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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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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大夫人却阴着脸,慢慢站了起来。

    空口白牙,她才不会被一个小丫头给哄了!

    “宋采唐,你莫血口喷人!”

    宋采唐笑容渐渐收起:“你说我血口喷人?”

    “没有证据,不知哪听来些闲言碎语,便胡乱造谣,威胁于我,宋采唐,你可知你这般胡闹,我是可以到公堂上告你的!”

    吴大夫人底气十足,以为这样可以吓退宋采唐。

    宋采唐却动了。

    “你要证据”

    她突然转身,走到尸台前,纤细手指捏上覆尸布。

    吴大夫人想起初时推门看到的那一幕,突然间,心跳如擂鼓:“你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

    宋采唐低眉一笑,覆尸布掀开,在阳光下划出飞扬弧度。

    “给你证据!”

  

正文 3。尸体都是证据

    义庄依山而建,官道至此,正好顺着山势来了个缓坡,坡度最矮处,与义庄相距并不远。

    此处无街无坊,也没有茶摊,有些荒凉,过往人车从没谁想过要在这种地方歇脚休息,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那前面不远处长长的平平的房子,是义庄。

    可是今日不同。

    几十年不遇的倒春寒来袭,往日寒冬都很少结冰的地面,眼下结了薄薄一层冰,胆子大的年轻人没准还觉得好玩,赶着车一路冲过缓坡,年轻大的人却是不敢。

    一辆四轮高额,车角挂着福结,车前帘下盖着一层木质车门的马车停下,车帘掀起,车门打开,一位四十多岁,梳着圆髻,周身爽利的妈妈下了车。

    下了车,她也没走,回身把手伸进车内,扶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夫人下了车。

    老夫人鬓角斑白,脸色有些不好,但衣衫头面十分整齐,周身富贵,脊背挺直,眉眼里透着坚毅。

    她看了眼前面的路,拍了拍身边妈妈的手,笑道:“只这一点冰,就把你吓着了?我瞧着倒还好。”

    “倒不是怕这点子冰,老夫人当年什么路没走过?这有什么可怕,就是闷在车里太久,腿脚不活动,总是不好,奴婢呀,是想累您一累,让您下车走一走!”

    妈妈笑眯眯说着话,指着义庄:“那边避风,路也缓,咱们就往那儿溜达着下坡?奴婢叫赶车的小子在前头等您,您走够了,咱们再上车赶路!”

    老夫人体贴伺候了她几十年忠仆的良苦用心,笑着看了她一眼,应了:“那我就走走?”

    “走!”

    这位妈妈扶着老夫人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趣话,逗老夫人开心,直到——

    义庄传来了清晰的说话声。

    两个女人,一年轻一年长,似在吵架。

    背后听人说话不大好,但路已经走到这份上,往回走还要上坡,这位妈妈全当听不到,继续扶着老夫人往前,只是不再说话,动作也放轻了。

    老夫人笑着看了她一眼,也没责备,二人静静往前走。

    宋采唐掀开覆尸布,底下尸身就露了出来。

    灰败的脸,泛青的唇,奇怪的表情,恶心的味道一股脑砸来,砸的吴大夫人头晕。

    “你有话好好话,同死人计较什么!”

    她以为宋采唐急了,要破坏尸体。

    宋采唐微笑:“吴大夫人不是要证据?”

    吴大夫人:“这算什么证据!”

    “吴大夫不懂,我便教教你!”

    “这具死者,女,年二十上下,皮肤细腻,眉秀姿丰,手指有茧,头顶发下亦有茧,胳膊,肩背有数细小针孔,手肘内侧,腿脚内侧,有多处淤痕,舌未抵齿,内硬,喉间指探可察异物,乃是细长针状,其唇乌青,指甲绀蓝——”

    宋采唐眉英目湛,翻动尸身,一样一样讲说特征,看问吴大夫人:“吴大夫人,您见多识广,可否告诉我,什么样的年轻女子,皮肤细腻,眉秀姿丰,哪哪都好好的,瞧着过的是好日子,偏头顶有茧,指尖有茧?”

    不用吴大夫人回答,银杏摸摸自己的手指,想想头上硬茧,就知道,这死者,肯定和她一样,是丫鬟。

    头顶的茧,是常年顶盆训练规矩留下的,手指,则是做针线活计留下的。

    “辛苦训练,守规矩,努力做活,却不为主母所喜,一不高兴,那些针,就扎到了自己身上”宋采唐微微阖眸,“扎针还不算,惹到了拿有身契的主母,不管怎么哀求,被架着吞针,也得吞,哪怕这针有毒,可致死——”

    “此女分明是奴身,被主母磋磨而死,吴大夫人这义庄记录——”

    宋采唐绕到尸台脚下:“说她是乞丐,饿晕了头,到富户家抢东西吃,不小心噎死了。”

    她清凌凌的眼直直看向吴大夫人:“噎死——吴大夫还真是有创意!”

    吴大夫人倒抽一口气。

    这些事分明是机密,这宋采唐如何像亲眼看到了似的,说的与事实一般无二,连被架住吞针的细节都有?

    宋采唐却没停,揭开另一张覆尸布。

    “还是个女子,相似的体态特征,将将十四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却背上鞭痕交错,嘴角烂,咽部粘膜出血红肿,齿间有腐蚀印迹,全身深青淤痕无数,乳间,大腿根尤为量多,下体有反复形成的撕裂伤,俱在下侧,亵裤间有残留精斑——”

    宋采唐目光清冷:“夫人你嫁了人,经验丰富,可否同我说一说,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吴大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伤怎么来的,但怎么能说出口!

    她气的发抖:“你——你这女子,还未出阁,要不要脸!”

    “怕是有人比我更不要脸!”

    宋采唐眼睛微眯:“强迫性性|交,不只一次,哪怕不愿意,哪怕挣扎,哪怕恶心的吐过多少回,都改变不了命运,直至她死——我看看,哦,吴大夫人这次仍然很有创意,你说她是冻死的,身份还是乞丐。”

    “如此秀丽的乞丐光着身子冻死在大街上么!”

    吴大夫人浑身一震,直直退后了两步。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一个闺阁女子,怎么知道知道这些!

    “还有这个!这个!”

    宋采唐接连掀了两张覆尸布,露出两个壮年男性尸身。

    “壮年,手脚宽大,虎口有茧,发间混有草根,衣上残留马味,嘴角干裂,腹肉贴骨,膝盖积水——一个驭马的车夫,大冬天连跪数日,累其病重,不给食水,不给炭盆,生生折辱而死,吴大夫人说——嗯,这也是个乞丐,冻死了。”

    “这个更离谱,后背,臀部及大腿伤处这么多,这么重,明显重板所至,打的骨头都断了,血液流干,吴大夫说他是山间意外失足,摔死的?”

    宋采唐看着吴大夫人:“夫人这般厉害,不如找个人去山间演示一下,怎么失足摔,只将臀部大腿摔的粉碎,别的地方一丝儿碰不着,连草刮一下都不会有的,让我宋采唐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吴大夫人连退数步,看着宋采唐的目光带着恐惧,带着颤抖,就像见了鬼。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一个是听说的,两个是听说的,个个都说的这么准,仿佛亲眼看到事实经过一般,怎么可能!

    莫说这几个都不是一家人,出了事主人家中且好好捂着呢,怎么可能随便往外传,这宋采唐醒来也只不过一日而已,一日时间,够干什么?买通人?打听事?谁会信她,谁会愿意同她说!

    难道真是进了阎王殿一遭,得了什么指点?

    “一个一个,都是乞丐,无家无室,无处可归——什么时候,这楚州栾泽,乞丐这么多了?”

    “做了恶,以为捂着遮着,偷着摸着,哪哪打点好,秘密就被藏住了,不会再有外人知晓?”

    宋采唐冷笑一声,纤纤手指连点数个停尸台,“吴大夫人说我胡乱编造,没有证据,在我看来,这些,都是证据!”

    “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世间恶事,但凡做过,必有痕迹,尸体不会说话,但活人会!”

    “我会!”

    天日晴朗,灿金阳光透过窗槅,照进常年阴冷的义庄,照着宋采唐的侧脸。

    一半脸在灿烂阳光中,一半脸隐在暗色阴影下,她的皮肤泛着淡淡玉光,眸子黑白分明,清澈通透,似能映出世间所有恶事。

    房间陡然安静,落针可闻,没一个人敢说话。

    宋采唐挽起袖子,弯身将尸体身上衣服整理好,再把覆尸体布,一块一块,缓缓盖了回去。

    她的动作谈不上特别温柔,也说不上小心翼翼,可她做的每一件事,透着尊重,透着和谐,仿佛做了千百遍,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多人看着,宋采唐全没半点紧张,每个动作都做的轻松自在,行云流水。

    一切做完,她走到水盆边,细细净了手。

    最后,她回到吴大夫人身前,曲指敲了敲桌面,露齿一笑:“夫人现在能同我好好谈谈,令公子的亲事了么?”

    吴大夫人看着站在她身前的宋采唐。

    吞了口口水。

    一个瘦的连胸都看不到的少女而已,为何让她觉得高大无比,连看一眼都不大敢了?

  

正文 4。这姑娘不能娶

    经历过漫长寒冬,难得阳光大绽,阴冷义庄里,也有了灿暖光线,照的覆尸布都跟着温暖了几分。

    站在一排覆尸布前的少女,也是温暖的,她眉目干净,秀雅端慧,纤瘦身体蒙着一层光圈,缥缈柔软,观之可亲。

    吴大夫人却心跳如擂鼓,震惊加上害怕,耳畔一片轰鸣,久久没能说得出话。

    她真的要帮傻儿子娶这么个媳妇么?

    这宋采唐娶回去,真能撑家?

    她做不出决定,宋采唐自然要帮忙。

    “吴大夫人在外面多有善名。可惜没人知道,吴大夫人额头上写着善字,背后干了些什么。”

    “做白事生意,小家小户,没有背景,却不差钱。和城中各贵人家族交好,帮他们处理各种龌龊后续,用一点点薄棺钱,甚至没有薄棺,只些许打点,就挣了美名,同时也捞了银子”

    她一边走,一边说话,光影透过窗槅洒在她身上,追着她的脚步,一会儿在发侧,一会儿在额间,一会儿又溜到了裙边。

    “这死人钱,似乎很好赚,死者家人不敢出声,也似乎很安全,似乎——不会有人知道。”

    “可我知道了。”

    “我不但知道这件事,还隐约猜到,吴大夫人你,同这圈子里来往,并不只处理尸体这么简单”

    “我说的可对?”

    她声音轻浅低柔,却含了无限隐意,每说一样,吴大夫人脸色便暗一分。

    说到最后,吴大夫人恨不得堵她的嘴:“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宋采唐蓦的停步,眉梢微挑回看她,唇角带着笑:“你说——没有证据?”

    她这一笑,吴大夫人后背发凉,生怕她再掀开一声覆尸布,亮出更多‘证据’,更多事实!

    宋采唐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微笑:“进了回阎王殿,倒是长了些见识,阎王爷见我有天份,随手指点了东西,没想到还挺有用,眼睛更亮,看事情更透了。”

    你别笑了!背靠尸体堆,越笑越吓人好么!

    吴大夫人牙齿磨的咯咯响,她再不敢把对方当小姑娘看了!

    “我呢,没别的毛病,就是脾气不大好,受不得委屈。一受委屈吧,这心里就憋的慌,特别想找人倾诉。这些事——”宋采唐纤细手指点过一个个尸台,声音微凉,“传到外面,贵人们许没什么事,压一压,风声就能过去,压不过去,顶多面上不好看,但是吴大夫人你,办事不力,这个坎,只怕永远也过不去了。”

    她走近吴大夫人,漂亮眸底闪着慧光:“夫人确定,还要为你儿子娶我么?”

    吴大夫人喉头一片腥甜,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你这样的丧门星,谁家敢要!”

    不娶,坚决不能娶!

    这还没怎么说呢,这女人就能作天作地这般闹腾威胁,真要娶了,那不是撑家,那是要祸祸整个家!

    “夫人不想要,我却咽不下这口气!”

    宋采唐声音猛的一扬。

    随着话音落,她人又往前欺近几分,秀眉微扬,目光紧紧逼视吴大夫人:“我也是爹娘生父母养,被捧在掌心长大的,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个亏,被人这么欺负,我可不依!”

    “你——你想怎么样?”

    吴大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这话音有多弱气,内里藏了多少惊恐提防。

    “我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被你这么欺负,怎么着,你得赔礼道歉吧。赔礼道歉,怎么也得有诚意吧。”

    宋采唐微微笑道:“这样,百两银子,我不嫌少,千两,我也不嫌多,如何?”

    “你做梦!”

    吴大夫人特别激动,瞪着宋采唐的眼光好像能吃人,口水差点跟着喷出来。

    她身边的丫鬟银杏睁大了眼,瞪着这一幕,久久回不过来神。

    这个是她的主子么?

    谈什么生意,跟哪家夫人面对面都能沉稳淡定,何曾这般不优雅过!

    小丫鬟青巧却十分佩服。

    她激动看着自家小姐,差点不顾形象的捧脸尖叫。

    娘啊天啊地啊,这就是她的小姐么!

    这是苦尽甘来啊,她家小姐竟然这么厉害!

    脑子有包木木傻傻时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小姐好厉害,好聪明,好总之夸不出来了,哪哪都好,这样的小姐,必须抱大腿一辈子啊!

    吴大夫人从别人兜里掏银子痛快,往外送银子,却是难如登天,跟割她的肉,喝她的血一样。

    她绝对不会把钱给这个小贱人的!

    怎么逼都不给!

    可她料错了。

    宋采唐并没有逼她,说完要说的话,见吴大夫人不答应,也没继续威胁,直接转身就要走:“哦,那夫人好好考虑。大约五日,我看不到该来的东西,心里就会憋屈,憋屈了,这嘴,可就管不住了。”

    “青巧!”

    “嗳!”

    圆脸小丫鬟赶紧过来,麻利跟上。

    抬脚走出去两步,宋采唐又停了一停,背没转头没回,直接扬了声音,高声道:“还有,吴大夫人当知我去了趟阎王殿,对死人的事特别感兴趣,还望吴大夫人同下面人说一句,这义庄——以后我想来便来!”

    说完,提起裙角,跨出了门。

    吴大夫人瞪着宋采唐的背影,一时有点不能相信,这女人就这么走了?

    不要钱了?

    不,不是不要钱,是让她看c着c给!

    给多了,这女人自己留着笑,给少了,这女人转脸就把她卖了!

    吴大夫人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不应该那么严厉的,割肉就割肉,好歹谈好数量,现在人走了,她到底给多少?

    商家最讨厌遇到这种不明不白的帐了!

    怎么想都噎的难受,吴大夫人狠狠瞪着丫鬟青巧,突然特别恨她。

    要不是顾着儿子成亲是喜事,不好见红,她早杀了这忠心护主的小丫鬟!小丫鬟一死,傻子女人没人管,迅速安排跟儿子圆了房,事就定了。

    这女人,身子是谁的,家就在哪儿,哪怕清醒了,也不会生出二心!

    如今晚了,哪哪都已来不及!

    吴大夫人这个恨,怎么想都觉得是上天捉弄,是别人的错,没尽心尽力,也没提醒她。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避开今天这番祸事!

    外面正好有人抬着新鲜的尸体进来,和宋采唐擦肩。

    许是这里气氛太僵太冷,抬尸体的人心有疑虑,脚步飘了下,不小心撞到了门框。

    震动有些大,停尸板上,白布蒙着的尸体动了动,一根手臂伸了出来。

    “啊——”

    青巧吓的不行,直往宋采唐背后躲。

    宋采唐瞥了尸体一眼,拍拍她的背,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轻声笑道:“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不会耍心眼,不会害人杀人,活人才可怕呢”

    青巧牙关紧咬,颤抖着回:“那是小姐你,见过阎王爷,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透,我我我我可没见过啊”

    二人说着话,慢慢远走,声音越来越小。

    直至动静全无,什么都听不到。

    抬着尸体进门的人仍然僵着,看到吴大夫人面容冷肃,行礼也不是,不行也不是,停顿在原地。

    吴大夫人胸口起伏,眉尖高挑,双目含怒。

    突然,“啪”的一声,她甩了身边丫鬟银杏一个耳光——

    平时不是机灵着呢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看着你主子自己尴尬好玩是不是!

    银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小心翼翼指着尸台:“放放下吧”

    吴大夫人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这里发生的所有一切,被窗外老夫人,和扶着老夫人的妈妈看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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