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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喜,风光再嫁-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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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炎武掀帘子进门,又瞧见屋里的一地狼藉,他脸上的欣喜之色已经一点儿不剩了。
  李慧芝却正站在博古架旁,手里抓着一方徽墨,正要往地上砸。
  “你砸!”周炎武怒喝一声。“砸呀,砸给我看看!”
  李慧芝被他看得一抖,心里有些惧怕。
  但想到今日在越王府上,她所受的屈辱,她不由怒从心声。
  咣当一声。
  她将那一方名贵的徽墨给砸在了地上。
  徽墨是最结实的,可也耐不住她这么粗暴的摔砸。当即便断成两节。
  周炎武瞪着李慧芝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好,好,砸的好!”
  周炎武上前,一脚踹在博古架上。
  博古架晃了几晃,上头的东西有好些滚落下来。
  乒乒乓乓的掉在地上。
  吓得屋里屋外的丫鬟小厮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知道自己这样子像什么?”周炎武上前,垂眸看着李慧芝,“像个泼妇,像个斗败了的母鸡!”
  李慧芝大怒,理智已经被怒火吞没,她抬手一个耳光扇在周炎武的脸上。
  啪的一声。
  世界都安静了。
  屋里的丫鬟吓得跪趴在地,头都不敢抬。
  周炎武双目圆瞪,眼睛里的怒火像是要杀人一般。
  “你想干什么?嗯?冲我发火?你发什么脾气?”周炎武猛的抬手,一把钳住李慧芝的脖子,“你那里不如意?我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我周家来,你还不满意?”
  李慧芝被他扼住脖子,脸涨得通红。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你还惦记这那姓景的是不是?”周炎武厉声问道。
  李慧芝忽而想起那次在殿中,李泰险些掐死她的事儿来。
  那种濒死的绝望瞬间浮现在脑海。
  她哇的哭了出来。
  周炎武微微一愣,手上的力气也松了。
  李慧芝脖子上一松,便跌坐在地,“我为什么受辱?为什么被人嘲笑未婚先孕,不知廉耻?是因为谁?因为谁?”
  周炎武在她面前蹲下来,“你别哭。”
  她决堤的眼泪。让他慌了神,他手忙脚乱的帮她擦脸。
  “她凭什么嘲笑我?凭什么让我在旁人面前丢脸?你不护着我也就罢了,回来还这般欺负我?”李慧芝越哭越伤心。
  周炎武连忙向她赔罪,“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我不该凶你……可是你也,你也太过分了。”
  “我就不该在这时候怀孕,若不是突然叫她捏了我的短处,我今日就叫她下不了台!”李慧芝哭叫道。
  周炎武本在给她擦泪,闻言一怔,“你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李慧芝一惊,缓缓抬头,“不,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周炎武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笑模样,“你不知道,回到家中不是先请大夫,反倒是先发脾气?”
  李慧芝愣怔,她一直觉得周炎武憨傻粗鲁。没想到他也有心细的时候?
  “什么叫短处,你怀了我的孩子,这就是短处?”周炎武点了点头,“你根本不想怀有我的孩子,所以你瞒着我一直没说?是不是如今没有好机会,若是有机会,你连这个孩子都不会留下?”
  “亏我还高高兴兴的跑回来。一路上都在心里想着我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真他娘的……”周炎武一把推开在他怀中哭泣的李慧芝。
  李慧芝张口结舌的看着他。
  周炎武却冷着一张脸,踩着一地的碎渣子,离开了院子。
  李慧芝心头发闷,她从地上爬起来,拾回了理智。
  她摸摸眼泪。转身来到桌案边,提笔给长安城的云公子写信。
  她在信中告知云公子,萧玉琢确实在越王府上。
  她今日根本不必掀开萧玉琢的帷帽,单看她身边的丫鬟也能辨认出她来。
  她不过是想叫她在众人面前丢脸罢了。
  叫人知道她是怎样的背叛了景延年,又跟了李泰。
  没曾想倒是叫自己吃了亏。
  她受辱的这些细节,她并没有写,只是将萧玉琢的消息详细告知云公子。
  云公子见信。立时笑了起来。
  “如此便可确信,宫中永安殿里住着的萧玉琢只是圣上拿来骗景延年的!”云公子抬手摸着脸上大面,“将消息送给景延年!”
  随从领命。
  云公子仍旧抚摸着大面,缓缓说道,“这一天,终于就要到来了。我必定要光明正大的拿下这大面来!”
  ……
  军医照那回纥商人阿尔的药方,抓了解药,有外敷的,也有内服的。
  第二日,伤口便不再继续溃烂。
  第三日,伤口的血颜色已经正了。
  第四日晨,景延年醒了过来。
  “将军,将军您终于醒了!”照顾景延年窗前的廖长生,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
  景延年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片刻。立即折身坐起。
  “将军,将军慢些,您躺了好些日子了,身体……”
  “几日?”景延年打断廖长生的话问道。
  廖长生张了张嘴,慢腾腾说道:“有五六日了。”
  景延年霍然起身。
  站的太猛,他晃了一晃。
  “喂,好不容易救醒了你,你可别自己不爱惜身体!”阿尔从外头进来,抓着廖长生的衣襟道,“你可得给我作证,他的毒是我解了的,他再晕过去,是他自己的原因,跟我无关!”
  景延年冷冷的看了阿尔一眼。“你是谁?”
  “嘿,我救了你,你连恩人都不认识啊?”阿尔笑着说道。
  景延年皱眉。
  廖长生皱眉看着阿尔,“恩人,你也好意思说?将军是被谁的毒箭所伤?”
  阿尔撇了撇嘴,“不是说了不提这茬了?怎么还提?”
  “是谁先提的?”廖长生翻他一眼。
  “哦,对了。你既然醒了,那我们就结拜吧!”阿尔笑着上前,抓住景延年的手腕。
  景延年虽是刚醒,动作反应速度却不慢。
  他手腕一翻,立时擒住阿尔的手,稍微一用力,便将阿尔胳膊反剪在身后。
  阿尔不防备。
  他动作又生猛。
  阿尔疼的嗷嗷直叫。“你干什么?快放手啊!”
  “呃,将军,当初蓝将军为了给将军解毒,曾经答应这阿尔·艾依克,等将军醒来……”
  廖长生的话还没说完,被景延年淡淡的看了一眼。
  他立即闭上嘴,不再说话。
  “是啊。说过的话,可不能不认账啊,你可是大将军!”阿尔吸着冷气说道。
  景延年松了他的手。
  他立即跳到一旁,揉着肩膀。
  “谁答应的,就叫谁去结拜。”景延年淡然说道,“叫蓝玉来。”
  “将军!”
  蓝玉还没来,倒是有个传令官急匆匆在帐外禀报。“有长安城送来的加急密信。”
  今日更完,初二再见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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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谁说我们没有缘分,多年前……

  景延年闻声皱眉。
  廖长生正准备出去。
  将军昏迷的这几天,这种事情,都是他和蓝玉在处理。
  景延年沉声开口道:“进来。”
  廖长生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将军已经醒了,自然不用再遮遮掩掩。
  传令官将密信送上。
  景延年亲自拆开信来。
  他看到信的内容,脸色当即变了。
  “将军……”廖长生在他身边呆的时间长了,已经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来,“可是长安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景延年眯眼,转身看着廖长生。
  廖长生被他看得心里一惊。
  “当初是你亲自将她从宫闱中带出来的?”景延年问。
  廖长生连连点头,“是。”
  “她可曾平安?”景延年又问。
  廖长生唯恐景延年再因为萧玉琢的事着急失控,连忙说道:“娘子定然平安无事,那些黑衣人虽然身份不明,但当初属下带着娘子离开宫闱的时候,他们却是在城墙外头接应了的。否则一番打斗之下,定会被宫中巡逻的侍卫发现。”
  “后来也是他们将娘子劫走,应当不会伤害娘子,多半是想要借着娘子威胁将军。”
  景延年眯了眯眼,“圣上在宫里安排了四个人,冒充她和她的婢女……”
  为了骗他安心在边疆作战。
  “将军……”
  “叫蓝玉来,叫副将们来!”景延年忽而沉声吩咐。
  他黑沉的脸面之上,尽是杀气怒意。
  廖长生从没见过他这样子。不由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
  尚在营帐里头,没听懂他们说了什么的阿尔,本想上前与他玩笑。
  此时却也被他的气势震慑,唯恐被他怒火波及,忙不迭的跟着廖长生逃出了营帐。
  蓝玉和副将统帅参谋们来得很快。
  景延年的伤还没好,伤口不过是才刚刚有了要愈合的迹象。
  他却下令要向突厥人发起全面进攻。
  要迎面将突厥人打退回去。
  “将军……”蓝玉知道他身体状况,不由担心的看着他。
  景延年却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将领们倒是憋了这么久早就着急了,得令便去整顿兵马。
  唯有蓝玉留在营中,“将军为何不再等几日,等到您身上的伤稍微好些了?”
  景延年摇头,“我不想等,一日都不想多等。”
  “将军……”
  “去准备吧,将突厥打退之后。我就会回长安一趟。”景延年沉着脸说道。
  蓝玉拱手退下,也去部署安排。
  住在营帐中的阿尔瞧见军中这形式,急忙找蓝玉打听,“你们要突袭了么?突袭需要这么多人么?”
  蓝玉笑着看他,“怎么,你想去给突厥人送信儿啊?”
  阿尔连忙摇头,“那哪儿能呢。我是回纥人呐,巴不得你们把突厥人赶的远远的!那我们同大夏来往做生意就更方便了,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唯恐被他门所劫。”
  蓝玉笑了笑,“那就别打听。”
  “我就是问问,好奇嘛,就算打听了,我也把消息送不出去呀?人都在你们手上呢!”阿尔干笑了两声。
  景延年命蓝玉为先锋官,直击突厥大营。
  趁突厥不备,先杀他个措手不及,大军跟着杀到,突厥人毫无防备之下,定然溃败。
  第一仗乃是夜袭,蓝玉带着骑兵趁着夜色,突袭突厥营帐。
  突厥人本养有游隼,能够在天上看到敌方的情形,若有进攻,他们一早就能靠着游隼得知。
  可这次他们放出去的游隼都没回来。
  大夏的骑兵队,却已经突然杀到。
  骑兵队在突厥营帐之中冲杀一阵之后,便四散离开。
  还没等他们从慌乱中整顿好,大夏骑兵又杀了个回马枪。
  将营帐之中冲乱。
  突厥还击之时,大夏大军已经敢来。
  大夏人多,但他们马匹没有突厥人多。
  突厥人打不过的时候,打马就跑。
  他们近十万兵力,全是骑兵。
  可大夏只有两万精锐骑兵。如何能够跑得过突厥人。
  这次突袭,大夏大获全胜。
  突厥溃逃,但他们跑得太快了,虽有损失,伤亡却不算十分严重,并没有将突厥打的没有战斗能力。
  景延年正在商量着下一回合的对策。
  却听闻营帐外头的侍卫说,阿尔求见,要献计献策。
  “将军,阿尔有计策要献给将军。”阿尔单手扶肩,微微弯身行礼。
  景延年眯眼看他,“你有什么计策?”
  “将军知道,您打一次胜仗。就要消耗许多的军费物资,且沙场之上刀剑无眼,便是打胜了,也是伤敌一千字损八百。”阿尔笑了笑,“兵书上说,不动武力而屈人之兵,乃上策。”
  景延年看着阿尔,“你还懂兵书。”
  阿尔笑了笑,“我不懂,不过听……别人说过。如今我有妙计,能叫将军不动武力便能返回长安城,将军可愿听听?”
  景延年叫副将们都先离开。
  阿尔上前几步,“那日听见将军和廖宿卫说话,隐约似乎明白,将军是想要尽快赶回长安城,是么?”
  景延年点了点头,“不错。”
  “将军便是每次都能打胜仗,需得多少时日才能丢开边疆战事赶回长安?且将军能保证次次都如此顺利,没有意外么?”阿尔眯眼问道。
  景延年没有回答他,但心里已有衡量。
  “若大夏的皇帝想要景将军将突厥彻底剿灭再班师回朝,那将军又要耗费多少时日?三年五载也是有可能吧?”阿尔说。
  景延年捏着茶碗,茶碗不动,茶碗里的茶水却是剧烈的震颤起来。
  他身上的气势,更是冰冷的吓人。
  “若是我有妙计,能叫突厥和大夏议和,叫大夏的皇帝当即便召将军回去呢?”阿尔笑了笑,“将军可愿与我结拜?”
  景延年看着阿尔,“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好处可是太大了,将军您想,我是回纥人,在西域和大夏之间做生意,这两边打仗,民不聊生的,我们怎么做生意?百姓们吃都吃不饱了,谁还有闲钱来买东西?”阿尔冲他挤挤眼。“您说是吧?”
  “再者突厥人若是和大夏议和了,这里头的商机就更多了,大夏急待发展自己的骑兵,我正好是做马匹生意的。”
  “若是将军能够与我结拜,我这生意自然也是不用发愁的了。”
  “且这对我对将军来说,都极好的一件事呀,将军不用在边疆浪费太多的时间,可尽快赶回长安城去!”
  “大夏的百姓也不用受战乱折磨,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是胜仗还是败仗,只要战火不断,苦的都是百姓呀!将军您虽是武将,却也是有仁心的武将,您定不忍心看到百姓如此受苦吧?”
  景延年深吸了一口气,“你说,你究竟有何妙计?”
  “嗯?我不是已经说了,我劝突厥与大夏议和呀?”阿尔说道。
  “突厥为何听信你的话?”景延年冷笑。
  阿尔颇为自信的挺了挺胸膛,“将军不曾听闻,战国时期,苏秦游走多国,说服各国,合纵连横,改变天下格局?”
  “你敢自比苏秦?”景延年不屑。
  阿尔摇头,“不敢不敢,我自然是没有苏秦的本事,但说服突厥与大夏议和这件事上,我还是很有把握的。两国如今都是百废待兴,只要能找到各自利益的切入点。这事儿就有的商量。”
  景延年眯眼看着阿尔,似乎想从他的嬉皮笑脸之下,看穿他的内心。
  阿尔迎着他的目光,笑容满满,眼神清亮,却望不到他的心。
  “你不能去。”景延年说道,“不过可叫你的随从去。”
  “将军这是不放心我,押我做人质呢?”阿尔挑了挑眉,将话说破。
  景延年爽朗一笑,“是又如何?”
  “将军爽快,我也爽快,就这么办吧。”阿尔起身,扶肩行礼。
  景延年安排蓝玉带阿尔去见他的随从。
  他要快一点回到长安去,尽快,尽快……
  他的玉玉,他的儿子,如今究竟在哪里?
  她可曾安好,可曾在切切的等着他回去?
  ……
  萧玉琢送了一顿精致的饭食给越王,聊表谢意。
  越王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却是连筷子都没碰,端着酒壶。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饭菜的香味扑?而来,他却越喝越凶猛。
  酒壶喝干了不够,将酒壶扔了,抱着酒坛子往嘴里灌。
  萧玉琢刚要躺下,便听到外头丫鬟和人争执的声音。
  她没在意,以为一会儿就回安静下来。
  却不曾想,那争执之声越来越近。
  她这才挺清楚。似乎是越王殿下喝醉了,在外头闹。
  她侧脸看了一眼那松木摇床。
  重午正在床上睡着。
  她刚喂饱了重午,奶娘陈曦月守在摇床旁。
  “你看着小郎君,我去外头看看。”萧玉琢吩咐道。
  陈曦月连忙福身应了。
  丫鬟们拦不住喝醉了的越王。
  萧玉琢拉开门,便看见越王红着一双眼,硬要往里闯。
  “干什么?耍酒疯?”萧玉琢迈步出门,站在门口。冷冷看着李泰。
  原本还在闹的李泰,看见她,整个人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许多。
  “玉玉,我有话跟你说。”李泰开口,满满都是酒气。
  萧玉琢皱眉,“殿下有什么话。请明日再说,今天已经太晚了。”
  “太晚了?什么时候不晚?十年前晚不晚?六年前晚不晚?”李泰扶着廊下柱子,呵呵笑了起来,“晚了,早就晚了,从他救了你那天就晚了。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萧玉琢皱眉,“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不管早晚,今天一定要说!”越王拉着她的手,顺着回廊,往外走。
  “娘子!”竹香菊香都跟在后头。
  “梅香跟着,竹香菊香守着小郎君。”萧玉琢吩咐道。
  越王则什么都不管,只管拖着她的手往前头走。
  穿过回廊,花园之中夜凉如水。
  月光泼洒在竹林上。在地上投出满地婆娑树影。
  风过,有沙沙的声音,像是喁喁情话,不绝于耳。
  “越王到底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萧玉琢甩了甩他的手,却是没能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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