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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顾子夜听着声音，越来越目瞪口呆，她看着曲流殇，好久好久，就跟看着神一样。
　　　　脑子里很多谜团都在一瞬间揭开。
　　　　太子丹的‘夜夜笙歌’这个笙歌到底是哪里来的，她知道了。
　　　　完全就是曲流殇自攻自受演绎的啊！
　　　　“你你你——”
　　　　“就是这样瞒天过海的。”
　　　　相顾无言，顾子夜瞪大了眼睛，对于这种男人，此刻无言以对。
　　　　门口，纳兰玉本来想来找顾子夜喝酒，就听到了里面嗯嗯啊啊的声音，顿了顿，他静悄悄的转了头。
　　　　该。
　　　　这些真的断了念想了，今夜喝酒，估计也只能独酌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曲流殇的唇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弧度，不错。
　　　　叫的……值了。
　　　　“误会都解开了，你怎么看我。”
　　　　“长相极美。”
　　　　“这个称赞我喜欢，那美人在怀，你喜不喜欢？”
　　　　时隔一年，在这一年里，曲流殇幻想了无数次勾人的方式，他演练了无数遍，就是为了——
　　　　一举赖上顾子夜。

　　☆、1551。第1551章　杀手vs杀手　26

顾子夜推了曲流殇一下，曲流殇不动，两个人，曲流殇在上，顾子夜在下，气氛十分暧昧。
　　　　“你下来。”
　　　　“为什么要下来。”曲流殇伸手摸了一下顾子夜，“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他刚动，就发现自己的手上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很尖利的那种。
　　　　他侧目，顾子夜微微一笑，“我也以为你会喜欢的。”
　　　　银色的飞镖在火光下，“你给我起来，不然我阉了你你信不信。”
　　　　“信，那我起来了。”
　　　　目标已经达到了，曲流殇看着顾子夜，“明日我再来。”
　　　　顾子夜还想骂他，他却已经消失在了这里。
　　　　哼。
　　　　这样的男人，就算身上什么污点都没有，也要慢慢折磨着来。
　　　　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折磨他的方法，最后还是慢慢的归于平静了，算了，不折磨了，看他表现原谅他把。
　　　　清晨，曲流殇早早过来拜访，纳兰玉接待了他。
　　　　“曲公子，虽然你武艺高超，但是纳兰的内宅你还是不要随便进来比较好。”
　　　　曲流殇抬眸，“纳兰公子说笑了。”
　　　　“你——”
　　　　做完喝酒喝到了子时，才被人拖进了房间，好在纳兰玉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要不然现在肯定还在宿醉。
　　　　他咳咳了两声，“你一点也不怕子夜以后不见你吗？”
　　　　“子夜已经原谅我了。”真的不是曲流殇炫耀，只是在这一年里，顾子夜的生命里唯一的男人就是这个纳兰玉。
　　　　虽然他很有把握，但是还是很怕，怕顾子夜在苍苍岁月里把自己许配给了一个这样的人。
　　　　他不喜欢。
　　　　“原谅你了？”
　　　　“这么简单么？”
　　　　“就是这么简单。”男人高抬着眸，仿佛一切尽在手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还在发抖，他完全不能确认，顾子夜是不是真的原谅了他，愿意跟他一起出去。
　　　　是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还在讨论中，顾子夜已经出来了，“你来了。”顾子夜先跟曲流殇打了招呼，纳兰玉面色一黯，他好像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了。
　　　　他……最后当一次好人，放手。
　　　　垂眸，手握着，松开，然后又握着，勾起了一个艰难的笑容，“子夜，你起来了。”
　　　　“嗯，纳兰，我今天有些事情要跟曲流殇出去一下。”
　　　　“去吧。”
　　　　曲流殇甚至没有说话，就让纳兰玉知道，顾子夜心里的天平到底是哪个方向的。
　　　　默默看着那里，然后默默的转身，两个人在一起的影子纳兰玉已经承受不住了。
　　　　留在江南的日子够久了，该走了。
　　　　到屋子里，有人送上了他前段时间定做的那个龙凤手镯，他笑了笑，“放下吧，待会儿我给顾护卫。”
　　　　顾子夜和曲流殇，可能更合适当这对镯子的主人吧。
　　　　曲流殇带着顾子夜去了城外的一个亭子里。
　　　　“你见过苗疆人跳舞的样子吗？”
　　　　“嗯？”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跳舞？”莫名的，顾子夜感觉自己成了纨绔少爷，曲流殇成了她的歌姬啊。
　　　　曲流殇嗯了一声，“是啊。”

　　☆、1552。第1552章　杀手vs杀手　27

苗疆人原本走的就是这样的风情无限，曲流殇更是个中高手，顾子夜只是静静的在一边看着这只紫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就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占领了。
　　　　太美了。
　　　　“你要一起来吗？”
　　　　男人伸出了自己的手，一副邀请的样子，曲流殇很懂顾子夜，知道她不会拒绝什么。
　　　　伸出手，两个人在长亭里面舞了起来，顾子夜并不会跳，大都是曲流殇围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她在紫色的圈圈里，莫名有了一种公主的即视感。
　　　　一曲毕，曲流殇看上去有些累，他在一边擦汗，顾子夜看乐，默默的拿起了旁边一块纱巾，“我来吧。”
　　　　美人在满前，曲流殇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看着。
　　　　他喜欢顾子夜，他想顾子夜已经知道了。
　　　　“我弹一首曲子给你听吧。”
　　　　“嗯？”
　　　　“凤求凰。”
　　　　她兀自想到了太后，又想起了自攻自受的曲公子，默默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动了起来。
　　　　曲流殇版本的凤求凰不仅仅有琴声，还有歌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
　　　　“凤兮凤兮……”
　　　　缠绵缱绻的歌儿，是求爱用的，曲流殇的目光又一直在顾子夜一个人的身上，这意思不言而喻。
　　　　“晚上了，子夜，我们回去吧。”
　　　　“嗯。”
　　　　凤求凰之后，谁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曲流殇总是感觉自己和顾子夜之间的距离要拉近了很多。
　　　　凤求凰。
　　　　她听完之后，就是他要求的对象了。
　　　　来中原太久了，他想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回苗疆去了。
　　　　这次曲流殇走了之后，顾子夜也去了休息。
　　　　这样重复了几天，每次曲流殇把顾子夜叫出去都是看看风景，重新温习一下当初的回忆，说实话，作为一只感情动物，顾子夜已经原谅了那个叫做曲流殇的男人。
　　　　“子夜，你来，我们谈谈吧。”
　　　　看着面前的纳兰玉，顾子夜一怔，这么些天，她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纳兰玉的书房以前是顾子夜常去的地方，她经常给纳兰玉研墨之类的。
　　　　桌面上有纸笔，纳兰玉负手而立。
　　　　“子夜，你知道吗，在这个曲流殇出现之前，我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可以过上红袖添香夜解语的日子，我总有娶了你的一天。”
　　　　“他出现，才断了我的念想。”
　　　　“不。”顾子夜摇头，“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有我们两个的未来。”
　　　　被如此尴尬直接的拒绝，纳兰玉苦笑，“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吗？”
　　　　“不能。”
　　　　斩钉截铁的语气，顾子夜一直觉得，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最大的人次就是不要给对方任何的希望。
　　　　“你是个好人，但是我对你没有任何主仆之外的情感。”
　　　　“嗯。”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放手的如此干脆。
　　　　他转身，如玉般的面庞上染上了些许失落，但是风度还在。
　　　　纳兰玉提笔，笔杆子在白纸上蜿蜒横着，顾子夜看着，忽然想起了那时候的曲流殇。
　　　　他也喜欢在南书房里练字，每次写的都是静字。
　　　　静就是他那时候的心境么。

　　☆、1553。第1553章　杀手vs杀手　28

这边的纳兰玉看见自己写完之后，顾子夜还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自己，就笑了。
　　　　“子夜，你这真是让我不留一点点念想啊。”
　　　　“你在透着我，看着他吗？”
　　　　“不好意思。”道歉，那就是承认了。
　　　　就算有风度如纳兰玉都快受不了了，他摇摇头，摆正了自己手上的字，“你和他在一起，希望你们无忧有乐，下江南太久了，爷也要回去看看了，那也知道，北方富庶但是不安宁。”
　　　　“一路顺风。”
　　　　“来的时候有你，一路安康，回去的时候，你倒是不见了。”他叹息了一声，“不说了，我走了。”
　　　　“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纳兰玉想起什么，从自己柜子下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梨花木盒子，“这是我留给你和曲流殇的礼物，你们成亲我就不来了，作为娘家人，我给你添妆了。”
　　　　“别不收，算是给我最后的一点情谊。”
　　　　纳兰玉忽然很想哭，但是多年在商场上历练的经历让他一点也哭不出来，抿着唇，他笑，“你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因为……”
　　　　“留下来的每分每秒，看着你们幸福，都是对我的折磨。”
　　　　“我是一个好人，我要对自己好一点。”
　　　　顾子夜没说话。
　　　　那年正逢人间四月，那是记录了纳兰玉平生最美年华到头的日子。
　　　　和喜欢的人依偎的一年的时光结束了，带着满腔的痛苦离开了这里。
　　　　把自己喜欢的她，交给了那个男人。
　　　　纳兰玉走了。
　　　　宅子留给了顾子夜，丫鬟也留给了顾子夜，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遣散。
　　　　他没有给她留下多少财富，却悄悄地给名下所有产业都留了一句话，一幅画。
　　　　如果接待这个女子，记得什么都用最好的，也别——收钱。
　　　　那是人间四月天里最好的女人，虽然不属于他。
　　　　……
　　　　“喝酒？”曲流殇抬起头，“为什么要喝？”
　　　　顾子夜举杯，“离别痛。”
　　　　曲流殇心里不开心，离别痛！不就是纳兰玉的离别吗，痛到现在。
　　　　一口接着一口的酒灌下去，顾子夜感觉自己醉了。
　　　　“白祁。”
　　　　“……”
　　　　时隔一年，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曲流殇僵硬了一下。
　　　　顾子夜却不停的呼唤着这个名字，“白祁白祁白祁，你怎么忽然出现了。”
　　　　曲流殇要阻止，却发现她的手到了他的脸上。
　　　　月亮越来越大了。
　　　　曲流殇发现自己好像动不了了，周围越来越安静，月亮越来越大了，顾子夜喝着喝着，感觉自己越来越清醒了。
　　　　酒壶掉在地上，没碎。
　　　　没碎。
　　　　没有声音。
　　　　顾子夜愣了，她抬眸看着曲流殇，曲流殇现在……看上去很痛苦。
　　　　“啊！”
　　　　“啊！”
　　　　她看见他的口型和狰狞的面目，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隔绝了，这样的安静，给人一种完全不安全感。
　　　　顾子夜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开始降临了。
　　　　耳边传来微白的声音。
　　　　很严肃的声音。
　　　　“子夜，子夜，子夜。”
　　　　“我……”发不出声音。
　　　　传达不了任何意识。

　　☆、1554。第1554章　杀手vs杀手　完

一切的事情都好像发生在一瞬间一样，顾子夜看见，对面的人，忽然白了头发。
　　　　他的面孔慢慢的恢复平静，但是身上却慢慢的冒出了一片白光。
　　　　他睁开了眼睛，依旧是那双紫色的眸子，但是眸子里，有流光。
　　　　流光闪过之后，白祁看着顾子夜。
　　　　顾子夜看着天，天……裂开了。
　　　　如果按照上次白祁和微白说的话，这些三千界是无法承受白祁能量的，那么白祁降临造成的后果就是——
　　　　世界崩塌。
　　　　她被困在这个结界里面无法动弹，身体忽然出现了一股压迫的力量，她感受到，一个灵魂正在入侵自己的身体。
　　　　顾子夜想要挣扎，却完全挣扎不了。
　　　　她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之后，结节破碎的声音响起，顾子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受到了一股风的冲击。
　　　　她飞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白祁接住了她。
　　　　顾子夜刚要落地，就感觉自己一阵头疼，特别疼。
　　　　男人的手覆盖在她的头颅上，一阵青烟过去，地上出来了一个女子。
　　　　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眉目之间带着点点慈悲情怀，眸子是也是金色的，瞥见白祁抱着顾子夜，她笑了，“不喜欢万俟影，喜欢顾子夜。”
　　　　“白祁，你的眼光越来越不怎么样了。”
　　　　白祁不说话。
　　　　“顾子夜，你的命大啊，我还不知道混沌之灵有这么大的魔力，竟然能让这些男人都这样前赴后继呢，微白这样，白祁也这样，都帮你。”
　　　　女人嘟起嘴巴，看上去特别委屈的样子。
　　　　顾子夜和白祁都没有动。
　　　　“你到底是谁？”
　　　　“万俟影，我是万俟影，神女。”
　　　　“是你。”
　　　　“微白呢。”顾子夜沉声问。
　　　　万俟影哦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你在白祁面前问别的男人，他都不生气吗。”
　　　　“嗯，白祁说话啊。”
　　　　“你不该出现在我的轮回里。”白祁只说了一句话。
　　　　万俟影的金发慢慢的飘起，“可是真要说，她也不该啊。”
　　　　“她是我塞进你的轮回里的，是个……jian人啊。”
　　　　她笑眯眯的，却一直在说很恶毒的话，顾子夜下意识的就错开了这个人，特别恐怖。
　　　　“我没有想到微白会背叛我，还给你烙了一个这样的印记，他是笃定你在白祁的庇佑下我吃不掉你的灵魂了。”
　　　　万俟影玩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然后叹了一口气，“他还真对了，我不能夺舍你了。”
　　　　“不为我所用，那就要为我所杀。”
　　　　“白祁，你快让我杀了她！”
　　　　“杀了她！”
　　　　空气中震荡着万俟影尖利的叫声，白祁抱着顾子夜，身上出现了一团银色的光环。
　　　　很温暖的感觉。
　　　　身为魔君，身上的力量却这么温暖。
　　　　身为神女，身上的能量却那么暴虐。
　　　　“你不让。”万俟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她一个没有根基，被我创造出来的混沌之灵，你想跟她在一起？”
　　　　“不，我告诉你，没有这么容易，没有这么容易，没有这么容易。”
　　　　叫声疯狂回荡。
　　　　顾子夜只有背后的白祁了，世界一片黑暗，他是唯一的光。

　　☆、1555。第1555章　我是微白，你是混沌之灵

“子夜。”
　　　　温暖的声音差点让人哭了出来，顾子夜看着他，“白祁，你是白祁吗？”
　　　　“是。”
　　　　“我是白祁。”
　　　　在命运里，被你等候了数千年的白祁，周围一片静谧，白祁的影子越来越淡。
　　　　“子夜，万俟影是个疯子……我的魂魄还没有齐，我暂时降临不了这些世界，也发挥不了什么实质的作用。”
　　　　“很可惜，骑士暂时还不能保护公主。”他伸出右手想要给顾子夜擦眼泪，发现右手已经消失了。
　　　　顿了顿，白祁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光一样温暖的触觉在顾子夜的脸上。
　　　　“还差一个碎片。”
　　　　“我看到这个碎片在你的记忆里，我需要你来唤醒我。”
　　　　顾子夜一无所知。
　　　　他慢慢解释，“万俟影可能会降临在你的记忆里，她夺舍不了你，却可以毁掉你。”
　　　　毁掉顾子夜，顺带毁掉她的记忆，毁掉她记忆里的他。
　　　　少了一魂，那白祁，就是一个缺了去一角的白祁，不完整的白祁。
　　　　不完整的灵魂是无法继承神格的。
　　　　这是要把白祁拖下神坛，万俟影算盘叮当响，但是顾子夜不一定要依。
　　　　他消失的越来越多，顾子夜很慌。
　　　　“我的时间又到了，在走之前，要告诉你一句话。”
　　　　白祁轻轻的在顾子夜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你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你所听到的，未必是真的。”
　　　　“顺其自然。”
　　　　“嗯……”
　　　　很久很久，时间的流速很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顾子夜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疼的。
　　　　睁开眼睛，微白静坐在秋千上看着她。
　　　　“你醒了。”
　　　　“醒了。”
　　　　“这里是最后一点空间了。”微白的空间，从广袤无垠，到现在，一步一步缩小成这个样子。
　　　　顾子夜问，“怎么会这样。”
　　　　“咎由自取。”为情所困，微白瞥着顾子夜，“你见过万俟影了？”
　　　　“嗯。”
　　　　“她真的疯了，她也不是神女。”说到这里，微白叹了一口气，“我要沉睡了。”
　　　　“沉睡？”
　　　　顾子夜语气惊讶，倒是让微白笑了起来，他的眉眼越发的苍白了，当初黑色的发也斑驳了起来。
　　　　“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说吧。”
　　　　讲故事之前，微白让顾子夜坐在了秋千上，自己在后面慢慢的推着，空间没有风，他就变出了一点风来，轻轻的浮动着。
　　　　惬意的时光。
　　　　从开天辟地，混沌之初，除了盘古，除了混沌灵气，上古各大神兽之外，天地还衍生了一种得天独厚的神兽，它们叫做梦魂兽。
　　　　穿越于轮回之间，掌管天道空间秘法。
　　　　几乎是天道的代言人。
　　　　微白是出生于鸿蒙时期的梦魂兽，当初因为某些约定，和神定之女签订了契约。
　　　　从契约到现在，有十万余年了。
　　　　神女温润，而且厚泽万物，但是数万年后，神女一次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