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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是被会被和谐的部分了，拉上床帘，别人是看不到的。
　　第二天，白陆还是得到了来自皇上的赏赐。不是宫女，而是叫梁九功亲自带着人，给她搬来了整整两大箱子的书，全是服饰相关的，历朝历代关于服饰制作的全都有。白陆都没想到，在清朝的时候，居然就已经有这么多服饰相关的书籍了。
　　“多谢梁公公，请代我叩谢皇上圣恩。”白陆对梁九功是很客气的。
　　“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不敢当主子娘娘的谢字。是皇上知道娘娘喜欢这些书，今儿个一大早就特意交代了奴才带着人在书库里找出来的。娘娘您先看着，奴才已经交代过了，再有好的，一准儿给您送过来。”染九功对白陆也很客气，他这样的人，对待宫妃的态度，完全就是比照着皇上的喜好来的，皇上宠谁他就敬着谁罢了，白陆见过他在佟皇贵妃跟前儿的样子，那才叫谄媚呢！就弯腰的弧度，明显就不一样。其实不光他这个皇上跟前儿第一得用的太监，其他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不过就是人情冷暖而已。
　　“娘娘，奴婢把书先整理一下，排好了序再给您讲？”书搬到特意整理出来新书房之后，青红给白陆提建议。她出身书香门弟，自幼便跟着父母读书，肚子正经有货呢！要不是因为改朝换代的战乱，他们家被八族贵族们强抢做了包衣奴才，她这样儿的，哪里会进宫给人家当奴婢。
　　“好，你就按字多少排吧？咱们先从图多字少的开始看。我有好多字都还不认得呢，这样还能一边看一边儿学。”认字这个事儿，白陆是真没装假的，她是真的有很多繁体字都不认识呢。而且，就是那些认识的，让她写，能写下来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跟刚学识的也差不多了。
　　画儿倒是不用从头学起了。这得感谢原主的巧手。她在针线活儿上是特别擅长的，绣花的时候，又向来不屑用别人用过的现成花样子，都是自己现画现用，所以，画画儿这个事儿，她似乎天生就懂，无师自通。
　　“先从认字开始吧，宫中寂寥，等认识了字，平时也得看看书打发时间。汉人不是讲究琴棋书画吗？咱们倒着来，画儿就不学了，咱们从书开始。说不过将来啊，我也能当才女呢！”白陆手上不停，正在给佟妃的衣服样式定稿，画几笑，看一看，停停看看忙，边儿上还放着不少半成品的花样子图案。
　　“娘娘这么聪明，本来就是才女。”青红日常捧。
　　白陆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青红，你去针线房，找一个针线好的宫女过来，再去库房取些粗布来，咱们得先拿粗布试着做出来看看。”设计稿画完了，白陆也没敢直接就用雪锦丝做，怕做不好浪费了好料子，不但要拿粗布先试，还要找专业人士来参谋。
　　这有事儿忙了，时间过得就快。再加上还要照看六阿哥，宫里人又多，今儿个这位生日明儿个那位生日的，七事八事的凑起来，一天天的，过得倒也快。
　　“主子，卫答应又来求见了。”半个月之后，给佟皇贵妃的衣服早已经送过去了，没有绣多复杂的花儿，就是样子新奇，好评倒是收到了不少，皇上看着也喜欢，又赏了白陆不少东西。这才消停下来，白陆正在做衣服的瘾头儿大的时候，正琢磨着给皇上和四阿哥也做两件新衣裳呢，卫氏在消停一段时间之后，又来了。
　　“叫进来吧……”这回她倒是学乖了，已经在皇贵妃宫里见过几次了才来，也没再用拜见的理由，只说是宫里待得闷了，来串门子，那就没什么可拦的了。
　　见就见吧……


第9章　老康后宫大乱炖（9）
　　“臣妾卫氏参见德嫔娘娘，娘娘万安。”卫氏进了正厅就给白陆来了个大礼，分明是外命妇见太后娘娘的礼，不光白陆吓了一跳，满屋子伺候的下人，也都被惊得不轻。这是要干啥？
　　“卫答应，我可当不起你这样的大礼。听说你也是进宫好几年的老人儿了，怎么辛者库都不教规矩的吗？”白陆直接侧身避了礼，青红跟张嬷嬷两个也赶紧上前把卫氏扶起来。白陆看了卫氏身边儿的姑姑一眼，那姑姑脸上带着关切和焦急，看来这伺候的人也知道她主子的规矩过份了。
　　“娘娘福泽深厚，什么礼当不得。”卫氏特别自来熟的，被刺儿了也跟听不懂似的，站起来后，就直勾勾的盯着白陆的脸看，眼带好奇。
　　“我脸上有什么吗？妹妹怎么这样看着我？”白陆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抬手摸了摸脸，看着张嬷嬷问。
　　“没有。我只是太羡慕娘娘的花容月貌，不由得看呆了。娘娘不要怪我才好。”卫氏愣了一下，找了这么个借口，还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妹妹姿容窈窕，哪里还需要羡慕别人？不知妹妹今日来永和宫，有什么事吗？”白陆不想跟她磨叽，也不拐弯磨角了，直接问她想干啥，潜台词很明显了，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快点儿走吧。
　　“如今宫中，只有娘娘身边有两位阿哥在，我是第一次怀孕，什么都不懂，想来向娘娘请教些孕期的注意事项呢。”卫氏一点儿也不把白陆连杯茶都没给她上的态度当回事儿，坐下后还是能没话找到话。
　　“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的，我自己生了两个，反应都还不一样呢，哪里敢随便给妹妹指点？而且，妹妹身边儿既有当值的太医，又有不少老成的宫人看顾，有不懂的也可以问他们的。实在是不放心，也可以跟皇贵妃请旨让母亲进宫看护的。”白陆好心提醒了一下。
　　“还可以让母亲进宫来吗？”卫氏很惊讶的问，显然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
　　“当然了。妹妹不知道？”其实白陆来之前也不知道，是穿过来之后看戴佳氏的生母进宫陪产，才知道。原身的生母早逝，她怀孕的时候，就没这个福利了。
　　“不知道。”卫氏越发的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过估计她现在知道了，也不会把生母宣进宫来的，一个能卖女儿的农妇，让她进宫也只会拖后腿吧。
　　“你们也是的，怎么伺候主子的？这些事情，都没有告诉她吗？”白陆就说了卫氏身边的姑姑一句。
　　“是奴婢们疏乎了，以后一定尽心伺候主子，请娘娘恕罪。”那姑姑就行礼认错。
　　“恕什么罪啊，我可没有管你的权力。不过是提醒一句罢了。看你是个明白的，伺候主子精心些，等你主子生下了小阿哥，自然有你的好处。如今她怀着龙裔，身子贵重，可不敢这样到处走动的。”白陆就差明说了，没事儿可别再出来了，就在咸福宫里老老实实待着把孩子生下来吧。
　　“是。”这回这姑姑没再多说，只干干脆脆的应是。看着这姑姑比她主子还要灵透些。
　　“多谢娘娘关心。”卫氏无视了白陆端起来好几次的茶，只当白陆是关心她感谢。
　　“娘娘，小阿哥一直在找额娘，奶娘怕哭坏了嗓子，叫人来问，看您什么时候能空下来，好抱着阿哥过来。”小海在门外站着往里看，张嬷嬷出去了一下，回来也没避着人，就报给了白陆。
　　“不打扰娘娘了，改日做了玩具再来看阿哥。那我就回去啦！”卫氏总算还没有死心眼儿到底，终于起身告辞了。
　　看着卫氏主仆两个出了门，白陆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后宫里的人，都是一个比一个的规矩，很多时候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儿就能明白是啥意思。主子们勾心斗角的，哪怕背地里人脑袋掐成狗脑袋了，见了面儿也还都跟多年的闺蜜似的感觉跟谁都掏心掏肺的实诚。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号儿，完全在状况外，不按牌理出牌的，你还真拿她没啥办法。你能拿一个厚脸皮怎么办呢？是吧？人家肚子里还怀着皇子，不但不能把人家怎么样，还得小心翼翼的防着，看护着，可别出了什么事儿沾到自己身上。
　　想想，都替敬嫔累得慌。这样的人，怎么看护？不出事儿吧，是你应该做的，出了点儿啥事儿吧，都是你没照顾好！
　　这才几天，都开始有传言出来，说是卫氏已经住进咸福宫这么长时间了，规矩一点儿进步都没有，连个嫔妾都不会称，见了谁都我来我去的，礼行得也不标准，就是因为敬嫔没有教好，故意要让卫氏出丑的。
　　白陆估计，这卫氏应该没有原来的记忆了吧？要不然，原来那位，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呢？她是不能想像。
　　本来以为，自己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应该能清静了吧。
　　后来发生的事证明，白陆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卫氏那真是恨不能把永和宫当自己家的架式，两天不来，第三天肯定早早的就来报到。仗着自己多了几百年的见识，总做些自认为新奇的东西送过来，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儿童玩具，布老虎，积木，七巧板啥的。敬嫔都说，卫氏给德嫔请安的勤快劲儿比见她这个住在同一宫的主位的时候都多。更不要说别的主位娘娘了。
　　她这么一趟一趟的往永和宫跑，都快成了宫里的一景儿了。连带着，白陆总是到处躲，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娘娘，嫔妾有一事不明，还请娘娘明示。”终于，就在戴佳氏生下有腿疾的七阿哥之后不久，卫氏再次来永和宫串门子的时候，向白陆提问了，也不能说她完全没进步，至少不称我了。
　　“什么事？”白陆是应付得越来越心累。
　　“可是嫔妾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了娘娘？为何总对嫔妾如此冷淡？嫔妾不过是想与娘娘做个朋友而已，娘娘又何必这样拒人与千里之外呢？”问得很直接，脸上也没了平时讨好的笑。
　　“妹妹想差了，你我之前素不相识，哪里说得上惹不惹到的。只是道不同不想为谋罢了。我不知道妹妹对我永和宫如此热忱是想要谋什么，自觉没有什么能力做妹妹在这宫中的助力，所以，日后，还是各自安好吧。”白陆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又因为心里明知道是在小说里，大不了就是剧情崩了嘛，干什么非得委屈自己呢！回的就也不再顾忌什么。
　　“嫔妾早说过了，姐姐福泽深厚，日后自然是后福无穷的，嫔妾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女，侥幸得了皇上的青眼，有了这个孩子，也不过是想找个能庇护，希望往后在宫中的日子能过得轻松些罢了……”卫氏姿态再次放软。
　　“妹妹想得是不错。只是若论起福泽，这后宫当中，谁能比得了皇贵妃娘娘呢？她又最是性子好的，又有主持宫务的权力，妹妹有什么事儿，自是该去找皇贵妃娘娘的。你来我这里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是最低位的嫔，实在做不了什么的。而且，如今宫中，上有太皇太后与太后圣明烛照，皇贵妃娘娘公正严明，一视同仁，后宫中祥和宁静，妹妹的担心实在没什么必要的。”卫氏的帽子扣得实在有点儿大了，白陆可带不起。
　　“娘娘说这些，不过还是拒绝与嫔妾为友了？”卫氏却并没有怎么听进去的样子。
　　“……”白陆不知道怎么答了。
　　“那好，从今以后，嫔妾就不再打扰娘娘了，一定尽好自己的本分。还望娘娘将来不要有后悔的一天。”撂下狠话，转身就走了。
　　卫氏的这一番操作，再次震惊了永和宫的众人。都是在宫里待了多少年的老人了，如此直接的这位，也是让大伙儿开了眼界一把。
　　白陆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能让她清静清静就好了。
　　你说卫氏也是的，她一妥妥的女主角，不去跟皇上纠缠，去发展跟侍卫、太医之类的男二男三们的两三事，非跑来永和宫祸祸她干什么呢？跑得太偏了吧？
　　“青红，以后卫氏再来，不用再放进来了。你跟小海多盯着点儿。”既然都已经撕破脸挑明了，也没必要维持表面的和平了。反正又不是她挑起了，谁也不能怪到她身上来。
　　“不过是个没眼色又没成算的，孩子生下之后，也不过是老死宫中的命，娘娘还关注她做什么？”青红向来看不上卫氏的做派，不明白陆为什么明明很烦她，却还是关注她。
　　“那可不一定哦！如果真像你说的，那她怎么会跟皇上遇到？怎么又能怀上皇嗣呢？运气这个事儿，说不好的。谁知道皇上会不会突然又觉得她好了呢？别的不说，就她的样貌，满宫里数数，哪个能比得了？还有她那些个新奇的论调，谁能有？皇上向来对新鲜事好奇，你能保证不会被她吸引到？我今天算是得罪她了，万一人家哪一天得了势，想要踩我两脚呢？多注意些，总错不了的。”青红是心腹中的心腹，白陆说得很透。
　　“是，奴婢知道了。”青红不能不承认的是，有时候卫氏说出来的一些东西，真的是自己完全不了解的。
　　“那就去吧。嬷嬷，东西准备好了吗？咱们过去看看戴佳答应吧！”交代完青红，白陆转头又找张嬷嬷，戴佳氏生下了有残疾的皇子，月子里急火攻心，病得不轻，白陆特意请教了太医，叫小厨房熬了些加了好药材的粥，打算亲自过去探病。


第10章　老康后宫大乱炖（10）
　　戴佳氏生的小阿哥虽然腿上带了先天的残疾，但是身子去格外的硬实，才两天就睁来眼睛了，小胳膊小腿儿也都有力得很。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私下里嘀咕着晦气什么的，还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先后赏下了东西，也没比半年前六阿哥出生的时候少，才让奴才们闭上了嘴，陪产的戴佳氏夫人在孩子一落地之后，就已经吓得丢了一半儿魂的样子，赏赐下来的时候，直接就跪下来，冲着慈宁宫方向磕头，眼泪流得止不住，还不敢哭出声，只能做出欢喜的样子。
　　皇上也没有嫌弃孩子身上的不好，他的儿子多了去了，光是生下来没站住的就没了十来个。如今剩下的，还有六个呢。太子已经八岁了，算是彻底长结实站住了，还聪慧懂事，他又不缺继承家业的人，哪会在意孩子身上的小缺陷。什么样儿的还不都是他儿子。而且，重点是，就算不看戴佳氏的面子，还有戴佳一族呢。那可是他的心腹内大臣，大阿哥胤禔就是在戴佳府里养到了六岁的。当初也是因为这个情分才有后来戴佳氏的进宫，就冲人家把他的长子健健康康的养大了，也不能因为生了个有毛病的孩子就降罪吧？
　　而且，康熙可不是没有常识的人，他不光懂中医，连西医都有涉猎，传教士们带过来的西医书籍，他也看过的，连解剖他都知道，还亲自动手过呢！不可能把这些事往什么受诅咒上想，那不相当于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嘛！
　　后来，小海还回来学给白陆说，“听说卫答应跟咸福宫里伺候的奴才说，孩子生下来不好，不止跟爹娘的身体有关系，还跟有孩子那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关系啥的。还说什么遗传啥的，奴才们也听不懂……”
　　白陆就不信这些话，她都能听到，太皇太后跟皇上会听不到。至于两位大BOSS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反正看着两位对后宫是挺放养的，好像完全都交给佟妃在管，一位只负责养老侍弄花草，一位忙着前朝，打怪升级，跟那些老狐狸PK。
　　不聋不瞎不当家，反正都对卫氏的言行不管不问了，白陆想了想，当然也是紧跟大老板的步伐，当啥也不知道。转头一看，这宫里，就没有傻子，随着皇上对戴佳氏的赏赐下来，那些个传言再没有传出来过，连卫氏的特殊言行，都没有再传了……
　　呵呵了，白陆琢磨了两天，把后宫里的人想了个遍，越想越觉得，每个人都有出手的可能，除了知道她自己是真的一点儿没动之外，哪个人她都不排除不了，连佟妃她都不能保证是只跟她一样做壁上观了，还是也有推波助澜过。要说她一个主持宫务的皇贵妃，宫里的流言能传成这样，会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白陆不太相信。如果她能力真的这么差，那怎么流言止的又那么快呢？还有，能让康熙皇上心心念念，怕自己的八字不好克着她，只敢给皇后之实的人，会那么笨吗？
　　几个嫔位上的，有儿子的，可以说提前除害。没儿子的，嫉妒打击异己也都是理由，还有，戴佳氏是住永和宫的，又向来跟她这个主位德嫔的关系很不错，她的根基浅，戴佳氏的根基深啊，算是她很大的助力了，打击戴佳氏就相当于是间接打击德嫔。难保没人会因为这个理由出手。
　　还有卫氏，不知道多少人跟青红的观点一样，觉得那就是一个没眼力还没成算的主儿，注定了在宫中混不下去，但是通过她，也能让咸福宫敬嫔沾上一身泥的。别看敬嫔没生养过，皇上也不见多宠爱，但人家份位高啊，上面只有佟皇贵妃跟安嫔李氏两位。李氏活得跟着隐形人似的，又占着高位，还有人出手呢，别说敬嫔这种脾气硬平常也没少得罪人的了。
　　算下来，就是自己身上的嫌疑都不小。卫氏之前对自己多巴结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后来又突然交恶，断了联系，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他对卫氏出手的理由这不都是现成的嘛！再加上之前的德嫔在面对低位又不得宠的小常在小答应的时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