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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夫郎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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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顾白握紧了手,对自己刚刚的失手感到厌恶的同时,骨子里的惧怕也爬到了背脊。
他没办法做到与那人共处一室……
狭小阴暗的房间,来自娘亲的日夜侮辱……
每回想起一点,都足以让他作呕。
*
李袖春与这金算盘聊了一会儿,彼此都透露了一些对于秦家这次事件的看法。比起李袖春想要查明真相的想法,金算盘显然是希望她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
“这话可就不对了,秦叔秦婶在辽山救了我一命,我又称呼他们一声叔叔和婶婶。现在我的堂弟不明不白的没了,难道我不该多问几句?”李袖春笑眯眯的看着她,与其争锋相对。
她可不想管这金算盘在生意上有多圆滑,做事狠辣。秦家侧夫娘家有人,可不代表秦叔背后没人撑腰。
末了,李袖春又补了一句:“你们家的主子派你来,难道不是来让你解释一下那安胎药到底是谁的吗?”
被李袖春隐晦的点明下人的身份,金算盘的表情有几分怒色。她倒是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非要管这事。
谁家里没点肮脏事,他家公子下嫁到秦家做妾,本来就让她的主子很不满了。现在耍了个手段,公子没上位不成,脏水还波及到了她的主子。此事如果她摆不平,恐怕她也要受牵连。
“那安胎药也许是有点误会,我家主子给秦家侧夫出嫁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怎么可能搀有带麝香的堕胎之物?”金算盘心烦意乱的很,比起秦家那位,眼前这个自称李袖春的女子好像更难对付。
秦家做生意要仰仗她主子的鼻息,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自然是不会抓着此事不放。就算抓着不放,也好糊弄几句,毕竟秦家那位脑子算不上好使。
偏偏李袖春不一样,此人她打听过,没有身份背景,就像凭空出现在这村子里的人一样,而且与里正关系匪浅,连毓家表姐都能被她掰倒。
金算盘的主子正是秦家侧夫的后父,小镇金家的主夫。金家在小镇里靠的就是做生意,做生意的名声最重要,这事如果被李袖春捅开了,主夫脸上没光就算了,就怕牵扯到生意上,影响财路。
李袖春故作不解道:“不是我怀疑金家的主夫,而是那秦家侧夫哭着说了,这药是主夫出嫁时送给他的……如今药有问题,怕是主夫故意害他。你说,他一口咬定是他爹亲害他……是何用意?”
何用意?
金算盘后槽牙嘎吱作响,这小贱蹄子自己作妖想爬到正室的位置上就算了。居然想着一箭双雕,把他后爹也拉下水。
真是小瞧了他,一脸无辜样竟藏着这种心眼。
不过他也是个蠢的,只图些眼前利益。他也不想想,后爹拉下水后,必定波及到他娘,他娘家垮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可不敢妄谈主人家的事。”金算盘打着马虎眼,心里却想着要把这小贱蹄子的心眼好好告诉给主子才行。
实在不行,把小贱蹄子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丢一旁不管,也别把主子拉下水。
李袖春眼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看到金算盘坐不住,她越是知道猜想的果然没错。不仅是秦家侧夫对他后爹有所怨恨,那后爹看来也不信任秦家侧夫。
狗咬狗这种事,她坐观进展就行了。
就连现代很多组合家庭都会产生矛盾,她就不信在古代,金家主夫与秦家侧夫这种“后妈”与“前妻女儿”的关系能处理的那么好。
屋外不知何时天色已暗了下来,李袖春假意要留金算盘用膳,金算盘却推辞了。想来也是,金算盘急着回去禀告,怎么有时间浪费?
李袖春拉开门,金算盘跟在她身后出了里屋。看到李袖春突然停下脚步,好奇地在她身后往前看。
“怎么等在这里?”
李袖春疾步而走的背影,和她与刚刚聊天时截然不同上扬的语气,让金算盘又多看了看与李袖春相拥的美男子。
这男子确实美,与别的男子不同,他不仅美在面相,还美在风骨里。独独站在那里垂着头,就让人不禁想要猜猜他在想什么。
尤物是也。
金算盘半眯着眼,又看了看那男子精瘦的腰身,心道这李袖春艳福不错,娶了个如此美貌年轻的男子。
她来时打探李袖春的消息,自然也查到李袖春新婚不久,娶了个貌美如花的男子,连毓家表姐都被那男子迷住,成亲当晚抢婚至今还在里正那里接受审查呢。
花顾白不能直接说是担心她,只随意找了个借口:“到了饭点,我来看看你处理完了没有,还有今晚有妻主爱吃的茄子。”
“这种事让恨春来告诉我就好了,晚上天冷。”李袖春说完后微顿一秒,“我先送送客人,你披着我的衣服先去用膳,饿了就吃,别等我了。”
说罢,李袖春当真把厚厚的大衣取下,眼中情意满满的细心帮花顾白穿好。
金算盘吃惊的看了看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一路上默不作声的跟在李袖春后面,上了自家马车。
与李袖春话别以后,她缓缓勾起笑来。
回了金府,如实汇报了今日的所见所闻。
坐在上首的主夫果然气得不行,挥手砸了一个花瓶去,“该死的小贱人,他手脚不干净还想拉着我垫背,想得美!”
金算盘狐狸眼一转,俯身道:“主子,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只要李袖春不抓着这事不放,秦家那边倒是好糊弄。您认为呢?”
金家正夫冷哼:“可你不是说那李袖春油盐不进,不好对付吗?”
“不好对付是建立于她没有把柄之上的。”金算盘让下人来收拾花瓶,自己继续道:“可只要是人,怎么会没有弱点把柄?我观那李袖春,最大的弱点便是她新娶的夫郎。主子不如从此入手……想办法,让李袖春自顾不及,无暇管闲事?”
“哦?一个女子的弱点竟是个男子?”语带嘲笑,金家正夫侧头看着底下的金算盘,“可是那男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金算盘砸吧嘴:“其他的我是没看出来有何不同,倒是那容貌,称得上万里挑一。
”
金家正夫从上面走下来,抱住金算盘的臂膀笑着说:“看你这幅模样,是已有了打算?”
勾起他的下巴,金算盘阴狠的眯起了与花顾白相似的狐狸眼。
“有道是:□□满园关不住,一只红杏出墙来。”
她说完,金家正夫就扑入她怀里推了她一把,嗔道:“原来又是想自己爽,你个老色|胚。”
这管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好|色了。但是,他也就是喜欢她这点。
人么,哪能没点欲望。他满足她的恶劣需求,她便为他铺路,各取所需罢了。
“把事办利落点,可别让我妻主发现了。”金家正夫轻笑,“最好是这次把那小贱蹄子也解决了,免得他总给我下绊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二更
第87章 棋林窥看一千河
有一些事; 一旦开始; 就很难结束。譬如说害了秦叔胎儿的秦家侧夫,此时已不能收手。又譬如说,一直隐瞒了阴暗过去的花顾白; 想坦诚时都忘了该怎么开口。
他注视着手中的茶盏; 顺着烛光轻而易举找到了李袖春常用的位置。
妻主似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尽数接受。如果……她知道了; 他对她下安神剂的事,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还有……娘亲的出现,也让花顾白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那人与幼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只是面上皱纹多了些罢了。好在他长大后容貌长开了许多,与小时的着装也是天差地别; 那人也没认出他来。
可隐瞒一时; 能隐瞒一世么?万一被那人认出; 同妻主一说,他肮脏的过去便瞒不住了。
他也担心妻主与娘亲接触受到伤害; 妻主实在是太单纯善良了; 对人也没有防备之心; 他该怎么提醒妻主远离那人呢。
心绪再复杂; 当李袖春从背后拥着他时; 花顾白还是顺着她的味道,静静靠在了她怀中掩藏住了真实的情绪。
“在想什么?眉头都要皱成一座山了。”李袖春将他抱起,坐在椅子上,和他一起看他手中的茶盏。
她最近为了不让顾白为难; 方便自家夫郎做下药的小动作,在晚间都是自行散步一会儿,才回屋。本来今晚也是打算这么做的,可是顾白的神情实在太让人在意了。
难道说他终于打算停下小动作,与自己坦诚相待了吗?
怀中的男子轻嗯一声,缓缓道:“我是在担心,妻主会不会因为秦叔,惹上金家。”
金家虽没毓家表姐那么有钱,但是在小镇上还是做了许多生意的。很多人都与他家有牵扯,难保金家逼急了会利用这些关系,做些什么事来。
李袖春期待的眼眸暗了下来,轻叹一口气把头放在对方的头上,不让他看到自己失望的样子。
他不愿意说的事,她可以直接问。但是比起去问,她怎么也想等着他主动坦诚。
李袖春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固执,可能是现代人的观点,总觉得夫妻之间有了隔阂时,单凭一人去揣摩是永远不会解决问题的,只有两人一起沟通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安神剂的成分她也背着众人偷偷去查了,结果是让她哭笑不得。自家夫郎对自己下药的药方原来是她批注在医书上的,也怪不得会有那么严重的后遗症了。
她写的批注多数是结合现代的西药配上从女郎中那里学来的中药相结合,没有过实验,当然会有漏洞。
不知是该感叹顾白对她医术的信任,还是该无奈自己写下的批注让自己自讨苦吃。
“我是不想牵扯到金家的,只要让秦家侧夫对自己恶意害人的行为供认不讳就好。但是难免金家的人会误会,不然这样吧……”李袖春拿起一物,摊开顾白的手掌,交予了他。“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这令牌就给你保管。”
这令牌不是操纵十人队的么。
花顾白微愣片刻,明白了妻主的意思……这根本不是让他保管,而是把她的保护符交给了他。
“不要,这东西还是妻主收着吧。我呆在院子里又不出去,用不到的。”花顾白说罢,就要把东西塞回她手里。
李袖春却合拢手心,不让他得逞。弯下眉眼,嘻嘻一笑:“顾白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算给我也是不能发挥它的最大作用,而且我身边有冯封和萧雅,怎么想也是给你最妥当。”
“还有谁说你不出门了,马上就要新年了,恨春可是要带你出去置办东西呢。”李袖春抱起他放到床上,替他散开发髻,“这是你嫁给我第一个新年,我想好好庆祝。”
新年……花顾白这才记起半月后该是什么日子。他心里一暖,感受着后面的女子温柔帮他梳理头发的动作,下定决心要管好这个家,让她享受新年的乐趣。
“妻主不同我一起出门?”花顾白披散着头发,嘴角微翘,摆明了在撒娇。
与他的目光胶着,李袖春知道他已不再想把那令牌还回来,便放下了心:“夫郎在哪,我就在哪,可好?”
李袖春打趣完,放下梳子,走到开始他坐的地方,拿起他忘在桌子上的茶盏,从旁边的茶壶里倒出一杯茶水来,送到嘴边。
花顾白仰起头看到这一幕,惊声道:“妻主……!”
李袖春沉默了一会儿,笑着回头:“怎么了?难道这茶不是留给我的?”
眼看她已喝下一半安神剂,花顾白眼角微垂,有些泄气,看来今夜也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不……只是那茶凉了,我可以下去……给妻主重新下一杯。”
重新下一杯……李袖春还以为他要阻止自己,结果只是她误会了。
她做的不够好么……他为何不愿实话实说这茶里下了药?如果是不想嫁给她,他为何又总让她觉得情意绵绵?
她永远也看不透花顾白。
这个认知让李袖春内心深处涌上了一股戾气,她一口气喝完剩下的茶水,回身坐到花顾白旁边,抓住他的下颚调笑道:“我把最宝贝的令牌都上缴给夫郎了,顾白要不要奖励给我一个晚安吻?”
给她一个吻,让她继续能为他找理由……他下了药不是讨厌她害她,而是另有苦衷的。
容貌研丽的美人瞪大眸子诧异的看着她,脖颈纤长呈现出完美的弧度。
被自家妻主耍了流氓,花顾白僵住了,眨了眨眼睛。
李袖春以为他沉默了这么久是并不愿意,正要自嘲着松开那只手,就感觉到微凉的发丝在她手心里移动,带起一阵痒意。
再看去时,花顾白已撑着一只手凑近到她眼前,一双含羞带怯的狐狸眼近在咫尺。
“妻主,希望我亲哪里?”他抬起一只手,用大拇指的指腹在李袖春的眼帘鼻子下巴摩挲,“眼睛,鼻子,还是嘴巴?”
“……”顿了几秒,李袖春抑郁的情绪灰飞烟灭。她噗嗤一笑,靠过去把头埋在了他的脖子边。
“妻主?”花顾白歪头蹭了蹭她的后脑勺,小心问道:“不……不亲了吗?”
花顾白暗自懊恼,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问,都亲一遍,不就知道妻主想要他亲哪了吗?
李袖春闷声道:“真是输给你了。当然亲,亲嘴儿……亲我家的妖精,亲我最爱的夫郎。”
浅尝而止的吻,李袖春几乎把灵魂卖给了他。
算了……他们走到今日谈何容易,难得糊涂啊李袖春,不是什么事都非要去揭穿的。她闭上眼,感受这温存。
*
说好要置办年货,好久没出去走走的两人干脆定好第二日就去办。
花顾白次日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看到李袖春在马车边等着自己,快速走了过去。
他也是成婚后才发现,原来李袖春更喜欢素色的衣裳。以前她总说他穿红衣好看,他便没有换,现在为了受她喜爱,也开始下意识换成她中意的颜色。
“困不困,进马车里再睡会儿吧。”李袖春代替旁边的恨春把花顾白送上马车,“我与冯封在外面驾车有些话说,若是无聊了,你让萧雅和恨春陪你聊聊。”
花顾白点点头,在李袖春背对着自己的时候,用黑沉沉的目光看了眼坐在外面车架上的冯封。
冯封苦笑,看来与九皇女谈事要速战速决了,不然凤君该不满了。
马车缓缓前行,冯封也向李袖春说明了毓家表姐平安放出,里正谢谢她们求情,并承诺不让毓家表姐回此地的消息。
听罢,李袖春没说什么。她当然明白毓家表姐罪不至死,关押也无非是关个几年,出来后还可能惹怒她,让她产生报复心。
李袖春给了个台阶给里正下,里正感谢她也是应当。
倒是出去做苦力,不知那毓家表姐能不能熬下来了。
李袖春手持缰绳,迟疑问起:“零尘呢,有没有动静?”
冯封哪里好真让李袖春驾车,把缰绳抢过来回道:“零尘跟着毓家表姐走了。”
终还是选择了这个么,不知道顾白那日到底与零尘说了什么,零尘居然这么决然的跟在了毓家表姐身边。
各人有各人的命,李袖春也不再多想,正要继续与冯封闲聊,却听冯封道:“主子,外面风大,不如你去里面休息?”
“反正事也交代完了,主子要有别的想说的,叫萧雅出来传话就是。”她可还记着里面坐着的凤君,正等着九皇女呢,哪里还敢多霸占李袖春。
“……也好。”
撩开车帘坐进去,李袖春本以为顾白肯定是在闭目休息,就如同以前一样像个瓷娃娃般不声不响。哪里想到,他居然在与萧雅下棋。
棋盘上棋子交错,萧雅这边被杀了个精光,只有形影单只的几个棋子还在顽强抗战。
看到车帘闪动,百无聊赖的花顾白如惊弓之鸟,看也不看马上就要杀尽对方棋子的棋盘,起身抱住了李袖春的腰身。
“妻主!”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要不是萧雅眼疾手快接过棋盘,那棋子早就乱做一堆了。
李袖春含笑拉着他坐回去,“顾白,不要欺负萧雅,认真点下棋。”
她一看就知道自家夫郎根本没把萧雅放在眼里,完全当逗乐子的玩具了。
恨春听出李袖春的弦外之音也是偷偷笑出了声,“是呀公子,下棋怎么能三心二意的?”
看到家主进来一下子就跑走了,谁都看得出来凤君根本是时刻注意着外面呢。这么一想,认真下棋还快输给了公子的萧雅真有点可怜。
“好吧。”花顾白坐在李袖春怀里,知道妻主是不等他下完这盘不会与他亲昵了,便决定速战速决。
他伸手拿起一枚棋子,在开始看好的位置的反向一落,看似聚精会神的又重新下了起来。
不到片刻,萧雅竟起死回生,反过来将了花顾白一军。
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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