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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妾谋-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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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疲惫,把忆儿放在了梳妆镜边上的软榻上,喃喃道:“忆儿真聪明。不过忆儿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忆儿小眼一眨不眨得望着我:“娘亲说谎的时候,眉毛会蹙到一块,然后突然散开。”
我对着镜子做了一下动作,好像确实有。
“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是眼睛亮。”我亲了一下忆儿的额头,便飞速卸下耳坠。
忆儿一把抢过,眯眼笑:“娘亲,漂亮。”
我搓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便倾身拿过箱子里做好的麻衫宽腿袍子。
“杨爷爷有没有带你去泡温泉?”我侧首问低头玩耳坠的忆儿。
忆儿想了一想:“是那个热热的池子吗?”
我整整齐齐得缳了一个发髻,钗簪全无,眼底笑容竟是宠溺。忆儿便伸手要我抱。
我屈膝把他抱在怀里,往里屋走:“娘给你做了一个皮球。你看看喜欢嘛?”
忆儿小手稚嫩得捧着,没一会儿就掉在地上。
奶娘看着我瘦小的身板还抱着四岁的孩子不禁咂舌:“夫人还是把小少爷给老奴抱吧。”
我不咸不淡得拒绝:“让人去把门口的石板都清走了。”
话音一落,院子里的丫头齐刷刷的冲到庭院中央收拾。
我不禁纳闷得看着凝香:“这么快?”
奶娘含笑解释:“府里可都知道夫人这里的凝香姑娘是霹雳手。做事迅速不多话。”
如此我便对这个丫头又多了一份喜爱,频频点头:“从今儿开始你就守小少爷的夜吧。”
凝香不多话:“是。”
忆儿早就跃跃欲试了,我一放他到地上,他就抱着球来回跑。
我招手,他才乖乖安定下来。
“忆儿,这是皮球,是用来踢的。”我拿着小皮球,给忆儿做示范。
奶娘这才知道我穿这一身衣裳的原因,热络得笑道:“夫人真是深谋远虑。”
我笑了笑:“深谋算不上,但是远虑还是有的。奶娘,你身上的脂粉味是不是太重了一点。”
奶娘面色微红,额头不禁吓出了汗:“夫人说得说什么话,我一个老人家,哪里还用胭脂。”
我闻言,嘴角轻抬,蔑视得朝她笑了笑。
奶娘一惧,此后再没有多舌。
没过多久,陈大便领着水哥匆匆忙忙从侧门而进。
水哥看到忆儿欢实得奔跑不禁上场加入:“夫人,这是什么打发啊?”
我看着水哥腿脚变换迅速,身板又壮实,多有些害怕他会不会太用力踢到忆儿,便特意护着一旁欢脱的忆儿。
陈大见了自知自己儿子虎,特意上场把他拉下来:“少爷才多大,你那么用力,踢伤了少爷怎么办?”
水哥懊恼得顿住了脚,忆儿闻声看看水哥:“哥,你怎么不踢了?”
陈大一听这个称呼,有些红脸,低低道:“少爷,以后你叫水哥可不能叫哥了。”
忆儿不愿,豆大的眼睛立马泛起了泪水。
我拦着忆儿的小肩膀:“我们就私下叫哥,有旁人在的时候我们叫他水哥。”
陈大还想规劝,被我一个犀利的眼神瞪得只能把话吞回去。
我含笑:“忆儿从小跟水哥一块长大,叫哥也是应该的。我也知道陈大你再担心什么,但是孩子们的友谊,就不要把这些世俗的东西牵扯进去了。”
陈大盯着脑袋默默颔首:“我只是怕被人听见,给少爷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我随意的抬抬手,并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就是这个不着意的称呼,竟害死一个鲜活的生命。
第四十八章 猎犬组织
“忆儿往左边跑,小心球!”我看着两个孩子玩得满头大汗,脸上笑意却从未减淡。
陈大一向恪守尊卑,所以对孩子也是要求颇高。
水哥只要磕碰到忆儿一点点他就会嗔怒着脸色。
我立在一旁,沉吟道:“孩子玩就别束手束脚了。陈大,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安排你。”
话音落,水哥偷偷扫了一眼陈大,见他背过面便迅速跳脱开,和忆儿玩耍得尽兴。
陈大哪里不知道我所想,转首对着忆儿竖起来拳头。
忆儿虎头虎脑的,立马锁了回去。
我沉默而笑:“忆儿也没几年能玩了,就让他们去吧。磕着摔着,我也不会责怪的。”
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大才恩正着脑袋转过身对我行礼:“不知道夫人安排何事?”
我缓缓转向,四周看了一眼,其实若有所指的瞧了一下莫娘,而后附在陈大跟前嘀咕:“帮我查查莫娘的背景。务必要详细,一丝不漏。”
陈大微愣:“莫娘不是王夫人安排的吗?不会不干净的。”
我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镯子:“张良子都能为了一个男人背叛我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桂林肯定不会看错人,只怕是有心人特意塞进来的。你也知道,我现在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掉进万劫不复的境界。陈大,这件事,你多是要费些功夫了。至于钱财的事,你不用担心,不够就去外头万福钱庄子上取。”
陈大默首,随后又道:“最近有个穆氏的小丫头来我们钱庄子上存钱,而且量还不小,竟然不是死期。”
我万万没想到林氏的步子会这么快,我前嘴刚说,她后脚就去干了。不过越是这样,我才越怕被人查处些什么,随后又万重嘱托:“真金白银,必须点算清楚。叫掌柜给她把明晰罗列清楚了。至于用途,还是写明寄存吧。”
陈大听出了问题低低问道:“那利息怎么算?”
我抬眼,想着陈大跟连我也快有五六年了,便如实交代:“那是林姨娘给我入股投资温泉庄子的银两。因为担心在府里交易动作太大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便让她把东西送到了钱庄。但是我也是上午刚刚和她提的,却不知道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干了。”
“看来那林氏确实很缺钱啊!夫人,怎么不借此再多捞一点。她掌管崔家命脉这么久,总会有点私藏的。”陈大追问道。
我没想他竟然也有这么邪恶的一面,摇摇了头:“林氏对我虽有过想法,但至少从来没有想过害我。当年我临产,若不是她生死里还记得把我牢门打开,只怕我和忆儿早就丧命了。”
闻声,陈大思量许久,问:“夫人这是要当真给她分钱吗?”
我抬眼看了一会儿陈大,说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甘心还是不甘心。但总之,有了这笔流动资金,城西的纺织店铺就可以一众收下了。
“借人钱财,还人利息,天经地义。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对了,女红师傅请得怎么样了?”我拿过软垫放在石凳上,漫不经心得问道。
陈大看我有意岔开话题,便简洁的回答我所问:“福利一放出来,确实吸引了不少女眷。但是大多数都是从扬州,江州嫁过来的妇人。”
我颔首:“要得就是这些,那绣工如何?”
陈大一阵脸红,低低道;“我这种粗人也不明白,只有我家那老婆子会看看。挑了一个勤恳手快的。”
我低低应诺:“最好是为人踏踏实实肯学艺的。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就是手工再好也给我推了。”
此话一出,陈大惊讶得瞅瞅我:“夫人见过了?”
我手指着陈大衣裳腰间的刺绣:“这也是珍品阁里做得吧?绣品是工整,但是断断续续明显隔了数月才接着做的。再看陈色,只是照本宣科,一点自己的审美基本眼光都没有。”
陈大默首着脑袋,低低道:“老婆子觉得这个料子和绣纹好看就买了,没想到夫人一眼就看出来是店里的。”
我沉吟道:“上面的图案都是我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我会不知道?我本来就想着以后给你们员工一些低廉的价格,也算是我们自己的内销。这件事以后就不用藏着掩着了,具体事项,我详列成明细单自会派人送去店里。”道完我自斟一杯茶,喃喃道:“陈大,现在外头成品刺绣的价码我家店算高算低?”
陈大略略一思忖,回:“一半一半。不过老顾客已经认准了,也不在乎那价。”
现下看来,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绣娘。
但这个就真是半分人命,半分天命了。
“张良子现在管着绣工坊。”静了半天,陈大低语。
我垂下了头:“他和你家老二现在如何?”
陈大看着我面色平静,犹豫片刻:“相敬如宾。”
如此便是还没有放下那个渣男了?
我没有作声,随后叹了一口气:“把那个人放出来吧,是时候看看他后面的人会做什么了。”
陈大应下,又问:“要鄙人看着吗?”
谢道四此人鬼机灵,不过就有一日门房没有看守,就给他在柴房凿出一个洞来。要是去个木讷一点,不说会放走人,必是也要引起对方动静的。
我默首:“我目测他身后不仅仅是唐秋泽那么简单,必定和崔家有着必不可分的联系。你多留心点,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这厢话刚说得差不多,那边籍郎就大跨着步子,恶狠狠地冲进屋。
忆儿本在玩球,忽见自己爹凶神恶煞的模样立马躲到了水哥身后,颤颤巍巍得喊:“哥,我怕。”
籍郎听见,本是一点点的火气,立马蹭蹭上升到脑袋顶,怒吼:“屈突氏!”
陈大自觉的小跑到籍郎跟前:“见过崔二爷。”
籍郎看着有外人在便收起一点怒意,指着水哥定定问:“你家孩子?”
陈大心头一颤,怕是自己的孩子惹了什么事,随后只得压低声音,规规矩矩暗暗道:“是我家的。”
第四十九章 探望
籍郎恶狠狠地眼睛盯着我:“忆儿是不是抱过琪哥?”
看他撒泼的姿态,这话我没有办法回答。
陈大静静望着,看籍郎转了话题,心里头那沉重的石子才放下。
忆儿豆大的眼睛紧紧盯着籍郎,奶声奶气道:“爹,忆儿抱过小娃娃。”
此话一出,籍郎更是吃人般的眼睛死死追着我的眼眸。
我躲不掉,只能倒吸一口凉气,盯着他的目光回话:“我知道在我的眼皮下,忆儿根本没有进过大二夫人的屋子!”
籍郎反笑:“忆儿都承认了,你还死辩什么?”
我不想和此人做过多计较,连忙快步抱起忆儿,对着陈大道:“你先带水哥退下吧,有什么事,我会再派人通知你。”
忆儿依依不舍得拽着水哥的手,水汪汪得大眼睛叫我狠不下心发火。
水哥长忆儿几岁,也比忆儿懂事,知道大人之间出了问题,连忙附在水哥的耳边低低道:“忆儿,你要乖乖听话,我有空就会来找你玩。”
忆儿揉了揉眼睛,趴在我的肩上:“哥,说话算话。”
籍郎听不得这个称呼,快步进屋,连带着陈大也不好意思在一旁干候着,拉着水哥信步而出。
待人清,籍郎一刻不等就从袖子里掏出几个苍耳丢在忆儿面前,冷声问:“忆儿,你认识这是什么吗?”
忆儿密密长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睑上,他嘟着小嘴:“知道。大娘说,这个会扎人。”
原先气焰高昂的籍郎看到忆儿小小人一副委屈的模样瞬间没了火,怔怔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往弟弟的衣服里塞?”
我一听,立马上火:“你胡说!”
籍郎红透得双目看着忆儿:“你今天有没有去看弟弟?”
忆儿抬头:“是那个胖娃娃吗?”
籍郎点点头,忆儿立马回:“去了啊,而且他还对我笑呢。”
“既然弟弟跟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给弟弟塞这个东西?”籍郎怒拍着桌子质问。
忆儿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人发火,一听到这个事,还没说清楚对错就先大声痛哭起来。
一向乖乖听话的孩子骤然间被人诬陷成容不下自己弟弟的破皮孩子。我大为嗔怒:“崔玄籍,你诬陷我就算了。忆儿一向善良懂事,听话,什么时候会有这种恶毒的想法了?”说完我又想起这是他和水欣的孩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吼:“你给我滚!忆儿不可能会做这种事,你要是容不下他,我马上带他离开!”
籍郎脸色一白,知道我从来不是用气话威胁的人,立马静下声来。
我越想越委屈,这还没有做什么,忆儿就被扣上欺弟的屎盆子,那要是忆儿真留在崔府。琪哥一点点风声雨声估计都会往忆儿身上推。
他是崔家的子嗣,忆儿就不是了吗?同样在襁褓的忆儿可是没有这些人关心的!
我搂着忆儿不禁潸然泪下,都是襁褓中的婴儿,凭什么忆儿就必须吃那份苦头。虽然说琪哥也无辜,但崔玄籍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忆儿干的事?
为了心里头那一份倔强的自尊心,我别开脸,泪如雨落,却强忍着不出声。
籍郎第一次看到女人这么委屈的哭,心一下子就软了。连忙上手怀抱住我和忆儿,低声劝慰:“没有其他意思。就是不想孩子那么小,心思就不单纯了。”
我趴在他的肩上几分委屈倒是减淡了,不过怨气倒又升了不少:“你就会怪孩子,有本事你倒是补回忆儿小时候的三年啊!”
籍郎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我也知道我欠你们母子三年,但是茜娘我只是就事论事。孩子的错,你要去教他,去改正他。而不是一味的包庇他。”
我看了一眼他,随后低声道:“忆儿是我生的,我也最清楚不过。他就是再贪玩也不可能会干这种事。我不想他受到无妄的冤枉!”
忆儿见我们不在怒气冲冲,随后探着小脑袋靠在我的怀里:“娘亲,忆儿没有。”
籍郎听到忆儿这般纯净的声音,蹙起了眉头:“奶娘呢?”
我看他终于冷静下来,想要认真彻查其事才松了气:“奶娘在庭院里。我去叫她。”
籍郎扶住我的肩膀:“我不想人家看到我妻儿羸弱的模样,你们做好。我去看看。”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便没再跟他多计较,只唤莫娘给我们泡了一杯菊花茶。
看着籍郎火急燎燎的模样,我都有些啼笑皆非,原来根本就没有想清楚就来指着忆儿的鼻子责问。
不过这样也好,叫他自己查清楚了,才会有根深的愧疚。
莫娘屏声禁气得斟茶,忆儿哭得一抽一抽的,我看着着实心疼极了。
“夫人,小少爷的气喘不是还没有好呢吗?”莫娘立在我身边可以提醒。
我一个机灵,仔细察看忆儿抽动的频率,不过较我往常所见,已经平复许多。
慢慢在我指导的呼吸调节下,忆儿学会了换长气,很快便止住了抽出。
不过苍白的脸颊,还是让我担忧不已。
“明天开始,让凝香想办法在大二夫人屋里安插一个我们眼线。”我抬手捧着茶盅,忆儿坐在床边上闷闷不语。
莫娘应诺后又道:“我刚刚看到奶娘的兜子里都是苍耳。”
我虽然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这种做派确实是水欣的。我不露声色,默默又抿了一口茶。
莫娘见我没有抬手阻止才敢继续说下去:“而且事发没多久,大二夫人请来的李太医就紧接着而到。”
温热的茶透过茶杯送温到我的手掌心里。
我想了想让莫娘把凝香进来。
“二夫人。”凝香再外头多多少少听到了点事,立马开口道:“需要奴婢去彻查清楚吗?”
我忙摆了摆手:“你觉得她会留下证据等你去查吗?指不定她会顺水推舟,说我们在毁灭证据。”
凝香闻身露出了难为的神色。
我莞尔:“我没别的事,就想让你找个不能拒绝的理由,让忆儿身边的奶娘离开。”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王家的那个奶娘,无声得笑了笑:“我倒是有个老人家,即能进府做我身边的管事,又能顺便看护忆儿。只是……”
凝香弯腰笑问我:“夫人是怕崔老夫人要塞人?”
我没有回答,只定定看着凝香:“你应该知道你能在我屋里留到现在原因。我想崔老夫人一定早就物色好了替换的人选。我要这一次,我身边的人都干干净净是出自我们的手上。”
凝香一一记下,随后低声报:“长安传来消息了,圣上病危。”
我顿了顿:“那崔家世子之位,可有消息?”
凝香思虑了一会儿抬首道:“如果康王败了,应该是由二公子袭任不差。”
我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让康王继续活着?”
凝香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直接回答:“奴婢觉得,圣上年纪越大,对旧情越是看重。想要康王人头落地实属无奈,但若是夫人能想到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那大公子才有袭位的由头。”
我心念转了转,才明白为什么康王已经明返到这个程度了,圣上还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明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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