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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富妻盈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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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明显黑瘦了几分的孙儿,老祖宗又是心疼又是骄傲,拉着谢嘉树的手,连声追问其外出的情况:燕州的庄子可还好?盐场的交易可还顺利?京里有什么情况?谢家的诸多生意都还平稳?
  其实这些问题,谢嘉树早就写信一一汇报给了老祖宗。但老人就是这样,信中知道的远不如听当事人亲口讲述更可信。
  这也是老人关心孙儿的一种表现。
  谢嘉树也明白,同样的问题被再三追问也没有觉得不耐烦,而是笑眯眯的详细回禀着。
  老祖宗絮叨了好久,才发现谢嘉树极力掩藏的疲惫,忙道:“哎呀,祖母真是老糊涂了,明知你刚回来。定是又累又乏,偏还捉着你说这些闲话。我的乖孙,这趟出去累坏了吧。”
  一边说着,老祖宗一边疼惜的摩挲着谢嘉树的脸庞。
  已经三十岁的大男人了,却还被人唤作‘乖孙’,谢嘉树却没有半分尴尬,反而一脸孺慕的望着老祖宗,摇摇头:“不累,孙儿好着呢。祖母还不知道我呀。最是个爱享受的人,哪会委屈了自己?”
  这是实话,谢嘉树穷得只剩下钱了。吃穿用度绝对讲究。哪怕是出门做生意。一路上也没受什么磋磨,家里该怎么享受,出去还是照旧。
  反正大爷有钱,想吃什么时令蔬菜或是水果,直接丢出一袋子银子,八百里快马将吃食的从产地运到他暂住的地方。
  所以。说他‘出去受苦’了,那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之所以清减了些,主要是要办的事儿太劳神,京中气氛不太对,谢嘉树这个内务府挂名的皇商。自是要多方打听,另外谢家的‘生意伙伴’们也需要他逐一拜访。
  心神耗费太多。所以才显得疲乏了些。
  不过,谢嘉树并没有告诉老祖宗实话,谢家的某些事,只有家主才知道,就算老祖宗是这个家族最有话语权的长辈,谢嘉树也不能说实话。
  就让老人家以为他在外面吃了些苦头吧,反正出去这一年多,他过得也确实不如在家舒坦。
  老祖宗听了谢嘉树的解释,根本就不信,抿着嘴道:“老话说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外头再好,哪有家里舒适?”
  谢嘉树忙点头表示‘还是老祖宗知道得多’,继而又不顾年龄的撒娇卖萌了一会儿,只把老祖宗逗得哈哈直笑。
  最后揉着眼角的泪花儿,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净说些好听的来糊弄你老祖母了,还是早些回去洗漱一番,剩下的话,咱们用了晚饭再细说。”
  谢嘉树又玩笑了几句,才点头称是。
  见孙儿这般孝顺的模样,老祖宗的心里愈发熨帖,忽想起一事,提醒道:“对了,我已经让小洪氏给你准备了热水和衣物,你、你这个月就在东苑吧。”
  谢嘉树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兴趣缺缺的说道:“祖母,这事儿不急!”
  老祖宗却丢给他一个白眼,轻声训道:“怎么不急?你出去一年多,不知道家里的事儿……哼,西边那个,若是再没人压制,都要闹上天去了。再说了,你虽娶了两房妻室,膝下却只有两子,还是单薄了些呀。”
  谢家豪富,却三代子孙不丰,老人家还是喜欢子孙繁茂啊。
  谢嘉树表情有些松动。
  老祖宗见状,又添了一句:“至于那小洪氏,我冷眼瞧了这些日子,发现她已经改了许多,虽还有些小心思,但规矩什么的却是不差的,如今她是东苑的当家主母,是你的妻子,该有的体面你还是要给的。”
  谢嘉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
  老祖宗笑了,临别前,忽又想起一事,欲言又止:“还有,几日前在宋家——”
  谢嘉树一摆手,“祖母,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您放心,我定会好好处理。哼,这几年为着洪氏之事,对外我有些懈怠,竟惯得那起子刁吏忘了尊卑……”
  李家、方家还有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吏们,真当他们谢家是软柿子呀,这次且看他的手段吧,他定会让扬州的这些‘官老爷们’知道他谢嘉树的厉害!
  
  第061章 向安出事
  
  “老爷回来啦?”
  袁氏听到下人的回禀,很是开心,慌忙来到妆台前,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而后通过镜子对身后的丫鬟道:“看看我这妆容可还好?要不要再换身衣服?”
  她一边说着,一边卸下鬓边的一只赤金嵌红宝石的花头簪,又从妆台上的首饰匣子里掏出一支赤金点翠如意步摇在头上比划着。
  丫鬟闻言,迟疑了片刻,欲言又止:“太太,您天生丽质,做什么样的妆容都是极好的。只老爷、老爷去了东苑!”
  啪~那金步摇跌落在妆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崭新的水银镜面上,清晰的映照着袁氏因嫉妒而有些扭曲的面庞。
  “什么?去、去东苑了?”
  袁氏猛地转过头,死死的盯着那小丫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小丫鬟被吓得心里直哆嗦,小脸惨白,结结巴巴的说:“是、是的,婢子亲眼看到老爷去了西苑。而、而且——”
  小丫鬟顿了顿,不知接下来的话该不该告诉太太。
  她这犹豫的模样,落在袁氏眼中便成了奴婢想在主人面前讨好故意拿捏。
  袁氏原就没有什么耐心,这会儿满心怒气,更不会容忍一个小丫鬟,几乎是喊着问道:“而且什么?你个贱蹄子,主人面前也敢卖弄?”
  小丫鬟只觉得冤枉:太太明鉴,婢子是被您吓得呀,唯恐接下来的话会让你更生气。所以才不敢说,并不是您以为的想要表现啊。
  不过为了不让袁氏有理由惩罚自己,小丫鬟强压下心底的恐惧,一口气把话说完:“婢子听延寿堂的柴妈妈说,老祖宗让老爷与东边太太圆房,这个月就让老爷住在东苑。而且,老祖宗还说谢家子嗣单薄,想让东边那位早些、早些——”
  “够了。住口!”
  这话似是戳到了袁氏心底最深的痛处,她紧紧咬着后槽牙,恨声道:“又是这个多事的老货。真真是祸害活千年,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不死?”
  小洪氏没有儿子,难道她袁氏就有吗?
  之前她生女儿的时候伤了身子,那位老太医说要好好将养。
  将养就将养,这边她刚把身体养得差不多了,老爷又要出门做生意。一去就是十几个月。
  如今回来了,按照规矩,这半个月该留在西苑的。结果却因为那老不死的一句话。生生把老爷送到了东边那个贱人身边!
  袁氏越想越气,一挥手,将妆台上的大小匣子、瓶瓶罐罐全都扫到了地上。
  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妆台四周狼藉一片,袁氏伏在台面上呜呜痛哭起来。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人欢喜有人愁’,就在袁氏望着空落落的卧房。心碎欲死的垂泪哀伤时,东苑正房却一派喜气洋洋。
  小洪氏羞红着一张脸,笑语盈盈却又不显过分热切的指挥奴婢给谢嘉树梳洗、更衣。
  谢嘉树一头湿漉的从净房出来的时候,小洪氏亲自拿着一方棉布帕子给他擦拭头发,一边擦。她还一边温柔的询问谢嘉树一路可还顺利。
  小洪氏的分寸拿捏的相当好,一番话说下来。既表现了自己对丈夫的关心,又没有问及丈夫的隐私。
  这种态度让谢嘉树很满意——他喜欢聪明的女人,更喜欢本分、守规矩的女人。
  而小洪氏这几年的表现,谢嘉树虽没有时刻关注,却也有人跟他详细汇报过,大体上,他对小洪氏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不及洪氏那般与他心意相通,但单从‘妻子’这个身份来说,小洪氏比袁氏更合格。
  微微闭上眼睛,在小洪氏的按摩揉捏下,谢嘉树紧绷许久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也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他即将进入黑甜乡的前一刻,小洪氏忽然话题一转,略带迟疑的说道:“还有一事,妾身不知该不该跟老爷说!”
  该不该?
  又来这一套!
  接下来是不是要告状了?
  原以为小洪氏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又是一个袁氏!
  谢嘉树心里闪过一抹不耐,不过却没有表露出来,他虽没有亲眼见过祖父时谢家内宅的数次大战,但从小祖母和父亲就在耳边对他说起种种内宅隐私。
  那些看似柔弱的妇人,一旦争斗起来,竟是比堂堂男儿还要狠毒,且花样百出。
  有两位长辈在耳边的时时教导,别看他是个男子,对内宅妇人的诸多手段很是了解。
  所以,洪氏和袁氏先后过门后,他才会一眼看出哪个才是更适合做当家主母的女子,而哪个则是需要敷衍应对的人。
  原本听了老祖宗的话,再加上这两年的观察,他还以为小洪氏也是个好的,哪怕不如洪氏,至少也应该比袁氏懂事。
  结果……唉,失望!
  “哦?何事?”方才的放松气氛顿时消失,谢嘉树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静静的等候小洪氏接下来的话。
  小洪氏似是没察觉到谢嘉树的不悦,继续用极温柔的语气道:“是这样,前些日子,妾身发现、发现冯老姨奶奶似是有些不妥。”
  冯老姨奶奶?不就是祖父的那个宠妾?如今被祖母弄得半死不活的鬼脸老妇?
  谢嘉树缓缓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小洪氏,沉声道:“哦?她有什么不妥?”
  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冯老姨奶奶已经被祖母整得只剩下一口气,好好活着都有些艰难,又岂会惹是生非?
  不过小洪氏没有如他猜测的那般告状,倒是让他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对于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生出了些许兴趣。
  小洪氏按在谢嘉树两个太阳穴的手指停了下,旋即又轻轻的揉捏着,她压低声音道:“冯老姨奶奶具体要生什么事儿,妾身暂时也不确定,但、但有几次,妾身看到她站在二少爷卧室的南窗下,一边通过窗户偷窥里面的情况。一边冷森森的发笑。”
  说着,小洪氏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场景,身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怯声道:“老爷,不是妾身胡思乱想,实在是冯老姨奶奶的表情太骇人。妾身担心,她、她是不是对二少爷心怀不轨呀!”
  “安哥儿?”
  谢嘉树皱起双眉,他伸手推开小洪氏为他按摩的双手,低声道:“你确定?那人确实在打安哥儿的主意?”
  小洪氏被谢嘉树瞪得瑟缩了下。但还是顶住了这逼视,用力点点头,“妾身确实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可惜没有证据。所以才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郎君。毕竟、这事牵扯长辈——”
  老祖宗以及她的心腹婆子可以恣意作践冯老姨奶奶,小洪氏等这些东苑的女眷却不好这么做。
  毕竟,整个东苑都是过继到冯老姨奶奶的亲生儿子谢利名下,虽然谢利的嫡母仍是老祖宗,可作为他名下的晚辈,实不能对他的亲生母亲不敬呀。
  这个分寸。过去的洪氏拿捏的极好,如今瞧小洪氏的言行,似是也做得不错。
  谢嘉树心里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和缓了许多,“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定会命人好好照看安哥儿。不管是谁想打安哥儿的主意,我都不会放过他。”
  话语很轻,但话中隐含的威胁却让小洪氏心头微微一颤。
  小洪氏的脸色也有一瞬间的变化,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常态:你不会放过暗害谢向安的人又如何?反正最后动手的人不是自己,任凭谢嘉树如何挖根溯源,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小洪氏越想越觉得心安,继续将手指按在谢嘉树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
  另一厢,被小洪氏告了状的冯老姨奶奶正与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说话。
  小丫鬟道:“老姨奶奶,您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恨万氏?哼,若是我被欺侮到这个份儿上,我哪怕不能拖着万氏下地狱,也绝不会让她过得如此舒坦。”
  冯氏:“……”
  小丫鬟继续蛊惑:“老姨奶奶,我知道您担心我是万氏派来的,呵呵,您放心吧,万氏就算再厉害,她的延寿堂也不是铁板一块……万氏想儿孙和睦、富贵一生,我偏不让……婢子卑微,却时刻牢记家中长辈的仇恨,想当初,我祖父母都是老老太爷身边极得力的人,结果、结果就是因为不知道讨好万氏,就被狠狠的处置了……”
  小丫鬟或真或假的白话了一通,只说得口干舌燥,偏冯老姨奶奶还是八风不动,继续僵着张鬼脸发呆。
  小丫鬟气结,就在她险些忍不住要放弃的时候,冯老姨奶奶终于开口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
  谢嘉树回到扬州后,在家里短暂的休息了几天,与祖母、妻子和儿女们好好呆了些日子,见家中一切和睦,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对外的交际上。
  当然,他并没有忘了惩戒某些人,唤过两个伶俐的小厮,低声交代了几句,那小厮连连点头,最后才领命而去。
  打发两个小厮出门后,谢嘉树又亲自写了拜帖,先后拜会了扬州的知府、知县以及两淮都转运使等官员,与他们纷纷密谈了许久。
  时间就在谢嘉树的忙碌中一点点的流去,转眼间便来到了六月份。
  六月初七是老祖宗的寿辰,因是整生日,所以谢嘉树准备为祖母大办寿宴。
  就在一家人忙着为老祖宗筹办寿宴的当儿,忽出了件大事——三岁的谢向安失踪了,就在人来人往、看守严密的延寿堂!
    
  第062章 拷问刁奴
  
  “……呜呜,都是奴婢没用,奴婢没有看好二少爷……”
  延寿堂的正房里,老祖宗脸色铁青的坐在罗汉床上,谢嘉树、小洪氏和谢向荣、谢向晚兄妹分坐两侧的黄花梨雕花靠背玫瑰椅上,齐齐将冰冷的目光投在跪在面前的几个仆妇身上。
  罗汉床前,谢向安的乳母洪氏和两个大丫鬟浑身颤抖的跪着。
  说话的是洪氏,一来她是几人中年龄最大的,且是谢向安的乳母,算是几人中的头儿,谢向安出了事儿她第一个需要负责任;二来则是她在几人中尚算清醒,其它几个丫鬟、粗婢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双股发抖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个‘清醒’也是相对而言,洪氏只是比小丫鬟们显得镇定些,当她面对几位主人的时候,根本不敢抬头,更不敢看他们森寒刺骨的目光。
  “嘭!”
  老祖宗用力将念珠扣在炕桌上,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请罪有用吗?若不是想知道曾孙儿的下落,老祖宗恨不得立刻杖毙了这些没用的东西。
  洪妈妈听出老祖宗话里的杀气,心突突直跳,大脑更是出现了短暂了空白——糟了、糟了,这次、这次不管怎样,老祖宗都不会放过自己呀!
  洪妈妈一时愣在那里,竟忘了回话。
  “啪!”
  谢嘉树忍了半日,这会儿见这贱婢还敢隐瞒,顿时火大。一甩手,一个粉彩梅花纹盖碗直接砸向洪妈妈。
  洪妈妈下意识的偏了偏头,盖碗擦着她的鬓角飞了出去,在她身后不远处着地而后碎成了渣渣儿。
  不过她还是“哎呀”一声痛呼,没别的,那盖碗里是满满的热茶,被谢嘉树丢出去的时候,茶水泼溅到了洪妈妈的脸、脖子和手臂上。八九分热的茶水瞬间将她的肌肤烫得通红。
  “该死的刁奴,还不赶紧把事情说清楚?”
  谢嘉树双目赤红,自从知道小儿子‘不见’的消息后,他整个人都出于一种出离愤怒的状态。
  也不能怪他生气,最近一段时间,他一边忙着筹办老祖宗的七十寿宴,一边还要暗中安排准备教训李、方等意图对谢家不敬的小吏,整个人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无暇顾及内院。
  而且吧。说实话外头的事进行得很顺利,谢嘉树算着日子,再有两三日。也就是老祖宗寿宴正日子的时候。前来拜寿的诸多宾客便会知道,‘县衙的李主簿和方县丞一个因为受贿、一个由于渎职而齐齐被革职查办,一应家产全部充公’的消息。
  届时,谢嘉树相信,即便他什么都不说,扬州城大大小小数得上的人物心中都应该明白一件事:谢家不好惹。哪怕只是小女孩儿间的玩闹,也有可能给家里招来滔天大祸。
  结果呢,他还没有给旁人立威,倒有人把手伸进了谢家的内院,还拐走了他的小儿子。
  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不管这事儿是内宅妇人的手笔。还是外面敌人的首尾,谢嘉树都不能轻易放过。
  更不用说谢向安是他唯二的嫡子呀。
  小家伙今年才三岁,什么都不懂,若是落在有心人的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好些的被卖入贱籍为奴,差一些的有可能被扭断手脚丢在街上当乞丐呀。
  谢嘉树整日在街面上行走,市井间的小把戏他非常清楚。而且他的岳家还是有名的漕帮,江湖上的那些污糟事儿他也门儿清。
  现在根本不用旁人提醒,谢嘉树就非常清楚,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儿子的下落。
  否则,时间拖得越长,那歹人便有可能将儿子弄出扬州。
  一旦离了扬州,再想去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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