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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深井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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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大人正说着话,那边的帷帐旁露出一个梳着冲天辫的小女孩来,小女孩看上去才三岁,小小的,面容轮廓和贺昭比较相像。

    这个就是莲生了。

    因为莲生记事的时候,两家的条件已经好了起来,女眷们的来往也不如以前微末时频繁了,贺霖对这个小表妹的印象就是没印象,基本上没见过几次。

    “舅母!”一阵跑动的声音,佛狸小跑而来,他如今九岁了,要是父母丧心病狂一点都能给他娶个小妻子。

    “姊姊!”佛狸见到贺霖双眼一亮,随后他看了眼小小的妹妹,“莲生快回去。”这话说的很有几分兄长的威风。

    莲生看上去比较怕这个兄长,听到兄长说要她回去,乖乖的回去了,连个声都没有出过。

    “佛狸?”贺霖看着这个面容和李桓有几分相似的男孩走过来,大大咧咧的就坐在她旁边,一点男女之别的意识都没有的样子。

    “姊姊,家家怎么样了?”佛狸看到那边崔氏正在和管事娘子说话,凑过来问道。妇人生产之事,佛狸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只能问贺霖。

    “应该无事。”贺霖轻声说道,“不过月子里一定是要好好休养的了。”说起来鲜卑人里还有男人替女人坐月子养孩子,女人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起来干活的习俗。虽说是父系和母系之间转换遗留下来的产物,不过真心很无语便是了。

    她是没办法男想象人娇弱的躺在榻上坐月子是个什么场景。

    “所以,你这段时日呢,不准胡闹调皮,好好读书骑马习武。”贺霖是看着佛狸长大的,自然说话里端着长辈的态度。

    “我大了又不是甚么都不懂的小儿……”佛狸有些委屈的说道。

    “如今你兄兄和阿兄都在外面,你是家里的男孩子,应该要懂事。”这会哥哥还是胡语,能称呼父亲哥哥,又能称呼兄长,实在是混乱的很。

    “哦……”佛狸应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委屈。

    佛狸在鲜卑语中的意思,乃是野狐,不过贺霖看面前的这个小男孩完全就没有野狐狸的那一股子狡猾劲。相反李桓倒是更像一只野狐狸。

    “对了,姑父可曾来信说过近况?”贺霖问道。两家人本来就是关系,贺内干又跟着李诨跑,李诨怎么样,贺内干大抵也怎么样了。

    贺内干就是个粗人,认识的汉字,说不定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不写信回来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从前就不写信,现在就更不指望他能捎信回来了。

    “兄兄说一切都好。”佛狸道,那些信送过来的时候离发出少说也有小半月了,眼下他们的情况如何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那就好。”贺霖说道。

    崔氏在那边细细询问贺昭的情况,两个孩子成活是否很大是要看天意,人力只能说是尽量。良医在家中住下,乳母们一定不能过于年轻,要有生养过两子的经验,两个婴孩身边十二时辰内都不能少人。

    能做的都做了,就看天意如何了。

    比起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两个孩子,崔氏倒是更在乎贺昭一些。作为主母娘子,贺昭是不能出事的,万一有个好歹,家里几个孩子就少了一个依仗。

    崔氏出身大家,于养生上自有一套心得,她吩咐的那些,都被管事娘子仔细记下。她忙着,倒是将女儿忘在了一旁。

    “姊姊,你想过阿兄没?”佛狸黏在她身边笑得颇有些不怀好意。

    贺霖抬手就朝着他额头敲了一记重的,“小小年纪问的都是甚么。”

    “阿兄中意姊姊呢。”佛狸捂着额头悄声道。

    两人坐在一张坐榻上,四周侍女只有两个,年纪都还小,跪的位置也离他们颇远。贺霖和佛狸说的话,只要不是扯着嗓子吼,那些侍女是听不太清楚的。

    贺霖听了佛狸的这句话,眉头都要拧起来,“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学着那些长舌妇嚼舌头!”

    “姊姊!”佛狸委屈的唤了一声,他扭过脸去,过了一会道,“反正也不是我的事,我去看书了。”说罢自己从榻上起来,一路向外头跑去了。

    贺霖看着九岁男孩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沉默下来。

    一个九岁的男孩,哪里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贺霖心里好笑的想道,她伸手将脸颊边落下的头发顺到耳后去。

    她眨了眨眼睛,想起那方才十四岁的少年的脸,心下莫名的一阵好笑。

    崔氏将事情吩咐完,因为贺昭才生产完不能见风,崔氏也不好进去探望,只是将从家中带来的礼物留下,便带着女儿归家。

    即使是帮忙,那也有个度的,超过那个度就变成过界了。

    贺昭睡了一日,第二日清醒过来的时候,管事娘子将昨日崔氏来过的事情告知于她。贺昭听说崔氏在自己生产后来探望过,眉头皱了一下。

    “罢了。”她生产的时候耗费元气有些过多,说话起来还是有些有气无力。

    她那位嫂嫂啊……

    **

    贺霖在家里呆不住,眼下早就过了秋老虎肆掠的时候,落了一场秋雨,秋意便铺天盖地的袭来。北方的秋日比南方要冷些,郊外的枫树树叶如火一般火红,还有尚未枯萎下去的绿色植株,相互交映有种格外的趣味。

    她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出门的机会的,不过是每次出门都会带上足够的奴婢,壮婢更是必不可少。

    慕容景在晋州无事,怎么会不出来赏秋景,两人相遇走在一起赏景简直不要太顺利。两人在一起说话的次数多了,也不像开始那般小心翼翼。

    “我这一次出来,也不知道叔父担心不担心。”慕容景看着远处的红枫似火轻声道,他肤色如上好无半点瑕疵的白玉,头上戴着帷帽,帷帽上轻纱被拉开露出面容,黑发白纱郎艳独绝。

    贺霖知道他也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她起先都不得不佩服这位郎君的胆大,要知道北朝已经乱了这么十年,外头兵荒马乱,谁也不知道自己这条命能不能顺当活到寿终正寝。这么一个少年郎还敢自己留下一封书信自己跑出来。

    贺霖心里想,要是自己是那位叔父,不咆哮着把熊孩子翻出来抽一顿才怪。当然当着少年的面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

    “只要你能平安无事的回去,我想郎君叔父应该不会过多责怪。”她说道。这话她也是说真的,设身处地来说,身为长辈固然会生气,可是气头过了,反而会担心起孩子的安危来。

    “可是眼下,也不知道甚么时候才能回去。”慕容景垂首一笑,笑容里有些许的落寞。如今外有战乱,即使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敢贸然行动,晋阳向来是重镇,此时恐怕内外戒严,就算去了也未必能够进城。

    “……”贺霖站在那里看着他,慕容景并不是想要从贺霖这里听得什么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也不必从她这里获得,不过是想找个人听一听他心里的那些烦闷事情。

    她看到不远处一株树上红叶似火,她走过去伸手采摘下一片红叶伸手给他。

    “眼下非人力可为,郎君要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贺霖说道。这句安慰说出去她自己都觉得轻飘飘,不过现在的确也只能这样了,她也出不了什么主意让慕容景立刻回到晋阳去,而且外头兵荒马乱的,要是劝他回去才是害人,在晋州至少安全。

    “嗯,也只能这么想了。”慕容景接过她递过来的红叶,红叶火拿在手中和白皙的肤色两厢映衬,红似火白如雪。

    贺霖望着他昳丽的容貌,想起慕容家也是多出美男子,面前的这个少年长得也是十分不错,和李桓相较起来半点不差。

    “对了……”原先还带着几分愁绪的少年好像想起什么,转过身就看向跟在自己不远处的奴仆,“拿过来。”

    慕容景今日穿着的是窄袖圆领骻袍,袖窄之内不容易放些东西。家仆听命将一只稍长的盒子奉上。

    他难得的脸红了下,心里也有些紧张。

    “这个送你。”他将那只盒子递过来。

    贺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去接,她对古代男女交往印象便是不能私相授受,可是她周围的人基本上没几个遵守,胡人里面这些更是浮云,鲜卑旧俗中就有年轻未婚男女在月下杂坐,至于坐在月亮下面做什么,就不能说了。

    可慕容家是汉化鲜卑,她想着要是自己贸贸然接过,会不会不符礼节?

    “真的要送我?”贺霖轻声问道,“可是我眼下没有甚可以回礼的。”她总不能把头上的发针拔下来给他,她嫌弃满头簪环不好行动,头上梳了发髻也不爱戴首饰。

    “不、不用……”慕容景也是头一回给女子送礼,他倒是想和平常一样,奈何嗓子发紧,脸上也烫的很。

    贺霖接过来,打开来看,是一只玉簪,玉簪通体剔透,簪头上是简简单单的云纹,朴素的很。

    这怎么看起来倒是更像男子用的?

    贺霖有些惊讶的看向慕容景,慕容景别过眼去,他不懂女子簪环的那些道道,只是照着自己的喜好选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下一章阿惠儿真的要滚回来了,再不滚回来慕容少年都要通过丈母娘这关了。

    鲜卑习俗里的那个年轻男女月下排排坐,做神马我不说应该都能知道吧

 第58章 王

    贺霖看着手中的玉簪;男子无事送女孩子发饰;不管古今都带有一种朦胧的暧昧。手中玉簪温润的讨喜,只是簪头的装饰过于简单了。她看着手中的发簪一会;抬头看慕容景。

    慕容景此时也是心跳如鼓;好多话堵在喉咙口,可是张张口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他转头看见少女清澈见底的眼睛,面上绯色更甚。

    “我并没有唐突的意思!”慕容景红着脸,望见贺霖沉静的脸;心底突然生出一丝赌气来,他别过头去;“也、也不是轻薄,待此间事了,我能回到晋阳;会将此事告知叔父,叔父会派人来……”接下来的音量渐渐低下去,慕容景是第一次对女子说这番话,他此时还纠结的慌。送女子头饰代表的是怎么样的暧昧,他不会不知道,这其中青涩的甚至有些好笑的心思连他自己都恼怒万分,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些恼怒一股脑的踩下去,他绕过叔父等长辈私自和女子定情又怎么样?

    反正还是个鲜卑人,那套汉人规矩乐意遵守就遵守,不乐意遵守谁能拿他怎么样。

    “晋阳离晋州不说遥远但也不近。”贺霖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那支玉簪,她看得出来这簪子是费了心思的,可惜面对面前的少年,她除了感动欣喜之外,要说一丝一丁点情思她真的生不出来。

    少年这般单纯的几乎可爱的感情,她捧在手心里,除了感动她也不忍心摔在地上。

    反正左右要嫁人,她没办法在家里呆一辈子,比起两眼一抹黑的嫁个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男人,反倒不如嫁个认识的。不过她真的也不太看好。

    “啊……”慕容景被贺霖这么一句弄得愣在那里。

    接下来的话贺霖没有说出来,慕容家即使是鲜卑人,但也比她这种土鳖中的土鳖要好。即使贺家祖上曾经是贵族又如何?早就被埋进土里几十年了。若论出身,她是知道不如慕容景的。而婚姻者,乃是结两姓之好,讲究门当户对。

    她……

    话说回来,到时候该不是真的只有贺内干的同僚儿子们可以供她选择了吧?

    “这个莫要担忧。”慕容景面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既然我送出了手,自然也该是做到,叔父那边自然有我想办法。”他想想,好像也明白贺霖在担忧什么。

    叔父自小将他当亲生的看待,若是求上一求,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如今慕容家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了,不用弄那些穷讲究。

    贺霖有些失笑的望着他,她还没说答应呢。罢了,先看着吧。

    “对了,这一次想听什么?”慕容景问道,“上回说了大秦,南朝早就说过没甚么好讲的,要不和你说说龙城?”

    龙城也算是慕容氏当初发家的地方,说起这个少年琥珀似的双眼里都在发光。

    贺霖当然不会去扰他的兴致,立即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

    山东一代原属齐鲁,齐地靠海产盐,富庶的很,而鲁地孔孟之乡,当地的儒家风气比别处都要浓厚许多。当然在如今这世道,儒家也真的比不上填饱肚子活命来的重要。

    李诨领着这二十万人到了山东之后,严肃军纪,下令军中各人不准对过往村庄城镇有不义之举,秋毫无犯。他在陆威手下时候,见到陆威怎么纵容手下的那些将领烧杀抢掠,而步六孤肇的那一套也和陆威无甚区别,想要做大事,哪里能够只瞅着眼前那一点点的利益得失?

    他李诨可不想像条恶犬一样来回奔波,他也想逐鹿中原,成就一番大事业。

    想着,他行弛到一片麦田前。那些农人没有和以往那般害怕的躲在一旁。乱世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同样的那些横行的兵士纵马践踏田地之事只多不少。

    “下马!”李诨令道,而后自己率先下马拉着马缰步行而过。

    后面的人见到李诨如此也纷纷下马。

    自从来到山东之后,再三严肃军纪,秋毫无犯,就连田地也没有侵犯过。

    当地人从一群如狼似虎的胡人里遇见这么一群人,顿时觉得真是天大的幸运,私心里也不希望他们走,驻扎在当地也不是不行。

    “事情都办好了么?”李诨手上持着马缰,侧首问旁边的李桓。

    李桓的身高如同吸饱了雨水的春笋一般迅速拔高,如今就是站在李诨身边,他几乎和李诨一模一样高了。

    “兄兄,事情都办妥了。”李桓答道。

    “嗯。”李诨应了一声,再无其他的言语了。

    军营之中,突然想起了集结的牛角声,自从跟着李诨之后未曾经历过大战的六镇降兵面面相觑。

    李诨等到士兵集结,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他将嗓音放缓,“太原王有令,让我率兵返回晋地!”

    太原王就是步六孤肇,自从收回晋阳,看着事态已经平和下来之后,让傀儡天子封了个太原王。

    此言一出,下面的军士们果然低低私语。尤其是原先那些六镇降兵,对于六镇降兵来说,在步六孤氏的那些兵士手下过的就不是一个人该过的日子,如今日子才好过点不久,就又要回到那个鬼地方去了?

    “大王之命甚急,我只有从中选出一万人出发。”

    “可是如今众人才到山东不久,”贺内干单腿跪下,“若是再急速行军,只怕是承受不住,末将恳求宽限五日!”

    贺内干是李诨的大舅子,这事情没有人不知道的,如今他这么一请命,更是坐实了这个消息。之后连宽也一同跪下。

    “还请宽限五日!”

    李诨望着大舅子和一同从怀朔镇跑出来的兄弟,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最后他当着一众人的面点了点头,“好吧。”

    那些六镇降兵者五日里过的相当煎熬,等到五日过了,那被选出来的一万人痛哭流涕,哭声震天。

    有道是杀头都在死之前给吃一顿好的,或许是觉得这万人有去无回,李诨还特意问了这一万人做了告别。

    士兵们都不愿再回步六孤肇那里,人人痛哭,哭声处处。

    李诨见状也洒泪当场,“我和各位弟兄也是镇户出身,算起来也是一家人,眼下若是西行打仗,只有一死!延误军期,那也是死!到了晋地是死,给那些契胡人做部曲也是死!都是死路一条,该怎么办呢?”

    原本还痛哭流涕的士兵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那就造反!”

    这一声好像点醒了众人一般,造反之声此起彼伏。

    “没错,造反!”

    “造反了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造反!”

    “造反!”

    士兵们群情激奋,大喊造反。

    “可若是造反,谁来领头呢?”李诨站在那里十分为难。

    “那自然是明公您了!”将士一同雀跃道。

    李诨露出难办的神情,推辞了三四次,再勉强答应,答应之时,军营里又是一阵欢呼。

    李诨挥了挥手,让士兵们都安静下来。

    “你们都是我的乡亲,乡里乡亲的实在是难以统御,当年陆威号称有百万之众,军中无军规,散漫无制,最后难逃一败!既然你们推举我做这统帅,那么便不能像以前那般,随意欺负汉人,不能违反军令,不然我不能同你们一同造反!”

    六镇降兵之中,多是鲜卑人,鲜卑人欺负汉人之事屡屡发生。

    如今只有造反才能换得一条活路,众人哪里会不答应,顿时一起大喊道,“生死皆有您做主!”

    成了!

    贺内干站在一众兵士里,抬起手来抹了脸上浮现的一丝笑。

    “好!那么便祭祀天地,准备起兵!”李诨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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