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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许婳，大家都惊讶不已。
　　〃Grace！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酒看到你！〃
　　“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都很少参加我们的聚会呢。”
　　各式各样的问题快将许婳淹没；　她有些手忙脚乱，怎么大家对她这么好奇的吗？
　　Emma偷偷趴在她耳边说：“Adrian听说你回来了；　特地从外地赶回来了，一会儿就到。”
　　听到熟悉的名字，许婳有些晃神。
　　在她乏善可陈的大学生活里；　Adrian算是唯一的意外了。
　　在普遍热情开放的同学中间；　她有些生人勿近的冷淡，Adrian和她同在学校的乐团，他弹钢琴；　经常和她配合；　两人也因此熟识；　Adrian是个颇为矛盾的人，许婳觉得他骨子里是冷漠的；　但大部分时间他又很合群；　虽然Adrian对她有些不同；　但许婳也没自作多情到多想什么。
　　“嗨！”　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许婳回过头；　对上了Adrian熟悉的蓝灰色双瞳。
　　“Adrian！”　大家这时也发现了他；　纷纷招呼起来。
　　身形修长的黑发青年笑眯眯地一一回应；　然后毫不犹豫地在许婳身边坐下了。
　　“哦——”　大家善意地起哄。
　　许婳不以为意，这种场景在大学里，已经经历太多次了。
　　她侧过头看着久违的Adrian，“刚刚下飞机？”，她瞄到他脚边的小行李箱。
　　Adrian面色丝毫不见疲惫，仍是精神奕奕地说：“嗯，一听Emma说你回来了，我就定了最快的机票过来。”
　　他喝了一口酒，“这次待多久？”
　　许婳：“时间充裕，会多停留一段时间。”
　　“哦？不用上班？”
　　“我辞职了。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Adrian两眼发亮，“打算回来发展吗？”
　　许婳踟躇着，不知怎么回答，就被朋友们打断了。
　　“嘿，你们俩别光顾着说悄悄话啊，快来！”　他们不知何时已经溜到舞池里去了，正随着音乐摇摆。
　　Adrian牵过她的手，“一起？”
　　许婳点点头，放下酒杯和他一起融入了人群中。
　　音乐节奏不快，带着点慵懒随意，大家也只是随着节拍随意地摆动身体，十分放松惬意。
　　Adrian虚虚地搭着许婳的腰和肩膀，带着她一起舞动。
　　他明明没有说话，但许婳却感觉气氛有些暧昧，连他的目光都显得有些撩人了。
　　但似乎暗处总有目光如影随形，许婳凭着感觉望过去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
　　Emma用力挥手，“Adrian，我把Grace交给你了，一定把她安全送回家啊！”
　　许婳有些微醺，但还算清醒，“我自己可以的，你快回去休息，还带着行李呢。”
　　Adrian把她扶进出租车里，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车，“我不放心。”
　　总是笑吟吟的黑发青年莫名地有些严肃，许婳只得随他去了。
　　许婳这段时间还是住在姜家在此地的房子里，也就是她高中时住的地方。
　　出租车把他们送到之后，许婳还来不及叫住司机，车就开走了。
　　“……”　许婳和Adrian面面相觑。
　　还是Adrian打破了沉默，“没事儿，我用打车软件叫车。”
　　许婳点头，提议道：“那先到家里坐坐。”
　　“好啊。”
　　许婳正要开门，车道上缓缓开过来一辆加长版豪华轿车，看着有点眼熟。
　　车在两人身旁停下，后座的车窗摇下，露出了姜晟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他扫了一眼Adrian，又把目光固定在许婳身上，“这么晚才回家？”
　　许婳没想到姜晟会突然出现，十分意外：“大哥你怎么来了？”
　　Adrian微微眯起眼睛，这场景简直是往日重现啊。
　　姜晟看了旁边碍眼的家伙一眼，“你朋友？需要送他回家吗？”
　　许婳迟疑了一下，扭头问道：“怎么样？这片区域不大好打车的。”
　　Adrian微笑着举起手机：“没事，已经接单了，不过可能要过个10分钟才会到。”
　　既然这样，当然是要请人进屋坐坐了。
　　客厅里，姜晟和Adrian面对面坐着，许婳在厨房里泡茶。
　　“姜先生这么久不见，却没有什么变化呢。”
　　“哦？”
　　“还是把Grace当做小女孩来对待，可是她已经26岁了。”　Adrian轻描淡写地说，“是已经可以结婚的年纪了。”
　　姜晟一手搭着沙发扶手，一手放在交叠的双腿上，意味深长地说：“很多人26岁的时候，仍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Adrian坐姿也很随意，脸上的表情却分毫不让，“这种事，当然要自己去尝试，而不是让外人来做决定。”
　　“决定什么？”许婳端着茶盘走出来，刚好听到最后几个词。
　　“没什么。”Adrian从容一笑，“和你哥哥闲聊几句罢了。”
　　许婳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姜晟，大魔王什么时候会和她朋友闲聊了？
　　姜大魔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慢条斯理地端过了茶杯。
　　没多久，Adrian的车到了，许婳送他出门，临上车前，Adrian伸手拥抱了她一下，“欢迎回来。”
　　不等许婳有反应，他就松开她，坐进车里了。
　　目送车子离开，许婳这才转身进了家门。
　　姜晟从沙发上起身，“我记得你们之前没这么熟的。”
　　他天生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就算是简单的提问，给人的感觉都像是在审视。
　　许婳没回答，反而问道：“大哥怎么突然来了？公司走得开吗？”
　　姜晟抽出一支烟，正准备点着，就看到许婳皱起眉头看着他。
　　手顿了顿，姜晟最后还是放下了烟，然后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行了，皱眉头丑死了啊。”
　　许婳这才舒展眉心，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吸烟不好！”
　　姜晟几乎要笑了，从默默看着到胆敢制止他抽烟，长进了不少啊。
　　许婳立刻：“啊时间不早了大哥你早点休息哦晚安！”
　　说罢就溜上楼去。
　　姜晟懒洋洋地跟在她后面一起上了楼，在许婳关紧房门前出声：“明天跟我去见合作伙伴。”
　　许婳从房间里探出头：“我在休假！”没一会儿又反应过来：“不对，我离职了啊！”
　　姜晟走到她房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插着口袋，微微低下头看着她，“就当江湖救急，许秘书？”
　　他英俊的眉眼此刻显得特别诱人，这个级别的男神，但凡放软了语气来请人帮忙，几乎总是无往而不利的，然而——
　　“No——”　许婳果断地拒绝了，他既然不带苏秘书一起出差，可见并不是正式的公务场合，她才不会被忽悠呢。
　　姜晟嘴角挑起，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许小婳，长本事了啊。”
　　许婳义正言辞：“大哥我们的劳动关系已经解除了。”
　　姜晟舔舔嘴唇，“我们，就只有劳动关系？”
　　他走进一步，把许婳完全纳入他的阴影中。在她想要后退时，姜晟一把握住她的腰，大拇指按上她的唇瓣，轻轻摩挲着，暗示意味十足地说：“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许婳十分光棍地说：“还有兄妹关系啊。”
　　姜晟动作一停，眼里是浓重得化不开的墨色，薄唇微张：“信不信我立刻让它变成夫妻关系？”
　　“……明天上午几点？”　许婳屈服了，大魔王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姜晟松开拇指，微微扭头，准确无误地轻轻一咬她的耳垂，“九点出发，我叫你起床？”
　　许婳推开他，“不用！我有闹钟。”
　　“乖，晚安了。”
　　“……大哥晚安。”
　　当晚许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最后几点才睡过去的，第二天就有些精神不济，只得简单地化了淡妆遮掩一番。
　　吃早餐时，姜晟打量了她一阵，然后说：“不用太好看。”
　　许婳差点没被他呛到。
　　大约早上九点半，他们到了城郊的高尔夫球场，一下车，就有人过来引路。
　　“姜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看着像是中年人的男子坐在遮阳伞下，冲着姜晟笑，看到许婳时，眼神有一瞬间的探究，很快又挪开了。
　　而他旁边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眼神就直接得多了。
　　“姜总，这是小女罗锦，和你还是校友呢。”
　　罗锦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毫不掩饰自己对姜晟的欣赏：“曾有幸见过几面，不知道学长还记得我吗？”
　　她长相秀丽，一头如云的卷发，身材婀娜，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富有攻击性。
　　姜晟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罗锦直勾勾地盯着许婳：“这是姜总的妹妹。我们也见过。”
　　许婳公式化地微笑：“罗小姐记性真好。”
　　曾经特意给过她下马威，当然不会忘。


　　☆、67。豪门拖油瓶　704

　　许婳和罗锦的第一次见面；　不甚愉快。
　　“那就是姜晟那个便宜妹妹？”
　　“对啊，难得见她出来一次。”
　　“大概是有自知之明呗。”
　　“长得还行嘛。”
　　“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只看脸的？”
　　“胡说！我们哪有那么肤浅；　明明还看身材的！”
　　“哈哈哈……”
　　许婳听见露台传来的笑声，不免抬起头看去，一群人在那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在谈论的事；　与她有关。
　　“专心点。”　姜晟敲了敲她的脑袋，示意她摸牌。
　　“喂，姜大少你够了；　打牌还自带秘书的？连摸牌都懒得摸？”　坐在对面的男人十分嫉妒地说道。
　　没办法；　谁让许婳手气极佳呢，从开局到现在，她帮姜晟摸的牌；　简直好到爆啊。
　　“你也可以带。”姜晟接过牌；　表情十分愉悦。
　　宋涵眼珠子一转；　转头看向许婳，“许婳美眉；　要不；　你也帮我一轮呗？赢了算你一半。”
　　牌桌上另外两人齐齐鄙视他。
　　“宋涵；　有点节操好不？”
　　宋涵脸皮够厚，不以为意；　又说：“姜大少；　怎么样；　看看许婳美眉是不是只旺你？”
　　姜晟一派无动于衷，但还是扭头和许婳说：“试试？赢了别和他客气。”
　　许婳只得点头。
　　新一轮开始，许婳帮宋涵摸牌，一拿到牌之后，宋涵的脸就垮了，“不是！”
　　姜晟十分淡定，根本看不出牌面好坏，另外两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果不其然，三家吃一家，宋涵同学悲催了。
　　他幽怨地看着许婳，“你的手气难不成还认人的？”
　　许婳有点茫然地看向姜晟，他笑而不语，另外两人来劲儿了，“许婳美眉你接着帮宋涵摸牌哈！赢了分你一半！”
　　宋涵十分心塞：“求求你们做个人！”
　　姜晟看够了好戏，对许婳说：“玩儿去，别理他。”
　　许婳吐吐舌头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姜晟半晌收回目光，结果对上另外三双八卦的眼睛。
　　“嗳，我说，姜晟，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
　　“当哥哥还挺起劲儿？”
　　“我看不像哥哥，倒像是——对？”
　　姜晟点燃一支烟，淡淡的白色烟雾缓缓升起，眼角眉梢都带出一股子风流，“好好打牌，少管闲事。”
　　许婳离开牌桌，也不想去露台那边凑热闹，而是自己找了台的角落坐下。
　　今天算是留学生圈子的聚会，只不过都是姜晟那一拨的，她没什么熟人。
　　正百无聊赖地喝着果汁，旁边的位置就被人占了。
　　许婳看过去，是一个装扮精致的女孩，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出她家境富裕、教养良好。
　　女孩撩了撩微卷的秀发，“你就是许婳？”
　　“我就是，请问你？”
　　“我叫罗锦，是姜学长的直系学妹。我爸是罗方明。”
　　这可真够直接的。
　　罗方明是当地最大商业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许婳学的金融学，自然对他有所耳闻。
　　“罗小姐你好。”许婳微微颔首。
　　罗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卷着长发，似真似假地抱怨道：“现在这种聚会真没意思，什么人都能来，太没档次了。”
　　许婳权当她是空气，也不回应。
　　罗锦也不在乎她有没有回应，而是自顾自地说：“有的人啊，来就来，也没个自知之明，还以为能逮着机会往上走，殊不知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个笑话。”
　　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意味，盯着许婳道：“许小姐你说是？这种人是不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许婳抿了一口果汁，然后看着她说：“我曾在课堂上听老师提过罗先生的事迹。”
　　罗锦不明所以，“怎么？”
　　“罗先生刚来这里时，还在餐馆里洗盘子，后来，也是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想必罗小姐，很能谅解自己的父亲？”
　　许婳特意强调了“往上爬”三个字，然后就看着罗锦的脸上虚假的笑容慢慢消失，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许小姐得知道，不是人人都可以是罗方明。”
　　许婳耸了耸肩，她才不care。
　　从高脚椅上跳下来，许婳整整衣摆，“我想出去透透气，请恕我失陪了。”
　　说罢，也不管罗锦的脸色，径直出了门。
　　以上，就是许婳和罗锦第一次不愉快的碰面，这么说，是因为接下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几年没见，许小姐变了不少，听说你也进了姜氏？”罗锦说。
　　许婳看着姜晟挥杆的有力背影，答到：“是啊。”
　　“呵呵，看来许小姐的母亲还挺有本事。”罗锦不屑地说。
　　许婳终于舍得看她一眼，“罗小姐受到的教养就是随便对别人的母亲评头论足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她一点也不担心她怼了罗锦会影响姜晟的工作，利益至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
　　罗锦柳眉倒竖，“你敢质疑我的教养？呵，真是可笑，你不过一个拖油瓶，也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许婳看到姜晟皱着眉头朝她走过来，嘴角上扬：“我什么身份，不是罗小姐决定得了的。”
　　她起身迎上姜晟：“不打了吗？”
　　罗锦憋着一肚子的火，奈何不能发作，表情就有些怪。
　　姜晟摇摇头：“临时有个视频会议，先回家。”
　　罗方明刚刚跟过来，就听到姜晟说要走，有些不满。
　　约姜晟一次太难了，更何况，他还没透露出让罗锦和他多来往的意思呢。
　　“姜先生真是贵人事忙，看来是看不上我们这小银行了。”
　　姜晟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罗先生言重了。事急从权，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他拉过许婳就走了，完全忽略了还有罗锦这么一个大活人。
　　许婳坐进车子，犹豫地问：“这样就走了，没问题吗？”
　　姜晟点开平板，修长的手指飞舞：“道不同不相为谋，姜氏要在国外扩张，他不是一个好选择。罗方明是安逸太久了，斗志早就被消磨干净了。”
　　他难得一次解释这么多，许婳稍微想想，也明白了，罗方明这几年一直原地踏步，守着那个首席的位置，似乎是要坐到退休了，而与他同一批的人，早已开始投入新产业的浪潮里，生怕被时代淘汰。
　　许婳若有所思，姜晟处理完邮件，抬头一看她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触及的肌肤柔嫩光滑，手感极佳。
　　“唔——大哥”　许婳不满地看着他，伸手要解救自己的脸。
　　姜晟自己先松开了，反手握住她的手，“别淘气。”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一直到回了家，姜晟才放开许婳的手，“许秘书，帮我泡壶咖啡？”
　　“你知道，苏秘书泡的咖啡太差劲了，根本不能入口。”他补充了一句，十分义正言辞。
　　许婳想到苏秘书的黑暗料理，也打了个寒颤。
　　本着多待一段时间的打算，许婳这几天在家里屯了不少东西，咖啡自然是有的，她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一转身却看见姜晟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大哥你不是说有视频会议？”许婳提醒他。
　　姜晟摸摸鼻子，“推迟了，一个小时以后再开。”
　　“好。”　许婳继续忙忙碌碌，但身后的目光越来越有存在感，她无奈地叹气，转身，“大哥，你放心，一定给你加双倍糖，好吗？”
　　姜晟终于心满意足地走开。
　　没错，姜大Boss，嗜甜如命。许婳未离职之前，总管着他，咖啡也尽量少糖，现在不再是他的秘书了，好像也可以放松一点点。
　　许婳从罐子里翻了半天，找到（她以为）的，最小的两块方糖，丢进去，搅了搅，然后满意地点点头，给姜晟送去了。
　　姜晟在书房里打电话，许婳把咖啡放桌上，十分自然地帮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凌乱的书桌。等干完了才反应过来，嗯？职业病发作？
　　姜晟看着她先是无比自然的动作，在反应过来之后又懵圈的表情，眉眼间染上了一丝笑意。


　　☆、68。豪门拖油瓶　705

　　许婳决定离姜晟远一点；　以摆脱大魔王对自己磁场的影响。
　　于是乎，姜晟第二天醒来就发现他亲爱的许秘书出门去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