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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深井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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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定好之后,一行人向着并州进发。没了后面追兵的追赶,众人倒是都放开了些,虽然路上也有落草为寇的,但其中多比不得这支队伍里有刀上舔血的军士。

    一路上偶有小骚扰,倒是平安。

    “到并州了!”前头的人一欢呼一声。原本坐在牛背上被日头照得昏昏欲睡的贺霖被这一声给唤过神来。

    她在牛背上眯起了双眼,看清楚前方的城楼。

    世道兵乱多,连行走的民人脚下都是带着一股逃命也似的仓皇感,似乎生怕自己的动作不那么小心半分,或者是慢上半分,自己这条小命就算是没了。

    纵然常言道,乱世人命如草芥,可是能活下来,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还是有不少人来抢夺的。

    这么一行人说打眼也打眼,要说不打眼那也真的不打眼了。说打眼,是因为队伍里前后头都有一群青壮男子骑马照看。马,从来就不是什么容易得的东西,猪羊和马根本完全没得比,只有那些持刀的人才有。

    贺霖还是头一回遇见正经的城池,好奇的很,来回打量。

    不过入眼的满是土黄色的建筑,就是城墙也是这样的颜色。城墙上的城楼倒是好了点,但到底比起现代的那些楼阁还是差了点。

    看来看去,好似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路旁又是饿的皮包骨头的那些民人,见着心里也不好受,只能低下头看着牛背上的毛发。

    这么一群人进不了那些当权者居住的房屋,自然也只能到那些好像没了人烟的村落中区去。

    时人安土重迁,轻易不会离开家乡。但是战乱连连,青壮男子被拉走做为兵丁,田无人种,留在家中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在狼一样的胡人面前,哪里能保全?

    因此空了的村落还真的不少。

    一群人找了一处,暂时将妻儿们安置下来。

    贺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要卷起袖子来干活了。

    屋子里面因为有些时间没人居住,少的可怜的家具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屋子也需要重新修缮一下,不然到了下雨下雪,当真是外面大雨屋内小雨了。

    她将身上的袍子一脱,穿着内里的衣裳,卷起袖子,吃力的打出井水,提到屋内,擦拭家具,待会还要放东西的呢。

    正在打扫中,一只乌黑的老鼠从旁边窜出来,她眼疾脚快,一脚踩死,然后淡定的捻起老鼠尾巴丢到外面去。

    在这里生存,还是把上辈子的那些矜持丢掉的好。

    丢完之后,她洗洗手继续干活。

    毕竟是做熟了的,很快就收拾了大半出来,屋子上面也是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估计是贺内干正在屋顶上在修什么。

    额头上起了一层汗珠,她抱着扫帚打扫完毕,地上也泼了一层水,确定不会扬起灰尘之后,再出去让崔氏带着孩子进来。

    崔氏很少动手做这些,当初在怀朔镇,干这些的是贺霖。贺霖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没有可能真的将这位容貌姝丽的女子当做自己的母亲,更多的是一种,既然你养着我,我也回报你的想法。

    崔氏看着被打扫干净的屋舍,点了点头,怀里抱着的两岁孩子已经在母亲怀中睡着了。

    贺霖将褥子铺好,崔氏将孩子放上去,盖好被子之后,她回头看着面上还带着些许尘土的长女,“你去洗面一下。”

    “唯唯。”贺霖知晓崔氏不喜鲜卑人的那一套,用的全是汉家的礼仪。

    其实她还真的很怀念,上辈子和老妈吵吵闹闹的时候,不过再怎么样也回不去了。

    到了外面打了一桶水,蹲下来仔细的将自己的脸和手臂清洗干净,她洗完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就看到李桓提着一只木桶站在那里。

    不过他的面容和平常不一样,嘴角有一块淤青,淤青之上似乎有血迹。

    “阿惠儿,怎么了?”贺霖站起来。

    李桓看见她,回头就走。结果被她一把拉住。

    “你被人打了?”贺霖抿紧唇,“是谁欺负你?”

    “娜古,你觉得谁能欺负我?”李桓回首笑道,他这一笑牵动了伤口,逼得他把这笑容收了回去。

    “是你兄兄?!”贺霖惊讶道。

    李桓没有回答,他站在那里,最近他的身高隐隐约约有拔高的趋势,但加上饮食不是很高,就显得单薄。

    他看着贺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第17章 少年

    李诨在家中,被儿子气的脸色发青。

    这一路走来,辛苦无比,路途凶险,前路不可测,后面又有追兵,他带着一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一刻都不敢多歇,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后面的追兵追上,将命都丢掉。李诨向来不信所谓人总有一死的鬼话。他觉得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要是死了,那就真的是半点可能都没有了。

    如今逃出升天,准备投靠步六孤,他心情还是好了些。不过长子沉默着,来来去去,也不曾抬头过,好似没见到他这个兄兄似的。

    他好不容易才到并州,没那个心情和儿子拉下脸来来谈心,直接说了一句,“兄兄就在面前,怎么都不知道开口喊一声?”

    那会长子才知晓抬头看他一眼,墨黑的眼里却全是讥诮,“兄兄。”

    明明是和平常差不多的声调,就是那神情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李诨偏偏却从李桓的眼睛里看出了愤怒。

    他儿子竟然还对他有怒火?简直是荒谬!

    他以为是谁,他才可以能够活下来的?!

    李诨抬起脚就踹了过去,他本来就是一个粗人,连书都没有读过几卷的,晓得几个字,勉勉强强不算睁眼瞎罢了。才不会讲究什么教子的最好办法,照着粗人的规矩,儿子不听话,直接动拳头便是。

    “好小子,你倒是长了本事了!”李诨这些时间里积压的情绪不可谓不多,只是跟着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对着兄弟发脾气,那是大大的不妥,但对着自己的儿子,他可没有那么大的顾虑。

    那一脚,李诨没有守住多大的劲,李诨被他一脚踹在膝盖上,立即扑倒在地,他也不哭闹,只是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角,面上任然带笑。

    “儿未曾长过本事,但兄兄却和儿不一样,本事长了许多!”李桓吃了那么一脚,他嘴角咧开,笑容看着竟然有几分诡谲。

    “你个兔崽子!”李诨脾气和他相貌不一样,可没那么好,袖子都不卷起来,直接将儿子提过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不远处的佛狸望见,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在外面忙的贺昭听见屋内不对劲,慌忙走进屋。才进门,就看见李桓被踹翻在地蜷缩成一团。

    李诨狠狠踢了他一脚,“你倒是嘴上有本事了!”

    “儿这番本事也是兄兄教出来的!”李桓被他一脚踹得痛哼一声,但是任然忍着疼反唇相讥。

    “你!”

    贺昭见着李诨举起拳头就要再打,也顾不得其他,扑过来挡在儿子面前,“孩子有错,又何必这样!”

    “你让开,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实在是欠打!”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教吗?非得要动打的!”贺昭说道,身子挡着儿子,她转头看向身后的长子,“还不起来给你兄兄说不是!”

    “我没错!”李桓抱着肚子,抬起头来,满脸仍然是倔强。他此时嘴角已经是青了一块,还有殷红的血从擦破了的地方流出来。

    “你果然还是找打!”李诨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将袖子一卷伸手越过妻子就要将帐子提出来暴打一顿。

    “够了!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有本事就来打我!”贺昭抓住丈夫的手喝道。

    李诨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他满脸古怪的低下视线去看妻子此时还没有多少变化的肚子,“又有了?”

    “多、多久了?”他这一路上光顾着逃命,没怎么去注意过妻子的身体。

    “两个月了。”贺昭并不是没有多少经验的年少初嫁妇人,两次生育的经验,足够让她来判断了。

    “阿惠儿,去打水把脸洗洗。”贺昭对着身后的李桓说道。

    李桓一声不吭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绕过父母向门外走去。

    “阿惠儿这小子真的是越大越不听话。”李桓出去以后,李诨坐在屋内看着妻子拿着针线在缝制衣物说道。

    “男孩子都这样,”屋内的光线很好,贺昭手里捻着线,手里的袴已经缝制了一半了,线不多需要用上,“孩子长大了就像鹰一样。”

    “鹰?”李诨嗤笑一声,鹰在草原人的心里意义非同寻常,“他哪里是鹰,简直就是一匹野狼!”

    “……”贺昭抬眼看了一眼丈夫,没有把话接下去,儿子渐渐长大变得不听话,她早就在自己阿兄身上见到过了。当初兄兄要给家里娶个同样是富户的鲜卑女子,谁知道贺内干竟然自己大摇大摆从外头抢了个汉家女回来?

    “像狼总比像羊好。”说完,贺昭又叹了一口气,“不过阿惠儿……”这孩子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便沉默了很多,如今又和自己兄兄杠上,她心里也有些担心。

    “阿惠儿怎么了?”李诨道,“他大了倒是越来越欠打了。”

    “你手下也留点情,把人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贺昭说道,他们又没读过太多的书,身传言教这词语听着都觉得半懂不懂,对付男孩子,兄兄们最直接的反应是操起一根木棍劈头盖脸打过去,把儿子打的听话为止。

    “打不死他的。”李诨说道,“你又有了,要不要和贺内干说说,让阿崔照顾一下?”

    两家都是亲戚,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又要出门去一年半载的才能回来。妻子怀孕,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哪里需要阿崔来,”贺昭低头缝着衣物,“阿崔你也知道,出身比我们好多了,听说奴婢成群,要不是被阿兄瞧上,这会还是哪家的主母娘子呢。她家里的事情也是娜古来做的,让阿崔来,倒还不如叫娜古来照顾。”

    贺内干家里的事情,李诨知道一些。贺霖的确是非常能干,家务基本上都是她一手包了,真论照顾人,或许贺霖比崔氏还更要合适些。

    不过一个才十一岁的女孩子照顾怀孕的姑母,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有些不合适,侄女还没嫁人呢,她能懂个什么?

    “这事情先放一放。”贺昭手中的针在头发里拨了拨,“毕竟时间还早着呢,不急。”

    她都生育过两回了,该怎么样,她知道。

    **

    贺霖手里拿着浸湿了的布巾小心翼翼的给李桓擦拭着嘴角,她看着他红肿了的嘴角,都直抽气。

    一个十岁孩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她看着都觉得心疼。

    “你怎么惹了姑父的?”她一边擦拭一边问道,“姑父脾气不好,要是他发火,你瞧着就躲开。”

    “让他打好了。”李桓坐在那里冷笑,“反正他不是想一箭射死我么?让他打死也就那样。”

    熊孩子!

    听到这话,贺霖差点没当场翻白眼。这么一句叛逆期十足的话从面前的这个男孩子嘴里说出来,她也手痒了。她没有忍,抬起手就敲了他额头一下。

    “你这是说甚呢!”她压低声音呵斥道,“要死容易的很!几天不吃不喝,都不用人来掐,直接就能双腿一蹬下阴司了,死了容易活着难,你才多大?想着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李桓原本还冷笑着,听到她这话,有些惊愕,冷笑也僵在脸上成了一副十分好笑的神情。

    贺霖看了他一眼,一股无力袭上心头,这孩子怕是到了青春叛逆期了,不过那事说起来也是自己的姑父做的不好。

    但那是自己的长辈,她也不好冲到他面前大声斥责。

    “阿惠儿,我总是希望你能过的好的。”贺霖手抬起来,替他擦拭清洁伤口,“别想着那些了,你多大?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经呢。”

    李桓一笑,“娜古你说话和老阿婆一样。”

    阿婆?

    贺霖立即双眉倒竖,“你说甚么?甚么阿婆?给我说清楚!”

    李桓起身转过头去,“没有甚么。”说着就要往外头走去。

    贺霖哪里肯让他走,一把抓住他手,“快说!”她被那一句阿婆给刺激到了,她怎么就成阿婆了?

    “我刚刚说,娜古就像天上的织女一样。”李桓见着她满脸怒容,连忙换了一种说法。

    “朝食用了没有?”贺霖听他这么说,也不会真的拿起一根棍子和他闹腾,见着他改口就放过他算了。

    “没有用的话,我家里还有些。”这会平民一日两餐,天子一日三餐,他们这些人一日两餐早上要是不吃多些,等不到晚上就能饿的双眼发绿。她瞧着李桓也到了长个子的时候,不多吃些是不行的。

    “好。”李桓垂着头,过了一会答道。

    家里的确还有留的,崔氏很少下厨,做饭的不是贺内干就是贺霖,偶尔运气太好贺内干打回来的野味有剩,偷偷打牙祭也是很快乐的事情。

    到了家里,院子里次奴正满地撒欢。见着李桓来,就伸手要抱。

    李桓弯下腰将次奴抱起来,次奴见着他嘴角青了一大块,好奇的伸手去戳。小孩子下手完全不知道轻重,立刻疼的李桓倒吸了一口冷气。偏偏怀里的孩子见着了还咯咯笑起来。

    “就知道你是没有挨过兄兄拳头的。”李桓将怀中表弟的手拉下来,“别戳了,疼的很。”

    “真疼吗?”次奴望着抱着自己的从兄软糯糯的问道。

    “疼。”李桓点了点头,过了会他一笑,“也好,没被一箭射死已经是不错了。”黝黑的眼里浮出一股晦暗的情绪。

    “阿惠儿。”贺霖端着一只陶碗出来,里面是热腾腾的米粥,里头还有几块肉。

    李桓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接过贺霖递过来的碗,双眼一亮,“有肉!”

    “兄兄最近猎了一头鹿,吃吧,还有些呢。”贺霖说道。

    “嗯。”李桓低头应道。

    贺霖转身去将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李桓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她没有做多少打扮,长发梳成未嫁女儿常见的两条麻花辫,身上袍子不见多少纹饰,甚至质地都谈不上多好,不过非常整洁。

    他看着女孩弯下腰去,阳光染在她的发丝间成一片微亮的金色。

 第18章 出行

    在并州安顿下来几日,将家中一切事务能快些打点好的都打点好之后,李诨就带着一群人去投靠步六孤氏。

    步六孤氏原本也只是阴山六镇的镇将,但是天下大论,群雄并起,就是原先最让那些贵人瞧不起的镇兵也能凭借着自己一身本事在这里头捞取些好处。

    这种世道,年轻有力气的男人从来不少一口饭吃的。很快那边就接受了李诨一行人。因为步六孤氏的族长步六孤荣想着前往洛阳,在还活着的那些宗室里选一个听话的人来坐天子的位置,学一学那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等的大计自然是需要有个听话的元氏宗室还有能够支撑的兵力。

    贺内干回来之后,去外头打了几头野猪,扛回来和几家分了,吩咐贺霖赶紧将这些鲜肉制成肉干储备着。

    贺霖忙的脚都停不住的。

    平常这些活计都有贺内干来帮着,但是这回他因为面临着又要去洛阳,忙着准备路上用的干粮还有马鞍等物,也是忙的停不下来。

    父女两个内外都不停的忙,崔氏拿着那些布料做了几身衣裳。眼瞧着这夏日已经过来了,七月流火,天气已经转凉。并州的冬日不比怀朔镇好过,必须加紧时间做一家过冬的衣物,贺内干因为要去洛阳,所以他的是优先做的。

    崔氏只有一双手,她女工再好,也不可能两三天里就将衣物赶出来。贺霖也只能把肉全挂在那里风干之后,赶紧的把手洗干净马不停蹄的跑过来帮着崔氏做衣服。

    冬季的衣服是内外两层,中间空着是要填麻絮的,等到冬日过去了,再将不需要了的麻絮取出来。

    不过男人们大多心思都不在这个上面,衣服能穿就行,他们自己将麻絮填进去,说不准要弄出个什么来,还不如一开始就全部搞完算了。反正从九月之后,就开始冷了,也能用的上。

    “听说小姑又重身了。”崔氏做了好一会的针线,终于是觉得眼睛酸涩,停下来和女儿说道。

    “儿知道了,”贺霖缝着手里的衣袖部分,抬头恭谨说道。这个也是崔氏要求的,孩子从父母和长辈面前走过需要趋步而过。

    所谓趋者,便是踩着小碎步快速走过,以表示自己对长者的尊敬。

    这一点贺霖当初实在是别扭的无以言加,上一辈子是完全就没这规矩,在长辈面前礼貌就可以了。这辈子贺内干还有李诨压根也不讲究这个,他们的作风倒是不怎么拘束于礼节的,贺内干还曾经抱着她到处转呢。

    “如今你姑父要出门在外,也不知道具体归期,到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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