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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妾谋-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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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连陈大山上的机会都少了。

    权衡之下,我只得委托杨大夫替我照看忆儿,自行带着疑问下山。

    临行前,杨大夫再三强调:“孩儿的疗程就快结束,随时都有可能发病。你要竟快回来,早做打算。”

    忆儿急急得拽着我的袖子:“娘,你会回来吧。”

    我自是有些不忍,摸过忆儿稚嫩的脸颊:“娘把事情安排好了,就回来接你。忆儿,你要乖乖听杨大夫的话啊。”

    忆儿几番犹豫,还是紧紧搂着我的腰:“娘,要不你带着忆儿把。忆儿不想和你分开。”

    我自是想到忆儿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这才刚刚和我团聚,现下又要分开。他心里的不安大于不舍。

    但是无法,如果我现在带着他下山,一定会被不必要的人发现。倘若我除了意外,至少能确信的是忆儿跟着杨大夫一定会平安无事。

    杨大夫捋了一下胡子:“孩儿,你好生和爷爷呆着。明儿爷爷带你去摘蘑菇去。”

    皮实的孩子顿了一下,随即扭捏着道:“不要,忆儿要和娘一起摘蘑菇。”

    我心头那根紧绷着弦还是松垮了:“忆儿乖。姨夫和姨母出了事,娘要去帮忙,你跟着,娘会照顾不好你的。”

    忆儿狠狠摇摇头:“不要。忆儿也要帮忙。”

    他豆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颇为不忍,我心下一软,拦他在怀里:“你乖乖跟着杨大夫,好好吃药,就是帮娘亲的忙了。”

    忆儿哽咽着:“可是我不想和娘亲分开。”

    终是小家伙不再像先前一样不肯松手了,我搂着他劝慰道:“元宝对娘和你那么好,娘不能见死不救啊。而你呢,你还是一个病人。跟着娘,娘只会分心,说不定还会牵累元宝。所以我们暂时的分开,只是为了以后永久在一起幸福啊。”

    忆儿眨巴着眼睛,吞着口水:“真的吗?娘一定会回来接忆儿吗?”

    我重重点下头,便拉着他的小手递给了杨大夫:“忆儿就麻烦您了。”

    杨大夫没有多说,却还是冷冷得关心道:“朝廷里我多少有些朋友,需要帮忙的,就知会一声。”

    我应下,又在忆儿脸上亲了一口才匆匆忙忙离去。

    身后忆儿跌跌撞撞跟了好一路,直到我行到了半山腰,再回头望,才看不见孩子的身影。

    现在不是纠缠母子亲情的时刻。

    我紧紧揣着秘方,双脚更是带快了速度。

    山下有个搭棚子的茶斋,我拿出了王元宝的琉璃串,他们便手脚麻利得牵来了马车。

    “在下周武。王大商人说了,姨奶奶不便在街头露面,有什么事还是有小的送您去吧。”

    男子个头不高,却是长得壮实。

    我当下也明白王元宝的担忧,抱手:“劳烦了。”

    周武嘴角一挑,笑:“姨奶奶客气了。”

    我搭在周武的胳膊上,一个踉跄便上了马车。

    “姨奶奶是练家子?”

    我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模样,想他竟然没有轻视女子习武也是怪人,便应首:“只是有些底子。”

    说完我放下帘子,他便飞速策马:“是去找王大商人吗?”

    我轻声道:“不,先去香料铺子。”

    周武惴惴道:“那边现在可都是官爷。”

    我低声回:“我不过是平常的客人,他们也不认识我。放心吧,我只是有些东西想去确定一下。”

    周武肯定的应下后,大手一挥,那马便似脱缰了一样狂奔。

    我一脸懊恼:“到底是年轻啊,这般有勇无谋。”

    一路上横冲直撞,倒是真正飞速般到了王元宝的香料铺子。

    周围看客依旧不少,只是路过的人都会骂两句:“王大商人可是出了名的黑心肠呢。”

    “可不是吗。听说那乞讨的都不能靠近王家三尺近的地。”

    “那算什么。以前不是有个穷亲戚上门求他扶持,都给他乱棍给轰出来了吗?”

    “诶哟,人家不过就是有钱了,看不起人了呗。”

    “可不是吗。不过,他到底真有钱,假有钱,谁知道呀。”

    最边上一个瘦高鬼道的男子,压低声音道:“肯定是真有钱啊。我听说,他们家地砖都是用黄金铺的呢。”

    一语惊呆在场所有人。

    我搭在马车柄上,顺着周武的胳膊下来:“去问问,还开门吗。”

    香料铺子的掌柜一看是我,立马想开口问好。

    我赶在他弯腰前,高声道:“最近听说来了不少西域的香坛

    吗?我可是千里迢迢从江州来的啊。”

    周围人一看我的华服华车,纷纷赞叹:“没想到还有从那么远地方跑来买香料的。”

    “看她应该不是自己用吧。”精瘦的男子咂舌道。

    我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天子脚下的皇城,竟还比不上我们小小江州的规矩。”

    为首的官爷面色一紧:“姑娘此言何出?”

    我手指着那精瘦的男子:“光天化日之下,他已经偷了三个人的钱袋,你们还毫无所觉?”

    说完,在场者一众低头检查自己的钱袋。

    精瘦的男子恶狠狠看了我一眼,迅速做出要逃跑的姿态。

    官爷这才反应出来,连忙擒住。

    我点着他,步步紧逼:“你对王大商人家这么了解,不会也去偷过吧?”

    那男子脸一红,脖子一粗,大喊:“我不过是瞎掰的。”

    我哦了一声,收了手,对着管事道:“别浪费我时间,带我去看东西吧。”

    身后的官爷目光一直紧随着我,待我前脚刚进铺子,他便喃喃道:“真是从江州过来买香料的吗?”

    旁边一个看客道:“应该不会有假吧,我看她马夫刚刚一路狂奔不止,急不可耐。再说王家的香料,除了洛阳可是都买不到的。”

    过了一会儿,我四周查看确定无人后才吩咐管事:“硫磺所藏之处带我去看看。”

    管事躬着身子,迅速带我走进铺里。

    因着周围都是香料的缘故,硫磺的重味早就被篡走。

    管事愁眉道:“王大商人今早已经被押送到长安大理寺了。”

    我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快。”

    管事低低道:“里头有康王施压。崔家因着上一次卖庄子的事恼了王大商人,也做了推手。”

    我转头问道:“是什么罪名?”

    “私藏弹药。”管事渐渐心慌了起来。

    接着,我手过底下硫磺的残渣,装了一点在兜里:“总没有被扣上谋逆的帽子吧?”

    管事是聪明人,随即道:“暂时没有。”

    我忽听见外头有了声响,便站立身子,随手抽了一卷熏香:“果真还是洛阳的香品齐全。就这些,都帮我包起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我转身往外头走去。没想到,来者竟是卢迅舟!

    周武察觉出了我的惊慌:“姨奶奶,车上有王夫人一早备好的盖头。”

    我轻轻颔首;“周武,你去帮我取。管事,你一会儿等人散了,帮我去和桂林通个信。叫她去我陪嫁庄子上寻我。”

    卢迅舟和外头的官爷攀谈了好些会儿才缓缓踱步进屋。我仔细盖着帷幕,刻意尖着嗓子:“一共多少钱?”

    管事像模像样得算了一会儿:“看着夫人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给个优惠。一共是伍佰叁拾贰两,抹去零头,给伍佰叁拾两就行。”

    我忍不住笑了笑,扭捏着从腰间掏出荷包:“没带那么现银,只有银票。”

    管事诚惶诚恐的收下,点算。

    卢迅舟一路目光相随:“夫人?看样子应该是还没出阁的姑娘才是。”

    我一阵气闷,怎么算我也是人妻,怎么就还没出阁了?我侧转身子微微行礼:“江州柳氏,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管事打着马虎眼:“夫人出来嫁到,可能对洛阳城不甚熟悉。这是兵部员外郎,卢大人。”

    我冷笑了一声:“做个大人,竟然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我都已经是孩子的妈了,卢大人还是应该尊称我一声夫人的。”

    卢迅舟面有一愣,我也不欲久留,吩咐周武拿着东西,便回了马车。

    卢迅舟一路跟随,步步紧逼。

    一旦发觉他要开口,我便侧转身子,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毕竟男女要避嫌,他还是得恪守己分。

    我低低道:“往来的方向回去,一路走到出洛阳境内再停。”

    周武想问,我连忙道:“他们已经生疑,必定会派人紧跟。你按我的吩咐做,不会错的。”

    周武沉声道:“是。”

    行了半路,我颠簸的骨头都要散了,那身后的跟屁虫还是紧随着。

    周武不禁赞叹:“姨奶奶何时发现的?”

 第二十九章 尽

    我长叹了一气:“兴许是刚才我和卢大人拌嘴的时候那种自然得态度。周武,等会儿你在那处的酒栈停。然后歇一个时辰再往东走。”

    “姨奶奶你呢?”

    “我一会儿换辆马车,去和王夫人碰头。”我紧紧揣着兜里的硫磺,可能去之前还要回趟西山。

    果不其然,我前脚刚进酒栈后脚刚刚那位官爷就跟着走了进来。

    周武幸好还算机灵,大声道:“夫人是女子,大堂里服用多不雅观啊。不如找个包厢吧。”

    我默默点头赞许,明面上莞尔:“那你就在下面候着吧,我沐浴更衣后我们再上路。”

    酒店的小厮一听,立马明白这是要跑长途的主,乐呵呵上前:“那爷的马可要喂饱了?”

    周武颔许:“喂饱了,那可是要跑到江州的。”

    说罢,我刻意走到官爷的面前:“没想到洛阳城内治安那么好,爷也有闲工夫自己出来玩啊。”

    没待他反话,我又道:“是不是担心那么多香料路上行走不安全啊?诶哟,这爷可真是想的周到!来,给这位爷上最好的酒,最美味的菜肴。等会儿一并记到我账上。”

    周武挪了椅子挨着官爷道:“我们家夫人很大方的。哥们放开了用。”

    那官爷既不能说明自己是因任务尾随,却也不能真顺了我的话以此买醉。

    但是周武是何其聪明的人,搂着他,哥俩好的热络起来。不仅猛灌了他三大壶,还套出了不少王元宝的事。

    我窝在楼下的木隔间,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随即乘他酒醉,掀起帘叫:“小二,结账。”

    小厮看着也是经历过事的人,知道不关己事不多言语。

    我接着多出了一锭银子:“给我火速备辆不起眼的马车。”

    小厮为难了一会儿,久久道:“那一会儿那位官爷醒来了问怎么办啊。”

    “就说我们往城东南下走了。他若要跟还有我家马夫,自是不会想到你的。不过若是叫我知道是你嘴不严泄露了,我想你那一双妻儿也难免可怜了些。”我眼过柜台那嬉笑的孩子,故作阴沉的讲道。

    小厮强自镇定,却还是吓的有些胆颤:“小的明白。”

    道完,便火急火燎得替我出门寻车。

    我眼瞅着桌上趴着的官爷有了苏醒的迹象,忙对周武道:“领到屋子里来趴着。”

    说完,我便讨了那村妇一套不显眼的衣裳火速更换。

    村妇满眼放光:“夫人当真不要这衣裳了?”

    我惊慌之余还要估计那官爷会不会醒过来,所以怒视了一眼村妇:“不喜欢就放着。不过你若是想要,等这人走了以后再换上也不迟。”

    村妇虽是被我眼神吓了一跳,但是想到自己以后还能有一件绣精锻华服更是开心。连连叩拜了两下,才出了屋子。

    我临行前又对周武道:“你故意放慢一些速度等等他,让他追上来。然后告诉他,家中出了些事,不便久留,接着就该是你出城的时候了。这人不会跟你到城外的,你见人散了,再调换方向到城北接我。不出意外,明儿午时我大抵是要由你带着去一趟长安。”

    周武定下神来,牢牢记住我的嘱托。

    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就寻来了马车,看到我一身农妇的装扮吓了一跳。

    再看自己妻子两眼放光,便知道多说无益了。随后低低道:“夫人好走。”

    我拨动了手腕上的念珠,翻身上了马车。

    周武直到看见我被带出林间才调转方向。

    新换的车夫是个爽快人,我一说到什么地方,他便驾驶直奔,也不多话。

    恰幸,我回到杨大夫医馆的时候,他们两都在家。

    不过忆儿依旧哭啼不休。

    “娘……”

    我搓揉着他的大脸,来不及多加安慰,赶忙把腰间的绢帕递给杨大夫:“麻烦您看一下,这可是能作何用途的硫磺?”

    杨大夫用手搓揉到直至细粉状,在凑到鼻尖问问,最后捡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送到嘴里。

    我一看这个举措当下便松了一口。

    “虽不则以食用,但入药还是可以的。但是其毒性还是没有消化完整,足够大的份量还是有夺人性命的功效。”杨大夫以为这牵连了什么人命官司,便药理的解说。

    莫娘一早见我来,就火速去沏茶给我捧来了手炉。

    我见屋里头的地龙热着,赞赏道:“他们一老一少,多少要你吃苦带着伺候些。”

    莫娘笑道:“这是什么话。奴婢是姨奶奶的人,自然要照顾姨奶奶关心的人。”

    我接过莫娘递来的手炉,转向对着杨大夫道:“有什么事就吩咐莫娘去做,您老就别太操劳。”

    杨大夫捻了一下胡子:“你还要下山吗?”

    我情绪有点亢奋,忆儿牵着我的袖子:“娘,你还会像今天一样那么快回来吗?”

    我看了眼忆儿期盼的眼神,只缓缓道:“这次我可能要去一趟长安。”

    杨大夫布满绉纹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你到底是个善良的孩子。放心去吧,忆儿有我照顾呢。”

    我默了一刻,轻叹:“忆儿,有些苦娘亲可能不能陪着你受。但是你要坚强的等娘亲回来,知道吗?”

    “要是忍不过去呢?”

    我看着面色寥落的忆儿,郑重道:“你是男孩子,自然要勇敢一点。可不能被虎哥笑话啊!”

    忆儿一听立马止住哭泣:“娘,元宝被坏人抓走,虎哥没有哭对吗?”

    我眼过莫娘有些泛红的脸颊,点点头:“是呢,虎哥很坚强。还会照顾姨母。娘亲很好,不需要忆儿照顾,但是忆儿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啊。”

    忆儿半懂半不懂的颔了颔首:“娘亲放心。”

    我抿嘴而笑,收回硫磺,再三确定忆儿病发应当在半月之后才急急忙忙赶下山。

    之后便马不停蹄,一路狂奔到我的陪嫁庄子上。

    桂林早就候在那,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不停。

    “茜娘,你总算来了。”

    不过才几日不见,桂林就整整少了一圈肉。

    我也没多劝慰,开口就道:“我有办法救元宝。”

 第三十章 刻琉璃

    说话间,原本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瞬间演变成磅礴大雨。只听见远处马声乱作一团,合着雨声,更是分外扰乱人心。

    桂林愁眉道:“茜娘,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元宝这次是死定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镇定过,扶着桂林哭泣颤抖的身子:“放心吧。只要一有结果我就去长安。总之,我不会让王元宝出事的。”

    虎哥早就被惊醒,听到我这么说才觉得心里安定些,对着我红肿眼睛却是不敢哭泣:“姑妈,真的吗?”

    我并不着急答话,只携着虎哥和桂林的手,进了屋中,方才道:“你姑妈我何曾骗过人了?虎哥,你娘现在还有偌大的王府要支撑,是时候你也要替你娘分担一份。”

    虎哥不过就比忆儿大半岁,现在五岁整的年纪却是成熟稳重得狠。

    桂林道:“那几个铺子都有得力的管事,倒是用不着我多操心。可唯一那一处琉璃厂,后续的事还没有了解呢。”

    桂林这一声叹气,幽幽不绝,直击我心里发慌的地方阵阵颤抖。死亡,离得那么近。而我却只能用半分心力祈求上苍。

    王元宝,他一直护着我,护着我所关心的人,无怨无悔。就是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他都没有和我抱怨过一句委屈。

    “是崔家的人做的吗?”我唇边浮现出一个渗人的微笑。

    桂林勉强挤出一句话:“是。”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崔家这次接二连三的针对,难保说不是有预谋的。

    桂林道:“只是没想到,这次他们会出手那么重。直接给元宝扣了谋逆的帽子。只怕……圣上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起身,靠在滴水台下:“那个波斯的商人,找到了吗?”

    “此人有意失踪,已经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可愣是查不到他的音讯。”桂林愁眉不展道。

    虽然杨大夫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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