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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富妻盈门-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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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和几位族老虽觉得难堪,但也有几分底气,他们准许陆离‘归宗’,也是为他好啊——分宗出去,到底不如在本宗,陆家好歹是上百年的大家族,大宗嫡支绝对比小宗旁支更正统。
  陆延德接着老夫人的话茬,道:“老夫人说的是,还是自家人照顾自家人。既然是一家人,离哥儿啊,你和媳妇还是回家来住吧。”
  “回家?”陆离挑眉,满眼的疑惑,“我正准备搬家啊,父亲放心,长辈有令,我们夫妻绝不敢违逆,三日之内,我便会将放在远翠苑的东西都搬走。”
  陆延德虽有心挽回错误,但他自持是陆离的父亲,自尊不容许他太过卑躬屈膝,他以为自己只要透出让陆离回来的意思,陆离就该顺水推舟,乖乖应下来。
  哪成想这混小子竟敢这般放肆,还敢跟父亲装傻。
  陆延德一拍身侧的桌子,叱道:“二郎,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让你带着谢氏搬回国公府,你拉拉杂杂的说那些作甚?”
  陆离一脸委屈,“父亲,儿子就是听您的话,所以才赶紧搬出去呀。”
  陆延德深深吸了口气,他发现了,老二这是跟他装傻呢,他也不说废话,直奔主题:“我现在命你们搬回来!”
  陆离哀叹了一声,看向陆延德的眼神很是无奈,仿佛在说:“这年头的长辈都怎么了,为何都如此蛮不讲理?”
  “父亲,儿子已经被您分出去了,连族谱都另立了一份。”陆离缓声说,“如今我与国公府陆家已经分宗,我们怎能再搬回来?”
  看够了这些所谓亲人的表演,陆离没心思跟他们纠缠,直接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如果诸位长辈没有其它的吩咐,小子就告辞了。”
  陆延德大怒,“你个逆子,你就算分宗出去,那也是我的儿子,你、你若再敢这般,小心我去衙门告你忤逆!”
  陆离顿住脚步,转过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父亲请便。”
  说罢,竟是看也不看陆延德,扬长而去。
  “……你、你给我站住!”陆延德气得浑身哆嗦,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上冲,眼前发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父亲!”陆元抢步来到近前,一把扶住了陆延德。
  陆元很是殷勤,又是帮父亲抚背顺气,又是给他递茶送水,嘴里还不住的劝慰:“父亲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陆二不懂事,咱们慢慢教他也就是了。切勿为他起气坏了身子。”
  好半晌,陆延德才终于缓过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恨声道:“这个逆子,真当我不敢去告他?”
  别说,陆延德还真不敢。他不傻,知道陆离是圣人和太子跟前的红人,如今又有了谢家的神秘身份做靠山,底气不是一般的足。
  这件事本身就是陆家不占理,即便闹到公堂上,陆延德也未必能沾到便宜。是,做老子的确实可以告儿子忤逆。可倘或老子不慈,依然赢不了官司。
  另一个,陆延德逼陆离夫妇搬回来,为的是讨好谢家,抹平之前的事儿。倘或他真的跑去告陆离忤逆,那么陆家人曾经逼陆离休妻的事儿定会抖出来,这不是往死里得罪谢家吗?
  陆元却以为陆延德真厌了陆离,眼中眸光闪烁,嘴里道:“父亲说的没错,分宗割不断亲情,陆离身为人子,理当孝顺长辈。方才他那般已经是大不孝了,就算不告他忤逆,也当让他长些教训。父亲,陆离身为书院山长,又是皇长孙的先生,更该孝悌友爱,您说是也不是?”
  陆延德闻言,认真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梅氏冷眼瞧着,嘴含讥诮,暗道:陆家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啊,而陆延德更是坚持作死一百年不动摇,生生将好端端一个儿子往外推。
  不行,不能再任由他们作下去了。梅氏握着帕子的手收紧,心中有了决断。
  陆离出了宁寿堂,脚下不停,直奔远翠苑,指挥奴仆们抓紧时间收拾行李、打包器物、清理库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家搬走。
  为了能尽快摆脱陆家,也为了造势,陆离特意命人去方家、英国公府、靖国公府等亲近的人家借人、借马车,总共借了上百人和十几辆大马车,喧喧嚷嚷的折腾了两天,将所有属于他们夫妻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一队队的马车驶出了陆家,从内城穿越外城然后直奔郊外,阵势非常浩大,引得无数路人围观。没用一天的功夫,整个京城的人便知道了:定国公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硬是将出息长进的嫡次子分宗出去单过。
  而消息灵通的权贵们,听闻这事后,立刻联想到了陆离岳父、舅兄被抓入诏狱的事,很快得出结论,然后纷纷对陆延德和整个陆家表示唾弃——谢家还没落罪呢,陆家就想着避祸,甚至不惜将亲生骨肉赶出家门,何其自私凉薄?!
  根本不用陆离自己诉苦,但凡猜到内幕的人都站到了他这一边。
  随后又传出谢家无事的消息,众权贵们更是纷纷嘲笑陆延德:瞧瞧这老匹夫,越来越糊涂了,为了没影儿的‘祸事’,生生将家里最出色的儿子赶了出去,怎是一个蠢字了得啊!
  就在大家怀疑陆延德脑子有病的时候,陆家传出了消息,陆延德病重,急招陆离夫妇回府侍疾……

  第209章 各有算计
  
  “父亲病了?”陆离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掏了掏耳朵,一副唯恐自己听错了的模样。
  前来报信的小厮缩了缩脖子,“好叫二爷知道,国公爷的旧疾犯了,手脚瘫软不能动弹,世子爷请了太医,太医说国公爷是、是肝火太旺,伤了身体。”
  这话说得,就差直接指着陆离的鼻子说,都是你个不孝子,生生将父亲气得险些中风。
  陆离长长的‘哦’了一声,没说什么,但很明显,他根本就不信——他虽然离开了国公府,但仍留了眼线,而自他回到昌平后,根本就没有收到任何线报。
  小厮被陆离看得心里直发毛,不安的挪了挪脚步,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老夫人说,国公爷的情况不太好,所、所以想请二爷和二奶奶回去瞧瞧。”
  瞧什么?瞧陆延德如何装病折腾他们夫妻吗?
  陆离满心腻烦,却也不能直接拒绝。
  血缘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这年头,过继出去的儿子,生父生母那边有召唤,也不能弃之不理。更不用说似陆离这般,只是分宗出去。如今老子病了,于情于理他都要回去侍疾。
  深深吸了口气,陆离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伺候’父亲!”
  小厮记着老夫人和世子爷的吩咐,听了陆离的话,赶忙提醒道:“还、还有二奶奶!”
  陆离皱眉,没好气的说道:“二奶奶有了身子,大夫说了不能劳神。”
  小厮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神情夸张的说道:“二奶奶有了身孕?不会吧,前两日二奶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就——”
  后头的话,他给咽了回去,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竟是在暗指谢向晚为了逃避儿媳应尽的义务而假装怀孕!
  陆离脸色沉了下来,自古以来,家里家主生病,自有儿孙榻前服侍。至于儿媳孙媳。避嫌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往跟前凑。孝顺也不是这么个孝顺法啊。
  而那小厮不过是个寻常奴仆,却说出这样放肆的话语。定是事前有人唆使啊。而且那幕后指使者想得很周到,连谢向晚有可能‘装怀孕’都想到了。
  只是,这次谢向晚不是假装,而是真的怀了身孕。
  “怎么。二奶奶何时有孕还需要‘旁人’的允许?”陆离冷冷的说道,“程老太医亲自诊的脉。难道还有假?”
  小厮讪笑两声,不禁又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感觉稍稍安全了些,他才又道:“程老太医是二奶奶花大价钱供奉的太医吧?!”拿人手短。程老太医拿了二奶奶那么多钱,帮二奶奶做个假,再简单不过了。
  陆离大怒。不自觉将真正的气势都散发出来。
  小厮只觉得周遭的气温都降了许多,他甚至不敢跟陆离对视。脚下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他可怜兮兮的扯了扯嘴角,道:“二爷恕罪,小的也不想得罪二爷,只是——”
  小厮陡地扯开了嗓子,用无比洪亮的声音喊道:“二爷,二爷,国公爷病危,求您看在父子一场的份儿上,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吧。二爷,小的求您了,求您了!”
  说着,那小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的磕起头来。
  陆离先是被小厮陡然升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旋即便明白过来,这个混蛋是想闹事啊。
  这里是夫子宿舍区,左右虽是陆离的至亲至近之人,但距离不远的其它房舍里却住着书院的夫子。
  此刻是正午,正是夫子们用饭、休息的时候,让小厮那么一喊,有好几家都听到了动静。陆离自认为对夫子和他们的家眷都极好,可真正的读书人往往都很耿直,夫子们看到眼前这一幕,虽不至于立刻就怀疑陆山长的人品,但定会上来询问、劝说。
  而这小厮,看样子是个狡诈的,等夫子们围上来了,他定会胡言乱语,到那时,陆山长的光辉形象必定有所影响。
  咬了咬牙,陆离身形一闪,忽的飘到了小厮面前,劈手便抽了他两个嘴巴,嘴里还大声的骂着:“你个该死的奴才,父亲病了,为何不早说?耽误了大事,你担当得起吗?来人,赶快给我备马,我要立刻赶回京城。”
  小厮直接被陆离抽飞,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子,几粒牙齿混在其间。
  好半晌,小厮捧着红肿的双颊站起来,却发现,陆离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一匹快马。小厮正欲张开嘴说话,不想陆离一个飞身上了马,单手一提,竟直接将他提到了马上,然后横放在马背上。
  “二、二爷~~”直到此时,小厮才真正的感到了惧怕。
  但陆离根本不听他说话,双腿一夹,骑马便出了夫子宿舍。
  沿途遇到赶出来围观的夫子,陆离还会匆忙的丢下一句,“家父病重,我先回去看看。书院的事儿,拜托诸位了。”
  夫子们听了这话很是理解,纷纷应声:“山长放心,某等定会尽力!”
  陆离心里憋着火,手底下也不客气,不停的挥着马鞭,飞快在山间驰骋。
  “……”二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厮趴在马背上,头距离飞闪的地面只有一尺远,他觉得他的头发都要擦着地面了,整个人被颠得剧烈起伏。
  好容易撑到京城定国公府大门前的时候,小厮噗通一声马背上滚落下来,直接昏死过去。
  陆离看都不看他一眼,将缰绳和马鞭全都丢给迎上来的门房,大踏步的进了国公府。
  宁禧堂的卧房里,陆延德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只穿着白色的寝衣,衣襟还大开着,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的头上、胳膊上还有裸露的前胸等处都插着明晃晃的银针。
  老夫人、梅氏和陆元等人都在外间坐着。他们神色各异,谁也没有说话。
  忽然间,门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声通传:“二爷来了!”
  话音未落,陆离便自己掀了帘子走了进来,目光一扫,陆离看向梅氏。“母亲。父亲怎么了?前两日不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陆离的语气很不好,头上满是大汗,身上却泛着寒气。这也难怪。外头是数九寒天,陆离却一路纵马回来,身上早就冻透了,持缰的手更是冻得通红。
  梅氏赶忙命人给他准备姜茶。又给他抬了个熏笼过来,“别急。先烤烤火,瞧你冻得,唉,大冷天的。没得‘折腾’出病来。”
  说到‘折腾’二字时,梅氏的眼中忍不住闪过一抹寒光。
  陆离见梅氏这般,便知道陆延德是在装病。直接坐在陆元对面的官帽椅上,解开大毛衣裳。靠着熏笼烤起火来。
  老夫人扫了陆离一眼,冷冷的说道:“谢氏呢?国公爷病了,她一个晚辈也不说过来看看?太不孝了!”
  陆离头也不抬,用同样冷漠的语气回道:“谢氏怀孕了,大夫说胎像不太稳,需要静养。父亲最重视家族承嗣,事关子嗣血脉,想必父亲也会让谢氏好生静养。”说着,他抬起头,看向梅氏,“母亲,您说是也不是。”
  梅氏大喜,连声诵佛,“谢氏怀孕了?多久了?哎呀,真是太好了,我就说你们夫妻都是有福气的人,这不,孩子就来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怀孕了?这么巧?”
  陆离咧了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是呀,就这么巧!”
  老夫人被噎了一下,脸上气恼,心里却涌过一阵暗喜,嘴上道:“若是真的怀孕,倒也是喜事一桩。不过,谢氏有了身孕,你身边就没有服侍的人了,梅氏,你那儿不是还有几个品貌不错的丫鬟嘛,你也是做人母亲的,好歹心疼一下老二,随便赏他两个极好的丫鬟,可好?”
  梅氏气恼,自己也是做婆婆的人,从来没有插手儿媳妇房里的事儿。可为什么老夫人却这么热衷给儿媳妇添堵?如今更是连孙媳妇也捎带上了。
  梅氏倒不是多心疼陆离和谢向晚,她只是不想让老夫人称心如意。思忖了下措辞,正欲帮陆离拒绝,不想陆离开口了,“祖母,父亲还病着呢,生死不明,孙子哪有心思收用丫鬟?”
  躺在里间的陆延德听了这话,一口血险些喷出来:什么叫‘生死不明’?劳资可不是短命鬼,劳资要长命百岁呢!
  一生气,身体不禁动了动,太医施针的时候险些插偏了。
  好容易将软趴趴的银针插进正确的穴位,太医抹了把汗,暗骂了句:好好的非要装病,真是作死!
  折腾了大半日,就在陆离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陆延德终于‘醒’了过来,无不虚弱的说:“二郎,你、你终于回来了,我老了,也没几天活头了,你、你就在家里多陪陪我,好不好?”
  好?好个屁!
  陆离和梅氏齐齐在心里暗骂一句。但当着太医,他们再怎么不待见陆延德也要忍着。
  送走了太医,一家人又守在病床前呆了好半晌,直到天色将晚,才出去用晚饭。
  用过晚饭,梅氏悄悄将陆离叫到了一边,“二郎,你整日在外头,认识的人也多,你妹妹也不小了,该相看人家了。偏那两个都靠不上,你是做兄长的,多帮阿穆操操心吧。”
  陆离愣了下,陆穆十四岁,明年才及笄,现在就说亲,是不是太早了些?
  抬眼对上梅氏眼底闪烁的阴沉,陆离心里咯噔一下,嗖的一声,身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他的生母,而、而是一个随时能要人性命的毒蛇。一个念头陡然在陆离心底升起。
  不、不会吧,母亲应该不会那么做吧?
  梅氏继续冷冷的说道:“阿穆和阿昭不同,阿穆是个善良聪慧的好孩子,她跟谢氏相处得也好,倘或你们是真心疼爱这个唯一的亲妹子,就帮她寻个稳妥的婆家吧。”
  梅氏对子女都不亲近,也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她到底是做母亲的,并不希望女儿被耽搁了亲事。
  只要陆穆的终身有了依靠,那么家里再出什么祸事,也不会牵连到她!
  陆离思索了片刻,缓缓点头,“母亲放心,阿穆是我的妹妹。我定会护她周全。”就算因为某些事耽搁了亲事。陆离也有自信给妹子找到更好的因缘,绝不会让她被陆家连累。
  这个承诺,远比给陆穆做媒还要有分量。
  梅氏很满意。唯一的女儿终身有靠,她几乎没有什么顾虑了。
  当天夜里,陆离住在了陆家的客舍,远翠苑已经搬空了。就算他想住,空荡荡的屋子也没法住人。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陆离起来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功夫,便来到宁禧堂。
  陆延德还是昨天那副样子,脸色泛着不正常的光,神情萎靡。很是虚弱的模样。
  陆离也不废话,陆元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多一步也不做,多一句话也不说。只把陆延德闷得够呛。
  不过为了能拿捏陆离,陆延德还是忍了下来,继续忍受太医的针灸和苦药汤子。
  而陆元呢,早就快忍不住诏狱的种种变态审讯了,这回趁着陆延德病重,他直接跟上司请了一个月的假,理由很光明正大:父亲病了,他要侍疾。
  孝字大如天,就是皇帝也不能拦着孝子不让人家尽孝。
  能摆脱诏狱的种种噩梦,陆元很是开心,他甚至坏心眼的想着,如果父亲能一直病着就更好了。
  陆元不是个敢想不敢做的人,在陆延德‘重病’的第三天,他便悄悄找上了给陆延德熬药的小厮。
  ……
  陆离回到京城的当天便给谢家送了信,将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说,请求岳父、舅兄帮忙多照看一下山里的谢向晚。
  谢嘉树从诏狱出来后,他就知道,自家隐藏近百年的身份要曝光了,这让他多少有些郁闷。影卫、影卫,只有隐在暗处,不被世人察觉才是真正的影卫。
  现在好了,不止圣人和苏煜知道了他的身份,就连家里人以及姻亲们,也对他的身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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