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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觉城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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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诺同危钰走了进去,猫咪对程然诺好像并不感冒,却一直对着危钰使劲吐舌头,但危钰冷漠的黑眼扫都不曾扫它一下。
屋内同房子外面截然不同,外面是朴实无华的小楼,屋内的装修却非常雅致,从家具到室内的小摆设都可见主人用心之处,不过最吸引程然诺注意力的是满房间的照片,从桌面成排的相框到正面墙的巨型照片,竟皆是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
无论古典的黑白照片,还是性|感妖|娆的彩色近照,女子无懈可击的五官,性感的身材,尤其拍照时不自觉流露出的绝世气质,更令人完全无法转移注意力。
程然诺一眼就认了出来,每一张看似不经意间抓拍的照片上,却皆是名叫甄列的那个女子,程然诺不由攥紧手中印有甄列身份证照片的纸张,低声咂舌自言自语道:“身份证照果然毁美女啊,本人居然这么漂亮……”
“那是我老婆。”男主人见程然诺看得入神,笑着为危钰和程然诺倒了杯水,温柔地道。
“啊,你们结婚了?”程然诺同危钰不由面面相觑,她明明记得,从刘闳电脑上打印出来时,上面分明显示的未婚,难道这俩人就在这几天里火速闪婚了?
男主人笑起来好似朗月入怀,“哈哈,我们搞艺术的,不拘泥于那些形式,虽然我们还没领证,但在一起这些年早叫习惯了。”
程然诺想,若甄列正是危钰苦苦寻觅的前世恋人,在今生却被别人称为老婆,这货还不得哭昏在厕所里。但程然诺的目光悄悄扫了一眼立于窗前的危钰,他却好像恍若未闻般,只静静望着窗外的桂花树默不作声。
“哦,对了,你们特意来找我,是为了稻城亚丁的采风照吧?”男主人说着好像就准备上楼去,程然诺慌忙拦住他,“不是,不是,我,我们是来找甄列的。”
“找我老婆?”男主人不由奇怪道。
程然诺瞥了危钰一眼,正在头疼这次要编什么样的理由,总不能直接扔出一句:嘿,我就是来瞅瞅你媳妇的前世而已。
想必,结果不是被赶出去,就是被赶出去。
可没等程然诺编出理由来,男主人却温存一笑,“哦,你们肯定是专程来请甄列走T台的吧?”
程然诺从他的话中已大约明白,甄列的身份应该是个模特,而他必然是个摄影师,便只得顺杆爬,“T台,啊,对,呵呵,是啊,我,我们就是来请甄列大模特的!”
男主人却为难地皱眉笑道:“这可怎么办,甄列已经退出这行很久了,你们也知道的,她除了平时给我当模特,都不走台了。”
程然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继续编道:“咳咳,那个吧,甄列这么优秀的模特如果不再上台,简直是整个业内的损失,要不,您让我们见见她,详细跟她聊聊,毕竟我们开的酬劳还是很诱人的。”
程然诺都不禁佩服起自己说瞎话的能力,可她又能怎么办,偏偏危钰这个闷葫芦,只会冷着脸,从不吭一声,也只能她这个所谓的小助理硬着头皮上。
男子听到程然诺如此称赞自己的恋人,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暖,“哈哈,当然可以,不过甄列的闺蜜今天结婚,她一早就去市区了,估计得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啊,不是吧,这么巧啊!”程然诺不由嘟嘴道,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六点钟了,很快天就要黑了,如果他们再不走,这荒郊野外的恐怕要露宿街头了。
男主人像看穿了程然诺心思似的,他微笑道:“这样吧,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现在天快黑了,如果不熟悉外面的路,很容易走迷的,要不然你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反正甄列明天一早就会回来。”
程然诺还未来及开口拒绝,却不想危钰竟转身风度孑然的微微一笑,“那就打扰了。”
“咦?”程然诺不敢相信地望向危钰,这个有洁癖的货,不是很难接受去外面住宿吗,之前在钟诚家开的民宿都只住他特定的房间,可现在怎么忽然答应住别人家了?
“没事的,甄列虽然喜欢安静,但在这里住久了,她也经常说闷,如果明天一早看见来了帅哥美女,她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男主人笑起来浑身都散发出浪漫的文艺气息。
“今晚,你们可以好好尝尝我的手艺,甄列总说我的法式大餐比西餐厅还要正宗呢,哦,对了,我叫周铎,还没问你们名字呢?”名叫周铎的主人,说着就捋起袖子准备亲自下厨去。
危钰微微一笑,有种颠覆众生的冷冽俊秀,“危钰,她是我的助理,小程。”
程然诺不由白了他一眼,这货专门强调自己是他的助理算什么意思,难道是怕周铎误会他俩是情侣,晚上会给他俩单独安排个情趣房?再说,就算安排了又能怎样,话说情趣房里一般都会有什么样的道具和器械呢……
“小程,小程?”周铎接连喊了几声,正在意|淫的程然诺慌忙抹了下嘴边的口水,回头望向他,“啊,怎么了?”周铎眯起一对明亮的眼睛,浅笑着问她,“能吃胡椒吗?”
“哦,一点点。”程然诺用手比划了下,周铎立刻会意一笑,随即穿上围裙煞有介事地进了厨房,开始乒乒乓乓地准备起大餐。
程然诺刚要去逗猫咪,却被危钰一下拽住了手臂,他猛地将她拉近身旁,她不解地望着他漆黑的眼眸,他却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等会看下这个周铎的前世,他有点不对劲。”
程然诺瞥了一眼,周铎正在厨房里哼着歌曲,开心而热情地准备晚饭,不由疑惑地嘟哝道:“哪里不对劲?他人不挺好的嘛。”
危钰看了眼并未察觉的周铎,又瞥了眼在厨房门口来回转悠的猫咪,压低声音将唇边热气呼至程然诺耳畔,“你看,门口放着的那双女式拖鞋,上面明显有很多灰尘,还有衣架上挂的女式大衣,上面也落了不少灰尘,明显很久没有女主人碰过。”
程然诺却撅嘴,小声嘀咕道:“你侦探片看多了吧,也许人家不喜欢穿那拖鞋和大衣不行吗?”
危钰握她胳膊的手却不由微微用力,示意她又看向客厅的桌子,“你看他给咱们的杯子都是一次性纸杯,但这屋里的玻璃杯,却只有一个,如果女主人今天早上刚走,那她的杯子呢?还有,你看这客厅有任何女性常用品吗?就算你住在我那里,我天天骂你,可客厅还是你的头发,你的护手霜,成包的卫生巾到处乱扔,但这里有吗?”
“你……”听到危钰戳中自己的痛处,程然诺气得整张脸涨得通红,这货要不要这样不给她面子,居然当面说什么卫生巾的事情,话说她也就不小心扔到客厅的沙发上一次而已!
但程然诺转念一想,似乎又觉得危钰说得确实有道理,她瞧着厨房里忙碌的周铎,不禁感到浑身的毛骨悚然。
不一会儿周铎就做好满桌形色美观的菜肴,看得令人不由食指大动,诱人的香气阵阵扑鼻而来,程然诺简直已是馋得口水直流,她刚拿起叉子要去品尝,却瞥见危钰尚未动餐具,她也咬着银叉犹豫了。
程然诺看向桌对面的周铎,他脸上是平易近人的微笑,程然诺却不由打了个寒战,她偷偷瞟向门口那双落满灰尘的旧拖鞋,又想起危钰的话来,再看向眯眼微笑的周铎,只觉现在的他异常恐怖,浑身透出一种莫名的诡异之感。
程然诺满脑子都浮现起各种电锯杀人狂、食人魔类恐怖电影的可怕画面,她再瞅了眼桌子上的橘子烧野鸭、菠萝局火腿和原汁鲜味的美式牛扒,不由感到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这些肉,该不会是被周铎残忍杀害的甄列,从她身上一点点剔下来,精心伪装成的吧,不过话说,这只烧野鸭做得还真是逼真啊,连鸭嘴都活灵活现的……
“怎么不吃啊?”周铎吃得津津有味,微笑着问额头直冒冷汗的程然诺。
程然诺偷瞟见已品了几口红酒的危钰终于开始用餐,她这才长舒了口冷气,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地吃起来,肉质美妙的牛排在口腔中鲜美无比,原汁原味的牛肉嫩到了极点,搭配着黄油和西兰花,咸中略带微甜,几乎能把人的舌头鲜掉。
危钰只简单吃了几口新鲜蔬菜和水果,“周铎,你和你,你老婆住在这里不觉偏僻吗?”
满嘴流油的程然诺从食物中抬起头来,边啃糖酱煎饼边向周铎投去好奇的眼神,周铎却摩挲着略带胡渣的下巴,微微一笑,“其实之前我在市中心开了间摄影工作室,甄列每天做模特也是忙得头晕眼花,后来,我俩总觉得那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我俩干脆就直接搬到这里远离雾霾,偶尔去市区逛逛,每年去国外采采风,给杂志或网站拍些原生态的照片,虽然收入远不如以前,但生活却自由丰富多了。”
“哇塞,我也好想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只可惜木有钱。”程然诺咬了一大口火腿,满脸羡慕地喃喃道。
“其实搬到这里,我感觉反而省了不少钱,我们把市区又小又窄的房子卖了,来这边却能买个这么大的两层楼,而且外面的栅栏、石子路,都是我们俩一点一滴做的,她很喜欢桂花,我就种了两株桂花树……”周铎的表情溢满幸福,提到甄列时一双眼睛闪若星辰。
第五十章
程然诺双手托腮,满脸陶醉地听着周铎娓娓道来,甄列这个女人也太幸福了,居然有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可当程然诺正听得入神时,危钰却忽然踢了她一下,她一怔,疑惑地瞪向他,却见危钰用下巴悄然指了下她对面正讲述自己幸福生活的周铎。
程然诺即刻会意,明白危钰所下的行动命令,虽然她极不愿干这种偷窥别人隐私,窃取别人前世八卦的事情,但为避免他们真会惨遇变态杀人狂的意外,程然诺只得勉为其难,集中全身所有注意力,托腮直勾勾地注视着周铎痴情的黑眸。
当两人眼神对视上的一瞬,程然诺只觉浑身骤然冰冷,四周如剧烈地震般轰然坍塌,唯独程然诺一人处惊不变地静坐着,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新的画面如身临其境般出现在她的四周。
秦楼楚馆里一片莺歌燕舞,丝竹管弦之乐飘荡在迷离的绵绵春雨之中,依红偎翠的豪门贵胄们在酬酢宴乐,纸醉金迷的前院皆是奢靡的胭脂香气,但后|庭却是别有洞天,亭台楼阁蜿蜒于碧水之上。
前世的周铎,正半痴半醉地倚在高耸的云台上,他身旁的两个美人,一个为他斟酒,一个为他轻捶肩膀,周铎脸颊微红,他起身走到云台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横卧在静波河流上的水榭中央正有一女子在低声吟唱。
周铎手持酒杯微睐着眼睛望去,即使云台离水榭距离有些远,但依稀可见女子艳丽无双,如牡丹般怒放的容颜,她身着若流光的薄绡纱裾,从她嗓中发出的婉转歌声好似出谷黄莺,犹如霞锦千状般婉转动听。
“公子,您是不是瞧上我们的云岫姐姐了?”为周铎捶肩的女子见他拿着酒杯,一动不动如同雕塑般,痴痴地望着水榭上红衣照人的女子,不由俏生生地问道。
周铎的视线却落在云岫的身旁,立于云岫一边是位白衣飘然的公子,这位公子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在微风中衣袂若举,正与他所绾发髻上的羊脂白玉相映生辉,远远望去,他珍珠白的肤色与身上的白衣白玉浑然一体,唯见他乌云般的墨黑发丝,和他手中所持的蓝田玉笛。
周铎的嘴角酝酿出一丝浅笑,拿着酒杯就朝水榭踏去,两个歌妓摇曳着腰肢缓步跟上,身后不远尾随着周铎的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厮。
方才只听得云岫嗓音若天籁,走近了才听清,在一旁白衣公子玉笛声的伴奏中,云岫如珠玉般声音唱的竟是:“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閤去。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虽然云岫的歌喉余音回旋不绝,动听至极,但周铎却觉白衣男子的笛声更为悠扬,蓝田玉笛本就音质柔美,在白衣男子的掌控中,玉笛音色更是悠扬委婉,一音三韵,绵长而凄美的音色不着任何精致与华丽,只用最为饱满和均匀的音质演绎出悲切的曲子,却已给了人强烈的心灵撞击和震撼之感,几乎有喧宾夺主,压倒云岫动听歌喉之势。
“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听惯了这儿的淫词艳曲,倒觉这真是颇为有趣!”周铎微眯醉眼拍手称赞,云岫听到掌声施施然地点头答谢,白衣男子也停止了吹笛,但扭过头的一瞬间,周铎朦胧的醉眼却忽的一亮。
男子白衣胜雪,但白皙的脸颊却更是明珠生晕,眉目间分明透着一股书卷之气,眼底却是不服输的倔强和固执。
“云岫姑娘,咱们去屋里下棋,可好?”白衣男子见周铎立于面前,看似毫无要离开之意,白衣男子只得伸手揽过云岫的腰肢,准备离开。
云岫垂下微红的脸颊,点了点头刚要往前迈步,不料周铎却挡在了前面,他笑眯眯地看向白衣男子,“我刚一来你们就急着走,这岂不是下逐客令吗?”周铎的视线聚焦在白衣男子莹白如玉的脸庞上。
白衣男子微微蹙眉,一对星华满天的眸子似生出怒火来,“这位公子,您要占这水榭,我们便让给你,可我们要走,你又不肯却是何意?”
“不为何意,你若肯给小爷我吹上一曲,我便让开。”周铎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白衣男子瞧着眼前的纨绔子弟,气得不由挥动持蓝田玉笛的手,周铎眼疾手快,早就看出他略懂武艺,只是不想白衣男子一出手,原本坚韧光洁的玉笛竟顷刻变换为了防身之器。
一袭黑衣的周铎如灵巧的黑燕般,一个闪身躲过白衣男子劈来的玉笛之时,竟旋身抓住他窄而瘦的肩膀,猛地顺势将他拉至胸前,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公子,可不要总来这烟花之地,不然身上的脂粉气更重了。”周铎说着,竟陶醉地往白衣公子如雪的颈间一闻,那销魂的模样简直浑身的骨头好像都酥了。
围观的人莫不惊讶,只担心周铎是不是喝醉了,竟犯起断袖之癖来?
白衣公子的脸如同火烧般通红,他用力一挣,周铎故意松了手,但还不等白衣公子站稳,周铎又忽地抓住他的手臂,一个转圈将他从后面紧搂入怀中,他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但乌黑的眼里却透出难得的清明。
“你,你放开!”白衣公子双臂背对着他气急败坏,红着脸竟试图往后踢腿,但周铎看似放荡不羁,其实身怀绝技,他如疾风般躲开白衣公子的同时,却将他搂得更紧了。
云岫在一旁看得几乎落下泪来,她心中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此刻竟被周铎如此调戏,气得她不断去咬手中的绢帕。
周铎的个子很高,俯下身温热的唇恰好触碰在白衣公子的耳畔,他在白衣男子灼热通红的耳边小声嘟哝了句什么,声音小的旁边人都听不清,但白衣公子的脸却更红了,他气得皓齿狠狠咬在自己的唇下,简直像是气到了极点,但周铎却偏要火上浇油,他说罢,竟忽然朝白衣男子柔软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
云岫惊呼一声,险些晕厥过去,自己的白衣公子竟会晚节不保?想自己至今都不曾碰过他分毫,现在却被周铎给捷足先登了!
“你,你,你……”白衣公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好不容易脱离周铎的怀抱,玉笛又狠又快地砸向周铎的脖颈,周铎却如四两拨千斤般,手一挥,竟轻易抓住他那冰凉的蓝田玉笛,两手一转,居然将白衣公子的双手剪在身后,整个人几乎紧紧同他贴在了一起。
白衣公子的脸已经红透了,而周铎不知是不是因为酒劲上头,脸颊竟也似抹上一层粉雾,他微睐醉眼,瞳孔里却只映出白衣男子秀丽的脸庞。
白衣公子来回动弹几下,但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就像铁箍般勒得他挣扎不脱,而周铎俊逸戏谑的脸庞近在咫尺,涨红了脸的白衣公子微微向后昂头,竭力避开越来越凑近的他。
众人皆屏气凝神,连云岫也紧咬着绢帕,忘记了哭泣,不要,不要,可千万不要亲上去啊,她的白衣公子!
“我,我答应你,答应你便是了……”白衣公子紧蹙眉头,死死闭上眼睛,忽然大声喊道。几乎要当众吻在他唇上的周铎终于停了下来,他漆黑不见底的眼睛紧紧凝视着白衣公子白皙的脸庞,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这就对了。”
不知两人达成了怎样的协议,周铎竟松开了双手,但白衣公子一咬红唇,就要再次挥出玉笛去报复,而周铎却像预料中似的,一下抓住玉笛上的粉色香囊,猛地扯下来放在鼻尖沉迷般地嗅了嗅,好像那上面已充满白衣公子诱人的香气,“多谢你的信物!”周铎对白衣公子邪魅一笑,紧紧攥住得到手的香囊,蔓延在嘴角的笑容越发浓郁。
白衣公子早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三番五次来回调戏后,一时气得除了跺脚竟别无其他,白衣公子紧咬下唇,望着远去的周铎,如同高大而挺拔的黑色梧桐,而周铎行至水榭尽头时,竟忽然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小厮,回头遥遥望着那抹白色倩影,忽挥了挥手中得意的香囊,冲白衣公子露出一个最为迷人的微笑。
白衣公子没料到走远的他竟会回过头来,竟是微微一怔,慌垂下脑袋去,但身旁的云岫却看得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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