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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医策,权倾天下-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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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棠理了理自己的衣摆,笔直的站在偏殿里等他。
秦云璋快步而来,“锦棠你寻我?何事?哪里不舒服了么?这里熏了很浓的香,你若不舒服,且先回王府……”
“我是大夫,你忘了?”陆锦棠笑了笑,“我若是嗅不惯浓香,多得是办法让自己舒服。”
“嗯。”秦云璋点了点头,眼神却有些躲闪。
她是大夫,这为她赢得了极好极高的名声,可是也因为她是大夫,就让太子抓着这一点,使劲儿的下功夫……
“听说太子殿下病了……”
“不许去!”
秦云璋不等她问完,就扬声喝断。
陆锦棠微微一愣。
秦云璋的脸色有些黑沉,“他哪里是病了,分明是装的,你去了绝对治不好他,凭白被他坏了名声!”
陆锦棠讶然失笑,“我怕他坏了你的名声,你却怕他坏我的名声?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很有意思?”
秦云璋看着她轻松坦然的笑脸,不由心头发软。他伸手把她紧紧的抱进怀里,抱得牢牢的,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里一般。
陆锦棠窝在他怀里笑,“我说我能治好太子,你信不信?”
“他没病,就是装病!他硬说自己治不好,你何必趟这个浑水?”秦云璋疼惜叹气。
陆锦棠却是信心满满,“不管他是真病,还是装病,我都能治好他,真的!”
秦云璋摇头,默然不语。
陆锦棠仰头看着他,眼神温柔却又固执。
秦云璋被她盯着浑身不自在,却又舍不得推开她,“你固执起来真是……让人没办法。”
“那是你宠我啊,若不是仗着你疼我爱我,我也不敢在你面前这样。”陆锦棠笑嘻嘻的说道,他这人吃软不吃硬。
她这么以撒娇,他立时只能缴械投降。
“让廉清带兵,护送你过去吧,你要明白,你若是落进太子手中,我便是天下不要,也要救你。”他看着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认真用力。
陆锦棠重重点头,“我明白。”
可到了东宫外头,廉清被东宫守卫拦下的时候,陆锦棠却还是对廉清说,“你带人守在外头,不必随我进去。”
廉清立时皱眉,“可是王爷有交代……”
“王爷是担心我会为太子所害,受太子胁迫。”陆锦棠笑了笑,“可我不会,太子他杀不了我,也决计舍不得杀我。”
廉清脸色沉郁,王妃哪里都好,唯独太有主见……这样不好!
“我叫请的史官,请来了吗?”陆锦棠问道。
木兰领着两位史官上前。
陆锦棠微微福身。
两位史官也恭敬还了礼,并没有谄媚之色。
“太子殿下病居东宫,甚至不去圣上灵前,又说乃是因我而病,我欲为太子看诊,又恐旁人误解胡说。听闻史官乃是我大夜朝最为刚直不阿,最是公正严明之人,遂请两位与我同去看诊,也便为我作证。”陆锦棠不苟言笑的说道。
史官最喜欢人称赞他刚直公正了,这样他留下的记载,也就更有说服力。
“王妃过誉了!”两位史官拱手,脸上却是带着自豪笑意。
陆锦棠叫廉清带兵守在东宫外头,她只带了两个丫鬟,两位史官,入了东宫。
太子躺卧在殿中榻上。
木兰一进门,立时就浑身紧绷。
自幼习武之人,六觉敏锐,她立时就察觉了这殿中不一般的气氛。
她伏在陆锦棠耳边说道,“王妃,太子果然居心叵测,殿中埋伏有刀斧手!”
陆锦棠四下看去,果然见房梁屋脊上,恍惚有反射的刀光剑影。
她微微点头,却不见慌乱。
“殿下安好。”
“不好。”太子没起身,仍旧躺着,懒懒说道,“孤病了,病的起不了身。父皇驾崩……孤心里如撕裂一般痛啊……却不能前去守灵……襄王妃,你好狠的心,你怎可这样拦着孤尽人子之效?”
“太子何出此言?我才刚刚回到京都,甚至刚刚入宫,如何能使太子殿下生病?”陆锦棠看了眼史官。
两位史官,都拿了纸笔。
这边两人说话,那边两位史官就奋笔疾书的记录。
“你放了邪虫在我身体里,害孤病倒!害孤被你控制!”
“太子莫不是病糊涂了?两位大人可曾听闻世上有此等邪虫?”陆锦棠一脸无辜。
两位史官立即摇头,奋笔记录下。
太子这才狐疑的看向两位史官,“你们是什么人?在做什么呢?咦,这不是史官……”
殿中沉默片刻,只听两人笔尖时不时蘸墨之声。
“陆锦棠,你又玩儿什么花样?”
“太子说自己病的起不了身,可我听太子说话中气十足,脸庞红润有光……”
“咳咳咳……”
太子立即掩口咳嗽,欲盖弥彰。
陆锦棠笑了笑,“行医讲究望闻问切,太子是哪里不舒坦?可否叫臣妾请个脉?”
太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揉头,“我哪里不舒服,你最清楚!那邪虫就是你放入我体内的!当初你说,你离京就把它取走,你何曾取走了?”
史官惊异瞪眼。
陆锦棠也跟着瞪眼,“太子殿下莫不是病的癔症了?这说的是哪里话?”
“在天坛的时候……”太子气急,险些说错话,他骤然抿住嘴,“你真能装相。”
陆锦棠上前,搭了帕子在太子手腕上,这才落指号脉。
“唔,太子可是腹中绞痛,宛如肠子都打了结?”
“正是!”太子厉声说,“孤早说了,就是你……”
正文 314 那就把皇位给孤——让出来!
“太子殿下肚子里,真是有虫子啊!”
太子瞪眼,她会这么配合?
“太子这么大人了,却是饮食不节,使得腹中生了蛔虫……”
“你放屁!孤的饮食怎会有蛔虫?!”太子大怒。
“臣妾开上一副打虫之药,太子腹中生虫,也不是第一次了,记得上次,圣上还为殿下张榜求医,治的也是腹中有虫之病。”陆锦棠缓缓说道。
那两位史官对视一眼,圣上为太子张榜求医,他们也是知道的,但具体是什么病,就不甚清楚了。只是听说,沈家公子与襄王妃一道治好了太子的病,为此,圣上还封了襄王妃一品夫人。
如今看来,果然是襄王妃的话更为可信。
“太子腹中蛔虫,与常人不同,乃是颇为固执的虫。上次就叮嘱太子,日后饮食一定要有节制。”陆锦棠一面说,一面写下一张打虫的药方,又叫人备香米、铜炉。
“襄王妃备香米铜炉做什么?”史官问道。
陆锦棠笑了笑,“这是沈家公子,上次为太子殿下治病时所用办法,让太子肚子里的母虫,嗅到炒香米的味道,再配以打虫药,才能将母虫打出体外……”
“上次可没有打虫药!”太子惊慌说道。
他刚说完,就立即捂上了自己的嘴。
这不是等于间接承认了,陆锦棠先前说的,都是确有其事吗?
果然见两个史官,看他一眼,提笔记录下来。
太子恨的牙根痒痒,这女人真是狡猾!处处给他挖坑!
“襄王妃开的药,孤可不敢吃!”
“无妨,可请太医院的太医来鉴别,看看我开的药方,可有问题?”陆锦棠说完还真叫人去请太医。
太子眼眸沉沉的。
木兰一下子请来了五六个太医,太医细细看那药方,纷纷摇头,“药方没有问题,用药保守又谨慎,不会伤害太子身体。”
太子气结,“药方光是保守谨慎,有什么用?若是吃了不治病呢?若是吃了孤仍旧起不来床,守不了灵呢?”
他咄咄逼人。
陆锦棠却是轻叹一声,嘴角还勾起了几分笑意,她一面翻炒着香米,一面轻轻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内阁大臣们正在商议,究竟是襄王……还是太子殿下……毕竟殿下乃是正统……若是殿下病体不愈,那也实在是难当大任。”
“你……你说什么?”太子狐疑瞪眼。
两位史官,纵然不懂医术,却也看明白了,太子殿下分明是装的。
史官当即有些不屑,“殿下也许不知,襄王殿下扶灵入京之后,就已经当众立誓,为表他领兵入京,不为夺取皇位,只是为了除灭妖僧,遂让内阁老臣商议决定皇位人选,太子殿下、襄王殿下、岐王殿下,甚至远在燕地的燕王殿下,都在备选之列。”
太子倏而怔住,襄王还有这么一招?他就不怕功败垂成?
陆锦棠把香米炒的极香,太子腹中果然金光一闪。有道细细的光芒,窜入陆锦棠怀中锦盒。
她啪的扔了手里的铜勺,“香米已经炒好,打虫药殿下要不要服用,皆看殿下自己的意思。”
太子忽的从榻上坐起身子。
陆锦棠这才惊讶的发现,许久不见,太子竟然胖成这副模样了!
适才为他诊脉,尚且不觉的,他这么坐起来,倒是看的清楚了。
倘若以往,太子殿下还只是有些圆润的话,如今的他,真是胖成球了!
莫不是……因为那个贪吃的金蚕在他体内,所以他也变得愈发能吃?
陆锦棠暗自唏嘘,倒不觉得紧张。
太子轻喝一声,“襄王妃既然来了,还想就这么走么?”
刀光剑影闪过大殿。
两位史官不由紧张起来。
陆锦棠反倒从容淡定的安慰太子,“殿下不必紧张,蛔虫不是大病,虫子打了就没事了。想来殿下也知道,廉将军带着兵马,就在东宫外头守着。若是我到了时候出不去……”
“你在威胁孤?”太子冷笑。
陆锦棠摇摇头,“只是在给殿下讲明利害罢了。这两位史官记录的,不过是我为太子看诊的过程,以便向世人证明,太子不去灵堂守灵,当真是病倒了。”
两位史官默默的哼了一声。
“这于太子并没有什么危害。可是倘若太子不许我与两位史官离开……想来内阁老臣会重新考虑皇位人选的。毕竟虽为正统,但心狠手辣,着实不是明君之选。”陆锦棠笑意盈盈。
太子眯眼权衡,殿中安静,僵持的时间让人心头发毛。
良久,太子咬牙——“让他们走!”
“殿下……”太监有些心慌。
太子殿下装病,以名声激襄王妃来,不就是为了挟玉以威慑襄王吗?
如今,襄王妃当真来了,他又这么放了人走……凭白叫襄王妃洗刷了自己的名声,他还什么都没落下?岂不是鸡飞蛋打……白忙活一场吗?
太子殿下却是挥挥手,当真叫人平平顺顺的走了出去。
“她不留神,说漏了一个词!”太子笑眯眯的看着身边大太监。
太监不明所以,“襄王妃说漏了什么词?”
“正统!”太子眼中冒出兴奋的光芒,“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不得不承认,孤,才是继承皇位的正统!凭着这两个字,孤就可以彻底的翻身!襄王打了胜仗怎样?他说让内阁选立新帝,分明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哼!”
“这天底下的便宜事儿,岂能都让他占了?他既想要好名声,那就把皇位给孤——让出来!”
太监闻言一震,“殿下有翻盘的机会呀!”
“何止是机会!是大大的机会!”太子眯眼而笑,“是他太贪心,才留个孤这么一个大娄子!正统!没错,就是正统!”
陆锦棠回了圣上灵堂偏殿,立时摸出怀里那盒子打开。
只见一条胖乎乎肉嘟嘟的金色蚕宝宝,懒洋洋的盘踞在盒子里。
“它竟长大了这么多?”陆锦棠忍不住惊讶道。
何止是长大了,也长胖了好多……记得离去时,它还是极小的一条金色小虫。
难怪它喜欢钻进太子的身体,怕是太子的饮食甚是合它的口味吧?
“太子喜甜食,顿顿无甜不欢,夜里还会叫东宫的膳房做甜粥,酥糖点心。”木兰在一旁,看着那肥嘟嘟的金蚕,忍不住说道。
陆锦棠讶然失笑,“糖真是发胖第一神器呀!太子都胖成球了。”
秦云璋得知她从东宫平安回来,急急赶来。
看了一阵子太子那油光满面横向发展的脸,再看他亲叔叔,秦云璋越发显得俊逸逼人。
特别是他一身英武之气,不论功勋品行,单看两人的气质长相——那也该是秦云璋当选呀!
陆锦棠琢磨着,不由笑起来。
秦云璋瞧见那虫子皱了皱眉,“怎么看它肥了许多?”
正文 315 顺着她精巧挺立的鼻梁一路吻下去
秦云璋瞧见那虫子皱了皱眉,“怎么看它肥了许多?”
金蚕仿若听懂了一般,甚是不满的扭动着身子。
“东宫伙食好。”陆锦棠说着啪的合上盖子,又将盒子揣入怀中。
“太子没有为难你?”秦云璋将她鬓边的发,拂到耳边。
陆锦棠笑嘻嘻的摇头,“我将祸水东引,他没有为难我,不过怕是不死心,接下来会为难你呢。”
秦云璋挑了挑眉梢。
“我请去的两位史官,把你让内阁拟定继位人选的事儿给说了,我又强调了他是正统。”陆锦棠有些歉疚的看了他一眼,“我瞧见他眼睛都亮了,怕是他会抓着正统这点,大做文章。”
秦云璋嗯了一声,脸色不变。
他未曾责备她一句,仍旧温柔和煦的看着她,“圣上驾崩,宫里这个月都得食素斋戒,你若吃不惯,夜里便回去王府休息。”
她跟他说皇位的事儿呢,他却还惦记着她晚上吃什么?
陆锦棠无奈而笑,“我没打乱你的计划吧?”
秦云璋爽快摇头,“无妨,他若真活动起来,倒也是好事。”
太子不甘心,怎么可能是好事呢?陆锦棠不明所以。
她只知道,自己去了东宫给太子“看诊”的第二日,太子便称病好了许多,让人搀扶着来了灵堂守灵。
一时间,陆锦棠的医术几乎被神化了。
民间传说,没有她治不了的病。
唯有宫里,朝中这些人才明白,太子的病,不过是权谋博弈罢了。
内阁老臣里有两种声音,一种强调“举贤德、功勋”当立襄王爷为主。
另一种声音则说,当立正统,太子殿下才是正统。太子“病愈”守灵之后,这种正统说的声音就愈发的响亮起来。
圣上还在的时候,太子就建立自己的党羽势力。
此时太子/党更像是最后一搏,拼尽了力气。四下活动,拉拢内阁,呼吁“立正统”。
陆锦棠心有愧疚,她一面为秦云璋捏肩捶背,一面小声说道,“还是给你添麻烦了吧?太子下力气不小,老底都扒拉出来了!”
秦云璋眯眼享受着她贴身服务的待遇,舒坦的俊脸上都逸散着光芒。
“这几日,你定是顶着不小的压力吧?”陆锦棠越发心虚,“我当初不该逞强,不跟你商量,想这办法去激太子病愈的……”
秦云璋不由轻笑,他闭着眼睛,安然享受,也不说话。
陆锦棠温柔小意,捏肩不够,还为他烹茶揉腿。
自打她嫁给他以来,从没有这般体贴温柔过。她大多时候都像个女王一样,雷厉风行,威风凛凛。
秦云璋伸手把她拽进自己怀中,眯眼看她,“知道自己给我添麻烦了?”
陆锦棠连忙点头,“知道了。”
“以后不敢擅作主张,独自冒险了吧?”
“嗯……”
“以后有危险的地方,不能去。凡事都要等着我去处理,可好?”
“嗯……”
秦云璋笑眯眯的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这样挺好!”
陆锦棠挑眉看他,“你不该是忧心忡忡的么?怎么心情这么好?”
“难得看到你在我面前温柔小意,我哪儿还能忧心的起来?高兴还来不及!”秦云璋爽朗而笑。
“王爷!”廉清在门外拱手,“杜贺已经联系了几位才子,商量好一起写诗推崇正统说。”
秦云璋嗯了一声,“让他们把声势造大,写得好的诗作,放在勾栏楼宇里传唱……”
“我听错了么?”陆锦棠惊诧道。
廉清退走,秦云璋才垂眸看她。
“你让杜贺作诗,鼓吹正统说?那不就是推举太子之意?”陆锦棠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之意。
秦云璋笑而不语。
陆锦棠不由又眯起眼睛,“所以……你根本不想当皇帝?那你在襄城屯兵干什么?你领兵一路打到京都干什么?你做这一切又是……说不通啊?”
秦云璋低头吻在她额上,又顺着她精巧挺立的鼻梁一路吻下去,含住她的唇。
任凭她不断挣扎,却就是不放松。
直到她脸颊通红,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
“不错,太子的人蹦达的还不够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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