工期便算结束。
  有不会水的汉子一不小心落了水,立刻有旁的劳工下水将人捞上来。
  白日没有下手的机会。
  夜晚她让青竹帮她打掩护,也曾二探过堤岸。
  天气转暖,夜里并不显得有多冷。有不愿回家的劳工们在沿着河流走向在岸边搭了棚子,水里有任何一点响动,便会被人发觉。
  将恶汉灌醉推进河里的法子行不通。
  待过了这一夜,到了第二日,芸娘再想时,便有了两种感悟。
  第一,为那种恶人,她手上沾血划不来。自然她是不会承认她是个怂人,不敢真正做那杀人放火之事。
  第二,夜探河堤时并非毫无收获。她曾瞧见住在河边简易棚子的劳工们夜晚无聊,开了赌局打发时间。
  事情又绕回到恶汉“好赌”之事上。
  做个局,利用恶汉“好赌”的爱好想法子将他赶出江宁,除了花用巨大,没有其他缺点。
  芸娘前后两世加起来都只体验过青少年时期,没有当过辣喉老姜。然而在她短暂的每一世里,也积累了那么些人生经验。其中有一条说的是:想兵不血刃让一个人永久消失的办法,便是让他欠你钱,且一定要是巨款。
  她上一世曾数次印证过这个经验的正确性。
  曾有同事或朋友以娶亲、嫁汉等借口向她借过巨款,然后这些人便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女娲娘娘从未捏过这些泥人一般。
  联系上“好赌”这一项,芸娘想的法子便是:找人开个赌局,诱骗恶汉上门,令他欠下巨债,自然他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赌局上,群众演员就是一项重大开支。总不能恶汉赌博,其他人干看,那还能叫赌局吗?那还能令恶汉相信而入套吗?
  这一笔银子一花,可就海了去了。
  于是她的思绪又在不花银子的法子里转了一圈:
  第一,假装掉一坨银子,等那恶汉捡到后,再循了高俊案的旧历,告官说银子被偷,并将捕头买通。如若事情做的慎密,一定能让恶汉坐牢。
  然而以这种比高俊还要渣的人渣,坐几年牢出来后,绝对还会来骚扰哑妇。
  第二,舔着脸去寻殷人离,令他出手帮她将恶汉除去。反正他大小是个官,他出手,只怕能做的比她干净。
  然而,第一她张不开嘴让他杀人。
  第二他是个贪心之人,一旦捉住她把柄,只怕会将她在胸衣卖买里的股份吞噬殆尽。
  第三自上回她同他交手,她终于确认,他同她岂止不对付,他简直是对她厌恶至极!她挂在树上,他不但未张嘴向李氏求情,反而还火上浇油,令她在树上多挂了两日。待她终于回到地上,她的手脚已酸痛的不像是自己的,足足歇了半个多月才恢复。
  她在如何省银子的事上费心思时,石伢便将他最新的观察说与芸娘听:“阿姐,那些捕头们又将新送来的席面吃尽了……”
  他重重强调了那个“又”字,以表达“别人吃着他看着”、“别人喝着他站着”的委屈。
  芸娘心中一凛,手里极快的掐了一遍,赫然发现光这几日打发这些个吸血捕快吃席面都要用去九十两。
  她冲去前铺时,捕快们正咬着牙签打着饱嗝,正商议要去哪个勾栏里找姐儿。
  瞧见芸娘时,捕快们懒懒起身抱拳欲行,还有人向芸娘请假:“今儿晌午便告一回假,有同僚家娃儿过满月,我们几兄弟得去一趟。明天,明天一定来将今天欠下的这份吃回来!”
  芸娘凑着这机会连忙道:“这几日辛苦几位哥哥。从今儿晌午,铺子便要关上几日。待日后妹子在那酒楼里存的席面多了,再求哥哥们帮妹妹解围……”
  几位捕头面露惜色,十分仗义道:“以后李家妹妹还有这等事,千万莫同我们客气,一定叫上我哥几个,保管帮你解决问题!”
  芸娘心里流着血,含笑将几位捕头送出去,转身便吩咐伙计将铺门关了,提前放了两人假,而她出门招了骡车,急匆匆往小铺子而去。
  小铺子位置极佳,门上虽未挂内秀阁的匾额,可时不时便有勾栏私窠子的妓子前来照顾胸衣买卖。
  柳香君外出未归,只她的小丫头素喜一人在看门。
  素喜跟着柳香君两年,已学会了五成的机灵,十分真诚向芸娘主动请缨:“东家有何事吩咐奴婢做便可。”
  芸娘等的心焦,然而此事还非柳香君这位老江湖帮她不可。
  外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终于传来一把子腻歪的令人汗毛竖起的妇人声。柳香君同旁人打过招呼,意气风发、腰肢扭动进了铺子。


第174章 骰子丁(二更)
  “赌局?”柳香君眼珠子瞪如铜钱,额头上立刻显现出几条皱纹,泄露了她年已不轻的事实。
  她央求道:“小姑奶奶,你消停些。我们也不做那赌局,我帮你寻几个龟公,打折那汉子一条腿,行不?”
  芸娘眼睛一亮:“官府能不追究吗?能不追究到我头上吗?”
  柳香君回想了半晌,摇一摇头,将这个法子咽进腹中,又绞经脑汁想起了其他法子。
  然而她虽也称的上奸诈,可在使坏这件事上,还是略逊于一肚子坏水的李芸娘。
  她空想了半日,方苦恼道:“东家,你又爱惜羽毛,又喜欢到处管闲事,哪里有那般好事?”
  芸娘眉头一竖:“闲事?你倒是算算,年后这几个月,你那头的胸衣里,多少绣活是出自哑婶之手?那些姐儿被你撺掇的争江湖地位抢买胸衣,哑婶在背后做了多少支持?”
  柳香君的得意事被芸娘提起,不禁喜笑颜开道,春风拂面。
  不久之前芸娘在工地上忙活时,柳香君也并未闲着。
  不知她怎地到处撺掇了一回,江宁府的妓子们竟刮起一股比以往更甚的攀比风,比谁的单次过夜费贵,谁的月收益高,谁的恩客最大方送的礼物最贵。
  比完了银子,便又开始比容貌,比身段,比才艺,一时间江宁府的风尘业竟比往年还要红火许多。
  而比到了身段上,自然就比上了胸衣。
  因着这一比,内秀阁的买卖比往日火红了不知一星半点。
  因着诸妓子们的攀比,自然对胸衣的精致度要求甚高。
  芸娘着急之下,将原本定向用在永芳楼的绣工哑妇借调过去做了内秀阁的活计。
  如此,芸娘虽发了一笔,可柳香君的抽头也赚了极多。
  柳香君内心那么一得意,便不愿同芸娘拉扯,干脆道:“也行,将那恶汉子永久打发走,也好让哑婶子安安分分替你我卖命!”
  见芸娘横着眼瞪着她,十分看的清风向的改了口:“替你卖命,替李东家卖命!”
  芸娘原本想让柳香君去寻开赌坊之人,这样场地和人员都有,一出手就能成事。
  然而世间开青楼和赌坊之人底子都不那么清白,这两种行当中,底子最污的又是赌场。
  柳香君的说法:“如若沾染上‘绿林好汉’,指不定何日他们便站在了你家炕头,手拿大刀,要向你借两个钱花一花。”
  故而,退而求其次,要寻的是长久的赌棍,或是赌坊里伙计,懂赌局,有胆量。
  柳香君自己虽不赌,可她相熟的各家青楼里,耍赌的龟公们极多。
  一路坐着骡车问过去,很快便在柳香君此前的东家――翠香楼里问得了音讯。
  说起来这位龟公也曾与芸娘相熟,芸娘进出翠香楼角门的那两年,这位龟公是收取了最多买路钱之人。
  龟公瞧见芸娘,几乎要痛哭流涕:“姑奶奶也,自从你不来翠香楼,小的几乎要去要饭了……便是那之后染上了堵的毛病……”
  芸娘一蹙眉。
  这是只软蛋啊,怎地去做局吓人?
  好在那龟公装腔作势的抹了眼泪,道:“小的有位表兄,人称骰子丁,自小就混在赌坊,大大小小套人的法子都会,且长的五大三粗,还兼做赌坊的打手。后来他娶了亲,便转了行。只是这三百六十行,他余下的行行都不会,日子就有些拮据……”
  芸娘一点头:“现在去寻来,我就地瞧瞧!”
  龟公“嗳”的应了,忙忙出了角门。
  过了半个时辰,方回来,身后跟着个粗楞楞的汉子。
  芸娘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果然如龟公所言,瞧起来是个能当打手的人。
  她端着小板凳避开日头,向他努努嘴:“筛子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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