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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如玉淡淡一笑，“母亲，这事得交给媒婆，叫她们全方撒网重点捕鱼才好。如玉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手中没有何时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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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58章　如意算盘啪啪响

　　　　李氏看朱如玉没有按照一般思路来，索性豁出脸面来，叹口气，满脸悲伤，“之前那司徒府看上了如华，死活要与你退亲，我们虽劝，对方却不回头。后来那混账私会女人，你姐姐咽不下这口气，断然退婚。如今你要嫁到王府，我听说这广阳王女人不少，你还没有进门，就已经有世族女子入了府，将来等你进了府，她们早都站稳了脚跟，甚至早一步得到了王爷的宠爱，你孤身一人进府，实在孤立无援……”

　　　　“叫你姐姐跟你一起嫁入王府吧，她比你大，也是嫡出，无论哪方面都不比那些世族之女差，不如亲姐妹彼此扶持照应，总比外人强……”

　　　　朱荣很利索的接过话，将李氏的意思补完整。

　　　　朱如玉看了看两眼冒光的李氏与朱荣，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女儿没有意见，只要王爷同意就好。”

　　　　怪不得又给自己头面，又做新衣，还承诺全部归还嫁妆，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这就是自己前身的亲爹！叫他渣爹都是抬举他，应该直接叫他“渣”！

　　　　听到朱如玉这样的回答，朱荣与李氏自然都很满意。

　　　　李氏痛快的将头面与新衣都交给朱如玉，嘱咐她去休息。

　　　　等对方离开，她自鸣得意地对朱荣道：“老爷，这事我看就基本成了，如华处处比二丫头强，无论姿容还是修养，进退也时分得体，完全可以当一个正妃——那广阳王不是还没有正妃么？而二丫头做个夫人也已经是她的造化了。只要是个男人，看见如华，就不可能拒绝。”

　　　　朱荣也很高兴，他在这女儿中，最喜欢的就是如华，若是得以嫁入王府做正妃，他的脸上也有光，而且将来自己的儿子也有了坚实的靠山——这是他一接待白沐尘的使者就想到的办法。天赐的良机，自然要留给自己最爱的儿女。

　　　　“到时候那嫁妆一人一半，”李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立刻摇头道，“不行，如华若是做正妃，怎么能与二丫头一样多的嫁妆呢？我看给朱华八万，二丫头留上两万——你想想，谁家一个夫人陪这么多嫁妆呢？已经很给她长脸了，嫁过去之后，如华肯定是个得宠的，到时候还要照顾二丫头呢，老爷看如何？”

　　　　朱荣想了想，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是，如华一定要体面风光，二丫头以后要依靠如华，所以少一些也说得过去。姐妹是一体，如华体面了，二丫头也会沾好处，到时候跟她一说，定会同意……”

　　　　夫妻两人规划着朱如玉与朱如华将来的生活轨迹，都充满了期待。不过，她们知道这件事不能立刻跟白沐尘说，因为对方此时正居丧，不宜提婚事，所以他们决定一年后再向白沐尘说明。

　　　　…

　　　　朱如玉出来，将衣衫头面交给腊梅拿着，自己若有所思地朝自己院落走去。

　　　　腊梅看见朱如玉脸色不是很好，便低声问道：“小姐，怎么了，他们又为难你了？”

　　　　朱如玉便将朱荣与李氏的如意算盘告诉了腊梅，“我说呢，回来都是笑脸相迎，却是打了这样的算盘。”

　　　　“怎的如此无耻？之前的亲事被她们抢去了，如今王爷愿与小姐结亲，她们竟然还妄想让大小姐插一脚，这次决不让他们得逞。”腊梅义愤填膺，绷着小脸，满是阶级斗争。

　　　　朱如玉反而扑哧笑出声来，“我还不着急，你着急什么？实话告诉你，你以为进了王府就可得到王爷的宠爱了？你是没见那几个侧妃与夫人，个个美貌倾城，气质不凡，朱如华在人家面前，不过一个乡村小丫头，不好混呢，她若是有机缘，就叫她去好了，反正你家小姐我，并不是很喜欢。”

　　　　“如果王爷美人真的很多，那小姐为何要与他结亲呢？您完全可以找一个没那么多美人的男人做亲啊。”

　　　　朱如玉：“……”

　　　　现代社会，自己与白沐尘那个意外最多算一夜情，完全可以没有太多负担的翻篇。可这是古代啊，未婚就不是处子的女子去哪里安身？就算可以借助某些手段瞒天过海，骗过别人，自己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所以自己第一步必须嫁给白沐尘，然后等翅膀硬了再图别的。

　　　　…

　　　　因为朱如玉上道，所以朱荣与李氏都很高兴，晚膳也很是何乐，尤其是朱如华，听说朱如玉没有任何意见，自然也多看对方几眼，一副我会罩着你的表情。

　　　　对此，朱如玉自动忽略，拿出笑脸与之周旋，凌晨时，她还出去放了鞭炮与烟花。直到后半夜才回去休息不提。

　　　　…

　　　　新年第一天，朱如玉早早起来，沐浴更衣穿戴完毕，穿上新衣，别上几支金簪前去上房拜年。

　　　　朱荣给她包了个大红包，李氏也笑意盈盈，说了几句吉利话。

　　　　然后，朱如玉跟着朱如华还有那个小弟弟一起去给大伯等朱家亲戚挨个拜年。这一圈中，朱如玉见到了几乎朱家所有有头有脸的人。

　　　　几乎所有长辈对朱如华的态度都比朱如玉好。所以成为吃瓜群众的朱如玉，只在一边低头喝茶。

　　　　味同嚼蜡的拜年持续了整整一上午，无论谁家，朱如玉都是绿叶，配衬朱如华这朵朱家之花。

　　　　好在中午时，终于结束了，朱如玉稍稍用了一些午膳后，回自己院落休息。

　　　　除了亲戚，朱如玉自然还有应该拜的对象，不过她不必亲自去，只在早上用了花笺，写了祝福的吉祥话，交给腊梅，送到梅府去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午后刚过，明月来了，随他来的，还有一些格外精美的点心，以及一张花笺，上面是白沐尘飘逸洒脱的字，大意是希望新的一年万事如意之类。

　　　　作为回礼，朱如玉也写了一张花笺，内容也基本是一些祝福的话。她本想留明月用点心，但明月急着赶路回广阳，便婉拒了。

　　　　“王爷还叫我带话，正月十四派人来接你，回去休息一日，正好晚上看灯会。”

　　　　朱如玉笑了笑，“好。”

　　　　明月知道朱如玉是个爽快人，所以嘱咐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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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59章　不想委屈自己

　　　　朱如玉将点心分成几分，给朱蓉送了一份过去。因为白沐尘与朱家结亲并不打算张扬，此时不好找名义送什么东西，所以只送了一些点心，表达一下心意。

　　　　那朱蓉与李氏也乐开了花，对朱如玉的态度更和蔼了一些。而且这态度一直持续到朱如玉离开兰陵。

　　　　…

　　　　年初二，朱如玉不打算出去，只与腊梅、巧儿煮了果子酒，就着果子点心吃。可是，却等来了一个消息——朱如霜回府拜年了。

　　　　不过，只有她一个人来了，据说司徒江已经定了亲，今日与司徒夫人去对方府上做客去了。

　　　　出于好奇，朱如玉去了上房，以拜年的名义见到了朱如霜。

　　　　几个月不见，她的变化很大，神色憔悴了很多，眼神基本没有之前的高傲，取而代之的是哀伤与忧愁。

　　　　“夫君待我还好，就是婆婆太厉害……”朱如霜眼睛泛了红，坐在下首，微微低了头。

　　　　她的穿着也倒中规中矩，头上只插了一只玉簪。

　　　　李氏坐在炕上，轻轻啜着茶，淡淡道：“这路是你自己选的，那司徒夫人的厉害也是出了名的，忍耐吧，只盼着你生个一儿半女，也好有个傍身的。娘家再给你做主，最终还得靠自己……”

　　　　看来渣爹也应该知道朱如霜过的不怎么好。掰掰指头也猜的出来，她进了司徒府，司徒江几乎不在府中，她相处最多的就是司徒夫人，另外司徒江还有几个通房与小妾，朱如霜那性子，不吃亏才怪。

　　　　朱如霜再看向朱如玉的目光是复杂的，收不上是什么感觉，有一些恨，有一些羡慕，还有一些嫉妒——她是如何一步步扭转了之前那么不利的局面，如何一步步绽放出自己的光彩？

　　　　朱如玉对朱如霜的事情保持沉默，对她看过来的眸光自动忽略。

　　　　稍稍坐了坐，朱如玉便起身回到自己的院落，继续逍遥，不过一会儿巧儿就穿过消息说，朱如霜只坐了一小会儿就回去了，因为司徒夫人喜欢吃一种糕，必须小火慢做好几个时辰，她若是回去晚了，那糕就成不了，到时候司徒夫人会大发雷霆。

　　　　“如今这三小姐倒有些可怜了，不过都是她自己选的，还害的小姐跟着背了坏名声，怪不得谁。”腊梅摇头感慨着。

　　　　朱如玉没有说话，只半躺在榻上，想着心事。其实，这古代女子如果遇到一个薄情郎，也真是可怜了，再遇到一个恶婆婆，更是悲惨万分。

　　　　还好自己有十万嫁妆，只要将嫁妆弄到手，自己才能真的逍遥——只可惜，还需要三年。

　　　　…

　　　　因为没有人刁难，所以朱如玉这个年过的还算顺心，每日不是与腊梅、巧儿喝果酒玩耍，就是带着她们逛街游玩，除了期间去梅府一趟，其余时间基本都是这样度过。

　　　　…

　　　　正月十四，白沐尘派良辰来接朱如玉回广阳。

　　　　辞别渣爹，朱如玉骑着马与明月一路悠悠荡荡，在傍晚时分到了广阳。不过，朱如玉借口说要会天石见朋友，没有进王府，而是直接回了学院。

　　　　何青青与安小西的确回来了，南宫夜也游历回来了，所以一群人在膳堂用完膳后，出来呼朋引伴地去看梅花，很是热闹。

　　　　…

　　　　第二日是元宵节，快到正午时，良辰与魏五郎赶车来接朱如玉回王府用膳。

　　　　朱如玉也不好回避，坐上马车回到了王府。好在秦少羽在，朱如玉不至于没地方去，所以下了马车她就跑去客院找他。

　　　　午膳时，男女分席。

　　　　白沐尘的夫人金氏短短几个月，在王嬷嬷的眼里地位节节高升，所以这午宴由她一手操持。

　　　　金氏非常聪明，分寸把握的很好，白沐尘居丧，这宴席只有两桌，就像平时吃饭一样，不过，金氏很巧妙地加了几道素菜，味道相当好，王嬷嬷不断赞叹，原来是京城的风味。

　　　　几道菜勾起了不少人对京城的想念，比如王嬷嬷，比如李氏、梁氏、薄姬、张夫人等，所以众人对金氏相当满意。

　　　　“等过了十五，我要回京城一段时间，这里暂时交给金氏我也放心了，这府里的事情她也上手了。”王嬷嬷带着赞赏看着金氏，对众人道。

　　　　李氏与梁氏都含笑保持沉默，赵春兰更是保持缄默。

　　　　安静得用过膳后，众女眷需要休息，便各自客气了几句，出来回自己院落。

　　　　朱如玉也跟在众人后面出来，金氏出来很礼貌地唤住她，“朱小姐，嬷嬷说先请你去听风苑休息，等我着人打扫了翠宁院，你再住进去，可好？”

　　　　金氏的话很得体，很客气，笑容也无懈可击，优雅从容。

　　　　朱如玉在王府也混迹不短了，知道无论听风苑还是翠宁院，都是一般客院。跟凝香阁、瑶华阁不能相提并论。她也依稀窥见王嬷嬷的心思，对方觉得自己最可能做夫人，故即使现在住在翠宁院还是听风苑都是合理的——一个夫人而已，还没有强硬的背景，自然位置在贵客之下。

　　　　她不是自视甚高，却也不想委屈自己，于是笑了笑，“不用了，我没有午休的习惯，夫人自去忙吧，我找秦院长说话去。”

　　　　说完，福福身，出来去了秦少羽住的院落。对方不在，男席完事后，都跟着白沐尘去了书房。

　　　　朱如玉很放心地躺在了榻上，一面舒服地烤着火，一面闭目休息。

　　　　…

　　　　晚膳进行的很早，众人用完后，女眷急急忙忙去梳妆打扮，而男子们在前厅组着喝茶等待。

　　　　朱如玉又尴尬了，她是女眷，但没处打扮，而且她不是男宾，不能随着去喝茶，所以她只好跟明月在廊下唠嗑打发时间。

　　　　白沐尘听到她的声音，探身出来，“你不去梳洗一下？”

　　　　“奴家早上都梳洗好了呀，你看看，脸上干干净净。”朱如玉坐在美人靠上，朝白沐尘笑了笑。

　　　　白沐尘嘴角一抽，修眉一蹙，“进来，把发髻梳一梳，快点。”

　　　　朱如玉看屋里的秦少羽、梅子轩还有两位不熟悉的男子都忍不住一脸笑意，她很是尴尬，又碍于白沐尘的“淫威”不敢反抗，只好嘟着嘴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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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60章　被打击了

　　　　“到内室去。”白沐尘说着起身前面带路，领着朱如玉进了内室，里面桌上有一面铜镜，是白沐尘用来正衣冠的。

　　　　他拿出梳子交给朱如玉梳头，提醒道：“插点别致的装饰。”

　　　　朱如玉散开了长发，一面梳头，一面扫了白沐尘一眼，“爷很内行啊……”

　　　　今日她穿了蜜色红点赤缎子小袄，月白色云纹综裙，白嫩的小脸不施粉黛，眉不描而黑，唇不点而红，尤其是那撩人的水眸闪动着明媚的情愫，让人忍不住心情荡漾。

　　　　白沐尘没有出去，只双手环胸，靠在桌边看着她熟练利索地侍弄那三千青丝，白嫩的纤手，乌黑闪亮的发丝，交相辉映，说不出的妩媚。

　　　　朱如玉到没有主意白沐尘注视自己，她梳了一个单螺髻，随意插了两支玉钗，耳坠带了两串小小的中国结，与头上的玛瑙红簪交相辉映，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示威似的走到白沐尘面前，“这下可以么？”

　　　　“勉强过关。”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清冷的语调里隐隐闪动着温柔的情意。

　　　　“那个，你要去么？”朱如玉想起他还在居丧，不知道会不会参与这样的活动。

　　　　白沐尘微微点点头，“嬷嬷打算离开广阳回京城去段时间，爷陪她出去看看，嬷嬷来广阳帮爷照顾王府，实在辛苦了。”

　　　　“嬷嬷走了金氏主持中馈？”朱如玉也不知道怎么就溜了出来，带着打听的味道。

　　　　“内院日常暂时交给她，其余王府以及府外自有管家管着——爷就藩也有段时间了，需要一些人情交往，这府中不能没有女人……”白沐尘说着话，扫了朱如玉一眼，“你可以理解吧？”

　　　　朱如玉点点头：“理解，奴家不过是随口问问。”

　　　　…

　　　　不多时，众女眷梳妆齐备，由白沐尘带着出了王府。

　　　　而秦少羽与梅子轩等则另外组队，回避与白沐尘的女眷们接触。

　　　　天色渐渐暗下来，但街上却是人山人海，路两边的灯笼各式各样，将周围照的恍如白昼。

　　　　白沐尘为首，他身边便是王嬷嬷，嬷嬷一侧有张夫人、张小姐以及薄姬，而白沐尘一侧则是赵春兰、梁淑芳，金氏与李氏，后面跟着的还有各自的丫鬟、嬷嬷。

　　　　女眷们虽然美色无边，但都很自觉的遵守了素雅这个准则。

　　　　一切的顺利都是正常的，女人们的排序都无可挑剔。谁都看得出来，白沐尘对赵春兰另眼相看，所以她自然就挨在了白沐尘身边；梁淑芳是侧妃，尽管不少人知道广阳王与梁济不对路，但人家的侧妃身份在那里摆着。

　　　　而且白沐尘除了对赵春兰格外偏爱之外，对金氏与李氏还有梁淑芳都一视同仁，没有所为的宠爱谁的问题，所以金氏与李氏即使有瑾妃做后盾，也不敢冲撞了梁淑芳。

　　　　唯一不好归类的就是朱如玉，仿佛蝙蝠一般，既不属于鸟类，也不属于兽类。所以她在后面孤独而行。

　　　　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她便开始注意路边的路灯的灯谜。

　　　　忽然，朱如玉眼眸一亮，前面不远处有一只三羊开泰的细绢灯笼，上面的图画非常细致，用色极佳，图画不断旋转着，非常别致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快步走到那灯笼下面，跳了两下没有看清谜面，回头想也没想招呼明月，“快，帮我看看谜面……”

　　　　就在此时，赵春兰忽然道：“王爷，您看，那灯多好看！”

　　　　她语气充满了惊喜，眼眸微微长大，露出欣喜的表情，与平时安静寡言明显不同——她指着的正是朱如玉看中的这盏灯。

　　　　白沐尘刚才正与张小姐说了一句话，听赵春兰这话，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凤眸微动，“你喜欢？”

　　　　赵春兰眸子闪出快乐的光，她轻声道，“嗯，很喜欢，爹爹以前也给奴家做过一盏这样的花灯……”

　　　　闻言，白沐尘立即朝走到灯下的明月示意了一下。

　　　　明月会意，飞起在空中定了一下，看清楚字后，回道：“王爷，上面写着‘湖畔疏篱边，花前有人家’，猜一种植物。”

　　　　朱如玉现在就希望白沐尘猜不出来，这样自己还有机会努力一把，所以她巴巴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