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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的感觉怎么样啊？你不是浪吗，要不要我来给你找几个人，让你浪个够？”
　　紫衣冷冷地回视着她，然后“呸”地一口啐到地上，“你家夫君？你家夫君可是我们楼子的常客，妈妈那儿记着账呢，要不要我去找来给你看看？”
　　“贱人！”府尹夫人大喝一声，吐沫星子喷了紫衣一脸，“那还不是你个贱人勾引他的！”
　　“我们是生意人，”紫衣毫不示弱，冷冷道：“自然要招揽生意。什么勾引不勾引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用，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啪”地一声，府尹夫人又重重甩了紫衣一个耳光，抓着紫衣的头发把她拎了起来，上前一步，几乎贴到她脸上，“我留不住？”
　　紫衣仰起了头，“夫人，你确实留不住。要不要我教你几招，没准还会让你夫君回心转意。”
　　刺耳的尖叫刺破了南山街。
　　“贱人！”府尹夫人指着紫衣，尖声怒骂道：“婊｜子！下贱！无耻！淫｜荡！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口！”
　　紫衣仰起了脸，仿佛高傲的王者，“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围观群众对这句话非常认同。
　　“天经地义？”府尹夫人尖声冷笑，然后再上前了一步，“哗”地一声扯下了紫衣的外袍，扔在地上，“来啊？你来天经地义一个给我看看啊！”
　　围观群众终于大饱了眼福，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街上那具美妙的身体看。
　　有些机警些的，想起了紫衣的另一个男人，慌忙逃走或者跑去给向野报信。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遭受这样的侮辱，这事儿给向野知道了，谁知道那个煞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唐九渊和胡凝寒便是在这时候接到消息的。
　　接到消息之后，唐九渊带着李四暗中去了合欢楼。这几天唐何必有另一件事要做，唐九渊虽然觉得很不习惯，但也只能让李四保护自己的后方。
　　唐九渊坐定之后，想街上看去，只见人们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勉强可以看到人群的中心是两个女人，一个衣衫凌乱，一个赤身裸体。
　　“按时间算，我们接到消息过来，向野也应该赶到了。”唐九渊对李四说道。
　　“我就是说这个计划偶然因素太多，向野他未必会中计。”
　　在围观的人群中，混有十二名火字堂高手和八名风字堂杀手，街边的楼子里另外埋伏了三十名好手，加上李四和唐九渊本人，只要向野踏进包围圈，就没有机会再活着出去。
　　李四担心的是向野根本不会过来。
　　唐九渊往街上看了一眼，发现事态有渐渐平息的趋势，“看来应该再加一把火。”
　　李四沉默了一下，“府尹夫人可是货真价实的，你真的这么来的话，贵人们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那是我该操心的事情。”
　　街上，紫衣挑衅地看着府尹夫人，全然不管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来啊，你不是要学技巧吗？保管你学了之后，什么男人都能迷住。你敢说学，我就敢现在教，你敢不敢？”
　　围观群众轰然叫好，“敢！”
　　府尹夫人黑着一张脸，“贱人，谁要你那些下贱法子了！”
　　“姑娘！”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夫人不想学，在下想学，不知道姑娘肯不肯教？”
　　紫衣心头一惊，提高了声音问道：“谁？”
　　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姑娘既然说要教，在下便诚心请教，正巧这里也有几位路过的姑娘想学，就是不知道紫衣姑娘肯不肯教？”
　　紫衣冷静了下来，“哪几位姑娘想学，请站出来。”
　　没有人站出来。
　　“姑娘，”那声音又道：“夫人既然不解风情，那不如由我来教？”
　　紫衣也抬高了声音，挑衅地道：“既然这位公子高兴，那我便教一遍吧。夫人，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府尹夫人如何见过这等阵仗，除了反反复复的一句“贱人”，什么也骂不出来。
　　群情高涨，有人叫道：“我也要学！”
　　“我也要！”
　　“还有我！”
　　这可是白嫖紫衣姑娘的大好机会，除了观众有些多，甚至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这样大好机会，没几个人愿意放过。
　　“好！”紫衣高声叫道：“姑娘我话就摞这儿了，今天本姑娘心情好，来一个招待一个，知道天黑，或者——”说着扭头看了府尹夫人一眼，“这位夫人学会为止。”
　　轰然叫好。
　　“一个一个来，不要抢！”
　　紫衣的叫声很快被淹没了，人群蜂拥而上，性急的已经开始解腰带了。有些人兴致上来，挤不到紫衣那边去，便盯着府尹夫人看，仿佛把她衣衫下的身体看了个通透。
　　李四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发生，想起了前些天副将公子和侯爷小姐的故事，看着面前端着一杯茶缓缓喝着的唐九渊，心想，这个人能活到现在，简直是没道理。
　　“这里是京城，”唐九渊仿佛看到了李四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法度森严，但是有些事情是怎么禁都禁不掉的。北城看起来放纵，实际上管的比南城还严。”
　　“所以我才不明白你是怎么能在北城搞事情的。”
　　“很简单，”唐九渊喝了一口茶，“兴致上来，尤其是一群人的兴致上来的时候，谁都拦不住。这种时候，不如放任他们宣泄一场，对当下、对以后都有好处。”
　　“这是陛下的意思？”
　　最终控制北城的力量，还掌握在陛下手里。
　　唐九渊摇了摇头，“我猜的——向野过来了。”
　　“向野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许多人匆忙提着裤子从紫衣身上逃开。不多时，人群渐渐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路来。
　　向野站在路的尽头。
　　他向前走了一步。
　　三十位埋伏在不同地点的好手同时站起，从腰间、背后、大腿上取出贴身的短兵。
　　向野向前走第二步。
　　人群中的十二位火字堂高手按住了刀柄。
　　向野向前第三步。
　　八位杀手同时扣住了袖中发射迷药暗器的装置。
　　向野向前第四步。
　　唐九渊和李四同时起身。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向野即将踏出第五步的时候，年轻的官家公子站住了，向着街心一揖到地，“韦帮主，晚辈愚昧，不知何处冒犯，还请帮主高抬贵手。”
　　然后他转身离去，留下满身狼藉的紫衣和满街不知所措的踏雪帮高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违禁词。

☆、第五十一章·色胆

　　围杀计划失败、回到踏雪帮之后，唐九渊不想听李四分析这个计划是多么的不完美，于是躲着不去见他。
　　所以她一个人待在房里喝酒。
　　唐九渊的住处很大，即使点了三十二支蜡烛，还是显得有些清冷。杜若风留下的两个护卫替她监视着这房里的动静，她也没有招呼的意思，自顾自地喝着酒。
　　斟满，喝光，再斟满，唐九渊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酒，只觉得有些头晕，于是放下酒杯，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情。
　　风声忽起。
　　两道剑光从帐幔的阴影下刺了出来，刁钻狠辣，阴险至极。
　　唐九渊甩出手里的酒杯，反手拔刀，那两个护卫也反应了过来，同时扑向刺客。
　　刀剑相交，唐九渊长刀脱手。
　　此刻，唐九渊两手空空，一个刺客的剑刃已经距她不足三尺，另一个刺客因为躲避她的酒杯而稍稍落后。相对的，两名侍卫也都还在空中，或许他们还能拦在刺客，但是绝对来不及救下唐九渊。
　　第三道剑光突然从房梁上刺下！
　　两名侍卫的脸上终于露出绝望之色。
　　唐九渊熟悉刺客的套路，一般会有一人吸引暗杀对象的注意，另一人偷袭。偷袭的那个人才是暗杀的实际执行者。
　　然而她却根本不管梁上刺下的第三道剑光，右手一翻，一筒针从袖底射出。对方没料到她的暗器直到这时候才用出来，躲避不及，被射了一身。
　　唐九渊撞进刺客怀里，把他撞翻在地的同时夺过他的长剑。此时第二个刺客的剑也已经到了，唐九渊把尸体向上一顶，在尸体的掩护下极快地刺出一剑。
　　刺客的剑刺进同伴尸体的同时，她的剑也刺入了对方的小腹。
　　小腹受伤，不会立即死去，中剑的刺客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唐九渊，眼里的神色残忍而满足。
　　因为唐九渊绝对躲不开自上而下的第三剑。
　　不过她也没有必要躲。
　　“扑通”一声，原本应该完成必杀一击的刺客变成了一具尸体，破布麻袋一般从空中砸到了地上。
　　在两名护卫极其震惊的目光中，唐何必从唐九渊背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唐九渊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但是你家主子很明显不知道一件事：何唐不在的时候，我从不喝酒。”
　　从杀死杜若风开始，她好像养成了和死人说话的习惯。
　　两位护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和唐何必相互见礼。
　　“按照原本的计划，”唐九渊对他们说道：“何唐这时候应该不在我身边，刺客的这个时机，选得很巧。”
　　护卫低头道：“我会请风字堂查明这件事。”
　　“不止是风字堂，”唐九渊看着他，“你们自己也要小心。不过向野曾经来过总堂一次，他知道进来的路。”她说着低头向地上的尸体看了一眼，“这么粗糙的刺杀，又恰好在紫衣姑娘出事的当晚，仓促行动，很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神枪会还想借我的手除掉向野，他们应该不会现在就暗杀我。”
　　今晚是这二位护卫轮值，恰巧刺杀在这时发生，他们正是嫌疑最重的人。不过既然唐九渊没有当面追究，甚至还隐隐有些为他们开脱的意思，他们也不会主动提出这一点。
　　“那何唐……”
　　和杜若风留下来的人不同，唐何必算是唐九渊的私人护卫，一向与他们没什么交集。
　　“我信任他，”唐九渊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把这件事报给李堂主，然后叫几个人来收拾屋子。”
　　护卫们行礼退去，走的时候，顺手帮她抬走了尸体。
　　唐九渊心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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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欢楼。
　　苏情声名在外，平日里事情也很多，想要逃离众人的目光偷偷见他们两个，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合欢楼的头牌半点也没有时间紧迫的样子，温温文文、从从容容地替二人各倒了一杯茶，“紫衣姑娘的事，二位真是——绝了。”
　　唐九渊暗想，这便是头牌该有的气度。
　　李四自然不会指出那是唐九渊的主意，“你做的也很好。”
　　府尹夫人“恰好”在踏雪帮设下埋伏的时候刁难紫衣，这自然是苏情的功劳。
　　“能有苏姑娘这样的人，是我踏雪帮之幸。”唐九渊笑道。
　　苏情也笑了，“帮主，你说人好话，是不是又有活儿要给我干了？”
　　“求人办事，自然要多说好话。”唐九渊被她一眼看穿了目的，也不否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事情难办，需要的好话就更多。”
　　苏情眨了眨眼，“难办？”
　　“准确地说，我们也没想好。”李四看了一眼自己的茶杯，端坐不动，“向野第一次没踏进包围，很难创造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苏情心知这两人又要商量重要的事情，起身告辞，却被唐九渊拦了下来，“苏姑娘，你对南山街比了解的比我们多，不如一起商量商量。”
　　苏情第一次参与这样的重要会议，有些惊讶，“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不懂——”
　　“主要是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李四坦言道。
　　苏情没想到这两个看起来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人也会碰到麻烦，“帮主、李堂主，能详细说说吗？”
　　“我们想杀向野。”李四解释道：“但是向野的身份不清不楚，我们只能先想办法搞清楚他的身世，否则没法动手。”
　　“什么办法？”
　　“两个方向，”唐九渊说道：“要么找到抚远将军的儿子，要么找到向野他爹。”
　　“抚远将军的儿子？”苏情惊讶道：“虽然我们和唐门的关系不算疏远，但是——这种事情，总不能劳烦人家。”
　　“是这个理，”李四说道：“我们昨天就是在想办法证明他真正的父亲是谁。如果我们真能困住向野，再施加一点压力，很容易就能看出哪户人家慌了神。”
　　“这是想——绑架？”
　　唐九渊叹了一口气，“没错，就是想绑架。”
　　能把踏雪帮帮主和风字堂堂主逼得使出这样的无奈招数，可见向野的身世有多么棘手，“可惜他没有上当。”
　　李四看了唐九渊一眼，“向野想必知道些什么，昨天他没有中计，我们反而打草惊蛇。”
　　李四一直非常反对唐九渊的计划。
　　“他昨天晚上还想刺杀我，”唐九渊伸出一根手指，蘸着茶水揉了揉眉心，苏情很细心地替她换了一杯茶，“好在何唐提前回来了，才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何唐先前曾经试着找过唐家那边，可惜他们也没法证明。”
　　室中一时寂静，三人都在思考应该如何解决向野的身世问题。
　　寂静突然被打破了。
　　“公子——”门外传来鸨母带着哭腔的叫声：“公子，您不能过去啊，苏情姑娘有贵客——”
　　“砰”地一声，像是有人一脚把鸨母踹到了地上，旋即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恶狠狠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管什么贵客不贵客的，就是要睡了苏情！谁敢拦着老子，我给他好看！”
　　苏情站起身来，正打算出去应付这种每隔几天就会出现一次的霸道客人，却发现李四和唐九渊的面色突然变得极其精彩。
　　她猜到了什么，压低声音，不敢置信地道：“难道是——向野？”
　　唐九渊和李四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面上的表情愈发精彩。
　　苏情轻笑一声，“还真是——色胆包天。”
　　门外一阵骚动，显然那人打算强行破门而入。唐九渊塞给苏情一枚解药，往茶壶和茶杯里各弹了一点粉末，然后取出一支蜡烛点着，放在窗台上。
　　她做完这些事的时候，李四已经退到了阴影里。
　　唐九渊向苏情微微点头，示意一切无碍。
　　砰砰两声，有人在门上用力踹了两脚。苏情打开了门，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儿？”
　　苏情皱眉的样子极美，明媚中带着几许惆怅味道，向野却没有丝毫欣赏的兴趣，趁着苏情开门的当儿窜了进来，砰地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然后他愣住了。
　　红衣披发的年轻男子静静坐在桌前，桌上的三杯清茶氤氲着热气。向野还来不及思考三杯茶代表着什么，男人抬起头来，黑发滑下，露出了一张令他恐惧不已的妖冶容颜。
　　“向野，好久不见。”
　　

☆、第五十二章·决战

　　向野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见到唐九渊的那一瞬间，他尖声大叫，同时不要命地向门口撞去。
　　可惜唐九渊根本没有给他尖叫示警的机会。
　　一双手从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扼住了他的脖子。
　　向野的脖子曾经被这双手抓住过一次，所以他的面色变得格外的惊恐，双腿乱蹬，手上胡乱挥舞着，完全不像学过武功的人。
　　唐九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叹，原本死命挣扎的向野突然安静了下来，头垂再一边。李四不放心迷药的效果，又在向野的后脑勺砍了一掌，这才让他软软地倒在地上。
　　论及真实武功，向野尚在唐九渊之上，可惜他对唐九渊的恐惧根深蒂固，一个照面，武功便减了一半。唐九渊是生死线上走出来的人，擅长下毒暗器暗杀圈套等种种奇诡之道，富贵出身的向野又如何懂得这些？
　　不过向野养尊处优的出身到给他们解决了一个难题。
　　“好了？”
　　“好了。”
　　唐九渊又给了苏情和李四一颗解药，吹熄了蜡烛，随手擦了擦，收回怀中。
　　苏情虽然年轻，而且不谙武功，人情世故却懂得极多。她猜到了李四和唐九渊的想法，向门外喊道：“妈妈，跟人说我今天不接客了，向公子是贵客，得好好招待。”
　　鸨母很高兴苏情自己解决了问题，却有些心疼少挣了一晚上银子，念念叨叨地走了。向野的手下倒是很高兴，知道主子今晚不会有别的任务分派下来，于是各自寻欢作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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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被“好好招待”。
　　他的周身环绕着六十四根蜡烛，照得他身前亮如白昼，不远处却是扔漆黑一片。
　　他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烛光里李四和唐九渊的脸。
　　向野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将目光从这两个可恨的人身上移开，终于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这间地室里，他目光所及，竟然全是各式各样的刑具，阴森可怖至极。
　　向野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身上的锁链被他带动，发出了哗哗的声响。
　　“你父亲到底是谁？”李四看着挣扎的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